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异却一脸的漫不在乎:“什么怎么办?即然反要拿我,那就等着罗。”
也不走了,索性就在酒店里住下来,却每天让神兵把旗牌打出去,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似的。
宋祖根两个不知道于异心中的想法,难道真等着天使来拿,然后跟着回朝,去天帝面前打官司,可好象又不象啊!但如果不是这样,于异又想做什么呢?
宋祖根私下里问天一老道:“天庭这么冤屈大人,大人却不怒反笑,你说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天一老道皱眉摇头,想了想:“大人停在这里,是在等天庭使者,但是。”
使者来了,于异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却拿不准,宋祖根也拿不准,他两个是真心为于异担忧的,但于异一脸的不相干,他两个急也没用。
在酒店里住了十来天,消息到是越来越多,天庭虽然发了明旨说于异是假冒圣旨,已下旨缉拿于异,但郁重秋造反的势力已成,不肯就此收手,不但把驻苗州的五千天兵给灭了,更四面出兵,打下了相邻的成州和青州的十数个州县,声势越大,于异听了,照旧是不忧反喜:“这郁老兄有种,见了面一定要敬他一杯。”他惟恐天下不乱,宋祖根天一老道则是相顾摇头。
这天傍黑时分,宋祖根两个正陪于异在店中喝酒,于异突地眉头一扬:“来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愣了一下,随即就都明白了,宋祖根腾地站起,手按刀柄道:“大人,要怎么对付他们,你下令就是。”
天一老道也站了起来,同样看着于异,他眼睛比较大,服妖时怒目圆睁,极具威势,这会儿却反而微微眯了起来,不过眼皮中精光四射,仿佛伏着头猛兽。
天一老道说来是于异请来的帮手,但于异为人行事,极合他脾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为于异的事,不论做什么,他都愿出尽死力。
于异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动。”
出门到院中,腾空而起,远远的便见一队天兵御风而来,于异也不吱声,把酒葫芦取出来,慢慢的灌着酒。
天兵中有眼尖的,他往空中一立,顿时便发现了他,阵势一乱,随后停了下来。
这队天兵有两百人左右,有一员天将率领,不过于异不识,天兵往两边一分,中间出来一个太监。
于异当日在庆阳府,大撕天兵,天兵天将闻他之名而色变,这会儿见了他,眼光都有些畏缩,但那太监却似乎不知于异的厉害,越众而出,没毛的下巴高抬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斜看着于异,仿佛死鱼一样,厉声喝道:“前面站的可是清肃郎于异,天帝有旨,还不跪下。”
于异也斜眼看着这阉货,哼了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话。”
那太监大怒,尖声道:“大胆。”
他还想发飚呢,后面的天将急上前一步,轻扯他衣袖,说了两句,声音小,于异到是没听清,不过那天将畏缩的眼光他是看得出来的,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怕了他,劝那太监呢。
也不知劝了什么,那太监面皮有些变色,在于异脸上扫了一下,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包袱中取一道黄绫出来,正是圣旨,张开念道:“清肃郎于异,假传圣旨,逼反重臣,居心叵异,罪在不赫,立革职为民,押回京师受审。”
“哈哈哈哈!”不等他圣旨念完,于异已仰天狂笑起来,那太监看着于异,一脸惊怒道:“大胆,你笑什么?”
于异笑了一通,神念一动,收在螺壳中地圣旨到了手里,扬了扬道:“你说我这圣旨是假的?”
那太监点头:“当然是假的,此时罪证确实,你还敢狡辨么?立刻束手就缚,或可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于异复又一阵狂笑,忽地脸色一变,叫道:“下属冲锋陷阵,自己坐亨其成,一旦闯了祸,就把下属推出去顶罪,这种伎俩,各个衙门都是玩得精熟的,我原以为他贵为天帝,不会干这种没ρi眼的事,不想居然也是如此,啧啧啧,太差劲了。”说到这里,他伸出一根指头,摇了两摇,对那太监道:“你回去告诉天帝老儿,就说我于异说的,我看不起他。”
那太监,天将,还有后面的天兵,所有人都听傻了。
看不起他,看不起天帝,老天爷,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天上天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其实无论那太监也好,天将也罢,没人能真正明白于异的想法。
于异的心态,处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况态中,在他心中,一直没真正把自己定位为官,在他的感觉中,就好象是在江湖中呢,天帝跟他讲义气,什么事都挺他,于是他也跟天帝讲义气,你给你面子我给你脸,就是这样,结果呢,天帝突然不讲义气了,突然翻脸无情把他推出来,所以于异就气愤了,这么怪异的江湖腔板也就出来了。
无论他这时的心态,还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伸指轻摇的动作,都是江湖中的作派。但那太监和天将等人却是把自己和于异都定位为官场中人的,又哪里看得懂了,于异居然看不起天帝,即觉得荒谬,又觉得特别的好笑,若不是摄于于异往日生撕活人的淫威,只怕早笑做一团了。
真正听出些味道的,是下面院中的天一老道宋祖根几个,但他们本也就是草莽中人,却也并不觉有什不妥,反而大觉痛快,天一老道更悄悄把手指一翘:“大人这话,解气。”
于异可不知那太监一众人拿他当怪物看,说着话,神念一动,把螺壳中地官袍拿了出来,他平时不穿官袍的,蚌妖帮他洗好了叠在盘中呢,这时拿出来,掂在手里抖了一抖,双手一扯,撕得稀烂,看着那太监道:“你再回去告诉天帝老儿,他没卵子没担当,他的官,小爷我不当了,不过呢,郁重秋我还是要抓地,不是为了他,只是要告诉他,他胆气太小了,区区一个郁重秋造反,算不了什么,用不着急急当缩头乌龟。”
话说完,官袍也撕碎了,双手一拍,瞪眼一喝:“滚。”
他这一喝里,带上了罡劲,声浪滚滚,那太监只听得耳中嗡的一声,仿佛头顶打了一个炸雷,双膝情不自禁一软,差点儿倒栽下去,还好那天将就在边上,伸手扶住了,却也已是脸色惨白,向于异指了一指:“你——你。”
你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在天将搀扶下,转身急慌慌去了。
于异呸了一声,下来到院中,天一老道喝一声彩:“痛快,痛快。”
于异大笑。
宋祖根道:“大人,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会继续去抓郁老贼。”说着嘿嘿一笑:“天帝老儿只是没卵子不敢担当,不过等我抓了郁老贼,他自然就不会说我什么假传圣旨了。”
他直到今天仍然完全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龙无疚的一个计策,他手中的圣旨,还真是彻头彻尾的假货。
“有道理。”宋祖根点头:“那我们明日仍是一早出发。”
这回于异却摇了摇头:“你们就不必去了。”见天一老道扬眉,道:“郁老贼即反,自有防备,他手下高手不少,又是重兵环绕,真要拿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一个人去,混在他左近,总能找到个机会,但若兴师动作,众神兵功力太又低,去了帮不上忙,反多所死伤,实无必要,所以你两个带着他们,就找个地方先呆一阵吧!到我找到机会拿了郁老贼,再出来相会。”
他说得有道理,若兴师动作闯到苗州去抓郁重秋,确实不太现实,反是于异一个人乔装改扮了,混到郁重秋左近,或有机会,天一老道宋祖根虽不甘心,也只好点头答应。
259
计议停当,当夜便出了城,找了个镇子,天一老道一行人便住了下来,这里离着京师已有数千里,他们再换下公服,便再无人认得出他们是什么人了。
“待我拿了郁老贼,便来这里找你们。”于异交代一句,随后风翅一振,便往苗州来。
宋祖根等藏身处,离着苗州还有五六千里,传言虽多,到底隔得远,实际上的影响不大,但于异振翅这一飞,越往苗州去,慌乱情形就越明显,到隔着苗州千把里时,路上便能见到逃难的百姓了,然后也偶尔可见到往前线去的军队,不过都是乡兵的装扮,不是正规的天兵。
苗州正对着青州,郁重秋造反,如果往京师打,首先遭殃的便是青州,本来照道理说,一个大州,至少也要驻个一万到二万军队,象下面人界的青州,就有驻军两万多,然而天庭财政紧张,更甚于人界,养十万天兵已是极致了,又主要派驻在鬼方火方等动乱的前线,所以即便是时有边患的苗州,也只驻了五千兵,而青州呢,只象征性的在青州城里驻了三千兵,这三千天兵当然不可能调去苗州前线,三千人调去也没用啊!所以于异看到往前线去的,都是乡兵,青州的乡兵可不是苗州的乡兵,一则本来不靠近蛮夷,平素无仗可打,最多剿剿山贼盗匪,基本上没有实战经验,二则郁重秋野心勃勃,不但密训了十万精锐,其他乡兵的训练也抓得比较紧,虽然装备不能等同于十万私兵,但训练足,然后时有边患,不时的拉出去实战,所谓百练不如一战,所以苗州乡兵极为悍勇,虽然比不上正规的天兵,但与青州这些乡兵比,可就强得太远了。
于异是见过苗州乡兵的,虽然当时也没放在眼里,但这会儿看了路上歪歪扭扭的青州乡兵,可就暗暗摇头了,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同为乡兵,青州乡兵跟苗州乡兵一比,那就是渣啊!
“难怪郁老贼嚣张,借个势儿就扯起了反旗,这些乡兵,实在太差了,郁老贼若是胆大的,一个猛冲,说不定能直接冲到铁瓦关下。”
昊天城四面四关,护卫京师,铁瓦关为西南雄关,想从西南打入昊天原,必经铁瓦关,四关为京师门户,每关常驻有五千天兵,有五千正规天兵,再加上铁瓦关的险峻,或者可挡住苗州乡兵。
不过于异不考虑这些,他这会儿心中怄着股气,天帝没骨头,他偏要撑起来给天帝看——你怕了郁老儿,我偏不怕,你给郁老儿一逼就缩头,我偏就要把郁老儿揪到你面前来,到看你羞是不羞。
这就是于异心里的想法。
一般七八岁的小孩,就是这么想吧!哈哈!于异的心理年龄,其实也就是七八岁八九岁的样子。
要说这几年他也经了些事,俗话说人吃了亏才长得大,可问题是,于异功力太高,亏虽然吃了,却随即报复了过去,反增长了心中的戾性,越吃亏,就越是率性而为,长的不是经验,不是圆滑老道,而是暴戾。
恰如野狼,越是受了伤,越是凶残暴戾,因为狼心中只有一股野性,而于异心中,也只有一股野性。
这股野性暴戾而率真,会非常简单的相信人——一杯酒就可以,然而一旦受伤,报复起来也非常的凶残直接——例如将苗朵儿师徒一起强Jian了。
而对天帝,也是这样,简单的爱,简单的恨——所有官场那一套,甚至是成|人间的那一套,对他都不适用。
近苗州时,情势骤然就紧张起来,虽然郁重秋暂时还没对青州出兵,却可以时不时的看到小股的越境兵马,然后天空中也有高手巡逻盘查,于异当然不会把这些三脚猫放在眼里,但也知道,想在重兵云集高手环伺之中捉拿郁重秋,绝不容易,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所以事先绝不能惊动郁重秋,因此他没有直接闯过去,而是以咒影术把自己又咒成一只猫头鹰,天黑了啊!夜猫子出动,正合时宜,一路飞过去,那些巡逻队中,也有个把三流高手,却哪里看得透于异的虚实,因此无人盘查——谁会拦着只夜猫子说:咄,有路引没有?不可能嘛!
不过变成夜猫子,就不能飞得太快,不是变成夜猫子就限制了速度,这个没影响,问题是,一翅十几里的夜猫子,那还是夜猫子吗,所以只能尽量慢点儿飞。
苗州可不小,于异当天晚上飞了一夜,天明时进螺壳吃了点儿东西,然后白天又变成一只金眼雕,又飞了一天,到傍黑时分,就看到了苗州城。苗州虽是最偏远的州,算得上是蛮荒之地了,可州城却非常的大,因为郁重秋聚民拢边,放弃边境偏远之地,把百姓往城市里集中,城市就必须扩容,而苗州城做为苗州的首府,自然是移民的首选之地,一些稍有家产的,都往苗州城集中,苗州城也就一扩再扩,上次来时,于异还没怎么留意,这一次到是多看了一眼,为什么要多看一眼,因为要抓郁重秋,首先得找到人住在哪里啊!这一找,才真正感受到了苗州城的巨大,或许还比不上昊天城,但也相去不远了,暮色中看去,便如一头庞然的巨兽,四面群山衬托,更显狰狞。
“嗯!到是份造反的好基业。”于异点了点头,盘旋了一圈,不行,这么找,可找不到郁重秋的老窝,便下地来,散了咒术,仍化为人身,还是本来的样子,这个无所谓,若是在昊天城,认识他的确实非常多,他在昊天城太拉风了,又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骤得高位,太好认了,可在这近两万里之外的苗州城,说句实话,还真没人认识他是老几——他就光着膀子喊他是清肃郎于异,也不会有人相信,而若不是郁重秋打出清君侧的悲情牌替他扬了把名,甚至没几个人知道清肃郎于异是哪只鸟。
当然先找酒楼,这个是不用说的,事实上于异下来之先,就看好了最热闹的一家酒楼,他好酒其实也是好热闹,这会儿正是晚饭时分,酒楼里那个热闹啊!人来人往,喧声一片,于异最喜欢了,迈步上楼,也不要雅间什么的,要雅间就不热闹了,只找了个靠窗地,先灌了杯酒,也不急着打听郁重秋都督衙门所在地,急什么啊!先亨受一番这种气氛再说。
听着楼上楼下众酒客的议论,于异到是乐了,苗州这会儿最热门的话题,自然是郁重秋造反的事,而逼反郁重秋的,当然就是于异这个大奸臣了,因此酒楼上下是一片骂声,有骂天帝昏庸的,但更多就是骂于异奸佞的,于异即然成了奸臣,那自然是无所不奸,在这些酒客嘴里,于异那个奸啊!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得无以复加,然后还有香艳情节,说于异甚至调戏了天后娘娘,所以天后娘羞愤告御状,结果天帝昏庸,宠信于异这奸佞,反是怪着天后娘娘,要废后——,听到这里,于异能不乐吗?
“就那老妖婆,我去调戏她,哈哈哈!这些人真能想。”于异真是乐坏了,一口气连灌三大杯。
换了一般人,给骂做奸臣,一定又羞又恼,于异为什么却不恼反乐呢?因为他的想法和别人不同,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天帝做忠臣,先给召上天,只是想闹一场,玩一玩,没上天玩过啊!玩过瘾了,闯下祸了,然后开溜,结果几场闹下来,天帝居然一直支持他,他可不知道天帝站在他这一边的真实目地是为了扶持雷部来平衡斗神宫的势力,他只以为,天帝欣赏他呢,天帝即然上道,他也就跟天帝讲义气,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什么臣子,而现在天帝即然不讲义气了,他也就翻脸不容情了,正是江湖好汉的做派,合则来,不合则去,你若敢背后捅刀子,我也就劈面给你一耳刮子。
从来没把自己定位为臣子,所以他不恼,居然扯上他和天后娘娘的八卦,所以他乐呵!
天生的异类。
щ坐了小半个晚上,灌了一肚子酒,χɡ·с等店里再没了什么酒客,酒店也差不多要关门了,于异这才跄着步子出来,这时却有七八分醉意了,到门外才想起,不对啊!没问大都督衙门到底在哪儿呢,忙又转回去,一把扯住小二,还好他先前结酒帐时大方,小二到也耐得烦,听他问大都督府所在,耐着性子给他细细说了,可这酒店离着大都督实在太远,小二到是说得细,于异喝得二麻二麻的,他记不住啊!烦了,扯着小二腾空而起,叫道:“在哪里,你指给我看吧!”℃!
260
突然腾身空中,小二着实吓一大跳,还好这酒楼大,来往的奇人异士也多,这小二还算是见过些世面,没有吓得尿裤子,定了定神,给于异指点:“西面那一边,灯火最亮那一片看见没有,那是如意塔,是大都督替他早死的儿子如意祈福修的,在半山腰上,山下面,东头那一块,就是大都督府所在。”
“如意啊!怎么跟个女孩子名字一样。”于异醉眼迷蒙的嘟囔一声,放小二下来,随手去怀里掏了个银元宝塞在小二手里:“谢了,拿去吃杯酒吧!”
小二手一沉,这么重一个银元宝,少也得有四五十两,直接就傻了眼,难以置信啊!谢谢都忘了说了,于异当然也不图他一声谢,腾身就飞了起来,小二却还傻在那里,直到老板在里面叫,他才激灵一下,慌地把银元宝塞进怀里,这才冲于异消失处拱手:“多谢了多谢了,老天爷保佑客官,升官发财,多子多孙啊!”一手摸着银元宝,一手关店门,还在嘟囔,心下兴奋啊:“这客官出手如此大方,又问大都督府所在,一定是个官,是了,他那脸相,就是个官相啊!听说那于异也不过是二十来岁年纪,却生成的奸臣相,与这位客官那是没得比了,唉!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他完全没想到,给他银子的,就是大奸臣于异。
郁重秋的大都督府,护卫本就森严,这时又扯旗造反,戒备只怕更强了十倍,得防天庭派高手给他个中心开花,擒贼擒王啊!于异虽喝醉了,这一点也想得到,没有直飞过去,而是在空中咒着自己影子,又咒成了一只猫头鹰,他还笑:“夜猫子进宅无好事哦!嘎嘎。”醉鬼都是这样,自说自唱自好笑。
果然,离着大都督府还有好大一截距离呢,便看到空中有好手在围着都督府一圈一圈的巡逻呢,尤其叫于异吃惊的是,居然飞鸟也不能过,有一只夜鸟,也不知怎么着就从大都督府上空掠过,飞越不到一半,一声弓弦响,肚子上中了一箭,一个跟头就栽了下来。
“不至于吧!”于异醉眼都瞪大了:“飞鸟也不准过,果然越是奸臣越怕死啊!”
飞鸟都不能穿越,他化身的这夜猫子当然也不行,一时到有些发愁了,要怎么摸进去呢?蹲在人家层顶上,便乱眨鹰眼,其实他是喝醉了,醉意熏熏呢,心中也生出了念头:“要不且睡他娘的一觉再说。”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厉叱:“什么人,站住了。”
于异本来有些醉眼塌塌的,给这一喝,到是一下把眼睛睁大了,凝晴看去,只见一队巡逻的护卫向一个角落扑去,那角落里却窜起一个黑影,往外急飞,那黑影身姿妙曼,竟仿佛是个女子。
“咦,难道是个女刺客?”于异大是好奇,有戏看,醉意消了三分,只见那女子时起时落,借着附近的屋子躲闪逃避,但护卫追得极紧,且后面又有十数名护卫跟出来,呈网状斜里兜拢,于异暗暗摇头,那女子即已给发现了,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飞速逃离,借屋子这么躲躲闪闪,不正好给别人包围的机会吗?
这时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不对,猛地凌空窜起,想要冲出包围圈,她使一柄剑,和身猛撞,叮铛数下急响,到还真给她冲了出来,却忽地啊呀一声,身子一颤,恰如中箭的大雁一般往下急落,于异看得清楚,却是后面一名护卫暗里射了一把飞刀,射中了女刺客的肩背。
“是个娘们。”护卫中一人高叫:“抓活的。”声音中透着兴奋,而边上已有护卫发出淫笑。
那女剌客受伤坠地,落在屋顶上也没能站稳,砸破屋顶,稀哩哗拉一阵响,护卫三面围下,突地屋瓦飞溅,众护卫不及防备,啊呀声中,不少人给屋瓦击中脸面,一道黑影随着屋瓦迅疾冲出,正是那女剌客,她手中剑光如练,眨眼间连剌数人,竟是冲了出来。
众护卫有前有后,淫心大动冲在前面的,不是给屋瓦打中就是中了女剌客的剑,纷纷跌飞,但落在后面的,不受影响,眼见女剌客冲出,侧后的一名护卫手一扬,打出一物,这护卫的兵器极怪,是一杆秤,这时秤杆子一抖,却是把秤上地秤铊打了出来,那女剌客急欲突围,没防到身后,这一铊正中后背,啊呀一声痛叫,身子往前一栽,前面围墙边一排大树,女剌客落在树冠上,又是哗啦哗啦地往下砸,不过中间踩到枝干,又弹了起来。
女剌客先前是蒙了面的,给树枝一挂,把蒙面巾扯了下来,新月初升,印着一张脸,于异本来抱着胳膊看戏呢,突然看到女剌客脸蛋,顿时叫了起来:“任小姐。”
这女剌客,竟然是任青青。
“她不是跟林大少去了吗,还说好等我来的,怎么突然又一个人跑这里来,半夜三更的来玩剌杀?”于异心中大是不解,心中不解归不解,手下到不迟疑,本来这些护卫,虽然都能飞,也不过就是四五流的小喽罗,于异真要高兴了,一手一个,撕田鸡一样通通都能给他撕了,但他的目标是郁重秋,这些护卫不行,不能说郁重秋身边再无高手,可以肯定的说,郁重秋即有反志,身边必有一流高手护卫,真个大撕出手,惊动了里面的高手,引发了警觉,那就不太好了,所以于异没有直接出手,他看戏的时候,喜欢抱着酒葫芦时不是抿一口的,这会儿嘴里一吸,吸一口酒在嘴中,再扑一下喷了出去,使一个真水大法,那酒水喷出时,形如小蛇,这时在法力作用下,猛然变大,一下子变成了一条巨蟒,也不见身子,就一个蛇头,足有桌面大小,那嘴张开了啊!竟有五六丈高下,迎着众护卫就恶狠狠咬下去。
一众护卫正猛扑过来,陡然见着这么大一条巨蟒,齐齐大惊,啊呀我的娘,这么大的巨蟒,这要是落在它嘴中时,这百十斤的身子,怕还不够点心吧!失惊中齐往后跃,剌客不管了,哪怕是女剌客,先保着自己小命再说,但人是有差别的,功力有高低,反应有快慢,功力高反应快或者说跑在后面些的,成功躲过了,却也有一个功力低反应慢又心急想吃热豆腐跑在前面的没能躲过,刚好一头栽进蛇嘴里。
“娘啊祖宗啊!”这人使一把刀,这时刀法也不会使了,眼见蛇嘴合拢来,他叫得一声娘,丢了刀把脑袋一抱,也就等死了,谁知蛇嘴合上,虽有感觉,但这感觉极轻微,仿佛就身上落了一阵春雨,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而鼻中更没闻到蛇类的腥气,反有一股浓烈的酒香,这人却也是个好酒的,脑中可就掠过一个念头:“这蛇儿居然还喝酒?”
他本来骇极了,闭上了眼睛的,这会儿情不自禁把眼睛一睁,眼前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巨蛇了,自己更不在蛇嘴之中,他还有些不信,再看身上,湿漉漉的,头上脸上,仿佛真是淋了一场春雨,打了个毛毛湿,却又怪,酒香浓郁,他忍不住在脸上抹了一把,鼻间一闻,没错,确实是酒香,还不信,忍不住送到嘴里一尝,可就傻笑了:“好酒,好酒。”
他功力虽然不高,到底也是学了玄功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有什么巨蛇,只是人家使的一个幻术,那巨蛇乃是酒水变成,心下庆幸:“还好,还好。”又咂巴咂巴嘴:“真好,真好。”
这真好有两个意思,一是这酒真好,另一个意思是,活着真好。是啊!人很多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银子妹子前程帽子,千记万挂,独忘了自己这个身子,突然死中存活,才会猛然意识到,千好万好,简简单单的活着其实最好。
他悟了,其他护卫却乱了。
“蛇呢?”“蛇不见了。”
“剌客呢。”
“剌客也不见了。”
一众护卫搜西找,嗡嗡嗡如一群没脑袋苍蝇,那一个乱啊!
任青青去哪里了呢,任青青自然是给于异救走了,借酒蛇引开众护卫视线,于异就口一吸,任青青正往这边奔啊!借着冲势就一下给吸进了螺壳里。
任青青先觉眼前一黑,突又一亮,神螺法天象地,壳内壳外,一样的天时一样的情景,外面是月初升时,一般人在壳中虽看不到月光,但光线跟外面却是一样的,但任青青给于异直接送到了后园中,也就是白玉池边上,那白玉池白玉床却是莹洁如镜,能反射天光的,所以里面的光线比外面到要亮上三分,加上进壳时突然一暗,这会儿就更觉其亮,任青青紧张之中,特别敏感,突觉异状,心下惊慌,把剑舞得风车也似,舞了一阵,不见有敌,停剑四看,不对啊!郁重秋大都督府外面,左右两条街道,她冲出来时,走的左面街道,百丈外应该是横着的另一条街,过一排屋宇,然后就可以上主街了啊!主街对面有大片屋宇,是最好的脱身掩护,这些她都是事前了解得清清楚楚的,而眼前所见,亭台楼阁,小池轻柳,明明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怎么会突然间来了这么个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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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必然是郁老贼手下高手使了幻术,我即入此境,该是落到郁老贼手里了。”想到这一点,任青青心中即惊且怒又慌,把剑一扬,近身三分,再一提气,却觉左肩剧痛,那是中了一刀,然后后心牵着整个内俯也隐隐作痛,却是挨了一秤铊,受了内伤,此时提气,聚拢的真气不到半时的五分。
她本来还有一拼之心,但察觉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实在是没有了拼命的本钱,心中顿时就是一痛,哀叫一声:“爹,娘,女儿无用,替你们报不了仇了。”
剑一横,便要向脖子上抹去。
这时候于异堪堪看了外面情况闭身进来,一见她要抹脖子,可就吓一毛汗,急叫:“你做什么,傻啊你是不是。”他手到快,手一长,一下就把任青青手中宝剑给抢了下来。
任青青为什么一失望之下,就急着自杀呢,不是她性子急,而是因为她女孩子,女孩子相比于男人,先天便有一个巨大的劣势,男人落到敌人手里,无非一死而已,迟掉脑袋早掉脑袋都是掉脑袋,所以不要急,但女孩子不同,女孩子落到敌人手里,死之前,说不定还会受到淫辱,或者说,肯定会受到淫辱,尤其象任青青这样的美人,若不趁着还有余力赶紧自杀,真个给敌人拿住不能动弹时,那就生不如死了,而郁重秋还是任青青不共戴天的仇人,若不但报不了仇反落到郁生秋手里给他淫辱,那她真是死都不得闭眼了,所以任青青要急着自杀。
不过就在剑锋要触及脖子时,任青青脑子里突然闪电般生出个念头:“这地方好生眼熟,我什么时候来过?”
所以其实就算于异不出手来救,她也不会死,只不过于异恰好伸手,也就算是一方两便了。
任青青这时已经想到了,这里自己确实来过,而且住过,就是于异的一个神螺,里面有法天象地的神通,只是还有些不信,于异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呢,而且还恰好救了她,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人脑中的思想,那比天下最快的马还要快上十倍,因此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也就是一闪念之间,而这一闪念,于异便抢下了剑,喝叱声也到了任青青耳中。
任青青闻声睁眼,一看,真是于异,顿时惊喜交集,喜叫道:“于大人,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到是想问你呢?”于异手中捏着剑晃了一晃:“你不是跟林大少去了瓜洲吗?怎么来了这里,又扮剌客又还急火火上吊抹脖子的,玩什么啊!小命玩玩了就没得玩了你知不知道。”于异说到后来不免有火,也是啊!他要是迟进来的一刻,任青青就是个死尸了,他可没本事死人也救得活,活人成了死人,那也太不好玩了。
“于大人,是我拖累了你。”不想任青青没解释,却扑通一声跪下了,跪下还不算,身子突然摇了一摇,往前一扑,居然晕过去了。
这下于异哭笑不得了,女人啊!还真就是麻烦啊麻烦,急一伸手,扶住了栽倒的任青青,不过任青青这一扑,后背露出来,于异也明白了,不明白不行啊!那肩背上还明晃晃Сhā着一把飞刀呢。
于异忙把任青青抱起来,放到白玉床上,伸手要给任青青治伤,突然醒悟到不对,他平时眼里不分什么男女的,但到底有过几个女人了,知道女人的忌讳多,要治伤,便要拨飞刀抹药什么的,必要看到任青青的背部,这些女人麻烦得要死,看到一点点肌肤,说不定就要死要活的,虽然是救人情非得已,而且任青青好象也不是这样的人,但于异心里有定见,女人麻烦,有时纠结起来,比乱麻还麻烦,乱麻一刀可以斩开,女人也一刀斩下去?那脖子到是嫩生生又白又细呢,可斩下去也不要救了啊!所以于异及时收手,叫了蚌妖过来,让她们给任青青拨刀裹伤上药,他自己到外面神殿喝酒。
不多会,一名蚌妖出来,说任青青醒了,也裹好了伤,请他进去说话。
于异进去,任青青趴在白玉床上,一见了他,立刻爬下床来。
“别动,你别动。”于异慌忙阻止。
任青青却不听他地,不但下了床,却还又在床边跪下了,眼泪也出来了,哭叫道:“于大人,对不起,为我家的事,拖累你了。”
于异先前只明白她昏过去的原因,就没明白好话中的意思,这会儿仍然没明白:“什么你家的事拖累我了,拖累我什么了?”
“对不起。”任青青不答,不但眼泪汪汪的,还叩下头去。
于异耐性不太好,又最烦这种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场面了,但任青青身上有伤,又不好发脾气,只得急道:“你到底搞什么?叩头有瘾是吧!要不送你到外面叩去。”
听他似乎有些发恼,任青青抬起头来,泪眼蒙蒙地看着他,道:“如果大人不为我家出头,郁老贼说不定就不会反,朝庭也就不会因忌惮郁老贼而把罪名强加到大人头上,大人之所以丢官去职并给朝庭通缉,都是为我任家的事,这叫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啊!”
原来颠倒为了这个,于异终于闹明白了,可就哭笑不得:“起来起来,我说为个什么呢,就这么个玩意儿啊!那什么官不官的,我还不乐意当呢,至于说什么朝庭通缉,哈哈哈!你知道我这个清肃郎是怎么当上的吗?”
任青青还真不明白,摇头:“不知道,大人奉公守法,清正廉明。”
“停。”于异忙止住她:“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也算朋友了,别拿这样的话恶心我。”看任青青有些发傻,于异到笑了,取出酒葫芦,吱呀一声灌了一大口,哈哈一笑道:“告诉你吧!我原先在下界地,因为撕了人朝的丞相,跑去魔界,结果在魔界找回了七曜沉雷甲的靴子步云靴,摇光王上禀天帝老儿,就让我当了个荡魔都尉,我荡着魔却发现,下界神妖勾结,搜刮民财,于是我设一个计,把庆阳府连城隍带司狱加上摇光王府的一大票高官全给捉了来砍了脑袋。”
“啊!”任青青轻叫一声,急又捂住了嘴巴。别人可能不明白,但她是官宦之家出身,官场里面地事却有所了解,于异一个荡魔都尉,居然砍了城隍和司狱的脑袋,虽然里面具体的情形于异没说清楚,但有一个最简单的关碍,城隍和司狱都算得上高官了,即便有罪要斩首,也要押上神界,有刑部监押问斩,可不是区区一个荡魔都尉就斩得了的,于异这么做,可是犯了天条。
而于异接下来的话,果然就是这样,于异哈哈笑道:“这下可就犯了天规了,天帝老儿派下天兵天将要来捉拿我,嘿嘿!我就跟他们打,三番五次,打死了好几百天兵天将,天帝老儿拿我也没办法了,恰好下面庆阳府百姓又为我呼冤,天一真人立下血符咒,这下天帝老儿坐不住了,就假模假样处理了几个狗官,然后召了我上天,做了这什么清肃司郎官。”
“原来大人。”任青青低呼一声,瞪大了眼晴,想要不信,但这是于异亲口所说,想要信,实在这事也太邪门了。
“明白了?”看到好杏眼圆睁,于异越发得意了:“我这官帽子,不是天帝老儿好心赏我的,更不是什么奉公守法清正廉洁,我这帽儿,就是我打出来的,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从天帝老儿手中抢来的,他还不乐意给我,当然我也不乐意要,可他不得不给我,我呢,也只好勉强帮他戴着。”
他还愁眉苦脸的,装出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任青青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此时泪眼未干,脸上也多有灰尘,但这一笑,如明珠出尘,到是说不出的清新可喜。
虽然弄明白了于异这清肃郎的来历,不过任青青心里仍有些过意不去,道:“不过还是因为我们家的事。”
“好了好了。”于异真不耐烦了:“说了这官当不当无所谓,你再啰嗦,我还真到外面喝酒去了,起来起来,有事说事,你不是跟林公子去了瓜洲吗,你两个还没成亲?”
任青青脸一红,摇头:“父仇未报,我。”
“哦!”于异点点头:“林公子呢。”
“他护着林叔叔去了白虎寨。”
“他们去白虎寨做什么?”于异话一出口,突然想到一点:“郁老贼发现你在林家了?”
“不是。”任青青摇头:“林叔叔与我家交好,也一直明里明暗里替我爹喊冤,这些郁老贼都知道的,以前拿林叔叔无可奈何,因为林叔叔是文官,归苗州牧管的,郁老贼虽是大都督,却管他不到,但这次郁老贼一反,自然没了顾忌,林叔叔自也知道,所以一听郁老贼扯了反旗,立刻就跟林大哥去了白虎寨。”
“这样啊!”于异明白了:“他见机算快的,先去白虎寨也不错,等平了郁老贼,自然可以回来。”眉头一皱:“那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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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青青嗫嚅了一下,看一眼于异,才道:“我本来是想在瓜洲等着大人捉拿郁老贼,然后跟着上京为爹爹伸冤的,不想郁老贼突然造反,朝庭却又反诬是大人逼反了这老贼,明摆着是朝庭看老贼势大,想要安抚于他,这样一来,不但我爹爹的冤屈永远无法昭雪,而且拖累大人,我心下过意不去,所以一个人来找老贼,若杀得了老贼,那是天幸,若杀不了,也把这腔血洒在这里,让老贼知道,天下恨他的人有多少,天眼昭昭,终有一日不会放过他。”
“就你这点儿微末功夫也杀得了郁重秋?”于异心下暗暗摇头,不过任青青之所以这么做,有一半也是为了表达对拖累于他的歉意,到也不好说什么,道:“说了不是你拖累了我,以后这话就不要说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嘿嘿!天帝老儿怕了郁老贼,我须不怕他,就我一个人,照样要拿了郁老贼回去,狠狠抽天帝老儿的脸。”
任青青本来神沮意消,听到这话,眼光顿时一亮:“大人此话当真,那我。”她是想可以给于异帮手,不想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摇摇晃晃,往后一跌,还好她就站在白玉床边,就势坐在了床上。
于异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边上有蚌妖急上前照料,一个蚌妖禀道:“禀尊主,任小姐外伤虽上了药,但体有内伤,虽服了药,但伤势颇重,需静卧休养,尤其不能激动,剌激气血。”
任青青只眼前黑了一下,并没有晕过去,坐在白玉床上,喘过口气来,道:“我没事。”
“你体内有伤,不要说话了。”于异一摆手:“你躺下好好休息。”随又一想,道:“我还是先送你去白虎寨吧!让林大少照顾你。”魰心閣論曇!
任青青张了张嘴,她心里是急切着报仇的,恨不能就让于异揪了郁重秋到面前来,一顿乱剑砍死,但她也深知郁重秋的势力,于异法力虽然通玄,但说一出手就能捉了郁重秋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自己来刺杀,其实就是找死,于异却是真有可能杀得了郁重秋的,所以到不希望于异无谓的冒险,所以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心下想:“他神通广大,且性子看来也是个极悍勇的,罢官丢职还给朝庭通缉,却仍要来捉郁老贼,自不会轻易罢手,我不必多话扰他心神。”
于异出来,那边护卫还在乱哄哄到处搜查呢,而且调了兵来,闹得鸡飞狗跳,虽然搜不到人,但郁重秋身边防卫之严,可见一斑,这还只是外围,越往郁重秋身边去,护卫必然越严,高手也会越多,想捉郁重秋,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任青青身上还有伤,于异也就收了急燥之心,复化为夜鹰,腾空而起,便往白虎寨来。
苗州城到白虎寨,千里不到,于异风翅极速,月到中天时,便进了白虎寨,直到苗刀头宅前落下,收了咒术,化回人身,扬身叫道:“苗老寨主,有酒没有,老朋友找你喝酒来了。”
这语气,这腔板,爽朗啊!他好象就忘了,苗朵儿是苗刀头的独生女儿,就在不久前,他还当着苗刀头的面,把苗朵儿生生给强Jian了,强Jian了人家女儿,却还兴兴头头来找人家喝酒,竟然一点不好意思的心态都没有,世上有这样的怪人吗?
但于异就是这样的怪人。
当然,也是因为任青青有伤,不得不来找林荫道,虽然是不得已,但也要看苗刀头是个什么态度,如果苗刀头喊打喊杀的,那他也不会客气,所以他这语调这姿态,其实是带着点儿挑衅的味道,恰如街头混混,头天把人家揍了一顿,第二天碰上了,还主动开口:“来,陪哥哥我喝一杯。”对方要是认怂呢,那就真个一起喝一杯罗,不为己甚,对方若是敢跳,那就再揍一顿,是这么个心理。
苗刀头父女还没睡,不但苗朵儿在,林荫道也在,三个人坐在火塘边呢,不过都没心思说话,苗朵儿也不再象以前一样挨着林荫道坐着,而是分坐一头,忽听到于异的叫声,三人齐齐一惊,苗刀头腾地站了起来,一迈步,却又扭头看向苗朵儿。
于异从去到回,加上中间等天帝使者耽搁的时间,前后也不过一个多月,苗朵儿却变了许多,以前小脸儿虽小,带着点儿婴儿肥,尤其要是跑得急了,面带桃红时,更显出少女的可爱,这会儿小脸儿却尖了许多,身材也更显苗条了,惟一胀大的,是胸前的一对蓓蕾,如果说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这会儿却有如将要盛开的山茶花了,整体上看去,便多了一些女人的韵味。还有一个变化,则是她的眼神,于异初见她时的眼神,真就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没有一刻钟安静,随时都可能呲牙咧嘴,而在给于异强Jian后,她眼中的野性突然就没有了,好比小野猫突然给拨去了尖利的爪牙,再也没了张牙舞爪的本钱。
在听到于异的话声时,她身子重重地抖了一下,但不象苗刀头一样腾地站起来,反是往后一缩,整个身子缩紧了,而眼光更极为复杂,有愤怒,有羞恼,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苗刀头将她这种神情全看在眼里,心下一痛,若是依着性子来,他真就想抽出刀去与于异拼命,但风霜雨雪早已磨平了他的尖角,心中便有千万的恨,哪怕心尖上揣着一条毒蛇,面上该笑得时候,他还是会笑出来。
这时若冲动与于异拼命,就是送死,即然当天忍下来了,现在更要忍,找不到最好的机会,他心中的刀,不会亮出来,而且他心中也还有个想法,反正苗朵儿给于异强Jian了,已经是于异的人,若于异有心,肯娶了苗朵儿,那也不错。
“朵儿,你先去睡吧!”苗刀头看着苗朵儿,尽量把声音放平,生怕剌激了苗朵儿,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不想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苗朵儿陡然站了出来,快步就向门外跑去。
“朵儿。”苗刀头吃了一惊,急叫,想要拉住苗朵儿,但苗朵儿跑得快,只几步就到了门外。
一眼看到苗朵儿,于异嘴角到是撇了一撇,斜眼相睇,脑中自然不由自主的回忆当日强Jian她的情形,最初小野猫还拼死挣扎,虽然无力,却仍然又抓又咬的,可真个一旦破了身,立时就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任他蹂躏,只会哀哀哭叫,露出了外厉内怯的本来面目,这会儿急跑出来,又想干嘛!还想张牙舞爪一把?
苗朵儿在门口站住,盯着于异,她的眼光极为清亮,银白的月光下,更是熠熠的闪着光,若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实在是极为的漂亮,不过于异是个怪胎,他看女人,从来和别人看女人不一样,也不觉得苗朵儿的眼睛有多好看,他就等着小野猫呲牙呢,如果小野猫敢骂他卑鄙无耻强Jian什么的,他不介意再强Jian她一次——这不是变态的好色,而就是野小子的顽劣心理,你敢挑战我,我就收拾你,就是这样。
于异看到苗朵儿,会想到当日的情形,身为受害者的苗朵儿,当然更是不受控制的会去想,那是一个恶梦般的情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甚至情不自禁地往于异胯下瞟了一眼,那里,有一个恶魔般的存在,那天她看了一眼,那种狰狞巨大,那种强横变态,让她不寒而粟,当它侵入时,那种仿佛要把她劈成两半的感觉,太可怕了,她长到十五岁,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一次,她真的怕了。她从来也没想象过,男人的那个东西,会是那么的可怕。
苗朵儿轻轻咬了咬牙齿,竭力让眼光与于异直视,而不去瞄他的胯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于异,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于异眉头一挑,小野猫还真个挑战了。
不过这种挑战有些出乎于异的意料,居然是要打赌,这个有趣啊!所有有趣的游戏于异全都喜欢了,眉头一挑:“赌什么,你说。”
“赌酒。”苗朵儿眼光更亮了,淡淡的月光下,甚至带着一点儿尖芒:“我跟你赌酒,如果你赢了,随便你把我怎么样,哪怕你再强Jian我一百次一千次都随你。”
居然是赌酒,于异虽然好酒,可他见识过苗朵儿的酒量,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喝不过这野丫头,但若说不赌,这话他死也不会说出口的,眼光在苗朵儿脸上转了一转,心下暗叫:“野丫头明知我喝不过她,将我军啊!嘿嘿!”道:“你赢了呢?”
且看小野猫想打什么主意,虽然他酒量确实不如小野猫,但真要玩,他有得是办法赢。
“我若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输赢没定之前,我说出来没有意义。”苗朵儿尖尖的下巴一挑:“放心,我绝不会要你自杀或者自己阉割什么的就是了,虽然我恨不得亲手阉了你。”小野猫就是小野猫,这样的话,若是换了任青青,那是死也说不出口的,而她小下巴这么一挑,于异仿佛又看到了当日初见时的那只小野猫。
“你是不是不敢赌,男子汉大丈夫,不敢赌就说一句,我转身回去洗澡睡觉。”苗朵儿这话,几乎是从下巴尖儿上蹦出来的。
于异哈哈一笑:“行啊!就跟你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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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刀头和林荫道这时都站在苗朵儿身后,苗刀头不知道苗朵儿打什么主意,但女儿恨极了于异是确定的,她提出赌酒,绝不会是好心要陪于异喝个过瘾,必是另有目地,虽然具体是什么他猜不到,但他担心啊!于异那性子,实在过于暴燥了,法力又实在太高,上次只是强Jian了苗朵儿,这次万一惹恼了他,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只是再次强Jian,那到也无所谓,女人嘛!给男人强Jian了一次,第二次也就不算什么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嘛!怕就怕他恼将起来,会伤了苗朵儿性命。
“朵儿,别胡闹了。”苗刀头喝一声,又笑着对于异拱手道:“于小哥怎么这大半夜地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火塘边刚好热得有酒,老汉我陪你喝几杯,小女孩子胡闹,你就不要理她了。”他的笑脸上,竟是看不出半丝勉强,年月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爹,我的事你不要管。”苗朵儿却打断了他,手一伸:“于异,进来吧!”当先往里走。
于异哈哈一笑,先跟苗刀头打了个招呼,再对林荫道道:“林公子你也在,正好正好,任小姐一个人跑去剌杀郁老贼,受了伤,我刚好碰到,救回来了。”
“青青受伤了,在哪里。”他话没落音,林荫道已叫了起来,当日一起到了白虎寨,结果任青青突然留书出走,说是去迎于异,不想居然去剌杀郁重秋了,而且居然受了伤,这叫他如何不急。
就在他说话间,于异神意一动,已把任青青送了出来,不过是叫两个蚌妖扶着的。
当日于异强Jian苗朵儿师徒时,突然现出群妖,苗刀头已见识过他这种神通,这会儿突见任青青现身,还带着两个女子,苗刀头却仍然眼皮子一跳,心下暗叫:“此人神通之高,实是不可思议,可惜他辱了朵儿,若是好好的求娶朵儿,那就。”
林荫道则没想这么多,一看到任青青,他急叫一声:“青青,你没事吧!”一步就奔了过去,扶住了任青青。
“我没事。”任青青笑了一下,有些虚弱,先前强撑着,这会儿药性发作,反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林荫道一看急得心痛:“你怎么会去剌杀郁老贼,简直胡闹,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我。”
“我真的没事,就是受了点儿伤。”虽然林荫道发急,但他的真情却让任青青感动,伸手握住了林荫道的手,道:“不过刚好于大哥赶来,否则到真是。”她改口叫于异于大哥了。wχɡ!
林荫道没管这些,转身对于异抱拳一礼:“于大人,多谢了。”
“恰好碰上,有什么好谢的,呵呵!”于异不当回事,挥挥手:“任小姐的伤不太要紧,不过还是多休息吧!”
林荫道依言扶着任青青去了后院,他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苗刀头自然专拨了一个院子的。
于异则跟着苗刀头跨步进屋,苗朵儿已在桌前坐下,下人搬了酒来,苗刀头叫道:“朵儿。”
苗朵儿不理他,只看着于异,于异到另一边坐下,下人倒了酒,苗朵儿举碗,也不吱声,仰头一口就干了。
“好,爽快。”这个于异喜欢,真心夸奖,也把自己碗中的酒一口干了。
“朵儿,你陪于小哥慢慢喝,多吃点菜。”苗刀头不知道苗朵儿的具体打算,眼见劝不住,只能尽量冲淡酒桌上的紧张气氛。“这干兔子肉不错。”于异挟了一筷兔子肉进嘴里,苗朵儿却不吃菜,眼见酒满上,她又一举碗,也不看于异了,只把一碗酒一口喝干,于异笑了一下,也跟着喝干了。
两人一碗接一碗,眨眼各喝了一坛,苗朵儿地酒量确实了得,一坛酒,足足有十斤左右,于异已经有五分醉了,她却只是脸色微红,除此再无任何异状。
“慢点喝,慢点喝,再吃点菜,吃点菜。”苗刀头另叫人炒了菜来,不停的劝,于异到是喝酒吃菜两不耽搁,但苗朵儿却始终不动筷子,只一碗一碗往下灌,她干了,于异在吃菜没动,她也不看于异,只盯着于异的酒碗,直到于异碗干了,她才重新倒酒。
转眼又是大半坛下去,于异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醉眼蒙蒙中看苗朵儿,苗朵儿却仍是一点醉意没有,于异要作蹩,很容易,本来事前也这么想过地,不过酒一入口,把这事忘了,当然,这会儿又记起来了,而且驱除酒意不难,玄功一运,把酒水逼出去就行了,但他的性格和一般人不同,清醒的情况下,到还想着作弊,喝了酒,酒意上头,胸中气性也起来了,到懒得作弊了,再喝了一碗,把碗一扔,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你赢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苗刀头小口小口的陪着喝,这时刚好碗空了,在往碗中倒酒,听到这话,手一颤,酒倒到了外面,他也不管了,抬眼去看苗朵儿,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他怕苗朵儿提出什么过份的条件,惹怒于异,但苗朵儿即然下了决心,他也知道劝不住,只能满眼担心地看着,其实他还有一丝盼望,苗朵儿会提出让于异娶她的要求,那就更好了,不过这话他也不好说出口,万一刺激到苗朵儿,反是个麻烦。
苗朵儿终于抬眼,直视于异。近两坛酒下去,她眼中竟仍是一点醉意也没有,这个明显是作弊了的,于异即便喝得二麻二麻的,也能看出来,不过嘛!他不会跟苗朵儿介意的,对他来说,有酒喝就行,有人陪着喝酒最爽了,到底作不作弊,那个懒得去管,至于输赢,多大件事,尤其酒桌上的输赢,他更完全不放在眼里。
苗朵儿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真的还是说假地,不过喝醉了的于异笑嘻嘻的,看不出来。
于异反倒笑了:“怎么着,不是想趁我醉了要我的脑袋吧!其实也无所谓,不过说句真话,你真没这个本事。”
“我说了不要你的脑袋。”苗朵儿摇头:“我只有一个条件,而且是你一定做得到地。”她停了一下,才又开口:“帮我师父炼成九阴白骨甲。”
“九阴白骨甲?”苗刀头惊叫一声。
于异扭头看他一眼,醉眼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复看着苗朵儿:“九阴白骨甲是什么玩意儿?”
“九阴白骨甲不是玩意儿。”苗刀头惊骇之下,已醒过神来,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这会儿却仍在心底狂叫:“那是苗界至高无上的神甲,苗祖当年,就是披着九阴白骨甲斩魔龙诛炎虎,开天劈地,延下九姓苗民。”
苗界传说,最初的苗疆,水有魔龙,山有炎虎,妖魔从生,苗民挣扎求存,白骨盈野,苗民为什么祟骨,其实最初拜的是自己先祖的骨莹,死的人太多了,都来不及葬,暴尸荒野,兽咬蚁食后,后人勉强捡回来的,只是一堆白骨,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好堆成一堆,一起祭拜,这就是苗疆堆骨祭拜的起源,至于最终形成巫骨之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却是偏离了最初的本意。
后来苗民中出了一位大英雄,集九阴之骨,炼成九阴白骨甲,这位大英雄披甲执斧,斩魔龙诛炎虎,七天七夜之间,杀尽苗疆三千神魔,从此还了苗民一片净土,不过这位大英雄也力尽而死,身化大青山,眼化珍珠泉,山是苗家汉子的骨,泉是苗家女儿的魂,苗民感他的恩德,奉他为祖,苗祖当年炼成的九阴白骨甲在他死之时寸寸碎裂,但关于九阴白骨甲的传说却一代代传了下来,所有这些传说,苗刀头当然都耳熟能详,但也只是当传说听而已,而现在苗朵儿居然说要于异帮她师父炼九阴白骨甲,那可说传说中的存在啊!他怎么能不失惊。
但于异还真没听说过九阴白骨甲,清肃司虽有苗界的资料,但不会把传说也记进去啊!也没人跟他说,所以根本不知道,但醉眼微微一转,大致也就估计到了,可能是和斗神甲差不多的一个东西,就一幅甲嘛!容易,他这会儿醉意越发上了头,眼皮子搭搭的,一罢手:“愿赌服输,我答应你了,不过今天我醉了,明天再说,我醉欲眠君且去。”
一般喝高兴了,他就喜欢在最后来上这么一句,话声中摆摆手,一闪进了螺壳,苗朵儿父女已是见惯了,虽然至今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脸上到也并没有惊疑之色。
父女两个相视一眼,苗刀头道:“朵儿,你师父,她要炼九阴白骨甲——?”其实他是想问能炼出来吗?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苗疆大小巫师成千上万,白骨神巫虽然了得,但即便在黑羽苗,也不过只是中上水平,至少红日大巫名义上就要强于她,而黑羽苗又只是九姓苗民之一,便是声名赫赫的红日大巫,也只是四大神巫之一,而且不是巫力最高的,四大神巫之上,据说在祖巫洞里,那些祭伺祖坛的长老中,还有比四大神巫更强的高手,他们都没想过要炼九阴白骨甲,白骨神巫就想要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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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苗朵儿点了点头,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恨意:“师父给我拖累,居然也给这恶魔棱辱了,师父发誓要把这恶魔碎皮噬骨,炼他的魂万世为奴,但这恶魔法力极高,而且炼有一幅怪异的水甲,师父苦练十余年的诛灵剑不但破不了他的水甲,反而剑也被他收了去,师父反复想过,普通灵器只怕都破不了这恶魔的水甲,惟一的办法,只有炼成苗疆至高无上的九阴白骨甲,以甲破甲,才能擒得了这恶魔。”
一般的甲,只能防,不能攻,神界斗神甲如此,于异的真水神螺甲也是如此,但也有攻守齐备的,例如高萍萍的天一神符甲,虽是纸符,却是能攻能守,只不过虽然攻守齐备,但纸符灵力不强,所以无论是攻还是守,都不怎么样,其实天一神符甲也是出自雷部,是雷符所化,和天一老道算是同门,所以都喜欢用天啊一啊什么的来做道号名号,而天一老道的掌心雷,说白了其实也是一道符,不过天一老道没炼甲而已,因为他知道那符甲没有多大用处,而苗祖的九阴白骨甲,却也同样是攻防兼备的,且与一般人想象中不同的是,攻的力量,还大于守的力量,这里就要说说九阴的来历。
什么是九阴呢,阴,是阴骨的意思,人生为阳,死为阴,血肉为阳气之载,白骨为阴魂之寄,不过一般人的阴灵三日即昏,七日即散,留下的白骨,也就是白骨而已,与土石无异,然而也有那阴魂极为强悍的,或者练有玄功的,阴魂寄在骨上,始终不散,所以有时候一些古坟挖出来,夜半之时,能听到异声,如泣如诉,那是鬼哭,其实就是骨上阴灵未散,暴于荒野,所以怨恨哭泣,而这些阴魂中,又有些特别通玄的,虽埋骨黄土之中,却能吸取灵力,千年之后,骨发灵光,这样的阴灵,甚至能保佑后世子孙,当然,这个非常难,这样的阴灵非常少,一般仅凭自身之力做不到,还要借葬地的气场,世间有风水之说,就是指的这个,但这样的阴灵只要骨上成了灵气,便万年不朽,而苗祖的九阴白骨甲,就是找这样的骨头,炼以成甲,何为九阴,九为数之极,九阴白骨,便是说这是至阴的灵骨,就是这个意思,而白骨一旦修成了灵气,那真是比钢铁更要坚韧百倍,世界无物可撄其锋。
九阴白骨甲共由九片灵骨煅炼而成,其中四片胸甲,防护胸背,九阴白骨甲的防护力主要来自这四片胸甲,然后头顶一片顶甲,四肢各一片护甲,灵力发动,九片甲融而为一,形成灵光圈,便成了九阴白骨甲,而这个灵光圈不象斗神甲或真水神螺甲一样只能防御,却象江海之波一样,能把头上的顶甲和双手双脚上的护甲发射出去,水为天地之至柔,然狂涛之怒,摧屋倒树,威力无穷,让人嗔目,九阴白骨甲灵光圈的阴力也是如此,灵骨至坚至刚,而灵光圈发出的力道却如怒涛汹涌,当灵光圈的怒涛裹挟着灵骨奋力一击时,天地亦为之变色。
九阴白骨甲,其实是四守五攻,这便是九阴白骨甲与其它的甲不同的地方,当然,传说中神界的七曜沉雷甲同样攻守兼备威力无穷,不过没人见过,但九阴白骨甲可攻或守,苗疆却是尽人皆知,而白骨神巫在诛灵剑被于异夺去后,痛定思痛,惟一想到能对付得了于异的,只有九阴白骨甲。
苗刀头惊道:“你是说,要他帮你师父炼甲,你师父再借甲杀了他?”这就好比说,从敌人手里借刀,然后再用这刀杀了敌人。
“九阴白骨甲要九片至阴灵骨,雷公洞里有一具阴骨,据说已有千年灵力,但雷鼓佬巫力极高,又极不好说话,更何况即便得了雷公洞里这一片灵骨,还要八片,我功力又太低,帮不上师父的忙。”说到这里,苗朵儿嘴角微微翘了翘:“爹爹你发现没有,这恶魔极为自负,说一不二,或许他也会猜到,我师父炼九阴白骨甲,最终是为了要对付他,可我猜,就算他猜到了,以他的自负,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好比今天赌酒,其实他明知道我酒量比他高的,可他就是敢跟我赌,而且愿赌服输。”
“这人性子确实是极傲的。”苗刀头凝思着点了点头:“不过赌洒是赌酒,要他帮着炼甲,只怕他明白了后。”
“我本来也只是试一下。”苗朵儿嘴角翘得更高了:“而且就算他明白了,不愿再帮忙,那也没关系啊!”说到这里,微微一停:“就算他发狂,却又如何?”这话,似乎是有些轻漫,但细细去品,其实含着几分苦涩,这就是身为女儿家的悲哀,身子给脏了,那就丢失了一切的本钱,是的,却又如何?再遭奸辱,或者,丢了性命,身子给脏了,其实已经生不如死了,便死在这恶魔手里,却又如何?苗刀头听出了她话中的一丝意味,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咂巴了一下嘴巴,想说,最终又没有开口,他其实想说的是,苗朵儿有没有就此跟了于异,但想到于异不但强Jian了苗朵儿,还把白骨神巫也强Jian了,白骨神巫可是苗朵儿的师父啊!难道师徒两个都跟了他?即便苗朵儿愿意,白骨神巫也绝不会愿意的,苗刀头可以肯定,终白骨神巫一生,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于异,以报被辱之仇,白骨神巫即要报仇,苗朵儿又如何肯跟着于异,这也是他一直纠结开不了口的地方。
“我去跟师父说一声。”苗朵儿打声招呼,出门去了。
“唉!”看着她背影消失,苗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倒了一杯酒,酒水入口,只觉苦涩无比。
“我若不是算计来算计去,直接就站在他一边,不让朵儿打他的主意,说不定真能招了他为婿,他和朵儿师父合力,即便红日大巫来,也有一战之力,我白虎寨同样有晋身黑羽苗的实力,唉!现在却是两边都得罪了,朵儿也吃了大亏,终生也误了,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话真的是没错啊!”
心下悔恨,那酒一杯又一杯,不多时,便把自己灌醉了。
白骨神巫的清修之处,名为九门洞,离着白虎寨有五十多里,在一处山谷之中,岩劈上天生一个大洞,这洞大洞套小洞,左右上下,一共有九个洞口,所以称为九门洞,内里到底有多长多深,谁也说不清楚,白骨神巫看这里清幽,把洞子加以修饰,当成了清修之所。
白骨神巫年纪不大,自己又一直在潜心修炼,所以收的弟子不多,加上苗朵儿,一共只收了五名女弟子,内中以苗朵儿年纪最小,到是悟性最好,功力最高,也最得白骨神巫喜爱,苗牙本是白骨神巫养的一家小猫儿,谁也没给,却给了苗朵儿助力,可见对她的喜爱,但因苗朵儿的事,最终却惨遭于异奸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苗朵儿,苗朵儿虽然心下欠疚,若不是自己孟浪,过于迷信酥骨草的药力,不至于害得师父这样,但白骨神巫却并不怪她。
刚到峡口,却见一个人影飞了出来,细一看,是大师姐灵琴,苗朵儿前面的四个师姐,都是贫民家孤女,也没什么名字,或者是二姐儿,或者是么妹儿什么的,白骨神巫收下她们后,统一改一名字,就以琴棋书画命名,灵字辈,分别就是灵琴,灵棋,灵书,灵画。
灵琴十八九岁,圆嘟嘟的脸,不是很漂亮,但眼晴很大,很有灵气,虽然灵棋四个都是孤女,差不多是白骨神巫捡来的,但白骨神巫也并不是见人就捡,没有什么灵气的,她是视而不见的。
灵琴脑瓜子还算灵活,最招人喜欢的,是她性子温顺平和,苗朵儿算是个刁钻的,都跟她合得来,灵棋几个更不用说了,白骨神巫因此也比较喜欢她。
“大师姐,你到哪里去?”苗朵儿叫了一句。
“朵儿,是你,刚好来得巧,师父正要我去叫你。”灵琴闻声抬眼,顿时喜叫出声。
苗朵儿其实也有个名号,灵墨,但她不喜欢,墨水啊!黑黑的,凑近去闻还有股臭味儿,最初拜师的时候白骨神巫赐下了名字,她不好反对,后来熟了,受宠了,撒娇撒痴,要白骨神巫给改个名,白骨神巫缠不过她,索性也不另外取名,就叫朵儿了,所以灵琴也就叫她朵儿。
“这个时候了,师父急急叫我做什么?”苗朵儿大是奇怪,这会儿可是大半夜了啊!她急不可耐,是因为怕于异明早醒来,所以要先请示师父,但白骨神巫能有什么事,要半夜叫她?
灵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说着又补上一句:“师父也才回来不久。”
“师父才回来?”苗朵儿越发好奇了:“师父她去哪里了?”
灵琴却又摇头:“不知道。”反是好奇的看一眼苗朵儿,似乎苗朵儿应该知道似的。
白骨神巫苗朵儿给于异强Jian的事,灵琴几个都不知道,苗朵儿不可能会说,白骨神巫更不会说啊!但这一个多月,灵琴几个明显感到,白骨神巫脾气特别不好,只除非苗朵儿来了,两个才会关起房门说上半天,以前苗朵儿虽然最得宠,但还没到这个程度,所以灵琴几个是即妒忌,又好奇,再加上这半夜三更的还要去叫苗朵儿来,灵琴这么看她,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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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中午没忙过来!——
苗朵儿当然也明白灵琴心里的想法,不过她嘴上自然不会说,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事呢?”这话即是说给灵琴听,其实也是她心中真实的疑问,她还真不知道白骨神巫这大半夜地叫她要做什么。
进洞,灵棋几个都睡下了,苗朵儿道:“大师姐你也去睡吧!我呆会就跟师父一起睡了。”
灵琴应了,苗朵儿自入白骨神巫房中,进洞,顺手关上了门。
九门洞,其实不是一洞九个门,而是九门通一洞,正门进去,百丈内一个大洞,四通八达,顶上还开有一个天窗,是为天门,九个洞口都是没有木门的,真正的门,都在洞内,左右两侧,有四五个洞,其中两个洞是灵琴几个的起居之所,另外几个洞是杂房,然后正中洞壁上一个大洞,才是白骨神巫起居之所,内里大洞套小洞,有十几个洞,有互相连通的,也有单独一洞的,还有洞子通向洞内的阴河,极为复杂,不知情的一头撞进去,能把脑袋转晕。
苗朵儿进洞,到白骨神巫卧室,白骨神巫盘膝坐在石床上,一袭白袍,头发披散着,似乎才洗过了澡。
被强Jian,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白骨神巫跟苗朵儿一样,也瘦了一圈,她本来就是一张瓜子脸,这会儿下巴显得更尖了,宽松的白袍下,身子若有若无,配着昏暗的灯光,僵硬的石床,恰如幽坟孤鬼,让人生怜。
苗朵儿叫了一声:“师父。”
白骨神巫本来闭着眼晴的,这时陡然睁开,眼光如电,石室中仿佛一下亮了起来,那眼光中带着森然的杀意,苗朵儿都给吓了一跳,忙又叫了一声:“师父。”
“朵儿啊!你来了。”白骨神巫看清是苗朵儿,眼光收敛:“过来吧!”说着又闭上了眼晴。
“哦!”苗朵儿应了一声,心下伤痛,师父刚才明显走神了,居然她走进来都不知道,而那一刹的眼光,很明显,是想到了于异,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杀意。
“师父,我给你梳头吧!”苗朵儿走到白骨神巫身后,拿起牛角梳,给白骨神巫慢慢的梳着头发。
白骨神巫的头发很长,站起来的时候,一直可以垂到脚后跟,而且非常浓密,如绸如缎,不过平时总是盘在头顶,外人见不到,只有苗朵儿几个亲近的女弟子才能看见,苗朵儿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帮白骨神巫梳头。
慢慢的给白骨神巫梳着头,苗朵儿道:“师父,你叫我有什么事?”
白骨神巫道:“下午我去找了趟雷鼓佬。”
“他怎么说?”
白骨神巫哼了一声,肩膀微微耸起,苗朵儿等了解白骨神巫的人便知道,这是白骨神巫怒极才有的表现,也是她要杀人前的征兆,苗朵儿眉头一皱,道:“难道他敢对师父不敬。”
“嘿嘿!”白骨神巫一声冷笑:“你猜他怎么说,想要他洞中的千年阴骨可以,但要我与他同参巫术。”
苗朵儿愣了一下,猛然就明白了,陡然大怒,什么同参巫术,其实就是打白骨神巫身子的主意。
“雷鼓佬是想死了不成?”苗朵儿本来是半跪着帮白骨神巫梳头的,怒极下身子一直:“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忽想到一事:“师父,你当场怎么不杀了他。”
白骨神巫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几年不见,雷鼓佬把千年阴骨炼成了一只骷髅项圈,就戴在脖子上,他跟我炫耀,露了一手阴雷索,项圈飞出去,套住洞中一棵钟|乳石,那钟|乳石有合抱粗,项圈上阴雷一发,钟|乳石刹时化为齑粉。”
“啊!”这下苗朵儿惊住了:“雷鼓佬居然练成了这样的功夫,那——那他没有。”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白骨神巫当然知道,哼了一声:“他不知道我失了诛灵剑,还不敢放肆。”
苗朵儿微微舒了口气,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心,更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然而给于异强Jian后,她突然就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很多更强横更凶残的存在,无论是她,还是她爹爹或者她师父,都是惹不起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要受得生不如死的污辱。
“可——雷鼓佬即然练成了那什么阴雷索,那我们。”她先前不把雷鼓佬放在眼里,这会儿声音不自觉却就弱了下去。
她到底只是十五岁不到的小女孩子,心性不稳,给于异折掉锐气后,稍受阻力,便有些畏首畏尾。但白骨神巫性子却极坚韧,嘿了一声,道:“所以我答应他了,三天后搬去他洞中,跟他共参巫术。”
“师父。”苗朵儿大吃一惊,牛角梳都差点失手跌落,叫道:“那雷鼓佬六十多岁了,又丑又老,就算是为了报仇,可也。”说到这里,她猛然转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要不让我去服侍他吧!反正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她这么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眼前闪现雷鼓佬丑陋的脸。
雷鼓佬极为好色,自打见过白骨神巫一面后,就一直对白骨神巫念念不忘,最初还想打白骨神巫的主意,后来发现不是白骨神巫的对手,便不敢明着放肆了,但却贼心不死,时不时就来九门洞跑一趟,送东西献殷勤,当着白骨神巫的面,他极为恭敬,但苗朵儿却好几次发现,他背地里在色迷迷的偷看白骨神巫,以往只是不屑一顾,但这会儿想到要去服侍雷鼓佬,那干桔子皮一样的脸,那暴出的黄牙,那因贪鄙而流下的涎水,要是这样的一个东西爬到自己身上,那真是生不如死了,但只是一个转念,她便收住了泪水,自己怎么样不要紧,却绝不能让师父受屈辱,那个老丑八怪,还不知多少次幻想过趴在师父身上的情景呢,难道竟要如他的愿,让那么一个丑东西去折辱师父?
“不,绝不可以。”她在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着白骨神巫,道:“师父。”
话出口,她却愣住了,她在白骨神巫脸上看到的,居然是森冷的杀意,白骨神巫性子清冷傲岸,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人,但也并不盛气凌人,尤其在自己亲近的弟子面前,很少发怒,更极少有这种杀气森森的时候,然而今夜短短不过数刻,苗朵儿就在她脸上见到了两次,究其根原,还是因为于异那个恶魔,不过白骨神巫这会儿的杀气,又好象不是针对于异。
“师父。”苗朵儿又叫了一句。
白骨神巫瞥她一眼:“你真以为我会答应那个丑八怪?”
苗朵儿一喜:“师父你的意思是。”她愿意替师父去服侍雷鼓佬,但如果不必牺牲,自然更好。
“他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咽死他。”白骨神巫眼中杀意一闪:“行礼之时,他必不防,我一下就杀了他,你们时刻留心,我一动手,便封住洞口,我要将雷公洞所有人斩尽杀绝。”
“好。”苗朵儿概然点头。
雷鼓佬好色,贪图亨受,他的女人据说有十好几个,还有仆人丫头什么的,加起来人数近百,虽然这些人都很无辜,但如果这些人不死,万一把这件事传出去,白骨神巫的名声可就毁了,与白骨神巫的名声相比,百把人的性命,什么也不算。
白骨神巫眉头突然皱了一下,看着苗朵儿道:“朵儿,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你是先来了?”
“是。”苗朵儿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是来禀报于异的事的,但想到白骨神巫对于异的痛恨,又有些担心,不过这时候不说也不好了,道:“那个恶魔,于异,他又来了。”
“什么?”白骨神巫腾地站起,脸上现出第三次杀意,却比前两次更盛,牙关紧咬,苗朵儿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急剧的颤抖。
苗朵儿甚至担心白骨神巫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于异拼命,但白骨神巫双手抓紧,却并没有动,随后却抓住了她的手:“他又欺辱你了?”
“那到没有。”苗朵儿心下暗吁口气,白骨神巫真若冲动之下去与于异拼命,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还好白骨神巫能克制住,摇头道:“我见面就跟他赌酒,拿话僵住他,而且赢了。”
“嗯?”白骨神巫眉头一皱:“你赢了?赢了什么?怎么拿话僵住他了?”
“我一见面,就问他敢不敢跟我赌酒?”
“他跟你赌了?”
