雷清蓉心里说:等你想起我们吃饭的时候,恐怕饿都饿死了!但嘴里却故意说:“没有呀!”
范教授听了这话,探出身子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看完才叫了起来:“糟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呢?食堂早关门了,这怎么办?”
雷清蓉听了,心里说:这还有点人情味!看他着急的样子,这才说:“我们早吃了,你放心!”说完又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天天吃盒饭呀?”
范教授说:“吃盒饭方便!”
雷清蓉心里掠过一丝沉甸甸的感觉,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他说:“你都这把年龄了,哪能天天吃盒饭?即使要图方便,也可以在食堂里点菜吃嘛!”语气既带着责备又充满关怀。
范教授说:“那是,那是,我今后注意就是了!”像一个听话的学生。
刚走出来,王老板就回来了。雷清蓉问:“你买包烟,怎么这么久?”
王老板说:“这大学校园什么都好,就是连个小卖部也要找半天!”
范教授听了,像是受了侮辱似的,和王老板争了起来:“哪里哪里,就是我们这幢楼的下面,就有一个小卖部!”
王老板说:“我怎么没看见呢?”
雷清蓉说:“你自己眼睛不好使,可不能怪人家学校不好!”
王老板说:“那是,那是!”说完才正经地说,“我到学校招待所去把住宿登记了!累了一天,我想休息了,你们如果还想谈,就接着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雷清蓉说:“谁还想谈?都休息了吧,明天还要去找省长呢!”说完,就和王老板一起告别了范教授,往S大学的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范教授果然过来,带雷清蓉和王老板到省政府去。正是上班高峰,路上很堵,这也是中国特色,好像不堵车就不叫城市一样。三个人打了一辆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费了好大会工夫才来到一条街口,出租车司机就不走了。
一行人下了车,就往里面走去。街道上很安静,两旁的法国梧桐还没长出新叶,但枝条粗大遒劲,像巨人的手臂一样伸向街道中央。走过半条街,再向左边拐过去,就到了省政府的大门口。范教授说:“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
雷清蓉说:“一块去吧!”
范教授说:“我最烦又是登记又是查看证件这一套了,你们去吧!”
雷清蓉见范教授执意不肯进去,就说:“那好吧,我们一会就出来!”
可是,雷清蓉他们这天也没能走进省政府大门,只在门口的传达室里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们进入传达室后,一个年龄比他们小得多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们,听说要见省长时,小伙子当时就像是被吓住了似的,瞪大了眼睛问:“你们是什么人?”
王老板仗着有王老将军那封信撑腰,不像在王老将军门前那么害怕了,就直通通地说:“我们是王老将军介绍来找省长的!”
年轻人眼里怀疑的神色更浓了,盯着王老板问:“谁是王老将军?”他自然不知道王老是谁。也许王老将军淡出政治舞台时,他还没出生呢!接着又提高嗓门说,“省长不在!”
雷清蓉急了,忙掏出王老将军那封信,对他说:“我们真是北京的王老介绍来见省长的,王老一定要我们把这封信当面交给省长!”
小伙子接过了雷清蓉手里的信,眼睛刚一接触到信封下面那一排红字,眼皮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马上抬头看着雷清蓉,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你们坐吧,我给你们联系一下!”说完,就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了传达室,对雷清蓉他们说:“我是省政府的秘书长。对不起,省长到基层调研去了,但他走的时候给我们打过招呼,说他老首长的两个客人要来,你们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
雷清蓉听了这话,有些失望起来,问:“省长什么时候回来?”
秘书长说:“这不一定,省长这次是到边远地区调研,至少得好几天吧!”
雷清蓉看了王老板一眼,眼里流露出更加浓厚的失望。
秘书长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又一次诚恳地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省长!”
雷清蓉听了,这才说:“我们也没其他事,就是王老有封信,要我们当面交给省长!”
秘书长说:“那就更好,把信交给我吧,我一定转交给省长!”
雷清蓉见秘书长诚恳的样子,想了一下,就把信给了他,然后和王老板一起走了出来。
雷清蓉没有再回S大学去,在街头和范教授告了别,然后就和王老板一起往设在郊外的长途客车站赶去了。他们也可以坐火车回去的,可火车要晚上十二点才有。雷清蓉巴不得马上回家,向高书记汇报这次北京之行的情况,所以一分钟都不愿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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