“嗯!”苗朵儿点头,嘴角微微翘起来,她这种得意时的小表情,往往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好酒好色,狂妄自负,我当时其实也只是试一下,没太大把握,因为他跟我喝过酒,知道我的酒量,但结果他居然还是一口答应了。”
白骨神巫哼了一声,显然对于异极为不屑,不过到很想知道结果,道:“你赢了,他愿意认赌服输。”
“他愿意认输。”苗朵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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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神巫眼光微微上抬,眼前浮现出于异那极度可恶地脸,点了点头,道:“这恶魔狂妄之极,不知死活。”眼光落到苗朵儿脸上:“你跟他赌什么?”
“我跟他赌,如果我输了,随他怎么样,再辱我一千次一万次,也由得他。”
“嗯?”白骨神巫眼光一紧,杀意复现,给于异强Jian过一次,已是生不如死的奇耻大辱,只是为了要报仇,否则真不想再活在世间,却如何容得于异再欺辱苗朵儿,即便舍弃一命,也要拼死搏杀那恶魔,不过随即想到是苗朵儿赢了,道:“那你赢了呢?他答应你什么?”
“我若赢了,就要他出力帮师父炼成九阴白骨甲。”
这个条件全然出乎白骨神巫意料之外,眉头一讶:“你怎么想到这个?他答应了?”
“是。”苗朵儿点头,嘴角又翘了起来:“这恶魔显然不知道九阴白骨甲是什么,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白骨神巫想了一想,却断然摇头:“我恨不得生食此獠之肉,九阴白骨甲,绝不容他Сhā手。”
“不是这样的啊师父。”苗朵儿急叫:“九片阴骨难找,而且往往各有其主,师父想找到九片阴骨再炼成九阴白骨甲,太难了,而这恶魔法力高深,有他帮忙,至少要容易得多,而且师父你想,要这恶魔出力帮忙炼成了九阴白骨甲,最后师父再用九阴白骨甲杀了他,不是更开心吗?就好比让他磨刀,磨快刀子却去砍他的脑袋一样,他得知真相,就算死了,也不得闭眼啊!”
本来白骨神巫对于异恨到极处,除了想亲手切于异的肉,关于他的一切东西都不想沾,更莫说借他的力去炼九阴白骨甲,但听了苗朵儿的话,白骨神巫一想,嘴角慢慢漾开一丝笑意,点头道:“这到也有点道理,仅仅只是杀了他,难雪此恨,嗯!你这主意不错。”
苗朵儿也笑了起来:“我当时也是恨到了极处,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说到这里,突然又有些担心:“不过我就怕他会反悔,不过我只说要他帮师父炼九阴白骨甲,没说炼甲最终是为了要杀他,他不知道,或许。”
她这话其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她师徒两个的恨意,于异如何会不知道,白骨神巫炼威力极大的九阴白骨甲,目地是什么,就算于异最初不知道,到后面也一定会猜到的,所以她说不下去。
白骨神巫想了想,眼前不自禁又浮现出于异的脸,极可恶,但性格鲜明,却不难捉摸,哼了一声道:“猜到又如何,我本不靠他,而且这恶魔极狂妄自负,其实你若跟他直说,我炼了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杀他,他说不定反会更尽力来帮着炼甲,然后再来打败我羞辱我。”
“这人确实是狂妄到了极点的,就象头山里的剌猪儿,越撩拨他,剌儿竖得越高,越会跟你对着干。”苗朵儿想到那天被强Jian,就是因为污蔑了于异要强Jian她,所以才招得于异真个强Jian她,其实事后她想过了,于异好酒是事实,却仿佛并不好色,无论对她也好,对任青青也好,甚至对上她师父这样的绝色,好象都只是看一眼就不看第二眼,酒桌上虽然热情,但眼光中没有半点好色之意,之所以强Jian她师徒,纯粹就是怄着股气。
“那我明天找个机会索性跟他挑明了,就说我们要食他的肉寝他的皮,要他帮着炼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杀他。”
“那他一定会跳着脚上赶着来帮着寻找阴骨炼甲。”白骨神巫冷笑,她虽然比苗朵儿大不过十几岁,眼光却要犀利得多,到是把于异的性子彻底看穿了。
“他要找死,那就更好。”苗朵儿咬着细细的白牙,笑,她还没有学会阴狠,家中独女自小得宠,也用不着去算计人,甚至她以前恨一个人,都只是浮在表面,而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恨,但于异给了她体验的机会,她这会儿的恨,已真正挑在了牙尖上了。
白骨神巫突然问道:“那个恶魔现在在你家里?”
“是。”苗朵儿看着白骨神巫:“他喝醉了,不过又隐身了。”她从白骨神巫的语气中听出,白骨神巫似乎又生出了去撕碎于异的冲动。
还好白骨神巫并没有动,望着洞口的方向,口中喃喃:“于异,于异。”她双手搭在胸前,十指紧紧的扣着,她的手指本来就比较纤细,用力太过,更隐隐透出细白的骨节。
她的恨,苗朵儿能理解,苗朵儿心里也一样的恨,甚至更恨,因为她心中总有一种欠疚感,就是因为她,才害得师父给于异强Jian的。
“我去洗个澡。”白骨神巫转身出门。
“我也去。”苗朵儿忙跟上去。
那天被于异强Jian后,苗朵儿躺了一天,起来后,又泡了大半夜,狠狠的在自己身上揉搓了几十上百遍,似乎那样能把于异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还有射在她体内的脏东西洗出来,她如此,白骨神巫也一样,想到于异,就想到那天的耻辱,就想洗澡。
九门洞里,有一个阴洞,里面的水,冬暖夏凉,白骨神巫占了洞子后,把那个阴洞子改成了浴池,就在主洞后面不远处。
两人到浴池里,白骨神巫脱了衣服,她因是想要睡了地,身上除了外面的长袍,里面什么也没穿,长袍一脱,直接就能下水,苗朵儿穿得却多,外面长衣长裤,里面小衣小裤,还好她玄功小成不怕冷,换一般女孩子,穿得更多。白骨神巫脱去长袍,雪白的肌肤印得洞中都好象亮了三分,她的腰极细,甚至比苗朵儿的腰还要细,要知道苗朵儿不过十五岁,还没完全长成呢,而白骨神巫已经二十七岁,已到了女人最成熟的年纪,腰这么细,不能不让人羡慕,与细腰相反,她的臀却极为丰隆,尤其一眼看下来,那种陡然的扩张,视觉上给人一种巨大的剌激,而且臀辨极圆,真是象极了新剥出来的熟鸡蛋,而过了大腿,却又陡然一收,她个子不是很高,只比苗朵儿略高出半个头,但两条腿笔直坚挺,恰如葱管,双腿并起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缝隙,亭亭如玉。
而从腰往上,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纤细,肩背过来,到锁骨,都是一种细细的白,有一种让人心怜的柔弱,直到胸部,才又猛然耸起,与苗朵儿显得青涩的胸|乳不同,白骨神巫的胸|乳要大上一圈,恰如两个倒扣的玉碗,尖端不象有些成熟的女子一样往下垂,却反而往上翘,走动的时候,就如颤动的杨柳枝。
苗朵儿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看着白骨神巫,她以前也跟白骨神巫一起洗过澡,但从来没有特别留心的看过,都是女人,有什么看的,但这一次,心境却有些不同,心下暗暗赞叹的同时,也暗暗的痛:“师父真美,可恨却给于异那个恶魔棱辱了。”
白骨神巫走进池中,在池边坐下来,似乎有些出神,苗朵儿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浇水给师父洗着肩背,白骨神巫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水浇上去,立刻滑下来,没有半丝停留。
白骨神巫出了一会儿神,道:“朵儿,你还做梦吗?”
给于异强Jian后,最初几天,苗朵儿每晚做恶梦,每次都梦到于异强Jian她,在梦里吓醒来,抱膝坐到天亮,后来几乎都不敢睡觉了,告诉白骨神巫后,白骨神巫运功帮她静了静神,又给了她一颗宁心珠,挂在脖子上,这才好些,虽然偶尔也还做梦,没有那么害怕了。
“还好。”苗朵儿摇了摇头:“谢谢师父,就前天做了一次梦,不过一下就醒来了。”
“没做梦了?”白骨神巫看着她,眼中有探询之色,见苗朵儿点头,她又道:“你最近练功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没有。”苗朵儿想了想,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老是静不下来,所以——没有什么进展。”
“嗯!”白骨神巫点了点头,不再吱声,身子慢慢滑到水底,整个人沉了下去,如云的乌发浮在水面,象一蓬散开来的水草,非常的漂亮。
苗朵儿也学白骨神巫一样,把整个人沉下去,头脸都淹没,直到憋不住了,这才浮上来,白骨神巫却还沉在水底,白骨神巫的功力比她高得多,憋气当然也憋得久得多,苗朵儿也不担心,深吸一口气,又沉下去,直到三次后,白骨神巫还没浮上来,苗朵儿到有些担心了,不再沉下去,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骨神巫,水很清,她能看到水底的白骨神巫,双手抓紧,放在胸前,身子似乎在颤抖,这是气憋到极处的征象,苗朵儿也有些紧张起来,突然间,一股水柱急窜而上,白骨神巫在水花中猛窜出来,就如一条跳水的白鱼。
“呀!”白骨神巫纵声长啸,池水激颤,如受雷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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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神巫的身子差不多要撞到洞顶,这才落下来,却是直统统地打在水面上,溅起数尺高的水花,身子往下一沉,随后又浮了起来,整个人平摊在水面上,剧烈的呼吸着,如玉一般的胸|乳在半遮半掩的水波中急剧地抖动,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苗朵儿手轻掩着嘴巴,不敢去碰白骨神巫,也不敢叫她,她知道师父为什么这样。
“于异,你个大恶魔,总有一天,要把你千刀万剐。”她在心里痛叫。
白骨神巫却好象把她给忘了,闭着眼晴,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往水底沉了下去。苗朵儿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她做恶梦,白骨神巫也做恶梦的,她地境况在得了宁心珠后有所改善,白骨神巫的境况却始终如一,每夜都恶梦不断。
白骨神巫的梦很怪,先总是梦到于异来强Jian她,然后梦境突然就变了,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白蛇,突然飞来一只恶鹰,双爪抓着它,又撕又扯,还伸嘴来啄,她痛彻骨髓,整个身子蜷起来,紧紧的缠在鹰身上,张嘴嘶叫,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身子也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突然铮的一声,整个身子断裂了,就如急弹的弦突然崩断,然后她就会醒来,衣被尽湿,双腿之间,更流出无数的粘液,她之所以睡前只披一件袍子,就是因为这个恶梦的缘故。
这个梦很奇怪,梦境凶残,心骇欲死,然而醒来后,身体却怪怪的,在最初的刹那,整个人好象消失了一样,又好象轻轻的浮在水面上,整个人软得象一根水草,轻得象一朵浮萍,通体舒畅,而无半丝滞碍,似乎只想就那么死过去。
白骨神巫记得,她在第一次打通小周天后,就是这种感觉,后来打通大周天,每通一络,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
恶梦之后,竟然如疏通经络般舒畅,这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而更古怪的是,白天练功,竟然进境神速,仿佛真有人给她助功疏通了经络一般。她师传七星玄玉功,功力进展有一个外象,功力每进一层,双手掌心上便会隐隐约约现一颗白星,她六岁开始学功,今年二十七岁,二十一年间,练到了玄玉功的第四层,掌心中也就有了四颗心,不过第四颗星还只有一点点星芒,似隐似现,然而在恶梦之后,第二天练功,当天午夜,睡前一次练完后,掌心中的第四颗星就亮了起来,如果就这一颗星还是厚积薄发的原因,接下来的第五颗星就无法解释了,因为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五颗星竟然也亮了起来。
她师父曾跟她说过,七星玄玉功威力奇大,但进境较慢,一般情况下,都是五到十年一颗星,越到后面越慢,事实也是如此,她练了二十一年,刚好就是四颗星,第五颗星要练出来,正常情况下,估计应该至少要六年左右时间,如果按第四颗星的进境推算,难度稍微估高一点,应该是七到八年,结果恶梦之后,一个月就练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完全无法解释。
白骨神巫想不通,更解释不了,她仔细琢磨过梦境和功境,她发现,虽然是恶梦,惊骇剧痛之下,竟有一种特别的快感,这似乎不可思议,可事实如此,而且醒来后双腿之间那羞人的粘液也是一个旁证,她虽未嫁,但苗疆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只要对上了眼,便可结合,那些性急的,甚至随便找个地方就能野合,所以男女之事白骨神巫还是知道的,那些液体是什么,她知道得非常清楚。
她也仔细体验过功境,功力进境之快,让她嗔目,她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受了于异的羞辱,激发了自己身体里的潜力,甚至因此还兴奋了一下,但后来细细体察功境,好象并不是这样,她有一个感觉,身体里好象多了一点儿东西,就好比吃了一颗天材地宝的灵药,一练功,灵药的药性就推着功力往上涨,但随着功力的进展,药性慢慢的也就消失了,然后功力进展也就慢了,第五颗星出来后,再往后练,功境就和以前差不多了,进展又开始慢下来,往往一次练下来,一点进步的感觉也没有。
非常明显,功力进展神速,不是激发出了潜力,而是得到了助力,可这助力哪来的?没有师父助功,也没有服什么灵药,要说服药,只服了一种药,制孕的,她知道于异在她体内射了脏东西,她害怕怀孕,所以自己找了药吃,但那个可不是灵药。
而想到怀孕,她突然就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明悟,助长她功力非速进展的,很有可能就是于异射在她体内的脏东西,因为除了这个,她再找不出其它的原因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男人那东西,确实很神奇,说起来脏,其实是人种,所有美丽健壮的男人女人,都是这一点种子而来,但说这东西能助功,却真地从来没听人说过,可如果不是于异的那东西,又找不到其它原因,不过后来联想到梦境中尤其是梦境后期,那种极度痛楚又极度欢娱的感觉,白骨神巫突然就想,有可能是于异施展了什么邪术在她体内,虽然放开了她,却能每夜在梦中折磨她,功力之所以长进,就是于异的邪术在助功。
这个太不可思议了,但除了这个,无可解释,这让她极度惊怒又极度羞辱,却又没有办法,只每日咬牙切齿,一日日的坚定必杀于异的决心,然而这个认知在刚才的一刹那,突然又给颠覆了,同样给于异强Jian过,可苗朵儿功力即无明显进展,得了定心珠后,也不再做恶梦,难道于异会例外,只在她身上施展邪术,而放过了苗朵儿,应该不可能啊!
事实上,白骨神巫另有个猜测,让她夜夜恶梦,并在梦中感受到痛与快乐的,不是于异施展的邪术,而是她自己的心魔。
从小到大,她性子就极为执拗,自负美貌,常常照影自怜而目空一切,极端自矜又极端自傲,当年伤情,说起来极为可笑,只是她看上的那个男子多看了其她女子一眼,她突然就生出了小心思,苦苦折腾那男子,最终让那男子心灰而去,而她自己呢,就此自怜自伤自悲自苦,甚至愤而出家,不但彻底伤了那男子地心,也伤了父母家人的心,由此,她就更加的自苦自伤,自怜自悲,当时不觉得,后来随着功力有所进展,年龄也渐渐大了,慢慢的有所醒悟,当时闹到那一步,其实都是她心里下意识的闹出来的,她就是喜欢这么闹,然后来自怜自伤,是别人负了我,是天下人都负了我,我好苦,我好痛——然后在苦与痛中亨受那种扭曲的快感。
说白了,就是她潜意识里,有一种受虐的心理。
当然,虽然有这样的明悟,但还是没有确定,她到底还年轻,修为也还浅,还不敢彻底的直面自己的本心,可这个梦境,加上刚才苗朵儿的答复,突然就震醒了她。
不是邪术,没有恶魔,夜夜做梦,在恶鹰的撕扯咬啄之下痛彻心肺却又极度舒爽,就是自己的心魔,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喜欢受虐的女人。
“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才潜在水底,竭力憋气憋到要窒息,脑中反复盘旋的,就是这个念头,而在脑中窒息近复空白之际,二十七年的人生也在脑中闪电般回放,生而美貌,爹娘掌心的明珠,万众仰目的对象,给她看上的男子,本也是万之挑一的才俊,如果不是她故意要那么折腾,何至于到这个样子。
在那一刻,她突然恨极了自己,甚过于恨于异,她想憋死自己,憋死心中的那个魔鬼。
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再一次憋到极处脑中空白时,身体的本能再一次让她狂冲而上,这一次苗朵儿却扑了上来,抱着她哭叫道:“师父,你不要这样,我们一定可以报仇的,一定可以的。”
她以为白骨神巫所以这么折磨自己,是因为给于异强Jian了,加诸在身上的那种羞辱无法清除,她却不知道,在这一刻,白骨神巫根本没想到于异,而是反思自身,痛恨自己。
这么折腾得两次,白骨神巫也没什么力气了,喘息了一会儿,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师父,我跟你睡吧!”苗朵儿还是有些担心,而且她对白骨神巫也有些依恋,以前也常跟白骨神巫睡的,但白骨神巫每夜为噩梦折磨,尤其醒来后的那种状况过于羞人,她哪还敢要苗朵儿陪她一起睡,摇了摇头,道:“那个恶魔不是在你家里吗?先稳住他。”
这是个理由,苗朵儿想了想,道:“这次对付雷鼓佬,要不要告诉那恶魔?”
“不必。”白骨神巫猛然摇头,眼光微凝:“雷鼓佬的阴雷索灵力颇强,拿到后我再炼一下,或许可以杀了那恶魔。”
“好。”苗朵儿有些不自信,阴阳百豹阵和诛灵剑那么强都对付不了于异,雷鼓佬区区功力,炼出的阴雷索能有多强,就能对付得了于异,不过这话也不能说,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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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虎寨,见苗刀头醉倒在桌前,于异则仍是踪影不见,想来隐在哪个地方大睡,便扶了苗刀头回屋里睡下,自己回房,她平时是不栓门的,这会儿却把门上了两层栓,其实以于异功力,真要闯进来,上十层栓也没有用,只不过是心里头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
躺到床上,仍有些担心,时时留意,侧转大半夜才睡过去,鸡叫却又醒了。
于异却是天将晌午时才出来,苗刀头也早起来了,见桌上摆了酒,于异打声招呼,先倒一杯喝了,看了苗朵儿道:“你昨夜要我做什么来着?帮你师父炼什么九骨甲?骨头在哪里,我怎么个帮手法。”
“不是九骨甲,是九阴白骨甲。”苗朵儿纠正。
于异咂巴了一下嘴巴:“还不是一样,反正就是九块骨头练出来的是吧!在哪里,要炼就快,我还有事要忙呢。”
苗朵儿看着他伸筷捞了块牛筋,嚼得人心烦意乱,要是做得到,苗朵儿真恨不得就象他嚼牛筋一样嚼了他,想起昨夜白骨神巫的话,道:“你真的肯帮我师父炼甲?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师父之所以要炼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报被你污辱之仇。”
果然,于异一听,不但不恼,反而乐了:“哈哈哈!她想报仇,就她那点儿本事?不是我吹牛,别说什么九阴白骨甲,她就是找来了七曜沉雷甲,也报不了仇,敢到我面前来现,那就是送货上门,莫怪我到时再强Jian她一次。”说着把一杯酒一口倒进嘴里,伸手又捏了块牛肉,站起身来,道:“走吧!九骨头在哪里,我帮你师父去找,我看她炼好了,能不能在我手底下走三个回合。”
真狂妄啊!苗朵儿双手紧紧揪着衣襟,气恼的同时,却也真的有些担心,道:“帮我师父炼九阴白骨甲,是你输给我的,你不能再强Jian我师父。”“没错,我输了我的认帐,所以我答应帮你师父炼九阴白骨甲啊!”于异把牛肉放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便有汁水从嘴边溢出来,看得苗朵儿呕心,这恶魔,真是从里到外讨厌死了,可偏偏她花一样的身子,却就给他污辱了,还射了好多脏东西在她体内,想到这一点,苗朵儿就全身发颤,但还是强忍着厌恶听于异说。
“但我没有输给你师父,并没有答应说她来找我麻烦时,我不教训她。”说到这里,于异把大白牙一呲:“她若杀得了我,是她的本事,但若杀不了我时,嘿嘿!那我是不会客气的,看你面子,我不会杀她,但我会剥光她,打她的ρi股,再奸一次,直到她讨饶为止。”
他呲出的白牙上,还沾着一块红辣椒,却更添三分邪恶,苗朵儿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她想到师父说得了雷鼓佬的阴雷索后,要试着对付于异,万一输了呢,难道又给他强Jian一次,当日于异强Jian白骨神巫时,苗朵儿已经清醒过来,当时白骨神巫挣扎得很厉害,虽然灵力无法运转,却是又抓又咬的,于异恼了,把白骨神巫反转来按在了酒桌上,然后从后面进去的,那个恐怖的狰狞巨物Сhā进白骨神巫体内时,苗朵儿就斜躺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得清清楚楚,那种生生把师父身子破开,然后沾着血花出出进进的情景,是苗朵儿这一生看到的最可怕的景象。
“不,你不能。”苗朵儿下意识叫,声音情不自禁的发颤。
“为什么不能?”于异冷笑:“我这人就是这样,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你说我想强Jian你,那我就强Jian你,你师父痛恨我强Jian她,那我就强Jian她,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杀了我却又来惹我时,嘿嘿!”说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我帮忙,我是不赖帐的,但别人也欠不了我的帐。”
“我再问问师父。”苗朵儿突然有些怕了,这人太狂暴了,他说会怎样,就一定会怎样的:“不过师父在坐关,要不你等三天好不好?”她心下琢磨,先拖三天,待师父拿到阴雷索再说,若阴雷索威力不够,那就力劝师父莫要轻易动手,否则万一不敌,再给于异捉住,又强Jian一次,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我无所谓。”于异一听,又坐下了,苗朵儿当然不可能有兴趣陪他喝酒,便又往九门洞来。
这会儿林荫道跟他父亲林鹤也过来了,林鹤五十多岁年纪,身量中等偏高,三缕清须,眉目间带着一种浓浓的书卷气,偶尔目光一凝,又颇具威严,正是那种读书读通了,却又久居上位者应有的气质。
于异不喜读书人,也看不惯官老爷,但林鹤是林荫道的父亲,而且一见面就大礼相谢,最难得是,喝酒很豪爽,并无官老爷的架子,也无读书人的迂腐,于异顿时就高兴了,不过喝着喝着于异还是发现了不同,林鹤很会掌握酒桌上的节奏,虽然豪爽,却不急燥,不紧不慢地喝着,不冷场,也不争灌,到是话比酒多,而且他不板着脸说一些大话套话,选的话题,大抵是人情风物之类,他尤其对下界江湖上的事情感兴趣,于异跟着狼屠子闯荡江湖,见得多,听到得更多,边说边聊,到是别有兴味,对比起来,无论是跟柳道元还是白道明或者宋祖根他们在一起,都没有跟林鹤聊得这么开心,这个其实很正常,柳道元白道明一个师父一个师叔,要摆一个架子,而宋祖根虽是草根人物,但他在于异面前又自觉地位低下,还是有些放不开,再说他眼界也不太宽广,而林鹤呢,读天下书,知天下事,却又久掌权柄多经人事,自然是满腔自信收放自如,只要他愿意,可以轻易的掌握节奏,自然能让人心怀开放如沐春风,因此半天酒喝下来,于异即觉得畅快,却又没有喝醉,而前面喝酒,无论是与苗刀头林荫道在一起,还是加上后面的白骨神巫,总是灌来灌去,没半日就烂醉如泥,两下对比,实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喝到午后,林鹤说醉了,先行告辞,虽然林荫道苗刀头还在,于异突然就没了酒兴了,未必再灌几杯把自己灌醉?他喝酒是喝个兴,而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喝闷酒,乱灌醉有什么意思?心中无聊,到记起郁重秋的事来,道:“老寨主林公子你两个喝着,我去苗州城里跑一趟。”说走就走,放下杯子,出门把风翅一振,腾身就起。
千把里路,也就是大半个时辰的事情,远远看到苗州城,太阳还没落山呢,空中看下去,城中人密如蚁,到处酒旗招展,好不热闹,于异顿时又来兴了,他就是看着人多就开心,不过也知道这时的苗州城不同往日,扯起反旗了啊!巡逻的眼线必多,到不是怕,但他不想扰了酒兴,远远地便咒了自己影子,化一只苍鹰,飞到城头后,找一个无人处,复化回人身,虽是本来相貌,这却是没有关系的,不可能有人认识他,兴头头一路街逛下去,找了家大酒楼,便又喝上了,酒客中骂他的仍然很多,也有说到战事的,郁重秋召集了百万乡兵,两路出兵,一打成州一打青州,居然是势如破竹,于异不懂军事,对地理形势也从来弄不明白,不过酒客中自有很多自以为是又喜欢卖嘴的人,分晰形势,说得头头是道,于异到了听了个七八分。
苗州挨着的,就是成州和青州,郁重秋要造天帝的反,从青州一路打过去就行,天界的青州和人界的青州虽然同名,但地形相差却非常大,下界的青州多山多河,而天界的青州却几乎是一马平川,若无战事,那是人人垂涎的膏舆之地,然而一旦发生战争,却是无险可守的一块肥肉,郁重秋若有心,铁流千里,要直到铁瓦关下,才能止住。
成州则不同,成州与苗州差不多,山多水多,地广而瘠,野旷人稀,打下来,即没有多少收益,进军却又颇多阻碍,那郁重秋为什么要打成州呢,因为成州与苗州之间,有一道仙人岭,是成州通往苗州的交通要道,无论是郁重秋要打成州,还是天帝从成州及西面调兵打苗州,仙人岭都是必经之地,成州地瘠,郁重秋打下来没什么用,但只要打下仙人岭,却可以护住自己的侧翼,可以放心往青州打,不要担心天帝另从成州出一路兵掏他的老窝,所以郁重秋造反以来,对青州逼迫得不是太紧,反是调重兵先打成州,前后不过十数日,就打到了仙人岭下,并且打下了岭上的仙人关。
“仙人岭一下,进,成州唾手可得,退,仙人关铁门一关,西南侧翼,稳如山岳。”
“要成州做什么,那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打发给叫化子都不要。”
“就是,直捣青州,打破铁瓦关,直逼昊天城下,把天帝身边的奸贼全都杀了,那时才收兵。”
“要依我说,索性就把昊天城打破了,废了天帝,我们大都督来做天帝。”
“对,就请大都督来做天帝。”
一众酒客奋拳捋袖,越说越兴奋,于异听得好不开心——这人,就是这般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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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喝得午夜时分,酒客尽数散了,酒楼也要关门了,于异这才丢一块银子在桌上,也不走大门,就从窗口一跃而出,腾身而起,不想那小二是个实诚的,一看于异扔在桌子上的银子有老大一块,他急巴星火就急了:“这位老客,找你银子。”
话说于异扔的还不是个元宝呢,不过也有七八两一块,他虽然吃得多,但苗州相对稳定富裕,一两银子,一般人家能舒舒服服吃一个月有余呢,就酒楼上吃一顿,他又不是特别点的席面,就是大鸡大鱼几盘子熟牛肉,那值个什么钱,自然得要找他。
于异喝得有七八醉意了,在空中还有些摇摇晃晃,到也不是站不稳,这是醉酒的人的习惯,好象晃着舒服似的,闻声就站住了,扭头笑道:“不要找了,赏你吧!”
于异这一桌,不到一两银子,结了酒钱,至少能有六七两银子到手,换了其他人,只怕就乐翻了,可这小二脑子里却好象少根弦,听了于异这话,不拿桌上银子,却盯着于异道:“你是外乡口音,这大半夜的又腾云驾雾的,想要做什么,敢莫是奸细?”
这还真是有趣了,于异本来就酒兴上头,听得这话,更是哈哈大笑:“奸细?没错,我就是于异,听清了没有,于异,就是我,哈哈哈哈!”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又明摆着是喝醉了地,换了其他人,绝对不会信,至少也半信半疑是吧!可这小二脑子里真是少根弦,竟然真就信了,顿时就尖叫起来:“大奸贼于异在这里啊!快来人啊!快报官啊!抓住他啊!”
最有趣的是,他不仅是叫,还捞了旁边的窗撑子,照着于异又打又戳,口中还一片声叫:“打死你,有本事你下来,打死你个大奸贼。”
这时那店东也上来了,却是个半老头儿,忙就来扯他:“你有病啊!疯了啊你。”一把扯那小二,一面对于异陪笑:“客官莫怪,我这小二脑子有些拗,错认了客官,小老儿这厢陪罪了,陪罪了。”
“没有错认,没有错认。”于异却指着他鼻子大笑:“我就是于异,老汉,还不报官,好象听说我的脑袋值一万银子呢,快,快,再不报官我就走了。”
他摇摇晃晃的,一脸酒气,店东哪里会信他,只一脸笑:“客官开玩笑了,小老儿陪罪,你老走好,走好。”随手扯小二耳朵:“还不去收拾桌子。”返身再对于异陪个笑脸,索性把窗子也放了下来——不再跟你这醉鬼胡扯了。
这就没劲了,于异大感奥丧:“我明明说我就是于异啊!怎么就没人信呢。”摇摇晃晃飞起来,虽然酒意上头,但这会儿不开心了,到不想睡,便往郁重秋的大都督府来。
远远看见如意塔下,灯火一片,于异越发的酒意上头。他最初的想法,咒个影身,狗也好猫也好,甚至儿变成巡夜的士兵,一路悄悄的摸进去,摸准了郁老贼所在,找个机会,突然出手,以他身手,事起突然,只要找得到机会,完全有可能成功,然而这会儿酒意上涌,冲动起来,一翅飞到如意塔上,在塔顶落下,往大都督府里一看,灯光隐隐,曲声幽幽,大都督府大,人也多,这要找人,实在有些不耐烦,酒意上头,他猛地双手叉腰,厉声喝道:“于异在此,郁老贼,快快现身受死。”
居然这么摆明车马要郁重秋现身,这纯粹就是发酒疯了,却说这塔下寺庙中,也是有和尚住持的,内中那方丈名唤法明的,却也有些修为,还在坐禅,听得山后于异叫声,他从禅房出来,腾身来看,见一个少年,十七八岁年纪,大冬天的,敝开衣服,站在塔顶上乱喊乱叫,那塔尖是飞椽带瓦的,这少年就站在椽尖处,身子还摇摇晃晃的,这法明到有几分慈悲心怀,不免有些担心,喊道:“兀那少年,快快下来,当心摔下来,快快下来。”
于异往下一看,咦,一个老和尚,他有些醉了,到没留神听法明说的什么,他心里还记着先前酒楼的旧话呢,在胸脯上拍了一拍,道:“那秃驴,且听真了,本少爷我便是于异,特来捉拿郁重秋老贼,你可速去通知郁老贼,乖乖束手就缚,叩头来拜,本少爷便饶他不死。”
居然当面叫秃驴,法明可就恼了,但听到后面,却哑然失笑,于异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的,可打死他也不相信,塔上这人便是于异,呵呵笑道:“你是于异?”
于异到是一喜,咦,这和尚还是有眼光嘛!又把胸脯一拍:“正是小爷,你这和尚叫什么名字,替小爷我跑个腿儿,通知那郁老贼来受死,呆会小爷有赏。”
他还来劲了,法明怒极反笑:“你若是于异,我便是佛祖。”
于异喝得二麻二麻的,脑子反应便有些迟钝,转了半天眼珠子才想明白了,顿时就瞪眼了:“你不信我是于异?”
法明冷哼一声:“你不信我是佛祖。”
“你当然不是佛祖。”
“你自然不是于异。”
于异本为善与人辨嘴巴子,这会儿喝得半醉,脑子糊涂,更是心迟嘴拙,这么一绕,脑子里绕成了一团乱麻,肚中燥火翻天,偏偏嘴上不知道要怎么说,没个法子可以证明啊!一时间抓耳挠腮,这时郁重秋府中却有巡夜的,远远听到山上叫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尖的看见法明站在半空中,便叫道:“法明方丈,何事喧哗?”
这如意塔是郁重秋给夭折的小儿子专意修的,庙也是一样,算是郁家的家庙,所以郁家护卫什么的都认识法明,也就因为法明在,所以他们才只远远的问一声,否则就直接冲上山来了。
法明听到问,回身宣了声佛号,道:“是个二混子,喝醉了酒,到打扰了大都督,我马上就打发了他。”
“什么二混子,小爷我是于异,要捉拿郁重秋郁老贼的于异。”于异彻底怒了,酒意翻涌,只觉胸间烦燥欲死,只恨不得把天撕开来才好,猛地大喝一声,一个跟头大塔尖上翻下来,站在山峰上,双手齐长,刹时长得有七八十丈长短,左手按着塔尖一推,那如意塔高有十三层,给他一推,竟就推得斜倒下去,不等如意塔倒下,于异右手伸了出去,托着塔底座基,猛地一声暴喝:“起。”
双臂用力,竟一下把一座如意塔举在了空中。
“佛祖啊!”法明正要冲上来揪了于异下去,突见于异诡异的双手暴长,然后用那对怪手居然把如意塔举了起来,这下惊得全身十万八千毛孔齐声念佛,要知道这如意塔有十三层高,重量何止数十万斤,竟给这人双手举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法明他也是不相信的,就好比佛祖亲自现身那般不真实。
于异虽把如意塔举了起来,也觉起力,但这种吃力的感觉却能抵消胸间的戾气,反而觉得很舒服,他双手更慢慢往上长,一直长到百四五十丈左右,终于力尽,再无法变长,本来他的大撕裂手已可长得两百丈有多了地,但举了一座如意塔,双手也就无法彻底伸张。
“呀!”手到尽头,于异暴喝一声,猛一用力,把如意塔照着山下就扔了下去。
他本来的想法,是要照着郁重秋的大都督府砸下去的,大都督府就在山下,直线距离不到百丈,但于异大撕裂手力气再大,想把数十万斤一座如意塔扔到百丈外,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借着从上往下的势头,也只扔出五六十丈远近,落在半山腰上,轰的一声,仿佛天塌地陷一般,整个山都震动了,如意塔是砖石彻成,虽然当时修的时候也下足了功夫,那糯水胶灌得足胶得稳,但哪经得这么一砸,顿时就彻底散开,碎成一堆砖瓦,到是一些残砖给大力所激,远远飞出,最远地居然砸到了郁重秋大都督的围墙上。
没能砸进大都督府,于异颇有些失望,他却不知,边上的法明已是牙都呆掉了,数十万斤一座塔啊!一扔五六十丈,老天爷,佛祖当年有力,也只是扔狮而已,于异岂非比佛祖更强?其实他错了,于异大撕裂手虽然力大无穷,却也只能勉强把如意塔举起来而已,真个说扔出去,那是扔不了多远的,那为什么又扔出去五六十丈呢?两个原因,一是他站得高,山下往山下扔,自然会扔得远些,另一个,则是他双手太长,一百多丈啊!等于是那山又加高了一百多丈,自然又更远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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щ如意塔这一砸,几乎震动了半个苗χɡ·с州城,大都督府中更不用说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惊跳起来,大大小小的院子里,无数的人冲了出来,会玄功的,更纷纷往天上跳,大都督府上空刹时间便布满了飞来飞去的玄功好手,恰如一苍蝇拍子下去,惊飞一群苍蝇,说实话,郁重秋府中好手确实不说,先不说一流二流三流,仅是这会飞的,便将近百数,当然,这与苗州地近边荒,学功练武的人多有关系,但也与郁重秋的野心有关,郁重秋野心勃勃,又装出爱肾纳贤的态度,府中招纳的高手自然也就多了,茅厕里蝇多,屠桌边狗多,话不好听,道理是一样的。℃!
换了一般人,不说那一堆一堆涌出的士兵,只看了这满天飞的玄功好手,脸上便要变色,但于异不是一般人啊!如意塔没能扔进大都督府,他本来还有些遗撼,见了这幅乱象,下面士兵跑,上面高手飞,中间还夹杂着妇人女子的哭叫声,那个热闹啊!他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就好比小顽童堵了人家的烟囱,看人家浓烟滚滚,恶作剧得手,忍不住得意一般。
但还觉着不过瘾,主要还是如意塔没能如意,心下有遗撼,左右一看,眼晴顿时一亮,如意塔塔基边上,就有一块大石,外形象一只大公鸡,约有一丈多高,两三个合抱粗细,估计能有数万斤,这个好啊!不大不小,小了不过瘾,太大了,于异却也知道,扔不了那么远。
如意塔虽然丢了出去,于异并未收功,双手还垂在两边呢,一百多丈的手,分别伸去了两边山下,偏偏他身子却又不大,只比正常时候略略长高了一点点,反正是双手的长度是绝对不成比例的,看上去诡异绝伦,边上的法明反正是看得肝儿都颤了,还好他多少是练有一点儿玄功的,若是平常和尚,也许就吓晕过去了,法明虽是战兢兢,到还能想:“闻说海边有招潮蟹,蟹螯有身子两三个那么长,这人手臂如此长怪,莫非是招潮蟹成精?”
于异并不知法明把他看成了螃蟹精,双手伸出,把那公鸡石举了起来,这公鸡石与如意塔比,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重量,这就轻多了,于异先觉得不过瘾的,这会儿并力上举,双手直到两百丈以上,两百丈一双手,那是到了云中了,法明眼光一直跟着于异的手往上看,头越抬越高,因是冬天,所以他还戴了一顶僧帽的,到后来帽子居然已戴不住,掉了下去,他也没有发觉,眼看着于异一双怪手举着大石头,印着身后的明月,仿如神魔再世,天地重开,说不出的骇人心魄,他直接已经呆掉了。
石头举到顶,于异却还搞怪,大声叫道:“山上打石头了,各家各户,鸡鸭小心啊!”嘎嘎怪笑声中,呀的一声叫,双手用力,照着大都督府,猛力砸了下去。
公鸡石本来轻得多,于异这一下又尽了全力,直扔出近两百丈,远远的越过大都督府的围墙,在无数尖叫骇叫声中,轰然落地。
公鸡石重量虽远不如如意塔,但公鸡石扔得远啊!然后落地之处又是大都督府内,到处是亭台楼阁的,因此那声轰响并不比如意塔小,又因公鸡石滚动,砸撞院墙楼台,引发一连串的轰响,真有如天崩地裂一般,声势反而较如意塔要大得大,当然,引发的后果也要惨烈得多,如意塔扔在大都督府外啊!虽然砖石飞溅,但绝大部份都给院墙挡住了,实话说,一个人也没砸中,但公鸡石就不同了,直接扔在了院中,公鸡石直接砸中一幢院中,然后余势一滚数十丈,如同一头疯牛一般乱滚乱撞,而郁重秋这大都督府内人数可是不少的,这一路滚下来,多了不说,至少要滚死数十人,至于那些伤的,那更不用说,保得小命,你就偷笑吧!不要计数了。
石头一扔,于异就瞪着眼晴看着,顽童做下恶作剧,自然要看剧情效果不是,眼见公鸡石不但如愿扔进了大都督府中,还一路狂滚,所到之处,楼倒屋塌,鸡飞狗走,人哭鬼叫,于异顿时就乐了,哈哈大笑,边上法明则忍不住暗宣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过他不是个迂腐的和尚,虽有慈悲心,脑子却并不傻,可没想过要去阻止于异,反把光头往后缩了一缩,藏身到一株大树后了。
于异乐了一阵,眼见公鸡石不滚了,却仍觉不过瘾,前后一看,又看见一块大山石,比先的公鸡石略小,圆滚滚的象个西瓜,他双后一伸,又举了起来。
他先前喊鸡鸭小心,山下人便都注意到他了,再扔了石头,自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在搞鬼,便有十数玄功好手往山上飞来,却突见于异又举了一块石头起来,顿时所有人都吓住了,这里似乎有问题,先前为什么没吓住,反而现在吓住了呢,因为先前于异双手是伸进了云中才发笑得,虽然看上去怪异的,但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这么长一双手啊!又是夜里,还只以为是乌云遮月什么的呢,然后石头又是穿云破雾而下,只见石头不见手的,没人往于异身上想,或者说没人想到这是于异扔下来的,不知则不惧,所以没人怕,但这会儿亲见于异举起一块巨石,然后再亲眼看到他把巨石举入云中,顿时就联想到先前的大石头了,也不都明白了,原来那石头是这人扔下来的啊!而且这人现在还要扔石头啊!天爷,这么大一块巨石,再从半天云里这么打下来,莫说直接砸中,只要边边角角擦上一下,那也是要筋折骨裂的啊!这又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
本来那些护卫一腔愤怒往上冲,这会儿可就肝胆齐裂四面闪,于异一看,更乐了,却还把石头左摇摇右摇摇,口中还怪叫:“我要丢了啊!鸡鸭小心啊!黄狗莫挡道,小猫两边跳,哈哈哈哈!”双手用力,大石头穿云破雾,挟着呜呜怪啸,猛砸下去,又砸进了郁重秋的大都督府。这西瓜石一则比公鸡轻,扔得要远些,二则又是个圆的,因此滚得还要顺溜些,这一砸下去,也不知滚塌了多少屋子,总之老母猪进了瓜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一见效果不错,于异更乐,左看看右看看,又相中了一块大石头,比西瓜石又还要略小些,不过至少也在万斤以上,虽然不太满意,但也将就了,伸手举了起来,这会儿双手一直伸到尽头,足有两百二三十丈,这是他大撕裂手的极限了,再又猛然砸下,那效果,自然不用说了,比西瓜石相去不远。
一看效果还不错,于异开心了,东找找西找找,再又找了一块石头扔下去,看了效果,大笑一阵,然后找石再扔,这游戏,真的玩得大,他是玩得不亦乐乎了,下面的人却是惨了,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啊!
说起来郁重秋手下玄功好手极多,也都看到了于异,但问题在于,于异这以数百丈长怪手扔数万斤巨石的声势实在太吓人了,这要是一头冲上去,巨石对着你扔过来呢,谁敢说挡得住,功夫再好,到底还是一身肉,可不是一块铁板,而且即便是铁板,这数万斤重巨石这么高砸下来,也同样受不了啊!所以那些玄功好手只在口中咋咋虎虎,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阻止于异。
护卫不敢冲上来阻止,于异可就不客气了,先捡大的石头丢,大地没了选中的,中号的没了,小号的那勉强,总之是大中选大,虽然免不了越挑越小,但小有小的好处啊!石头小,扔得就远啊!而一旦扔得远了,数百丈扔下来滚过去,落到地下,那也是不得了的声势,要知给于异看中的,哪怕再小的,至少也得有几千斤不小,几千斤的石头,一扔数百丈,你想想那得是多大的力量?
于异砸得不亦乐乎,郁重秋的大都督府就惨了,那种情形,象什么呢,就象一个瓷器店里,冲进个小孩子给乱砸了一顿,就是那么个情景,只不过呢,这家瓷器有些大,郁重秋的大都督府,周长有七八里呢,跟一般的小城差不多,有些小县城还没这么大呢,于异在山上砸,砸得主要还是西南一角,看起来声势大,十几块巨石砸下去,真要放在整个大都督府来看,也就是破坏了一个角落而已,真要想彻底砸了郁重秋的大都督府,于异还真要出身毛汗才行,而郁重秋的居所在东北向,躲在树后的法明还担心,这螃蟹精的大石头可千万莫要砸伤了大都督才好——到这会儿他更不信于异是于异了——其实郁重秋毛都没擦着一根。
这么大响动,郁重秋当然给惊动了。
郁重秋年近六十,个子高大,方头大耳,粗脖子,大肚子,先前他已睡下了,于异开砸得时候,他正在两个美女之间玩骑马马的游戏,突然惊跳起来,便只扯了一件袍子裹在身上,下面随便套了条裤子,这会儿胸间衣服敝开着,露出胸口满板的黑毛,因为怕于异看到这里,叫周围都熄了灯,暗夜里看去,就仿佛一头胖大的黑熊,两眼里,更喷出火一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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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的眼晴没那么亮,没错,郁重秋会玄功,而且功夫不弱,不说一流二流,勉强也要算一把三流高手,莫要小看三流啊!所谓三流高手三流高手,能跻身三流的,也要算高手了,象郁重秋手下会玄功的上百数,但大部会人其实就是会飞会点儿小法术有件把半件法器而已,真正能跻身三流之内的,不会超过三十个人,这也是前面上百玄功好手看着于异满天砸石头却不敢冲上去的原因,他们确实会玄功,也确实会飞,但大部份三流进不了,对上于异这种史前巨魔一样的人物,根本不是一道菜,所以郁重秋身为一州大都督而能跻身三流高手之列,相当不错了。
郁重秋虽然能跻身三流高手之列,但面对于异的疯狂,仍然胆战心惊,更是愤怒欲狂,叫道:“这人真是于异?”
“确是于异。”他边上一个师爷模样的点头:“京中传有画像过来,就是这么个毛头小子,不过没有这么长一双怪手。”
郁重秋哼了一声,道:“黄龙上人,你小子那手怎么能变那么长,是什么功夫?”
郁重秋身边,有一僧一道,一个名为黄龙道人,一个名为古杖僧,功力都已到一流高手之境,是郁重秋的两大贴身保镖,无论任何时候,两人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守在他身边,而这会儿自然是僧道齐至。
“不知道,没听说过。”黄龙道人站在郁重秋左手后方,他个头极高,郁重秋算高大的了,他比郁重秋却还要高着一个头,但与郁重秋的胖壮不同的是,他极瘦,脸上皮包着骨,手上骨戳着皮,即便是脸上的那只鼻子,鼻尖也仿佛是给削出来的一样,又尖又细,同样尖细的,还有他的眼光,暗夜里看去,就仿佛针尖一样,戳得人心慌。他一直在盯着于异看,即便答郁重秋的话,眼光也没转过来,摇着头,却又补了一句:“手长并没有用,若只是有力,不过一莽夫而已。”
听了他这话,郁重秋身边那师爷模样地人嘴巴动了一动,似乎想开口,最终却又闭上了,这师爷模样的人,名字有趣,姓成名算,人如其名,极善算计,是郁重秋身边第一得用的亲信,但有一点儿不好,他不会玄功,不是没地方学,以他得郁重秋的信重,若想找个人学点儿玄功,那实在是太容易了,甚至郁重秋说不定都愿意教他一点儿基本功夫,他不会,是不愿意学,因为他以智算人,从来瞧不起神神道道的东西,他瞧不起玄功,连带着对玄功高手也不大瞧得起,其他人不说了,就算是对黄龙道人和古杖僧,他往常也是不冷不热的,古杖僧人如古杖心若沉潭,不在乎别人的冷热,也就不把他的冷淡当一回事,但黄龙道人就不同了,黄龙道人说是修道之人,却为人阴狠,心如针眼,喜人顺着捧着,敢对他不敬的人,一般都没个好下场,成算敢冷眼对他,他自然心怀愤恨,虽然因郁重秋极为依重成算,他不好动手,平常却也没拿正眼看过成算,而成算心眼同样不大,本就瞧不起这些神道中人,更何况黄龙道人还冷眼斜视,因此两人针尖对麦芒,是尽人皆知的死对头。
而成算身为郁重秋的智囊,所有文书来往,消息情报,首先都要过他的手的,这段时间搜集的所有关于于异的情报,他都看过,于异过往的经历,他自然烂熟于胸,即知道于异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也知道于异这官其实是打出来的,更知道斗神宫曾出动木水两大星君最终也饮恨收场,斗神七曜,都是一流高手,这一点成算也是知道的,黄龙道人平时虽目高于顶,并不把斗神宫放在眼里,但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黄龙道人虽狂,功力与古杖僧只在伯仲之间,这个成算却是知道的,他更知道,古杖僧与斗神七曜之一的金德星君是死对头,两人斗过数场,都是以两败俱伤收场,几番对比下来,成算便知道了,牛逼哄哄的黄龙道人,其实与斗神七曜一个水平,当然,斗神七曜是神界顶尖的高手,能与七曜斗平,很了不起了,可关健是,于异能独斗木水两曜不落下风啊!这一比,明显黄龙道人就是斗不过于异的,成算刚才想要张嘴,就是想说这个,但终于没有开口,则是因为,他想让黄龙道人吃上个暗亏再说。
成算收到的情报,郁重秋当然也知道地,不过上位者万事咨询下属便可,不必一切细节都要了解的,因此郁重秋对于异的了解,还真没有成算那么详细,郁重秋只知道,于异先前在人界造反,斗神宫数次清剿无效,后来给招安的,可不知斗神宫曾出动到木德星君和水德星君这两尊大神且无功而返的细节,所以听黄龙道人一说,立刻便道:“便请上人出手,拿了这野小子,不将他千刀万剐,消不得这心中之恨。”
偏这会儿成算却开口了,道:“且慢,这于异这般大张旗鼓的闹腾,莫非有诈?”
“嗯?”郁重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成算道:“于异若真要对付大都督,当悄悄摸进府中,暗中下手,这么明着闹腾,不是公然让大都督防备吗?”
“有理。”郁重秋沉呤着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当提防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成算左右看了看:“于异在昊天城中,胡作非为,颇有帮手,这次说不定也一起来了,于异在前面闹腾,待我们全力对付他时,他伏着的暗棋突然扑出来,暗算大都督,那就不麻烦了,这个不得不防。”
“有理,有理。”郁重秋野心大,也特别怕死,听得这话,也不自禁地往身后看了看,只觉每个黑暗的角落里似乎都有威胁,黄龙道人可就烦了,道:“只我一人出手,便可拿了于异,古杖大师和其他人护着大都督,不可能有什么事。”
成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郁重秋手下,除黄龙道人古杖僧两名一流高手,还有八名二流好手,黄龙道人肯定是打不过于异的,但郁重秋若再派两三名二流高手助阵,那胜负就难说了,成算就是想要算计黄龙道人一把,让他吃个暗亏,不说要了老命,至少丢次老脸,有人助阵,这算计便落空了,所以弄出这调虎离山的话来,当然,他这话也不全是虚言恐吓,凡智计之士,就是想得太多,他心中也真是有这么个想法,于异这么闹腾,实在过于莫名其妙,居然搬山石来砸人家的院子,就好比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却去人家屋顶上扔石头一样,也太胡闹了吧!在他这样的智计之士想来,这中间必然有诈,他却不知,于异年纪也有十七八了,心态有时候还真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加上还喝醉了,等于是个醉小孩,不过这些,就是成算完全想不到的了。
逼出了黄龙道人这个态度,成算满意了,捋着山羊胡子,也不吱声,只悄然点了点头——他当然不吱声啊!黄龙道人会吃个亏是肯定的,万一伤而不死,事后找起后帐来,他是没应声的,自然也怪不到他头上,唉!人聪明了,就是万事都在算计。
成算久在郁重秋身边,郁重秋自然了解他的习性,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这样可行,对黄龙道人道:“如此,有劳上人。”
“大都督稍待,看我拿了这小子,献于大都督座前。”黄龙道人单手作了个揖,腾身而起,厉声叫道:“那小子休要发狂,看本真人来拿你。”
于异这会儿刚扔了一块石头下来,正鼓起眼珠子看得兴头呢,忽听得叫,眼一抬,见一个老道飞过来,他刚才在酒楼里,刚好听了一耳,说郁重秋身边有两个绝顶一个高手,乃是一僧一道,是如何如何的了得,他当然是不信的,而这会儿看黄龙道人一身道装,又一把白胡子,是个老道,对上那道了,然后看飞来的声势,功力不弱,顿时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想:“这牛鼻子想来便是那什么黄龙道人了,看上去到还有两把刷子。”当然也并不放在眼里,且又把酒葫芦掏了出来,先灌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巴,这才道:“哪来的牛鼻子,报上名来,小爷手底,不撕无名之鸡。”
想不到他如此无礼,黄龙道人大怒,厉叫道:“小子听好了,本座黄龙道人,到阴曹地府,休忘了本座名号。”他怒火中烧,背后又有郁重秋在看着,林显身手,也懒得再废话,叱一声:“受死吧!”把肩一耸,他背上背着一口剑,倏地飞将出来,这剑长有三尺七八分左右,大小与寻常宝剑差相仿佛,却是格外的亮,这夜本有月光,但这剑一出来,天地之间所有的光亮仿佛都给剑身吸了去,莹莹的发起光来,黄龙道人左手捏诀向着于异一指,那剑倏一下便向于异射来,青光莹莹,恰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黄龙道人这剑,名为黄龙剑,威力奇大,黄龙道人的道号,便是因这剑而来,乃是黄龙道人看家地法宝,恼了于异无礼,也是要在郁重秋面前一显身手,出手不留情。
于异一看黄龙剑如此之亮,便知这剑非同凡响,却不吃惊,反是一喜,叫道:“只你有剑吗?我也有,且与你斗一剑看,看谁的剑利。”
272
斗剑可是个新游戏啊!他为什么不惊反喜,就是有新游戏可玩,话声中神意一动,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黄龙道人的黄龙剑还要以诀指引,他的诛灵剑却是祭在真水神螺甲上面的,而真水神螺甲与他体性相连,好比黄龙道人的黄龙剑是用手拿剑,而他的诛灵剑却就是手一般,只用神意便可操控指引。于异神意一动,诛灵剑迎着黄龙剑便飞了出去,半途截上,铮的一下互击,绿光飞溅,却如半空中放了一个焰火,好看煞人。
白骨神巫炼的这诛灵剑,本是万灵阴火凝炼而成,可软可硬,阴火凝罡,坚若铁石,散而化火,又可循脉诛魂,可以说是可软可硬,可阴可阳,然而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正因为可阴可阳,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不阴不阳,无论哪方面都做不到极致,于异得了诛灵剑后,以真水炼过,本来水火济即,该可阴阳合体,问题是于异的真水也是至阴的体性,与阴火同出一源,真论起来,不能算是阴阳互济,而是阴上加阴,本来若是练到至阴,同样可以阴中生阳,偏生于异又是半桶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炼,所以诛灵剑就是个至阴之性,却偏于阴柔,一阳未复,缺了阳气,始终不成大器,而黄龙道人的黄龙剑,却是至阳至刚之性,阳阴相生亦相克,若阴阳二气相差不是太大,则总体来说,阳要克阴,所以这两剑一碰,嘿嘿!于异的诛灵剑可就吃了亏,那飞溅的绿光,便是诛灵剑上给斩飞的阴火。
黄龙道人平素为人狂妄,但真上了斗场,却还是极为谨慎小心的,眼见于异身上突现水甲,甲上还祭出一把绿剑来,那绿光之盛,好象也不在自己的黄龙剑之下,心中可就有些忐忑了,两剑碰了一下,他指一引,便把黄龙剑引了回来,拿在手里先看了一遍,还好,没有什么损伤,顿时放心,手一扬,把剑又抛了出去,哈哈狂笑道:“于异小儿,再来拼三五剑看看。”
他剑收回,于异也把诛灵剑收了回去,于异是个败家子,不太会心痛东西,他收剑回去,不是看诛灵剑有没有什么损伤,而是先前看到绿光飞溅,诛灵剑好象吃了亏,拿回去补一下力呢,怎么补?他当然没阴火,但有真水啊!把诛灵剑泡在真水里,以灵力融炼,诛灵剑先前碰了一剑,细了一小圈,在真水里一泡,更又细了一圈,再出来时,只有两尺五六左右了,为什么越补越细,因为凝炼得更紧密,力凝则强嘛!
听得黄龙道人叫,于异大笑:“便拼三五百剑,却又如何。”说着把诛灵剑祭了出去。
两剑复又在半空相撞,同样是绿光飞溅,不过这次飞溅地绿光要少了好些,但撞击的声响却比先前更强三分,撞得响,说明力道更大三分,力道大而绿光反小,则是诛灵剑阴火凝得更加坚实,斩不散了。
黄龙道人一看,暗叫:“这小子果有些道行。”暗运罡劲,剑指助力,复又一剑斩去,于异当然不会示弱,说了他是败家子,哪怕把诛灵剑彻底斩没了,他也是不会心痛的,只要有得玩不行,更何况刚才一剑,并不落下风呢,自然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再又狠拼了一剑,又前一剑差相仿佛。
不过老是这么拼下去,于异不干了,不是心痛诛灵剑,而是不好玩,一剑拼完,诛灵剑一退,复地往上一窜,再倏地一剑又斩了下来,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黄龙道人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在他的黄龙剑也是有灵之物,不必他指引,勉强也能自己应对,碰了一剑,不过没有黄龙道人灵力指引,可就落了下风,给诛灵剑斩得往下一荡,于异一见,哎!有门,神意指引,刹时间连斩数剑,于异站在山顶,黄龙道人站在百丈空中,两不在两人身前,等于也是在百丈高的空中,但于异连着数剑,竟把黄龙剑斩下一大截,一下子落下了三十余丈,而直到这会儿,黄龙道人才反应过来,剑指急引,黄龙剑得了主公指引,立刻反剑上劈,两剑相撞,这一剑诛灵剑便没占到上风,因为快,所以力道就不实,到反给黄龙剑抢上了十余丈。魰心閣論曇!
“这小子的是什么鬼剑,快得跟鬼一样,还好力道不行。”一剑见功,黄龙道人暗吁了口气,凝神定意,复又一剑斩上,于异果然又换了花样,诛灵剑忽地斜里一闪,不与黄龙剑硬碰,斜里闪开数丈后,却又闪电般飞回,斜斜一剑斩在黄龙剑剑身上,黄龙道人虽然已经全神贯注,但诛灵剑实在太快,黄龙道人还是没来得及反应,黄龙剑又给一剑斜里斩飞出去,还好黄龙剑本身灵力不在诛灵剑之下,甚至还要强上数分,剑身到是没有什么损伤。
不要小看这主动之势,同样材质的两把剑,如果一把剑摆着不动,另一把剑猛斩上来,则断的,一定是那把摆着不同的,而不会是两把齐断,普通的铁剑如此,黄龙剑诛灵剑这种有灵的剑也是一样,黄龙剑这么补动挨斩,实在是大大地吃了亏的,若不是黄龙剑灵力确实强于诛灵剑,诛灵剑太快了后力又凝得不实,弄得不好,说不定就会给诛灵剑斩断。
黄龙道人惊怒交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清,于异的那绿剑怎么会那么快,但事实摆在眼前,想不信也不行,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他急把剑指一招,将黄龙剑招回十丈,黄龙剑本来飞出他身体有二十四五丈的样子,这么招回十丈,离身便只有十四五丈左右,为什么招回来呢,很简单,距离越短,反应所需要的时间就越少,应招也就越快。
黄龙剑突然后退,到是出乎于异意料之外,急让诛灵剑追击,复又一剑,他愣了一下,然后追上来又用了一点点时间,黄龙道人自然就有了充沛的时间做出反应,狠狠的一剑回劈过来,于异急了点,诛灵剑上力便不足,黄龙道人则是凝足了劲,这一剑铮的一下,顿时又是绿光飞溅,不但把诛灵剑远远地撞了开去,还溅起一蓬绿光,很显然,这一剑,诛灵剑吃了亏。
黄龙道人哈哈一笑:“小子,不过尔尔。”
于异不在乎吃不吃亏,听了这话却心中发恼,神意一运,诛灵剑化一道绿光,复又一剑斩去,黄龙道人挥剑相迎,两剑堪堪又要相撞,诛灵剑突地里斜里飞了出去,擦着黄龙剑错开,黄龙道人一愕之下,还以为于异怕了,刚想要大声取笑,不想诛灵剑拐一个弯,斜刺里一剑斩来,这一剑快得异乎寻常,又出其不意,黄龙道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黄龙剑给斩得飞荡开去。
于异一剑得手,嘎嘎一声怪笑,神意连运,铮铮铮连斩数剑,而且故技重施,黄龙道人只要凝足了劲主动上迎的,他便一闪错开,然后突然回袭,诛灵剑倏来倏去,尤如一个绿色的小精灵,黄龙剑虽然体形比诛灵剑大,力也要足一些,可惜反应慢了半拍屡屡挨斩,恰如一头大笨象,遇上了一只古灵精怪的小老鼠,空自怒吼连连,却总是连老鼠尾巴都摸不着。
黄龙道人胸中怒火中烧,但他的黄龙剑赶不上于异的诛灵剑,再发怒也没用,没办法,只得剑指一引,再把黄龙剑召回十丈,这回儿离着自身便只有四五丈了,差不多就是以手持剑,自然得心应手,于异的诛灵剑虽然故技连施,但一闪一错之间,总有一段距离,时间上便有空档,而黄龙剑虽然比诛灵剑慢,但高手之间,快慢其实只是一线,有一丝空档,便足够黄龙道人做出反应,虽然仍只是被动应对,但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黄龙剑给斩飞,而是有一剑挡一剑,还不了手,至少封得严丝合缝,水泼不进。
“老牛鼻子,学乌龟吗?”于异大笑,神意不停,诛灵剑围着黄龙道人滴溜溜急转,一剑又一剑,狂斩不停,那架势,说得文雅点,急风暴雨,说得形象点,那就是厨房里的主妇剁饺子馅,那一通乱剁啊!
黄龙道人一把白胡子气得根根翘了起来,但却半点办法没有,只能老着脸皮死死挨着,心头那个郁闷啊!想他黄龙道人,纵横一世,在郁重秋的大都督府,他也素以第一高手自负的,没想到却给于异逼得只能学乌龟,这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黄龙道人羞恼,那边成算可是开心了,口中不住惊咦:“咦,咦,真想不到,于异这小子年不过二十,居然有这么一把快剑,黄龙道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竟然就给打得还不了手,莫非我真的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他说是说自己是井底之蛙,其实是说黄龙道人平时自吹自擂,乃是井底之蛙。
他这眼药下得好,郁重秋本来只是一脸惊诧,上了这眼药,一张脸可就阴了下去,黄龙道人和古杖僧都是他重金请来,视为倚仗的,不想一出手,居然就给压得死死的,这还只是个毛头小子,若是斗神宫高手出马呢?若七曜齐至呢?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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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重秋心下即有些着恼,又有些发寒,然而无论如何说,黄龙道人都是他手中的一张大牌,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黄龙道人给于异劈死,虽然就目前的情势看,黄龙道人守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可世间的事谁知道呢,万一一个疏漏,一招封堵不到,给于异那绿剑穿了过去,斩上一剑,那就麻烦了。
他心下担忧,再加上刚才派了护卫搜索,并不见有第二拨敌人,也就不再把成算所说的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放在心上,喝道:“去两个人,杀了那小子。”
他到是给黄龙道人留了面子,不说去给黄龙道人帮手,只说杀了于异,他手下八名二流高手,平时有八大金刚之称,这时便有其中的两大金刚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杀向于异。
于异一口气照着黄龙道人砍了数百剑,到后来,几乎已是看不清剑影了,天地间便只见一片绿光围着一道青光狂转,即不见剑,也不见人,不明就里的,看得乔舌难下,其实就被砍的黄龙道人来说,威胁并不是很大,他黄龙剑的圈子这时又缩回了两三丈,黄龙剑等于就在身围一丈之内飞动,圈子越小,反应也就越快,虽然于异到后面几乎砍疯了,全无招数条理可言,但无所谓啊!黄龙道人只要护着自身就好,看不清剑影也没关系,索性就把眼睛闭上,只以气机感应,反更加精准,应对也更灵敏,这样的打法,黄龙道人最多是有些郁闷,即不会有什么事,也不怎么耗力,反是于异耗力更多,所以其实根本不要郁重秋派人来援手,郁重秋派人帮忙,反到是把他的面皮生生剥了下来,听得后面两大金刚叫,黄龙道人几乎是要吐血了,但还开不得口,诛灵剑就在身周丈许开外狂劈乱砍,一个不慎,防护不周,那就大事去也,面皮虽要紧,老命更值钱啊!只能全力应对。
而于异一口气狂劈了数百剑后,酒兴尽发散了出来,眼皮子也有些打架了,酒鬼都是这样地,喝醉了酒,拼命的闹腾,一旦酒劲过了,眼一闭就能睡过去,于异这会儿就只想睡了,眼见着两大金刚扑过来,他狂笑一声,双手分开,各抓一块大山石,约摸各有数百斤,迎着两大金刚就砸过去,口中嘎嘎怪笑:“来得好,本小爷有赏。”
数百斤的大石,给他百丈长的怪手扔出去,用的还是打狼牙钉的手法,他这会儿虽然醉意蒙胧了,但少年苦练得来的功夫是不用想的,下意识就能用出来,两块巨石呜呜成声,那声势,比巨型投石机投出的石弹还要惊人,两大金刚一看这声势,各自骇得背心起毛,急往两边一闪,那可闪得远,于异的手抄得快,又是夜里,他们不知道于异丢出的是石头,天知道是什么法宝法器,如此霸道的声势,莫说直接砸在身上,就是擦着点儿边,那也是有死无生啊!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
而这两块大石一扔,于异酒劲彻底发散,醉意上脑,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管了,把诛灵剑一收,身子往螺壳里一闪,才倒到白玉床上,便已呼声如雷。
黄龙道人完全想不到,于异会说不打就不打,诛灵剑收了半天,他的黄龙剑还在狂舞圈子,到觉得不对,睁眼看时,哪里还有于异的影子,他一时间暴怒如雷,这人丢大发了啊!执剑狂搜,先围着山峰转了一圈,再把圈子放大,围着整个苗州城又转了几圈,搜天索地,却不知就在如意塔基座的山石下,一个小小的田螺里,呼呼大睡呢。
郁重秋同样的又惊又怒,下令大搜,普通士兵,别说不可能搜得到于异,就算搜到了,还不是送死,但起不起作用是一回事,有没有个态度是另一回事,因此这一夜里苗州城鸡飞狗跳,鼠窜猫走,结结实实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于异醒来,洗了脸漱了口换了衣服,清清爽爽下山来,找了酒馆喝起床酒,便听得酒客议论纷纷,但传地段子却变了模样,说昨夜有一个长螯金手巨蟹怪受于异收买,居然想来刺杀大都督,结果给黄龙道人剑斩在如意塔下,那巨蟹怪如何妖力超群,黄龙道人又如何法力通玄,那巨蟹怪临死之际,一双长怪螯居然把如意塔都打翻了,可还是在黄龙道人剑下,还是没能逃得一命——,虽然几个酒客各自的版本略有出入,但大情节不差,于异听了,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众酒客只以为他听故事听爽了,也没人来问他,那说得得意的,反冲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于异越乐。
“居然把小爷我说成了螃蟹怪,反成就了那老牛鼻子的名声,嗯!这个应该是郁老贼的招法了,到是贼精贼精的。”于异嘴角掠起邪笑:“今夜再去闹一场,到看明早又要怎么说。”得,又当成个好玩的游戏了。当天便喝了一天酒,一个人慢慢喝,自然是不会醉的,只不过是换了两家酒店,换新鲜啊!到天黑后不久,酒兴已尽,玩心上来了,下了酒楼,到旁边巷子里,看看无人,腾身起来,为什么要到旁边巷子里找个无人处呢?他怕什么?他不怕什么,只是想着明早还要喝酒听戏呢,不想叫人认出来,人人见了他惊惊乍乍的,那就不好玩了,是这么个想法。
到了空中,于异把双手伸长了,约有百丈左右,随即便拍起巴掌来,那巴掌大啊!跟大户人家的门板不相上下,这一拍起来,那个响,便如春天里打的炸雷,可问题在于,现在是冬天啊!苗州城一众百姓就奇怪了:“大冬天的,打的什么雷,雷神爷喝醉酒了吗?”
这时天色还早,虽然很多人睡下了,也还有很多人没睡呢,便有人往天上看,这一看,惊住了,只见一个怪物,伸着无量长两只怪手,那手啊!就象两条船一样,在空中啪啪地拍着响呢,这下明白了,根本不是打雷,而是这怪物在拍巴掌,于是一片声叫:“娘子娘子,快起来看妖怪。”wχɡ!
一人叫,百人应,百人叫,千人应,无时间,合苗州城都给惊动了,近百万人,个个仰着头往天上看,偏生今夜月色特别好,而且没有一丝儿云彩,便是那老眼昏花的,也看得清清楚楚,没法儿不清楚,于异那双手,实大太长大了啊!而且他飞得也不高,不过百多丈,百多丈的高空中百多丈长的手,谁看不清楚,一时间满城骇叫,先是叫看稀奇的,然后是惊叫打妖怪的,中间夹杂着娘哭崽叫,又有和尚念佛,道士唱经,好不热闹。
于异一看这场面,乐傻了,若要他在千百人前讲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会说啊!象上次在庆阳,他就缩在后面,但若说在人前做鬼做怪,哎!这个他拿手,而且挺喜欢,嘎嘎一阵怪笑,还唱起了小曲:“春天里来百花开,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下面数十万听众,那个恶寒呀——这么大一对手,他绣鸳鸯,绣大母猪差不多吧!本来大多数百姓都给他骇坏了,这么的一个妖怪,这么长的一对巨手,拍起巴掌象打雷一样,这要是拍下来,那是拍人人死,拍屋屋塌,什么东西,能经得起他一拍啊!那想得深远的,甚至就在想,人类的末日莫非到了,老天爷要开始收人了,个个担心着害着怕呢,结果于异这一唱,哈!到是把人乐坏了,先前还只是零零碎碎地笑,后来引发了性,你笑我也笑,到最后,合城竟是笑声一片,更有那没心没肺的,索性就叫起好来:“好呀!再来一段。”
于异是那种典型的人来疯,有人叫好,他自然更来劲,只是他会的曲子不多,唱腔又实在不敢恭维,有那挑耳的,不免听不下去,起哄道:“那母妖怪,莫唱了,打个花鼓来听吧!”
于异一听这话,可就怒了:“你娘才是个母妖怪,小爷我是公的好不好?”
偏生下面那是个胆儿肥的,却敢跟他驳嘴儿:“你是个公的,怎么唱女孩儿家的歌。”
这话把于异堵死了,只能犟嘴:“小爷我乐意,你管得着啊!”
那下面却也是个犟的,叫:“那你就是个母的。”
于异急了:“要不要小爷亮出金枪来给你看看。”
不想下面正是个要看稀奇的,顿时一片声叫:“要看要看,亮出来。”
而且有这恶趣味的人还不少,到处起哄:“亮出来亮出来,脱裤子脱裤子。”
便有人叫:“这么长一对手,下面该是个驴货吧!”
便有人反驳:“驴货怎么比得了,驴蹄子有那么长吗?”
更有人惊呼:“要是比驴货还长,那得多长啊!什么女人受得了。”
便有那经验十足的不屑一顾:“知道什么,长才有趣呢,实在长着些儿,不知道拿手掐着一截儿啊!”
这样的议论满城哄响,一时所有的人都忘了害怕,个个瞪圆了眼珠子,便是那些女人,虽是口里啐着脸儿红着,心下却也怦怦的,尤其是那些妇人,更尤其是自家男人家伙短不得满足的,更是好奇,那是真想看个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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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不能成势,水不能成海,一滴水,小孩子吹口气也就吹跑了,可如果成了海,就能摧屋倒树,横扫一切,人也一样,若是一两个人,三五个人,甚至而三五十人,碰上于异这样的妖异,百多丈一对手,拍掌象打雷一样,没人敢出声,可这城里是多少人啊!近百万人啊!几个胆大的一哄,旁边地人跟着一凑,那声势,就跟起了海潮一般,而声势越大,加入的人也就越多,到后来,巨大的哄闹声竟把于异的拍掌声都淹了下去。
当然,这里面也有于异自己的原因,他若是个凶神恶煞的,别人一出声,他一巴掌就拍下去,把他冒头的直接拍死了,人再多也怕,可他做鬼做怪,虽然巴掌拍得山响,却只有个响儿,然后还唱曲子,再然后别人出声,他还跟人辩嘴巴子,真就象极了一个醉汉,而且是个好说话的醉汉,别人自然就不会怕他,人啊!都是纵出来的。
这下于异真给将死了,他爱做鬼做怪出风头,但脱裤子这种事情还是不干的,但这会儿却有些下不来台,幸好,解围的马上就来了,却是黄龙道人。
黄龙道人昨夜吃了个闷亏,虽然没给于异伤着,但只挨打还不了手,一张老脸是丢得半点不剩,还好郁重秋还要倚仗他,再一个,他丢了脸,也等于是大都督府丢了脸,造反的人,最重一个势,所以郁重秋就吩咐下人,天明便造出声势,不说于异压着黄龙道人打,却说黄龙道人大展神威把于异给斩了,当然也不好直说是于异,只说是个长螯蟹怪,这长螯蟹怪的名字,其实还是法明先说出来的,法明从头到尾都不拿于异当于异,就当他是个螃蟹精,郁重秋一听,也欣然采纳,因此有了于异在酒楼中听到的段子。
虽然郁重秋给黄龙道人留了脸面,可黄龙道人还是自个人脸红,因为知道的还是知道啊!憋着一股劲儿,就想着于异再来要怎么怎么样,结果外面突然哄闹,一问,好么,该死的于异还真就来了,黄龙道人立即向郁重秋请命,郁重秋也有些恼,昨夜闹一次也就算了,天天这么来闹,那还得了,便允了黄龙道人,让他出战,今夜做了准备,所以另让四金刚相助,但黄龙道人却一摆手,说他已有计较,一人便可拿了于异,这就跳了上来,人未至,声先到,厉叱如雷:“于异小儿,休要发狂,看本真人来拿你。”
于异正下不得台呢,一见黄龙道人送上门来了,大喜,拍手叫道:“黄龙老牛鼻子,来来来,今夜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神意一动,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诛灵剑化一道绿光,迎着黄龙道人就疾射过去。
他以为还是昨夜的打法呢,诛灵剑去,黄龙道人只能把黄龙剑祭起来硬接,不想黄龙道人今夜却另有准备,一见于异剑来,他袖中抛出一物,那物初出时只有巴掌大小,却是迎风变大,刹时变得有桌面大小,反射着月光,晶莹透亮,却原来是一面古铜镜。
这古铜镜,有个名目,唤做定魔镜,也是黄龙道人师传的宝物,灵力极强,尤其善照妖魔鬼物,但凡妖物,一旦给定魔镜照住,立刻心神失守,然后要斩要杀,随心所欲,昨夜黄龙道人没拿出来,是知道于异是于异,不是什么妖物,但昨夜一战,于异的诛灵剑快得跟鬼一样,他功力再高,也只落得一个挨打还不了手,因此今夜想到了个法子,先把定魔镜祭了起来,以挡住于异的诛灵剑。
诛灵剑一剑射过去,定魔镜正面相迎,剑镜相撞,铮的一声,镜上莹光大放,竟是把诛灵剑给反弹了回来,当然,定魔镜也退了丈余,黄龙道人尤不放心,去镜面上一看,莹光晶亮,没有半点破损,心下大喜,再把定魔镜祭了起来,挡在身前。
于异见黄龙道人不出剑,却弄一面镜子出来照呀照,大是讶异,碰了这一剑,才知这镜子非同凡品,到是不信了,神意一运,诛灵剑复又一剑全力射去,还是一样,又给定魔镜弹了回来,且定魔镜大,遮在黄龙道人身前,随便诛灵剑怎么变,再怎么快法儿,定魔镜只要稍稍转一个方向,就能结结实实的挡在前面。
“呀!他这镜子不错啊!到当得一幅斗神甲,还强着三分儿,却是哪里师父磨成。”于异暗暗夸赞。
黄龙道人拿定魔镜出来,可不是要于异夸的,想要的是于异的命呢,这时候把剑指一捏,背后的黄龙剑倏一下就飞了进来,也不管诛灵剑,径直一剑就斩向于异。于异一看,咦,还有这么一招,明白了,他手中还有重水之矛,而且双手龙虎双环都是法器,足可与黄龙剑一斗,不过他这会儿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眼见黄龙剑青光溜溜的射过来,他突然便又生出了试甲的心,说实话,拿着一幅甲,却整天试来试去的,这世上也就他一个人了,而且若从根子里挖挖,他这试甲,并不全是为了试出真水神螺甲到底有多强,其实还是一个好玩的心思,就如小孩子新得了个玩具,见个人就要炫耀一下。
不过反复试甲,也还是多了几分经验,于异试出来,真水神螺甲的甲圈在一丈五左右,好象威力最大,其中弱水化水真水都是三尺左右,暗水四尺左右,弱水暗水化水都试过了,只是真水没试过,所以他到是盼,有什么法器能彻底突破弱水化水暗水,试一下真水的威力,真水可是神螺子的本源啊!可不只能是在白玉床里泡澡或者喝酒化毒,应该另有大用。
有这个心,所以看黄龙剑飞过来,于异即不出重水之矛,也不用大撕裂手,而是一脸悠闲地把酒葫芦掏出来,“吱儿”灌了一口。
他不在乎,下面看戏的反而在乎了,竟有人叫:“小心暗算。”这叫的,也真是没立场了,于异却还演戏,讶然看着那方向:“小心什么,这位兄台,你说梦话吗?”
想黄龙道人的黄龙剑来得是何等迅疾,哪容得他演戏,便在他话声中,黄龙剑青光一闪,一剑便射在了真水神螺甲上,于异嘴上调侃,眼神到留意着黄龙剑,他是狼性,玩自玩,警惕的本心不会失的。
黄龙剑破开弱水,再破开化水,化水当日化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一下就能化小一圈,但对黄龙剑却好象一点用也没有,只是青光略略暗淡了一点点,这也不稀奇,白骨神巫的诛灵剑纯是阴魂之火凝成,本无实体,恰如冰是水凝成一样,加热了那就是气,而黄龙剑本体为精钢,就算没有灵力裹体,化水想要化掉精钢也不容易,更何况黄龙剑灵力强大,只看剑身上那一圈青光之亮眼,便可见一斑,岂是轻易能化得动的。
黄龙剑破开化水,一头扎进暗水,当日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在暗水里吃了大亏,力道不足,一头栽进暗水里,便再也出不来了,黄龙剑却又如何,于异眼珠子情不自禁瞪大了两分,却只见倏的一下,黄龙剑几乎毫不停留的便从暗水中钻了出来,直刺最后一层真水。
“这剑不错,真是不错。”换别人,必然是担心惊惧,于异的是个玩心,竟是三分惊喜,眼珠子霍又瞪大两分,从来没试过真水呢,看来这次可以试一试了,到看如何。
黄龙剑一头扎在真水上,扎是扎进去,速度霍地变慢,就仿佛疾奔的快马猛然上了陡坡一样,三分,五分,一尺,于异可以清晰的感应到,黄龙剑进得非常的吃力,他也是这会儿才知道,真水与弱水暗水化水都不同,白玉池里清清亮亮的那一池水,在真水神螺甲里,居然象糖水一样粘绸,不但有一种巨大的粘劲,还有一股子吸裹的劲力,那感觉,象什么呢?一脚踩进烂泥塘,那都还不够形象,因为烂泥塘是个死东西,真水却是活的,是有灵性地,带着一种主动的吸裹之力,如果硬要找一个东西来比,那只能是女人,反正于异穷搜脑海,只能想到这个,他每次进入高萍萍几女体内时,那种极紧凑的吸裹感。
“真水怎么是这个样子,白玉池里的水不是这样的啊!”于异一时有些迷惑了,他哪里知道,所谓真水,其实就是神螺子肉身化灵而成,而田螺那个东西,它的肉是有吸裹之性的,田螺无脚,爬行靠什么?就靠身上的软肉吸着地面移动,那种粘缠着带着的吸裹之力,乃是来自天性,这与女人身下那一块肉,确有几分相似之处,神螺子身死,肉身化灵水,主要就化在真水里,所以真水即极为粘绸,又还带着一种主动的吸裹之力。
而神螺子真水的吸裹之力,却又远不是女人那块肉能比的,黄龙剑进到一尺三四分的时候,终于彻底停了下来,若是把寻常铁剑钢剑,这会儿就算是落入敌手了,不过黄龙剑有灵,虽然前进不得,剑身却还在嗡嗡的颤动,就好比愤怒的大水牛,虽然顶在了墙上,却仍在拼命用力一般,但剑势已衰,再用力也白搭,而真水不但有一股吸裹之力,居然还有一股旋劲,不多一会儿,居然带着黄龙剑转动起来,而且有越转越快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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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的真水神螺甲极为罕见,至少黄龙道人印象中就从没见过,更不知灵力如何,但他是那种心性刚勇之人,再加上昨夜受了羞辱,急欲报复,所以黄龙剑一出手,他就用上了全力,先见轻轻松松破开弱水化水暗水,他还翘了一下嘴,心里想:“看起来稀罕,不过如此。”但碰到真水,黄龙剑突然停滞,不但再进不得半分,甚至旋转起来,稳稳有脱开他灵力操控之势,黄龙道人可就大吃一惊:“这野小子的水甲这般怪异?”不敢迟疑,急把剑指一招,将黄龙剑召了回来。
当日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不但突不破暗水,甚至还给暗水迷住,就此失陷,白骨神巫苦练十年的一件宝贝,最终便宜了于异,而黄龙道人的黄龙剑却是一召就回,虽然真水有着强大的吸裹粘缠之力,却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白骨神巫与黄龙道人功力的高低,其实苗方所习巫术,只从骨中求灵,阴灵轻浮,缺了阳气,还有借巫师本体阳气来补,本来就落了下第乘,所以神界中习练玄功的,都看不起巫术,不是自大,而是巫术确有不及玄功之处。
黄龙道人一指召回黄龙剑,拿在手中一看,还好,险了剑上灵力弱了几分,青光稍淡外,剑本身并未受什么损伤,他可不象于异那个败家子,有得玩什么都不管,黄龙剑可是他看家的宝贝,珍爱着呢,这会儿才吁了口气,却又从袖中摸一道符出来,贴在剑柄上,随手一抛,剑指一引,黄龙剑复又凌空飞起,一到空中,那符上忽地现一道黄光,黄光包裹在剑身上,随即化成一道黄龙,绕着剑身不住的盘旋。
黄龙道人这道符,名为黄龙符,符中有龙灵,乃为古传,说起来,黄龙道人身上的法器法宝,大抵都是师门传下来的,这就是名门正宗与野路子最大的区别,名门正宗底蕴厚,传给弟子的东西,往往就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威力自然就大,野路子呢,只能自己去找去炼,先天上就差了一大截,黄龙道人有今天的名声,自己勤奋苦练是一个原因,有师门法宝助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剑,镜,符,这是黄龙道人的师传三宝,今夜里,算是法宝尽出了。“龙,龙。”
底下数十万双眼晴看着呢,顿时惊呼声蜂起,其势如潮,听着那种惊惧中带着祟敬的语气,黄龙道人心下大是得意,没有直接把剑射出,剑指划圈,引着黄龙剑在自己头顶绕了一圈,拉足了风,这才一指,黄龙剑猛地向于异射去,这会儿就不是一道青光了,而是一道黄光,光中不是剑,却是一条龙,且身躯胀大,足有两三丈长短,张牙舞爬,龙目如电,咆哮如雷,凶光四射,下面百姓更是惊呼声一片,若不是知道黄龙道人是郁重秋延请的高道,只怕好多百姓直接就要钻床底下去了,哪里还敢边叫边看。
“老牛鼻子居然还会画龙符,到真看不出来呢?”看了黄龙剑的声势,于异不惊反喜,是不是再试一下甲,到看加了龙符后的黄龙剑,能不能破得了最后一层真水,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于异脑中闪了一下,就放弃了,另起了一个念头。
神螺子的真水神螺甲,确实是巧夺天工,尤其是第二层的重水,用来打斗,可以说是最好的防御武器,如果于异不把重水抽出来去炼重水之矛,那无论是化闪的闪雷,还是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再或是黄龙道人的黄龙剑,全都要在重水前面受挫,即便勉强能破开重水,灵力也会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而在气竭力衰之时,化水才会起大作用,把敌方法器灵力化掉,然后暗水迷神,让化进来的灵力甚至法器彻底迷失本性,最后真水吸裹,把迷失了本性的灵力吞掉,等于不但消耗了敌人的法器,还能增加自己的灵力,可惜于异屁都不懂,为了打得爽,把重水炼成了重水之矛,没了最硬最强的硬水,真水神螺甲的防御力几乎要扣掉一半,而黄龙道人的黄龙符,却是水甲的克星,很简单,龙能破水啊!于异如果再脑袋一热,其实硬挺着试甲的话,必定要吃个大亏,但于异心性不定,见猎心喜,一见了黄龙符化成的黄龙,他突然就想到了左手龙环上的青龙,便有了新游戏:“你有龙,我也有龙,到看哪条龙厉害些。”他根本不知道,这无意中的新想法,把已经递到了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大亏给生生抵掉了。
“龙有什么了不起,你有我也有啊!”因为下面百姓哄叫,于异还不心服了,右手叉腰一声大叫,左手伸出,罡气一运,龙环猛然变大,约有五六尺粗细,龙环中现一条青龙,盘旋来去。
真水神螺甲给于异左试右试,大致是摸得熟了,但惟有手上这龙虎双环,他却还摸风不着,大致就知道环中有龙虎,灵力极强,且能吞灵物,但到底强到个什么程度,还有哪些用法,他却是一脑门子的糊涂,不过他也根本没想过这些,脑中惟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咦,你有龙吗,哈哈!我也有龙,咱们拼一把,到看哪个的龙强些,就好比两个小孩子碰面,咦,你有陀罗啊!我也有,我两个比一比,看哪个转得久,就是这样。
他不知龙环用法,反正就是大撕裂手一运,罡气一胀,龙环自己会发胀,青龙自己会出来,所以就是手一长,迎着黄龙剑抓过去,而龙环果然随罡暴长,青龙亦随环而出,迎着那条黄龙就扑了上去。
于异居然也有龙,黄龙道人眼珠子几乎都要鼓出来了,他自负宝多,黄龙剑定魔镜黄龙符,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宝贝,普通人,只要有其中任何一样,就可纵横江湖,扬名立万了,更何况三者皆有,然而一数于异的法器,先是诛灵剑,虽然功力还比不上他的黄龙剑,但快得象鬼一样,扬长避短,不比他的黄龙剑差,然后是那从所未见的水甲,黄龙道人自得师授黄龙剑以来,斩妖除魔,所向披糜,即便对上神界斗神甲,也没人敢硬挨他的黄龙剑,而于异的这个水甲却居然就敢硬挨,而且还扎不透,太邪门了,再然后,那对怪手上的手环,不但也是法器,居然环中还有龙,而且黄龙道人留意到了,于异双手上都有手环的,如果双环中都有龙,那就是两条龙,等于比他还多一条,他的黄龙符可只一枚。
“怪不得他毛头小子一个,天帝就封了他做正四品的清肃郎,竟然全身是宝。”黄龙道人暗暗凝眉:“却不知他师父是哪一个。”
宝不是那么搜罗得到的,一般多宝之人,往往身后就有个大靠山,尤其是于异这般年纪,摆明了就是哪一个大门派或者哪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这种人最操蛋了,不打他他跳,打了他呢,他背后的人又跳,麻烦得要死。
不过这会儿马行狭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收手的了,黄龙道人只在心里暗闪一个念头:“擒了这小子,先问清了再说,最多事后卖个人情。”
便在他闪念间,黄龙剑已迎上于异的龙环,剑环相撞,铮的一下脆响,其音袅袅,却比两剑相撞还要清脆动听得多,余音也久久不绝,这说明于异手上龙环的材质非常好。
剑环一撞就分了开去,但两条龙却缠绕在了一起,一青一黄,交相缠绕盘旋,呲牙舞爪,互不相让,于异那条青龙忽地里一扬爪,那爪子竟猛然变大,一下抓住了黄龙的颈脖,黄龙痛嘶一声,整个身子绻缩起来,缠在青龙爪子上,更回头想要咬青龙的爪子,但颈脖给抓住,哪里咬得到。
“云龙探爪?”黄龙道人大吃一惊,他地黄龙虽也了得,但总体就是那么大,于异的青龙居然可以突然间把一只爪子变大,这也太强悍了,这会儿也顾不得惊,急去袖中再取一道符,剑指一点,罡气打入,那符化一道火光,剑指再一引,引向黄龙剑,黄龙符虽然只有一枚,但其它符不少,这一道符,名为真火符,打在黄龙符上,可以火龙助符龙,增强黄龙的灵力,这就是道门符术的好处了,不大要消耗自身的灵力,就可借符力增强法器上的灵力。
真火符一打到黄龙符上,黄龙符大放黄光,黄光中的黄龙似乎陡然间也增大了一圈,虽在青龙爪底,却是剧烈咆哮,大有要挣脱青龙龙爪,更要反制争先一般,不想这时那青龙突地一张嘴,猛地一吸,竟把黄龙整个儿吸进了肚子里,而且不但是吸了黄龙进去,裹在黄龙身上的所有黄光也尽数给吸了进去,本来大放黄光的黄龙符刹时黯然无光,现出黄龙剑本体的青光。
黄龙竟给青龙吞了,黄龙道人惊怒交集,又还有些不信,这黄龙符可是他师门之宝,几百年前就给师门先祖收在符中的龙灵,灵力极为强悍,怎么可能一口就给青龙吞了呢?急把剑指一召,把黄龙剑召了回来,到要看个清楚。
这一看,差点一口血直喷出来,黄龙符上干干净净,莫说符上藏着的龙,甚至连灵气都不剩半分,就只剩一张黄纸,那纸还皱巴巴的,本来是极鲜艳的明黄|色,这会儿却是轻飘飘的暗灰色,仿佛荒山古庙旧窗棂上的破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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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给青龙吞了,黄龙给青龙吞了。”下面还一片声叫,然后于异还配合着演戏,咂巴着嘴巴:“啧啧啧,味道不错,比泥鳅可是强多了,就是一条龙太少了点儿,黄龙老牛鼻子,还有龙没有,再放三五条出来尝尝,莫小气嘛!”
黄龙道人那个气啊!真正是毛发戟立,狂叫一声:“呀!我与你拼了。”握了剑,和身拼上,这是要拼命了。
于异一看却乐了,他喜欢斗宝,新奇,但就他本心来说,真正喜欢的,还是彼此操家伙硬扛,这样过瘾啊!神念一动,不但把真水神螺甲收了,连诛灵剑也收了,双手一长,重水之矛到了手中,刹时间手长五十丈,重水之矛也长达丈五,照着黄龙道人就是一矛抽过去:“先接本少爷三矛。”
黄龙道人虽是急了眼,其实也有个想法,他始终认定自己的功力远强于于异的,至于斗宝输了,那不能说明什么,于异的宝贝,千分之一万是师门传下来的啊!和他本身没什么关系的,黄龙道人认定,只要给他扑到近前,抓住机会,一剑就能杀了于异,然后嘛!嘿嘿!于异所有的宝物就全都归他了——虽然毁了黄龙符,那还是划得来的不是——不想于异突然间把甲、剑、环全收了,竟又摸出个黑铁棒棒来,那黑铁棒棒迎风就长,明显也是件宝物,他心中可就喜坏了:“还有宝,太好了。”
心中虽喜,但一听重水之矛来势,那风声之剧烈,到又把他吓一大跳,不过随即想到:“这小子一双怪手有力而已,真正功力不过如此。”凝七成劲,横剑一格。
铮的一声,火光飞溅,星月之下,到似放了一个小小的烟花,下面一众百姓看到,胆大的便喝一声彩,而那天真不知世事的,甚至拍着小手叫:“妈妈,快看快看,真好看呢。”下面看热闹,而黄龙道人挨了这一下,全身剧震之余,心下不免暗暗骇然:“这小子一身蛮力果然了得。”到这会儿,他仍然认为于异不过一身蛮力,但蛮力也是小看不得的,只听于异一声叫:“再接我一矛。”又一矛抽过来,黄龙道人再不敢藏劲,鼓起全身十成功力,横剑再格。
“铮。”
这一剑声音更响更脆,溅起的火光也更大了一圈,而黄龙道人的反应,也更甚于前剑,这一剑他是鼓起了十成劲的,心下更暗暗打算,一剑格开于异重水之矛后,要趁空贴身而进,一剑就要了于异小命,不想一格之下,于异重水之矛上的劲力竟也长了三分,那势道之强劲,直若海潮狂卷,他不但进不了,甚至身形都稳不住,反不由自主的给震得往后飞退了三四丈。
“老牛鼻子不错啊!我喜欢你,哈哈哈哈!”黄龙道人暗惊之中,于异却打得高兴了,哈哈狂笑,复又一矛抽下:“再接我一矛。”
到第三矛,黄龙道人突然看出了蹊跷,于异的手一直在长,抽一矛,长一截,三矛抽下来,手臂长了好大一截。
“难怪一矛比一矛重,原来他这怪手一直在长。”黄龙道人恍然大悟,惊怒交集,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再次鼓足全身功力横剑格挡。
这一矛更重,抽得黄龙道人那个爽啊!全身气血欲沸,双手不住颤抖,倒退了近十丈。
“不错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三矛抽过,于异也爽了,居然停了手,掏个酒葫芦出来,仰天先灌了一大口,长吁一口气,大叫道:“再接我三矛。”重水之矛一扬,手臂又长了一截,复又一矛抽下。
黄龙道人看得没错,于异就是抽一矛,手臂长十丈,说来他这个还是在玩,他这时的大撕裂手,已长达两百二三十丈,如果真想一矛抽死黄龙道人,双手完全可以一下长到顶,然后尽全力抽下,可他并不想要黄龙道人的命,心中反而是想,要是一矛就把黄龙道人打死了,即便打不死或者也给吓跑了,那不就没得玩了,所以大撕裂手长到五十丈就不长了,先试一矛,受得住,行,加点儿,手臂长十丈,加一分力,再抽一矛,又接下了,行,再长十丈,再加一分力,就这么玩。
他根本就忘了,他的本来目地,是来抓郁重秋的。
黄龙道人早看出了他的鬼把戏,冷眼瞅得真切,眼见他手臂又长长一截,黄龙道人再不肯硬接,蛮力也好,灵力也罢,这种累傻小子的活,不干了,看于异一矛抽来,他剑尖前指,斜里一划,用一个御字诀,将于异这一矛御开,同时间身子往前一扑,闪电般向于异扑过去。
他算得好,于异手长,重水之矛给他御开后,于异连手带矛反到了他身后,胸前空门大开,他只要扑得急,一剑就能把于异捅一个对穿。
他身法极快,数十丈距离,一闪即至,眼见离得于异不过五六丈距离,而于异的双手抓着矛还在他身后数十丈外,似乎是得计了,可这会儿他突然看到了于异的眼光,于异的眼光特别怪,怎么个怪法呢?就好比一个小顽童,在路上挖了个坑,辅了点儿枯草树枝,然后在边上看着别人要一脚踩进来一般。
黄龙道人可以肯定,他眼光中就是这个意思,但坑在哪儿呢,他双手还远在身后数十丈外啊!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回救的,坑不在手上,那在哪里?
黄龙道人脑中电转,在于异身上一溜,猛然间想到了:“那古怪的水甲哪去了?”
一想到水甲,他刹时就明白坑在哪里了,坑在甲上,于异的水甲他先前试过了,防护力极强,即便他连人带剑扑上去,黄龙剑本身的灵力加上他自身的灵力,二者合一,也未必就能一下把那水甲捅穿,而万一一下捅不穿呢,于异长矛回刺,反而就可以打他一下措手不及,想到这里,回头一看,果然,于异双手执矛,正悄无声息地往后捅呢,那姿势,就仿佛一个人想不开了要自杀,持刀捅自己肚子一样。
“这小子不但野,而且大大的狡猾。”黄龙道人看破于异诡计,一时间背心狂冒冷汗,再不敢扑向于异,中途一个急转,闪了开去。
黄龙道人猜得没错,于异打的主意,正是诱黄龙道人入怀,然后突然祭起真水神螺甲,挡黄龙道人一下,他有绝对的自信,即便黄龙道人全身功力加上黄龙剑本有的灵力,也不可能一下就剌穿真水神螺甲,而只要稍稍挡得一下,他双手执矛回剌,一矛就能把黄龙道人剌一个对穿,恰如小时候扎泥鳅一样,但他没想到的是,黄龙道人竟然看破了他的计策,不敢扑到他身边来,竟突然一下就闪开了。
事起突然,于异重水之矛虽然已悄无声息地剌了回来,却无论如何不及变招,再赶不上追杀黄龙道人,一时间又气又笑:“你这老泥鳅,到真是滑头得紧,那就再吃我三百矛吧!”跟着黄龙道人去势,反手一矛抽过去。
黄龙道人这时已再不敢对于异稍存轻视之心,这小子不但蛮力大,法宝多,而且狡猾至极,一个不慎,可别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昨夜还只丢了脸,今夜可别把命都丢了,因此打足精神,全神贯注,当于异是足可与自己平手相敌的对手,一个御字诀,御开于异这一矛,展开身法,与于异放手相斗。
黄龙道人出自名门大派,正宗嫡传的身法剑法,更兼数十年打磨,一身功夫炉火纯青,虽然力道不及于异,但他采用游斗之术,用御字诀,剑法多用撩、划、削等招法,而决不与于异硬拼,于异虽有捣天塌地之力,打不到实处,便有力无处使,而他的功夫本身不怎么样,若是爪法还好,矛法的话,纯粹就是野路子,不是打狗势,就是扎鱼势,虽然狂舞乱砸,追得黄龙道人满场乱转,其实没什么真正的威胁,而黄龙道人展开身法,倏进倏退,虽然不敢真个逼近于异身边三丈之内,但却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如鱼入水,进退自如。
可以说,如果一直这么打下去,便是打上三天三夜,于异也休想捞得着黄龙道人身子,自己反会给累个半死,而只要神意稍疲,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给黄龙道人抓住机会,反手给他一下,好便好,不好时,小命都有可能送掉。
这就是于异的真实情况,说到功力之强,随着愿力源源不绝的融入本体,他今天的功力,确实已远在一般一流高手之上,即便与当年的裂天神魔相比,相去也已不远,但论打斗的经验和招法的精妙,他却实在只有三流水平,也就是狼屠子的水平,如果柳道元不死,教得他三年,今夜一千招之内,他可以杀了黄龙道人,可惜柳道元只教了他半年,而且大抵是教的基本功夫,风雷枪都来不及教,所以他的重水之矛就只是个野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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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敌人肯敢于异硬拼硬,象三大牛神和阴阳双豹师一样,那野路子同样管用,可碰上黄龙道人这种滑溜的,野路子缺乏打磨应变粗糙的缺点便显露无疑,于异虽然竭尽全力,到后来双臂已变长到一百多丈,但就是捞不着黄龙道人,黄龙道人仿佛真如烂泥塘里的一条老泥鳅,而他的网又太粗疏,再怎么反来复去的捞都捞不着。
但在下面一众百姓看来,两人这一架,却是打得热火朝天,你来我往,好看之极,不住的便有叫好之声。
于异本来喜欢唱戏,有人看热闹,他劲头最大了,但今夜打得有些上火,心中也琢磨过,细数自身本身,黄龙道人不近身,真水神螺甲没用,龙虎双环暗藏玄机,但捞不着黄龙道人同样白搭,然后是诛灵剑,诛灵剑到是快,可黄龙道人有一块定魔镜,诛灵剑快则快矣,力道不够,打不穿定魔镜,也是白搭,还有什么?狼牙钉给了宋祖根,便留在手中也无用,莫说诛灵剑灵力低,看与什么比,白骨神巫好歹也是二流以上近一流的身手呢,苦炼出的诛灵剑,可不是狼屠子练的几枚狼牙钉比得了的,另外到还有个七珠射月,那有什么用,那光只能耀眼,又不能用光斩人,即便取出来,黄龙道人只需把定魔镜挡在身前,或者干脆转过背去,那就一点用也没有。
于异翻衣搜袋,把自己衣兜里所有的本身法宝法器尽搜了一遍,还真没办法捉得了黄龙道人这条泥鳅,一时烦起来,尽力一矛,把黄龙道人远远扫开,叫道:“不跟你个老牛鼻子玩了。”身子往后一翻,风翅一张,只一翅,到了郁重秋大都督府上头,双手陡然长到极长,好家伙,两百丈有多,那重水之矛也长到极处,却不过五丈左右,双手提了重水之矛,便在半空中打中霹雳,暴叫道:“郁重秋郁老贼,小爷于异,要你的狗命来了,有种的就出来。”
暴叫声中,一矛猛砸下去,他身在百丈空中,双手更长达两百多丈,加起来就是三百丈有余,再尽力一矛抽下,先不说打下去如何,只那矛在半空中抽下来,破开空气,激起的那种怪啸,便让人耳鼓激荡,心血下沉。
郁重秋自然没睡,也一直在一处院子里观战,周围古杖僧加八大金刚保护,成算相陪,周遭更有无数护卫,于异突然飞过来,现如此神通,尤其那一矛抽下来的气势,让郁重秋情不自禁打个激灵:“这野人,莫非是远古神魔转世?”
不过惊是惊,却没有乱,因为于异那一矛砸下来,选的是大都督府最高的一座楼,那楼在府中的东南角,却是郁重秋附庸风雅建的一座鸿雁楼,每年秋后与文人士子咏文吞酸水的地方,平时楼上没人的,这会儿半夜里更没人,当然,到底有没有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郁重秋立身处,远在府中的西南角,隔着好几百丈呢,哪怕是砸起的砖石,也不可能溅到这一面来。
“轰。”
于异一矛砸在楼顶,顿时就把座鸿雁楼整个儿砸塌了,声响之巨,郁重秋虽然隔得远,心中肉也跳了一下,到不是心疼砸了鸿雁楼,也是想到,如果给于异这么当顶一矛砸中,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惨状。
于异身法快,一闪身一张翅到了大都督府上空,黄龙道人追之不及,直到于异一矛砸塌了鸿雁楼,黄龙道人才来得及赶过来,一时间气急败坏,为什么?他不但拿不下于异,还给于异跑来砸了院子,让他在郁重秋面前丢了老脸啊!能不燥吗?厉声狂叫:“小子休要发狂,看剑。”和身一剑向于异后背剌来。于异霍地转身,双手高举,却没有迎面一矛砸下,就停在那里,脸上要笑不笑得,看着黄龙道人。
这情形诡异啊!黄龙道人越飞越近,越近心里却越毛,先前游斗了几百招,他已知道了,于异不仅是法宝多蛮力大,而且极为狡猾,这么要笑不笑要尿不尿的,却是想干嘛!所以飞到于异身前十四五丈左右,他不敢再往前飞了,反是斜着掠了过去,不想他这变化正在于异算中,于异就料死他不敢直接扑上来,到近前必然变招,顿时就在半空中打一声霹雳,一矛狂抽下来。
“这野小子果然有鬼。”黄龙道人心中即惊且怒,虽然于异弄了个花招,他这会儿若用御字诀游斗,仍然是可以的,甚至说御字诀都不必用,直接闪开也可以,这就是于异手长臂长的害处了,几百丈高砸下来,就是个苍蝇也飞开了,黄龙道人总比大头苍蝇灵泛些不是,但黄龙道人的问题是,郁重秋郁大都督就在下面,眼睁睁看着他呢,想他平素自吹苗州第一高手,却居然不敢跟于异硬拼一下子,这老脸,以后还要不要了?所以面对于异这一矛,黄龙道人不能躲,甚至不能闪,无论如何,他得硬接一下。
“小子休狂。”黄龙道人打定主意,暴叫一声,右手执剑,左手把定魔镜抛出来,又迅快无伦的在定魔镜背后贴了三道符,随后袖子一甩,裹住定魔镜背后地抓钮,凌空迎向于异长矛。
他这三道符,乃是道家风雷符,而这甩袖裹钮,也另有玄机,他这袖,名为风雷袖,暗含风雷之力,他这风雷袖,和柳道元所在的风雷宗功夫无关,道家重雷,所以道家功夫里面,以风啊雷啊什么命名的,特别多,不过黄龙道人这风雷袖,功夫还真不在风雷宗功夫之下,这么先贴符,再甩袖,乃是符力加袖力加定魔镜本身的灵力,以三力合一,迎于异这一矛。
他自认为已经很看得起于异了,三力合一,无论如何,接下于异这一矛都是不成问题的,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却又低估了于异,于异这会儿的大撕裂手,长达两百多丈,已达到了他现今功力的极限,这一矛砸下来,又何止数十万斤?
“咚。”
一声巨响,清脆而悠长,苗州城里,哪怕是最偏远的角落,也听到了这一下响声,仿佛古寺夜钟,荡魄涤神。
远听是悠扬了,有那伤春悲秋的,甚或儿还可做下一二诗作出来,但真正身在场中的人呢?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黄龙道人了,矛镜相撞,只觉一股不可思议的巨力狂涌而来,全身俱震,如受雷亟,刹时一口血狂喷而出,身子更如被抽了一鞭的陀罗,不由自主的飞跌下去,砸破了一处屋顶,连人带剑消失不见,至于定魔镜,在这轰天一击之下,更是碎做了千百块,四下飞溅,别说是夜里,就是在大白天,想要找到一点儿碎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而一边观战的郁重秋等人,则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胸口气血翻涌,有那外围功力较低地,摇了两摇,甚至一跤坐倒在地,所有人全都脸色苍白,眼中如见鬼魅。
于异这一矛之威,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哈!爽啊!爽啊!”万众惊讶之中,于异单手叉手,仰天狂笑,摸出酒葫芦,狠灌两大口,再又大笑,这一矛,真的是抽爽了,把先前捞黄龙道人不着的憋闷尽数发散了出来。
“小贼,还我宝镜来。”下面蓦的里一声狂叫。
于异低头往下一看,却是黄龙道人从屋顶破洞里钻出来了,只不过这会儿的看相可有些不好,寇歪了,发散了,一头一脸的灰,嘴角还有血迹,偏生因极度狂怒,而扭曲着脸,熟悉的,勉强还能认出这是黄龙道人,平日仙风道骨的苗州城第一高手,不熟悉的,只恐会怕怕的猜测,这莫非是个得道的老鬼,刚从坟堆里吃人出来,而且还没吃饱,因为黄龙道人这幅模样,生生就是要吃人啊!
叫声中,黄龙道人飞身而起,身剑合一,如一道狂龙般射向于异,那气势,到真是弃满了有去无回的惨烈。
也莫怪黄龙道人急妈攻心,给于异一矛抽下屋顶,丢了面子不说,还毁了定魔镜,定魔镜可是黄龙道人的护身之宝,数十年江湖岁月,风刀霜剑,无数次身临绝镜,险之又险,都是凭着此宝护身,最终侥幸生还,他虽无甲,也不炼甲,却常得意地跟弟子炫耀,有这一面定魔镜,抵得过神界一幅最顶尖的黄金斗神甲,没想到,这样的一件宝物,竟生生毁在于异手里,他脸上吃人的样子,真不是装出来的,只要逮着了于异,他真能生生的咬上两口。
而这一剑,他也再不顾及一切,拼上了全身之力,誓要与于异拼个鱼死网破。
于异从来不知一个怕字怎么写,黄龙道人样子再凶厉十倍也是吓不住他的,冷眼看着黄龙道人冲上来,他还慢慢细细地灌了一口酒,收了酒葫芦,然后玩了一个呕心的,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还搓了一下,这才双手执矛,猛然变长。
这种往掌心吐唾沫搓手的举动,是小时候看他爹挖土,学来的一个习惯动作,话说这人好的学不来,坏的总是学得似模似样,有那爱洁的,难免就要看得皱眉,但也有看得出玄机的,便知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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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土前往掌心里吐一口唾沫,其实是给自己鼓劲,要一家伙拿下来,于异这么做,也是同样的道理,他是动了杀心,要一矛就收拾了黄龙道人。
古杖僧第一个看出了于异的杀心,急叫一声:“大都督,上人急怒之下,只恐有失,容老僧我助他一臂之力。”
郁重秋手底下,惟一没什么私心不拉帮结派的,或许只古杖僧一个,当年古杖僧与火德星君苦斗,火德星君暗伏帮手,暗算了古杖僧,古杖僧重伤垂死之际,却恰逢郁重秋进京述职,出手救下,由此入郁重秋幕中,古杖僧心感郁重秋的救命之恩,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只为郁重秋打算,黄龙道人如果死了,象成算等人,或许还会暗暗里高兴,但古杖僧却不会,他只会想到,郁重秋这会儿正是用人之际,少一个黄龙道人,便要失一臂助,因此他绝不会坐视黄龙道人死在于异手底。
他是纯臣,心中也没那么多杂念,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不等郁重秋点头,更不看成算等人脸色,便已腾空而起,他用的这身法,乃是佛门绝学罗汉度厄,只一跨步,身子便陡然拨起,看似闲庭信步,不带半分凡间烟分之气,实则似慢实快,迅疾无伦,不快不行啊!于异那对鬼手长得飞快,这时已然到顶,准备下抽了,而黄龙道人正如一枝离弦之箭,有去无回的射向于异,只要于异抽下来,那绝对就是硬碰硬,而看了于异前两矛的威势,古杖僧可以肯定,黄龙道人必然会连人带剑,给于异抽成肉酱。
如果是有心人,一直留意古杖僧的话,还会发现,他身子腾空之时,同时在吸气,本来干扁扁六十年没沾过一星油水的小肚子,这会儿居然高高地鼓了起来,如果古杖僧是一个尼姑,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怀孕了。
古杖僧身子凌空停住,同时停止了吸气,而就在这个时候,于异呀的一声怪叫,双手用力,重水之矛从半空中挟雷带电狂抽下来,这一矛,他用尽了全力,声势之猛恶,直似天公发力,电母扬威,要将天地一劈两半,而矛身劈开空气带起的那种恶啸,更如雷公狂怒,天地皆惊。
黄龙道人却不惊,他怒火冲顶,全身气血如沸,所有灵力已完全贯注剑尖之上,是生是死,就是这一下,或者说,他这时已完全没去想自己的生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于异死,哪怕同归于尽。
郁重秋先前没想到,有了古杖僧提醒,再看了于异重水之矛的威势和黄龙道人的疯狂,他也清醒了,不过这时阻止是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古杖僧。
成算等人当然也在看着,不过他们的心里,想法就各自不同了,黄龙道人平素狂傲,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且脾气火暴,可以说,整个大都督府,没几个是他看得上眼地,反过来,大都督府中的人,也没几个对他有好感,他若死了,绝大部份人都会很开心。
只不过还有一个古杖僧。
古杖僧鼓唇作势,却凝势不发,直到于异一矛劈下,劲已发出,他舌尖才猛地一炸,低喝一声:“咄。”
他先前吸气鼓腹,后来又凝唇作势,架子摆得非常大,然而一声喝出,声音却非常的低,郁重秋等人就站在下面,却要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到声音。
是古杖僧这一喝真的声音小,还是于异重水之矛带起地风雷抵消了喝声?都不是。
古杖僧这一喝,乃是佛门神功狮子吼,声音不是小,而是以佛门秘法将所有功力声线尽数凝成一线,直接送到受者耳中,一般人大喊大叫,声音固然响亮,但声线是散开的,就听个响,没有什么作用,而狮子吼将声线凝结,一线透音,却可透顶而入,震神撼魄,摧毁敌人的神志。
大器无形,大音稀声,就是这个道理。
古杖僧先前腾空起来时,于异眼角也扫到了的,也一眼看出,这干扁老和尚功力高,不是秃头顶月,扮出来的样子货,但古杖僧只是远远站着,扮的是看戏的架势,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安心一矛先抽死了黄龙道人,然后再看,老和尚那时若硬要出头,他也不介意在光头上敲一棒,权当敲木鱼了,没想到古杖僧陡然一喝,然后一股气浪冲来,正撞在他脑袋上,那气浪力道之大,恰如深渊暗流,柔和之中却裹着无边的潜劲,他只觉脑袋一震,脑中刹时空白一片,整个心神竟完全给震散了,还好他本身功力强悍,借愿力积累而来的功底,真论起来,比古杖僧还要强上三五分,虽受重击,总算是缓了一下,在彻底迷失之前,神念一闪,整个人闪进了螺壳里。
说是缓了一下,其实还要感谢神螺子,田螺的本性,只要有外物稍微碰一下,整团软肉立刻就会绻缩起来,缩进螺壳里,于异喝了神螺子真水,体性合一,本体一迷神,神螺子地本能就起了作用,若是依于异自己的本能,神智迷失之前,说不定是想到逃跑,那就绝对逃不了,但依的是神螺子的本能,田螺之性,往螺壳里缩,却恰恰逃得一命。
于异一进螺壳,都来不及进后花园上白玉床,直接就栽倒在神殿中,双手抱头,身子无意识的在地下滚来滚去,脑子里好象在做道场,锣、钵、铙、鼓,齐齐敲响,外界的声音即充耳不闻,本体的神智也无法凝聚,可以说,他这会儿就是个白痴,五岁小儿拿把刀,都可以轻轻松松取了他性命。
而且不仅仅是心神迷失,他重水之矛尽全身之力砸下,突然中途收力,这一股巨力没有得到发泄,便只能由自己本身承受,发力是顺,收力是逆,逆天而行,那股力道又是如此巨大,刹时间全身百脉皆逆,那个滋味,就不要说了,整个人仿佛散了架,五脏六俯,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可以说,即便他神智是清醒的,这时候他身上也再发不出一丝力量,同样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儿,便可要了他性命。
说起来,古杖僧佛门狮子吼威力虽大,还没大到这个程度,于异之所以吃这么大苦头,一是古杖僧取了巧,恰在于异重水之矛砸下去的一刻喝声出口,于异那一矛用尽全力,本体自然就空虚了,正如主人外出,贼进来了,可以肆无忌惮的随意乱翻,破坏自然就大,如果于异不是在与黄龙道人全力对攻,哪怕同样是不加防备,就坦身受古杖僧一喝,以于异来自愿力的浑厚灵力,最多稍稍愣一下神,马上就会恢复,绝不至于神智迷失。二则,还是挥出的那一矛上的力道没有发散出去,给自己承受了,经脉逆运,正所谓雪上加霜,才弄成了这个样子,所以说,得亏是喝了神螺子真水,体性相合,有了田螺的天性,有危险自然而然往螺壳里缩,若是跑,死定了。
于异给伤成这个样子,螺尾生又惊又怕,急命蚌妖抬了于异进花园,放到白玉床上,白玉床功效独特,宁神醒脑,化血安神,有助伤势,同时自带五百妖兵守在螺口,万一敌人发觉田螺所在,硬要冲进来时,那便拼死一搏,幸好无论是黄龙道人还是古杖僧,都没能看破于异的玄机,于异突然一闪不见,两人四下都找呢,哪想到半空中慢慢悠悠往下落的一个螺壳里会另有玄机,自然是视而不见。
不过于异神智完全迷失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蚌妖扶他上白玉床之前,他就醒来了,心中听得有人颂经,神智稍稍清醒,便见心口心灯大亮,那灯却与往日有异,往日就只见一颗灯,不见心脏的,这会儿那灯所在处,居然坐了个老和尚,那心灯就点在老和尚心口,于异有些奇怪,细一看,这和尚好生面熟,好象认识啊!随后便想了起来,正是给裂天神魔撕断脖子而死的释圆老和尚,说起来是裂天神魔的师傅,也是他的师祖了,释圆念的这经,正是他以前常听的,本来心神错乱,如万蚁乱爬,随着释圆老和尚舒缓柔和的念经声,纷乱的神思居然慢慢宁定下来,便是那逆行的大撕裂手的罡劲也慢慢还原,恰如大水之后,各归沟渠。
“这老和尚好象是跟定我了啊!”于异心下怪异,虽然想不清楚,释圆老和尚明明给裂天神魔扯断脖子,死了千多年了,怎么还能在他心底念经,他以前也想过,老和尚估计是一点灵光不灭,死记挂着大撕裂手,只要大撕裂手的戾气一起,老和尚就会现灵念经,说起来玄之又玄,不过于异素来是个有天没地没心没肺的,想不通,也就懒得想了,而且听老和尚念经,蛮舒服的啊!即然是好事,有必要东想西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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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躺在白玉床,听老和尚念着经,于异同时细察自己体内的感受,心下也不由得暗暗咋舌:“嘿!不想那干桔子皮一样的老和尚,居然有那般功夫,一声喝就暗算了小爷,师父曾说佛门有狮子吼神功,以音传功,专一制人心神,尤其是修练魔道的,最是克星,一个不好,便会受制,估计老和尚练的便是这个了。”想得通透,又回忆先前古杖僧那一喝传来时的情形,便就在心里大骂,想:“老秃驴狡猾大大的,刚好赶在小爷我出手一刻暗算,我心神一迷,大撕裂手劲气突然回逆,差点儿就自己要自己的老命,老秃驴,岂有此理,我若留了神,便给他吼上了万句,也只当麻雀叫。”
这么想着,便就磨牙:“等气血宁定了,定要把老秃驴的光头揪下来。”他是狼性,狼越是受了伤,越是凶悍,不过大撕裂手罡劲逆运带给他地伤势着实不轻,虽然逆运的罡劲稍平,自然回流,但所有经脉仿佛都给洗劫了一遍,不仅稳稳作痛,且全身无力,勉强要爬起来还是可以的,但说要去揪古杖僧的光头,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就是最简单的飞都飞不起来,而且这个情况一时半会也休想恢复。
磨了半天牙齿,也没办法,只好先爬起来,盘膝坐好,练起功来,以求尽快把逆乱的经气调整好。
他在螺壳里练功,外面却是热闹非凡。
突然不见了于异的身影,气血攻心的黄龙道人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无明火上头,披发仗剑,四处乱窜,差点儿把个苗州城翻转过来,古杖僧到没有跟着他发疯,佛门狮子吼功效独特,但也极耗灵力,而且他也担心于异匿迹潜形偷偷去暗害郁重秋,一发觉于异匿踪不见,他立马就回到了郁重秋身后,一面暗暗调息,把耗损的灵力补回来,一面留神戒备,对于异的神通,他心中也有几分怵惕:“无论怎么样的邪魔外道,受了我一喝,必定失神,束手就缚,这小子却仍能倏尔潜形,地是了得,到要防他暴起突袭。”
左手执杖,右手却把一串佛珠挽在了手上,他这一串佛珠非同凡响,乃是师门所传,共十八颗珠子,暗合十八罗汉之数,名字就叫罗汉珠,蕴有伏魔大力,他是想好了,狮子吼不管用,那就用罗汉珠,于异若突然现身,他便抛出罗汉珠,以十八罗汉之力圈住于异,即便圈不住,只要迟滞得一下,他左手罗天古杖便可兜头打下,不信就砸不破于异的脑袋,可惜他盘算得虽好,却始终不见于异现身,他便也暗暗猜到,估计是那一喝起了作用,他虽修练有成,心中古井不波,但想到狮子吼建功,心中也微有几分得意,尤其是看得跟个荒鬼一样乱窜的黄龙道人,这种感觉尤甚——和尚也是人啊!
天明时分,鸡啼三声,心灯光圈缓缓变小,释圆老和尚不见了,念经声自然也停止了,于异睁开眼来,逆乱的经气已完全平复,不过经脉受创极重,恰如洪水过后的沟渠,水虽然退去了,沟渠却也毁坏严重,要慢慢修复才行,这个时候,他最多能发出七成的功力,而且要冒经络重新受创的风险。
“算了,且先回白虎寨去,喝几天酒再说。”于异起身,到白玉池里泡了个澡,想到喝酒,到又想起先前跟苗朵儿打的赌,嘴角掠过一丝怪笑:“我说要再强Jian好师父,那丫头可就怕了,哈哈哈!呆会见了,不知她还敢不敢犟嘴。”
泡了澡出来,看外面,天还只微微亮,不过苗州是大城,人烟密集,商业繁茂,这会儿街面上已经有了人声,赶远途的,卖早点的,要是站在十字街口,已经有些儿纷纷扰扰的味道了。
于异看到一个面摊子,居然有酒,一时动心,说来他极少吃面地,除了跟高萍萍等几女在一起,生活正常一点,平常一个人的时候,早起等一件事就是灌酒,然后下酒菜必然是干货,牛肉啊鸡肉什么的,蚌妖都会准备,可没什么吃稀饭面条的习惯,这会儿起了性,要了一碗大面条,叫了一壶老酒,慢慢吃着,随后又来了客人,却跟那摊主说起昨夜的打斗,前日郁重秋放谣言,说于异给黄龙道人斩了,昨夜的打斗却是所有人亲见的,亲见黄龙道人给于异一矛抽碎了镜子,人还给打下了半空,虽然后来又冲出来了,但披头散发人不如鬼的,明显是输给了于异,这会儿说起来,自然是说于异占了上风,黄龙道人比不上于异,什么法术不如,法器差劲什么的,一般老百姓不懂,但越是不懂的,越是乱猜乱想,什么稀奇古怪的说法都能冒出来,于异在一边听得打跌,本来昨夜受了伤,有点儿小挫伤,听一早上白话,到又爽了,结了帐,转过一个巷子,看看前后无人,便化成一只麻鹰,腾空而起,忽听得头顶一声尖叫:“呀!妖怪。”
原来他只看了左右,却没注意头顶,而两边是楼,左边楼上,正有一个少妇在晨起梳头,这少妇二十七岁年纪,瓜子脸,外面一件小红袄儿,半敝着怀,里面是一件紫色的肚兜,正目瞪口呆看着于异呢,小脸儿本来就白,这时候受了惊吓,更白了。
于异看她衣衫不整的,猛然恶作剧之心起,索性飞过去,猛一扬爪,一把将里面紫色地肚兜扯了下来,两只大白兔倏一下窜出来,那少妇尖声骇叫,急双手掩胸,于异早飞了起来,抓着肚兜直飞上半空,这才松爪,那少妇先前吓着了,见于异飞走,她到还探头出来看,眼见自己的肚兜在空中飘啊飘的,不免又羞又气,脸本来吓白了,这会儿羞急之下,到又转成了半粉色,但没多会,却又变成了紫黑色,因为她的肚兜飘下来,居然落到了对面窗台上,这下要命了,又羞又急,偏生又没有办法可想,还生怕给人知道了,肚兜呢,这可是女人家最贴身的东西,若给人知道了,那真是不要活了,不免咒了于异一天:“糟殃的精,雷打的怪。”于异只是临时起兴玩了一下,丢了肚兜,也就不管了,到是半空中打了两个喷嚏,估计是那少妇在咒他,忍不住怪笑两声,反是得意非凡——典型的顽童恶作剧,别人越骂得凶,他反而越开心。
一路飞近白虎寨,还没到寨中,却远远地看到了苗朵儿,这丫头在一个山顶上冒了一下头,随又落了下去,于异心中一奇:“咦,这丫头在山上做什么,不会是跟什么小情人钻林子吧!这个到要看看。”
说起来,苗朵儿应该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不过他当时强Jian苗朵儿师徒,就是怄气,心中并没有把苗朵儿师徒当自己的女人看,所以想着苗朵儿跟人幽会,他心中没什么疙瘩,反是隐隐的有些好奇。
他本来就是化成了麻鹰的,到不怕苗朵儿能能认出来,直接飞过去,山后面却是一个山坳,只见苗朵儿站在半山坡上,怀中抱着那只能喝酒的小猫儿苗牙,正凝晴往下面山坳里看,好象在找什么,忽地呀的一声脆叫:“啊!找到你了。”
“什么东西?”于异跟着她眼光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好又看苗朵儿,他想得好,不论是什么,苗朵儿总要下去找,一找不就知道是什么了,不想苗朵儿没动,却把苗牙架到手上,道:“小牙儿,你从这边绕过去,到那边埋伏,然后我赶下去,它一露头,你就扑出来捉住它,可别咬死了啊!听清了没有。”
苗牙呀地叫了一声,苗牙不是猫,到象是豹子,叫声细小尖利,不过是灵物,说还不能说人话却听得懂苗朵儿的话,把个小脑袋乱点,苗朵儿松手,苗牙从坡脊上斜着掠过去,翻过西面山坡,然后从山坡上绕下去,而苗朵儿则从这一面山坡上慢慢往下赶,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山坳里。
于异一直没弄明白苗朵儿到底是要抓什么东西,气闷之下,忽起了个顽皮心:“咦,我来跟她玩一下,变成那小猫儿,也到那边埋伏,然后我就故意放水,哈哈!气死这小丫头。”
这个游戏有趣,兴头一起,双翅一展,飞过西面山坡,一眼看到苗牙,正沿着山坡往下奔,要绕到山前去呢,于异飞下去,那苗牙成了灵物,极为灵醒机警,一听头顶风声有异,到是停下脚步往天上看,它虽是灵物,灵力有限,自然看不穿于异法身,看到是只麻鹰,并不当回事,紧紧盯着,眼里凶光四射,还呲着牙,还明显,麻鹰不下来惹它就算了,若是敢打它的主意,那它是不会客气的。
它哪里知道,这麻鹰是于异变的,于异更不怕它凶,直扑下去,他任何时候都玩心不减,这会儿也还要逗一下苗牙,故意扑得慢一点儿,距离一近,苗牙果然腾身跃起,反来扑他,这畜生修成灵气,这一跃竟有三四丈高,而且快得异乎寻常,若真是一般的麻鹰想打它主意,只怕真个反而给它吃了,但碰上于异,也算它倒霉,看苗牙正如他所料的扑上来,于异大乐,爪子一伸,说苗牙快,但与他这一伸爪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他这一下才真真快,只一下便又揪住了苗牙的顶瓜皮,顺带着连人带兽都进了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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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牙给带进螺壳中,还凶呢,口中呀呀叫,呲着牙,张着嘴,四肢更是乱划乱舞,不过于异现出身来,这畜生到是停了一下,明显是认出了于异,呀地叫了一声,却仍带着威胁之意。
于异把它提到面前,哈哈一笑:“喝不喝酒?”拿两个杯子,自己倒一杯,举一杯到苗牙面前,上次苗朵儿拿酒过去,苗牙是一口就喝干了,这会儿却不明喝,只呲着牙冲于异发出威胁之声,很显然这畜生认主,苗朵儿不在,它不喝于异给它倒的酒。
于异到也不恼,又哈哈一笑:“到是个犟玩意儿,行,呆会等我捉了那小丫头,再来跟你喝酒。”一仰头,把两杯酒都喝了,叫过螺尾生,道:“先养着,可不要弄死了,这畜生能喝酒呢,有趣得紧。”
随后闪身出来,咒着自己影子,便变成了苗牙的样子,其实变得不是特别象,咒影术虽能幻影变形,但影子与真身本来就是有差别的,尤其是变人,这种差别特别明显,如果是变生人还好,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是吧!变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就三个耳朵四只眼睛,人家也只能看个稀奇,不能怀疑你不是人,但如果是变相熟的人,例如夫妻呣子,那就铁定会穿帮,便关系略差些的,例如变成苗朵儿,到白骨神巫面前去应对,十有八九也会给看出来——这里说一句啊!有时候看到个熟人,却又好象变了许多,那就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妖精变的——当然女人除外,女人本来是妖精。变熟人易穿帮,但变兽无所谓,虽然苗牙是苗朵儿养的宠物,但不可能熟到头上几根毛身上几条花纹也清楚的,即便清楚,少一根毛多一根毛也正常嘛!所以于异不担心苗朵儿能看出来。
顺着山坡下去,到另一头堵着,刚刚到位,猛听得苗朵儿尖叫:“小牙儿留神,过来了过来了。”
随着苗朵儿的尖叫声,一头小兽急奔过来,那小兽不过两个拳头大小,一身紫色的毛发,极为漂亮,尤其是尾巴,又长又大,高高翘着,尾毛蓬松着,跑动时带着紫色的弧光,让人目驰神眩。
“这什么阿物儿?”于异虽是在狼窝中长大,见惯了各种野鸟野兽,却还真没见过这种紫色的小兽,说是松鼠吧!个头比松鼠要大,说是貂吧!又比貂要小,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这无名小兽跑起来快得象闪电一样,于异一恍眼间,无名小兽便跑到了它前面,一眼看到于异变成的苗牙,无名小兽急了,身子一扭,便往左手山坡上跑去。
于异先前是想故意放走小兽,逗苗朵儿发急,然后再现身出来,逗得苗朵儿恼羞成怒看笑话的,这会儿看这无名小兽生得稀奇长得可爱快得变态,到是另起了一番心思:“不是因它生得漂亮,小丫头就要捉它吧!到看要做什么。”
他即起了心,无名小兽再快,那也是快不过他的,于异一个猫跳,凌空罩下去,无名小兽慌急之下还想改变线路呢,可是迟了,于异手一伸,无名小兽转身快,照苗牙的爪子是够不着的,可现在这爪子是于异的,突地变长,一下就揪住了无名小兽的顶瓜皮,无名小兽那个委屈啊!怎么可以突然把爪子变长呢,不带这么玩的,在于异爪下不停地扭动,四肢乱划,嘴里吱吱尖叫,忽地身子一挺,不动了,尾巴也软软地垂了下去,仿佛突然一下就死了一样。
“跟我玩装死是吧!”于异大好笑,即然要玩,那就成全你喽,随手一扔,那无名小兽一落地,大尾巴猛地就是一翘,身子弹起,斜里跑了出去,那速度之快,犹如一道紫色闪电,而苗朵儿这会儿刚好绕过来,急得鬼叫:“不要放开它,它是装死。”
若不是对这无名小兽越发起了兴致,于异说不定真就要眼睁睁看着无名小兽逃走,急一急苗朵儿地,不过这会儿即然起了兴,自然不容无名小兽脱身,又一个猫跳,无名小兽极为灵性,只先前给捉了一次,便知于异的猫跳很厉害,一定能罩到它头顶上来,所以一听得风声不对,立刻左右闪动,先往左,再忽地往右,那紫色的大尾巴象一个漂亮至极的船舵,甩得行云流水,神乎其神,可惜于异有爪子变长的作弊器,任它甩断尾巴,于异爪子一伸,又揪住了顶瓜皮。
一给他抓到手中,无名小兽身子霍地又是一挺,爪子松下去,尾巴垂下来,又装死了,于异几乎想笑了,兽类到底只是兽类,智力有限,装一次死就行了,再来装死,真当别人是傻的啊!若依于异脾性,那就再玩一次,一直玩到无名小兽彻底崩溃为止,不过苗朵儿这会儿已经过来了,急叫道:“抓住它抓住它,千万莫要松开。”
“你叫我不松就不松啊?”于异斜她一眼,不过呢,要扮苗牙,就不好松了,这时候苗朵儿已到面前,突然给于异来了个奇招,她左手接过无名小兽,右手猛地把于异搂起来,嘴对嘴,啪唧就是一下,连声赞:“果然是我的乖牙儿,最厉害了。”
于异猝不及防,给她亲了一嘴口水,急要推开她时,双爪落处,却是软绵绵一片,正按在苗朵儿胸前那对小包子上,嘿!手感不错,不过苗朵儿没配合,只当他真是苗牙,明显没感觉啊!
于异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扮的苗牙儿呢,估计平时也是给苗朵儿亲惯了的,跳下地来,忍不住伸爪子擦了擦嘴,暗地里鄙夷:“原来这野丫头专一和猫儿亲嘴的,好多口水,上次强Jian她,好象没觉着啊!”他就忘了,上次是强Jian,提枪直接上,根本就没亲过嘴。
若是换了其他人,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要赖到苗朵儿怀里,连亲带摸的,那个爽啊!可惜于异是顽童心性,而不是色鬼心思,如果是自己的女人,到是可以玩玩,甚至儿可以换着花样玩玩,看着女人在自己胯下变形呻吟,自有一番趣味,但他并不当苗朵儿是自己的女人,甚至可以说,他这会儿还一直当苗朵儿师徒是自己的对头呢,彼此还怄着气呢,惟一琢磨的,就是怎么把她们收拾爽利了,让这些女人彻底服软,而不是去占她们的便宜。
苗朵儿亲了一口,也没再来管他,揪着无名小兽,笑嘻嘻的摸小兽的头,道:“你个小滑头,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乖乖的,不要怕哦!我不杀你,我只要你颔下香袋里的香料呢。”
无名小兽好象听得懂她的话,先前一直在装死,一听苗朵儿说要它香袋里的香料,身子猛地一弓,尾巴乱扫,身子乱扭,口中更是吱吱乱叫,那情形,就如一个吝啬鬼给人堵住要借钱一样,死命的推拒。
于异在一边看着,心下奇异:“原来这小兽颔下还有什么香袋,难怪先前闻着怪香的,我还说这大冬天的哪里开花呢,敢情是这小老鼠身上生香,到也怪,只听说有麝鹿身上带香,这老鼠不象老鼠,貂不象貂的小兽儿,身上也带香,到底是什么兽啊!”他好奇还蛮强,不过他扮的是苗牙儿,苗牙儿能喝酒,可不会说话,不好问得。
щ无名小兽虽然拼命挣扎,哪里脱得χɡ·с苗朵儿的手,苗朵儿笑嘻嘻地,从怀里掏一个小小的玉葫芦出来,倒一粒药丸,她这药到是有趣,不是塞进无名小兽嘴里,而是塞在无名小兽鼻子眼里,估计是担心塞嘴里怕无名小兽咬她吧!不过塞鼻眼里也管用,没多一会,无名小兽身子就软了下去,好象喝醉了一般,于异到是惊奇地眼大了眼晴:“这丫头还蛮喜欢玩药啊!这不会是什么酒药吧!”一般药他不感兴趣,但如果吃了象喝酒一样,他到是起了好奇心。℃!
没多一会儿,无名小兽就醉软了,四肢下垂,大尾巴也溜直了,先前装死也是这个样子,于异到还想:“这小家伙狡猾狡猾的,不会又是装醉吧!”
但显然这一次无名小兽不是装醉,看无名小兽醉软了,苗朵儿把无名小兽放在边上的山石上,把它嘴巴扳开,手指头伸进去,于异好奇,伸头看着,只见无名小兽左右腮巴子上,都有一条小小的肉缝儿,就象人身上的袋子一样,苗朵儿拿手一拨就开了,每边肉袋子里,各有一粒小红豆儿,大小跟小指尖差不多,一见风,立刻变成了淡黄|色,却是异香扑鼻,于异凑得太近了点儿,一下子闻到那香味,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忙闪开到一边,心下大感奇异:“还真有香,到是香得古怪。”
苗朵儿早准备了一个小玉瓶子,把两粒香豆儿都收了进去,紧紧封住瓶子,随又在掏出一个葫芦,倒一粒药,再又塞在无名小兽的鼻子里,无名小兽打一个喷嚏,翻身爬起来,一下子跳下石板,三跳两跳,上了旁边一棵小松树,却不跑了,扭头看着苗朵儿,吱吱地叫,那叫声里即象是气愤,又象是哀求,显然它也知道苗朵儿盗了香,舍不得呢。
苗朵儿收了瓶子,冲无名小兽笑嘻嘻的摆摆手:“香貂儿,谢谢你了,有了你的香,我的天狐香就能配得成了,明天夜里可是有大用呢,嘻嘻!”说着对于异招手:“牙儿乖,来,我们见师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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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狐香,什么玩意儿,明天夜里,要做什么?”于异本来觉着已经玩过了,不想再跟小丫头玩下去,要找个机会把苗牙换出来,但听了苗朵儿这话,到又起了好奇心,一想,左右无事,不如就扮苗牙,跟小丫头去玩玩,到看好捣什么鬼,而且他隐隐猜测,苗朵儿这么大费周折的弄什么天狐香,十有八九可能是要对付他。
“到要看看这毛丫头弄什么鬼。”于异这么想着,把身一纵,跳到了苗朵儿胳膊上,苗朵儿反手把他抱在怀里,纵身飞了起来,下面那只小香貂居然还抬着脑袋吱吱叫呢,显然不甘心,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于异给苗朵儿抱在怀里,所触之处,就是苗朵儿两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小花包,若是换了其他人,一定会美不滋滋的呆着不动,但于异却不同,但到底是爹娘生的,天性上有些象他爹,有大爷们气性,就不习惯给女人抱在怀里,所以扭来扭去的,最终跳出来,蹲在了苗朵儿肩膀上,但又有一桩不好,苗朵儿得了香,明显有些兴奋,时不时会回头跟它亲个嘴儿,把个于异郁闷得啊!第一下没注意,到后来就不干了,扭过头去,但还是给苗朵儿亲在脖子上,这个还没处躲,也只好受着。
说起来,于异还真是很少跟女人亲嘴,虽然他有了三个女人了,床上的花样也不知玩过多少,但每次都是直接上,喜欢摸,女人胸前的大白兔,揉起来确实别有一番妙处,然后也用嘴,一般也就是啃那对大兔子,要不脸上身上乱啃一番,这个啃字没用错,他就是喜欢啃,高萍萍常打趣他是属狗的,但就是不喜欢亲嘴,嘴对嘴这么吮啊吮的,搞什么啊!他没这个耐心,每次都是乱啃一气然后提枪就上,搞浪漫玩湿吻什么的,他即不懂,也没那个耐心,女人好玩着呢,但不是嘴,当然,也是他心里没把苗朵儿当他的女人,如果换成高萍萍几个,真要来亲他,他也会回应的,但苗朵儿就算了,而且他看得出来,苗朵儿明显没把他当人亲啊!那就更不喜欢了。
还好,苗朵儿捉那什么香貂的山谷离着九门洞不远,苗朵儿又是用飞的,不多会便到了,灵琴几个都在,苗朵儿叫了一声:“大师姐,师父呢。”
“师父在呢。”灵琴应了一声,伸手却来抱苗朵儿肩头的于异,于异吓一跳,搞什么,伸手就要把她手拨开,猛然意识自己变的是苗牙,而且显然灵琴和苗牙是玩熟的,到不好拨,不过他也不想给灵琴抱,给个女人抱来抱去的,抱猫抱狗还是抱娃娃啊!不论抱什么,于异都不喜欢,忙一扭身,倏一下窜到了苗朵儿另一个肩头上,还冲灵琴咧一下嘴,他不好说话,那意思就是:“不喜欢你,别碰我。”
灵琴双手落空,看他呲牙,到有些气乐了:“你个小牙儿,今天怎么着了,不听我话了?”再又伸手,这一次是一只手伸过来了,摆出个要捏顶瓜皮的架势,这下于异更不干了,这要给捏上,提起来,那也太丢人了,依他脾气,顺嘴就要给她一下,这丫头长相一般,手都是白白嫩嫩的,啃上去口感应该不错,不过于异一想还是不好,不能咬,看灵琴手来,他往后一翻,倏一下溜去了苗朵儿背后,躲在了苗朵儿ρi股后面。
“嘿!我今天还就不信了。”灵琴也来劲了,还要来捉,苗朵儿却有事,道:“好了好了,大师姐,刚才我让小牙儿帮我捉那香貂儿,后来又放了,没给它吃,不高兴呢。”
“我说呢。”灵琴笑了起来,总算放过于异了,问苗朵儿道:“取到香了?”
“取到了。”苗朵儿点头,把装香的小玉瓶子拿出来递给灵琴,边上灵棋几个也过来看,吱吱喳喳的,于异听得烦,嘿!这些女人啊!
灵琴拨开塞了看了一下,喜道:“这么大两粒啊!太好了。”
苗朵儿道:“够不够?”
“足够了。”灵琴点头:“半粒就够了,那我拿去配香,明儿就可以用了。”
“那好,大师姐你配药,我去找师父。”苗朵儿说着,伸手到后面来抓于异,于异讨厌她抓,爪子一用力,窜到了她肩头。
“乖。”苗朵儿却伸手摸了摸他头,这个于异终于不好躲了,好吧!忍着。
苗朵儿往洞里走,对白骨神巫的洞府,于异到是有几分兴致,看苗朵儿从一个洞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子,怕不有数百丈方圆,正面洞壁上开有好几个洞口,顶上还有天窗,所以洞子里光线非常的好,到象大户人家的大天井一般,洞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摆放着一些桌椅香案什么的,都很整洁,洞子里面,三面洞壁上又都有洞子,于异看了一眼,想:“这些丫头看来就是住在这些洞子里。”
苗朵儿从正面一个洞口走了进去,里面一条秘道,因为外面的大洞子光线非常好,所以进去这条秘道虽有十多丈,光线也还不错,不过到拐了一个弯后,光线就暗了,拐弯进去又有十多丈,里面又是一个大洞子,当然,这个洞子相对于外面的大洞子就小得多了,方圆二三十丈的样子,如果说外面的是一个大天井,里面的就好比一个小客厅,也是三面都有洞子通着,但这洞子里居然也有天光,因为洞顶上有一条裂缝,这时已是近午时分,一缕阳光从裂缝中射下来,在洞底酒下一条不规则的金带,照得整个洞子都略带着一点儿金色。
于异看了,撇了撇嘴:“太阳天不错,这要是下起雨来,哈哈!可就要涨水了。”这人就这点儿眼光。
苗朵儿进了左手一个小洞子,这小洞子居然是分内外三间的,这洞子便是白骨神巫日常的起居之所,苗朵儿叫了一声,没听得白骨神巫应,苗朵儿嘀咕道:“师父莫非又在洗澡了。”返身进了右首的一个洞子,一条四五十丈长的秘道,拐来拐去的,这里面就暗了,不过当然不影响于异的视线,以他的功力,再暗也能看清的,隐隐听到有水声,想:“看来这是通澡堂子的,大白天的,洗的什么澡,刨光猪啊!”
和先前的洞子一样,越往里走,光线慢慢地又亮了起来,随后进了一个洞子,比前面又要小一点儿,约摸是十四五丈方圆,洞中一个水潭,积着半潭水儿,约有七八丈水面的样子,那水居然微微的冒着雾气,还是温泉,不出于异所料,洞顶果然也有一线裂缝,有阳光洒下来,正洒在潭面上,于异顺着阳光看去,到愣了一下,随着就呲牙笑了。
于异笑什么呢?
他看到了好东西。
白骨神巫果然是在泡澡,她平躺在水面上,清清的潭水里,她白晰的身子如一条半掩在水中的白鱼儿,又如一朵清晨初出水的白莲花,以单纯的眼光看,这是一具绝美的身子,以带色的眼光看,潭水的半遮半掩,更让这具身体带有了无尽的诱惑。任何人,哪怕是女人,也要震惊于这具身体的美丽,至于男人,不当场兽化的,那就不是男人。
于异应该是男人,他女人都好几个了,而且真上了床,玩的花样还特别多,不仅仅是和合神庙的影响,而是他玩心重,总是想怪花样,所以每次都能把高萍萍几个折腾得羞不可抑又欲仙欲死,可以说,真上了床,他比世间绝大部份男人还更象男人。
即然他是男人,这会儿若不是上面眼直下面鸟直,就是心中兽化鸟儿狂化,怎么会是呲的一笑呢?
再一个,最关健的是,他笑什么?看到了什么这般好笑,白骨神巫这具身子,美到极处,艳到极处,也诱惑到极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暇呲,有什么能让他笑得。
有。
白骨神巫这会儿正躺在水潭中心,而洞顶的那一缕阳光洒下来,正照在她小腹上,或者说,在小腹下面一点点的,或者说,哦!两腿之间,上面一点点,那隆起的小白馒头上面。
白骨神巫或许是无意的,或许是有意的,但不论是无意还是有意,似乎也都不好笑,还是那句话,以单纯的眼光看,就看那个小白馒头,也非常的漂亮,若以带色的眼光看,那就不要说了,是个男人就会兽化。
有什么好笑得?哪里好笑了?
可于异就觉得好笑。
因为于异就是于异,他是男人,却与这世间绝大部份男人不同。
阳光洒在那小白馒头上,别人只能看到美,只能想到色,于异想到的,却是一句俗话:小母牛晒太阳——牛逼朝天!
所以他笑。
你不能说他想的没道理,但问题是,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想到这么一句话呢?你不能不佩服他的思维。
于异,就是这么的一个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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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笑是笑,还想到了掩饰,苗朵儿还以为是她地苗牙儿打了一个喷嚏呢,也没在意,叫了一声师父,白骨神巫闭着眼晴的,这时仍然没有睁开,只是嗯了一声,苗朵儿伸手脱衣服,显然带着苗牙脱衣洗澡习惯了的,只把于异托了一下,衣服就脱了下来,很快就脱光了,随后便带着于异往潭中走。
这时又要说了,换了其他男人,会怎么样呢?两个光溜溜的大美人,陪着一起出浴,而且可以肯定,苗朵儿甚至白骨神巫都有可能抱着给于异洗澡的,这样的一种情形,换了其他男人,会怎么样?不说大饱眼福手福甚至口福,至少不会拒绝共浴吧!但于异不是其他男人,如果是他的女人,那他不会客气,自然左搂右抱,以前和高萍萍火凤凰在白玉池中泡澡就是这样的,但他心里一直没把苗朵儿和白骨神巫当他的女人,或许有人要说了,就算不当做自己的女人,哪怕是敌人吧!女人总是女人,美女总是美女,看一看摸一摸抱一抱,不也挺不错的吗?对很多人来说,是这么个道理,但于异不这么想,他或许会捉弄人,或者说他非常捉弄人,但他不会想到要借这个便利去占女人的便宜,去满足自己色心——他若起了色心,他会直接现身出来,如果白骨神巫师徒不愿意,他甚至会起心强Jian——但他绝不会去占什么小便宜。
于异就是于异。
所以看着苗朵儿往潭中走,于异在个翻身,就从苗朵儿白嫩嫩地肩头跳了下来,跳到潭边上。
苗朵儿还叫呢:“小牙儿,你到哪里去,快下来,姐姐给你洗个澡,脏死了。”又威胁:“晚间我还带你睡啊!”
光溜溜的小美女,嘟着嘴,叉着腰,伸着一只手儿发嗔,臂如藕,指如葱,人如玉,再带上这么半嗔怒的模样儿,真是说不出来的迷人。
可于异却看都不看一眼,扭头不顾,一溜烟钻进了豹皮囊里。
苗朵儿的豹皮囊分两层,内层是锁琏式地,穿着带子,就象个钱袋一样,带子一抽紧,袋口也就锁紧了,东西再不会掉出来,外层则算是苗牙的窝,就是一个敝口的袋子,不过袋子较深,苗牙体形不过和家猫一般大小,若深入袋底,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于异酒瘾发了,想借钻进袋底的幌子溜回螺壳里喝酒去,至于两个光ρi股女人,懒得看,是他的女人,他就会脱光了下去玩玩,不是他的女人,脱光也好不脱光也好,美女也好丑女也好,都只是扫一眼就算——总体来说,女人是麻烦,他骨子里对女人定位就是这样的。
才到袋口,忽里哗啦一声水响,这又是搞什么?于异那个惊回头啊!只见白骨神巫猛地从水潭中跳起来,悬立空中,手一抓,把放在潭边的白骨也抓在了手中,但见她左手捏诀横在胸前,右手白骨举过头顶,因为起和急了,胸前大白兔那个跳啊!水流下来,从峰顶到谷底,急速的流下去,竟是一丝一毫也留不住,那肌肤之光滑,让人咋舌。她双腿是微分开的,这样有利于站稳发劲,不过水流下来,却把双腿间毛发冲在一起,极为诱惑,一般火力旺的人,只能立马能流出鼻血来,但于异只瞟了一眼,可就冷笑了:“搞什么,想练毛笔字吗?那我到要看看了。”当然,这只是暗讽,白骨神巫这样的神情,明显是发现了敌人的样子,难道看出了他的破绽?不可能吧?
苗朵儿也给白骨神巫惊住了,她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啊!讶道:“师父,你怎么了?”
于异也在看着白骨神巫,见她神情紧张,双目如电,但却没有焦点,而是四下乱扫,那就不是看出他的破绽了,那是什么,这洞子一面是岩劈,一面有个出口,应该是连着阴河的,却是钻入了山底深处,而进来的洞口处也不见有什么人。
“神经病。”于异没发觉有异,只以为白骨神巫发神经,懒得理她了,虽然白骨神巫赤着身子摆出的这个姿势极为诱人,他却一眼都懒得看,一扭身钻进袋底,随后闪进螺壳中,这个时候进袋底,有可能引起苗朵儿或白骨神巫的怀疑,真正的苗牙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躲避啊!不过于异也没想那么多,而且实在发觉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他反正就是来玩的,只是想搞清楚苗朵儿配那什么天狐香到底是要做什么,或者说说白了,他就是无聊,搞得清搞不清,发觉了没发觉,都没太大的关系,还是先喝酒重要些。
进了螺壳,螺尾生却找了个笼子,把苗牙关了起来,于异一看乐了,倒一杯酒放笼中,笑道:“苗牙老弟,对不住了,本少请你喝酒。”
苗牙虽然仍是呲牙咧嘴的,但到底是有灵之物,知道惹不起于异,虽然于异伸手开笼门,它也不敢往外冲更不敢来咬于异,只是缩在笼底,瞪着一双淡黄|色的小眼晴恶狠狠地看着于异,酒当然也不会喝了。
“不喝啊!那我喝了。”于异到也不蛮在乎,在笼边坐下,自己倒一杯酒喝了,早有蚌妖送上熟牛肉,他捡一块带筋的,也不用筷子,就拿手捏了,汁水淋淋地放在嘴里,慢慢嚼着,仰头便向壳外看去,他不是要看光ρi股美女,而是不清楚白骨神巫到底发什么神经,所以看一下。
白骨神巫却似乎有些发怔,苗朵儿又问了一句,白骨神巫摇摇头,道:“没什么。”停了一下,补一句:“我刚才好象感应到了一种极熟悉的感觉。”
“极熟悉的感觉,是什么?”苗朵儿没明白。
“算了。”白骨神巫手放下:“可能是幻觉。”把头发一甩,水甩干了,长发盘起来,就把那根化龙骨做梳子Сhā在了头发了,她长发如云,这一盘起来,又别有一番气质,便是于异看了也暗暗暗点头:“这疯婆子到有一头好长发,萍萍她们几个,头发可都没她的长。”
白骨神巫重又把身子泡在了水中,苗朵儿靠过去,有些伤感地看着师父,忍不住骂了一句:“那天杀的于异,总有一天给我逮在手里,我要一点一点撕碎了他喂了苗牙。”师父这段时间的异常,都是因为给于异强Jian了,所以她恨。
“哈!”于异在壳中听了却哈哈大笑,对苗牙一举杯:“苗牙兄,你家小朵儿要撕了我来喂你呢,哈哈哈!怎么样,想不想吃我的肉?”他一会儿弟一会儿兄的,苗牙却是灵物,说不得话却听得懂的,冲他一呲牙,于异却更乐了。
白骨神巫道:“你说那恶魔离开了。”
“是。”苗朵儿点头:“我问了任青青,她猜那恶魔可能是去杀郁重秋了。”“他一个人去杀郁重秋?”白骨神巫皱了皱眉头:“郁重秋身边的黄龙道人和古杖僧可都是一流高手。”
苗朵儿恨声道:“让那恶魔死在黄龙道人他们手里更好。”
“那不行。”白骨神巫猛然摇头:“不能让他死在别人说里。”说着话,她一个手紧紧的扣紧了,眼中似乎有火射出来:“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亲手撕碎他,再把他的魂摄入化龙骨里,慢慢熬炼,不到我死,他的魂,想灭也灭不了,我要折磨他一生一世。”
那森冷的语气,那语气中深含的仇恨,让人心惊肉跳,于异却是漫不在乎,倒一杯酒灌下去,骂一声:“疯婆子,到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苗朵儿问道:“师父,你说你最近功力大进,如果配上雷鼓佬的阴雷索,能不能对付得了那恶魔?”
“功力大进了啊!”于异听了这话,在螺壳里咧嘴笑了。
白骨神巫给于异强Jian,却反而功力大进,她感觉中,仿佛服了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灵药一样,可明明没服,所以死也想不清楚,只以为是于异施了什么邪术,她猜对了一点,确实与于异有关,但不是什么邪术,而是于异留在她体内的精华,于异体内的愿力,实在是太强悍了,想想啊!七寸长的灯芯,居然长到丈八长,那到吸多少愿力啊!所以无论于异怎么吸,也是吸不尽的,甚至可以说,长明子绝大部份愿力还在那儿,在于异的心灯之内,根本没给于异吸收,这么多的愿力积在于异体内,就仿佛一大湖的水,只有稍有一个小口子,就会往下泄,而男女交合,阴阳交泰,却正是最佳的顷泄途径,为什么于异每每胸中难受时,和女人一交欢,立马就舒畅了?就是这个原因,是愿力带着戾火一起发泄了出去,但愿力是好东西啊!真正比人参燕窝还要补得多,象高萍萍三女,在与于异欢爱的日子里,虽然每夜给于异折腾得半死,可第二早醒来,却格外的神清气爽,然后练起功来,更是一日千里,为什么,就是因为吸收了于异泄在她们体内的愿力。魰心閣論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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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开始于异并不知道,高萍萍火凤凰两女只以为和于异欢爱之下,心情愉悦舒畅了,所以练起功来进境也快,还和于异羞羞说起,于异自然再加把劲,更把她们折腾到半死,可后来得了叶晓雨,叶晓雨功力说起来还不如高萍萍火凤凰,但她学的是佛门正宗的功夫,感觉却要细腻敏锐得多,一练功,立即发觉不对,仿佛服了灵药一样,以好象体内多了一道泉,泉眼中时时有泉水涌出来,流入经脉中,经脉中灵力大盛,一日之功,更比平日三月还要强上许多,而爱恋中的女子,可是什么都说的,自然也把这种现象给于异说了,于异对比高萍萍她们先前的说法,立即便猜到了原因,然后又试了一下,有几次都射在叶晓雨肚皮上,叶晓雨再练功,果然效果就要差些,仿佛病人停药了一般,然后于异再又射进去,效果立显,真如灵药入口,于异就明白了,自己射进女人体内的那东西,还真是比人参更补的好东西,所以这会儿一听白骨神巫说功力大进了,于异就乐了。
不过于异也发觉,他射进女人体内的,虽然是好东西,但也要看个人的吸收,具体就是说,谁的功力越高,或者功法越好,吸收的就越多,象高萍萍火凤凰叶哓雨三女,就以叶晓雨吸收的效果最好,同样的,白骨神巫苗朵儿那天都受了他的洪水强灌,白骨神巫吸收的效果就要好得多,而苗朵儿本身功力就低,然后心理承受力也弱,给强Jian后,差不多有十多天时间里,根本就没心思练功,那还有个屁,早流光了。
叶晓雨总结过,于异愿力留存体内是三天,第一天尤其第一夜效果最好,第二天就要差许多,第三天还有一点儿,到第四天就基本没什么感觉了,苗朵儿过了十多天才练功,可以说一点也没吸收到,而白骨神巫心志强悍,最初的羞辱后,便是无穷的愤怒,誓要复仇的决心让她当天夜里就开始练功,也就最大程度地把于异射在她体内地愿力吸收了进去,进境自然就要强得多,也因此苗朵儿全无感觉,白骨神巫却感受强烈。
于异笑着,灌了一杯酒,且看白骨神巫怎么答,他本来没把白骨神巫和苗朵儿两个当自己的女人,但突然醒悟到自己的愿力给她们吸收了,到别有了一点儿心思,心思一转,再看白骨神巫,眼光也就有些转换,苗朵儿的豹皮囊是放在潭边的,于异螺壳里看过去,看的便是白骨神巫的侧面,白骨神巫坐在池边,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胸前一对玉峰,却只淹了一小半,大半露在水面,却给潭水托着,上下起伏,潭水清清,越衬得肌肤如玉,峰峦如骤,偏生峰尖一点红豆,沾了水,越发的清新妩媚,于异一眼看到,忍不住也赞一声:“说起来,这疯婆子到真是个美人儿,尤其肉白腰细,也不知她怎么养的。”
高萍萍三女,再加上苗朵儿师徒,于异共尝过五个女人,算起来,却只有白骨神巫的腰最细,肉最白,腰细,那是白骨神巫天生的,但肉白,则与白骨神巫所练的七星玄玉功有关,玄玉功嘛!真正练得好了,容颜永如十八岁少女,肌肤更如玄玉般细白莹洁,不过这个于异当然是不知道的了。
他正换了眼光欣赏白骨神巫祼体,却听白骨神巫咬牙切齿道:“不论成与不成,都要试一下。”
“可是,可是。”苗朵儿有些担心地道:“于异——那恶魔说,如果师父敢报复他,万一给他抓住了,他就还会强Jian——强Jian。”
听到强Jian两字,白骨神巫身子猛然抽紧,发髻上一滴水珠落下来,从背脊沟里一直滑下去,她的背肩骨细细的,莹白如玉,即便抽紧了,仍给人一种特别脆弱的感觉,便是于异也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个天生丽质的极品美女。
见白骨神巫不答,苗朵儿劝道:“师父,要不我们不要这么急,等凑齐了九块灵骨,炼成了九阴白骨甲,才动手收拾他。”
“不。”白骨神巫猛地一拍水面:“那恶魔给我的羞辱,我做梦也不能忘记,我一刻也等不得了。”
“可——,可是。”苗朵儿语气迟疑:“万是就是借雷鼓佬的阴雷索,还是克制不了他,又给他制住了,那。”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白骨神巫握拳:“只要我白雪鸢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罢手。”
“白雪鸢?”于异到是愣了一下:“看来是她名字了,果然疯婆一个,取的名也古怪,大雪天放风筝,冻不死你,好啊!只要你敢来,小爷我就绝不会客气,九骨头是吧!本少爷就强Jian你九次,到看你能撑得几次。”他先前才生出的一丁点儿欣赏的心思,转眼又抛到了九屑云外,斜眼看着白骨神巫,心下转念:“要不现在就出去把她强Jian一次。”不过随即就把这个念头抛开了:“现在强Jian她,到让人笑话我欺负女人,等她动手再说,敢放泼,莫说小爷不打女人,小爷拿大鸟抽你。”
这时灵琴进来了,道:“师父,雷鼓佬差人送了彩礼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看什么?”白骨神巫一摆手:“放到一边就是。”
“是。”灵琴应声:“那边说,明天早上就来接人。”
“你就应着他就是。”
“哦!”灵琴出去了,白骨神巫两个也不洗了,上来抹干身子穿衣,女人脱衣与穿衣,各有一般美态,不过于异懒得看,但苗朵儿即然要穿衣服了,他就不得不出去,否则苗朵儿一看苗牙不在,就要起疑了,再倒一杯酒灌进嘴里,化身出来,仍化成苗牙的样子。不过随后于异就自由了,苗朵儿与白骨神巫出来,苗朵儿把于异抱出来,放他下地后:“乖牙儿,自个儿玩去,可不许跑远了啊!要我来找时,你就仔细。”
于异大喜,一溜烟跑出洞去,拐过洞角,一闪身便进了螺壳,即可接着喝酒,又可随时留间洞中的情形,心下起疑:“又送彩礼又接人的,莫非这洞里哪个要嫁人。”想起先前的话:“那什么阴雷索,好象是要找来对付我的,看来是件什么法器,嘿嘿!到要见识一下,这疯婆子的诛灵剑给我收了,看来是想打那什么阴雷索的主意,不过苗朵儿不是说她要找什么九块骨头来对付我吗?嘿!不管她。”
懒得想了,忽一转头,却见先前放在笼子里的那一杯酒空了,顿时一喜,看着苗牙道:“苗牙兄,这酒是你喝了,不错嘛!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又在杯中倒了一杯酒,苗牙见他进来,本来又缩到了笼子的一边,凝着眼睛看着他呢,见他倒酒,可能是先前喝了一杯,有些上瘾了,看了于异一会儿,试探着走过来,嗅一嗅,又看一眼于异,这才低头,咬着杯边,一口气就把一杯酒全吸了下去。
“兄弟,痛快啊!就该是这样嘛!”于异真个喜坏了:“来来来,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又给苗牙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一举杯:“干了。”仰脖一口喝干。
苗牙两杯酒下肚,胆量足了,虽还是看了于异一会儿,不过到没有再退开,随即低头喝干了。
“好。”于异大乐:“我兄弟俩个慢慢喝,吃牛肉不吃,哦!估计你喜欢吃鸡,来人啦,端只鸡来。”
螺尾生知道他随时要喝酒,所以随时备得有各种下酒菜,鸡也有,立马就有蚌妖端了一个肥鸡来,怕不有七八斤,于异索性就把笼门打开了,把那鸡放在地下,道:“来,苗牙兄,请了,莫要客气。”
苗牙喝了几杯酒,微有几分醉意了,而且它本也是有灵之物,眼见于异确实没什么歹意,也就不再那么戒怵了,它也知道跑不了,也没试过想跑,到是一ρi股坐下,双爪捧了那鸡,啃了起来,那姿势,倒与一两岁的小孩差不多,啃得几口鸡,于异给它倒上酒,它左爪抓着鸡,右爪来抓酒杯,爪子小了点,握不住杯子,就扣着杯口,指甲也浸在了酒里,不想一不小心,杯子倒了,于异大笑,苗牙到是恼了,横着眼睛瞪着于异,他是灵物,刚才是学人喝酒呢,于异笑他,难免羞恼,它这个样子,于异越乐,手一挥:“换个鸡公壶来。”
所谓鸡公壶,就是一边有把一边有嘴的小酒壶,鸡公壶地把比较细长,苗牙爪子虽小,壶把还是握得住的,果然一见鸡公壶,苗牙便呲着牙乐了,握了壶把,嘴对嘴喝了一大口,它的眼睛本来就不大,瞪圆了还看得过,这会儿给酒一熏,眯了起来,更只剩一条细缝了,于异到是喜欢,举杯跟它碰了一下:“来,苗牙兄,我敬你。”
苗牙竟也伸壶来跟他撞了一下,各灌一口,再又吃鸡吃肉,苗牙虽然成灵人,但酒量却不行,没喝了半壶酒,便就酒倒了,歪倒在地,于异虽不尽兴,但有了苗牙这个酒友,还是挺高兴的,一个人慢慢喝着,没多久也喝醉了,倒头一觉,至于外面怎么样,管它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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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睡到第二早上才醒来,苗牙却还在睡,于异一笑,习惯性的要到白玉池泡个澡,抬眼往外面一看,不对,外面天光早大亮了,苗朵儿和灵琴几个正到处叫苗牙呢,洞外也有响动,好象有不少的人。wχɡ!
“呀!好象要唱戏,这澡洗不成了。”他只习惯成自然,到不是真那么爱干净,即然没时间,那就不泡了,瞧着外面无人,闪身出来,先到洞外看了一眼,果然多了好多人,吹吹打打的,还有花轿,正是一幅送亲的架势。
“果然是送亲,不知新娘子是谁,漂不漂亮?”于异来劲了,还要去花轿前面看看,忽闻脑后风生,急扭头,却是苗朵儿寻出来了,一下揪住他颈脖上皮子,提在手里,另一只手便在他头顶上噼噼啪啪,连扇了七八下,下手还不轻,边扇还边骂:“我叫你不要跑出去的,我叫你不要跑出去的。”
自离了狼屠子,还没给人这么扇过呢,尤其还是个黄毛丫头,于异那个晦气啊!几乎忍不住就要一挥爪把苗朵儿干翻,脱了裙子打肿她ρi股,但想着就有戏看,真要挥爪,可就露了馅了,只好捏着鼻子,吞了这哑巴亏,心下暗骂:“臭丫头,走着瞧,下次莫落到我手里,小爷收拾不死你。”
苗朵儿抱着于异往里走,于异挣了两下,还是挣了出来,跳到了苗朵儿肩膀上蹲着,其实苗朵儿抱着不难受,又不会再打他了,但他总觉得给个丫头这么抱着没面子。
到内洞白骨神巫房里,却见白骨神巫换了大红喜服,正坐在镜子前面,灵琴几个在帮她打扮,如云的乌发盘起来,Сhā了一个金凤簪,她本绝美,给大红喜服一衬,更有着一种逼人而来的美艳。
苗朵儿在后面端详了一下,赞道:“师父,你真漂亮,雷鼓佬非给迷晕了不可。”
于异猜到是嫁新娘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白骨神巫自己出嫁,哪怕就是见白骨神巫穿了新嫁娘的衣服,直到听了苗朵儿这句话,才确信是真的,一时有些傻眼:“这疯婆子不是说要找什么九骨头来报复我吗?怎么又急着嫁人了?哦!是了,应该是想着一个人打不过我,找个帮手来。”这么一想,明白了,可就冷笑:“找帮手啊!嘿嘿!看找谁了,好便好,不好时,让你才做新妇,就做寡妇,到时我看你是不是二嫁三嫁四嫁,哈哈!”
这时外面有人来催,灵琴几个拥着白骨神巫出去,苗朵儿落在后面,偏头对于异道:“乖牙儿,再不许乱跑了,呆会儿听我的命令,叫你咬谁,你就往死里咬。”说着还伸手揪着于异地耳朵摇了两下。
不是嫁新娘子,去吃酒吗?不说给他一坛好酒吃,居然说叫咬谁就咬谁,什么意思?于异一愣之下,没防到苗朵儿伸手来揪,而苗朵儿明显平日揪惯的,特别手熟,一伸就上来了,躲避不及,给揪着耳朵一通摇,于异气得呲牙:“晦气,晦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晦气到顶了。”出洞,白骨神巫上了花轿,大队起行,苗朵儿几个就跟大花轿边上,白骨神巫所住的九门洞本来就比较荒僻了,往雷公洞一路去,却更加荒僻,就是山间的小道,沿途一个村寨没有,也没碰到一个人,于异是喜热闹的,人山人海他才高兴呢,这么冷清,可就觉得没趣了,不免在苗朵儿肩头打起瞌睡来,还好九门洞到雷公洞并不远,三十里不到,来迎亲的又都是雷鼓佬的徒子徒孙之类,不说练出了什么玄功吧!脚下走路的功夫还是有一点地,抬着花轿,竟是一路小跑,估计也是因为路上没人看不热闹,不想慢慢走,没用一个时辰,便到了雷公洞。
雷公洞也在一个山谷里,深入山谷四五里,两面崖壁如削,奇形怪状,虽然冬阳灿灿,却仍觉谷中阴惨惨的,一般胆小的人,绝对不敢进谷。
谷口就有人迎,一直迎到谷中一处陡崖下,但见天生一个大洞,比白骨神巫九门洞最大的一个洞口还要大得多,花轿一直抬进洞中,这洞子大,至少不比九门洞的主洞小,花轿还没进洞,鞭炮锁钠地就全响了起来,不过人还是不多,洞内洞外加起来,估计也不过百八十人,这热闹小了点,于异还是觉得不过瘾。
洞中已经布下喜堂,于异终于看见了新郎官雷鼓佬,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骨架高大,却没什么肉,一张脸,干枯得仿佛窗台上吹了一个冬天的桔子皮,都打皱了,眼窝深凹进去,说他象个人,不如说更象一只大猩猩。
于异一见,又失望又好笑:“居然嫁给这么一头大猩猩,白骨神巫啊!人家是一枝鲜花Сhā在牛屎上,你Сhā的还是一泡稀牛屎啊!真是可惜了。”
白骨神巫自然是戴上了红盖头的,于异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情,反正就于异来说,他心中虽也有几分可惜,更多的却还是兴灾乐祸。
灵琴灵棋扶了白骨神巫到香案前站点,雷鼓佬站在另一边,一张老脸笑得见眉不见眼,于异蹲在苗朵儿肩头,落在后面,看不得他那张稀烂的脸,便扭过头乱看,鼻中忽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女儿家身上有香,本不稀奇,但这香怪异,先前没有,而且这香味还熟,不过于异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他是个懒的,这种事情,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这时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要拜天地了,于异扭过头来看,忽见雷鼓佬把手从大红长袖里伸出来,枯瘦如鸡爪的手里握着一串手琏,好象是骨头磨成的,应该是骨琏,随后奇事发生,雷鼓佬不躬着腰拜下去,却把手中的骨琏随手往白骨神巫头上套去,那骨琏本来不大,戴在手腕上刚刚好的样子,但随着他一套,骨琏霍地变大,到白骨神巫头顶时,已变成了脚盆大小一个圈子,倏一下就从白骨神巫头顶落下,落到白骨神巫腰间时,猛然收紧。
“这是玩的什么?”于异眼光发直,一时真没想明白,还以为是苗界独特的成亲风俗呢,却听得白骨神巫身后的灵琴猛地一声尖叫:“师父当心。”
听得灵琴这声叫,于异便叫不对,眼光可就一亮,咦,有戏啊!
便在灵琴有叫声里,骨琏已落到白骨神巫腰间,随即收紧,而雷鼓佬的手顺手一勾,就把白骨神巫头上的红盖头勾掉了,露出白骨神巫白晰如玉却又惊怒不定的脸。
白骨神巫当日的算计,是要在拜天地时,趁着雷鼓佬兴高采烈神迷意乱时,暴起突袭,白骨神巫笼在袖中的双手,暗中早把化龙骨抓在了手里,只要雷鼓佬随着司仪的声音躬腰下拜,白骨神巫就要出手,反手一棒,雷鼓佬功力本不如她,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绝对一棒就能要了他老命。
但白骨神巫绝对想不到,她算计雷鼓佬,雷鼓佬居然也在算计她,竟然先她一步出手,雷鼓佬套在白骨神巫身上的骨琏,便是阴雷索,以雷公洞中千年阴骨磨成骨珠,阴火煅炼而成,可大可小,灵异非凡,善套万物,套住后索上发出阴雷,碎骨噬魂,威力极大。
一招失机,反而受制,白骨神巫惊怒交集,她本是个极骄傲的人,哪受得了这种挫折,运起全身灵力,猛力一挣。
雷鼓佬贪的是白骨神巫的美色,当然不会发阴雷要白骨神巫的命,但阴雷索套住人后,阴雷之力随筋入脉,能截断人的灵脉,让中套者筋脉不通,十成灵力,发挥不出一成,只有乖乖受缚,白骨神巫功力虽略高于雷鼓佬,但受制在先,恰如猛虎进了笼中,空有哮天之力,也是白搭,这一挣,不但没能挣开阴雷索,灵力不通,反逆回来,反让自己心血激涌,手软脚酸。
白骨神巫咬碎银牙,情知事不可为,她虽骄傲,鸡蛋碰上石头也要低头,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装做讶异地瞪着雷鼓佬,道:“雷鼓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暗算我。”
雷鼓佬手中捏诀不松,也一直暗提着一口气,生怕阴雷索捆不住白骨神巫,那就只有痛下杀手,美色虽然可爱,与自己的小命相比,终究要差着一些,眼见白骨神巫挣了一下挣不脱,顿时放心,仰天狂笑,笑得黄牙齿都暴了出来,真像一只偷着了鸡的老猩猩。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雷鼓佬狂笑着看着白骨神巫:“神巫,我问你,你是真心嫁我呢,还是想借嫁我之名,取我之命,贪我之宝。”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会儿,白骨神巫当然不可能承认了,冷言反问:“我若不是诚心,如何会来,你即信不过我,那我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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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雷鼓佬冷笑,上上下下看着白骨神巫:“你诚心?嘿嘿!最初我还真信了,不过后来我照了照镜子,我自己却信不过我自己了,凭什么,你白骨神巫会嫁给我呢,凭什么?你说?”
“不必废话。”白骨神巫装做发怒:“我来了就是诚心,你即不信,那我们就回去。”说着就要往外走,只要脱出雷鼓佬十丈之外,雷鼓佬对阴雷索的控制就会弱上许多,她就有把握挣脱出来。
“想走?”雷鼓佬抢前一步,拦在了她前面,先前拜堂时,灵琴几个都退开了地,站在了白骨神巫身后,这时虽抢到了白骨神巫身边,却也都给雷鼓佬拦住了,且白骨神巫受制,好好的算盘突然给打烂,她们年纪小经验不足,一时也都有些发慌,包刮苗朵儿在内,都只会站在白骨神巫,紧张愤怒地瞪着雷鼓佬,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到底什么意思。”白骨神巫即惊又怒,双目如剑,狠狠地瞪着雷鼓佬:“即不信我,又不让我走,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这是女人的杀手锏,骄傲如白骨神巫,平日当然是不会对雷鼓佬这种她完全看不上眼的人用这种手段的,但这会儿逼不得已,却不得不用,必须承受,女人这种天生的绝技,有着它独特的威力,尤其是白骨神巫这种绝世美女施展出来,对象更又是雷鼓佬这种老色鬼,基本上应该是绝杀。
雷鼓佬虽然心中早有定见,但给白骨神巫美目这么一瞪,竟也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不过随即就站定了,嘿嘿一笑:“我信你?那我问你,这天狐香是什么意思?”“什么天狐香?”白骨神巫没想到雷鼓佬居然也知道天狐香,心下一惊,暗知不好,但这会儿也不能承认,只好强撑,这时灵琴总算在边上帮了一句嘴:“新娘子的嫁衣,当然要熏香的啊!”
“是啊是啊!”苗朵儿几个也忙在一边帮腔。
“熏衣香?”雷鼓佬又嘿嘿笑了,转头对身后的弟子道:“你们运功试试。”
雷鼓佬心机极深,算计白骨神巫,却连自己最亲信的弟子都没说一声,所以他暴起发难,不但苗朵儿这些人傻了,就是他的弟子也全傻了,一个个披红挂彩锁钠喇叭的呆立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得师父吩咐,这才纷纷运功,也是傻,运功也不要都运啊!这些傻子却人人鼓劲运功,当然,也不能说他们是傻,突然生出这种变故,一般人脑袋自然都是有些不转的,又是师父吩咐的,自然有一个算一个,不假思索就会照做,莫说雷鼓佬这些弟子,就是于异也试着运了一下气,先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不想这一运气,真气突然就乱了,那情形,仿佛丢石入水,水破天惊。
“那什么天狐香有毒。”于异顿时就明白了,而耳中也同时响起螺尾生的声音:“尊主当心,有毒。”
而就在螺尾生的叫声里,雷鼓佬一众弟子纷纷惊呼出声,东倒西歪的,歪倒在地,洞中刹时躺满了人,惟一站着的,只有雷鼓佬和白骨神巫师徒几个。
原来苗朵儿取香貂配的这天狐香,有桩最大的奇处,要运功才会发作,不运功,则完全与常人无异,所以即便是于异,体内有解毒真水的,先前也没能发觉,要到运功,猛然毒发,螺尾生才惊觉提醒,不过神螺子真水能解百毒,一发觉中毒,于异体水真水一洗,毒立马就解了,只白玉池中地水浑了一角,若没有体内真水,于异只怕也要和雷鼓佬那些弟子一样,全身瘫软,从苗朵儿肩头跌下来了,这会儿虽然站得稳,心下却也暗自嘀咕:“清肃司资料说,苗界巫术毒术两大害,毒术甚至还可怕比巫术,几乎是无所不在,果然如此。”不过随即又兴灾乐祸了:“可惜疯婆的算计先给雷鼓佬看破了,雷鼓佬没中毒,便把他手下所有弟子全毒死也没用啊!哈哈!疯婆子今天有好戏看。”
雷鼓佬众弟子一倒,白骨神巫脸上顿时变色,雷鼓佬又嘿嘿笑起来,于异几乎想扇他了,长得本来就象只大猩猩,偏偏还笑得象只猫头鹰,不笑你会死啊!只不过等着看戏,且强忍着,话说他今天可是忍了一早上了,先忍苗朵儿,再忍雷鼓佬,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
“神巫,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雷鼓佬笑看着白骨神巫,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猛地里又仰天狂笑起来:“白雪鸢啊白雪鸢,我雷鼓佬,可想了你整整十年了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在梦中娶了你,又有多少次,我跨下压着其她的女子,心中想的其实是你,我以为这一辈子绝不可能有机会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天可怜见,我雷鼓佬这只癞蛤蟆,竟也有吃着天鹅肉的一天。”说到这里,他紧盯着白骨神巫的老眼中射出极度贪滥之色,大张开的嘴里,居然流出涎水来,还真如一只满身流脓的癞蛤蟆盯着了天鹅肉了。
“雪鸢你放心,嫁给我,你不会亏的,我虽然六十多了,可床上功夫却越发老辣,我试过,曾经整整一天一夜没下床,玩了十一个女人,不骗你,我特地去学了合欢术的,床头三十六招,床尾七十二招,招招精彩,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说到这里,他猛地双手一分,把大红喜袍撕开,立马居然什么也没穿,是的,连短裤都没穿一条,胯间黑毛从中,挺着一头老鸟,颤颤巍巍,又黑又直,本钱居然是真的不错。
“苍天啊!”他仿佛疯狂了,喜袍脱掉,赤着身子,昂着老鸟,仰天高叫:“我雷鼓佬竟然有这么一天,竟然能把高高在上清冷高贵如仙子般的雪鸢压在身下姿意亨用,即便少活十年,我也情愿啊!”说到这里,他猛然看着白骨神巫,眼中射出疯狼一般的光芒:“雪鸢,来吧!到我的胯下来,婉转呻吟,做我的小乖乖吧!”
他赤着身子,一步步向白骨神巫走过去,胯间老鸟狂颤,灵琴四个都是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哪里见得这个,都躲到了白骨神巫身后,苗朵儿虽给于异强Jian过,同样不敢看,手抓着于异,眼睛却望着白骨神巫,不知道要怎么办?
白骨神巫双手给阴雷索束在腰间,但头颈无碍,她猛一甩头,长发甩开,发髻上Сhā着的金凤给长发裹着疾射出去,恰如一枝金箭,疾射雷鼓佬小腹。
雷鼓佬虽然如癫似狂,其实保持着一份清醒,他知道白骨神巫功力要高于他,虽然双手给阴雷索捆住,灵力发不出来,但身上必有法器,可不敢真个沉迷,一见凤钗射来,他轻轻一闪,便闪到一边,嘴上依旧嘿嘿淫笑:“雪鸢,小乖乖,来吧!不要反抗了,到我胯下来,呻吟娇叫吧!”
白骨神巫也知道金钗射不中雷鼓佬,就算射中了,也不可能有什么用,说不定油皮都擦不掉一块,化龙骨虽抓在手上,但双手被缚,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而诛灵剑则给于异收了,否则以诛灵剑的奇速,到是可以与雷鼓佬一斗,至少可以把雷鼓佬逼开,现在却是没办法了。
白骨神巫退了一步,披头散发,猛地里仰天高叫:“苍天,苍天,你待我何其不公,我宁可给于异那恶魔强Jian一百次一千次,也绝不愿给这老猴子碰一下。”说到这里,她猛地一扭头,对于异叫道:“苗牙儿,过来一口咬死我。”
于异本来蹲在苗朵儿肩头看戏,别说,今天这出戏,Gao潮迭起,奇招层出,还真是好看呢,他这时还在琢磨后面的剧情,白骨神巫估计是逃不掉了,但真正要她心甘情愿跟雷鼓佬上床,肯定要提条件,什么条件呢,无非是事后联手来杀他于异罗,待他们谈好了,真个拜了天地要上床了,于异就可以跳出来了,杀了雷鼓佬,让白骨神巫才做新娘便成寡妇,然后他还要强Jian白骨神巫一次,狠狠的给她个教训,还要把愿力的秘密告诉她,他又给她加功了,努力练功找九骨头吧!气死她,没想到白骨神巫突然找上了他。
如果白骨神巫只是支使苗牙,于异还不蛮想动,或者就算扑出去,也可装做不敌,给雷鼓佬一下打开就行了,但白骨神巫刚说的那句话,说什么宁可给他强Jian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愿雷鼓佬这老猴子碰一下,这话到让于异觉得,这疯婆子也不是蛮讨厌嘛!到不妨帮她一次,不必再看她的戏了。
于异这念头只是一闪之间,其实没费多少时间,但有人比他更快,不等他跃起,苗朵儿手一伸,一下揪着他脖子就凌空抛了出去,口中更娇声厉叫:“乖牙儿,咬死他,我给你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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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章节一更!——
她那手抓惯了,防不胜防,于异没办法了,不过反正想好要出手了,而且听到个酒字,也加倍有精神,就势一纵,便向雷鼓佬扑去,他上次见苗牙扑过一次,苗牙平时身形跟家猫一般大小,一旦扑出去,身形却可陡然变大数倍以上,形如豹子,但他没这个本事,于异所学的咒影术,只能就影咒形,咒成了苗牙的样子,那就是那个样子,可没办法再变大变小,除非他先解了咒,然后再又施咒变成豹子,那到是可以,不过身形虽然无法变大,双爪却是可以的,然而这里面又有个毛病,若是施展大撕裂手把双爪变长,白骨神巫见了肯定要起疑啊!所以他这一扑,平平无奇,甚至速度都不快,至少远赶不上苗牙,因为他是给苗朵儿提着扔出来的啊!可不是自己纵出来的。
雷鼓佬盯了白骨神巫十年,却是知道苗牙的,也知是一头灵兽,却也不惧,右手在胸前一竖,胼掌如刀,掌上忽地现一把骨刀,迎着于异疾射过来,苗朵儿在后面急叫:“小牙儿快闪,那是白骨刀。”
于异看得清楚,雷鼓佬这一掌刀,乃是凝罡成刀,就如他的绝狼爪或风雷宗的风雷掌一样,别说,雷鼓佬这一记白骨刀功力相当不弱,比他的绝狼爪只怕还要强上一分半分,不过别说强上一分半分,便强上一倍两倍,于异也是不怕的,这样的罡刀,其实就是一股真气凝而成形,而说到罡气之强悍,于异的大撕裂手不说天下第一,比这白骨刀至少强多了,看白骨刀劈来,于异把大撕裂手的罡劲一运,硬挡硬接,白骨刀劈在他爪上,毛都没劈掉一根。
雷鼓佬知道苗牙是灵兽,但也知道苗牙灵力不过如此,自信以白骨刀之力,只要劈中了,一刀就能劈开苗牙的脑袋,然而眼见一刀劈在苗牙爪上,苗牙居然无动于衷,甚至前扑的身子都没有半分停滞,这可就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不免一呆,于异虽然扑得不快,但距离近啊!本来隔着就不到两三丈的,他再一呆,于异就到了,双爪一伸,照着雷鼓佬脖子就是一扒,想他的大撕裂手何等力道,这一扒,山岩也扒裂了,何况是雷鼓佬那枯枝老树皮一样的脖子,顿是一扒而开,两边的肉尽没了,只留下后面的颈骨,恰如一只扒了皮的青蛙,那还是于异化身苗牙后,爪子太短,否则颈骨都会给扒断,自然立时气绝。
于异这一下,其实有两大破绽,一是雷鼓佬劈他那一刀,他挨了刀居然行若无事,苗牙可没这个本事,二是扑到雷鼓佬身前后,依苗牙的性子,应该是搭着雷鼓佬肩膀,然后伸嘴一口咬断雷鼓佬脖子,可于异看着雷鼓佬枯树枝一样的脖子就呕心,才懒得咬,而且和第一个破绽一样,根本懒得去想那么多,直接就下手了。
于异这一下,惊住了所有人,苗朵儿灵琴几个是又惊又喜,而雷鼓佬的弟子下人,则是又惊又骇,不过雷鼓佬的亲信弟子都躺在了地下,而那些没躺下的佣厮仆妇却又不会玄功,没人敢上来帮雷鼓佬报仇,那些仆妇甚至都吓软了,也都三五一堆的软在地下,也不知是天狐香的流毒呢,还是一种从众心理,跟着雷鼓佬的亲信弟子一起软。
雷鼓佬一死,白骨神巫立即运功,从阴雷索中挣了出来,阴雷索是灵器,但灵器需要指引操控,好比一头牛,有人帮着套上犁,它就能犁田,但如果没人去管,牛还是牛,却绝不会去犁田拉磨,阴雷索也一样,先前雷鼓佬捏诀控制着阴雷索,阴雷索便竭尽全力捆死白骨神巫,这会儿雷鼓佬一死,阴雷索失了操控,自然不愿尽力了,所以白骨神巫一挣,它就势松开。
白骨神巫一脱身,反手就抓住阴雷索,另一只手往下一斩:“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是。”灵琴几个得令,便如五只小母豹一般,将整个雷公洞扫了一遍,不但躺在地下的那些人一个没放过,便是外面厨下的帮厨抬轿的力夫也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于异没Сhā手,到不是他不忍心下手,在他眼里,杀几个人,毛都不算一根,只是没兴趣而已,到是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白骨神巫收服阴雷索。
阴雷索是灵物,乃是认主的,好比家养的马,跑出百十里它也能自己认路回去,但若不是家主,想要牵住它带回家,说不定就会挨一蹄子,阴雷索当然也一样,白骨神巫一把抓住,它顿时就扭来扭去,仿佛一条活蛇一般,竭力要挣脱开去,不过白骨神巫功力本身比雷鼓佬高,而且都是学的巫术,小道堵塞,大方向还是知道地,抓着死不放手,以巫力强行炼化,花了约有一个时辰,终于把阴雷索收服了。于异在旁边,看白骨神巫又是捏诀,又是布罡,到最后还把化龙骨祭了起来,放出阴火,到如看大戏一般,不过最终还是撇了撇嘴:“这疯婆子号称神巫,我还以为有多高明的炼器术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个蛮师父。”
他说得轻巧,这世间有几个特别精于炼器的,一般修练玄功的人练器助力,还不就是靠蛮力,就如他收服诛灵剑,即便有螺尾生提供建议,最终不也还是靠的真水以蛮力收服的,再说一个七曜沉雷甲,为什么神界丢了七曜沉雷甲后,便如丧考妣,再炼一幅不行啊!虽然炼七曜沉雷甲的材料难得,合神界下界之力,总能搜罗出来,为什么不炼?很简单,灵材易得,能炼七曜沉雷甲的人却找不到。
苗朵儿五女杀人如杀鸡,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把洞内洞外屠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也回来看白骨神巫炼阴雷索,苗朵儿一进来就把于异抱在了怀里,嘴对嘴一顿猛亲:“亲苗牙乖苗牙,真是爱死你了。”
于异一个不防给她抱住了,一时间惨不忍睹,却又不好强挣,偏生灵琴几个也来亲他摸他,揪的揪皮子,扯的扯耳朵,扯得于异那个火啊!还发作不得。
白骨神巫收服了阴雷索,随手竟也抱过于异,还好,到没来亲他,指挥苗朵儿几个一把火烧了雷公洞,师徒六个御风回九门洞来,路上一直是白骨神巫抱着于异,她胸|乳要比苗朵儿的丰满得多,于异爪子撑上去,软绵绵的,说起来是极舒服,但于异讨厌给女人这么抱小狗一样地抱着,最终还是挣脱了,跳到白骨神巫肩头蹲着,白骨神巫扭头看他一眼,也没吱声,她看于异,于异便也看她,先前虽强Jian过白骨神巫,并没细看,这时隔得近了,眼前颈脖如玉,绒毛细细,印衬着冬阳,那耳朵竟仿佛透明似的,说不出的漂亮,于异暗暗点头,想:“也难怪那大猩猩想死了她,这疯婆子全身上下,确实没一个难看的地方。”却又想:“我刚才若不动,疯婆子只怕真会给大猩猩拖到床上去强Jian一回,那时却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他想这个,不是心里有暗黑的色僻,而是顽童的恶趣味,就如一些顽童常干的把戏,捉住了老鼠啊蛇啊什么的,常给它们开膛破腹,或者浇油淋烧,这个说不上邪恶,只能说是顽劣,而于异的心理年龄,嘿嘿!不会超过十岁。
回到九门洞,白骨神巫让灵琴几个散去,叫了苗朵儿进她卧室,随手把于异抱在怀里,苗牙最初是她收服喂养的,手法比苗朵儿还要麻利,于异竟是同样躲不开,他到是提防着白骨神巫来亲他,却听白骨神巫笑道:“今天苗牙可是立了大功了。”
“是呀!”苗朵儿伸手来摸于异脑袋:“想不到雷鼓佬居然那么阴诈,而且天狐香也给他看破了,要不是苗牙,今天可真是糟了,乖苗牙,好苗牙,你要什么赏赐,喝酒不喝。”
一听说喝酒,于异眼睛可就亮了,可怜见儿的,给白骨神巫师徒抱来抱去,没个离眼的机会,小半天没喝酒了呢,这时一听到个酒字,肚中十万酒虫齐齐造反,忙就把脑袋乱点,还学着苗牙吱吱乱叫。
“你个小酒鬼儿,看把你馋的。”苗朵儿笑着扯一扯于异耳朵,看在酒的面子上,于异也不跟她计较,直着脑袋任她扯,苗朵儿是个好姑娘,果真倒了酒来,于异就着她手,一口吸干,一杯酒哪够啊!想挣脱出去,白骨神巫却死死抱着,只能眼巴巴望着苗朵儿,苗朵儿娇笑:“看你那馋劲,还有呢,莫急,今天有功,尽你喝个够。”
“丫头不错,上次若这么乖时,我就不强Jian你了。”于异暗叫,等着酒来,又喝了一杯,眼见着苗朵儿再倒,白骨神巫笑道:“还真是只小酒猫儿,来,我也有赏,赏什么呢,对了,就把这阴雷索给你系着吧!”
她炼服阴雷索后,就做手琏儿戴在腕子上,说话间,随手取下来,顺手就套在了于异脖子上,于异等着酒喝呢,眼睛只盯着酒碗,也没留意,眼见酒杯到嘴边,刚伸嘴去吸,身子猛地腾空而起,随即脑袋上轰的一下,他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角余光瞟到,竟然是白骨神巫突然出手,抛开他,然后用化龙骨当顶打了他一棒子。
“这疯婆子突然发的什么神经。”于异一时还没搞清楚状况,而且白骨神巫这一化龙骨打得着实不轻,虽然白骨神巫也是急促间出手,力未用足,但于异完全没防备的,若不是灵力自然护体,脑袋只怕就给打碎了,虽然没碎,这会儿也如做了一个道场,铙钵齐响,于异心中勃然大怒,刚要跳起来时,却见白骨神巫捏诀一指,脖子处猛然收紧,刹时间气都喘不过来,脖子也仿佛要生生给勒断了,急以爪子去扣时,阴雷索却已深陷进肉里,竟是扣不住,且阴雷之力随脉而入,截断灵脉,刹时便觉手脚无力,眼前发黑,一头栽倒。
白骨神巫突然发难,不只是于异不防,苗朵儿也给惊呆了,端着酒杯惊叫道:“师父,你怎么打苗牙啊!它是苗牙啊!”
“他不是苗牙。”白骨神巫左手捏诀,右手抓着化龙骨,死死指定于异,于异只要动一动,她随手就会加上一棒,一脸冷笑,道:“他是于异变化的。”
“于异变化的。”苗朵儿大吃一惊,酒杯失手落地,大眼睛瞪圆了,死死看着于异:“怎么可能啊!”
一棒加一箍,让于异晕了一下,不过他体力灵力浑厚之极,到是没有完全闭过气去,也没有完全晕过去,随即就清醒了,听了白骨神巫这话,到也吃了一惊:“原来这疯婆子居然看破了我行藏,却是哪里出了破绽?”
阴雷索虽然锁住了他脖子,让他灵力上下分隔,无法畅意运转,但阴雷索灵力有限,至少与他本体的灵力比,要差着老大一截,所以并不能完全锁住他,虽然大撕裂手的罡劲因为灵力锁闭发挥不出来,无法运劲扯断阴雷索,至少闪进螺壳的灵力还是有的,只不过他心头疑惑,暂且不动,到想知道,白骨神巫是怎么识穿他的——好奇心强烈啊!
见苗朵儿不信,于异又不动,白骨神巫到也没急着下手,嘿嘿笑道:“苗牙居然能挡得住雷鼓佬的白骨刀,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一爪就抓断了雷鼓佬的脖子,不说苗牙有没有这么强的爪力,这好象也不是它的习惯吧!”
“我也奇怪。”苗朵儿点头:“苗牙的本事怎么突然那么大了,而且它平时习惯用咬的,这次却只用爪子抓。”
“原来破绽出在这里。”于异恍然大悟。
但苗朵儿还是存疑:“可这也不能它就是于异变的啊!”
“对啊!”于异也在心里叫:“疯婆子凭什么就认出我是于异呢?”
“因为诛灵剑。”白骨神巫脸上掠过得意之色:“诛灵剑我练了十年才练成,它身上有我的神识,虽给于异炼服,但这神识却还在,近我身边十丈之内,我就能感应到,你还记得昨天洗澡时的事吗?我突然跳起来,就是感应到了诛灵剑上我的神识,不过后来又突然消失了,我只以为出了幻觉,但今早你抱着他一进来,我立刻又有了感应,我就知道,苗于必然给他害了,这个苗牙,就是于异变的。”
“原来诛灵剑上还有她的神识。”于异彻底弄明白了,到是不得不服,别人的宝贝,果然即便是炼服了,也还是有麻烦啊!尤其是碰到主人公的时候。
“原来他真的是于异。”苗朵儿也彻底信了,先退了一步,但随即就怒了,走上来恨恨地踢了于异一脚:“你个恶魔,你也有今天,说,苗牙呢,苗牙哪去了,是不是给你害了。”
于异要躲也躲得开,这时也反击也做得到,一闪进螺壳,脱了阴雷索,再一闪出来就是,即便不用这招,也还有办法,不过这会儿见苗朵儿得意,他到又起了顽心,就跟她们玩玩,且看她们能得意成个什么样子,待她们得意过头时,再猛然出来,兜头一棒打翻,那才过瘾,所以也不躲,只是冲苗朵儿一呲牙。
苗朵儿是真怕了他,一见他呲牙,忙又往后一闪跳开,白骨神巫捏诀指定于异,冷笑道:“不要怕,他给阴雷索锁住了脖子,脖子为灵桥,上下灵力隔绝,他魔功再了得,也休想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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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跟我学的吧!”真身即露,于异也就不必再装了,只不过灵力确实闭锁不畅,无法解开咒影术,不能现出真身,但开口说话还是不成问题的:“上次强Jian你,我用的也是这一招哦!锁了你脖子,灵力锁住了,你反抗不得,手脚又还有力,尤其腰力不错,玩起来又尽兴。”
于异就是要故意剌激白骨神巫,果然,他话没说完,白骨神巫已是勃然大怒,手中化龙骨一扬,一棒就打了下来。
于异这时灵力虽然不畅,但真水神螺甲其实是可以用的,为什么呢,因为真水神螺甲与世间所有的甲都不同,无论是神界的斗神甲,还是白骨神巫想要炼的九阴白骨甲,都是先要披到身上才能用,而真水神螺甲却是藏在于异体内的,本体是一股真水,要祭出来用,不是披,而是象流汗一样从十万八千毛孔流出来,阴雷索锁得虽严,阴雷之力甚至深入经脉,但也无法阻止真水神螺甲从内向外流,区区阴雷索的灵力,是挡不住真水神螺甲的,所以如果于异要祭甲硬抗,绝对做得到,但正如他不愿躲入螺壳去解阴雷索一样,他也不愿在这会儿就把真水神螺甲祭出来,他要玩啊!要激怒白骨神巫,要让白骨神巫得意,要在白骨神巫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再猛然泼上一盆冷水,那样玩起来才过瘾啊!当然,玩是要玩,躺在那里给白骨神巫打还是不行的,那化龙骨一棒打下来可不轻,虽然于异灵力浑厚,以至于就算给阴雷索锁住了脖子,仍然可以运使至少三成以上的灵力,但三成的灵力可抗不住白骨神巫的化龙骨,先前打他脑袋,白骨神巫出手急,用不上全力,这会儿含怒出手,那可是十二成力,真要挨上一棒子,只怕要筋折骨裂,因此于异看到棒来,把身一盘,滚了开去,嘴里却呵呵笑道:“泼妇,想谋杀亲夫吗?”
白骨神巫连打两棒,都没能打中于异,苗朵儿要上前帮忙,执了银刀要冲上去,白骨神巫却反到住手了,一把扯住她,深吸一口气,道:“不急。”
冷冷地看着于异,道:“于异,你休想故意激怒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油尽灯枯而死。”说到这里,她略停了一停,脸上有一种扭曲的笑意,道:“就算你肉身死了,你的魂魄也死不了,我会收了你的魂,然后慢慢的以阴火烧炼,我要你日日受灼,夜夜难安,直到我死。”她的语气中充满森冷,而她的眼光,更仿佛是来自地狱之底的阴风,带着无尽的阴寒。
于异天不怕地不怕,与她眼光一对,到也打个寒战,索性便就颤抖起来,口中叫道:“你这女人,好不歹毒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还要折磨我的魂魄,太过份啊!”
“嘿嘿!”白骨神巫不知道于异是演戏,还以为他真个怕了,俏脸上浮起得意地笑,说起来她真是个美人,虽然笑意中仍满含着阴狠,可还是非常好看,所谓真正的美女,就是笑有笑得美,怒有怒的艳。
“才强Jian一次,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羞辱,顷尽三江五湖之水,也休想洗净。”
“得啊!那就不洗了啊!”于异笑:“索性你师徒两个,就乖乖地做了我的女人吧!对了,正如刚才那什么雷鼓佬说的,做我的小乖乖吧!每天来我胯下婉转呻吟。”
“你做梦。”苗朵儿再忍不住,猛冲上去,对着于异又是一脚,她力气有限,于异懒得躲,也不想躲,躲了不好演戏啊!给苗朵儿一脚踢得飞起来,口中啊呀连声:“小泼妇,啊唷唷唷,可把你家相公给踢死了。”
苗朵儿还要补上一脚,白骨神巫止住她,道:“你踢他其实没用的,这人狡猾之极,休上他当。”说着上前一步,左手剑指始终牢牢指定于异,这时灵力一加,阴雷索雷声猛然加重,青色的电光更又亮了一圈,其实她这个也没多大用,不过于异当然还是要配合的,双爪扣着脖子,双眼翻起来,在地下打滚,还配合着呻吟出声。
白骨神巫自以为得计,冷哼一声:“于异,你已入我手,休要再生侥幸之心,立刻把我的诛灵剑拿出来。”
说话间,她灵力微收,阴雷声轻减,青光也淡了几分,跟先前差不多了,于异装做长松一口气:“啊唷唷,差点儿就死了,你个泼妇,再落到我手里,看我不弄死你。”
“你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有机会了。”白骨神巫厉叱一声:“立刻把诛灵剑拿出来。”
于异斜眼看着她,笑道:“你确定我这辈子真的没机会了?”他这会儿是苗牙的猫脸,笑起来,更多三分邪意,苗朵儿跺脚:“他还在起邪心,师父,用阴雷烧他。”“他是想花言巧语分散我的心神,好就中用计呢。”白骨神巫哼了一声,剑指一抖:“把诛灵剑拿出来。”
“快一点。”苗朵儿帮着厉喝,一脸的凶神恶煞,自给于异强Jian后,她好象变了个人,野性全无,到这会儿,才又有了当日初见时的悍野。
于异一直在给自己搔痒,就差那么几下了,这时便故意抖一下,看着白骨神巫道:“拿了诛灵剑,是不是就要用阴雷之火烧我了。”
“没错。”白骨神巫点头。
于异又抖一下,这一下演得有些夸张,抖得有些大,不过白骨神巫也没看出来,主要是于异变成了苗牙,若他是人形,脸部表情什么的,可能有破绽,但变成苗牙,就不大看得出来,所以白骨神巫就只见他抖,小抖之后大抖,自然就是越来越怕了。
于异再搔一下:“就算我死后,你还要用阴火炼我的魂魄?”
“对。”白骨神巫根本不瞒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甚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哼哼!当时你羞辱我时,可想过有今天?”
白骨神巫虽然夜夜做梦,清醒时,却绝不敢去回想当日被于异强Jian时的情形,而这一刻,她脑子里终于闪电般地过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清晰的感受到当时的羞辱,她清楚的记得,于异把她翻过来,压在桌子上,用那种野狗交合的姿势侵入她体内,那重重的一下,她整个身体好象都给撕裂了,而心灵受到的羞辱,更是无词可以形容,他那个脏东西,一直Сhā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啊!而且还射了脏东西,这让她从内到外都脏了,真的是顷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洗不干净了。
“我绝不会让你轻易就死的。”白骨神巫咬着牙齿,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阴冷,但好象又透着一丝丝快感:“我一定要让你千万次的后悔。”
“这疯婆子兴奋了。”于异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不喜欢去细致的观察人,但他有过三个女人了,而在玩着自己的女人时,就算不用心去观察,在肌体最紧密相接的时刻,身下的女人就在眼前婉转呻吟,便不看也能感受得到,所以他对女子神情心理的变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在白骨神巫咬牙说这番话时,那细白如蝉翼的鼻翼微微翕张,很明显,这是开始兴奋时的表现,而白骨神巫一兴奋,于异也就彻底搔到了自己的痒处,这个游戏,可以Gao潮了。
“那就把诛灵剑还给你吧!”于异强抑着自己的兴奋,一闪念,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真水神螺甲一出,刹时就撑起一个六尺左右的甲圈,脖子处也是一样,也就是说,把紧扣在他脖子上的阴雷索,撑成了六尺大一个骨圈。
阴雷索的灵力,说起来并不是很强,甚至还远不如白骨神巫炼的诛灵剑,更莫说与于异的真水神螺甲去比,所以真水神螺甲从内往外一撑,一下就把阴雷索撑开了,阴雷索一撑开,灵力畅通,于异立刻一翻起来,并回复人形。
白骨神巫知道于异功夫了得,如果是平手对敌,她也知道,凭阴雷索的灵力,是克制不了于异的,但她先用计把阴雷索圈在了于异脖子上,然后突然发雷,先下手为强,已经扣住了于异脖子,锁住了于异灵力上下往来的灵桥,于异灵力不能上下连通,功力便再高十倍,也只有等死的份,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于异的真水神螺甲竟然是藏在身体内的,然后能象流汗一样从内往外流,而且灵力还比阴雷索强得多,竟然一下就撑开了阴雷索,措手不及之下,竟然就傻在了那里。
原先于异的邻居中,有一个叫王大一的老童生,考了一辈子,秀才都没捞到一个,临老了最后考一次,突然有人说他中了,老童生那个兴奋啊!颤巍巍去看榜,结果一看,不是王大一,大字上多一点,是王太一,王老童生顿时一下就蒙了,就那么死在那里,死尸站了半天,到别人无意中推他一下,尸体才倒。
白骨神巫这时的情形,就与那个王老童生一模一样,虽然没死,整个人就僵立在那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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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当于异伸手去掐她脖子时,她竟然不知道闪避逃跑,任由于异一下便掐住了脖子,然后才醒悟过来,剧烈挣扎:“不,不可能。”但这会儿脖子被拿,灵力透入,灵桥被锁,再挣扎也没用了。
苗朵儿也是一样,也傻了,直到于异拿住了白骨神巫,苗朵儿才醒悟过来,但她醒悟过来也没用啊!她功力实在太低了,想从于异手里把师父救出来是不可能的,到是可以跑,估计于异也不会来追她,可白骨神巫落在了于异手里,她怎么可能跑,出手无用,也不能跑,那怎么办?再傻一次。
于异先前强抑着兴奋,白骨神巫一挣扎尖叫,那是在他痒处重重地搔了一把,那个爽啊!十万八千毛孔尽竭舒张,哈哈大笑:“想不到吧!很失望吧!哈哈哈哈!告诉你,在你家于爷手底,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笑声中,一手掐了白骨神巫,另一手劈手一捞,就把阴雷索捞在了手里,阴雷索还挣扎呢,到与白骨神巫是一对,这挣扎当然是没用的,反到是更搔着了于异痒处,越发的舒畅了,他这会儿也懒得来煅炼收服阴雷索,只是神念一闪,把阴雷索收进暗水中算数,阴雷索灵力还不如诛灵剑,进了暗水,再挣扎也莫想出得来。
“不,不要。”看于异又收了阴雷索,白骨神巫更是绝望的痛叫起来,可是她越绝望,于异就越爽啊!笑得越发得意了。
“叫,用力叫,上次好象你也是这么叫的吧!我很喜欢听,哈哈哈哈!”于异狂笑。
要她叫,白骨神巫反到是不叫了,盯着于异,眼中是无边的仇恨,但也有着无限的绝望。
但于异即不怕她的仇恨,也不会怜惜她的绝望,无论是哪种,他都只会觉得爽,反是白骨神巫无动于衷他会觉得没趣,有感觉才好嘛!猫戏老鼠,老鼠要动要跑要叫才有趣嘛!死老鼠玩起来有什么味道?
“怎么,不叫了,嘿嘿!你会叫的。”于异嘴角掠过一丝邪笑:“你刚才怎么说来着,要慢慢的折磨我,哪怕我死了还要烧我魂,啧啧啧,真正最毒莫过妇人心啊!我也跟你学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更不会烧你的魂,你不是觉得强Jian你,格外的让你羞辱吗?那我就强Jian你,慢慢的强Jian你,慢慢的羞辱你,哈哈哈哈!”
白骨神巫早就想到了这个后果,但从于异口中亲口说起来,杀伤力更大,她俏脸惨白,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她张开口,想要叫不要,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因为于异已经说过了,就是要她叫,叫没有用,只会让这恶魔更加兴奋。“不要。”她不愿开口,苗朵儿却叫了起来,她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于异的手,把白骨神巫拦在了身后,同时双膝一软,跪在了于异面前,哀求道:“于异,求你了,不要再欺负我师父了,我求你了。”
“我欺负你师父?”于异冷笑:“到底是谁开的头,喝酒喝得好好的,是谁在酒里下药来?就算下药也无所谓,你们师徒不把我当朋友,要算计我,没关系,于异仇家多了,不在乎多你们两个,可你为什么污蔑我说要强Jian你们师徒,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个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们硬要逼到我头上来,那我就满足你们。”
“我知道错了,上次是我不懂事,随便你怎么处罚我都可以。”见于异居然讲理,苗朵儿心中燃起希望,继续哀求。
“上次的事过去了。”于异手指头一摇:“你师父刚才不是说了吗,昨天他就发现我了,没错,昨天你们光ρi股洗澡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我若想强Jian你们,一伸手的事,但昨天你们没惹我,所以我懒得理你们,但今天,又是你师父先惹我,而且我还救了她呢,她是怎么回报我的?而我事先警告过你没有?你师父若敢报复,她报复我一次,我就强Jian她一次,你自己说,我警告过你没有?”
苗朵儿顿时哑口无言,白骨神巫先也说了,确实昨天就发现了于异,那时她们确实在洗澡,于异真要是个色鬼恶魔,那时想要强Jian她们,真的只是一伸手的事,可于异没伸手,而且也确实在事前警告过她,她师父敢报复,就会再次遭受强Jian的羞辱,一报还一报,你做得初一,那就莫怪别人做得十五。
然而真要眼看师父再给于异强Jian一次吗?想到那日那可怕的情景,苗朵儿心中打颤,猛一咬牙,叫道:“于异,我知道你说话算数,那这样好不好,我代替师父让你强Jian,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师父。”
“放过你师父?”于异斜她一眼:“狗咬了我,我去打猫,有病啊我。”
见他不同意,苗朵儿急了,她本是抱着于异胳膊的,猛一低头,一口就咬在于异胳膊上,可惜于异练的是大撕裂手,就她那点儿功力,便拿刀也剁不进,更何况是咬的,一下就弹开了,她却仿佛疯魔了一般,霍一下拨出腰间银刀,便又向于异手上剁去:“现在是我惹你了,你强Jian我吧!放过我师父。”
于异可不会给她护师的孝心感动,心下作恼:“想要我强Jian你,好啊!那我就满足你。”左手一伸,也掐住了苗朵儿脖子,这时苗朵儿银刀也剁到了他手上,他根本看都不看,根本剁不进,一左一右掐了两女,神念一动,进了螺壳。
苗朵儿两个虽给他掐住脖子,灵力受制,但神智不失,突见一闪之下到了一个新地方,师徒俩都有些惊异,于异把两人往白玉床上一放,哈哈笑道:“此乃法天象地之秘境,包你们满意。”
于异虽然放手,但绝狼爪地灵力锁住了灵脉,苗朵儿师徒手脚虽能动,灵力仍然运转不畅,想跑是跑不了的,眼见于异脱了衣服,伸手来抓白骨神巫,苗朵儿猛一挺身,竭尽全力爬了起来,挡在了前面,红了眼道:“不要碰我师父,我来满足你的兽欲。”
“哦!”于异嘴角掠过一丝邪笑:“不错啊!那就让你先来,看你能不能满足得了我的兽欲。”也不客气,只两把就把苗朵儿剥了个清光,挺身而入。
上次给于异强Jian,那种似乎整个人都要撕裂开来的疼痛,让苗朵儿有着惨痛的记忆,这次于异重新侵入,苗朵儿整个人先就缩成了一团,只能在心里鼓励自己:“为了师父,我一定要撑住。”
但奇怪的是,随着于异的动作,她身体里出现了一些怪异的感觉,最初进入时确实还有些痛,后面却没有多少痛感了,只觉得特别的胀,好象整个人都要给生生胀破一般,再后来,却好象身体飘了起来,就象小时候喝醉了酒一样,轻飘飘,麻酥酥,好象很难受,又好象很舒服,脑子也迷迷糊糊的,她情不自禁叫了叫来,然后就彻底的迷糊了。
忽听到白骨神巫的叫声,苗朵儿一惊,猛然清醒,这才发现于异已经离开她身子,不过没走开,就在她边上,按着白骨神巫,正在剥她的衣服,苗朵儿急了,翻身爬起来,叫道:“不要碰我师父,说了我来满足你的。”
“你还能动?”于异讶然回头,很有些惊异。
他这一说,苗朵儿这才发觉自己确实全身酥软,仿佛宿醉未醒一般,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想软倒在床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但这会儿不想动不行,她不动,于异就要强Jian她师父了,竭力鼓起余劲,点头道:“我当然能动,随便你怎么样都行,只要你不碰我师父。”
“行,只要你有这份硬气。”于异概然点头,放开白骨神巫,回头又压住苗朵儿,放出手段,把从和合神庙中学来的各种花式一一在苗朵儿身上施展,苗朵儿虽然竭力想保持清醒,她抱着一个念头,要用自己的身子彻底把于异榨干了,免得于异再去侵犯师父,可她才经了两回的新嫩身子,哪有这般能力,没用几个回合,便又陷入了迷糊中,到再听到白骨神巫的叫声,清醒过来时,却只觉整个身体都没有知觉了,仿佛手脚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而在遥远的天际飘着。
于异按着白骨神巫,却没动手,还回头看她:“怎么样,丫头,还行不行?不行我可就上你师父了。”
“不要,我行。”苗朵儿张嘴,耳朵里嗡嗡的,话声小得象蚂蚁叫,她急了,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于异。
于异哈哈一笑:“是你自己食言,那就怪不得我了。”回头就把白骨神巫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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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和苗朵儿交欢的时候,白骨神巫一直在竭力运功,想要冲开被闭锁的灵脉,虽有小成,却始终未能彻底建功,眼见于异手伸过来,她终于绝望了,放弃运功,本能的伸手抓打,可惜手脚绵软,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上次于异还发急,这次于异的心态有些变了,不是怄气了啊!玩儿呢,根本不急,脸上挂着邪笑,仿佛猫戏老鼠一样,慢慢的剥她衣服,嘴里笑道:“叫啊!用力叫,有一点要承认,你叫起来的声音很好听,用力叫。”
白骨神巫明白了,他就是喜欢折磨她,喜欢听他叫,眼见着衣服一件件减少,她心下越来越绝望,咬牙叫道:“于异,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发誓,只要不死,一定会用这世间最歹毒的手段报复你。”“好啊!我很高兴啊!”可惜于异不但一点不怕,反而一脸的兴高采烈:“你即然这么给面子,那我就更要好好的玩你,刚才我玩苗朵儿你都看见了吧!我保证,你会比她叫得更响。”
虽然白骨神巫在运功冲脉,但苗朵儿的呻吟声还是不可避免的会钻入她耳中,一想到那种声音,她几乎羞愤欲死,明明是给于异强Jian,苗朵儿怎么可以有那样的呻吟声呢,一定是于异用了邪术,而苗朵儿功力太低,抵御不住于异的邪术,但她自己不会,咬牙怒叫道:“你休想,我绝不会叫给你听满足你的兽欲的。”
“是吗?”于异一听来劲了:“那我们打一赌,如果你能坚持不叫,那就算我输,我保证,不但帮你炼成那什么九骨头甲,而且就算你不自量力报复,我也不再强Jian你,最多打你的ρi股,但如果你输了呢。”
“我绝不可能输。”白骨神巫咬着牙:“死也不会。”难道自己会在他的棱辱下欢愉的呻吟吗?绝不可能。
“你不会死,但会欲仙欲死。”于异哈哈狂笑,扭头看一眼苗朵儿,道:“朵儿丫头,你做见证。”说着将白骨神巫身上剩下的最后一件肚兜扯去,挺枪而入。
白骨神巫绝望地闭上眼晴,银牙死死咬紧,她抗拒不了他强Jian,但无论如何,绝不会陷入迷情之中,叫给他听,死也不。
然而人的身体,很多时候并不受心灵控制,与苗朵儿一样,在最初的胀痛后,白骨神巫也感觉自己身体飘了起来,麻酥酥的,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她大脑开始迷糊起来,昏昏沉沉中有一种感觉,身体里面好象有一根弦,这根弦越绷越紧,越绷越紧,终于,在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猛一下就断了,她的神智也彻底迷失了。
苗朵儿就在边上看着,眼见着于异打开师父的双腿,把那个极可恐又极丑陋的东西Сhā入师父体内,师父双拳握紧,闭着眼睛咬着牙关苦苦承受,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便流了下,心中悲苦暗骂:“于异,你这个大恶魔,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不得好死。”又在心里给师父鼓足:“师父,坚持住,一定不要叫出来,绝不要叫给他听,否则我们就彻底的输了。”
她不想看,但又挂着心,不能不看着,眼见着于异把师父摆出各种怪异的羞死人姿势,就仿佛猫戏老鼠,姿意的棱辱,她又害羞,又恼怒,只盼师父能够撑下去,眼见着师父握拳的手松开,双手似乎都在颤抖,显然已撑到极限,这时于异停了一下,苗朵儿以为完事了,刚要松一口气,于异突然猛地一下,然后便听得师父一声尖叫,本来摊开的双手双脚猛然卷拢来,象一块水打湿了的抹布一样,紧紧地缠在了于异身上,她整个人剧烈的抽搐,白晰的身体泛出淡淡的红艳之色,就仿佛染上了春三月的桃花,口里同时发出羞人的呤叫。
“师父。”苗朵儿惊叫一声。
于异这会儿到是不动了,却笑呤呤地扭头看着她,笑道:“如何?”
“你是个恶魔。”苗朵儿痛叫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便听到于异哈哈的狂笑声,和皮肉的啪啪交击声,同时传来的,还有白骨神巫那越来越尖亢的呻吟声,苗朵儿的眼泪滚滚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静了下去,苗朵儿睁眼,白骨神巫瘫在床上,全身仿佛水洗过似的,一头乌发散开来,就如暴风雨狂虐过的残花,平日高洁自爱地师父成了这个样子,苗朵儿更是泪如雨下,她这会儿总算有了点儿力气,爬过去,把白骨神巫抱在了怀里,白骨神巫全身冰凉,滑溜溜的,象一条没了气的白泥鳅,神智也还处在迷糊中,时不时的,还抽搐一下,显然余韵未消。
“师父,对不起。”苗朵儿只能紧紧的抱住她,随着对于异了解的增加,她已经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当时自己轻浮污蔑于异说要强Jian她们师徒,于异可能对她们动手,甚至有可能杀了她们,但不会有强Jian这种事,闹到这个程度,都是她的错啊!
于异这时已到了白玉池里,看苗朵儿抱着白骨神巫落泪,他哈哈一笑:“我早警告过你了,要报复可以,但要先想好后果,现在哭有什么用,来吧!泡个澡,我这白玉池中的水可是有奇效哦!泡舒服了,脑子清醒了,那就想一想,是就此做我的女人呢,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跟我斗,不过还是那句话,跟我斗可以,输了的话,今天的戏码那就还会上演。”
第一次强Jian苗朵儿师徒,于异纯粹是怄气,自以为是朋友的人,居然在后面捅刀子,让他出离愤怒,他的强Jian,其实也就是反手一刀,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的心中,没有愤怒,而是好玩,猫戏老鼠似的心态,心态不同了,事后的心情也就不同,而且白骨神巫最终没能撑住,给他征服了,那种婉转呻吟,让他极度畅意,征服者从来都不泛同情心的,尤其对象是女人,而且是美女,而且是极品美女,白骨神巫在欢爱的Gao潮中,居然会全身都变成粉红色,从脸,到脖子,到双|乳,甚至到整个下腹还有后背,都是粉红色的,那种美艳,惊心动魄,高萍萍几个虽然也是美女,欢爱中也会有羞红,但从没有一个到这种程度的,于异对女色虽然不是特别看重,也觉得稀罕,如果白骨神巫师徒就此彻底服软,他到也不介意把她们纳入房中,每日姿意把玩,清冷的美女弄成艳粉的娇娃,那也还是很让人畅意的。
是的,他是顽童心性,喜欢的是各种新奇的游戏,但他的身体很成熟,在玩过女人之后,他发现女人确实也很好玩,虽然玩过之后会很麻烦,而且是那种稀奇古怪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麻烦,但自己的女人嘛!麻烦一点也无所谓。
他到是想开了,可苗朵儿不干啊!这会儿当然也不敢跟他硬顶,再张嘴骂上两句,于异一怒,说不定再把她奸一次,自己到也无所谓,尤其刚刚第二次后,她有些恐怖的发觉,给这大恶魔淫辱,自己的身体居然好象还很亨受的样子,可师父呢,师父几乎已经给他玩到崩溃了,难道要师父再受一次摧残?她不敢硬顶,拿出了女人天生的本事,带着哭腔道:“你放我们出去,师父——她。”
于异瞟一眼白骨神巫,白骨神巫仍处在半昏迷中,身上汗水未干,红艳过后,是一种异样的白,带着一种特异的魅惑,即便是于异,心中也跳了一下,心下暗叫:“这女人平日装出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到了床上,玩到兴处,整个人贴你身上,却另有一种媚态呢,萍姐几个好象都还没她这般魅人。”
不过也就一想,一摆手:“那随你们。”神念一动,把苗朵儿师徒两个一起送了出去,自己也不泡了,出来,仍旧化身苗牙,把阴雷索丢到床上,道:“这玩意儿还给你师父,苗牙就先陪我喝几天酒吧!你们若还想玩,我奉陪。”哈哈一笑,扭身出洞,到洞口,却又转身回来,白骨神巫这时堪堪清醒过来,苗朵儿正把她扶起来呢,突见于异又折了回来,苗朵儿只以为他又生淫心,吓得一个哆嗦,紧紧抱住了白骨神巫,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让于异棱辱师父了,哪怕身上再没力气,也要接下于异的折磨,不想于异哈哈一笑,道:“忘了件事,你师父不是说突然间功力大进吗?那是有原因的,我种在你们体内的人种,乃是灵药,胜人参多也,三天之内,努力练功,吸收的药性越多,功力进展得就越快,到时找我报复起来,也多有两分本事。”说着又仰天打个哈哈!爪子一摆:“不要谢了,哈哈哈!”狂笑声中,转身自去。
白骨神巫神智已然清醒,只不过全身无力,那种感觉,仿佛一个给掏空了的软布袋,从内到外,再没有半点支撑,但于异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心下恍然:“难怪那几天练功,总觉得体内多了一股助力,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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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苗朵儿当时没练功,完全没有感觉的,却以为于异说的是假话,是新施了邪法,恨得咬牙:“这恶魔如此可恶,居然还施了邪法,师父,怎么办,有什么法子。”
她是想问,白骨神巫有没有什么功法,可以把于异射在她们体内的东西给排出来,但最终没有问下去,白骨神巫一张脸惨白如纸,额前一缕头发汗湿了,贴在额头上,更显虚弱,而她的眼中,更是一片呆滞之色,仿佛魂魄已然离体。
“师父。”苗朵儿眼泪滚滚而下,再一次被于异强Jian,她可以感受到师父所受的打击,内心即痛惜,更欠疚。
挨着师父躺下,身心泛力,迷迷糊糊中,苗朵儿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的眼晴闭上时,白骨神巫的眼睛却睁开了。
“居然在他的羞辱中感到了欢愉,为什么,难道我天性中真的喜欢受虐吗?”这个声音,在白骨神巫心中震响,让她全身震颤。
于异并不知道,白骨神巫在拷问自己的灵魂,他出了九门洞,随即化为原身,不多会便回了白虎寨,这么一大通折腾下来,差不多也近天黑了,任青青林荫道在跟苗刀头喝酒,见了他,三人都站了起来,任青青道:“于大哥,你是从哪里来?”
于异到也看得出她眼中的渴望,道:“去了趟苗州城,把如意塔折了,砸了郁老贼的大都督府,不过没看到郁老贼,到是和他手下的一僧一道打了一架好的。”
倒杯酒自己喝了,坐下来,说了去苗州城的经过,给古杖僧一喝吃了点亏的事,他也不隐瞒,道:“那老和尚的吼声古怪,我没留意,下次留了神,到要试试他还有什么本事。”
他说得漫在不乎,苗刀头却听得目瞪口呆,心下暗叫:“郁重秋手下一僧一道,可都是神界顶尖的高手,红日大巫声名赫赫,但与古杖僧相较,据说也还要稍逊一筹,那黄龙道人功力据说还在古杖僧之上,这人独斗一僧一道,居然毫发无损,而且照他这口气,下次若留了神,说不定一敌二还想要赢,苗祖啊!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变成的,难道那一身骨头竟是铁打的吗?”
任青青一脸歉然道:“可惜我功力太低,无法给于大哥你助力。”
“没事。”于异毫不在意摆手:“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郁老贼走狗虽多,我一一收拾了去,你放心,我说过要拿了郁老贼,就一定会做到。”
“我信你。”任青青一脸钦佩,举杯道:“于大哥,我敬你。”
“好,干了。”一说敬酒于异就开心,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任青青本身酒量不行,而且身上伤也没好全,到不能陪于异尽兴,喝得有七八分的样子,也就散了,苗刀头却给于异安排了一个院子,说:“于小哥,我知道你法力了得,不过我做为主人的,安排客人住宿,却是理所当然。”
他即然这么说,于异自然也不会推辞,便住了进去,苗刀头还安排了两个小丫头服侍,于异却不需要她们,进房一闪,进了螺壳,把那两个小丫头吓得战战兢兢。
于异一觉睡到天亮,白玉池里泡了一澡,蚌妖服侍着换了衣服,出得螺壳,却意外的发现苗朵儿坐在房里。
“咦,苗朵儿,你怎么来了。”于异到有些意外,眼珠一转:“是不是你师父又想出了什么花招,叫你来下战贴?”
苗朵儿小脸蛋有些发白,下巴越发的尖了,见他现身,站起身来,瞪着他,刚要开口,忽地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怎么,昨天吹了风啊!后来你们没盖被子?”于异以为苗朵儿昨天受了风寒,还呵呵笑。
苗朵儿呕了一阵,直起腰来,狠狠的瞪他一眼,张嘴要说话,不想又猛地捂住嘴巴,又是一阵干呕,这一次呕得还蛮厉害,面红耳赤的,但又没呕出什么东西来。
看她确实好象很严重的样子,于异到不好再取笑她了,叫道:“来人,你们小姐受寒了,快扶她回去歇着,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两个小丫头进来,要来扶苗朵儿,苗朵儿却挥了挥手,让她们出去,自己在床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于异,于异又不怕她,瞪就瞪罗,有什么了不起的,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大口,笑嘻嘻道:“你话就说,有屁快放,否则我就不奉陪了,除非你陪我喝酒。”
苗朵儿突然说出一句话来:“我怀孕了。”
“嗯?”于异一时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怀孕了。”苗朵儿又说了一遍,却又捂着嘴巴,不过这次只是呕了一声,不象前两次那么严重。
“怀孕了,好啊!恭喜了。”于异还是没搞清状况,他还举着酒葫芦,笑嘻嘻道喜道,然后往自己嘴中倒酒,倒到一半,突然醒悟:“你——你是说——是——是我的孩儿?”这状况有些大,嘴中还有一半酒,顿时就呛住了,连声咳嗽,却还有些不信:“你——你说真的,你确定是我的?”
苗朵儿不答,狠狠地瞪着,眼圈儿飞快的红了,猛一下趴到床上,无声抽泣起来,肩膀耸动,虽无声,动静却不小。
于异却傻住了。
щ“她怀孕了,我的孩子?”脑子里χɡ·с嗡嗡叫:“我有孩子了,这个——这个,可是个稀有怪物啊!”℃!
他虽早有了三个女人,但高萍萍几个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么一件事,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让他整个人晕菜了。
“我有孩子了,那要怎么办?”
发了半天呆,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看苗朵儿还在那里哭,想想不对,凑上去道:“那个,苗朵儿,你先别哭,你——你——?”
你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苗朵儿却又忽地呕了起来,于异忙伸手扶着她,印象中好象在哪里见过,有那呕的,都要给拍拍背,他便也试着给苗朵儿拍了几下,苍天啊!太别扭了,轻不行,重不行,一双手好象突然成木头做的了。
不过拍了两下,好象也管用,苗朵儿不呕了,忙扶她起来,道:“要不你睡——睡一会儿。”说到前半句,忽想想到声音有些大,后半句便又轻了些,一时改不及,牙齿差点儿咬着了舌头。
苗朵儿不肯睡,恨声道:“不要你管,我死了最好。”
“你不能死。”于异忙道:“你怀了我孩儿,你死了我孩儿怎么办?”
完蛋,苗朵儿腾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看着他,于异搔头,陪笑道:“我是说,那个——这个。”
真是纠结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眼前的苗朵儿,给他的感觉,那就是落在灰堆里的芋头儿,拍又拍不得,打又打不得,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苗朵儿本来没哭了,看了他半天,眼泪突然又涌上来,扑籁籁往掉,那神情儿,还真是可怜极了,反正于异头一次觉得心里发软,越发慌了手脚,道:“你别哭,你莫哭了,我好象听说,女人有了孩子,不能哭的,会把孩子哭死地,不过我也不知道啊!那孩子生下来不就是哭的吗?”
他实在是搞不清楚,颠三倒四,苗朵儿眼泪可就越掉越快了,还好于异脑子猛然开窍:“啊呀!对了,我马上去跟苗老寨求亲,请他把你许配给我,好不好?”
这下好象摸对脉了,苗朵儿眼光亮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变了,叫道:“我不会嫁给你的。”然后更补上一句:“你那么羞辱于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于异苦笑了,抓抓头,没办法,只好抱拳作揖:“以前是我不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难得啊!自柳道元死后,于异还没给人服过小呢,但问题是,苗朵儿居然怀孕了,居然是他的孩子,他居然有孩子了,这实在是个稀有大怪物啊!他脑子好象倒了一锅粥,整个儿稀里糊涂了。
可惜苗朵儿不知道啊!还尖叫:“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的,死也不。”
这下于异又上火了,把腰一叉:“你有了我的孩儿,我就不准你死。”
他一凶,苗朵儿吓得一颤,看他一眼,哇的一声,可以又哭了。
完蛋,这是绝招,天下第一杀,于异又没辙了,只得又哄:“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吧!要不你打我一顿,或者咬我两口。”见苗朵儿不回腔,他牙一咬,想出个新招:“要不你也强Jian我一回,不,两回,可不可以。”
这叫什么啊!苗朵儿扑哧一声,到是给他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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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就有办法,于异也嘿嘿笑:“若是两回还不解气,十回八回甚至千回百回都可以。”
“美不死你。”苗朵儿嗔骂一声,想要板起脸,却实在是给这人逗笑了,怎么也板不下去。
经过高萍萍几女的调教,于异对女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女人就是要哄,趁势就上前搂住了苗朵儿肩膀,笑道:“好朵儿,以前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到时儿子生下来没鼻子,那就麻烦了。”
给他一搂,苗朵儿本来抖了一下,一股恼意又生出来了,可听到这话,心神又岔开了:“怎么生下来会没鼻子?”
“我小时候听那些婆婆说,女人怀孩子的时候哭多了,鼻孔堵住了,生下来的孩儿就没鼻子了。”于异这不是说怪话逗苗朵儿笑,而真是他小时候的记忆,跟着妈妈听一些婆婆妈妈聊天听来的。
“那有这样的事。”苗朵儿呸了一声,不过心神一岔,到是越发生不起气来了,偷眼瞟一眼于异,于异正盯着她看,苗朵儿脸一红,忙扭过脸去,小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呢,道:“反正你休想我就这么原谅了你。”
“那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于异是经过高萍萍火凤凰几女调教过的,这场面熟悉呢,知道要怎么表现,胸脯一挺:“要打要杀,要蒸要煮,全都由你,我就是那案板上的五花肉,随你怎么切,而且包你刀刀见油。”
苗朵儿果然又给他逗笑了,忙又忍住,再偷瞟一眼于异,道:“你那么欺负我,然后我还嫁给你,别人会笑死我的。”
“你管他们去死。”于异漫不在乎地一摆手,一看苗朵儿脸色不对,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人怎么说,不用在乎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苗朵儿小腰肢一扭:“我爹也在乎,他年纪这么大了,要顾脸面呢。”
要脸面啊!这个好说,于异道:“那你说要怎么做,我用最隆重的彩礼来下聘好不好?只要你爹开口,无论什么样的聘礼我都能给你找来。”
这话苗朵儿到是信,以这家伙的神通广大,确实没什么东西是他弄不来的,苗朵儿哼了一声:“就算我爹不计较,还有我师父呢。”说到师父,她心中一痛,眼圈可又红了,恨恨地瞪着于异道:“你真是个大恶魔,居然,居然——我师父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于异反到笑了,道:“你师父啊!”
苗朵儿本来一腔儿恼意,见他笑得古怪,到是疑惑心起,道:“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我师父怎么了。”
“不说了。”于异摇头,脸上笑意却更浓了,竟摸出酒葫芦,很姿意地灌了一口酒。
他这个样子,苗朵儿越发好奇了,嗔道:“我要你说,我师父怎么了?”
“真要我说啊!”于异要笑不笑得看着她:“那你不许生气。”
“你本来就是个大魔头,我还有什么气的。”苗朵儿瞪他一眼。
她这么瞪眼娇嗔,到另有一番可爱之处,于异呵呵而笑,忍不住就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以后你才知道我这大魔头的好处呢。”
给他这么一调笑,苗朵儿禁不住就想起昨天给他欺辱时,那种欲仙俗死的感觉,小腹一热,腰肢儿也有些发软了,脸一红,呸了一声,道:“你说不说。”
“你师父啊!”于异又打个哈哈!看他一眼,笑意儿越发古怪:“我发现你师父其实有些儿内骚,平时板着一张冷脸,真个到了床上,弄到好处,那股子骚劲儿,嘿嘿!不瞒你,我有三个女人了,加上你四个,但都没有她那股子骚劲儿,对了,我好象听说过,这叫内媚。”
“呸,你胡说。”苗朵儿俏脸儿大红,但脑中却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昨天看到的情景,师父在给这恶魔弄到迷糊后,紧缠在他身上的样子,那一身的艳红,还有那声音,也确实是特别的诱人,她现在想起来,就那声音都让她脸红。
“说了你不许生气的嘛!”于异有些懊恼。
“反正你就是胡说。”这个时候苗朵儿不能服软,虽然心里也在想,莫非师父真是那样地,不过嘴上是死也不能承认地,不过又怕于异真个作恼,便把杀手绝招又拿出来,手捂着嘴,装做又呕了一下。
“好,我胡说,我胡说。”于异本来有些忘了,她这杀手一出,于异这才记起来,忙又服软。
看这恶魔也会服小,苗朵儿心中小得意,忽地醒悟,看着于异道:“你说师父那个——是什么意思。”
“嘿嘿!”于异只笑,不说,苗朵儿却已经猜到了,顿时气得小脸蛋儿通红:“你是想再强Jian我师父,然后在床上——你——你。”她是真心尊敬爱戴师父的,一时气得全身颤抖。
于异的想法,正就是这样,他看出白骨神巫属于那种内媚的女子,那索性就在床上征服了她,后面的事,自然就好说了,没想到却气着了苗朵儿,忙道:“你别生气,我就一说嘛!”可苗朵儿全身乱抖,他也有些急了,苗朵儿到底是不是白道明,服小是服小,但那气性儿却压不住,一不小说就往上冒,忍不住道:“那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嘛!”
他还要使性儿,苗朵儿是真恼了,道:“你不要脸,我师父还要脸呢,就算你把她,那个,她也不可能答应啊!”
于异一想,也是,人活一张脸,尤其白骨神巫那种,明显是特别爱装的,就算在床上臣服了,面子上却无论如何不肯服软的,一时也有些泄气,恼道:“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你有了孩儿,那就是我娘子,你师父就算不答应,我就抢也抢回去的。”
“你。”苗朵儿气得咬牙,忽地俯身又呕,于异这下真有些无可奈何了,只好给她拍背,苗朵儿还使气:“不要你拍,我死了最好。”
于异不敢回嘴了,脑中忽地一动:“对了,你师父不是要炼什么九骨头甲吗?要不我帮她把那九块骨头都找来了,这份礼够不够。”
“是九阴白骨甲。”苗朵儿白他一眼:“你说得轻松,九阴白骨甲要九块千年至阴的灵骨合炼而成,昨天得的阴雷索只能算一块,还要八块呢。”
“那有什么难的。”于异只怕女人哭哭滴嘀,那个真吃不消,其它的一切不放在眼里,拍胸脯道:“其它八块在哪里,我立马帮你找了来,你师父若功力不够,我还可以帮她炼。”
“你说真话。”
“当然是真话。”于异一昂头:“我于异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说假话。”那到是,说强Jian就强Jian,还真是蛮野到了一定层度了。
苗朵儿到是信了他,道:“那好,三百里外,有一座尸王谷,内中就有一具千年灵骨。”
没等她话说完,于异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具体在哪个位置,三百里,娘子你坐下来喝杯茶,我就给你取来了。”
“你说得到轻巧。”苗朵儿白他一眼:“你以为那具灵骨摆在那里等你去拿啊!尸王谷里有一具千年阴尸王,肉身千年不腐,修成灵力,全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尤其炼成一粒尸丹,一口喷出,山也能打塌一半,且带有剧毒,便打不中,闻着些儿气味也是有死无生。”
“那都是小菜一碟。”她说得严重,于异却是漫不在乎,掏出酒葫芦,吱儿喝了一口,道:“娘子你说吧!在哪个位置,我去去就来。”
“你真个不怕?”
于异还是那句话:“你见我说过假话。”
“那我跟你去。”
“你跟着去做什么啊!”这下于异急了:“你又怀着我孩儿,万一挨着擦着的。”
苗朵儿却已经站了起来,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你不是有那个法天象地的神通吗,真打起来,我躲在里面不就好了?”说着偷眼看于异:“我躲在里面,外面打雷也没事吧!”
“那到是没事,别说打雷,天塌也没事。”说到躲螺壳里,到真是个办法,于异抓了抓头,见苗朵儿一脸坚决,道:“那好,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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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打赏的朋友们,真心感谢!——
苗朵儿却没有动,而是好奇地看着他:“你那个法天象地的神通,好象另换了一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个。”于异把胸前挂的螺壳托起来。
“这个?”苗朵儿哭得略有些发肿地眼睛瞪了起来,手伸过去,半途又停下:“你是说,昨天你把我们带去的,是这个螺壳里面,这么小,怎么可能?”
“所以叫法天象地嘛!”于异笑。
“我能不能摸一下。”苗朵儿手已经伸地来了,要敢不敢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能摸的。”于异直接把螺壳取了下来,放在苗朵儿手里,苗朵儿颠来倒去的看,就是一个山田螺啊!与她在地头屋角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样的螺壳能装人,里面有那么大一个天地?她歪着脑袋看着于异,若不知于异狂妄不屑骗人,她真要顺手一丢骂于异是骗子了。
“不信是吧!”于异笑:“你看着。”
说着拿过螺壳,放在掌心,另一个手抓着苗朵儿的小手,神意一运,苗朵儿突觉身子一动,眼前便出现一幅异景,面前一个月洞门,仿佛哪家后花园的入口,门后别有天地,不过看不透。
“这是哪里?昨天好象没来过啊!”苗朵儿心下奇异,刚想要往月洞门里走,忽地想到不对,于异刚刚还抓着她的手啊!人哪里去了,四面一看,忽地大吃一惊,前面半天云里,立着一个怪物,仿佛是一个人脑袋,眉眼俱全,却是大得不可思议,把天都遮了半边,而且还张着嘴,呲着牙,那牙又白又大,一颗一颗,象一扇扇门板。
“呀!”苗朵儿吓得往后一退,一跤坐倒,忍不住便叫:“于异,于异。”
“我在这里啊!”听着是于异的声音,可明明是那怪物在张嘴说话,然后还在笑,听得是于异的声音,苗朵儿胆子大了些,或许她恨极了于异两次强Jian她,但在心底里,对于异的神通,她却是极为信服的,心神稍定,疑惑顿起,于异的声音怎么从那怪物口中传了出来呢,而且听得于异在笑,她心下越发疑惑,细看那怪物,眉眼间,竟然与于异极为相象,只不过与平日相比,大了无数倍而已,就仿佛一只小蚂蚁突然变成了一头大象,说不起的古怪。
“你——你是于异。”苗朵儿指着于异骇叫:“你怎么——怎么变得那么大了。”
话一出口,她突然明白了,眼晴猛然瞪大,一脸吃惊:“是我变小了。”
“对。”于异笑:“你不是说这螺壳太小装不了东西吗,螺壳虽小,但人可以更小的。”
于异说着话,一呵气,苗朵儿身子居然飘了起来,她腰肢儿发软,竟然御不起风,不过随即眼前一花,身子霍地又变大了,站在了于异面前,于异还是先前那样子,手中托着螺壳。
“竟然是这样。”苗朵儿明白了,小脸儿兴奋得通红:“你再施一次法我看看。”
“好。”于异再抓她手,苗朵儿奇了:“你一定要抓我的手才能施法吗?”
“那到也不一定。”于异摇头:“主要是进去时,人要变小,必得与神螺体性相连才行,我仅以神意也做得到,不过有些费力,麻烦。”说着又补充一句:“看好了。”
苗朵儿这回可是瞪圆了眼珠子,只觉身子一震,仿佛有一道灵力把自己罩住一般,身子随即变小,而于异抓着她的手则同时变大,到后来竟是大如山岳,她的身子在他的手上,真就象一只小蚂蚁也似,于异已经牵不住她手了,她手太小了,而是以一股力托着她,就仿佛一缕轻风托着,而她是风中的蒲公英,轻轻飘落在他掌心上,这次离着螺壳稍远点儿,苗朵儿知道,站立之处,便是于异的右手掌了,呈淡淡的肉红色,微微有些软,有沟壑,还有杂草,沟壑她知道是掌纹,杂草是怎么回事?一想也明白了,是于异掌上的绒毛儿,一时脸蛋到是一红,因为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毛发儿,心下暗叫:“到没在意,原来人手掌上也有绒毛地,放大了还这么深这么长。”
于异的手掌大了,螺壳却是老样子,静静的立在不远处,仿佛一幢小小的屋子,而那个花园门洞,显然就是螺口了。
苗朵儿一时有些发呆,这个景象,实在太玄异了,她虽然也学了玄功,这种玄奇,却仍远远出乎她想象之外,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如果不与于异的手对比,自己的手到与平时的一般无二,她抬头四看,嘴巴霍然又张开了,她看的是屋中的景象,平日觉得还有些窄小的屋子,这会儿竟高若天穹,然后她看到了屋角结网的一个蜘蛛,老天爷啊!那蜘蛛大得,竟和一口大肥猪不相上下了,呲牙咧嘴,恐怖之极。
“我要到里面去。”苗朵儿隐隐有些怕了起来,又还有着浓烈的好奇心。
“你自己走进去啊!”于异笑。
“你不许吓我。”苗朵儿咬了咬牙,向螺口走去,进了月洞门似的螺口,里面却是个大院子,好象一个神殿,不过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本来螺壳里有螺尾生和六百水妖,不过苗朵儿先说了不许吓她,于异本是爱捉弄人的,但一想苗朵儿肚子里有孩子,便只好让螺尾生等人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但这么一片死寂,苗朵儿也怕啊!不敢往院子里走,扶着门,又叫:“于异,于异。”
于异在外面叹气,这女人啊!不过自己的女人嘛!麻烦点也无所谓,尤其苗朵儿还闹了个大稀奇,居然怀了他的孩子,说句实话,便是到了这会儿,于异脑子还有些发懵呢,不是很清醒,无法确立自己的立场,不过这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神念一动,也进了螺壳。
苗朵儿先前恨得要吃于异的肉,这会儿一见他,立即伸手抓住了他胳膊,指着院子道:“从这里进去?”
“你怕什么?”于异呵呵一笑,拨脚要走,脑子忽又多一根筋,伸手搂住了苗朵儿的腰。
他手搂上来,苗朵儿身子一颤,小脸蛋儿刹时就红了,不过却没有打开于异的手,跟着于异往里走。
院子还不小,然后是神殿,里面一尊神像,怪模怪样的,脸到是像人,背后却背着个螺壳,于异解释:“这位是神螺子,原先这螺壳的主人。”
苗朵儿顾着新奇,到忘了害羞了,道:“他是个田螺成精是吧!”话出口,忙又捂嘴,担心的看于异。
于异呵呵笑:“没事,他就是个田螺成精,这螺壳,其实就是他的壳。”
苗朵儿见他并无多少敬意,至少绝对没有惧意,担心稍去,道:“这位大神居然修出了如此法体,真真让人佩服。”魰心閣論曇!
“嗯!”于异点头:“这人很厉害的。”猛地想起件事,到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苗朵儿不知他笑什么,以为于异笑她呢。
于异看她一眼,摇头:“没笑什么。”
他越不说,苗朵儿越好奇,道:“你笑我。”
“不是。”于异摇头:“我笑你做什么?”
“那你笑什么?”
嘿!这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缠到身上,那叫一个不依不饶,于异又笑看她一眼:“我告诉你,你不许生气。”
“你是不是说我?”苗朵儿眼珠子转了一下,这一刹时的神情,到让于异回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那会儿的苗朵儿,不就是这么野性十足古灵精怪的吗?给他强Jian后,变了许多,好象精气神儿都没有了,到是这会儿有了点昔日的神韵。
“说了跟你无关。”
“那你说。”
“说起这神螺子,真是神通广大。”于异说着又笑,道:“他有一个儿子,叫螺龙怪,你知道他儿子为什么那个名字吗?因为他一半是螺,另一半是龙。”
“另一半是龙?”苗朵儿大是惊奇,田螺与龙,这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
“是,因为螺龙怪他妈是龙。”于异说着又笑了,看苗朵儿瞪着他,想不说吧!苗朵儿必定不肯甘休,换了他也新奇,老爹是田螺,老妈却是一条龙,田螺骑了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不问清楚。
苗朵儿果然就叫了起来:“他妈是龙,怎么可能,龙女怎么会嫁给一只田螺。”说到这里,她猛然间就明白了:“他是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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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进来不易,更新了,却还看不到,好吧!重来,这是293294合章——
苗朵儿却没有动,而是好奇地看着他:“你那个法天象地的神通,好象另换了一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于异把胸前挂的螺壳托起来。
“这个?”苗朵儿哭得略有些发肿地眼睛瞪了起来,手伸过去,半途又停下:“你是说,昨天你把我们带去的,是这个螺壳里面,这么小,怎么可能?”
“所以叫法天象地嘛!”于异笑。
“我能不能摸一下。”苗朵儿手已经伸地来了,要敢不敢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能摸的。”于异直接把螺壳取了下来,放在苗朵儿手里,苗朵儿颠来倒去的看,就是一个山田螺啊!与她在地头屋角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样的螺壳能装人,里面有那么大一个天地?她歪着脑袋看着于异,若不知于异狂妄不屑骗人,她真要顺手一丢骂于异是骗子了。
“不信是吧!”于异笑:“你看着。”
说着拿过螺壳,放在掌心,另一个手抓着苗朵儿的小手,神意一运,苗朵儿突觉身子一动,眼前便出现一幅异景,面前一个月洞门,仿佛哪家后花园的入口,门后别有天地,不过看不透。
“这是哪里?昨天好象没来过啊!”苗朵儿心下奇异,刚想要往月洞门里走,忽地想到不对,于异刚刚还抓着她的手啊!人哪里去了,四面一看,忽地大吃一惊,前面半天云里,立着一个怪物,仿佛是一个人脑袋,眉眼俱全,却是大得不可思议,把天都遮了半边,而且还张着嘴,呲着牙,那牙又白又大,一颗一颗,象一扇扇门板。
“呀!”苗朵儿吓得往后一退,一跤坐倒,忍不住便叫:“于异,于异。”
“我在这里啊!”听着是于异的声音,可明明是那怪物在张嘴说话,然后还在笑,听得是于异的声音,苗朵儿胆子大了些,或许她恨极了于异两次强Jian她,但在心底里,对于异的神通,她却是极为信服的,心神稍定,疑惑顿起,于异的声音怎么从那怪物口中传了出来呢,而且听得于异在笑,她心下越发疑惑,细看那怪物,眉眼间,竟然与于异极为相象,只不过与平日相比,大了无数倍而已,就仿佛一只小蚂蚁突然变成了一头大象,说不起的古怪。
“你——你是于异。”苗朵儿指着于异骇叫:“你怎么——怎么变得那么大了。”
话一出口,她突然明白了,眼晴猛然瞪大,一脸吃惊:“是我变小了。”
“对。”于异笑:“你不是说这螺壳太小装不了东西吗,螺壳虽小,但人可以更小的。”
于异说着话,一呵气,苗朵儿身子居然飘了起来,她腰肢儿发软,竟然御不起风,不过随即眼前一花,身子霍地又变大了,站在了于异面前,于异还是先前那样子,手中托着螺壳。
“竟然是这样。”苗朵儿明白了,小脸儿兴奋得通红:“你再施一次法我看看。”
“好。”于异再抓她手,苗朵儿奇了:“你一定要抓我的手才能施法吗?”
“那到也不一定。”于异摇头:“主要是进去时,人要变小,必得与神螺体性相连才行,我仅以神意也做得到,不过有些费力,麻烦。”说着又补充一句:“看好了。”
苗朵儿这回可是瞪圆了眼珠子,只觉身子一震,仿佛有一道灵力把自己罩住一般,身子随即变小,而于异抓着她的手则同时变大,到后来竟是大如山岳,她的身子在他的手上,真就象一只小蚂蚁也似,于异已经牵不住她手了,她手太小了,而是以一股力托着她,就仿佛一缕轻风托着,而她是风中的蒲公英,轻轻飘落在他掌心上,这次离着螺壳稍远点儿,苗朵儿知道,站立之处,便是于异的右手掌了,呈淡淡的肉红色,微微有些软,有沟壑,还有杂草,沟壑她知道是掌纹,杂草是怎么回事?一想也明白了,是于异掌上的绒毛儿,一时脸蛋到是一红,因为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毛发儿,心下暗叫:“到没在意,原来人手掌上也有绒毛地,放大了还这么深这么长。”
于异的手掌大了,螺壳却是老样子,静静的立在不远处,仿佛一幢小小的屋子,而那个花园门洞,显然就是螺口了。
苗朵儿一时有些发呆,这个景象,实在太玄异了,她虽然也学了玄功,这种玄奇,却仍远远出乎她想象之外,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如果不与于异的手对比,自己的手到与平时的一般无二,她抬头四看,嘴巴霍然又张开了,她看的是屋中的景象,平日觉得还有些窄小的屋子,这会儿竟高若天穹,然后她看到了屋角结网的一个蜘蛛,老天爷啊!那蜘蛛大得,竟和一口大肥猪不相上下了,呲牙咧嘴,恐怖之极。
“我要到里面去。”苗朵儿隐隐有些怕了起来,又还有着浓烈的好奇心。
“你自己走进去啊!”于异笑。
“你不许吓我。”苗朵儿咬了咬牙,向螺口走去,进了月洞门似的螺口,里面却是个大院子,好象一个神殿,不过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本来螺壳里有螺尾生和六百水妖,不过苗朵儿先说了不许吓她,于异本是爱捉弄人的,但一想苗朵儿肚子里有孩子,便只好让螺尾生等人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但这么一片死寂,苗朵儿也怕啊!不敢往院子里走,扶着门,又叫:“于异,于异。”
于异在外面叹气,这女人啊!不过自己的女人嘛!麻烦点也无所谓,尤其苗朵儿还闹了个大稀奇,居然怀了他的孩子,说句实话,便是到了这会儿,于异脑子还有些发懵呢,不是很清醒,无法确立自己的立场,不过这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神念一动,也进了螺壳。
苗朵儿先前恨得要吃于异的肉,这会儿一见他,立即伸手抓住了他胳膊,指着院子道:“从这里进去?”
“你怕什么?”于异呵呵一笑,拨脚要走,脑子忽又多一根筋,伸手搂住了苗朵儿的腰。
他手搂上来,苗朵儿身子一颤,小脸蛋儿刹时就红了,不过却没有打开于异的手,跟着于异往里走。
院子还不小,然后是神殿,里面一尊神像,怪模怪样的,脸到是像人,背后却背着个螺壳,于异解释:“这位是神螺子,原先这螺壳的主人。”
苗朵儿顾着新奇,到忘了害羞了,道:“他是个田螺成精是吧!”话出口,忙又捂嘴,担心的看于异。
于异呵呵笑:“没事,他就是个田螺成精,这螺壳,其实就是他的壳。”
苗朵儿见他并无多少敬意,至少绝对没有惧意,担心稍去,道:“这位大神居然修出了如此法体,真真让人佩服。”
“嗯!”于异点头:“这人很厉害的。”猛地想起件事,到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苗朵儿不知他笑什么,以为于异笑她呢。
于异看她一眼,摇头:“没笑什么。”
他越不说,苗朵儿越好奇,道:“你笑我。”
“不是。”于异摇头:“我笑你做什么?”wχɡ!
“那你笑什么?”
嘿!这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缠到身上,那叫一个不依不饶,于异又笑看她一眼:“我告诉你,你不许生气。”
“你是不是说我?”苗朵儿眼珠子转了一下,这一刹时的神情,到让于异回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那会儿的苗朵儿,不就是这么野性十足古灵精怪的吗?给他强Jian后,变了许多,好象精气神儿都没有了,到是这会儿有了点昔日的神韵。
“说了跟你无关。”
“那你说。”
“说起这神螺子,真是神通广大。”于异说着又笑,道:“他有一个儿子,叫螺龙怪,你知道他儿子为什么那个名字吗?因为他一半是螺,另一半是龙。”
“另一半是龙?”苗朵儿大是惊奇,田螺与龙,这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
“是,因为螺龙怪他妈是龙。”于异说着又笑了,看苗朵儿瞪着他,想不说吧!苗朵儿必定不肯甘休,换了他也新奇,老爹是田螺,老妈却是一条龙,田螺骑了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不问清楚。
苗朵儿果然就叫了起来:“他妈是龙,怎么可能,龙女怎么会嫁给一只田螺。”说到这里,她猛然间就明白了:“他是强迫的。”
“是。”给她猜到,于异反是不敢笑了,本来田螺强Jian一条龙,还生了个螺龙怪,实在是个大笑谈,问题是,他也强Jian了苗朵儿,现在苗朵儿还怀了他的孩子呢,不正是螺龙怪地翻版吗?他先前之所以笑,正是想到自己和神螺子的相似处,当然,他不是田螺,苗朵儿也不是龙女,不过强Jian的性质总之是一样的,很有点难兄难弟的味道。
一得到他确认,苗朵儿果然就翻脸了,俏脸儿通红,一下就打开他的手。
于异忙道:“说了你不许生气的。”
苗朵儿气恨恨瞪着他,却也无可奈何,啐了一口:“你们都不是好人。”说着拨步往殿后走,也不害怕了,于异忙跟上去。
殿后便是大花园了,分花拂柳,到了白玉池边,看看池子,周遭景色,尤其是那张白玉床,熟悉之极,苗朵儿胀红了脸,也不看于异,只闷声道:“这里是最里面了。”
“那到不是。”于异摇头,手一指:“那边还有,那一面,主要是库房,那一面楼角,才真正算卧室,我带路。”
苗朵儿顺着他手指看了一眼,眼见远远的一角小楼,隐在花木丛中,心下暗暗惊叹:“这小小一个田螺壳里,竟然隐得有这么大一个宅子,比我家还要大得多了,那神螺子虽不是东西,却果然是神通广大。”心下感叹,但听到于异要带她去卧室,却吓了一跳,微退一步,抬眼瞟一眼于异,于异脸上并无异常,随即恍然,以于异的暴虐脾气,若是想要欺负她,根本不要诱她去卧室什么的,直接就会把她按在白玉床上,想到昨日的情形,忍不住瞟一眼白玉床,暗暗咬牙,但奇怪的是,却觉下腹热了一下,两腿间尤其麻麻胀胀的,不敢再想,却另想起一件事,道:“你这园子里,平日没人打扫什么的吗?”
“有的。”于异道:“这园中有五百水妖,是神螺子留下来的,后来我还另收了一百,六百了,不过我怕吓了你,所以没叫他们出来。”
“果然他暗中还隐得有几百妖兵。”苗朵儿暗暗点头:“那天逼住爹爹他们的,就是那些妖兵了。”又想:“六百妖兵,还配有甲弩,足可抵数千强军,不知这人还有些什么暗藏的实力。”便笑了一下道:“唷,你实力不弱嘛!还藏得有多少家底,都让我见识一下吧!”说着抚一下肚子,道:“儿子啊!让我们看看你爹爹还藏着多少宝贝儿。”
女人是天生的阴谋家,苗朵儿放出这一招杀手,于异是完全无法抵挡,这个游戏太新,他从没玩过,自然手忙脚乱,这会儿只能摸着脑袋嘿嘿笑:“就这些了,哪还有什么实力啊!我以前清肃司到是有千八百手下,不过天帝老儿不仗义,我的清肃郎没当了,也就孤家寡人一个了。”
他的话,苗朵儿到不怀疑,这人虽然极讨厌,不过一点好,不说谎,或者说不屑于说谎,苗朵儿左右看了看,尤其那白玉床刺眼,抚着肚子道:“好了,我们出去了,这里面气闷死了。”
螺壳法天象地,虽然苗朵儿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里间的空气与外间是没有什么两样地,不过想到这是螺壳里面,总觉得全身不自在,当然,与那白玉床也有一定的关碍,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想想不对,微瞟一眼于异:“怎么出去,走门。”
“那到不要。”于异一笑,神念一动,两人已到了外面,仍站在房中。
情景变换,苗朵儿稍稍有些忡怔,定了一下神,眼光落到于异脖子上,那个螺壳又已挂在了于异胸前,想着刚才螺壳里的情形,恍若一梦,她到底只是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虽然一直揣着心机,这会儿却是少女天性,忍不住伸手托住螺壳,左右前后看了看,又从螺口处往里看,好象与一般螺壳并无二致,忍不住啧啧赞叹:“真是奇怪。”瞟一眼于异,道:“能不能给我戴一会儿?”
“可以。”于异点头,毫不犹豫就把螺壳取了下来,放到她手里。
苗朵儿想不到他这么爽快,微微愣了一下,要笑不笑得道:“你真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藏了私?”
“你是我孩儿他娘嘛!我不信你信谁。”于异哈哈一笑:“这螺壳是神螺子前辈的灵体,而我曾喝了神螺子前辈的神螺真水,与螺壳体性相连的,所以你也藏不了。”
“就是说随便藏到哪里你都知道?”苗朵儿有些不相信。
“是。”于异点头:“千里万里我也知道。”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好象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扬了扬手:“这么说吧!因为神螺真水,体性相连,螺壳与我,就好象一是二二是一,也不对,怎么说呢,嗯!就是身上切下了一块肉,都是自己的,所以无论多远都能生出感应,呀!也不对。”
于异抓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苗朵儿却已经明白了,就是借着什么神螺真水,人与螺壳有灵性相通,借句俗话,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看来我就算把它藏起来也没用了。”苗朵儿心下暗暗思忖,忽生一个念头,要笑不笑得看着于异道:“那我要是砸它你也知道。”
“当然。”于异点头,忽拍额头:“我知道了。”
“什么?”苗朵儿心下有鬼,到给他吓一跳,拿眼瞅他:“你知道什么了。”
于异却又不说了,只是嘿嘿笑,苗朵儿看他情形,不象要对她不好的样子,提着的心略略放松,好奇心却高悬起来:“你知道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于异摇头,嘿嘿笑,他笑起来象个顽童,不过苗朵儿却觉得他笑得诡诈,装做生气,把身子扭到一边,手就放到了肚子上,于异果然立马就软了,道:“我说我说,不过你不许生气的。”
奇怪,又是什么古怪花头了,苗朵儿心下奇怪,咬了咬嘴唇,道:“我们该生气还生气。”又补上一句:“不过你不说,我们更生气,儿子你说是不是?”
这儿子两字一出,于异立马没辙了,只得连声道:“不生气,不生气,我说,我说。”却又不说了,苗朵儿扭头看他,见他在往她身上看,顿时有些害羞,嗔道:“你看什么看?”差点说:“还没看够吗?”终究害羞,没有说出口。
于异却闭了闭眼睛,要笑不笑得道:“我不看,也知道你在哪里。”
苗朵儿没明白:“什么?”
于异抓头,笑得淫荡,即好象有些怕她生气的样子,又带着几分得意:“你成了我娘子,我在你体内下了种子,不但能生孩儿,也因为神螺真水,你与我体性相连,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感觉得到。”
“什么?”苗朵儿吓一大跳,又惊又羞,一张脸刹时红似火烧,叫道:“不可能。”虽然给于异强Jian了两次,但她清楚的记得,每次于异的那些脏东西都流出来了的,尤其昨天那一次,于异后来说什么他的种子居然能助功,苗朵儿又羞又怕,当时就起来去浴池中洗了身子,蹲了半天,亲眼看到那些脏东西流出来了的,怎么还可能留下,但于异的性子她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了,这人极暴虐操蛋,但不屑于说谎,他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难道,那些脏东西没流干净,难道——我真的怀孕了?”
苗朵儿其实没怀孕,昨日给于异强Jian,她自己还好,但师父白骨神巫却好象彻底给于异打折了精气神,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苗朵儿心下即愧且痛,暗暗咬牙,誓要报仇,然而于异实在是过于神通广大,且各种玄功层出不穷,她想了一夜,要对付于异,就一定要先彻底的了解他,反正已经给于异强Jian过两次,索性就牺牲自己,到于异身边来,把他的底细彻底摸清楚,当时她蹲在池边,看到体内流出的于异的脏东西,呕了半天,记起那些女人怀孕了都会作呕的事,便装做怀孕,竟然真个就骗过了于异,然而现在于异这话,可就吓到了她,回想昨日的情形,体内流出的那些脏东西,白白的粘粘的,一时反胃,忍不住又呕起来,于异便扶住她:“娘子,你还好吧!要不你躺一下,我倒些热水你喝。”
苗朵儿本不愿他碰她,但这会儿却顾不得了,心中只一个念头在轰然炸想:“难道我真的怀孕了?”一时间眼泪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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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倒了热水来,苗朵儿喝了,胸气稍平,自己感觉一下肚中,好象没什么东西的样子,其实就算有孕,这会儿也是感觉不出来的,于异是顽童,她其实也没长大,觉得好象没什么异样,心思又转了过来,想:“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怀他的孩子,死也不会。”
想了想,还是要问清楚,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怀了孩子你就感觉得到,还是什么?”
“那不是。”于异摇头,突地一愣,好象想到了什么,抓着脑袋,喃喃:“不对啊!若仅是有了真水,感应力也不可能这么强啊!哪感应得这么远?”
苗朵儿没太弄清楚,只从他这一言半语中,却也猜出了些东西,也起了疑惑,道:“是啊!难道你千里万里也感应得到,那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她到没说于异说谎。
于异皱着眉头,显然也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能感应到萍姐还有晓雨她们几个,虽然看不到她们,但我能感觉到她们,这不对啊!晓雨在下界,萍姐她们两个更还远在魔界呢,难道她们都怀孕了?也不象啊!”
“是不是你的心理作用。”苗朵儿嘴巴撇了撇:“人心里想着,也好象在那里一样,其实不是的。”
“是这样?”于异一时有些迷惑了,抓头,却又摇摇头,猛地闭眼,突一下睁开,叫道:“我知道了,不是神螺真水的感应力有这么强,而是我的心灯,我的心灯可以看到。”
“你的心灯?”苗朵儿大是迷惑:“那又是什么。”大眼睛在于异身上扫来扫去:“那是什么宝贝,在哪里?”
“这还真是个好宝贝儿,不过你看不到。”于异弄明白了原委,找到了个新玩具,乐了,哈哈笑,戳着自己胸膛:“在这里面呢。”
“你是说你的心啊!”苗朵儿又撇嘴了:“还不是心里想着。”
“不是,不是。”于异笑:“我的心,和别人不同呢,我的心,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象一盏琉璃灯呢,不对,它就是一盏琉璃灯。”
“你的心是一盏灯?”苗朵儿惊讶地瞪大了眼晴:“还是琉璃灯,那怎么可能?人怎么还能活。”
“确实是这样。”于异点头,又抓脑袋:“不过这灯怎么变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烧出来的。”他摄取了长明子的记忆,到有一点印象,道:“早几年前,我给一个灯妖捉住了,这灯妖钻进我体内,想把我当做灯盏儿,结果反给我化了,但这灯妖千年道行,神通广大,虽然逃不掉,却也死不了,就在我心里住了下来,当时我不知道,心里烧,我就喝水,水浇到灯上,浇一次烧一次,就好比打铁,你见过打铁没有,铁烧红了,放到水里,滋的一下,铁就硬了三分,再烧红再滋再打,百炼成钢,我这心也一样,我喝一口水,等于就是滋一下,这么反复下来,就把我地心烧成了一盏琉璃灯了,哈哈!有趣吧!”
他笑得见眉不见眼,苗朵儿却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有这样的,人心为一脏之首,稍稍碰一下就没命了,这人却居然在心里点着灯,还煅铁一样,反复煅烧,居然说还把心烧成了一盏琉璃灯,这也太妖孽了。
“你不信?”于异也知道苗朵儿不信,换了谁也难以相信啊!若换了其他人,不信就不信了,但于异却是顽童心性,最怕别人不信任他了,尤其是他亲近的人,一咬牙,叫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让你看个真切。”说话间双手扒着胸膛,猛一用力,撕的一声,居然一下把自己胸膛给扒开了。
“呀!”虽然在暗地里,苗朵儿恨得想要吃于异的肉,但猛然间眼前血光乍现,于异的胸膛血淋扒开,露出里面的器官,苗朵儿顿时就吓住了,失声尖叫,踉跄后退。
“娘子你别怕啊!”于异却还笑,双手扒着胸膛,还把身子挺起来:“你看,你看,是不是象盏琉璃灯一样?”于异笑着,甚至伸一个指头进去,屈指在心脏上弹了两下,居然弹得叮叮作响,真好比是弹着一只琉璃做的油灯。
你行若无事,苗朵儿一颗心却仍是怦怦直跳,定神看了一眼,不就是一盏琉璃灯吗,整体透明,色作淡青,最诡异的,是里面竟然真的点着一点灯头,亮着一点淡青色的灯火,随着于异弹了两下,还轻轻摇曳起来,与神龛前供的长明灯,一模一样。
居然真的是这样,这还是人吗?苗朵儿吃惊得挢舌难下,她本来想伸手去摸一下,或者也弹一下,却终究害怕,看于异胸膛血淋淋的,血流出来,把衣裤尽染湿了,忍不住道:“你把胸膛扒开了,不痛吗?不会——死吗?”
是巴不得于异就这么死了呢,还是暂时不要死呢,她一时居然有些纠结了。
“有什么痛的。”于异哈哈一笑,他胸膛是扒开的,这么一笑,胸腔里的器官齐齐抖动,苗朵儿看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叫:“你快合上,快合上。”
“信了吧!”于异哈哈笑,松开手,再双手压着两胁一挤,那情形,就仿佛挤上两扇门,或者说,合上两扇猪肉,看得苗朵儿心惊肉跳,道:“你要不要包扎一下,我叫人来。”
“不必。”于异摇头,左手指尖一竖,指尖上射出一股水来,射在胸前伤口上,再伸手一抹,怪事发生,那伤口竟然就合上了,只余一条红线,仿佛是老早以前的刀伤,早就长好了一般。
苗朵儿再一次看傻了眼,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果然就是一条细细的肉缝,居然已经找不到伤口了,即便这条肉缝,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的长好。
“这——这是怎——怎么回事?”她吃惊得有些结巴了:“你的伤口怎么合拢得这么快,而且是这么重的伤。”
“是神螺真水的原因。”看她吃惊,于异到是得意了,小孩子就是爱现啊!
“又是神螺真水?”苗朵儿张大了嘴巴。
“或许说就是田螺天生的本事。”于异其实自己了不蛮明白,只知道大概是这么回事,试着解释:“你玩过田螺没有,田螺那团软肉,自己疗伤的能力特别强,你若拿刀子割一下,不割断,不弄死它,到第二天你去看,刀口就没有了,自己长好了。”
“有这样的事?”苗朵儿傻眼,女孩子天性怕了那些软软的东西,她可没玩过田螺,不过田螺爬动还是见过的,那团软肉,确实好象刀锋上也是可以爬地,不过给刀割伤而一夜可愈,她却是没试过了。
“嗯!”于异点头:“不信我捉一只你来试一下就知道了,而我喝了神螺真水,有田螺的本性,所以我的伤口愈合得特别快。”其实这个本事,在今天之前,于异自己还没想到,他不大动脑筋的,什么事情,往往是事到临头,才会突然想起。
“那你——岂不是永远打不死。”苗朵儿几乎要绝望了,这么重的伤都行若无事,眨眼就能长好,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杀得了他,师父的仇岂非永远也服不了了,而且自己若万一真的怀孕了,岂非以后都要给他淫辱,而想到给他淫辱,情不自禁就想起昨天的情形,那些羞死人的场面在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人真变态,他怎么可能想得出那么多的花样,而这么想着,她却觉小腹发热发胀,双腿也情不自禁夹紧,竟仿佛隐隐有一点期盼一样,盼望着那种热热的满满的仿佛要胀破一样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一时自己也吓一大跳。
“这个我也不知道。”于异笑,一面伸手在胸前伤口处上下抚摸,他指尖上总是有水出来,苗朵儿知道那必是什么神螺真水了,随着手指湿湿的抹过,伤口越来越淡,渐渐的就只剩一条淡淡的红线,愈合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反正一点,想要你家相公我死,没那么容易就是了。”说着他突然伸手,在苗朵儿小腹上摸了一下,嘻嘻笑道:“儿子,是不是,快点儿出来,老爹我教你本事啊!嘿嘿!到时咱爷儿俩翻天捣地,大闹天宫。”他手伸过来,苗朵儿竟然没有躲闪,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傻了,却实不知是悲是喜,一时想,如果真地怀了孕,难道就真的给他生一个儿子,一时却又想,他爹本事这么大,以后生出的儿子,自然也天下无敌,对每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儿子有本事,那就是最大的骄傲,就这一点,有一个比恶魔更神通广大的爹,似乎也不是不可接受。
还有一点,给于异手摸着,小腹处仿似火焚,肚子里面又热又胀,双腿间更好象还有东西要流出来一样,一时间让她又惊又羞,偏生身子好象魔障了,竟然动弹不得,不知道闪开,还好于异只是摸了一下就缩回去了,苗朵儿俏脸儿发红,忙岔开心神,道:“你的心是一盏灯,就可以照到我们了,那也不可能啊!灯光再远,又能照多远。”
“那你就小看我这心灯了。”于异嘻嘻笑,解释:“不过也不是你想象的,火光照人那样子,不是用灯光照,这是佛门大法,说来你不信,我这心灯里,还住着一个叫释圆的老和尚。”
“啊!”心是琉璃灯,这已是怪得不能再怪了,居然灯里还住着一个老和尚,天爷,这到底是什么啊!苗朵儿几乎吃惊无力了,只把好看的红唇儿微微张开。
“不过释圆老和尚住得怪,我就算把心扒看,你也看不到的。”于异摇了摇头,似乎自己也有些烦恼,道:“释圆老和尚,练有一门佛门神功,名为万户千灯,这个功法,怎么解释呢,就是说,有灯的地方,或者说,亮灯的人家,只要灯一亮,他就能看到,只要一念他的名字,他就可以借灯光现身,这东西玄之玄,我也理解不了,反正就是佛门说的化身千万的意思,千万人念,就有千万个佛,我以前不信的,那怎么忙得过来啊!不过好象是真的,反正释圆老和尚这法是真的,释圆老和尚其实老早就死了,给他徒弟裂天神魔撕了的,但他的灵光却始终不灭,我只要一受伤,尤其神意受损,或者心魔大盛的时候,释圆老和尚就会出来,坐在灯光里念经。”
“万户千灯。”于异不信,苗朵儿反是信的:“果然佛法无边。”
于异却摇摇头:“这佛法,嗯!说起来傻不愣登的,给徒弟说撕了就撕了,不过好象确实又玄妙无比,不管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也好,你师父也好,萍姐晓雨她们也好,反正只要灯一亮,我就大致能看到你们,咦。”说到这里,自己搔头:“我能不能象释圆老和尚一样,千里万里,说到就到呢。”自己想一想,好象还憋了股气,因为扑的一声,他放了一个屁。
苗朵儿本来惊呆了,听到这声音,忍不住一笑,俏脸微红,白他一眼:“你若有这本事,那就真的成佛了,不,真的成魔了。”
“那到也是。”于异嘿嘿笑,伸手去苗朵儿脸上摸了一下,苗朵儿脸蛋儿越红,想要躲闪时,不想于异一伸手,突然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伸嘴就来她脸上亲了一下:“以前没注意,你还真是漂亮呢。”
“不要。”苗朵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撑于异胸膛,但于异是祼着胸膛的,这一撑,触手处火热一片,而于异的双手早搂住了她,一只手竟直接伸到下面去,抓住了她的一片臀肉,而上面地大嘴也亲了过来,口中喷出的热气,几乎就象火炉一样,要把人蒸晕过去,苗朵儿脑中嗡的一下,刹时就迷糊了,尤其于异在她耳边的话:“真想不到你居然怀了我的孩儿,我居然有孩儿了,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儿是什么样子的。”
她本来是借怀孕来骗于异打探他底细的,但突然怀疑自己可能真有了于异的孩子,这个念头一生,心就已经乱了,另一个,则是在给于异强Jian,尤其是昨天之后,她地身体生出了一些古怪的变化,特别的敏感,于异稍稍一碰触,身子就无由的发软,虽然心中仍痛恨于异,身体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发软,发热,发胀,发麻,一动不能动,再给于异喷着热气的大嘴一亲,迷迷糊糊中,便什么也不能想了,直到下身微微胀痛,然后整个人突然胀满,她才醒过神来,却又到了白玉床上,全身赤祼,于异也光着,骑在她身上,至于那种胀满,不用说,自然是于异那可恶至极地东西Сhā进了体内,而最羞人的是,她不但双手箍着于异的脖子,双脚还盘在于异腰间,透过于异的肩头,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勾在一起的双脚,白嫩的脚丫子还往上用力勾着。
“呀!我又给他强Jian了。”她这么想着,于异却已动了起来,她脑中立时就又晕乎乎的一片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在云端里飘着,又仿佛是一条小船,在大海中游荡,无穷的巨浪一个个打过来,打得她几乎要窒息过去,是那么的可怕,偏生大海茫茫,却再找不到半点依托,只有任自己彻底的死去。
再还过魂来时,苗朵儿发现自己已到了白玉池里,不过仍给于异抱着,她整个人如一片煮熟了的菜叶子,绻缩在于异怀里,而身体麻麻酥酥的,又仿佛是一块炸酥了的米糕儿,再没有半点支撑,如果不去看,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记得第一次打通小周天时,就是这种感觉,异常的空爽,也异常的舒服,或许惟一有点儿不同的,是下身,仍有一种麻麻胀胀的感觉,就仿佛于异那可恶的玩意儿还Сhā在她身体里,但是,那种麻胀的感觉并不难受,甚至可以说有一种特别的畅美,心下隐隐的,甚至是在盼望于异那可恶的东西再Сhā进来,满满的,胀胀的。
于异一直没动,苗朵儿悄悄抬了下眼睛,于异头枕在池边,闭着眼晴,双手摊开,左手摸着个酒葫芦,时不时灌一口,看上去也非常舒服的样子。
于异的脸形,并不特别好看,骨头比较多,是那种所谓的蟹骨脸,尤其要是翻着眼睛的时候,还蛮难看的,但从苗朵儿的角度,看的却是于异的下巴,下巴上去,脸上的线条刀削斧劈,却有着一种男人无忌的狂野,苗朵儿是苗人,喜的也就是强悍野性的汉子,在这一刻,她竟然有些痴迷了,脑子无由的回想起先前交欢时,那种在他身下仿佛要死过去的感觉,女人要的,正就是这样强壮甚至是蛮野的男人啊!就是要那种被征服,身心彻底崩溃的感觉。
但慢慢的,苗朵儿地眼泪却流了下来,如果只是自己,强Jian也好什么也好,这样的男人,那就嫁了,真怀孕也好假怀孕也好,总之给他生儿育女就是,可是,还有师父啊!师父给他这么羞辱,怎么可以原谅他,而且,师父被强Jian,还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以只顾自己,不替师父报这个仇。
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惊动了于异,于异低头,苗朵儿忙要垂下眼光时,于异却伸手勾住了她下巴,苗朵儿不得不抬头,只得恨恨地看着他,于异看她红着眼睛,微微有些尴尬,嘿嘿笑道:“不是我要欺负你,是觉得你有了孩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疼你了,嘿嘿!你要是心气不平,就咬我一口。”
苗朵儿还真不客气,真个就张嘴一口咬下,咬得也巧,却把于异一个|乳头咬在了嘴里,一感觉不对,忙又吐出来,俏脸儿情不自禁就红了,而最可怕的是,自己下腹竟然又热了一下,她吓一大跳,随后身子更又一僵,原来于异手放下来,托着了她的臀,一个手指还落在了股沟里,苗朵儿一时觉得全身好象都颤抖了起来,从里到外,刹时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怎么变成一个荡妇一样了。”惊觉到这一点,苗朵儿又羞又怕,于异还在哄她:“好了,咬也咬过了,孩儿也有了,不生气了,呆会出去,我去跟岳丈大人提亲,拜了天地,你就慢慢的养着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说起来,这个怎么生孩子,我还真是没经验呢。”
他抓着头发,一张脸烂得跟苦瓜一样,苗朵儿忍不住扑哧一笑:“生孩子是我的事,你要生得出孩子,那才真叫一个神通广大呢。”
“不是。”于异笑:“我是说,带孩子——那个——呵呵!”
看他那个样子,苗朵儿差点儿又想笑了,终是忍住,她想到了师父,尤其昨日,师父那种精气神完全被抽空的眼神,让她痛彻骨髓,她微微垂下头,错开于异的眼光,轻一咬嘴唇,道:“你答应我去尸王谷的呢。”
“对了,把这事忘了。”于异一直腰,苗朵儿本来半趴在他身上的,他一直腰,苗朵儿身子便往下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伸手,就箍住了于异的脖子,随后才醒悟过来,忙松手滑下来,于异却不肯松开她,道:“娘子,你在池中多泡一会儿,尸王谷在哪里,你告诉我方位,一盏茶时光,我一准撕了那什么阴尸王,把阴骨给你拿来。”
“我不泡了。”苗朵儿双手撑着他胸膛,站直身子:“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去。”于异要笑不笑得看着她:“你还有力气御风?”
身子一站直,苗朵儿确实觉得全身发软,双脚发飘,这样子别说御风,只怕走路都没力气,一时间大羞,俏脸胀红,伸手就在于异腰上掐了一把:“都怪你,还说。”
于异呵呵笑:“你还是歇着吧!尸王谷在哪里?”
“不,我要去。”苗朵儿坚持,定了定神,觉得身上稍稍有点力气了,便上岸穿衣,不想肚兜的带子却给于异扯断了,这个怎么穿,于异在一边呵呵笑,苗朵儿又羞又气,嗔他一眼,先把外面的衣服穿上了,道:“放我出去。”
于异神念一动,两人出来,苗朵儿要先回房换衣服,于异道:“我去跟岳丈大人打个招呼。”
苗朵儿略一犹豫,道:“尸王谷回来再说。”怕于异多心,又补上一句:“给你这么欺负,至少取了阴骨回来,我才原谅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于异当了真:“取根阴骨嘛!一句话的事,到时可不许生我地气了啊!”
“你要是死在了尸王谷,也算是我替师父报了仇。”当然,这话苗朵儿没说出口,也不敢看于异,低头急走,进了自己屋子,换了衣服出来,道:“尸王谷在东南三百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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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于异伸手握住苗朵儿的手,苗朵儿想躲,一下没躲开,手一给于异的大手握着,寒冬的风里,他的手却温暖如火塘,苗朵儿顿时就不想挣开了。
她心里很纠结,但年轻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尤其是刚刚一场欢爱之后,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也许这次他就会死在尸王谷里。”这么想着,也就放纵了自己。
而在屋中院子里,苗刀头也在看着他们两个,眼见于异伸手握住苗朵儿的手,带着她飞,而苗朵儿并没有拒绝,苗刀头叹了口气,他的心绪同样复杂,但如果苗朵儿就此嫁给了于异,到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或者说还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强Jian的也好什么的也好,女儿终究已经是于异的人了,嫁给他,是最好的归宿。
苗朵儿跟着于异飞出一段就发现了异常,于异腋下居然有风翅,而且是长达数百丈的一对风翅,苗朵儿见过听过各种御风的术法,却从来没见过这号的,大奇道:“你这个好象是一对翅膀一样啊!这是什么功法。”
“就是一对风翅啊!”于异得意地把风翅扇了几扇:“从我的大撕裂手上化出来的。”把大撕裂手的几项附属功法跟苗朵儿说了,到是没试,象附属的云法,其实是腋下的汗化出来的,他这会儿一则没汗,二则那汗化出来,味道也不太好闻。
“你说这风翅一直在慢慢的长。”不试其它的,就是这风翅,已经让苗朵儿眼睛瞪得溜圆了。“是啊!”于异笑:“风翅是跟大撕裂手一起长的,大撕裂手长多长,风翅就有多长,现在我的大撕裂手最长可到两百二十多丈,风翅也就有两百多丈。”
“老天。”苗朵儿暗吸一口气:“你说大撕裂手最长可长千丈,那风翅不也可长达千丈。”
“当然。”于异傲然点头。
“那翅膀一扇,要飞多远啊!”苗朵儿想象着那种情景,小嘴儿张圆了,再合不拢来。
“我不敢说我是这天下功力最强的,但我的风翅张开来,却绝对是天下飞得最快的。”于异一脸得意。
苗朵儿一时间不吱声了,只默默地看着于异风翅的扇动,于异风翅长大,扇动也就不快,一下一下的,风翅虽然透明无色,但那种强大的罡风形成的风流,就如真的翅膀一样,苗朵儿看不到,却能感受得清清楚楚,而感受得越清楚,也就越惊骇。
“这个人,实在是太怪异太强悍了。”不知如何,心下这么想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先前的欢爱,于异骑在她身上,深深的进入她体内,那每一下,都是那么的野蛮,那么的可怕,那么的让她心魂悸动。
偷眼看于异侧脸,于异就是正面的脸形不太好看,无论下面还是侧面,都有着刀削一样的线条,象风吹过的岩石,岩石嶙峋,但不惧风雨,也许糙手,但能让人骨子里悸动。
苗朵儿只是小女孩,但苗风开放,从小听着唱着情歌长大,她幻想的情人不是于异这样子的,但是,给于异深深Сhā入时,那种心魂的悸动,却又好象正符合隐藏的幻想。
于异不知她心绪纠结,见她半天不说话,笑道:“我风翅上可以坐人的。”说着运一股灵力,把苗朵儿往风翅上一放,风翅无形而有质,苗朵儿坐在于异风翅的根部,仿佛坐在一股无形的暗流上,因为风翅的根部动作的幅度不大,只是微微的上下抖动,而且于异的风翅长,所以不是急扇,一下一下缓缓的扇,在根部就尤其舒缓了,这么坐在上面,稍稍适应后,就象骑马,甚至比骑马还稳,到仿佛平湖坐船一般,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苗朵儿越发的有些傻了。
以于异风翅之快,三百里,说到就到了,不过于异不知具体地点,看前面群山茫茫,道:“是不是前面大山里啊!”
“哦!”苗朵儿愣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看了一眼,道:“不远了,往左边一点,翻过前面那座大山,山后面就是尸王谷。”
即然到地头,她自己到也要准备,猛然想起件事,道:“对了,我的苗牙呢,你弄到哪里去了,你不会害了它吧!”说着气愤愤地看着于异,那架势,于异若是害了苗牙,她绝不甘休,事实上她脑子里就在幻想,苗牙是不是给于异吃了,说不定做了下酒菜都有可能呢,这个人,是个大恶魔,大坏蛋,女人都敢强Jian,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哦!到把苗牙老兄忘了。”于异呵呵笑:“这老酒鬼在螺壳里喝酒,先前都喝醉了呢,这会儿该是醒了。”说着神念一动,把苗牙移了出来。
苗牙一见旧主人,开心了,吱地叫了一声,一纵便扑入了苗朵儿怀里,苗朵儿伸手抱着,果然闻得满身的酒气,忍不住揪着苗牙脖领子就在它脑袋上扇了两巴掌:“叫你喝酒,叫你喝酒。”
这个动作于异熟悉,昨儿个就给她扇了好几下呢,哭笑不得,这会儿也一样,到是暗笑:“苗牙兄啊!我可救你不得,昨儿个我还挨了几下呢。”
苗牙却是跟苗朵儿玩惯的,不当回事,在苗朵儿怀里滚来滚去,撒上了娇。
苗朵儿突地起疑,瞪着于异道:“这苗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又是你变出来的吧!”
“当然是真的。”于异大呼冤枉,不过他早给高萍萍几个培训过,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慌忙一番解释,苗朵儿叫了起来:“咒影术,那又是什么功法。”
“这咒影术还不是我师父传我的,说来其实应该是你们巫门的功夫。”于异把咒影术的来历说了,苗朵儿到是越听越奇:“你说只要见了人的影子就能起咒,随便变什么都行。”
“也不是随便变什么都行。”于异摇头,随即一想:“对啊!应该是随便变什么都行,不过那秘籍上只载了一百多种变法,其它的我也没试过,但道理是一样的,若是变,应该也变得出来,不过要变化别人的身形不容易,要看别人的功力,功夫越高,咒力就越弱,功力低到是好说。”
“那要是碰着功力低的,岂不是随着你捉弄,你想把他变什么样子就变什么样子?”
“是这样。”于异看一眼苗朵儿,呵呵笑。
苗朵儿到是明白他眼中的意思,她其实也是少女心性,给于异强Jian之前,心性跳脱,可也是一腔野性的,这时可就起了性,道:“我功力不高,那你到是把我变个样子看看。”
“那你不许生气的。”于异顽心重,以前和高萍萍两女在一起,常跟她们玩儿,捉弄她们一下,两女惊吓尖叫,扑到他怀里不依不饶,磨磨擦擦起了性,就脱光了滚做一团,然后到是娇声求饶了,每每都是这样,不过他跟苗朵儿还不是太熟,尤其苗朵儿是个新奇玩意,居然怀了他的孩子,未免就有些束手缚脚,投鼠忌器的味道。
“我不生气。”苗朵儿摇头,随又补上一句:“不过你不许弄疼我的。”
女人就是麻烦,但女人的可爱也在这里,歪着脑袋噘着嘴儿再握着小拳头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于异呵呵一笑:“行,不会弄疼你的。”去苗朵儿脸上一瞅,笑道:“你耳朵太小了,我给你咒长一点吧!”
苗朵儿虽然心中好奇,又还是有点怕,一听说于异要咒她的耳朵,心中情不自禁就是一跳,急伸手摸住了自己的耳朵,有些害怕地看着于异,想了想,一咬牙:“好,你咒。”
“那我咒了啊!”于异一笑,额前射出红光,照定苗朵儿影中离魂,苗朵儿到又是一愣,额前居然会射出红光,仿佛第三只眼一样,神秘诡异,这个人,花样真的是层出不穷啊!心下正自感概,忽觉左耳一热,微微作痛,随即在手中变长,她呀的一声叫,斜着眼晴去看,只见自己的左耳越变越长,先还要斜着眼睛,很快的,耳朵就到了眼睛前面,只是一瞬间,差不多就有一尺多长了。
296
女孩子都爱照镜子,苗朵儿以前照镜子,对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很满意,虽然没有细细地去照过耳朵,但总觉得小小巧巧秀秀气气,挺可爱的,然而这一刻,自己的耳朵突然变得有一尺多长,手一折,就到了眼前,那些细细的毛孔,淡淡的绒毛,那种曲里拐弯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怪异,苗朵儿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却仍忍不住尖叫起来:“快变回去,快变回去,我不要这个丑样子。”
她反应激烈,于异忙给她解了咒,眼看着耳朵变回去了,苗朵儿左摸右摸,却仍然不放心,瞪着于异道:“是不是变回原样子了,会不会一个大一个小?”
于异还有心逗她,一脸正经点头:“那有点儿,完全变回以前的样子,我可做不到。”
“呀!”苗朵儿一声尖叫,眼圈儿倏一下就红:“我不要,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还怎么见人,丑死了,我不要。”
“没关系嘛!”于异还小:“反正你是我娘子,我喜欢就行了。”
“不要。”看他说得正儿八经的,苗朵儿越发地慌了:“这么一个丑八怪,我才不要,你快给我变回原样子,否则我死给你看。”哇的一声,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于异顿时叹气了,女人啊!真没办法,只好搂了她哄:“我给你变回去了,你自己看,一模一样啊!而且比原先还要漂亮呢。”
谁知这最后一句话又说错了,苗朵儿本来止住了哭声,顿时泪眼又瞪了起来:“什么叫做比原先漂亮,那就是和原先不一样,我不要。”
“好,和原先一样,一样。”于异实在有些怕了,索性再帮她咒一下,先拉长一点,再缩回去,散了咒,道:“这下真的一模一样了,我把咒力全散了,就和原先一模一样。”
“真的。”苗朵儿要信不信地看着他,自己反反复复的摸,又从袋子里掏了一面小铜镜出来,前前后后的看,还有些怀疑的样子,于异不敢惹她了,在一边道:“绝对一模一样的,我把咒力散了,不可能有变形的,要有咒力在上面才会变形啊!没有咒力怎么会变。”
他这么一解释,苗朵儿到有几分信了,而且照着摸着,好象也确实是老样子,这才放下心,恨恨的瞪一眼于异,于异只好陪笑,心下暗叹,女人啊!真是麻烦,小小一个玩笑都开不起,若是不相干的女人到可以不理她,但自己的女人,丝萝一样缠在身上,不理不睬还不行,唉!
不想苗朵儿哭是哭,哭完了,却又道:“除了把耳朵变长,还能变什么?”
还要玩啊!于异看着她有些叹气了,道:“什么都能变,你不会还要我变吧!例如鼻子变长什么的,变成弯勾也行,要不要试试。”
“变成弯钩。”苗朵儿吓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就捂住了自己鼻子,连连摇头:“我才不要。”眼珠子一转,道:“你变变苗牙看。”
祸水东移啊!不过变苗牙无所谓,于异招呼也不打,照定苗牙的影子,一念咒,刹时就把苗牙变成了一只大癞蛤蟆,这癞蛤蟆也确实大了点儿,而且丑得古怪,苗朵儿正把苗牙抱在怀里呢,苗牙一只爪子还搭在她鼓翘翘的胸|乳上,突然变成一只癞蛤蟆,一身疙瘩好象还粘乎乎的,苗朵儿猝不及防,呀的一声尖叫,双手下意识的就把苗牙给扔了出去。
她这一扔,苗牙也没防备啊!而且变了形后,身子僵化,顿时直统统往下落,这可是数百丈高空中呢,真要摔下去,苗牙也就成苗肉了。
于异哭笑不得,慌忙一伸手,把苗牙给捞了起来,苗朵儿这才醒悟过来,忙也伸手,却还不敢抱,叫道:“你快把苗牙变回来,恶心死了。”
于异散了咒,苗朵儿抱过苗牙,抚慰一番,却还瞪于异:“都只怪他,什么不好变,偏要变个大癞蛤蟆。”
于异哈哈笑:“癞蛤蟆想天鹅肉嘛!”
“那你自己又不变大蛤蟆。”苗朵儿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个主意:“你除了变苗牙,还能变什么不?例如把你身上的东西变一变。”
她这主意,有点儿促狭的意思,是想要看于异的笑话儿呢,可于异无所谓啊!只要有得玩,他从来不介意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他早想明白了,女人这个东西,是个很古怪的东西,尤其是自己的女人,那更如自己的耳朵鼻子一样,是粘在自己身上的,即然是自己的东西,那就一切好说了,好比牙齿与舌头,就没有里外亲疏之分,牙齿咬了舌头,未必把牙齿拖出来打一顿,不可能嘛!所以怎么都好,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也把眼珠子一转,道:“我咒个好玩的你看啊!”
说着话,双手抬起来,扯着自己耳朵,咒一念,耳朵慢慢变长,就仿仿是两团面条儿,给越扯越长一般,刹时间长达一尺,然后是两尺,然后是三尺,不仅是变长,而且变大,只是一眨眼,双耳过腰,再随后就到了脚跟,他身高有五尺七八,耳到脚跟,至少也就有五尺五六,而且又宽大大,怎么说呢,先象是猪耳朵,然后如同大象的耳朵,到这会儿,什么都不象了,仿佛两扇门板,又仿佛蚌的两个壳儿,左右一合,能把整个人都包进去。
“呀!咯咯。”苗朵儿先看得惊叫,到后来就咯咯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你这象什么?象个大肥猪。”
“你家养的猪有这么长大的耳朵啊!”于异还哼了一声,得意洋洋,手松开,一用力,两个耳朵顿时呼扇起来,象是两个肉乎乎的大翅膀,这个真是太怪异了,苗朵儿越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热不热,我给你扇风啊!”她越笑,于异越得意,本来大耳朵左右扇,这时转过来,对着苗朵儿就扇过来,那风呼呼的,果然凉快,耳尖儿差点扇到苗朵儿身上,苗朵儿笑着躲避:“呀!这可不是热天呢,热天就要你给我扇。”
看她躲,于异突地使杯,左耳朵一长,一下长达一丈,弯过来,绕到苗朵儿身后,啪的一下,就在苗朵儿地ρi股上打了一板,苗朵儿的小ρi股紧绷绷的,于异虽翻来覆去玩过,没有特别的感受过,但这一次不同,耳朵本来格外敏感,这一打上去,感觉到还强过于手感,心下到是暗叫一声:“这丫头的小ρi股还真是圆呢,先前到是没注意,下次好好玩一玩。”男人都一样,女人没上床,到还能欣赏一下身材,真个上了床,往往真奔主题,一心就往那风流窍里去了,反而会错过无数风景。
苗朵儿不防,给他打得尖叫一声,顿时大发娇嗔:“呀!你坏死了,不许打人家。”
于异哈哈笑,道:“我再变个好玩的你看。”伸手去鼻头上摸了一摸,捏着鼻尖儿一扯,竟就把鼻尖扯长了,好象那不是鼻尖,而是一块米糖儿,越扯越长,本来人鼻不过三寸,他一下扯得有一尺长,到没变大,又尖又细,不象鼻子,到象是啄木鸟的尖嘴巴了,冲着苗朵儿一点一点:“象不象啄木鸟儿?”
“象,象。”苗朵儿又好笑又觉有趣:“再变长点儿。”
“好啊!看着啊!”于异好玩儿,双手伸上来,捋着鼻尖儿就往前扯,左一把,右一把,就仿佛捋一根草绳儿,又仿佛从哪个洞里往外扯一条长蛇呢,越扯越长,越扯越长,眨眼间就比耳朵还要长了,苗朵儿俏丽的眼珠子瞪得圆了,又觉得有趣,偏还又觉得有些儿毛骨怵然,总之那感觉怪异极了,嘴里却叫道:“再长,再长。”
于异果然就不松手,一把一把的捋,一时捋得有近两丈长了,便是象鼻也不可能有这么长,而且象鼻是后大前小,于异这个却始终没变大,就是细细的一根儿,又好象一条蛇,本来是往下长的,于异突地生出一个促狭之心,长鼻子突地往上一弯一绕,一下卷住了苗朵儿的腰,而且飞快地缠了三圈。
“呀!”虽然明知道是于异的鼻子,但这么长一个细鼻子突然卷上身来,苗朵儿还是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双手慌忙就去推解,要把于异的鼻子解开,手一碰上于异鼻子,软乎乎,凉倏倏,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苗朵儿又是一声尖叫,双手忙地松开,只觉腰肢儿发软,全身真气欲散,要不是于异鼻子卷着她,几乎要摔下去了。
“不要。”苗朵儿又惊又吓,又好笑:“快松开呀!”先吓了一下,不过触一下也就不怕了,于异鼻子缠得紧,腰肢上竟是Сhā不进去,她便双手扭着于异鼻杆儿,用力去折,就仿佛要折断一根花枝儿,但于异的鼻子莫看又细又长,却是软中带硬,虽折得有半弯,却是折不断。
看她伸手来折,于异又作怪,鼻子再一长,鼻尖儿一摆,从苗朵儿身背后绕过去,却从她肩头绕过来,突地就从她衣领处钻进她胸前,虽是冬天,但身有玄功,不怕冷,而且又是太阳天,所以苗朵儿身上只外面一件衫子里面一个肚兜,于异鼻尖一下从肚兜里贴肉Сhā进去,猛地就卷住了她一个小鸽|乳,其实给于异强Jian一次后,这一个多月,苗朵儿胸|乳长了好大一圈,先前就是一个花包儿,这会儿却如一个小玉峰了,于异鼻尖一卷,满满当当,感觉相当不错,苗朵儿的这对鸽|乳自也给他反复揉搓过的,但正如耳朵打ρi股别有感触一般,这时鼻子卷|乳,也另有一番感觉。
苗朵儿不防,突然给于异鼻子钻进身体里,而且一下卷住了|乳/房,最要命的是,于异鼻尖还吸住了胸前那一粒玉豆,吸住时凉凉的,随后却喷出一股热气来,这个正常,鼻孔是可以出气的啊!但那种感觉啊!苗朵儿这一生从来没感受过,又凉,又热,又软,又酥,呀的一声叫,身子彻底软了,双手回来护胸,却没有去衣中把于异的鼻子掏出来,反是身子缩成一团,口中嗯啊出声,却已不是尖叫,而是变成了呻吟,脑子也有些迷迷糊糊了,恰如先前给于异Сhā进体内时的感觉,没错,正就是那种感觉,虽然于异这个是鼻子,而且也没有Сhā进体内,只是卷住了胸|乳,但那种怪异的感觉,却与先前一模一样。
不过还好,于异鼻子只是掏了一把就钻了出来,却又作怪,猛地一甩,一下把苗朵儿甩到了半空中。
“啊!”苗朵儿脑子本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一下猝不及防,顿时失声尖叫,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她是可以御风的,可这会儿居然把这个忘了,直吓得花容失色,还好于异张开双臂,伸臂接住了她。
“你坏死了。”苗朵儿惊容稍定,伸出粉拳在于异胸前一顿捶,捶得于异呵呵笑。
“丑怪死了,还是收了吧!”苗朵儿哼了一声,看于异收了鼻子,她眼珠子转了转:“你这个咒影术确实神奇,那本秘籍能不能给我看看?”
她有点试探的意思,不想于异半点犹豫的意思也没有,直接一伸手就把书掏了出来,苗朵儿接过一看,确实是咒影术,不过后面好象少了两页,也许可能是上半册,暗暗撇嘴:“还是藏了私。”刚要问,于异先解释了:“后面是什么血噬,可以以血为咒,直接咒死人,我师父当年怕我闯祸,把这三页撕了。”说到这里,他撇撇嘴:“真要杀人,要什么血噬,麻不麻烦啊!抓过来一把撕了,不痛快得多。”
苗朵儿本来以为他藏了私,听到这话,反是信了,暗暗点头想:“以这人的性子,确实不耐烦靠咒术来杀人。”看那咒影术,果然是巫门一脉,且极为神奇,一时间食指大动,道:“我想学这咒影术,好不好?”“你要学到也可以。”于异看她一眼,有些犹豫。
“怎么,舍不得啊!”苗朵儿看他应得不爽利,可就噘嘴了:“舍不得算了,我还不是想学了,以后变小猫小狗的哄儿子玩儿。”
“不是舍不得。”于异忙摇头:“只是你功力太低,你若要用咒术,那就要用萱草,而且要神窍中神光照定离魂才行,你神窍中一点光都没有,至少要练两三年,就算有了光,功力低了,咒的效果也有限。”
他这么一解释,苗朵儿对着书上一看,确实是这样,不但要萱草留人离魂,还有功力限制,自己的功力,被咒的对象的功力,于异千变万化,咒人咒己随心所欲,那是他功力高,她可做不得,她才通了小周天,下丹田有点儿灵力,中丹田都是半空的,更莫说神窍的上丹田,一时就有些失望,却不死心,嘟着嘴道:“那也没什么,反正我慢慢练就是了。”
“那是。”于异点头:“你收着书,慢慢练着玩吧!”
他这么大方,苗朵儿到是愣了一下:“你把这书给我了,你不自己收着。”
“是啊!”于异不以为意:“你是我娘子嘛!我的书还不是你的,你收着就行了。”
苗朵儿其实极讨厌他叫自己做娘子的,但这会儿,却突然觉得,那两个字,好象也不那么讨厌了,拿着书,心下忡怔:“他是真以为我怀了孕,真把我当他娘子了,可是。”尽绪百解,一时间又想哭了,急低了头,把书细细收了。
这时于异已到岭上,在峰尖一块大山石上落了下来,道:“那下面就是尸王谷?”
苗朵儿以前只跟着白骨神巫来过一次尸王谷,也就是在山顶上看了一眼,这时醒过神来,往山下看去,但见一道山谷,幽深阴暗,明明冬阳当顶,谷中却不见半丝阳光,云气缭绕,一眼望不到底,阴风吹过岩缝,呜呜怪啸,仿似谷中有万千恶鬼,躲在阴暗的地底,正在偷眼看着她,呲牙咧嘴,发出不怀好意的异啸,苗朵儿心下一抖,情不自禁就靠近了于异,握住了他手,道:“这就是尸王谷,东西百里,最深处,据说有三千余丈,内中阴洞遍布,鬼物成堆,最厉害的便是一具千年阴尸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腹中尸王丹一发,可摧山碎石。”
“什么千年阴尸王,就是一具老僵尸吧!”苗朵儿说得战战兢兢,于异却是漫不在乎:“看我进谷去,一把撕了他,砸了他的什么尸王丹,剥了他骨出来给你师父去炼九阴白骨甲。”
尸王谷千年阴尸王,是黑羽苗一带极为恐怖的存在,苗朵儿不是吓唬于异,是真害怕,看于异一脸豪气,她心下情不自禁一颤,这样的汉子,确实值得女人依靠啊!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她心下又是一痛,暗咬了嘴唇,想:“他若死在阴尸王手里,也算替师父报了仇,我若真怀了他的孩子,就替他把这孩子带大,让他姓于。”
于异往谷中极目看了两眼,以他目力,却也看不到底,扭头对苗朵儿道:“你是跟我入谷,还是在这山头看戏,要不了多久的,或者进螺壳里去,到白玉池里泡一泡?”
苗朵儿一时却拿不定主意,她知道于异法力高,但阴尸王有一个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尸毒,虽然酥骨草和天狐香都对付不了于异,可她不信于异抗拒得了阴尸王的尸毒,即便抗拒得了尸毒,功力也必大打折扣,十有八九仍不是阴尸王的对手,他若死,藏身他螺壳里,岂非也只有等死,但若呆在这山头等着,她心下又不太情愿,于异的大撕裂手大战千年阴尸王,这样的大战,太难得一见了呢,那跟着于异进谷去?她又还有些害怕。
她纠结不定,于异却又在往谷中看,道:“这鬼谷这么长,可有些难得找,看我使个法儿,勾那鬼物出来。”说着一运功,眉间神窍中倏地射一道红光出来,直射入谷中,那红光凝结成儿臂粗一条红线,竟把谷中缭绕的云雾一劈两半,照透谷底,谷底立时便有异物闪躲跳跃,鬼嚎之声,一阵阵传上来,狞恶中却也透着惊恐,恶鬼可怕,但显然谷中鬼物还怕了于异这神窍中红光。
于异运转红光,从谷口一路照进去,红光竟始终凝而不散,到最后几乎长达千丈,谷中鬼物尽竭给惊动,万鬼齐嚎,差点把一个尸谷给翻了过来。
苗朵儿站在于异身边,看着那道红光一路照过去,心下惊骇无己:“这人神窍中的神光,竟然到了凝光成柱,而且一照千丈的地步,老天爷,他体内灵力到底要浑厚到什么地步啊!”随又想到于异那天说的,说他射在她们体内的精华,竟是大补之药,借以练功,可以大长功力的话,她先还有些不信,这会儿到是真个信了。
“这人便是射出的脏东西,也包含得有灵力,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体内灵力,岂非深若大海。”暗暗惊骇之余,却又想:“如果真个嫁给了他,虽是天天给他欺负,但借灵力练功,功力进展岂非却也一日千里。”这么想着,俏脸儿到是一红,却又不自禁的怦然心动,甚至身子都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却是想起了昨日的情景,事后几乎要死掉的感觉,太可怕了,这个恶魔,真要每日给他那般折腾,真不知自己能不能受得住,心下怕,然而身体却在发热,小腹中甚至似乎有东西想要流出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她心中骂着恶魔,但年轻的身体却受不了恶魔的引诱。
“要不要我变一群癞蛤蟆你看。”于异起了个玩心,问苗朵儿。
“你能一次变这么多。”苗朵儿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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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一撇嘴:“就这么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不过一点儿阴灵,那还不是想变就变。”说话间,念动咒语,脑袋同时一低一抬,随着神窍中红光从谷中一路扫过去,但见所到之处,鬼物尽竭变为癞蛤蟆,刹时间满谷蛤蟆叫,也不知变了多少鬼物。
苗朵儿又惊又喜,惊的是于异功力真是高得不可想象,喜的是,这咒影术秘册现在就在她怀中,只要练成了,实是妙用无穷,然而想要有于异这般功力,却不是一天两天做得到,先前的想法又从脑海里翻出来:“只除非真的嫁给他,给他欺负。”
便在她纠结之际,谷中忽传来一声鬼啸,这啸声充满狞恶,让人彻骨生寒,苗朵儿身子一颤,叫道:“千年阴尸王出来了。”
“我看到了。”于异话声中,神窍红光凝聚不动,照定一物,红光之下,是一具高大的鬼物,足有普通人两个那么高,头如芭斗,手长脚长,通体红毛,形如尖刺,眼发绿光,狞恶凶悍,让人不寒而粟。
“这就是千年阴尸王。”苗朵儿情不自禁靠近于异,拉住了他袖子。
她声音有些发颤,于异却是漫不在乎,反而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嘛!”
苗朵儿确实有些怕,但给他这么一说,胆气陡然就大了起来,鼓起勇气细看千年阴尸王,阴尸王也在谷中仰头看着她两个,口中不时发出异啸,不知道是不能御风呢还是怕见阳光,却是不敢上来。
不敢上来就好,苗朵儿胆气又大三分,道:“你能不能把他也变成一只大蛤蟆。”
“这阴尸王灵力不弱,变不了。”于异摇头,苗朵儿立刻明白,于异肯定已经试过了,胆气顿时又弱了一分,道:“那你。”
她本来是想问,你能不能打得过他,但她话还没出口,于异突然怪笑起来:“整体把他变过来做不到,不过变一些小地方还是可以的,你看我耍他一耍看。”说着,红光下移,照定阴尸王胯下,手一指,叫道:“大,大,大。”
阴尸王是雄鬼,胯下鸟儿不小,尤其是两粒蛋蛋,吊着老大一团,于异促狭,借着神窍红光,把咒力都集中到阴尸王这两粒蛋蛋上,一运咒,阴尸王两粒蛋蛋陡然变大,本来虽然说大,不过两个鸡蛋大小,这一变大,刹时就有冬瓜大小,长长地拖了下去,直拖到地面,真仿佛胯间吊着了两个大冬瓜一般。
施展咒影术,神窍中神光只须照定离魂就是,并不是说要变哪里就照哪里,但是呢,如果神光强到能凝聚成形,就象于异这样,那么神光照定之处,变化也就越容易,要知这千年阴尸王千年尸功,又吸取了无数阴灵鬼物的阴气尸气,那是何等强悍浑厚的积累,即便以于异之能,即便只是变局部的一些小地方,那也是很难成功的,但神光能凝聚成形,凝力为一,那就容易多了。
而神光凝聚另一个好处,则是苗朵儿看得更清楚,于异照着阴尸王胯下,虽然看着那一团,苗朵儿心中也啐了一下,不过也没当回事,她当鬼物如猪狗,自然不放在心上,全然想不到,于异居然如此无聊,竟把阴尸王的蛋蛋变大了,眼见着阴尸王胯下陡然生出两个大冬瓜,一时间又是好笑又还有几分羞燥,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你——你这个人,真的好无聊。”
她娇笑,于异则是哈哈大笑:“怎么样,有趣吧!”
他两个在山顶笑,阴尸王在谷底却气坏了,这阴尸王不是傻物,乃是灵物,蛋蛋突然胀痛变大,自然知道是于异捣的鬼,一时间又惊又怒,双手护着蛋袋儿,想要把蛋蛋变小,却是无能无力,只能冲着于异不绝鬼啸。
“蛋痛啊!蛋痛啊!哈哈!”阴尸王越急怒,于异越觉好玩,叉着腰笑得打跌。苗朵儿则是又气又笑,暗啐:“这个人,真的是,什么地方不好变,偏偏变那里。”
她却不知道,于异能让阴尸王达成形噬之变的,还真就只有这对蛋蛋,阴尸王千年阴功,经脉所到,阴气遍布,全身上下,坚若精钢,惟一最弱的地方,就只有这对蛋蛋,当然,这一点于异不知道,他就是促狭恶搞,结果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趁着他移动不便,快收拾了他啊!”见于异只在那里打哈哈!苗朵儿催,她心中纠结,但这话却是冲口而出,不过话出口,又有些后悔了。
“行啊!”于异一点头:“看我的。”神念一动,把重水之矛调了出来,身一纵,有如飞鸟般纵身而下,谷深数百丈,他飞到山谷中部,不再下飞,双手陡然变长,长达百丈,执了重水之矛,喝一声:“老鬼看打。”照着千年阴尸王的脑袋便一矛抽下去。
“嗷。”眼见于异一矛砸下来,挟雷带电,阴尸王却不惊反喜,仰天一声狂啸,双臂一叉,架在头顶,电光火石间,于异一矛正抽在他双臂上,怦的一声闷响,山谷震震,于异重水之矛反弹回来,再看千年阴尸王,蹬蹬蹬连退十几步,一对巨大的蛋蛋拖在后面,猛地一绊,一ρi股坐倒在地,但他一声鬼啸,腰一挺,居然又站了起来,双臂挥舞,鬼爪如墨,冲着于异不停地抓挠,挨了这么重的一鞭,竟仿佛一点事也没有。
其实先前重水之矛反弹回来,只凭那手感,于异就知道千年阴尸王不会有什么事,但阴尸王这么轻松,却也让他小有吃惊,至于苗朵儿,那就不是小吃惊了,于异重水之矛一砸之力,她见过几次了,三大牛神,阴阳百豹阵,都是给于异重水之矛砸碎的,那是多大的力量啊!千年阴尸王竟然仅凭一双胳臂就架住了,便是钢浇的,铁铸的,也不会这么轻松啊!
“怪不得师父叮嘱我们千万莫走尸王谷,千年阴尸王,果然了得。”苗朵儿心下暗叫,却张口叫道:“于异,这千年阴尸王全身刀枪不入,你不要大意。”这次也一样,心中的话冲口而出,话出口又后悔,心下暗叫:“苗朵儿,你忘了师父的仇了?”
她还没发觉,她心中,已完全只记得师父的仇了,至于自己同样给于异强Jian过,她却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有意的忘却了。
“刀枪不入吗?”于异冷哼一声:“铁也刀枪不入,但你家相公我更是打铁的师傅。”冷哼声中,把双臂一举,暴长到近两百丈,重水之矛也长到五丈有余,嘿的一声,一矛抽了下去,重水之矛抽裂空气发出的异啸,压过了谷中无数的鬼哭狼嚎,而激裂的罡气给山谷一挤,形成罡风,竟把两侧山崖上的树木尽竭摧折,一扫而空,飞荡出去,而同时腾起的,还有谷中云雾,阴尸王站立处,百丈内的云雾,竟给他一矛尽数荡尽了,只不过这会儿太阳有些偏西了,不能直射谷底,但也亮堂了许多,至少苗朵儿可以直接看清谷底的情形了。
于异重水之矛的威力,在击杀三大牛神和阴阳百豹阵时,苗朵儿见过两次,但每一次都隔得很远,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空荡荡的天空中,象眼前这种,在狭窄的山谷中抽击而下,撕扯空气形成的巨大罡风,那种如天风海涛摧毁一切的威力,她却还是头一次见,她虽然站在山头,相隔数百丈,给他巨风一吹,仍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衣裙裂裂,面皮抽紧,耳中更是嗡嗡作响,再看到那腾然而起的云气,如天海惊滔一般,不由面色大变,心中骇叫:“祖神啊!这是要把天地撕裂了吗?”
щ她真的有些怀疑,整个尸王谷,会χɡ·с不会给于异这一矛抽开,天地都会塌陷下去。℃!
而在无尽的惊骇中,另一个声音则在心底狂叫:“这是我的男人,我要他。”这个声音竟已不受她本心控制,就如在与于异交欢时,本能地发出呻吟一般。
阴尸王早已站稳,挨了一矛,不但不惧,反激起无穷凶性,仰天鬼啸,双手猛拍胸脯,全身骨骸啪啪作响,整具鬼躯,竟又平空长高三尺,双臂则长了六尺有余,长上区区六尺,不足为奇,然而奇异的是,他本来干枯如枯木的双臂竟然膨胀了起来,仿佛胀满了空气的皮袋子,凭空大了两倍不止,先前双臂枯僵,最粗的上臂处,也不过就是饭碗大小,这会儿最粗处竟然粗如水桶,便是最细的双腕处,也比孩童的脑袋要大上一圈,阴尸王狂举双臂,迎着于异重水之矛便架了上去,矛臂相击,膨然巨震,那声响,并无半分金石之音,到仿佛一个大鼓捶打在了牛皮鼓上,发出了如雷般的闷响。
便在这闷响声中,于异这惊天动地的一矛,竟又给弹了回来。
阴尸王呢?没有象先前一样噔噔噔倒退,却是整个身子给抽得陷进了土里,一直陷到腰身,那模样极为滑稽,因为双脚下去了,胯下那对巨大的蛋却下不去啊!于是一对巨蛋就悬在了身前,几乎碰到了牙齿。
苗朵儿在山顶上看着,在她的想象中,于异这一矛下去,阴尸王是死定了,只怕会跟三大牛神阴阳百豹师一样,全身化为齑粉,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结果阴尸王居然形若无事,不但没给打碎,甚至双臂都没有断,这可真叫她挢舌难下了,但阴尸王的厉害虽然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可这种蛋蛋齐胸的情形,却又让她情不自禁的好笑,忍不住咯咯一笑,竟然张口叫道:“于异,把他那蛋蛋打碎了。”
虽然她视阴尸王和猪狗差不多,但说到蛋蛋,还是有些害羞,于异听到她话声回头时,见到的,便是她俏脸微红的模样儿,山风吹拂,裙带飞扬,少女如花,羞颜如梦,到叫于异着实愣了一下,叫道:“娘子,你这会儿真漂亮。”
“不要你夸。”苗朵儿嗔他一眼,心底下却是喜滋滋的,这种喜意,压都压不住,她也没想过去压,这会儿,她什么都没想了,无论是心底的恨,还是师父的仇。
于异给少女俏丽的白眼一嗔,哈哈大笑,道:“好,看我把他的蛋打碎了,挤出他的蛋黄来。”
不过他慢了一点,就在他两个说话时,阴尸王双臂一撑,已把陷进土中半截地身子拨了出来,一对巨蛋又到了胯下,双臂向天,戟指如勾,而且他还飞了起来,很显然,他是会飞的,其实御风飞行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巧,体内灵力积蓄到一定程度,身体自己就能御风而起,阴尸王千年阴力积累,怎么可能不会飞,不过他并没有飞多高,飞起十余丈便不再往上,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怕太阳,地底阴物,太阳是他们最大的天敌,另一个,则是给胯下那对巨蛋拖累了,他一飞起来,巨蛋垂下去,蛋袋子扯长,足足两丈有余,一对巨蛋垂到脚底下,就仿佛两个巨球,这让阴尸王恼火之极,走得太快扯着蛋,这话用在这会儿的阴尸王身上,真正是神形俱妙。
于异虽然错过了打蛋的机会,但一看阴尸王飞起来,下面吊着两个巨蛋那么荡啊荡的,可又笑得打跌了,指着阴尸王对苗朵儿笑道:“娘子快看,哈哈哈!笑死了。”
阴尸王身飞半空,下面吊着两个蛋的样子,确实太滑稽了,苗朵儿也忍不住咯咯娇笑,脑中却一闪掠过一幅画面,是于异那蛋蛋的样子,给于异强Jian,看到那个玩意儿,只觉丑陋恐怖,这会儿心态大变,到是羞中带嗔,反是想:“还好他的那东西没有这么丑。”
他两个在上面笑,阴尸王暴跳如雷,却又怕了太阳,不敢飞上来,在下面鬼爪狂舞邀战,于异当然不会怕了他,却又恶作剧之心起,对苗朵儿笑道:“娘子,看我再玩个新奇的把戏给你看。”
苗朵儿不明所以,道:“什么。”
于异笑:“我去打个蛋你看。”说话间,身子往神螺里一闪,神意驱使螺壳往下急坠,苗朵儿明白了于异的意思,却担心起来,急叫:“你要当心。”不过话才起,已不见了于异的身影,顿时把身子站直了,担心地看着谷中,双手握在胸前,扣在了一起。
阴尸王连挨了于异两矛,暴怒欲狂,只欲报仇,突然不见了于异身影,急得鬼啸连连,而就在他的鬼啸声中,于异突地出现在他身下,于异现身诡异之极,偏偏阴尸王眼光还给胯下那对巨蛋给挡住了,根本没发觉,还仰着头挥着爪狂叫呢,于异却已悄悄地把重水之矛扬了起来。
于异先前说了是要去打阴尸王的蛋的,所以苗朵儿就一直盯着阴尸王胯下,一见于异现身,她又惊又喜,只怕自己叫出声来,急伸手捂着嘴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瞪圆了,屏声敛气,一眨不眨,于异偏生还不动手,却先从阴尸王蛋下探出头来,冲着上面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鬼脸,那意思苗朵儿明白,是要苗朵儿看好了,他轻松写意漫不在乎,苗朵儿一颗心却几乎悬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于异就在阴尸王身下啊!若是阴尸王眼光往下一垂看到了,那双鬼爪往下一挥,说不定就会把于异撕成碎片了。
最初来时,苗朵儿是想着于异给阴尸王撕碎了最好,但在这一刻,她却是担心到了极点,生怕于异给阴尸王发觉了,受到伤害,这中间心态的转变,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男女之间的爱情,往往就是这样,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至于恨爱的转变,更往往就在转念之间。
于异跟苗朵儿打了招呼,把身子再下坠一点点,双手执矛,摆一个打马球的势子,瞄得准了,张口叫道:“阴尸老鬼,打蛋地来了。”狂笑声中,重水之矛猛抽出去,正抽在阴尸王的巨蛋上。
阴尸王正急心燥火的到处找于异呢,突听身下有声,急低头去看,哪里还来得及,膨的一声闷声,胯下巨蛋先飞出去,然后整个身子也给扯得飞了出去,于异是在他身下斜往上打的,一对巨蛋便也扯着他斜斜往上飞,一飞近百丈。
说起来于异这一矛,其实没用全力,因为一则山谷底部较为窄小,不可能再把胳膊一长两百丈,那个舞不起来,另一个,是藏身在阴尸王胯下打蛋,先要防给阴尸王发觉,所以他这一击,胳膊只长到四五十丈左右,重水之矛也只有两丈有余,但即便没用全力,这力道可也不小了,而且打的是蛋,于异可是知道的,人体全身上下,眼睛之外,只这两粒蛋蛋最不经打,罡气最难灌注,所以在他想来,有这一下,足可把阴尸王的蛋蛋抽碎了,而给抽碎了蛋,阴尸王也是必死无疑,然而出乎他意料,这一矛抽上去,阴尸王的蛋蛋好象并没有碎,当然,到底碎没碎他还不敢确定,但有一点是可以的肯定的,阴尸王的蛋袋子没有破,而是把整个身体带得飞了起来。
换了其他任何人,趁着阴尸王给一矛抽飞,无力抵挡之际,必然疾追上去,趁势痛击,因为阴尸王就算蛋蛋破了,也不一定死啊!人没了蛋蛋都不一定死,更何况阴尸王是千年老阴尸,趁着这机会,把他的脑袋彻底砸碎了,那才保险。但于异与一般人不同,他做任何事,都带着三分顽心,好玩就行,而不太考虑结果的,所以他没有追上去,而是叉腰看着,到要看这一矛抽蛋的效果,会是怎么个样子。
阴尸王身子给巨蛋带得一飞近百丈,在左侧崖壁上一撞,又跌跌滚滚翻落下来,落在崖底,连打了数十个滚子,却是没死,双爪抱着蛋,狂嚎哀叫,不用说,蛋痛啊!想来也是,于异这一矛虽未尽全力,可也不轻,尤其是打在蛋上,阴尸王即便是千年阴尸,那也是痛的。
这正是于异期待的,他还搞怪,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儿,哑着声叫道:“蛋痛啊!痛啊!可怜的蛋蛋啊!”
“这个人。”苗朵儿在山顶上看着,见了于异兴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娇笑:“真的是。”都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于异这种恶趣味了。
阴尸王抱着蛋蛋嚎叫了一通,突地坐了起来,一张嘴,哈的一声,从嘴中吐了一颗珠子出来,这球子有茶杯大小,色作碧绿,崖底本来幽暗,这绿珠一出,把数十丈方圆都照亮了,远远看去,又如幽灵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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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于异一奇:“莫非便是那尸王丹,却是要干嘛!”他也不动,在他心底,看稀奇绝对远比收拾阴尸王老命重要,有得玩才是最好的,其它一切放后边,且看着。
这绿珠正是阴尸王的尸王丹,这时吐出来,悬停在蛋蛋上面,绿光笼罩,蛋蛋猛然就缩小了下去,只是一眨眼间,本来大若冬瓜的蛋蛋就缩小得只有茶杯大小了,很明显,这是破了于异的咒。
“咦,居然能散了我的咒力,这尸王丹有点名堂啊!”于异咦了一声,眼光大亮。
他的咒影术,就是一股咒力,别人的功力越低,咒的效用就越大,反之若他的功力低而别人的功力高,咒的效果就有限,甚至完全不起作用,而破咒也一样,中咒的人只要功力高于咒力,就可以轻易散去咒力,而阴尸王这尸王丹乃苦练千年吸无穷尸气所得一粒内丹,那是何等强悍浑厚的灵力,要破于异加在蛋蛋上的区区咒力,自然容易得很。
消了肿胀,疼痛也消了,阴尸王张嘴一吸,把尸王丹又收回了腹中,嗷的一声鬼啸,身一纵,有二三十丈高下,鬼爪戟张,凌空便向于异狂扑过来。
他收珠便扑,鬼啸惊天,狞恶狂猛,苗朵儿虽远在山顶,却也给惊到了,尖叫:“于异当心。”
“来得好。”于异却是一声大叫,双脚叉开站立,双臂狂长,冲天而起,刹时便有两百余丈高下,双手执矛,照着阴尸王扑过来的鬼躯便是一矛抽下。
本来于异站在谷底,阴尸王跃高,是从上往下扑,结果于异手臂一长,一家伙两百余丈,反而到了阴尸王头顶,来了个从上往下砸。
阴尸王是灵物,心底暴怒欲狂,恨极了于异,但一见于异架势,却也不能顾腚不顾头,急收势子,双臂一叉,向天急架,他双臂这时又膨胀起来,于异这一矛抽上去,膨的一声,恰如击鼓,阴尸王固然给抽得猛落下来,却也把于异的重水之矛反弹了回去。
苗朵儿站在山顶,本来绞着手,悬着心,见于异只是一矛,就把恶焰滔天地阴尸王抽了下去,心下顿时一松,暗叫:“他真厉害。”
阴尸王身一落地,巨力未消,犹在地下打了个滚,却反激起凶性,仰天一声鬼啸,双爪在胸脯上啪啪拍了数板,身子一纵,复又向于异扑来,这会儿不飞天了,就是在地下纵来,没有巨蛋的拖累,竟是其速如电,而两只鬼眼发出的绿光,在这幽暗的谷底,更让人心底发寒。
于异却是夷然不惧,神窍中射出红光,射定阴尸王身子,双臂高举,这一次,双臂长达两百二三十丈,已到大撕裂臂的极处,重水之矛长达五丈,嘿的一声,从半天云里直砸下来,其势之速,其声之厉,直若雷神行法,又如远古神魔开天,那种神威,看得山顶上的苗朵儿身心俱颤,身子发软,小腹发热,呼吸急促。
所有雌性臣服于雄性,都是为雄性那种无可抗拒的力量感所征服,在这一刻,苗朵儿是彻底给征服了,如果于异到苗朵儿身边来,苗朵儿会情不自禁的躺下,自动打开身子,接受他的强雄。
这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阴尸王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也不敢对于异这一矛视而不见,身子陡然停下,双臂再架,口中狂啸,双臂似乎又胀大了一圈,竟又稳稳地架住了于异这一矛,只不过与先前一样,双脚又给抽得陷进了泥土里,不过没有巨蛋的拖累,全力发挥,双脚陷进去不深,仅及膝盖。
于异这会儿却发了狠,重水之矛往上一弹,他顺势便举了起来,不等举到顶,复又一矛砸下,前后往复,不过瞬息间事,竟不给阴尸王拨出双脚的时间。
照理说,于异连臂带矛高举到数百丈之上,而阴尸王只要把脚从泥土里抽出来,无论如何阴尸王都要快上许多的,但问题是,虽然于异砸不断阴尸王的双臂,那种巨力,却也让阴尸王全身震颤,灵力有个短时间的停滞,无法及时凝聚,虽然时间极短,但于异长矛也快,所以阴尸王没时间抽出双脚。
眼见于异重水之矛又砸了下来,阴尸王虽然愤怒欲狂,却也没有办法,鬼啸声中,双臂再架,膨的一下,阴尸王双臂虽仍然行若无事,身子却又陷下去一截,又到了腰身了。“砸破他脑袋。”苗朵儿飞起来,到了山谷上空,攥着拳头,兴奋的尖叫,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拿尸王谷千年阴尸王来吓唬她,长大了,跟了白骨神巫,学了玄功,自以为了不起了,白骨神巫却告诫她,千万不要进入尸王谷,就是白骨神巫自己,偶尔带她从尸王谷过身,也远远绕开,千年阴尸王的凶名,可以说,打小就深深地烙在了她心里,而现在,于异居然打得阴尸王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有可能一举要了阴尸王的命,这叫她怎么能不兴奋,这个人,是她的男人啊!
“好咧。”于异应了一声,重水之矛高高举起,双臂举到极至,足足有两百多丈,重水之矛亦长达五丈有余,粗可合抱。
苗朵儿到了山谷上空,正在顶上,于异高举的重水之矛就在她眼前往上升起来,那粗大强壮到不可思议的手臂,那比屋梁还要粗上一倍的重水之矛,挟着风,带着雷,就在眼前晃动,苗朵儿眼睁睁看着,仿佛全身都燃烧起来了,小拳头攥得死紧,两眼更亮若晨星,却又带着几分水汽儿,如果于异在面前,会发现,她这眼波里会有几分媚态,更会诧异的发现,她会主动扑到他怀中,对他撒娇,向他打开身与心的一切。这是雌性对雄性力量的畏服。
重水之矛举得顶,于异便要一矛砸下,而这时,阴尸王仍然没能把身子从土里拨出来,若再砸一矛,于异可以肯定,即便仍砸不死阴尸王,至少可以把阴尸王再砸进土里一截,埋到胸口以上,那就好收拾了。
就在这时,阴尸王猛地一吸气,随即哈的一声,嘴一张,把尸王丹向于异喷了过来,他这一张一哈!于异眼前只见绿光一闪,倏一下就到了胸前,阴尸王陷身之处,离着于异还有三十多丈呢,但绿光一闪即至,那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赶得上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了,相比化闪的闪雷锤发出的闪雷,还要快上一两分。
于异这时矛在半空,回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了,这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闪开,甚至全身闪开都做不到,因为他举着一对大手啊!整体也就笨重了些,尸王丹如此奇速,他身子无论如何都是闪不开的,惟有用神意,把自己闪进螺壳里,就如当初闪躲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一般。
另一个,则是硬抗,把真水神螺甲祭出来,试一试尸王丹的厉害。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闪,于异便做出了决定,闪开,不好玩,再试试甲,也掂掂阴尸王这尸王丹的斤两,所以神意一闪,真水神螺甲霍地祭出,就如鼓一个水泡一般,倏一下就鼓成一个丈许大的甲圈,本来于异试出来的,丈五左右,防护力最佳,不过尸王丹来得实在太快,甲圈只能凝到一丈,就跟尸王丹撞上了。
于异两眼看得真切,尸王丹撞上甲圈,立时就把甲圈压得往里收缩,中间没有半分停滞,即便是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当时刺入甲圈,在第一层弱水处,也微有一分停滞呢,尸王丹并无锐刺,弱水却连一刻也阻它不住,只能说明一点,尸王丹地力道过于强悍,远在诛灵剑之上,弱水圈在它面前,便如螳臂挡车,完全不构成阻碍。
第一层弱水给压扁,撞上第二层化水,化水同样给压扁,仍然没有半分滞碍,再是第三层暗水,还是一压就扁,三层水甲之下,尸王丹好象受到了一点点滞碍,不过也只有于异这样近在咫尺的眼光才能有细微的感应,若是在边上人看来,尸王丹几乎就是摧枯拉朽,一泄千里。
前三层甲圈都被压扁,真水神螺甲只剩最后一层真水,而从前三层甲圈的情形看,最后一层真水也同样挡不住尸王丹,即便尸王丹破不开真水神螺甲,把甲圈彻底压扁后撞到于异身上,于异也绝不好受,或者说白了,不死也要重伤,当日于异给水德星君暗算,给真水钵撞得重伤,今日的情形,与当日差相仿佛,而尸王丹上的力道,竟比水德星君的真水钵,还要强上三分。
千年阴尸王,恐怖苗疆上千年,无数苗巫闻名远避,确实名不虚传。
如果于异没跟水德星君打过那一架,在真水钵下吃过一回亏,今天他必定吃个大亏,但上次吃过一回亏,于异就学乖了,或者说,他发现了真水神螺甲的另一个功用:让真水旋转。真水在甲圈里面旋转,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其实错了,这样的旋转,带有巨大的力量,尸王丹一撞上来,把真水往里一压,压上里面真水的旋力,这股旋力虽然不能将尸王丹挡住,却把于异的身子带得弹了开去。
这么说吧!原来的真水神螺甲,就跟神界斗神甲一样,硬挡硬抗,而让真水旋转起来后,真水神螺甲就变成了一个皮球,皮球是有弹性的,外力撞上来的时候,如果不能把外物弹开,皮球自己就会把自己弹出去。
于异飞弹出去,在外人,也就是谷顶的苗朵儿看来,是给尸王丹一家伙撞飞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是给自己的真水弹飞的,看上去很狼狈,其实一点伤也没有。
但苗朵儿不知道啊!一看于异给弹飞,苗朵儿顿时尖叫一声:“于异。”飞扑下来。
尸王谷幽深昏暗,在于异与阴尸王打斗处,云雾给撕开了,苗朵儿能看得清楚,但于异这一弹,何止百丈,刹时就撞进了云雾里,苗朵儿扑将下去,到山谷中部,云雾就缭绕上来,越往下,云雾越密,到最后,浓密的云雾几乎把她整个儿包裹了,恰如一层厚厚的雾毯,以苗朵儿的区区功力,哪里看得透云雾,往天上看,蓝天白云,可往身前身后看,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于异。”苗朵儿找不到于异,心中一急,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
“我在这里。”便在她哭声中,于异突然应声,随即云雾破开,于异出现在了面前。
“于异,你——你没事吧!”苗朵儿喜出望外,大睁着泪眼,看着于异上下,于异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尤其脸上一脸的笑嘻嘻!仿佛刚才不是给尸王丹一下撞飞,到是在哪里躲迷藏一般。
“没事。”于异嘻笑摇头:“凭那区区一只老鬼,哪里伤得了我。”如果没有在水德星君手中吃一回亏,今天他至少要受重伤,不过这个他当然不会说了,苗朵儿看到的,就是一脸的漫不在乎。
“你真的没事?”苗朵儿犹有些不信,伸手去于异胸膛上抚摸。
“真没事。”于异拍胸膛,拍得怦怦响。
苗朵儿这才信得实,彻底放下心来,身子却蓦地一软,伏在于异胸口,莫说御风,竟是连站也站不直了。
“怎么了?”于异到给她吓了一跳,反手搂着她。魰心閣論曇!
“没事。”苗朵儿摇头,声音微带着嘶哑,又有几分虚弱,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她只知道,先前以为于异可能死了,心中竟猛然就空了,那种感觉,就仿佛水缸给打穿了,所有地水都流干了一般,而现在,心中是满满当当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无法形容。
至于仇恨,哪怕是白骨神巫的仇,在这一刻,她都完全忘记了。
这很奇妙,哪怕先前在家里,跟于异交欢后,让他深深的Сhā进她身体里,让他那些脏东西最深的射进她体内,在她心底的最深处,仍有着恨意,可为什么一转眼,所有的恨意都没有了呢。
她不知道。
女儿心啊!最难捉摸,恨来的时候,明朗而真切,但爱生的时候,却往往迷迷糊糊朦朦胧胧,自己都不知道,心就失陷了,即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也往往找不到理由。
“嗷。”
一声鬼啸,惊醒了身心俱迷的苗朵儿,于异搂着她腰,腾空而起,上了谷顶,道:“娘子,你且看戏,看我怎么收拾了这老鬼。”
苗朵儿却抱着他不放手,道:“阴尸王的尸王丹极为厉害,要不我们回去吧!不要惹他了。”
“回去。”于异大大摇头:“怎么能回去呢,那不行。”
“我不要你赔礼道歉了。”苗朵儿咬着嘴唇:“我原谅你,你跟我爹去提亲,我就嫁给你。”
“说了杀老鬼取阴骨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于异却不领情,捋拳奋袖:“这老鬼不错啊!娘子你不知道,我是好久没过瘾了呢,什么三大牛神阴阳双豹师,都不行,就是你师父,嘿嘿!”没往下说,言下之意,自然也是不堪一提。
苗朵儿本是担心他,把师父的仇都忘了,他这一说,苗朵儿到是恼了,而且是又气又恼,嗔道:“你看不起我师父。”
“没有没有。”于异慌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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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朵儿咬着嘴唇,不过也是啊!都给他捉住强Jian了,还有什么说的,心中恼意到更生三分,往后一退,道:“那你就去和阴尸王打。”说完却又补上一句:“但你若是有事,我地孩儿没了爹,以后受人欺负时,你却莫怪我。”这话中的意思啊!真是百转千回,不过于异这会儿急着下去跟阴尸王打斗,没大听得出来,只把胸脯一拍:“你放心,就这一只老鬼,虽然皮粗肉厚的,还没放在我眼里,到是那尸王丹有点儿味道。”
说着,他往下一栽,重水之矛在手,双臂同时狂长,照着阴尸王兜头就砸将下去:“老鬼,再吃我一矛。”
阴尸王仰头向天,嗷嗷鬼啸,却也不惧,双臂一架,架住了于异这一矛,他却变了招,双臂一架住于异重水之矛,巨嘴同时一张,哈的一声,又把尸王丹冲于异胸前打过来。
于异试过了,知道阴尸王这尸王丹力道大得不可思议,真水神螺甲根本挡不住,当然不必再试,难道还硬挨一下,然后再给弹飞出去?又不是傻的,这次换个法儿,看看尸王丹到身前,他神念一运,一闪进了螺壳,自然就躲开了尸王丹,不过他的撕裂臂太长,神念虽快,收撕裂臂却要一定时间,所以呢,就出现了一个怪象,他身子不见了,一双长手却仍留在空中,整个人,等于就剩下一双手,高举着一枝房梁粗的长矛。
苗朵儿虽说恼,真个于异跟阴尸王打起来,她又只剩下担心了,突见这个异象,心中可就一紧,这个情形,实在太怪异了啊!一双手悬在空中,身子却不见了,不会是给尸王丹打没了吧!可先前挨了一下,也没见他有什么事啊!还笑嘻嘻的,还吹牛呢,还瞧不起人呢,这一次怎么就给打没了,不可能啊!不过苗朵儿稍稍一想,便就想明白了,于异的身子是躲进了螺壳里,变小了,而那双怪手估计是太长太大,一时收不回来,所以就剩在了空中,果然,只是一眨眼,于异身子又出现了,还冲阴尸王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老鬼,没打着,继续。”
苗朵儿看了哭笑不得:“这样的人。”又有几分恼,心中却又有几分喜,却是斩不断,理还乱。
阴尸王却是真恼了,他这尸王丹是一口丹气裹着的,发出来快,收回去同样快,一吸气就收了回去,随即一鼓腹一哈气,复又一丹照着于异打过来。
“来得好。”于异大叫一声,双臂执矛,就要迎着尸王丹抽上一矛,但手一动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不对,因为尸王丹实在太快了,他抽击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尸王丹,他的手臂有两百多丈长啊!而他的身子距阴尸王却不过五十丈,尸王丹本来就比他快,然后距离还短得多,他怎么抽得到尸王丹。
“咦,这到是个麻烦。”意识到这一点,没办法,于异只得再闪一下,先躲开了再说,随后现身,一想,还是没办法,尸王丹快得象鬼,无论如何会比他的抽击快,只除非把双臂收到十丈以内,不过这力道绝对不够,都不要试,因为先前试过了啊!尸王丹那一撞之力,比水德星君的真水钵还要强上三分呢,十丈长的大撕裂是无论如何抽不开的。
怎么办呢?要不把身子移动到百丈开外,然后把大撕裂臂调到五十丈左右,好象是个办法,于异往后一移,谁知他移开了,阴尸王却不肯放丹了,原来阴尸王千年老鬼,灵性之极,尸王丹最远放到五十丈外,再远他便不肯放了,怕收不回来给人顺走了,所以于异退,他就追,却是不肯把尸王丹打出来。
“这老鬼狡猾啊!”于异一时真没辙了。
不过他鬼主意素来多,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个主意:“我索性给他来个绝户计。”
主意打定,身子往前一冲,双臂高举,看似要一矛抽下,阴尸王果然中计,嘴一张,哈的一声,尸王丹急射过来,于异神念一动,把身子往螺壳里一闪,堪堪避过,他身子进了螺壳,双臂却没收,凌空高举,这时猛然发劲,双手执了重水之矛,从半空中疾刺下来。
不是他身子进了螺壳,大撕裂手就不能用了,是一样的,身体虽然变小,但灵力为无形之物,不拘大小的,所以灵力仍旧可以传到双臂上面,大撕裂手仍旧可以用,所以他身在螺壳里,双臂同样可以使用重水之矛,而他不打尸王丹,直接刺向阴尸王,阴尸王若死,尸王丹的威胁也就没用了,这就是他的绝户计。
而之所以改抽为刺,是因为先前也抽了好几矛了,阴尸王那双臂鼓起阴功后,竟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重水之矛,除非他功力再进一层,大撕裂手再长一百丈,否则是不可能砸得断阴尸王的双臂的,但刺和砸是两回事,砸不断,不见得刺不穿,重水之矛全力一刺,黄金斗神甲也能刺穿,于异就不信阴尸王的皮肉比黄金斗神甲还强悍。
阴尸王的尸王丹一打出来,于异的重水之矛就往下落,其势之速,虽比不上尸王丹,但同样是快得让人神眩目驰,阴尸王一时不防,待听得头顶风声不对,仰头看时,于异的重水之矛已然到了头顶。
于异对准的,就是阴尸王的顶门心,他咬了牙,这一矛,就要把阴尸王象穿泥鳅一样,顶门心上穿进去,ρi眼里穿出来,就此他还特地把重水之矛变小了,长只丈余,矛尖更细若枪尖,这样才扎得透。
不过他算盘虽然打得响,还得要阴尸王配合才行,叫他想不到的是,阴尸王竟真得非常配合,一眼看到重水之矛扎下来,眼见双臂已来不及格挡,阴尸王一声狂嚎,居然把脑袋一正,竟就迎着重水之矛撞了上去。
于异身子虽仍在螺壳里,但他体性相连,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见阴尸王不但不躲闪,居然还一头撞上来,可就笑傻了:“这积年老鬼,看来是老年痴呆了,竟拿脑袋来撞我的重水之矛,莫非以为你的脑袋是铁打的,还架得住我的矛尖。”
念头一闪间,重水之矛正正扎在了阴尸王的顶门心上,只听得铮的一声,犹如金石相交,最古怪的是,还溅起一蓬火花,于异眼珠子都给闪了一下,细看时,天爷啊!这两百丈的大撕裂手执丈八长的重水之矛,全力一扎,不但没能把阴尸王象穿泥鳅一样穿起来,甚至连脑袋都没扎穿,矛尖在阴尸王顶门心上,扎是扎进去了,却最多进去七八分的样子,手感告诉于异,他扎穿的,就只是阴尸王的一层头皮,顶骨却没有扎穿,那铮的一声,还有那一蓬不可思议的火花,就是矛尖扎在阴尸王头骨上发出的。
以如此巨力下扎,即便是一个铁头,至少也要扎进一两尺深,可扎进阴尸王头顶,却不足一尺,也就是说,阴尸王的头骨,比钢铁还要硬。
于异这下,是真的惊到了,立在半空,傻愣愣看着阴尸王,半天做声不得。
惊到的当然还有一个苗朵儿,云雾给于异重水之矛的罡气撕开,她能直看到谷底,眼见着于异出怪招,身不见而以悬空的一对怪手突然一矛扎在阴尸王头顶上,而且是正中顶门心,她也着实喜了一下,在她心里想来,无论阴尸王多厉害,这么重一矛正正扎中顶门心,那也一定是有死无生的,怎么也想不到,于异这一矛,居然扎不进去,不但扎不进,而且还扎出火花了,也忍不住捂嘴惊呼:“祖神啊!怎么有这么硬的一个头。”
不过发愣的却不止是于异苗朵儿两个,阴尸王也在那儿发傻,他当然不是惊到的,却是给于异这一矛震晕了,虽然他头骨硬,于异的重水之矛扎不进,但两百丈长的大撕裂手从半天云里扎下来,那股力道之大,何止十数万斤,又全都结结实实扎在他顶心上的,他头骨虽硬,却也着实有些吃不消,脑袋里面就如做了个道场,嗡嗡乱响,眼前金星乱冒,几乎就要晕过去,还好他刚把尸王丹吸了进来,这尸王丹千年阴丹,灵力之浑厚,一点也不逊于于异体内长明子积累的愿力,丹力发挥,晕眩感即刻消失,阴尸王仰天看一眼于异,鬼嚎一声,突地转身就跑。wχɡ!
于异震惊于阴尸王的头硬,阴尸王挨了这一下,对于异却也着实有了几分畏惧,这情形,好比顽铁碰上铁锤,铁锤说,你这块顽铁,还真的是顽啊!居然千锤百锤打不化,而顽铁却也说,你这个锤头,还真是重啊!虽然我身子骨硬朗打不化,却也筋折骨软吃不消了。
阴尸王是千年老阴鬼,吃不消,自然就要跑了,而他一跑,于异可就醒过神来了,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没有追,而是一哈腰一扬手,把重水之矛飞射了出去,正指阴尸王背心。
“你头是铁打的就算了,未必一身皮肉也是钢浇的,我还真就不信了。”于异咬牙,两眼睁圆,到要看个分明。
于异这一矛,尽了全力,重水之矛飞行之速,虽然还比不上尸王丹和白骨神巫的诛灵剑,那也是快若闪电了,且他与阴尸王相隔不到百丈,真可以说是一闪即至,阴尸王一心逃跑,背对着于异,虽然听得后面风声有异,却也来不及躲闪,没办法,只把背心一弓,咬牙狂嚎,竟又是生生硬挨了于异一矛。
这一矛如何?
这一矛收效好象比先一矛强,射进阴尸王体内,足足是一尺有余,然而也就是这样了,再不能寸进,最让于异讶异的,是这一矛同样发出了铮的一下脆响,虽然响声相对于先一矛有些闷,但清脆之声依旧,也就是说,矛尖深入一尺之后,又扎在了骨头上,而阴尸王硬的不止是头骨,他身上所有的骨头都硬,不过还好,这一矛没有火花溅出来,估计可能是背心皮肉太厚了,把火花给阻住了。
但阴尸王铁铁地向于异证实了一点,他的骨头真个比铁硬,甚至比神界的斗神甲要硬,于异当日以重水之矛,一矛扎穿了一层斗神甲,这会儿,却只能扎穿阴尸王的皮肉,扎不穿他的骨头。
骨比甲硬。
当然,阴尸王也多少给了于异两分面子,矛骨相撞,阴尸王给撞得飞跌出去,在地下连打了七八个滚子,也不及站起来,飞身一窜,窜进了边上的洞子里,消失不见了,到也不敢再回头与于异厮拼,多少算于异赢了这一场。
“好个老鬼。”于异收了重水之矛,却更是意兴盎然,仰头对苗朵儿叫道:“娘子,你且稍待,我追进去收拾了这老鬼,即刻出来。”
“我要跟你去。”苗朵儿却不干了,直飞下来。
这女人就是麻烦,于异皱了皱眉头,鼻子耸了两下,道:“这谷中有尸气,雾气中含得虽然不多,但越往下越多,估计积蓄在洞子里,你跟进去。”
“我可以躲在你的螺壳里嘛!”苗朵儿拉着他手,几乎是撒娇了,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儿,眼睛水汪汪的:“你能护得我周全的是不是。”
来尸王谷之前,她还爱恨纠结呢,哪怕是才与于异欢爱之后,心中的恨意也始终难消,但在这一刻,她真的已经彻底忘了,在于异面前,就象个爱娇的女孩儿,对着自己的情郎。
于异在床上的大棒没能彻底征服她,与阴尸王这一战,却以那强悍的雄性之力,悍勇之威,彻底打开了她的心门。
于异还就怕这个,这就是自己的女人与不相干的女人之间的区别,没辙了,不过想想躲螺壳里也不错,只好点头:“那也行。”
但下一刻苗朵儿却又提出了要求:“不过我要看你怎么收拾阴尸王的。”
这个还真是个麻烦了,于异眉头扭成八字,苗朵儿却又补一句:“人家担心你嘛!还有肚中的孩儿,也担心你嘛!”
一说到肚中的孩儿,她还情不自禁地摸着了肚子,于异也忍不住去腹上瞄了一眼,少女的肚腹,一丝赘肉也无,不过于异仿佛却看到了微微的隆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虽然他自己也闹不明白,还是抓了抓头,道:“有什么担心的,对了,也许这样可以,试试。”
说着带苗朵儿进了螺壳,道:“你脱了衣服,泡进白玉池里,然后在池中睁眼看看。”
“你说是在水中看?”苗朵儿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没试过。”于异摇了摇头:“但这白玉池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水,其实是神螺子真水所化,你没喝真水,不能与螺壳体性相连,所以看不出去,但如果泡在真水里,在真水中睁眼,或许可以。”“那我试试。”苗朵儿动了心,伸手脱衣,却又含羞,推于异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还哪里没看过啊!”于异呵呵笑。
“坏人,不许你说。”苗朵儿大羞捶他,又撒娇:“你转过身嘛!”
女人就是这样了,明明最隐密的地方都给他看过了,这会儿却还不让你看,于异没法子,只得妥协:“好,不看,不看。”自己到白玉床上坐下,掏了酒葫芦出来喝酒。
苗朵儿自己还把身子背过去,脱了衣服,其实于异真要看她也不会拒绝,不过于异说不看,就不看,眼角余光都懒得瞟一下,苗朵儿下到池子里,道:“要在水中看,那不是要把脑袋整个泡进去。”
“反正要在水里看。”于异对神螺子地一些东西了解得并不全面,正如真水神螺甲反复要试一样,其它的也要试,就如真水大法,他虽然知道了,却还要练习才能掌握。
“哦!”苗朵儿先把头发盘起来,然后脑袋也沉下去,在池水中睁眼,白玉池水清澈之极,一点儿也不影响视线,不过苗朵儿看到的,仍只是螺壳里的景象,或者说,就是池边的景象,却不象于异说的能看到螺壳外面去。
“看不透啊!”苗朵儿抬起头来,有些沮丧:“只能看到池边的景物,不能看到壳外去。”
“看不透?不可能吧!”于异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脱了衣服,也下到池中,一睁眼,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抬起头道:“哦!光靠池水不行,我再传你一个心法。”
“还要什么心法吗?”苗朵儿抚掌:“那你快传我,不许藏私。”含娇带嗔,却全没留意,上半身浮出水面,个多月来足足大了一圈的椒|乳半浮半沉,雪白如玉,说不出的诱人,不过也许并不是她大意,甚或有可能是故意,女人总是这样,明明说害羞,下意识里却又总会去诱惑男人。
不过于异这会儿正琢磨白玉池水的用途,没有起色心,视而不见,把真水大法中地洗眼诀传了苗朵儿,苗朵儿也有点儿根基,尤其是打通小周天后,学任何东西都容易上手,依诀运转一周天,然后再把头埋进水里,一睁眼,没等往外面看,却先羞啐了一口,为什么?原来她是面对着于异的,这一沉下去,于异那胯间咕嘟嘟一大团就全摆在她眼前呢,能不羞啐。
羞是羞,啐是啐,却还多看了一眼,这才把眼光转开,运转心法,灵气聚于眼中,与池水融合,眼光果然慢慢透了出去,真个就看到了外面,就如身在壳外一般,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比在外面看得更清楚,怎么说呢,四周的一切,就好象给水洗过了一般。
“我看出去了。”哗的一声,苗朵儿冒出头来,抚掌欢叫:“真奇妙。”
“那就行了,你呆着,我去追那老鬼。”
“你要小心。”苗朵儿猛一下抓住了他胳膊:“阴尸王全身刀枪不入,而且还有尸王丹,洞内又有尸气。”
“没事。”于异搂着她腰,清清池水里,少女的腰肢光滑软嫩,触手如酥。
“我不许你大意。”苗朵儿索性挤进了他怀里,双臂吊着他脖子,先还说害羞,这会儿却是什么都不管了:“万一你有什么事,让我们娘儿俩——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先前只是怀疑自己怀了孕,这会儿潜意识里,到仿佛自己真地怀孕了一般,有一种特别的牵肠挂肚,爱情就是这样,当爱生时,便如万缕柔丝,真真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会有什么事。”于异笑着摇头,在她紧绷绷的小ρi股上捏了捏:“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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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捏,苗朵儿到有些害羞了,俏面飞红,不过身子反而更紧的挤进于异怀里,昵声道:“要不,我们不追进去了,就这么回去好不好,你跟我爹去提亲,我跟你拜天地。”
又来了,女人怎么就这样呢,于异几乎要扯头发了,还不能使性子,只得开言哄她:“没事的,你不要担心,看我使个法儿,一下就拿了老鬼,用不了多久的。”不再跟苗朵儿纠缠,他有经验,女人跟你缠起来,那真是昏天黑地,永远没个完的时候,神念一闪,便就脱身出来。
苗朵儿突觉怀中一空,已不见了于异的人,急抬眼,却见于异到了壳外,她到是一愣:“咦,怎么不要泡在池水里也可看见啊!”她却不知,她在池水中运转真水大法,池中真水已有灵气留在她眼中,这时身在壳中,便可以看出去了,而不必一定要到水中睁眼才能看。
看着于异束身从一个洞子里追进去,那身影,说不出的骄健,苗朵儿心中满是爱意,却猛地想起师父,心下低叫:“师父,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但是,师父要怎么办呢,眼前浮现出师父昨天被强Jian后那绝望的眼神,她心中刀扎也似的痛,可到这时候,她已再不能放弃于异了,要怎么办?
于异可不知道苗朵儿在螺壳中纠结,他顺着洞口一路追进去,进洞后,云雾水气反而没那么浓了,但是尸气越来越重,于异不怕尸毒,但尸气这个东西,它臭啊!所以于异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也不大,就三尺甲圈的样子,把尸气隔绝在外,洞中暗无天日,换了一般人,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于异视力不受影响,即便眼晴真看不见,他神窍中还有神光,神光是可以视物的,即便不用神光,他还有心灯,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他看不见的地方。阴洞极高大,四通八达,仿佛是一个别具洞天的地底世界,于异循着声音往里急掠,拐一个弯,猛听得嗷的一声,原来洞角躲着一具僵尸,一见于异,呲牙咧嘴,双爪戟张,猛扑上来。
于异还以为是阴尸王呢,却是这么个玩意儿,一皱眉,反手一矛,正抽在僵尸头顶上,啪的一声,把僵尸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咦,不对啊!”于异到是奇怪了,为什么呢,因为在他想来,区区一具僵尸,能有什么功力了,一矛抽上去,那还不把个鬼脑袋打暴啊!事实是,僵尸整体给抽飞,脑袋却完好无损,同时于异留意到了,先前那啪的一声,极为清脆,仿佛是抽在铁块上一样,难道是个铁铸的脑袋?
“小心。”却是苗朵儿的声音,她先前纠结,于异一进洞,一碰到僵尸,她全部心神又都放到了于异身上,其它的一切又都忘了,以她的功力,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洞子里,最多能看三五尺远,本来是看不清什么东西地,但有了真水洗眼,视力竟和在外面一样,完全不受滞碍,所以看得清楚,而在于异打飞这具僵尸之际,四面洞里,无数僵尸狂涌而出,她情不自禁的就叫出声来。
“没事,不要担心。”于异回了一句。
苗朵儿一愣,她先前叫是下意识的,也根本想不到于异能听到她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她在螺壳里,于异在螺壳外呢,两个天地,怎么可能听到她的声音,不想于异不但能听到,居然还能答应,这可是喜出望外啊!顿时就喜叫出声:“于异,你能听到我的话。”
于异一脸理所当然:“是啊!当然能听到,不过你的声音散,真水大法中有水汽传音之术,可以凝音成汽的,那个更清楚。”
“水汽传音,我要学。”苗朵儿欢叫,猛地又惊叫:“小心。”
“有什么要小心的。”于异漫不在乎,这时四周已扑过来至少十余具僵具,于异全不在意,重水之矛一扫,一圈下来,尽数扫开,却都只是给荡飞,没有什么筋折骨碎的现象出现。
“嘿!我还真就不信了。”于异一呲牙,这时他已纵身到了最初给打飞的那一具僵尸前面,那僵尸脑袋没碎,不过也给打昏了,眼中幽光已散,只双爪还在微微抽动。
“我到看你的脑袋有多硬。”于异一脚踏在那僵尸胸前,双手执了重水之矛,摆一个打马球的势子,瞄准了僵尸脑袋,哈的一声,一矛抽在那僵尸脑袋上,扑的一声,僵尸脑袋脱离脖子,飞了出去,拍一下撞在洞壁上,弹了回来,在地下滚了十几滚,停住了,却仍然没碎,只脑顶上开了一条缝,而在脖子的断茬处,白骨呲出,锋利若刀,于异拿重水之矛敲了一下,铮铮有金石之声。
苗朵儿叫道:“这骨头好象是铁铸的,这里面的僵尸好奇怪啊!莫非都是阴尸王调教出来的。”
“可能是。”于异点头,大白牙一呲:“我还真就不信了。”走到那僵尸脑袋前,大撕裂手长到三丈长,哈的一声,一矛砸下,扑,那僵尸脑袋终受不了这股力道,一下炸开了。
“我说你硬到底呢。”于异哈哈笑:“也不过如此。”
这时周遭又有僵尸扑出来,苗朵儿虽然知道于异了得,这些僵尸伤不了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出声提醒:“又有僵尸来了,小心。”
“没事,你看我的。”于异试出了这些僵尸脑袋的硬度,或者说这些僵尸骨头的硬度,大约需得是大撕裂手到三丈左右的全力一击,才能打裂,这时索性将大撕裂手再长一丈,长到四丈,把重水之矛抡圆了,对准扑到最近的一具僵尸,当顶一矛抽下去。
这些僵尸其实不显僵硬,动作反而极为灵活,仿佛山中的老猴子一般,但它再灵活,不可能有于异的重水之矛快啊!躲没来得及躲,架也没来得架,怦的一下,正中顶门,那僵尸脑袋顿时一下就炸开了,那情形,恰如大棒子打熟西瓜,四分五裂。
“哈哈!”于异大笑,仿佛一个赢了游戏的顽童,笑得那个畅意:“我就说嘛!还是我的棒子硬。”
苗朵儿也在螺壳里欢笑:“还有,打死它们。”
“好咧。”于异爽声答应,重水之矛左抽右砸,一矛一个,个个正中顶心,正仿佛西瓜田里砸西瓜,那个响啊!刹时便是满地僵尸倒卧,且个个没了脑袋。
于异也不知道阴尸王躲去了哪里,听得哪里有响动便往哪边去,一路扫荡,顿饭时光,至少打暴了上百僵尸的脑袋,忽听得苗朵儿一声惊叫:“左边。”
于异扭头急看,一物猛扑过来,不是僵尸,四脚爬爬,竟是一条四脚蛇的模样儿,不过块头就比四脚蛇大多了,如其说是一条四脚蛇,不如说是一条大鳄鱼,而苗朵儿则直接叫出了名字:“尸晰,是一条尸晰,专在古坟中吃死尸的,绝毒无比,千万当心。”
尸晰四肢趾上甲锋如刀,那满嘴獠牙,在幽暗的阴洞中居然也闪着森森白光,让人毛骨怵然,来势更是快如电闪,四肢在地下一拨拉就是数丈,本来它藏身处,离着于异还有三四十丈,这也是于异没留意它的原因,但说到就到,四肢飞快的爬动,肥大的身子一扭一扭的,竟是一眨眼就扭到了于异面前,嘴一张,又出一怪,森白的獠牙中,一物射出,色作暗红,一闪就到了于异面前。
于异眼尖,看得清楚,那暗红色之物,却是尸晰的一条舌头,细细长长,色作暗红,舌面上却又还带着倒钩,仿佛一把铁刷子。
尸晰这种东西,于异以前没见过,不过到也听说过,专一在坟堆中找死尸吃,嗅觉极灵,又善打洞,而且非腐尸不吃,只要尸体腐烂了,数十里之外也能闻到气味,循味而至,它的四肢强健有力,指甲锋锐无匹,再坚硬的棺木也能给它刨开,而那舌头上的倒钩,就是在尸体上刷腐肉的,一刷一层,干干净净,只剩白骨,所以如果刨古坟,看到那些特别干净的白骨,必是给尸晰舔过的,且尸晰还有一个特点,它舌头上会有一层极特殊的粘液,给它舌头舔过后,蚂蚁虫蝼都不敢去碰,这样的坟,特别的干净。
尸晰的舌头当然不只是能刷腐肉,活人它也能刷,新鲜肉它虽然不吃,但给它这红舌头刷上了,却也是一刷见骨,筋肉齐裂。
于异当然不怕,尸晰虽然是个恶物,却也只是畜类,类比虎狼,也不过就是虎狼之力,红舌头再恶毒,想把真水神螺甲刷开也是绝不可能地,不过于异讨厌这种玩意儿,咄的一声:“一条四脚蛇也敢冒头,真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叫声中,重水之矛一抡,啪的一下,正中晰头,这尸晰也不知吃过多少死尸,连头到尾,有近三丈长,估计至少有上千斤重,但给于异一矛,却整个儿给抽飞了出去,撞到洞壁上,轰然落地,打了几个滚子,肚皮向天,在那儿四脚抽抽了,但叫于异意外的是,尸晰地脑袋挨了这一下,居然没有炸裂。
“于异你真厉害。”先前尸晰扑出来时,来势如电,猛恶之极,又是那么庞大一个身体,苗朵儿着实吓了一大跳,不想于异只把重水之矛一抡,轻描淡写,尸晰就肚皮朝天死翘翘了,她忍不住就欢叫出声。
“这算什么?”于异到没把她的夸奖当一回事,让他起意的,是尸晰的硬头,走过去,那尸晰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于异拨了拨它脑袋,敲了两下,确实是硬,把大撕裂手再长一丈,还好这一路的阴洞子都很高大,最矮的也有十几丈高,当然也有矮地,不过于异选高处走啊!所以都是很宽敞的洞子,大撕裂手也就长得起来,这时长到五丈长,不砸了,这尸晰外有皮肉,这要砸下去,血肉飞溅,想着这玩意儿钻坟堆,于异还有些呕心,不愿尸肉脏了真水神螺甲,因此拿矛尖对准了尸晰脑袋,猛地扎下去,刷的一下,一矛到底,将尸晰脑袋扎了个对穿。
“不如那老鬼多也。”于异一撇嘴,甩开尸晰尸体,没兴趣了,苗朵儿却叫道:“于异,你发现没有,这洞中的鬼物,它们的脑袋都特别硬。”
于异当然发觉了,不过苗朵儿若不说,他到没特意去想,重水之矛敲了两下,点头道:“是啊!到也古怪。”一时好奇心起,矛尖一划,就顺着尸晰头皮划下来,重水之矛矛尖虽不锋利,可他手上何等力道啊!直划到骨,三两下,就把尸晰地头骨给剥了出来,白骨森森,似乎和平常兽骨也并没有两样,但拿矛去敲击,却有金铁之音,硬度明显远远强过一般的虎狼之骨。
“这里面的东西好象都有古怪。”于异得出结论:“骨头确实比外面的硬,到也奇怪,这阴暗不见阳光的,骨头应该软一些啊!怎么反会这么硬呢?”
“会不会是阴尸王调教过的原因。”苗朵儿旧话重提。
“那不可能。”于异摇头:“你以为阴尸王是什么开宗立派的宗师,还教这些鬼物心法功法啊!”
听他这么说,苗朵儿也知道自己猜错了,伸伸舌头,却撒娇了:“人家就这么猜嘛!”
会撒娇的女人天下无敌,反正于异是对付不了,道:“再往里看看,总之今天非把阴尸王那老鬼揪出来不可。”
“要小心,不可大意。”苗朵儿出声叮嘱。
她这种时时关心的态度,于异颇有些不习惯,他虽然早有了三个女人,但高萍萍三女都知道他神通广大,根本不为他的安危操心的,他想做什么就去做,虽然有时也说一句半句的,无非是叫他早去早回,但象苗朵儿这样,时不时就在耳边来上一句,还真是从来没有过,于异其实性子不是太好,主要是不耐烦,但这个好象还不能表现出烦燥的样子,尤其还想着苗朵儿是怀了他孩子的,是孕妇呢,更不好使性气,大着声儿都不行,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只好有嘴没嘴的答一声:“没事。”
复往里走,这时已完全听不到阴尸王的动静了,不是洞中没动静,这尸王谷里面阴洞,万洞串连,是一个庞大的地底世界,也躲藏着无数的阴暗生物,不知是阴尸王的指挥,还是受了前面僵尸的惊忧,里面纷纷扰扰,有无数鬼物在燥动,因为洞子是四面串连的,所以几乎四面八方都有响动,这种情形下,于异怎么能分辨哪个是阴尸王传来地?不过这也没关系,于异好新奇,这样的地底世界,还是第一次进呢,到处走走看罗,一路杀进去,把所有鬼物都杀光了,不信找不到阴尸王。
于异专寻响动大的洞子飞掠进去,当然选的条件不止这一个,另一个则是高大些的,那些太矮小Ъ窄,甚或儿要弓着身子四肢着地才能爬进去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嫌烦,尸晰一样的去钻洞,没意思,又不确定阴尸王在里面,何必往那些矮洞子里钻,事实上那样的矮洞子,以阴尸王的块头,也钻不进去不是,所以只选高大的,再一个噪声大的,一路狂杀。
前面轰隆水响,好象有一条阴河,拐一个弯,前面现出洞口,眼前一阔,现出一个大洞子,最高处有近百丈高下,呈东西走向,曲里拐弯,也不知有多长,中间一处断崖,水声从崖底轰隆传来,乃是一条地底阴河,阴河之上,居然有一条天然的石桥,长有十四五丈,宽却不过三四尺,三四尺其实不算窄,若在外面,可以并行两个人了,但在这样的阴洞子里,下面是无底的悬崖,配着那轰隆若雷的水声,在人的感觉里,桥面是那般的窄小,就如一根细面条一样,人站上去,崖底阴风水汽翻卷而上,胆子稍小些的人,莫说走,就是站都站不住。
即便是于异,胆包着天的,站在桥上,也自点头:“这桥,到是生得好,不过一般人可真不敢走。”
而苗朵儿早在螺壳中娇声发颤:“我就打死也不走这桥上过的,太吓人了。”
于异呵呵而笑,苗朵儿这话,他到不觉得娇气,事实他的几个女人里,真要说从桥上去,估计没一个敢走的。
“到是不知这桥是怎么生出来的,老天爷还真是鬼斧神工呢。”苗朵儿娇声颤气,于异反倒是在桥中间停下了,把重水之矛在桥上戳得铮铮冒火花,大发感概,到把苗朵儿吓得娇叫:“快别戳了,你的那矛重,万一戳断了,失脚栽下去,那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于异呵呵而笑,方要过桥去,忽觉有异,他眉头一皱,往桥下看去,桥下水汽弥漫,更不知有多高,虽以于异视力,也不过看得十余丈,再往下就看不到了,但这个难不住他,神窍中红光一闪,直往桥下射去,在这完全漆黑的地底,丝丝光亮便可照得很远,更何况于异神窍中这红光粗若儿臂,一射千丈,刹时整个洞子都亮了起来,而崖底也给照亮,红光打在阴河水面上,水光反射,悬崖上下,红光灿灿。
于异先没想到神窍中红光有这般功用,苗朵儿也没想到,突见眼前大亮,顿时欢叫起来:“到处看见了,太好了,于异,你真厉害。”
301
热恋中的女孩子,对心上人从来是不吝夸奖的,于异却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女人夸,到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得意,道:“这个算什么,真要说亮,我还有一宝,那才叫亮呢,月亮出来也不过如此,能把这阴洞子里照得跟白昼一样。”他总算想起七珠射月来了。
苗朵儿一听大奇,又有些不信:“是什么宝贝,能跟月亮比。”
“嘿嘿!我那宝贝,名为七珠射月。”正要把七珠射月掏出来,却猛然住手,道:“不急,好象有东西。”神窍中红光一凝,往河面射去,他先前之所以凝出神眼红光,就是觉得有异常,这会儿凝晴看去,水底果然有异物,突地哗啦一声,一个水花炸将起来,足有七八丈高下,水花中涌出一物,却是一条大蛇。
“呀!有蛇。”苗朵儿先惊叫起来,其实她是苗家女子,从小就山野里跑惯的,后来跟白骨神巫学了玄功,更见识了不少异物,而且给娇纵惯了,很有些野气,胆子一直都很大,本来不至于这般娇娇怯怯,但女孩子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都会格外的爱娇一些,胆小一些,这却是女人本能。
不过于异也在心里叫了一声:“好条大蛇。”
那蛇如何大法,就连他也要惊叹?
从水花中冒出来的,是一个蛇头,蛇头有多大?足足有一艘小船那么大,嘴巴张开,上下一分,没有五丈,也有三丈,别的不说,只那上下两对獠牙,每一枚至少有七八尺长短,也就是说,象于异这般六尺不到的个头,它一牙咬下来,可以从头穿到脚后跟,你想这蛇有多大。
蛇头都有这么大,蛇身之大,更是难以想象了,而蛇身这时沉在水底,于异也看不见,不过就只这个蛇头,也是他平生所见第一大蛇了,所以感叹一句。
他正感叹呢,忽的里异声传来,却是那蛇猛地合嘴吸气,这一吸之力猛恶啊!恰如一股狂风卷来,于异一时不防,竟给吸得往前一栽,直载下桥去。
“呀!”苗朵儿失声尖叫。
莫说她,就是于异也吃了一惊,百忙中不急张风翅,急把手一伸,重水之矛搭在桥面上,架住了身子,巨蛇那一吸虽然猛恶,却哪里敌得过于异大撕裂手上臂力,重水之矛这一搭,就如铁钉钉在了桥面上,再莫想吸动分毫。
见于异没给吸下去,苗朵儿惊魂始定,拍着胸脯叫道:“于异,你别吓我,快上来。”
“不想这孽畜还有这一手吸气之法,到是冷不防。”于异跃上桥面,呲了呲牙:“不过就算给他吸进嘴中,它也奈我不何。”
什么叫臭,自大一点就叫臭,不过自大要也看对象,在苗朵儿眼里看来,于异这话,不是自吹,一点也不臭,反有一股昂然的男儿之气,不觉着讨厌,却是说不出的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厉害,骄傲呢,但还是叮嘱一句:“小心它窜上来咬人。”
“我敲了它牙。”于异哼了一声,低头看那蛇,蛇头半浮在水面,这时嘴合上了,巨大的脑袋真如船面,最怪异的是,这蛇脑袋上居然生着紫色的花纹,恍眼看去,就如头顶上长了一朵紫色的山茶花,道:“这是条什么蛇,脑袋上居然有花?”
苗朵儿也跟着他眼光往下看,叫道:“是呢,到是奇怪,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蛇,可能就是紫花蛇吧!”
新得了名字的紫花蛇显然不知道于异的厉害,更不知道于异怜它长到这么大不易,一时不想动手,它只知道,一口气没把于异吸下去,有些不甘心呢,灯笼大的绿眼晴盯着于异,头往下一缩,看那情形,似乎是要缩进水里去了,它要真缩回去,于异还真就放过它了,不想另一侧水面突地起一个浪头,浪花中一物飞卷上来,却是那紫花经的尾巴,想用尾巴把于异扫下桥去呢。
紫花蛇这尾巴一扫,不慢,且它头在这边,尾巴却从桥的另一侧射上来,有一定的隐蔽性,但问题是,它要扫的对象是谁,如果是苗朵儿这号的,有可能成功,扫于异,那还是算了,说白了,于异就站不动,任它尾巴扫在身上,那也是扫不动的,当然于异不会傻站着不动,扫不动是一回事,给扫中了又是一回事,都给一条蛇尾巴扫中了,没面子不是,其实于异若不是懒得事后洗手,他会伸手等着,然后一把揪着蛇尾巴,索性就提起来看,权当提一条泥鳅,他还真做得到,巨蛇再长,不可能长得过大撕裂手,巨蛇力再大,也不可能有大撕裂手力大,只要揪住了尾巴,拖上桥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蛇这一种东西,身上有粘液,然后还有怪味,于异以前在山里混的,都不知捉过多少,以前不在乎,自从有了女人后,这些女人一个二个都特别爱干净,愿意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也讨厌于异身上脏兮兮臭哄哄,于异算是给训练出来了,没必要的话,也就懒得去揪这蛇尾巴——呆会苗朵儿若要他洗手,麻烦啊!
所以看着蛇尾巴扫上来,他嘿的一声:“这么条小泥鳅,到还会给小爷我玩儿阴的,可惜你还嫩了点儿啊!”把身一纵,蛇尾巴扫空,不过蛇尾扫过桥面,居然激起一溜火星,让于异大是意外,他眼睛尖,看得清楚,原来是蛇身上的鳞甲刮在桥面弄出来的。
“这甲片硬啊!”于异忍不住张嘴:“这里面的玩意儿还真是怪,骨头硬,身上的甲居然跟铁片儿一样,真是奇哉怪也。”
紫花蛇一尾巴没扫中,整个身子往水里一缩,但显然不是就此摆手逃开,而是借势蓄力,忽地张嘴,一股紫雾喷出,紫雾中射出一物,却是一粒蛇丹,居然有大海碗大小,比阴尸王的尸王丹还要大上了整整一圈。
“是蛇妖内丹,小心。”苗朵儿先叫了起来。
于异到眯起眼睛,看着那内丹,叫道:“这丹个头儿不小啊!到不亏它长了这么长大一个身子,娘子,我取了这丹,给你挂房里做灯笼好不好?”
口中说话,神意闪动,真水神螺甲变形,真水神螺甲祭起来后,本是一个浑圆的甲圈,但并不是说,真水神螺甲就只能是个圆的,其实是可以任意变形的,真水本源是水,这世间,还有比水更善变的吗?借着于异神意,真水神螺甲猛然伸出一块,就好比伸一只手出去,刹时迎上蛇丹,两下一撞,真水神螺甲正面受力内缩,但两侧却反而包裹了过去,就如水迎石头,顿时就把蛇丹牢牢包在了水甲里,随后缩回来,蛇丹也就给带了回来。
蛇丹是紫花蛇数百年灵气积聚而成的一粒丹,是灵气所聚,却反而没什么灵性,因为它是巨蛇本体,不是外物,当然不可能有独立的灵性,所以就只一股力,一旦那股力给消了,就是一个傻物,就好比蚌中的一粒珍珠一般,而不象诛灵剑阴雷索那样,本体有灵,给外敌所制,还会挣扎一番。
感觉到蛇丹力道消失,于异笑道:“娘子,给你玩儿,你要不要。”“要,我要。”苗朵儿又惊又喜,平素白骨神巫也教她们找灵禽灵兽收丹练功练器,但限于本身功力,所得有限,象桥底巨蛇这样的千年恶物,她们即便碰上了,也是收服不了的,更莫说取丹了,但于异居然手都没伸,就把这么大一粒蛇丹拿到了手里,那份轻松写意啊!苗朵儿心儿几乎都要喜爆了,怎么会不要呢。
她说了要,于异就要把蛇丹送进螺壳,不过临出手又多了个心思,道:“一般的丹都干净,不过可能有腥气儿,你怀了孩子,怕闻不得,我先帮你洗一洗。”说着用真水裹了蛇丹,猛然旋转起来,那蛇丹本就会发光,这么一洗磨,更是光亮如新,紫光灿灿,这丹是紫的,却也是于异头一次见,至于什么腥气儿异味儿心火儿,给真水一洗,什么都没有了,这世上,还有比用真水洗东西洗得更干净的吗?更何况以于异的功力,灵力磨裹之强,这丹若是皮软些的,都会给洗细一圈。
洗干净了,于异把蛇丹送进螺壳中,苗朵儿接着,捧在手里,喜笑颜开:“谢谢你,于异。”又猛地一声尖叫:“小心。”
原来那巨蛇给收了丹,那可真是要亲命了,尾巴一举,再一次恶狠狠扫上来,自然扫不中,于异一扫,跳上半空,不想那巨蛇这会换了花样,尾巴扫空却不落下去,竟然勾在了桥上,再一用力,整条身子猛然窜出水面,蛇头借势,如一只利箭般射向半空中的于异,说蛇头象利箭,只是个形容,蛇头有小船大,蛇身同样有丈许方圆,这样的箭,天上地下都找不到,而它这一窜,整个身子全都出了水面,好家伙,至少有一百多丈长,那身体粗得,一般的龙只怕都比不上,且蛇身有鳞,那些鳞片每片都有磨盘大小,半张开来,给洞中红光一映,红光灿灿,仿佛蛇身披了一件红甲,竟是极为漂亮。
“这卖相不错啊!”于异赞一句。
“好大。”苗朵儿眼光却放在另一个角度。
不想于异听见,突地动心,道:“想不想见个更大的?”
“什么?”苗朵儿一时没明白,什么更大的,难道还有比这巨蛇身子更大的东西吗?于异的大撕裂手到是能变得更长大,不过于异说的明显不是他的大撕裂手。
两人说话间,巨蛇脑袋带着身子已挨着了桥面,加上它的尾巴还勾在桥上,等于整个蛇身都到了桥下,尾巴那一头,算三分之一是弯着的,勾在桥上啊!而往脑袋去,前面三分之二却是笔直指向于异地,不过于异御风站在空中,跳离了桥面好几十丈呢,蛇脑袋虽然上来了,却仍然够不着,巨蛇当然不肯就此放弃,昂的一声,嘴一哈!一股紫雾喷将出来,凝而不散,粗若合抱,猛然打向于异,来势极为猛恶,仿佛一个巨浪。
这紫雾是巨蛇体内腥气,而且带毒,不过于异一则不怕毒,二则整个人包在真水神螺甲里,自然不放在心上,其实如果他没有另外的心思,到是可以试一下甲,就站着不动,他可以肯定,巨蛇这紫雾凝得再结实,力道更大,也可不能冲得动真水神螺甲,难道这紫雾还有阴尸王的尸王丹那般大力?不可能嘛!
不过于异另外有了心思,他想到了左手龙环中的青龙,这龙虎双环,他只知道有一龙一虎两个灵物在环中,而且龙环好象喜欢吸食灵物灵气,至于其它的功用,他还真不知道,所以一般时候就想不到要用,这会儿看了巨蛇庞大的身子,突然就想到拿龙来跟蛇比一比,这时左手向着紫花蛇一指,罡气一运,叫道:“娘子,我放条龙你看看。”
随着他喝声,龙环陡然放光,形成一个三丈左右的光圈,光圈中昂的一声龙呤,一条青龙猛然飞出,龙晴放电,迎着巨蛇就扑了上去,出龙环时,龙身不过丈许长短,却迎风变大,尤其是龙头,急速胀大,只一眨眼,竟就长得比巨蛇的脑袋还要大了一圈,而那龙嘴一张,好家伙,苗朵儿家的正门打开,也不过就这个样子了,要知道那可是八扇门页的大宅门啊!
龙为万兽之长,那巨蛇猛然见到龙,恰如老鼠见到猫,当然,如果龙小,到是敢鼓着胆子斗一下,就如大老鼠偶尔也敢咬一下细猫一样,但这青龙如此之大,那真是吓坏了,扭头就要跑,可青龙那一扑,势头何等猛恶,又如何能容它逃走,霍地飞近,大嘴一张,把巨蛇整个儿吞进了肚子里,那情形,打个比方,就仿佛人吃面条,一吸之下,整根儿面条就吞了下去,巨蛇这根面条是大了点儿,但青龙更大,而且其实它的吸,不是把巨蛇往肚子里吸,而是龙嘴大张,自己一路吞过去,只是一闪,连头带尾,把巨蛇吞进了肚子里。
如果是一条真龙,巨蛇入肚,那就再不可能出得来了,要出来时,那至少也要半年三个月之后,变成一堆龙粪,但于异龙环中这青龙,其实只是龙灵,并无真的龙身,青龙吸蛇,看似全吞进了肚子里,其实只是吸食蛇的精血灵气,蛇肉是不吃的,因此连头带尾一吞,眼见紫花蛇不见了,龙头一摆,灵光一闪,紫花蛇整条蛇身突然又现了出来,那情形,极为怪异,到仿佛龙肚子突然给剖开,把紫花蛇放了出来一般,而青龙一声龙呤,返身飞回龙环中,摇头摆尾,晴光如电,龙须飞舞,状极舒畅,却再不看紫花蛇一眼。
于异知道,紫花蛇所有精气都已给青龙吸食干净,收了罡气,龙环变小,而那条紫花蛇呢,灯笼大的眼晴再无半丝光彩,脑袋往下一垂,狼亢的身子轰然落下,先前紧勾着桥面的尾巴也自然松开了,猛然砸进水里,到是声如闷雷,溅起的水花,也有十数丈高,它到底是百多丈长的身子,哪怕是个死物,可也有好几万斤呢,砸个水花儿听响,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苗朵儿在螺壳内,完全看呆了,上次于异与阴阳双豹师斗法,她就见于异放过青龙,但那次的青龙只有丈许长短,远没有今天这么大,更莫说龙吞蛇,那龙嘴儿居然比门洞还大,小姑娘是真的惊住了,白玉池中装着的是真水,虽然凉爽,人泡在里面,却绝不会感到冷,然而苗朵儿赤祼的身子上,这会儿竟起了一层极细小的鸡皮疙瘩,不是冷的,是惊的。
她见过斗鸡,见过斗牛,也见过虎狼恶斗,但龙蛇斗,却是头一次见,百多丈长的蛇身,给巨龙一口吞进肚子里,那份冲击,实在是太刺激了,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心里的承受能力。
“怎么样?说到大,我这青龙更大块吧?”收拾了巨蛇,于异得意地笑,却没听到苗朵儿回应,往螺壳里一看,苗朵儿站在池中,一脸呆傻,手中先前捧着的蛇丹也滑落了,在池水中浮着,映得一池紫光,而苗朵儿的身子似乎在发颤,口中喃喃:“于异,于异。”
“怎么了?”于异吃了一惊,一闪进了螺壳,跳进了池中,手一长,先把蛇丹丢出了池外,抱了苗朵儿叫道:“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中了蛇毒。”
他不知道苗朵儿是给龙吞蛇那种巨大的场面惊吓住了,只以为是蛇丹有毒,因为在螺壳里,能伤害到苗朵儿的,只有蛇丹啊!不想他一抱住苗朵儿,苗朵儿猛然箍住他脖子,不但是双手,整个身子全箍了上来,双脚也跳起来,缠在了他腰上,缠得那个紧啊!真如软藤儿缠上了老古树,缠上了于异还不算,更猛地张嘴来亲于异,口中不绝地叫:“于异,于异。”
她这么如颠似狂,比中毒好象还要激烈,于异一时间给她弄懵了,脑袋躲着她的嘴儿,道:“怎么了,做什么啊!你是不是中了蛇毒。”
302
谢谢青果山洛的打赏,昨天的是乱码,今天重发了——
“不是,没有,于异。”苗朵儿口中胡言乱语,喷着热气的小嘴儿则追着于异亲,见于异躲,她急了:“于异,要我,于异。”嘴儿狂亲乱吻,手脚势如铁箍,身子更在于异怀里磨擦挤缠,那情形,仿佛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挤进于异身子里去,又仿佛想要一口把于异吞进肚子里。
这情形不对啊!不象中毒,而且于异一抱着苗朵儿,就以一缕灵力探入她体内察看了的,虽然她体内气血如沸,但绝不象中毒的样子,事实上于异也想明白了,真水可化万毒,苗朵儿身在池中,哪怕就捧着蛇丹吧!哪怕那蛇丹是天下万毒之源吧!苗朵儿也是不可能中毒的。
可苗朵儿为什么突然这么个样子呢,小母牛发情似的,于异不明白,想要问明白呢,嘴巴给苗朵儿咬住了,这丫头小自小,亲起嘴来,那个麻辣啊!而且小身子发热,就象一蓬火一样,于异猛然就想起初见苗朵儿的情形,那个象一蓬山火一样的野丫头。
他心下一时也热了起来,更何况苗朵儿不但身体热,嘴中也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要他,那就来罗,于异到也不乔情,裤子一褪,还寻门找路呢,这一次苗朵儿到是主动了,小手儿早探下来,扶着他大鸟便进了门。
这一场欢爱,不象先前,这一次苗朵儿热情如火,虽然并无多少技巧,但那股野性儿,真像热辣辣的野火儿啊!到把于异的野性儿也给烧了起来,也不上白玉床,就在池中,颠龙倒凤,把一池真水,搅得如一锅烧开了的汤面,这一次苗朵儿彻底把心胸打开,一时在于异胯底呻吟,一时又在于异身上盘莲尖叫,到真像极了一个无收无管野性勃发的小精灵。
也不计时刻,云收雨散,于异在池中坐下,掏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长舒一口气:“爽啊!”
苗朵儿软软地趴在他胸口,先前象一蓬野火儿,这会儿呢,象烧尽了的一捧柴灰儿,出气都是细细的,全身再无半点力道,又仿佛田螺壳上附着的一根草条儿,过了好半天,这才匀过气来,把身子爬上来一点,娇声道:“我也要喝酒。”
于异把酒葫芦拿过来,她却娇声道:“人家没力气了,就这么喝。”
怎么喝?她趴在于异身上,小嘴上挨着于异胸膛,就那么张着嘴,于异明白了,倒过葫芦,酒水倒下去,先倒在自己胸膛上,然后流下去,苗朵儿的小嘴儿就在下面接着呢,仿佛接着一股山泉,清冽的酒水从半张的红唇中流进去,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于异腹中一热,巨鸟竟又有开唱的架势。
苗朵儿自然感觉得到,这会儿却有些吓着了,娇声道:“呀!不要了。”
于异也知道她受不了了,到也没再动作,不过忍不住刮一下她细白挺拨的小鼻子,道:“以前没看出来,你到是个小妖精。”
苗朵儿不以为忤,反是咬着红唇儿,清灵灵的大眼睛微眯起来,向他瞟个媚眼,昵声道:“我就是要做妖精。”
于异呵呵笑,女人有时候确实很麻烦,但有时候,却也能让人通体舒畅。
随着他笑声,大鸟一跳一跳地,挑着苗朵儿身子也一颤一颤的,苗朵儿身子有些受不了,那地方仿佛酥化了一样,碰一下就整个人都酥了,把手到下面拨了一下,却没拨开,往哪里拨,没地方去,她恨恨地拿手掐了一下,轻嗔:“跟牛卵子一样,怎么就这么大。”
男人爱听这个,于异也一样,看着得意地笑:“你不喜欢啊!”
“不告诉你。”苗朵儿俏脸含羞,在她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初次被强Jian时,她实是恨极了于异的这根东西,如果有可能,她一定切下来剁碎了喂狗,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歹毒的东西呢,Сhā进她的身体里,那么凶狠的棱辱她,然而在刚刚这一场交欢后,她却深深的迷醉了,那种深深的进入,热热的胀满,那种好象把整个身体都填充满了的感觉,实在是太醉人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同样是这根东西,苗朵儿这会儿却爱极了它。
有些满足,有些慵懒,苗朵儿伏在于异胸膛上,手指头儿在他胸脯上轻轻的划着,穿着衣服在外表看,于异单单瘦瘦地,可脱了衣服,那一身的健子肉,尤其是两臂到胸膛,那些肉块儿,简直让人咋舌,苗朵儿前几次没注意过,这会儿细细的去看,不自禁的张嘴,尤其摸在手里,那种棱棱角角结实若石块般的感觉,让她身子情不禁的就有些发软,这才是男人啊!
“哥,你真壮实。”苗朵儿话声有些迷蒙,仿佛喝醉了一般的感觉,这也是她第一次叫于异哥,苗家妹子心里,哥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她叫你哥时,你就是她心里的人。到这一刻,于异已彻彻底底扎根在了苗朵儿心里,任何人,哪怕是白骨神巫,也休想把于异从她心里赶出来了。
“我练大撕裂手的,当然是这样。”于异动了动胳膊,一线肉鼓起,从肩到手,如蚯蚓拱土一般拱了出去,苗朵儿手指头随着他肌肉走,眼中满是痴迷。
于异的几个女人,出身各自不同,象高萍萍几个,虽也惊叹于异的强健,对他这一身肌肉却不怎么痴迷,而苗朵儿不同,她出身苗疆,苗民悍勇,祟拜的就是力量,而于异这一身的肌肉,正是力量最真实的写照啊!所以苗朵儿特别的痴迷。
随着胳膊走,苗朵儿看到了于异手上的龙环,顿时想起了先前环中现龙地事,来了兴头,道:“哥,你这一对手环是什么宝贝啊!怎么环中会有龙。”
“我这是龙虎双环。”于异把双手举起来:“何止是有龙,可是左龙右虎呢。”说着一运罡气,双环暴长,龙虎齐现,龙呤虎啸,池水震颤,苗朵儿看得目瞪口呆,紧抱着于异,小身子兴奋得发抖:“左龙右虎,哇,这么厉害。”
于异却没那么得意,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皱眉,道:“到底有多厉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边青龙还好一点,我知道这家伙好象能吸灵,就象刚才吸那条蛇一样,一口就把所有精血灵气都吸干啊!”
“是啊!”苗朵儿惊叹地叫:“那么大一条蛇,一身的鳞甲,只怕刀枪都砍不进呢,竟给这龙一口吞进肚子里,立马就成了一条死蛇,太厉害了。”
“是,这家伙胃口确实大。”于异看着盘旋的青龙,也不得不点头,龙虎盘旋一阵,他收了罡劲,双环依旧,苗朵儿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把一双嫩|乳在于异胸膛磨来磨去,娇声道:“哥,把这环儿给我看看好不好?”
“你看啊!”于异把手伸到她面前,苗朵儿伸手轻触,她的小心思里,其实是盼着于异脱下手环给她把玩呢,于异一时没听出来,他脑子通常不太转的,尤其是跟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要什么你直接说,懒得多想,只不过顺口说了一句:“就是脱不下来,要不给你一个戴着。”
苗朵儿对于异的性子,现在是比较了解了,这人是真的肆无忌惮,却也是真的大方,他即然是这么说,那就是真的这么想,绝不会是虚言哄她,苗朵儿心里喜滋滋的,女孩子都一样,心上人想着她念着她顾着她,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夸张的娇叫:“呀!我可不敢戴,手上一条龙,我晚上非做恶梦不可。”不过随即起了疑惑:“脱不下来,你说这对手环是脱不下来的?”
“脱不下来。”于异苦笑摇头。
“你手不是可以变大变小吗?怎么会脱不下来。”苗朵儿想不明白,伸手拨那龙环,到手掌处就拨不动了,似乎把手掌撮起,应该就能脱下来,但她试了一下,龙环就卡在于异掌骨处,明显比掌骨细一圈,可如果龙环比掌骨细,那先前是怎么戴进去的。
“脱不下来啊!”于异叹气,双手靠拢,双环相撞,叮铛作声:“这双环儿,嘿嘿!当时我也是想了不少办法的,还真是撞不烂打不碎凿不开撬不动,可是一对恶物呢。”
他这么一说,苗朵儿到是替他着急了,摸着双环,道:“那怎么办?”突地想到一个主意,道:“对了哥,你不是说你喝了真水,伤口特别容易长合嘛!那可不可以。”
她没说完,于异到已经想到了,叫道:“你是说把手砍下来,脱了环再又接上,咦,这个主意好啊!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当时是不知道真水有这个效用,可不敢砍手。”
苗朵儿其实只是异想天开,试着一说,不说居然得到了于异的赞同,讶道:“真的可以把手砍下来再接上,骨头也能长好,不会有事?”
“当然是真的,能有什么事,你看。”于异一拍自己胸膛:“这胸骨我撕开过两次了,还不是长得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只要对准了,就不可能长歪。”
苗朵儿确实是有些担心的,现在的于异,是她心尖子上的人儿,自己怎么样不要紧,于异身上一丁点儿不好,她就要心痛了,但听于异说得肯定,而且先前于异撕开胸膛再又合上,现在确实长得好好的,只余一条细细的红缝儿,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顿时放心了,道:“那——要不试一下。”
于异双手伸到面前,仔细地看着龙虎双环,慢慢地摇了摇头:“不必试,不脱了,它们是师父留给我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想它们离开我。”
“你师父留给你的。”苗朵儿有些讶异:“你是说,这对龙虎双环是你师父给你戴上的。”
“是。”于异拿过酒葫芦,喝了口酒,顺嘴喂了苗朵儿半口,道:“我师父叫柳道元,真正的大侠。”
把怎以遇到柳道元,柳道元给他戴龙虎双环,他不得不拜柳道元为师,最后柳道元怎么给李道乾等人暗算惨死,诸般情由一一说了。
苗朵儿却是个性辣的,顿时就暴叫起来:“居然暗算自己的同门,这么卑鄙,哥,你怎么不把他们都给撕了。”
于异远远地望着天空,有些失神,胸间有血,一鼓一鼓的,却总是涌不上来,就好象堵塞了的泉眼。
“哥。”苗朵儿直起身子看着他,心下非常疑惑,而且隐隐的有些失望:“难道他居然怕了,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难道也有怕的?”她最初恨极了于异的暴虐,但这会儿打心底里爱上了于异,却只想着自己的男人顶立天地,无所畏惧。
于异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我师父不让我找风雷宗的麻烦。”
“你师父不让,为什么?”苗朵儿有些难以理解了。
“我师父虽十年不回风雷山,但对风雷宗其实还是有感情的。”于异摇了摇头:“薛道志是风雷宗的掌门,我若真撕了薛道志李道乾,风雷宗也就完了,这绝不是师父愿意看到的。”
“你师父不都死了吗?”苗朵儿有些不以为意:“即便风雷宗完了他也不知道啊!而且就算你不报仇,就保得风雷宗一定不会有事了,哪个门派能传一万年啊!”
苗人性烈,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而苗朵儿在被于异强Jian前,其实就是一只小野猫,至今仍不是特别丰硕的胸脯后面,可是藏着一蓬野火呢,居然有仇不报,她怎么着也不甘心,当然,也是因为心态变了,先前是给于异打折了精气神,这会儿心里接受了于异,那先前的折辱就什么都不算了,野性儿自然又回来了,心间那一蓬野火儿也就越发的泼烈。
“唉!”于异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酒葫芦灌了一口酒,道:“我师娘还在风雷宗呢。”
“你师娘?”苗朵儿一下来了兴致:“你还有师娘,她叫什么名字,你见过她没有,漂亮不,对你好不好?”一连串问题象鼓胀的山泉水一样,咕嘟咕嘟狂冒出来,女人家对这些,就特别感兴趣,小野猫也不例外。
“我哪知道她漂不漂亮,我又没去过风雷山。”于异到给她逗笑了,又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悠远:“师父喜欢的女子,自然是漂亮的了。”手一长,把白玉床上的裤子拿过来,豹皮袋里取出那块玉佩,苗朵儿大是好奇,道:“这是什么?是你师娘给你师父的定情信物吗?”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星星。
“我也不知道。”于异摇头:“师父要我带给师娘地,不过我不想去风雷山,所以一直没机会。”
“咦,这上面还刻得有话呢,是不是情话儿。”苗朵儿拿过玉佩,看到了上面柳道元临死前刻的诗,眼光大亮,轻轻念了出来:“酒醒千山寂,独行万径稀,这什么呀!”她嘟囔了一句,显然有些失望,接着往下念:“一杯江湖梦,十年伤别离,他们是不是分别十年了啊!”后面两句到勾起了她几分兴趣。
“可能是吧!”于异有些失神。
柳道元刻这首诗时,于异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有点儿孤寂,其它的读不出来,这几年过去,他虽然仍然不读书,但经的事多了,也有了几个女人,虽然他依旧没心没肺的,情啊爱啊思啊念啊!心里头从来没有过,但心里还是多了些东西,对这首诗的理解,也就多了好些,心中同时也就生出许多别样的感触。
苗朵儿把诗读了几遍,找不到更多的八卦,也就失了兴致,她不过十五岁,如果把人生比做长河,她这时还只是一股山泉水,还在山间溪谷中歌唱奔跑,身体里面还没有那么多杂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感触,她现在最关心的,其实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于异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她眼珠子一转,道:“刚才那条紫花蛇去哪里了,是不是死了?”
“嗯!”于异回过神来,喝了口酒:“给龙环中青龙吸了精气神,那还不死。”
“这么大一条蛇,也不知活了几百年。”苗朵儿说着,突然起兴:“对了,那么巨大的蛇骨,用来修灵,可是极难得的材质呢。”
她这么一说,于异也来了兴致:“你要不要,要我就给你剥出来。”
“只不过,这会儿没地方放吧!那么大。”苗朵儿有些发愁。
“怎么会没地方放呢。”于异笑:“就放进螺壳里来啊!那边库房里空着呢,别说一条蛇,便放个千八百条,也不过小菜一碟。”
“是啊!”苗朵儿雀跃起来:“我怎么把神螺法天象地地神通忘了呢,快,快,快,可别叫那蛇沉水底去了。”
“有我这双手,它便沉到东海之底,我也给你捞出来。”于异扬了扬手,一脸牛皮。
“我知道你厉害好不好?”苗朵儿却还就喜欢他意气昂扬的样子,喜滋滋的在于异脸上亲了一口:“我也要出去看着。”
“外面有尸气。”这个要求到让于异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即有了主意:“我给你造一幅小的真水甲吧!”
“好啊好啊!怎么造?”苗朵儿喜出望外,欢跳起来,胸前一对小白兔居然也蹦蹦跳跳的了。
“这个简单,你先穿上衣服吧!”于异说着,伸手在她紧绷绷的小ρi股上打了一巴掌,眨眨眼睛:“不过不穿也行。”
“啊呀!不许你打人家。”苗朵儿扑到他怀里,撒娇撒赖,到又给于异打了几板,手感确实非常的好,虽然不大,却极紧凑,极有弹力,苗朵儿自然更加的娇嗔不依,整个人吊在于异脖子上,差点儿把整个小身子都挤进了于异怀里。
闹了一会儿,苗朵儿还是穿上了衣服,她心中虽然爱极了,可真要光溜溜,却还是害羞,在于异面前也罢了,但要出螺壳去,不管有人没人,到底吃不消。看她拾缀好了,于异要她捏一个诀,运起真水大法,手一指,一股真水射在苗朵儿身上,同时道:“你自己运诀,把灵力往外鼓。”
苗朵儿学了真水大法的基础心法,功力虽低,体外有于异真水相助,恰如小河接着了大河的水,心诀一运,只觉得灵力往外直冒,随着灵力一动,身上忽地鼓起一个水泡,水泡有三尺方圆,把她整个人裹在了中间。
蛇丹一直在白玉池中半浮半沉,这时紫光在水泡上一映,竟然幻起一圈紫色的光圈,苗朵儿瞪大眼晴喜叫道:“呀!真漂亮,我喜欢。”
于异笑了一下,这个所谓的真水甲,其实就是个水泡,可没有真水神螺甲能挡刀枪法器的功能,它惟一的功用,是可以借真水隔绝内外,不让苗朵儿嗅到洞中无处不在的尸气。
“这个真水甲没什么大用,不过尸气到是无碍了,以后若碰到类似有毒气障气的地方,都可以把这真水甲凝起来。”
“真的啊!太好了。”
于异觉得这真水甲其实没什么用,苗朵儿却是欢喜无限,左转右转地欣赏,恰如穿了一条新裙子,兴头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哥,你那个突然闪进螺壳里的法子,是借真水与螺壳发生感应,所以念动身动是不是?”
“是啊!”于异看着她:“怎么了?”
303
苗朵儿却突然有些扭捏起来,道:“哥,我那个,能把真水甲凝出来,除了你这股真水,是不是还因为。”她不说了,于异接不到下文,可就迷糊了:“因为什么?”
“呀!”苗朵儿扑到他怀里,把脸藏到他脖子后面,羞道:“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些——那些东西啊!”
于异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呵呵而笑,道:“是,就是因为我在你体内射了种子,所以真水才在你体内啊!否则我只能在外面给你凝甲,虽然效果一样,不过你自己是没法子凝甲地,但有了我的种子,以后我就算没在边上,你也可以自己凝甲的。”
“不许笑,坏蛋。”苗朵儿身子在他怀中乱扭,于异只好呵呵而笑:“好,不笑,不笑。”心中畅意,到把先前忆起柳道元而生的郁闷彻底忘了,女人可爱之处,就在这些地方了。
苗朵儿撒了一会儿娇,道:“哥,我体内即然有了真水,那是不是可以和神螺生出感应,然后也能自己闪进螺壳里去。”
“咦。”于异顿时眼光一亮,这个还真没想到,其实他平时不动脑子,很多东西,都是临时想到的:“这个好象是可以哦!你试试,运起真水大法,先感应自己体内的真水,然后把灵气往外放,用进身诀。”进出螺壳,虽只是神意一闪,其实还是有个心法的,可不是一想就行,于异把心法说给苗朵儿听。
苗朵儿也不撒娇了,定身凝神,先把真水大法运转一周,再去感应体内的真水,她印象深刻,先前于异在她体内射出种子时,一下一下,就象江涛拍岸一样,打在她的身体最深处,她当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化掉了,又好象整个人都死了过去,每打一下,就更深的死一次,所以记得清清楚楚,灵力便往那地方运去,果然身子一震,两股灵力相撞,感觉中,灵力好象陡然强了一倍。
“呀!他真的好强。”不过这个声音,只在她心里叫了一下,可不敢叫出声来,那还不羞死人,心意凝定,把两股灵力合为一股,往外一送,眼光望向神螺,这没办法,她功力太弱,也不太熟练,还得眼睛看,才能把灵力引过去。
灵力一送过去,只觉身子陡然又是一震,恰如山溪水突然泄进了大海里,感觉中,那种雄浑阔大啊!真是一片汪洋。
“那个神螺子果然了得。”这会儿却是惊叹了:“真想不到,一个田螺,居然能修成如此神通。”
不过这个感叹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念动进身诀,忽觉身上灵力一紧,好象湿衣服突然给拧干一般,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随后就到了螺壳里,又站在了白玉池边。
“我进来了。”苗朵儿一时有些发懵。这中间的过程实在太快,具体怎么进来的,她竟然完全搞不清楚。
“进来了。”眼光一闪,却是于异也进来了。
“真的是凭我自己的灵力进来的,不是你帮我?”苗朵儿犹有些不信。
“当然是凭你自己的灵力进来的。”于异解释:“只要你的灵力能跟螺壳中的灵力接上,也就是真水接上了,那就好比小河接上了大河,鱼儿也就自然而然可以从小河中游进大河里了。”
这个解释形象生动,苗朵儿一下就听明白了,喜笑颜开:“我先前是感应到了神螺的灵力的,好浑厚啊!真真就跟站在大海边一样,放眼一片汪洋,怎么也看不到边,然后我一下就进来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于异笑着点头。
“那出去呢。”
“一样啊!”于异道:“用个出身诀就可以,其实就是把进身诀反过来运。”
苗朵儿到底也有些底子的,于异一解释,她就明白了,站定身子,灵力一运,再一念出身诀,倏的一下,身子就到了壳外,不过她忘了凝真水甲,鼻中立时闻到一股恶臭,呀地叫了一声,忙一个闪身,又进了螺壳,扇着鼻子道:“好臭,好臭。”
“我说了有尸气的。”于异有些担心:“没事吧!”
“没事,我体内有真水呢。”看到他担心的眼神,苗朵儿心下喜滋滋地,拍了拍胸膛,道:“我再试一次。”这次先把真水甲凝起来,然后一运出身诀,又到了外面,于异也跟着出来,有真水甲包裹全身,也就闻不到尸气了。
“我再进去。”苗朵儿玩上了瘾,又闪身进去,再又闪身出来,玩了几次,道:“这个有距离限制没有,是不是随便多远,只要念头一闪,就可以进来啊!”
“那要看你的功力。”于异其实也不太明白,想了想:“应该只要两股灵力接得上,那就多远都可以。”
苗朵儿一想也应该是这样,道:“那我试试。”
试了几次,到二十丈左右,灵力就接不上了,她体内的灵力,最远只能送到二十丈外,螺壳中灵力虽强,却是没办法出来接她的,而两股灵力只要接不上,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苗朵儿有些失望,嘟起好看的小嘴儿:“那人家岂非最多只能离开你二十丈远近。”
于异笑:“难道你想时时呆在螺壳里啊!”
“当然啊!”苗朵儿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我当然要住螺壳里。”说着搂着于异脖子:“以后生了孩儿,我们娘几个都要住里面,随时跟在你身边,赶也赶不走。”
щ那种情形,说实话于异有些挠头,χɡ·с还真是没想过呢,苗朵儿正满腔爱意,热恋中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那胸腔中的爱意,就象装满了水的杯子,满得随时都会往外溢,一看于异抓头,可就生气了,猛地扭过身:“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就打发我们随便住到哪里好了,哪怕搭个茅草棚也行。”℃!
还好于异早给高萍萍几女训练过,知道女人有时看似不讲理甚至有些儿无理取闹,其实就是跟你撒娇,这时候要哄,若是反而发脾气,娇娇嫩嫩的女儿心就给摧折了,久而久之,她也不会跟你撒娇了,而不会撒娇的女人,那还是女人吗,那还有味道吗?所以于异忙伸手抱住她,好一顿哄,这才哄得苗朵儿开心,于异其实出了一身毛汗,唉!虽然经过训练,这活还是不怎么拿手。
苗朵儿开心了,眼珠子一转,又起了另一个念头:“若是你给我帮忙呢,那可以到多远。”
“试一下就知道了。”于异也来了劲,他以前带苗朵儿进去,一般都是手拉着人,纯以灵力牵引,能有多远,还真不知道。
于异与螺壳,是体性相连的,照理说,螺壳的吸力有多强,他就能把灵力发多远,只要接上苗朵儿身上的灵力,或者说,用灵力把苗朵儿身子裹住,就可以吸进来,然而一试,却发现,身体与螺壳,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只发自己体力的灵力不行,必须到把螺壳中的灵力引出去,就仿佛袋子里的钱一样,钱在你袋子,那是你的,没错,但要用,还是得用手拿出来一样,这要拿,就还是有个量的问题了,你一次可以看十两黄金出来,但一千两你拿出来吗?不行啊!所以螺壳中灵力虽浑厚无比,于异试了一下,就最多引到千丈开外,再远就真的引不动了,不过这也不错,至少于异觉得还不错,千丈之外,花姑娘一吸就回来,那比收风筝可快多了,然而苗朵儿却不满足。
“呀!才这么一点点远。”苗朵儿嘟着可爱的小嘴儿,一脸的不满足。
“丈夫丈夫,只是一丈之夫,我都是千丈之夫了,还不够啊!”于异苦着脸。
“就是不够。”苗朵儿给他逗笑了,扑到他怀里,扭着身子撒娇,忽地却把脸蛋儿藏进他怀里:“哥,你上次说,你的那个,带有灵力,是不是?”
“什么?”于异一时没明白。
“就是那个啊!”苗朵儿把身子一扭,不但扭身子,手还伸到下面去,还好终是有些羞,到没去掐于异的鸟儿,只在于异大腿上扭了一把。
“哦!”于异明白了,呵呵笑:“是的,我的种子带有愿力,那可是大补,借来练功,事半功倍哦!怎么,你没有感觉吗?”
“我又没练过。”苗朵儿扭着身子,看于异有些不明白,她脸一红:“那东西呕心死了,我每次都——流出来了的。”
“哦!”于异这下明白了:“难怪你功力没长进,原来你没借来练功啊!那就可惜了。”
“先前我又不知道。”苗朵儿俏脸儿红馥馥的,看于异要笑不笑得样子,更加害羞了,扑到于异怀里扭他,把小脸蛋藏起来,道:“先前看到好呕心的。”
这是真话,她之所以想出假孕的招数,就是因为看到流出来的东西作呕,不过这会儿心态可就全变了,先前看到那东西,无比痛恨,这会儿却是羞喜参半,身体的感觉也不一样,先前看着那东西流出来,只觉全身都脏了,身子抽紧,就仿佛看见一条蛇,又呕心又恐惧,而这会儿呢,想到当时的情形,甚至清清楚楚地想到了那东西的样子,身子却不再抽紧,而是麻酥酥的,腰肢儿发软,小腹下却发热。
“我以后要发奋练功,百里千里之外,也要说回来就回来。”说到这里,苗朵儿抬头看一眼于异,带着羞意的眼眸里,却又满满的蕴着决心:“我天天都要你的,不许讨厌人家。”
这就是女人也,从讨厌到天天都要,只是一念之间。
于异自然笑着应了,他笑得不好,还给苗朵儿掐了几下好的,热恋中的男女,这个是常态了,到也不必细说。
这么老半天下来,阴河底的紫花蛇却仍是半沉半浮的,并没有沉下去,也没有给冲走,阴河虽深,水流好象不急,也是紫花蛇实在是过于庞大了吧!
于异大撕裂手一长,扯着蛇尾巴拖了上来,桥上肯定是摆不下了,不过这洞子大得稀奇,在桥头一直摆过去,摆直了,苗朵儿虽是苗女,见惯了蛇虫的,这么大一条蛇,还是有些心惊肉跳,到也怪,其实是条死蛇了,还怕什么呢,可她就是一幅怕怕的样子,爱娇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从面前,可能都是这样子吧!
于异到也无所谓,拿了重水之矛出来,一矛钉在蛇头上,铮的一声,到了骨头,果然好硬头,他虽然只用了三分力,但若换了外面的兽类,无论虎狼,这一矛必然也对穿对过了,扎在蛇头上,却是没能穿透。
“好头。”于异赞一声:“这幅骨头应该是不错。”说话间,双手执矛,顺着蛇头往下划,一划到骨,先把蛇头剥了出来,他在山野里剥惯蛇地,不过以前是吃蛇,钉住蛇头,然后从脖子处开口,皮剥下来,整条蛇就干干净净只管下锅了,蛇头斩掉不要就是,但这会儿是剥骨,所以先把蛇头整个儿剥出来,好头啊!白骨森森,恰如一条拖到岸上风干了几十个岁月的一条旧船,然后再顺着脑袋往下剥,先剥了皮,再削了肉,于异这会儿到是记起了螺壳中群妖,招螺尾生出来,道:“你们吃蛇肉不吃。”
“吃啊吃啊!”螺尾生连连点头:“好一条大蛇,这蛇有年月了,即有嚼头,又大补,多谢尊主了。”叫了群妖出来,群妖果然个个欢喜踊跃,抬的抬,担的担,把于异矛尖划下来的蛇肉尽数抬进了螺壳里,就那张蛇皮也收了进去,说是做衣甲蒙鼓乐什么的都可以用,于异好说话,随他们,苗朵儿在边上更是看得兴致勃勃,现在她以女主人自居,这些妖兵,可都是得力手下呢,她是不吃蛇肉地,想着就呕心,但群妖喜欢吃,她也很高兴,却一眼看见了一群蚌妖,心里就别有想法了,凑到于异身边道:“原来螺壳里还养着一群美女呢。”
于异还没明白她地心思,扫了一眼,道:“什么美女,一群女妖。”
“女妖更好啊!妖劲更足。”苗朵儿的话,就仿佛没加盖的醋坛子,直冒酸气,在她想来,于异是神螺之主,这些女妖都在螺壳中养着的,那还不都给于异玩过了。
于异这会儿听出来了,呵呵一笑,却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我对女妖没兴趣的,你个小醋坛子。”
“当真?”苗朵儿还有些不信:“妖精不更好吗?一个个千娇百媚的。”
“她们原身是蚌,我可不想生个儿子,背上长一对蚌壳儿。”
“背上长一对蚌壳,那可好看了。”苗朵儿咯咯笑,到是信了,当然,她之所以相信,也是于异以前的表现较好,她早就发现了,于异其实并不怎么好色,虽然真个上了床,花样奇多让人羞死,可在平时,却是好酒多过好色的。
紫花蛇虽大,但于异螺壳中有六百水妖呢,没多会就把一条蛇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具白骨,仿佛一条辅了龙骨还没有辅船板的大船,这么大一具阴骨,实实是好东西,然而苗朵儿稍一感应,突地叫起苦来:“这骨头没用。”
“为什么?”于异有些奇怪:“这蛇长这么大,至少几百年修为了,怎么会没用。”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明白了,抓头道:“哦!所有精气神都给龙灵吸走了。”
“干干净净。”苗朵儿恨声顿足:“就跟这些光骨头一样。”
苗界巫骨术,修的是骨灵,也就是骨中的灵气,但这条紫花蛇给青龙吸了一口,居然把所有精气神吸得干干净净,一丝儿灵气也没有了,苗朵儿即有几分遗撼,也有几分惊叹,于异龙环中那条青龙,也太厉害了吧!即便以于异之能,一矛钉死巨蛇或许做得多,但要把所有的精气神尽数打散,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但青龙一口,却尽数吸干,这么大一条蛇都吸得干干净净,要是换做个人呢,给它吸一口,还有什么剩下?苗朵儿先只觉得于异手环中居然还有龙,觉得很稀奇也很神奇,到这会儿才发觉到青龙的厉害,也更认识到于异这龙虎双环的宝贵。她到是不贪,但自家男人越有本事,身上宝贝越多,她也就越开心不是。
“这个我可没想到。”于异抓头:“要不我叫青龙吐些精气神出来,不过也不知它会不会听我的话。”他对龙虎双环了不多,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跟青龙说得上话,也许人家根本不鸟他也有可能的。
“算了算了。”苗朵儿连忙摇头:“青龙也是一样,它补足了精气神,自然更厉害,我跟在你身边,还怕找不到灵骨啊!”
“那也行。”于异点头:“那这具蛇骨就没用了。”刚要伸矛把蛇骨拨阴河里去,耳中忽听得异声。
“什么东西。”于异扭头看去。
异声从洞子一头传来,其声怪异,即不象是尸晰巨蛇爬动,也不象是僵尸蹦跳吼叫,那种叫声,于异好象从来没听过。
304
“什么?”苗朵儿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也跟着往那边看,于异本来没运神眼,黑蒙蒙的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于异随即就运起了神眼,一道红光射出,却如一把绝世宝剑,划破夜空。
红光一亮,前面异声如潮而起,叫声怪异,有若婴儿,叫声中,显出几个黑点,于异神眼一动,盯住一个黑点,顿时张大了嘴巴:“蝙蝠,这么大?”
那几个黑点,全都是蝙蝠,但这些蝙蝠却是大得惊人,每一只都有于异的脑袋那么大,翅膀张开,至少有五六尺长短,便是蝙蝠嘴边的短须,也有七八寸长,而最恐怖的,则是突出于下唇的一对门牙,竟足足有一尺多长,在于异神眼红光的映衬下,淡淡的闪着红光,仿佛在滴血一般,让人毛骨怵然。
“呀!”苗朵儿尖叫一声,身一闪便进了螺壳,不过随后又出来了,于异讶道:“你进螺壳里去啊!怎么又出来了。”
苗朵儿脸蛋微红:“我跟你一起。”
这次于异到是一下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觉得有危险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不好意思,要与于异同甘苦共患难呢,于异呵呵一笑:“就这么几只小蝙蝠,用不着你。”去她鼓绷绷的小ρi股上打了一板:“进螺壳里去。”这是于异发觉的一个对付女人的小方法,撒娇的女人,有时你打她ρi股,比涎着脸哄她更管用。
果然这一板就把苗朵儿打得脸红如火,艳媚若滴,抓着他手,整个人都差点儿挤进了他怀里,不过却不肯进螺壳里去,道:“这不是普通的蝙蝠,这是笑面蝠。”
“笑面蝠?”于异讶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神眼盯住一只笑面蝠,猛然就明白了:“嘿!这些家伙,怎么这么个嘴脸,乍看起来,还真像是人在笑呢,不过笑得鬼头鬼脑的,好象偷到了鸡的黄鼠狼。”
笑面蝠形象怪异,牙呲着,上鼻皱起来,配上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真就象一个生而畏亵的人在偷笑一样,加上它的笑声,仿佛婴儿叫,细听却又好象是在细细的偷笑,那就更象了。
“不是这个意思。”苗朵儿却摇了摇头:“笑面蝠有毒,人给它咬了后,会大笑不止,一直笑得全身血肉都化成浓水,这才会死去,而死去的人还不能埋葬,必须放在野外,等晚上笑面蝠来吸血,否则这一家的人都会糟殃,会受到笑面蝠的报复。”
“有这样的事?”人会笑到化为浓血,然后还要摆在野地里等着笑面蝠来吸血,这也太扯了吧!于异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呢。
“千真万确。”苗朵儿点头,脸上现出恐怖的神色:“我白虎寨不远,原先有个寨子,一个放牛娃子找牛,在一个洞子里给笑面蝠咬了,死了后,家人舍不得,把他埋了,结果笑面蝠来报复,先咬了他家里的人,寨子里地人帮着打笑面蝠,到最后招来成千上万的笑面蝠,整个寨子,所有的人,包刮猪牛羊鸡,全给笑面蝠吸干了,别人发现的时候,原先所有的活物,都只剩一具空壳,就象,就象。”
她嗑巴了一下,好象不知道要拿什么来打比:“就象给掏空了的皮袋子。”随又补上一句:“真就象个空袋子一样,而且笑面蝠的毒极怪,给它们吸空后的皮囊,虫蚁不食,且不易腐烂,若是摆在屋里或是挂在墙上,一百年都是那个样子。”看于异有些怪异地看着她,她强笑了一下:“我以前跟师父去拜访过一个巫师,她屋里墙上就挂着这样的人皮,其中一个,据说还是她地弟子,犯了错,给她押到有笑面蝠的山洞里,活活给笑面蝠吸干的。”
“这手腕,够辣的啊!”早知苗界巫师中,很有些怪异歹毒性子阴狠之辈,但这种处置弟子的法子,于异却也是头一次听到。
这时笑面蝠已经飞近了,不过于异神窍射出红光,而笑面蝠明显怕光,不敢直飞过来,而是满洞子里乱飞,先来的不过五六只,但听响动,后面还有。
于异不怕笑面蝠,到是有些好奇:“为什么给它们咬了的人,化成浓血后一定要给它们吸血呢,它们怎么知道这人的家人是什么人,就会找上来报复?”
“我也不知道。”苗朵儿摇头:“不过师父有过猜测,说给咬中的人,可能带有蝠毒,他们家人要照顾他,自然也会沾上蝠毒,笑面蝠大概是凭他们身上沾的毒找到他们的。”
“有可能。”于异点头,看着飞来飞去的笑面蝠,大感兴趣:“想不到这么个玩意儿,到还真有一手辣招儿呢。”
洞子那头处,飞进来的笑面蝠越来越多,苗朵儿有些怕起来,道:“可能是蛇血的腥味把这些笑面蝠引来的,要不我们先躲一躲吧!等腥味儿散了,这些笑面蝠自然也就飞走了。”
“躲?”于异大大摇头:“躲什么。”
苗朵儿忙道:“不是说怕,不过这些笑面蝠成千上万的,杀不胜杀,且又呕心得很,它们的血,就沾身上也会中毒的。”
“这种毒有没有解药。”
“师父好象说过,用笑面蝠的胡须烧成灰,可以解蝠毒,不过也是听说的,到底行不行不知道。”
苗朵儿始终有些怕,这也是女人的天性,女孩子天生就怕了这一类东西,但于异却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也不是他艺高人胆大,而是他性子本来就野,野小子会怕蝙蝠吗?抓了蝙蝠来烧着玩,那才是野小子要干的事啊!这会儿兴致大起:“行不行,试一下不就成了。”
“怎么试?未必找个人来咬一口。”
“到也是啊!”于异抓头,而这时飞进洞中的笑面蝠越来越多,至少已经上百,最初飞进来地,不过三五几头,但后面进来的就多了,往往一涌就是十几二十,后面似乎还有更多,其中有几头胆大的,也许是饿极了,竟不顾于异神眼红光,往于异身边飞过来,虽然没有直接扑上来,却飞近到了三五丈开外才猛然飞开,肉翅扇动,风声栩然,极为灵动,可那形象实在太畏亵了点儿,飞得再好看,也不给人半点美感,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苗朵儿就情不自禁地揪紧了于异的衣袖。
于异一直没动手,不想这些笑面蝠越来越嚣张,可就把他逗笑了,不过笑面蝠不是美女,他这一笑,不是呵呵笑,不是哈哈笑,也不是嘿嘿笑,而是呲牙一笑,两颗大白牙一露,到与笑面蝠呲出来的两根大门牙有得一拼,至少当初苗朵儿对他的大白牙的厌恶害怕,绝不在笑面蝠门牙之下。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是吧!”于异骂了一句,把重水之矛祭了起来,苗朵儿却一把扯住他:“不要,笑面蝠血中有毒,沾上了很麻烦的。”
“不怕。”于异不以为异:“神螺真水,可化万毒。”
“呕心死了啊!”苗朵儿皱眉,女孩子怕蛇也怕毛虫,怕蛇是怕了蛇咬,怕毛虫则纯粹就是恶心了,而笑面蝠则兼有两者之长,所以苗朵儿极不情愿。
“到也是。”于异赞同的点头,脑子一转:“看我露一手绝不会沾毒的。”说着手一抬,腋下生风,凝成一根风鞭,刷的一鞭抽出去,正抽中一头笑面蝠。
想于异风鞭是何等力道,那笑面蝠都来不及叫一声,顿时就给抽成了两半,血光飞溅,落在下面的蛇骨上,染红了一截蛇骨。
于异鞭起不停,刹时间连抽数十鞭,舞得风车也似,他风鞭又长,一鞭至少抽下一头笑面蝠,有时甚至一鞭能抽下三四头,笑面蝠虽然凶名在外,碰上他的风鞭,却是碰着了对头,那真是挨着死,撞着亡,擦着没个好,碰着见阎王,一时血光满天,死尸遍地,笑面蝠那怪异的惊叫声,更是满洞回响。
苗朵儿先前有些怕,眼见于异大发神威,两眼中顿时冒出了小星星,抚着雪白的小手叫道:“哥,哥,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好象是一根无形的鞭子一样,偏生威力奇大。”
“这是风鞭。”自己的女人开心,于异自己也就开心,一脸得意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大撕裂手带有几种附属的功法,风云雷电,这就是风了,就象打拳有风一样,不过我这风可以凝成一根鞭子,对了,我让你看个清楚的。”于异说着,把风一凝,四下一兜一收,抽开笑面蝠后,空中本有飞溅的鲜血,他这会儿尽数拢集起来,慢慢的越凝越多,到后来,无形的风鞭给凝成了一根有形的血鞭,这下苗朵儿就看得清清楚楚了,眼见血鞭越长越粗,越长越长,先不过筷子粗细,渐渐粗如手指,先不过丈许长短,渐渐三丈五丈直到十余丈,而笑面蝠虽形象畏亵,血却是极为艳红,新鲜血液凝成的血鞭,也就带着一种极闪亮的艳光,尤其给于异神眼红光一照,更有着一种妖异的红艳。但见血鞭一闪,必有笑面蝠中鞭落地,明明身子给一抽两半,血光飞溅,偏生鲜血一溅就收,尽数给血鞭吸了过去,仿佛那血鞭是一条巨大的吸血蚂蟥一般,而吸了血后,妖艳的血鞭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长,仿佛这鞭子是活的,又仿佛是一个噬血的恶魔所化,血鞭抽动掠起的风声,就如恶魔的啸声。
看着血鞭凌空飞舞,苗朵儿后背心有一种冰凉发僵的感觉,本来她觉得笑面蝠很恐怖,但这会儿,血鞭带给她的恐怖感,却远在笑面蝠之上。
于异可不知凝出的血鞭居然吓着了苗朵儿,他可是玩得有滋有味,不到半刻钟时间,给他抽死的笑面蝠至少已有数百头,但洞中的笑面蝠不但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前后左右的洞口都有笑面蝠飞进来,而且都是群一群的飞进来,不是三五头,也不是十几二十头,一般一进来就是几十头,甚至是上百头,只这半刻钟,洞中的笑面蝠至少已有了几千头,若不是这洞子实在太大,几乎就要挤做一团了。
笑面蝠的叫声本就怪异,随着给抽死的笑面蝠临死的惨叫,受到惊吓凶性毕露的笑面蝠叫声变异,越发尖利,一只两只叫或许没多大感觉,成千上万的笑面蝠此起彼伏的怪叫,那种声音,刺耳之极,再加上红光中血鞭的飞舞,苗朵儿仿佛身处恶鬼地狱,眼见群魔乱舞,耳听万鬼齐嚎,只觉全身冰凉,小身子几乎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
她以前一直很野,给于异强Jian,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力,而在这一刻,她却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笑面蝠越多,于异就越来劲,哈哈大笑,先前笑面蝠怕了他神眼红光,不敢靠近,但笑面蝠一多,尤其给同伴惨死激发出凶性后,笑面蝠什么也不顾了,反冲着于异神眼红光扑过来,于异一根血鞭虽然风车也似,还是有些顾不过来,不过这个难不住他,笑面蝠来得越多,他越来劲,索性多凝几根血鞭,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无数笑面蝠的鲜血让血鞭飞速成长,八根血鞭眨眼各有十余丈长短,于异催动罡气,左右各四根血鞭,也不必瞄准了,狂抽乱舞,恰如一只八爪章鱼大发狂威,笑面蝠虽多,扑得虽急,却没有一只能扑近他身周十丈之内。魰心閣論曇!
于异越玩越开心,苗朵儿却实在受不了了,她本来躲在于异背后的,这时猛然扑到他背上,双手死死的箍住他身子,把脑袋整个儿埋进他宽广的背心里,小身子却还在颤抖,颤声叫:“哥,哥。”
“怎么了?”于异自觉还是有些理解苗朵儿的,初见面,这就是一只小野猫,有得玩,应该很高兴啊!怎么会害怕呢,拍着苗朵儿的手,道:“怎么了,不舒服啊!”
“我怕,哥,我怕。”给他手摸着,苗朵儿箍得反而更紧了,脑袋也紧紧的压在于异背上,只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挤进于异体内去。
于异到没想她真的会害怕,呵呵笑道:“怕什么呀!不要怕,它们绝对近不了身的,就算近得身,就算给咬中了,真水也不惧万毒,到真水池中泡一下,包你伤疤都没一点。”
“哥。”苗朵儿叫,声音依旧发颤。
于异哪里知道,苗朵儿现在怕的,不是笑面蝠的毒,而是眼前过于凶厉的场景,她有点小野性,却还撑不住万鬼狂舞的大场面,小豆芽上不得正席啊!
“你要是怕,那就进螺壳里去。”
“不要。”在于异想来,进螺壳里去躲着,那自然天牢地稳了,不想苗朵儿一口就拒绝了,随后给出的理由让于异无可奈何。
“我要抱着你,我怕。”
女人啊!就是这样了,于异无可奈何,如果苗朵儿跟高萍萍几个一样,于异暂时也可以不理她,不过于异想到苗朵儿怀孕了,孕妇是怕惊吓的,那就不能不管,不过要他陪着苗朵儿躲进螺壳里,他又不蛮情愿,还有个好玩的没玩呢,苗朵儿先前说笑面蝠的胡须烧成灰可以解笑毒,他很想试一下呢,哪肯就这么躲开。
两难之际,却突然给他想到个点子,笑道:“娘子,我先前不是跟你说,我还有样宝贝可以发光吗?这些家伙怕光,正好给你见识一下。”
苗朵儿先确实是给吓着了,但抱着了于异后,感受到他后背的温暖强壮,心中地惊惧早去了大半,后面还说怕,到有一小半是在撒娇了,这时听说于异还有宝贝,顿时好奇心起,小脑袋从于异腋下钻过来:“是什么宝贝,快给我看。”
“七珠射月。”于异得意的一笑:“这可是好宝贝,尤其晚间照亮,那是头挑,不过你不能看。”
“人家要看嘛!”听说不给她看,苗朵儿直接扭着身子撒娇了。
“不是不给你看。”于异解释:“七珠射月的光太强了,即便是我,百丈之内也是不敢直视的。”
这下苗朵儿明白了,好奇心更盛:“这么厉害啊!在哪里,快拿出来。”
“好。”于异点头:“你先进螺壳里去。”其实苗朵儿躲在于异身后,也可以不受珠光直射,但珠光实在太强,就算在背后去看,只怕也会伤了眼睛,惟一的办法,还是躲螺壳里去,在螺壳里往外看,珠光再强也不怕了。
305
“好。”这次苗朵儿乖了,却又叫:“不许你送我进去啊!我要自己进去的。”自运灵力,发出体外,感应到螺壳的灵力,两股灵力相接,然后用进身诀,这才闪进螺壳里。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也蛮快的,虽然苗朵儿运用起来还不熟练,但也就是一闪念的事情,只不过在于异眼里就有些慢了,他到也不催,笑呤呤地看着,恰如看一个同伴做游戏。
苗朵儿进了螺壳,一迭连声就催:“七珠射月在哪里,快拿出来。”
“不急不急。”她催,于异反到是不急了:“洞子里笑面蝠还太少了点儿,还在往里面飞呢,等它们再多一点儿,突然亮起来,那才热闹呢。”
“那你进来,抱我,我怕。”其实这会儿苗朵儿已经忘了害怕了,但女人能忘记恐惧,却永远不会忘记撒娇,忘了撒娇的,那就不是女人了。
于异到是想到她肚里的孩子,其实于异的种子带有愿力,在愿力彻底化掉之前,根本没办法让女人怀孕,不过他不知道啊!所以一闪进了螺壳,苗朵儿直接就扑到他怀里,于异还拍拍她背:“不怕,有什么怕的。”
“抱着你我就不怕。”苗朵儿娇声发腻。
于异呵呵笑,掏出酒葫芦:“喝口酒,压压惊。”
“嗯!”苗朵儿点头,却又娇声道:“你先喝。”
于异一笑,仰脖子灌一大口,再把酒葫芦送到苗朵儿嘴边,苗朵儿也喝了一口,却接过酒葫芦,到不是自己喝,而是喂于异喝,打了这一场,于异肚中还有些饿了,叫道:“菜来。”
螺尾生时刻命人备得有酒菜的,一听到他叫声,立刻便有蚌妖捧了盘子上来,熟鸡牛肉红烧肘子,都是大盘大盘的,水妖其实最拿手的菜是鱼类,但于异不喜欢吃鱼,他嫌鱼刺麻烦,所以螺尾生备的全都是肉类,也不用于异自己动手,苗朵儿就给他送嘴里了,早先还恨得要吃于异的肉呢,这会儿直接送肉进于异嘴里了,若于异想要,她甚至可以把自己剥光了送上去,男女之间,嘿嘿!就是这么点儿破事,所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苗朵儿自己当然也喝,这是于异最喜欢她的一点,能陪他大碗喝酒,高萍萍几个虽然也能喝酒,但酒量都有限,而且喝得不爽气,小口细抿,抿得于异气闷,哪象苗朵儿这样,大杯碰大碗,说干就干,这就是酒友啊!
喝了两杯酒,于异把七珠射月掏了出来,递给苗朵儿,道:“这就是七珠射月。”
七珠射月是装在龟壳里的,苗朵儿还不敢看,道:“不是说不能睁眼吗?”
“不是。”于异摇头:“我不运功,珠光不经珊瑚树射出去,那就不会有事。”
“那我看看。”苗朵儿一听高兴了,打开龟壳上面的盖,见里面七株珊瑚树,每株珊瑚树上都镶得有一棵大珠子,宝光灿烂,虽不刺眼,却极为耀眼。
“哇,真漂亮。”苗朵儿抚掌赞叹,女人啊!就见不得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了一回儿,又有些疑惑:“这些珠子这么小,发出的光应该也不是太强吧!”
“这不是普通的龟壳,是玄龟之壳。”于异解释,看苗朵儿还是有些不明白:“鼋龙,听说过没有,那可是龙种,壳可大可小的,你现在看起来小,我运功,就可以变大了,可不比那蛇头小。”说话间拿过龟壳放到地下,一运功,龟壳果然立马就变大了,龟壳比外面的蛇头还要大上一圈,至于七株珊瑚树,更是挺然直立,每株都高达数丈,树身红光灿然,美丽非凡。
“哇,真漂亮啊!”苗朵儿看得一脸迷醉:“这么高大一株的珊瑚树,要是放到外面去卖,那得多少银子啊!”
“银子有什么用。”于异哼了一声,抬眼往螺壳外看了一眼,洞中的笑面蝠越来越多了,螺壳里看出去,但见洞中密密麻麻,到处都有笑面蝠在飞,至少也有上万只。
“差不多了。”于异先把玄功壳变小,随后神意一动,把玄龟壳送了出去,就放在螺口,同时运功,玄龟壳陡然变大,七株珊瑚树同时变大,恰如树芽儿突然长成参天大树一般,而随着珊瑚树的长大,于异罡劲一运,激发珠光,珠光再给珊瑚一凝,猛然激射而出,七宝珠光,刹时间将一座暗无天日的洞子照得亮如白昼。
“天爷,这么亮。”苗朵儿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于异先前就说了,这七珠射月的珠光特别的亮,但苗朵儿没见过,在她的想象中,无非也就是一圈莹光而已,难道还真的能象灯光一样?就算能象灯光一样吧!那也照不了多大一个范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七珠不象灯光,却象月光,甚至月光也不能比,哪怕是十五的月亮,光芒也远没有这般强烈,几乎就象跟大中午的太阳差不多,或许没那么灼人,但光线之强之亮,绝不在太阳之下,正午的太阳,人眼不敢直视,七珠射月的光,也同样没有人可以直视,即便是躲在螺壳里,而且还是从背后看,苗朵儿仍觉得眼晴有些受不了,仍是不敢直视光柱,只敢斜着眼晴,溜着边儿看,这怎能叫她不惊叹。
苗朵儿只是惊叹,洞中的笑面蝠却彻底惊掉了魂。蝙蝠是暗夜的精灵,越黑暗的地方,它们越是游刃有余,光亮则是它们的死敌,而七珠射月的光,不是一般的光亮,是近似于正午太阳光的强光,虽然没有热度,亮度却差相仿佛,笑面蝠哪里受得了,强光一照,洞中的笑面蝠立时就乱了套,吱哇怪叫,乱飞乱撞,洞中本不规则,上上下下,石柱石座犬牙交错,珠光未出之前,洞中笑面蝠虽多,却绝不纷乱,即不会彼此撞车,更不会撞上石壁石柱,而给强光一照,笑面蝠完全昏了头,不但彼此撞得头破血流,更在石柱洞壁上撞得扑扑作响,笑面蝠体形庞大,翅膀有力,惊吓之下乱飞乱撞,用的力也大,就拿人用全力去撞墙壁一样,那还有个好,此时洞中亮如白昼,于异苗朵儿眼前,笑面蝠扑籁籁往下落,恰如熟透了的枣子,给人狠狠地打了两杆子一般。
“厉害,太厉害了。”苗朵儿鼓掌欢呼。
“管用吧!”于异一脸得意:“我小时候就知道,蝙蝠这东西,最怕的就是光了,拿七珠射月对付它们,那真是王八照绿豆,对上眼了,哈哈哈!”
“这七珠射月确实厉害。”苗朵儿赞道:“还有什么厉害之处。”
“没了。”说到这个,于异到是有点儿脸臭:“说起来是个宝,但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用途,就是能照亮,此外什么也干不了。”wχɡ!
“就只能照亮啊!”苗朵儿也有些失望了。
“是啊!”于异摇头:“我听说龙族可以用龙珠凝光,凝成刀啊剑啊什么的,可在千里之外屠龙,我就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说起来玄龟也是龙种,七珠射月的光也足够强了,但就是没法子凝成刀剑来斩人。”说着话,他默运罡气,七珠之光刹时凝成一股,那光柱之强,几乎有着要刺穿洞壁的声势,但事实是,一只笑面蝠的身子都射不透。
“龙族的屠龙斩,我也听说过。”苗朵儿道:“不过应该也就是传说吧!以光凝而斩人,光是虚的,全无实质,怎么凝得起来。”
“就是啊!”于异点头:“我试过好多次了,风也好水也好云也好气也好,总有点东西在那儿,所以能凝起来,风鞭云盾雨龙,什么都可以,但这光真是不行。”他想了想,摇头:“我估计也应该就是个传说。”
就在两人说话间,洞中已不见飞动的笑面蝠,除了偶尔几只运气好地从另外地洞口逃了出去,其它的,不是撞得筋折骨裂落在了地下,就是躲在了一些光直射不到的角落里,上万穷凶极恶的笑面蝠,眨眼间就给清扫一空,这要是于异拿血鞭风鞭来打,哪怕真就学八爪章鱼怪吧!没一个时辰,也做不到这个地步,而且不可能扫荡得这么干净,甚至因为洞口射出的光过于强烈,后面的笑面蝠都不敢再往这洞子里飞了,一物克一物,还真是天地至理。
“干净了。”于异看了一眼,道:“娘子,你说笑面蝠的胡须可以解笑面蝠的笑毒,是真是假。”
“我也不知道。”苗朵儿摇头:“反正师父说的。”
“试一下就知道了。”于异老早想这个了,不过自己懒得动,苗朵儿坐他怀里呢,一面喂酒一面喂菜,外面血淋淋的,他要是出去抓笑面蝠剪胡须,苗朵儿说不定会皱眉头,所以叫了声螺尾生,让螺尾生接点儿笑面蝠的血试一下。
螺尾生应声出去,也不要小妖,自己亲自动手,先抓一只还没死透的笑面蝠,接了半杯血,然后就剪了那笑面蝠的胡须,烧成了灰,再把灰洒在那半杯血里。
于异在里面看见,道:“这么试,行不行啊!”
这个他真不懂,反是苗朵儿懂一些,却道:“笑面蝠的毒,怕不在血中吧!”
螺尾生其实肯定也懂,不过于异是那么吩咐的,所以他就照做,这会儿试了一下,道:“尊主,这笑面蝠血中无毒。”
“哦!”先前苗朵儿提出疑问,于异已经明白了,是自己弄错了,道:“那你看看它们的牙,看毒在哪个地方,可能在牙上,也有可能是在腮边。”
苗朵儿道:“牙上一般也不会,应该都是在两腮上,你看看有没有毒囊。”
螺尾生依言抓一只笑面蝠,拿刀剖开腮,果然就找到了毒囊,毒不多,一只笑面蝠的毒滴出来,不过也就是小指头那么大一滴,然后掺上笑面蝠的血,那血本是红的,一掺入毒中,立刻变得漆黑如墨,螺尾生叫道:“毒在腮中,好不厉害。”
于异道:“不会连我们的真水也化不了吧!”
“那到不至于。”螺尾生摇头:“神螺真水,能化万毒,这笑面蝠地毒虽然了得,却还难不住我神螺真水,只不过只能强行驱除,把毒排出来,不能真个解毒是了。”
“那你试试笑面蝠的胡须看。”
“是。”螺尾生依命将笑面蝠胡须烧成的灰洒进毒血中,不多一会,漆黑的毒血又恢复了红色,又变成了血的样子了,而笑面蝠的毒却不见了,然后螺尾生倒掉血,在杯底见到了凝成一团的个黑点,其硬如石,应该就是蝠毒了。
“师父说的没错,真个能化。”苗朵儿高兴了。
而于异却另起了心思,眼珠子一转,道:“多抓几只笑面蝠,多搜集点儿毒,同时再多剪点儿胡须。”
“哥,你收集蝠毒和胡须做什么啊?”对于异的吩咐,苗朵儿大是好奇。
“好玩嘛!或许有用。”于异嘻嘻笑,他顽童心理,只是想到这让人大笑得毒有趣,好玩,至于到底要做什么用,怎么个玩法儿,却还没想到。
苗朵儿可以撒娇撒痴地问东问西,螺尾生却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疑问的,躬身答应,调了一百妖兵出来,两妖一组,取毒剪须,那架势,不象集毒,到仿佛收麦子呢。
虽然奇怪于异收集蝠毒的用意,不过苗朵儿往外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地下的笑面蝠,不是给于异抽碎了,就是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虽然脑袋也是硬骨头,但皮破肉绽的,本来就长得得畏亵,再一皮开肉绽的,更难看了,她可不喜欢看,这时于异已把七珠射月收了进来,苗朵儿便拿在手里,反来复去地欣赏,看那七颗珠子,想到一事,道:“这七珠射月的光,就是因这七颗珠子而来吧!那这蛇珠行不行?可比这龟珠还大呢。”
紫花蛇丹一直半浮半沉的浮在白玉池里,映得一池紫碧,于异扭头看了一眼,本就有海碗大的珠子,给水托着,好象又大了一圈,就卖象来说,确实还在玄龟珠之上。“这个我也不知道,龟蛇不知是相克还是相生。”于异是真不知道,七珠射月都是螺尾生炼出来的呢,不过不知道不要紧啊!他叫了一声,螺尾生进来,躬身道:“尊主,有何吩咐。”
苗朵儿绕有兴趣地看着螺尾生,暗想:“这螺尾生看来是这螺壳的管家了。”她半坐在于异怀里,本来见了人有些害羞,这时脑子一转,不但没有移开,到反而把身子整个儿依进了于异怀里,不过螺尾生一进来就躬着身子,根本没敢看她一眼,她这个小动作,自然也就看不到。
于异一指池中的蛇丹,道:“池中这珠子,是我从那条紫花蛇肚子里掏出来的,到是不小,能不能也镶这珊瑚树上,嗯!对了,把七珠射月弄成一个八珠射月。”
“禀尊主,那个不合适。”螺尾生摇头:“七珠射月乃是一个整体,再多一颗珠子,不但无益,反损了灵力。”
他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于异哦了一声,到也不以为忤,道:“那这蛇丹有什么用没有?”
“当然有用。”螺尾生点头:“这蛇头生紫花,至少已有八百年修为,若再过两百年,紫花便能成角,有角便是蛟,但因是蛇身修练而成,所以这丹力更加厚实。”
他说得啰嗦,于异却不耐烦听了,他心性不定,无论神螺子留下的东西,还是龙虎双环的功用,很多东西他都没弄明白,往往是事到临头才会想起,而这会儿有了酒,更不想花这个心思,摆摆手道:“你就说这个能做什么用吧!”
螺尾生跟了于异也有几年了,对于异的性子,较为了解,知道这位尊主即好说话又不好说话,好说话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属下撒气,更不会动则处罚,喜怒不测,不好说话则是不喜欢啰嗦麻烦,当然,更不能去捋他的逆鳞,也不敢再废话,想了一想,道:“若单把蛇丹拿来用,到并无大用,最多可以定波,凡间商旅行船,若遇风浪,把这蛇丹抛下去,风浪立止,这是这蛇八百年在这阴河修出的神通,不过尊主当然用不着,所以。”他略一犹豫,眼角微抬,瞟了于异怀中的苗朵儿一眼,他这动作极为隐秘,于异是没留意,但苗朵儿一直在饶着兴致地看着他呢,而且女孩子心细,可就发觉了,只听螺尾生道:“若尊主允许,不妨将这蛇丹化了。”
“化了?”于异到是一愣:“干嘛!你不会想着拿来泡蛇酒吧!我可没风湿。”他到是记得,他老爹以前捉了蛇泡蛇酒的,说是可以去风湿,六岁以前的记忆,剩下的不多,这个算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捣过蛋,还受过惊吓,当时他爹捉了条蛇泡在酒里,密密封了起来,他心中好奇,趁着老爹老娘不在家,他拆了封口去看,结果酒里泡着的蛇居然没死,倏一下窜了出来,吓了他一个ρi股礅,还好那蛇没咬他,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印象是留下了。
“不是泡酒。”螺尾生摇头:“先前剥蛇皮,老奴发觉,这紫花蛇皮极为坚韧,尤其腹下走鳞,坚韧过于钢甲,若硝以为甲,再在八卦炉中,将蛇丹化了,灵力炼在甲上,炼出的紫电青龙甲,也算我水族一件神兵,不比神界斗神甲差。”
于异一听来劲了:“不比神界斗神甲差,你确定。”
“老奴可以绝对担保。”螺尾生用力点头:“神界斗神甲,也无非是灵石灵材炼成,之所以强过人类的铁甲,无非是材质有灵,甲上含有灵气,能与穿甲的人灵力融合而已,没什么神奇的地方,这紫花蛇修练八百年,蛇鳞本已有灵,然后还有这一粒蛇丹化在上面,灵力之强,绝非普通的斗神甲能够比拟。”
他说得虽然肯定,于异到还有几分不信:“未必能强过黄金斗神甲去。”他可是一直收着一幅黄金斗神甲呢,虽然自己用不上,却总觉得是个好东西,但听螺尾生这话音,他炼的甲,居然还能超过斗神甲,他可是有些怀疑了,说来于异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对神界的一些东西,还是有些迷信的。
“可以。”螺尾生却断然点头:“黄金斗神甲,也不过材质稍好一点,但老奴可以肯定,斗神宫所用材质再好,也不可能舍得拿有八百年修为的蛇丹去化在甲上。”
“有道理。”于异兴奋了,用力一拍大腿:“那你就炼来,哈哈!若你炼出的紫电青龙甲还强于黄金斗神甲,斗神宫的牛皮可就破了。”
“不知尊主想要炼几幅甲出来。”说到这里,他眉毛又抬了一下,虽然眼光没有瞟过来,但苗朵儿感觉得出,螺尾生是在瞟她。
“还能炼很多吗?”于异兴致越增。
“紫花蛇腹鳞极多,这蛇丹八百年修为,灵力也极为浑厚,可以多炼几幅甲,三五幅至少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苗朵儿突然就明白螺尾生暗瞟她的意思了,于异自身有真水神螺甲,自然用不着紫电青龙甲,而紫电青龙甲即然比黄金斗神甲还要好,自然也不可能给螺壳中的水妖配备,那么炼出来给谁用,不用想,必是于异的亲密之人,说白了也就是于异的女人,于异的女人不止苗朵儿一个,但现在在于异身边的,就只一个苗朵儿,如果苗朵儿私心重,可以只炼一幅,傻子都知道,把一颗蛇丹化在一幅甲上,比化在三五幅甲上,灵力绝对要强得多,又何必多炼几幅,另一个,如果只她有紫电青龙甲,而于异其她的女人没有,岂非更显于异对她的宠爱。
306
脑子只是过了一下,苗朵儿就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关节,于异还糊里糊涂在左右权衡呢,苗朵儿先就Сhā口了,她却乖巧,笑呤呤道:“螺管家,蛇丹化甲,炼一幅,是不是比炼三幅,甲上的灵力要强得多。”
“那当然啊!”螺尾生还没回答,于异先抢答了,对螺尾生道:“要不就炼一幅吧!我到要看看你炼的这紫电青龙甲有多强。”
“是。”螺尾生自然躬身应命,苗朵儿却在于异怀里扭了扭身子,道:“哥,你有真水神螺甲,这紫电青龙甲炼出来,你准备给谁啊!”
“啊!”于异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想着炼出来跟黄金斗神甲比一下呢,至于练出来给谁,这个真没想过,抓抓头:“谁要给谁啊!你要不要,你要不嫌是蛇鳞,那就给你。”
“谢谢哥。”苗朵儿巧笑倩兮,眼珠子一转:“不过我好象还有几位姐姐吧!这样的宝甲,若只我一个人有,以后几位姐姐见了,只怕要怪我贪心呢。”
于异终于把这头想起了,顿时就傻了眼,女人爱吃醋,喜攀比,他可是大大地领教了的,这要真只给苗朵儿炼一幅,以后高萍萍尤其是火凤凰若知道了,那还不大吃飞醋啊!可这会儿若说每人炼一幅,苗朵儿说不定又要缠他了,正自为难,苗朵儿却笑了,对螺尾生道:“螺管家,你多炼几幅吧!也不拘三五幅了,越多越好。”
“要这么多做什么?”于异可又不明白了:“炼得多了,蛇丹灵力不够,可就不能跟斗神甲比了。”
“谁知道你以后还有多少女人。”苗朵儿明眸流转,要笑不笑得地于异脸上溜了一眼:“还是预做准备的好,免得厚此薄彼,后来的姐妹大吃飞醋。”
于异在这方面脑子再迟钝,她这话里的酸意也还是听得出的,到不好说什么,只嘿嘿笑,对螺尾生挥挥手,至于到底是炼一幅还是炼几幅,他当然不会说了,女人们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才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螺尾生妖老成精,更加不会问,但他能看出于异的意思,也能感觉出于异对苗朵儿的宠溺,事实上他住在螺壳里,虽然不象于异是体性相连,内外皆知,但他时刻留心,却也知道于异与苗朵儿师徒的事,心下暗想:“看来至少要炼五幅甲了。”
紫花蛇腹下蛇鳞尽多,但蛇丹以一化五,丹力可就弱了一些,本来若把蛇丹化在一幅甲上,防护力不说与真水神螺甲相比,但绝对可以超出黄金斗神甲一大截,然而以一化五,那就差多了,或许要强于白银斗神甲,但与黄金斗神甲比,却肯定是比不过地,不过这话,他就不能说了,其实还有一个弥补的法子,如果于异不把真水神螺甲中的重水全拿去凝了重水之矛,只要取十分之一的重水,淬在甲上,威力立可上升一截,不过这时候说这个也没用了,只一抱拳,错过这个问题,道:“尊主,外面蝠毒,不知要收集多少?”
他不问,于异还忘了,扭头一看,急道:“够了够了,有得几十份就有了,要那么多做什么,叫小的们回来,至于蝠毒还有蝠须,你先收着吧!看要不要炼一下。”
“这个可以炼。”螺尾生点头:“老奴先前看了一下,蝠毒是毒液,不易保存,可炼成干粉,至于蝠须,也可以擂粉备用。”
“好,不错。”于异点头,做这些,螺尾生是行家里手,于异自然不必Сhā口。
于异端起酒杯,一般就不想动了,不过还有个阴尸王呢,待群妖进了螺壳,于异道:“且去把那老鬼收了,然后我们回去喝酒。”
“这洞子太大了,就不知阴尸王躲去了哪里。”
“我知道他在哪里。”于异突然嘻嘻一笑,一脸得意。
“你知道?”苗朵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神通,确实,从大撕裂手,咒影术,到真水神螺甲,再到龙虎双环,然后又是七珠射月,于异层出不穷的神通法力和法器法宝,让她如进宝山,直有乱花迷眼之感,于异若还有什么秘术,能遥知阴尸王所在,她也不会意外,所以只是疑惑,不是怀疑。
“你忘了。”于异笑:“我心中不是有灯吗?灯中不是有老和尚吗?老和尚不是有万户千灯的佛门神通吗。”
“可是,我和其她几个姐姐那是。”苗朵儿到不好直说了,俏脸一红:“那阴尸王又没有,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先前拿重水之矛扎了他几下呢。”于异把重水之矛亮出来:“我这重水之矛,可不是什么铁打钢浇的,神螺子留下的真水共有五种,弱水,重水,化水,暗水,真水,五水合一,凝成了真水神螺甲,不过其中的重水给我抽出来凝成了重水之矛,而给重水之矛扎过,也就留有一缕灵力,我也就能感应到。”
“原来这矛是重水凝成的啊!难怪这么重。”苗朵儿又惊又喜,不过又有个疑惑:“不是说要亮灯才行吗?难道阴尸王老巢里还点得有灯。”
“不一定要灯的。”于异摇头:“亮灯,我就能看见,千里万里都行,你在屋里我就能看到,不亮灯,我也能生出感应,那就只知道方位,大致在哪个方向,而看不到人。”
苗朵儿明白了,念了一声佛号:“佛门神通,真真了得。”
“也不过如此吧!天天吃青菜,没有肉进嘴,说破大天也不过如此。”于异却不以为意,因为长明子的记忆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释圆老和尚就是给裂天神魔生生撕了的,而且不还手,真是莫名其妙啊!你再神通了得,再看破生死,总之死了就是死了,其它玄之又玄的大道理,什么以自己的死来感化裂天神魔的魔这些,于异不懂,活着能喝酒吃肉,那才是真的。
“你是呆在神螺里,还是跟我出去。”于异问苗朵儿。
“我才不要一个人呆在里面。”苗朵儿小拳头一攥:“我现在可有真水甲呢,才不害怕。”又道:“对了,螺管家炼那个紫电青龙甲,要多久啊!紫电青龙甲,名字真好听,要是穿上了,真水甲都不用了。”
“这个不知道。”于异摇头:“不过即便炼成了,防尸毒,只怕还是真水甲管用。”
“我可以把真水甲套在外面啊!”苗朵儿嘟着嘴儿,一脸的不服气,这自然是撒娇了,于异呵呵笑,牵了苗朵儿的手,两人出了螺壳,苗朵儿先凝成了真水甲,于异也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尸气难闻啊!
于异能感应到阴尸王的大致方位,但洞子里到处是岔路,有时明明是往那个方向去,进了洞子,左拐右绕的,却又绕到了另外一面,有时甚至绕到了身后去,这个于异就没有办法了,万户千灯只能生出感应,中间的山山水水可是感觉不出来,不过即便是如此,知道方位所在,还是要快得多,于异扯着苗朵儿七绕八拐,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前面陡然一空,现出一个奇幻的地底世界。
是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洞子,是一个地底世界,放眼望过去,居然望不到边,而头顶的洞壁,形若穹庐,最高处,竟有近千丈高,眼力差点儿的,几乎就望不到顶,其色灰蒙,真如苍穹一般,而下面呢,也有近百丈深,为什么说下面有近百丈深呢,原来于异苗朵儿两个立身处,竟是一处半山腰上,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平原,无论是东西南北,全都看不到边,那情形,就如苗朵儿站在白虎寨后面的虎头岭上一样,四面望去,无边无涯,竟不知有多远,也不知有多宽。
最奇异的,是这地底世界居然有光,不是穹顶有裂缝有天光进来,而是在平原的中部,有一座活火山,不停地往外喷射着红色的岩浆,将整个地底世界照得艳红一片。
“哇。”乍见这幅奇景,苗朵儿完全惊呆了,屏着呼吸,好半天才叫道:“真漂亮,这是哪里。”“这就是那老鬼的老巢啊!”于异也有几分惊叹:“这老鬼到找了个好地方,除了空气差点儿,其它还真不错。”
“你说这是阴尸王的老巢?”苗朵儿四面看了看,这地底世界实在是过于广大了,远山隐隐,竟仿佛是在数十里外,而重峦叠障之间,想要找一个阴尸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那边。”于异向西面一指,一片平原,十里过去,陡然现一座山峰,峰上居然有一道瀑布,一泄百丈,其势如练,虽然隔得远,还是能感觉到那下泄的气势,峰下一条河,从南到北,横穿过整个地底世界,中间又有小河小溪加入,到后半段时,水面竟宽达里余,已有大江大河的气势,尤其是在于异两个立身处看去,河流蜿蜒,其势如龙,给人一种巨大的沧桑感,而远流无尽,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让人即惊且畏。
可惜于异从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没那么多感触,拉着苗朵儿便笔直向那山峰飞去,他风翅张开,十来里路,三两翅也就到了。
“呀!看下面。”
还没到山峰前,苗朵儿讶然叫了起来,原来山峰侧面,还有一个山谷,先前隔得远拦住了,看不到,这时飞拢来,又是从上往下,山谷便露了出来。
这山谷在山峰左侧,成半月形,山谷中段最宽处约有两三百丈长,谷口月弯较窄,不到十丈,整个山谷长约十里左右,后面地月弯弯到了山峰背后,看不见,这就好比先前的紫花蛇,蛇头蛇身出来了,尾巴还在水底藏着呢。
而苗朵儿之所以叫出声来,是因为谷中居然聚集了无物僵尸鬼物,乌压压的,散布在山谷中部,看数量,至少有数千,在这些僵尸的中间,阴尸王傲然而立,绿眼幽幽,正看着于异两个。
“他叫了帮手,好多僵尸。”苗朵儿骇然尖叫,情不自禁就扣紧了于异的手,身子也紧紧贴了过来。
于异见了,却哈哈大笑:“有趣,有趣,这老鬼居然还知道拢一班小鬼来摆阵,有意思啊!”
“他们这么多帮手,要不。”苗朵儿扯着于异的手,有些打退堂鼓了。
少女的春梦里,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无所畏惧的英雄,不过若心上人成了自己的男人,却又不愿他冒险了,明摆着啊!阴尸王本来就很厉害,再加上这几千鬼物,于异再厉害,单拳难敌众手,好汉架不住群狼,阴尸王杀不杀无所谓,至于取灵骨,说实话已完全不在她考虑之列,现在苗朵儿的心里,就只盼望自己的男人好好的,而不愿涉险。
“这么些玩意儿,算什么帮手啊!”于异却是大大的不以为然:“莫说才这么几千,就是十万阴兵,也不放在我眼里,娘子不信,且在半空看着,看我一个跟头下去,一顿就给你扫平了。”
说着把重水之矛取了出来,谷中地势好,正合适大撕裂手发威,双臂长到两百丈,重水之矛一路扫过去,于异可以确信,不用顿饭时光,就能把谷中所有鬼物僵尸扫得干干净净。
正要下扑,心中突生警兆,不及多想,神念一动,连着苗朵儿,一起闪进了螺壳里。
“怎么了,哥。”苗朵儿惊了一下,一时还没明白,但下一刻就惊叫起来:“这是什么?”
螺壳外面,有四只庞然大物交错飞过,这些异物长相怪异,有一张巨大的鱼鹰一样的嘴,暗黄|色的啄,连着三角形的脑袋,足有七八尺长,嘴中上下两排,密布着尖利的白牙,每一颗都有七八寸长,粗粗一数,至少有上百颗,象于异苗朵儿这样的个头,若是普通人,给这样的巨嘴一口咬住,只怕整个人都会给切成两段。
这些怪物嘴长脑袋大,身子到不是特别大,若从脖子处分开,脑袋和身子,其实差不多是一般大的,但翅膀却极大,两翼张开,竟宽达十余丈,这让苗朵儿情不自禁地想到于异的风翅,为什么苗朵儿只想到风翅呢,因为这异物的翅膀上居然没有毛,就跟蝙蝠一样,是两张肉膜,其实不止是翅膀上没毛,这异物身体上也没有毛,黑乎乎肉鼓鼓的身子,就如一头壮牛,而在鼓胀的身子下面,是一对利爪,因为是紧紧缩着的,看不出具体有多长,但爪上的指甲却有一尺多长,呈灰白色,锋利带勾,可以想象,若是给这样的爪子抓住,指甲深深的扣进身体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惨象。
“老鬼可恶,居然还在洞顶偷设埋伏。”于异没回答苗朵儿的问题,先自骂了一句,两眼瞪着,大白牙可就呲了起来。
于异也确实吓了一跳,到不是担心他自己,他祭起了真水神螺甲的,这些异物指爪嘴牙再锋利,也不可能比白骨神巫的诛灵剑或神界法器闪雷钟的闪雷力道更强,就算给这些异物咬中抓中,他也不会有什么事,甚至再说句大话,就不用真水神螺甲,就凭他的肉身,只要不是一下把脖子拧下来,伤得再重他也死不了,真水不说,他可是服了地狼丹的,当然,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心烧成琉璃灯都不死,撕开胸膛又能极快恢复,都与地狼丹的不死精元有极大关系,然而他轻易死不了,苗朵儿不行啊!苗朵儿身上的真水甲只能屏蔽尸气,没有一点防护力的,真要给那些异物咬中抓中,一个不好,那就会一命呜呼,于异的真水疗伤是无上圣品,但也不能把死人再救活过来,如果不是心灯生警,这一刻苗朵儿只怕真的就是个死人了,而于异是相信她怀孕了的,那就是一尸两命,这叫于异如何能不惊怒。
呲着牙,于异袖子一捋,就要冲出去,苗朵儿却紧紧扯住他,叫道:“哥,小心,这些怪物怪模怪样的,只怕不好对付。”
307
“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于异不以为意:“这些家伙也就只能象蝙蝠一样挂在洞顶然后搞偷袭,真要打,绝对经不起我一矛,还就不信了,敢偷袭我。”
方要挣脱苗朵儿的手,苗朵儿突然叫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些怪物是地鹰,我师父以前跟我说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地鹰这么大,太不可思议了。”
“地鹰?”于异到是愣了一下,扭头看四面盘旋的地鹰,偷袭的地鹰共有四只,巨翅张开,盘旋来去,体形虽大,飞行时却有如蝙蝠,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难怪先前偷袭,他居然没能听到风声,当然,他精力给下面谷中地鬼物吸引了去是一个原因,但这些地鹰滑翔飞行时,声音确实是非常的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家伙,怪模怪样的,丑得要死。”于异撇了撇嘴:“嘴到确实有些象鱼鹰,但身上一根毛也没有,世上哪有这么丑的鹰啊!”
“确实是地鹰。”苗朵儿却越发肯定了:“之所以叫它们鹰,就是因为它们那张象鱼鹰一样的嘴。”
“我不管它叫什么玩意儿,鱼鹰也好,麻雀也好,干掉了完事。”恼火了的于异就是这么直接。
“哥,你别急。”苗朵儿却又扯住了他,于异有些恼了,他性子本就不太好,看苗朵儿是孕妇的份上才多些忍让呢,这会儿打只什么鱼鹰,娘们儿扯来扯去的,烦不烦啊!
苗朵儿给他瞪一眼,到吓一跳,眼圈儿差点就红了,道:“哥,不是我拦着你,你听我说,这地鹰看着丑,其实是好东西呢,它们生在地底长在地底,专一在岩洞里找吃食,喝的也是钟|乳地母之精,所以它们的血是最好的药物,疗伤解毒,在在上佳,象小孩高热发烧,只要一滴地鹰血滴到鼻孔里,高烧立退,万金难求,而对我们修巫术的人来说,地鹰血同样是梦寐以求的圣品,修巫术的人,修的都是阴功,无论偏阴还是孤阳,凡是阴阳不能平衡的,都极易走火,但这地鹰血却最能清心火,走火之时,若得一滴,心火立平,心鹰立止,所谓天材地宝,这个就是地宝之一呢。”
她心下委屈,又有些怕,所以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哦!”她说得清楚,于异自然也就听明白了,她不是吱吱歪歪怕他打不过地鹰拦着他,是另有目地呢,道:“你的意思,是要这些家伙的血?那容易啊!螺总管,弄几口大缸来,这些家伙这么大,血应该很多,且放几缸血备用。”
他说得夸张,苗朵儿到是扑哧一笑,随又幽怨的嗔他一眼,道:“哪用得几缸,只稍稍接一点配药就行,有小半葫芦就好。”说着略一犹豫,又道:“其实若是活血最好了。”
“这个也不难。”于异大包大揽,还真不是吹,把重水之矛一收,双手齐伸,就从螺壳里抓了出去。
这四只地鹰,确实都是阴尸王招来的,阴尸王千年老鬼,还是有点儿心机的,发觉自己打不过于异,所以想了这么一招,于异真要敢追过来,他下面千鬼摆阵,吸引于异的注意,然后在上面暗伏四只地鹰,趁于异不注意,来一个老鹰抓鸡,地鹰虽不是真的鹰,但威力可比一般的老鹰大得多,最难得是翅膀不是羽翅而是肉翅,又是从上往下扑,用的是滑行的方式,几乎完全没有风声,在他想来,必可一击而中,让于异吃个大亏,甚或一下干掉于异,说实话他这一计不错,确实差点儿就成功了,只是想不到于异是个超级怪胎,心中居然还有灯能示警,竟就给他躲开了。
下面阴尸王觉得可惜,那四只地鹰也不甘心,这四只地鹰都有好几百年寿龄了,虽未成精,也有一定的灵性,突然不见了于异,却不肯飞开,只围着先前于异立身处四面盘旋,这就方便了于异,手一伸,劈手就掐住了两只地鹰的脖子,提进了螺壳中。
脖子为天地桥,对人是这样,对兽类禽类也是这样,虽然地鹰这个东西,没人分得清它们到底是兽类还是禽类,但脖子是要害,这一点没有区别,于异手上留了力,不留不行啊!他大撕裂手何等力道,莫说全力,便是三分力,地鹰那细长的脖子也是受不了地,不过力虽留了,却带上了绝狼爪的灵力,灵力侵入地鹰脖子经脉,恰如堵住河渠的堤坝,却又没堵死,这样一来,地鹰气血堵塞,上下难以勾通,头昏脑胀,全身无力,但又因没有堵死,还有一线气血往来,又不至于真个死过去,于异抓进来,往神殿前院中一放,两只地鹰勾着脑袋,扑着翅膀,却再飞不起来,只会在那儿原地打转转,口中嘎嘎作声,地鹰的叫声很怪,有些儿象乌鸦,还要更低沉一些,听得人心里发麻,不过于异不在乎就是了。
螺尾生早率了水妖等着,于异把地鹰一甩下,水妖立刻扑上去,掀翻在地,绑的绑脚,扯的扯翅膀,恰如捉两只大鸡。
“好生饲养,莫叫死了。”于异这吩咐,还真就是养鸡了,扭头看苗朵儿:“那两只还要不要,要不也捉进来养着。”
“当然要,当然要,都捉进来,平时好难找的呢。”苗朵儿鼓掌欢叫,她先前给于异瞪了一眼,不免有点小性儿,这会儿却忘去了九宵云外,心下暗叫:“都说地鹰难捉,不想对他来说居然这么容易。”这样的男人才嫁得过啊!看着于异的眼光里,未免就有点儿小花痴了。
于异可不觉得捉几只地鹰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留意苗朵儿眼神的变化,他可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书生,女人可以玩,直接剥光了扔到床上就是,平时可就不怎么留意了,所谓不解风情,就是他这号人了,叫一声:“那就都捉了。”双手再伸,把另两只地鹰又捉了进来,那个轻松啊!恰如盘子里挟一块熟牛肉。
“都养着。”扔给螺尾生,于异就不管了,对苗朵儿道:“娘子,你呆着不要动,那老鬼居然敢玩儿阴的,看我给他一个捣面打。”
苗朵儿先前受了教训,这时不敢再扯着他,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不可大意。”
“放心。”于异就口应了一句,全没放在心上,神意一动,倏一下从螺壳中闪了出去,身未出壳,大撕裂手先就向天狂长,直长得两百二三十丈长,正是他此时功力的极限,而手中重水之矛也长达五丈,同样是重水之矛的极限,半空里大喝一声:“阴尸老鬼,受死吧!”
喝声中头下脚上,狂扑下去。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从于异闪过地鹰的扑击,到捉了地鹰进螺壳关着,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先前地鹰扑击,阴尸王眼巴巴看着呢,于异突然不见了踪影,地鹰在找,他也在满天空乱找,只是留了个小心,没敢飞上来,突然空中现怪手,两把捉了四只地鹰,他已知不妙,随后便见于异现身出来,顿时气急败坏,仰天狂啸,声震山谷,双臂一长,竟又长了数尺,身子好象也陡然胀大了一倍,就仿佛杀年猪给吹胀了气一般,双臂一横,迎着于异重水之矛就架了上去。
于异这一矛,尽了全力,而阴尸王怒到极处,全身阴功也尽数给激发了出来,矛臂相交,膨的一声,恰如重捶击大鼓,又如闷雷惊大地,天地皆惊。
于异给震得反弹起来,阴尸王则给打得双脚陷地,一下就陷到了胸口,可见这一下交手,力道之大。
苗朵儿虽身在螺壳中,耳朵也给震得嗡嗡作响,不免小脸蛋变色,而于异却是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啊!”他确实喜欢这种打法,就如喝烈酒一般的爽快,重水之矛上举,再要来上一矛,忽听得吱吱尖叫,百十个黑影冲天而上,对着他急射过来。
那些黑影来得极快,身形又不大不小,说是箭嘛!比箭体形大得多,说是僵尸呢,又没有僵尸大,到仿佛是高跳起来的一只只猴子。
速度太快,于异一时没看清楚,他性子虽狂,到不会无谓冒险,而且他好奇心重,新奇玩意儿,自然要先看清楚,急把风翅一摆,先高高飞起。
那些黑影一扑落空,却没有跟着扑上来,反而纷纷入往落,跳起来快,落下去,反到是慢了,于异看得清楚,可就叫了起来:“这什么玩意儿啊!生得这般丑怪,地鹰还比它们漂亮三分呢。”
这些黑影,大小就如一只猴子,体形却如蛤蟆,整体暗红色,同样一根毛没有,圆圆鼓鼓地,生着一对特别粗长的脚,身体与脚的对比,就仿佛地鹰脑袋与身子的对比,甚至更夸张,这样的脚用来跑或者跳,绝佳,而于异也明白了,这些家伙为什么没追着他扑上来,却是一扑就落,因为这些家伙不会飞,就是用跳的,一跳百丈高,可见那脚上的力道。
这些家伙都有一对鼓眼睛,生着两根长长的触须,但嘴却象鸟嘴,说鸟嘴也不象,到象蜜蜂的ρi股,为什么说象蜜蜂的ρi股呢?因为它们嘴上没有牙齿,就长着一根黑竭色的针,长约半尺,蜜蜂的ρi股,不就是长着针吗?
于异打小在山野里混,野地里的东西,自信也见过不少了,却真地从来没见过这么丑怪的玩意儿,不过他不识得,苗朵儿却是认得的,在螺壳里叫了起来:“这是|茓虱?”
“学识?”于异怪叫:“它们有学识,我就能考举人了。”
“不是。”苗朵儿扑哧一笑:“我是说它们叫|茓虱,就是虱子,咬人发痒的那个虱子。”
这下于异听明白了,顿时就怪叫起来:“虱子?就是那些懒女人头上生的那个玩意儿,我的娘啊!这么大,这要给咬中了,可不是痒,只怕脑袋都要给咬掉半边呢,不对,那针应该是吸血的吸管,好家伙,这一管下去,牛也给吸干了啊!”“我们苗界的|茓虱是比较大,不过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苗朵儿语气中也带着惊叹:“哥,你要当心,我发现这里面的东西都格外怪异一些。”
“那也没什么?”于异本来还惊叹呢,苗朵儿担心,他到又不以为意了:“就几只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我抽暴它们。”
这时那些|茓虱还在跳,前前后后怕不有数百只,此起彼落,遮弊了半边天空,而下面群鬼乱嚎,更增声势,可这些在于异眼里,无非是小丑乱舞,全不当回事,不过这些|茓虱虽大,用大撕裂手举重水之矛去抽,又好象有些大材小用牛刀杀鸡了,还好有风鞭,于异把罡风一凝,凝了两根风鞭出来,风鞭扬起,到想起一事,道:“娘子,这|茓虱不是什么天材地宝吧!要不要我也捉几只活的来喂着。”
“什么呀!”苗朵儿笑嗔起来:“|茓虱就是虱子,能是什么地宝了,你要捉几只来也行,不过天天拿你的血来喂。”
“那还是算了。”于异大大摇头:“这要是给它们抽得一管血,我就吃十只鸡也补不起来。”说笑中,双鞭扬起,照着那些|茓虱就狂抽下去。
|茓虱双足有力,跳起来又高又急又快,但落下去慢,于异风鞭即快又准,一鞭一只甚或数只,一通狂抽下去,刹时便抽爆了百十只,这些|茓虱到也识风,渐渐便不跳了,然而于异拿眼一扫,只见满谷鬼物,却不见了阴尸王。
“这老鬼居然躲起来了,不好玩啊不好玩。”于异大是不爽,猛地狂吼一声,一头栽了下去,直栽进谷,把大撕裂手缩到五十丈,重水之矛却仍是五丈左右,抢进鬼群中抡圈一扫,这一扫厉害啊!把数十丈方圆内所有鬼物尽竭扫空,恰如秋风扫落叶,苗朵儿看他突然扑进谷中,还叫着要他当心呢,看到这一矛之威,顿时张开嘴吱声不得。
于异口中叱咤生威,重水之矛一路狂扫过去,山谷之中,鬼物何止数千,却给他盏茶时光扫得干干净净,僵尸也好,骷髅也罢,更不论|茓虱尸晰蛇虫,就没一样东西能靠近他身周五十丈之内,重水之矛到处,挨着的死,撞着的飞,恰如天公震怒,又如雷神行法,苗朵儿完全看呆了,几乎忘了呼吸,更莫说尖叫惊呼。
不过她突然就尖叫起来:“哥,身后,小心。”
于异身后,泥土突然翻开,窜出一个宠然大物,那居然是一只蝎子,但这只蝎子之大啊!简直不可思议,那脑袋就和前面阴河中的紫花蛇脑袋差不多大小,两只夹子,也就是前面的螯,每一只都比地鹰的嘴还要大上一倍,直有三丈长短,仅夹子中间的刃口,就有一丈左右,后面的尾巴高高翘起,连尾到针,有二十多丈长,尾尖那口毒针,竟与于异的重水之矛差相仿佛,这样的毒针,若是给扎中了,莫说毒,就那一针之力,也足够洞穿铁板,这巨蝎通体赤红如火,苗朵儿只愣了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是苗疆出名的恶物赤火蝎,然而地面上的赤火蝎虽恶,最大地也不过巴掌大小,哪有这么大的赤火蝎啊!苗朵儿惊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不要苗朵儿提醒,于异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赤火蝎可不是地鹰,地鹰滑行无声无息,这赤火蝎如此巨物,翻土出来,那响动,聋子也听见了,更何况这恶物口中还呼呼抽气作声,以于异的耳力,十里之外只怕都能听见。
于异霍地转身,看到这般宠然大物,到也愣了一下,他到不惧,先把重水之矛柱在地下,掏出酒葫芦灌了一大酒,这才问道:“娘子,这蝎子这么大,又还给火烧了一般,是什么玩意儿。”
苗朵儿本来惊得汗毛直竖,见他这个作派,居然还漫不经心喝酒呢,仿佛不是身对恶物,而是田间老农,累着了先歇口气儿,一时又气又笑,但心中的惊惧突然间就散得干干净净,这样的男人,安心啊,笑道:“这蝎子叫赤火蝎,算是我苗疆出名的毒物,不小心若给它的毒针扎了,全身就象给火烧着一样,除了地鹰的血,无药可治,子不过午,必死无疑,但这赤火蝎尾巴上的蝎毒,却又是难得的良药,用来驱风寒湿毒,最是管用,象那种老寒腿什么的,以蝎毒泡酒,三杯就好,当真效用如神。”
“这个好啊!”于异记得,他老爹就有老寒腿,现在老爹虽然没了,但这世间有老寒腿的可就太多了,一捋袖子,叫道:“螺总管,装备家伙,等我捉了这恶物取毒。”
他居然说要捉了赤火蝎,苗朵儿习惯性的惊一跳,不过随即就想到他先前捉地鹰的情景,一颗心又放了下来,叫道:“我师父说,年岁久了的赤火蝎,毒凝成珠,就在尾巴后面,这赤火蝎这么大,尾后肯定有赤火珠,到比毒管用。”
“有珠啊!那更好了。”说到取毒于异不拿手,所以叫螺尾生准备,但说到取珠,那太容易了,明摆着啊!折了尾剥了皮,珠子不就出来了,搓搓手,又还灌一口酒再说,苗朵儿却狂叫起来:“哥,它要夹你了,快躲。”
那赤火蝎身子虽然宠大,六足爬动,却是快若奔马,便在于异仰头灌酒的同时,赤火蝎已到于异身前五六丈开外,脚下一停,左边的夹子一张,便向于异夹了过来,这么巨大的夹子,刃口如火,这要夹个人,还不跟夹根韭菜一样,一夹两段啊!偏生于异却还喝酒,苗朵儿跟着于异的时间,到底不长,心性不稳,虽然知道他厉害得古怪,危险来临时,却又总是不自觉的担心,这会儿看到于异好象没注意的样子,真是急得跳脚啊!
“躲什么躲,这么个玩意儿,算根毛啊!”于异却根本不当回事,他右手还拿着酒葫芦呢,左手一伸,霍地变长,却比赤火蝎的夹子还长得一截,五指张开,好么,不比赤火蝎的夹子小,迎着赤火蝎夹子便伸过去,竟一下把赤火蝎的夹子给捏在了手里,就如顽童捏着了老螃蟹的夹子一般,老螃蟹就靠夹子夹人,夹子给捏住,便再也无能为力,而这赤火蝎自然也是一样,然而这么巨大的夹子要想用手捏住它,也只有于异的大撕裂手才能做得到了。
“这样也可以。”苗朵儿本来想张嘴尖叫,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开,却再也出声不得。
赤火蝎左边夹子给于异捏住,挣扎不出,顿时暴怒,嘴中呼呼,如果苗朵儿在壳外就能感应到,那喷出的口气,竟如火浪一般,不过于异一直祭了真水神螺甲在身上,别说热浪,赤火蝎就直接喷火也拿他无可奈何。
赤火蝎当然不是喷热气来伤于异,那是它愤怒之下自然喷出的口气,它还有右边的夹子,却是不吸取教训,右边夹子一扬,复又向于异夹过来,莫看它身子狼亢,这一夹却是快若电闪。
到这会儿,于异终于收了酒葫芦,右手一伸,故技重施,却又把赤火蝎右边地夹子捏在了手里,赤火蝎双螯受制,暴怒如雷,口中呼呼作响,牙齿格格有声,六足用力,拼命挣动,而于异捏着赤火蝎双夹,双脚叉开立在那里,恰如钉子钉在地下一般。
这场面,怪异之极,恰如远古神魔斗洪荒古兽,如梦如幻,是那般的让人惊悚战粟,又是那般的让人热血沸腾,同时,又让人觉得特别的不真实。
“这就是我的男人吗?他竟然可以赤手空拳和这样的恶物较力,祖神啊!”苗朵儿喃喃低呼,全身竟情不自禁的战粟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308
赤火蝎两只夹子都给捏住,挣了几下挣不出来,暴怒如狂,尾巴点了两点,这是取准呢,对准于异,一刺就扎了下来,苗朵儿看得清楚,尖叫:“哥,小心它的毒针。”
“我到要看看它有几斤毛力。”于异自然也看到了,却立着脚不躲不闪,只把真水神螺甲胀了起来,有一丈五左右的甲圈,赤火蝎尾长十余丈,这一针扎下来,力大劲急,其势如虹,然而一扎到真水神螺甲上,立马就显出了原形,莫看它凶,力道不过尔尔,扎开三尺厚的弱水甲圈,毒针便慢了老大一截,到扎进化水中,在两尺左右就停滞了,再不得寸进,这点力道,与白骨神巫的诛灵剑比,差得不是三五里,也远不如闪雷锤的闪雷。
搞笑得是,赤火蝎并不知道它的尾巴没有扎中于异,在它眼中,真水神螺甲的甲圈自然和于异是一体的,尤其尾巴感受到了阻力,它就觉得扎中于异了,然后就在化水中放出毒来,化水其实就是天下奇毒,蝎毒入化水,自己反而化在其中了,不过这里不得不惊叹赤火蝎的皮粗肉厚,毒针入化水,居然没给化掉,也算是厉害了,当然,毒针外壳其实已经完全角质化,长达一丈的针尖,跟钢铁也有得一比,若是再进得数尺,把毒针后面的肉尾送进化水中,它皮再厚也会给化掉。
赤火蝎放了毒,自以为于异必死,结果于异仍是死捏着它的夹子,先前是暴怒如雷,这下可是恼羞成怒了,毒针拨出去,复又一针,又扎进来,又放毒,于异仍是一动不动,这么连扎得四五针,赤火蝎有些没辙了,六只爪子用力,双螯挣扎,显然,它觉得跟于异一点也不好玩,不想带于异玩了。
可于异是个赖皮啊!不想玩不行,于异死不放手,赤火蝎恼啊!就没见过这号的,恼起来再又扎了两针,自然还是老样子,赤火蝎这下真没辙了,趴在那里喘粗气了。
这时旁边的土里却又有几只赤火蝎爬了起来,而且个头都和于异捏着的这只赤火蝎差不多,苗朵儿叫道:“哥,你闯进蝎窝里了。”
“那我就给它们来个一窝端。”于异嘎嘎一笑,双手抓着赤火蝎的两个夹子,叫道:“好久没撕人了,今日撕个蝎子过过瘾看。”暴喝一声:“开。”双手陡然加长变大,撕的一声,竟把赤火蝎的两个前螯硬生生揪了下来,那赤火蝎没了夹子,身子到得了自由,却是痛得在地下打滚,恶物到底是恶物,却还拿毒针来扎于异,于异赖得跟它玩了,双手齐伸,一把抓住它尾巴,嘿的一声,凌空抡将起来,这时左手一只赤火蝎已到了十数丈开外,于异抡着这赤火蝎一下砸将上去,挟风带雨,那赤火蝎居然伸着夹子来夹,想于异这一抡,那是何等力道,且这赤火蝎重达上万斤,这一砸下来,哪是赤火蝎的夹子夹得住的,怦的一下,把那赤火蝎夹子生生撞开,两蝎相撞,脑袋撞脑袋,在于异想来,这一家伙,必定能把两只赤火蝎的脑袋都撞破,甚至要给它们砸碎了,然而他错了,两个蝎头相撞,只发出沉闷的撞响,那只赤火蝎给它一下砸飞出去,于异看得分破,那赤火蝎牙齿飞溅,蝎眼鼓凸,皮开肉绽,然而头骨却硬是没裂。
“我到忘了,这里面的东西,骨头都硬。”虽然没砸破脑袋,但于异连撕带砸,心下却爽了,哈哈大笑:“那就再来。”反手又把赤火蝎抡起来,砸向另一边的一只赤火蝎,又把另一只赤火蝎砸飞了出去,如此连砸三只,这只赤火蝎早已死得透了,尾巴还受不起如此巨力,撕的一下断了开来,鲜红的肌肉中,滚出一粒鸡蛋大小的赤红色的珠子。
于异一眼看见,不等珠子落地,伸手一捞,捞在了手里,只觉入手火热,不象粒珠子,到象摸着了一块红炭,不由怪叫:“好烫好烫,娘子,这个莫非就是赤火蝎的珠子,果然好热性,象块红炭呢。”
“这个就晃赤火珠。”苗朵儿尖叫起来:“呀!好大。”
一看苗朵儿喜欢,于异来劲了:“这些家伙尾巴上应该都有珠子,不要跑,都跟本少爷站住了,交出珠子,就饶你们不死。”
原来后面的赤火蝎眼见于异凶恶,有些怕起来,停滞不前,有一只还扭身想逃呢,于异哪里肯舍,一纵身,先就到了那扭身的赤火蝎前面,那赤火蝎可就怒了,也不用螯了,直接一尾巴甩过来。
不想于异还误会了,哈哈笑:“这么乖,好,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劈手一抓,把蝎尾抓在了手里,蝎尾后面,毒针与肉质之间,鼓着一团,象一个球一样,里面包着的就是赤火珠,于异双手抓着鼓包的两头,用力一折,竟就生生地把这条蝎尾给折断了,珠子露出来,于异顺手一拈,反手提着蝎尾,就把这条赤火蝎扔了出去。
他这种取珠的方法,野蛮之极,凶悍之极,也刺激之极,螺壳里的苗朵儿看得呼吸发紧,只想尖叫:“这个人,就是一个蛮子。”这个蛮,不是贬义,而是褒奖,正所谓心有戚戚焉。
于异收了两珠,再一闪,又拦住了一只赤火蝎,那赤火蝎鼓了凶眼,长螯一张,猛一下夹过来,于异故技重施,双手齐伸,同时抓住赤火蝎的两只大夹子,嘿的发力,又把这只赤火蝎的两只夹子都扯了下来,再一跳,到了蝎子尾后,抓着蝎尾抡起来,冲着另一只蝎子狂砸过去,正砸在那蝎子背上,差点把那只巨大的赤火蝎砸进了土里。
四围还有几只蝎子,于异却不太想玩了,不过如此嘛!提了这蝎子的尾巴,左一下,右一下,每个蝎子砸上一下,结果都一样,不死也晕,随后于异就折尾巴,那动作粗鲁,三两几下,把所有赤火蝎的尾巴都给折断了,拿了珠子,一闪进了螺壳,对苗朵儿献宝:“娘子你看,一二三,一共七颗,呵呵!这要泡酒,什么老寒腿都治了。”
苗朵儿看得眼睛发亮,不过赤火珠太热了,以她区区功力,不但不敢伸手去摸,甚至站近了都有些儿受不了,于异道:“也不急,先让螺管家收着吧!”把螺尾生叫了来,螺尾生拿了七个蚌壳,把珠子一一装了,却道:“尊主,老奴有个建议。”
“你说。”于异自掏酒葫芦喝酒,这一趟爽了。
螺尾生道:“这赤火珠,为火中燥阳,而那紫花蛇的蛇丹,在阴河之底凝成,却为水中至阴,若将赤火珠和紫蛇丹化在一起,用来炼甲,水火即济,可以炼成紫电赤焰甲,不但防护力更强,而且水火不侵,威力凭空大上三成。”
“有这等事。”于异抓了块牛肉放在嘴里,嚼得汁水四溢,犹豫了一下,扭头看苗朵儿:“娘子你看呢,是不是留几颗泡酒,拿几颗来炼甲。”
不想苗朵儿却摇了摇头:“泡酒就不必了,我只是说这赤火珠用来驱寒毒为天下妙品,到不想真个拿来泡酒,我又不是郎中,而且一般的老寒腿,外面赤火蝎万千有捉呢,虽然没有这般大,驱寒足够了,这么大赤火珠泡酒,反是可惜了呢。”
于异一听乐了,敢情苗朵儿是见好东西想要,而不是真想取药济世呢,对螺尾生道:“那你就拿来炼甲,这七颗珠子加起来和那颗蛇丹差不多大小了吧!灵力应该也就差不多,刚好阴阳相济。”
螺尾生愣了一下,明白了于异的想法,道:“到不必将赤火珠聚在一起,其实老奴的想法,这里恰好有七颗赤火珠,可以将紫蛇丹一分为七,刚好可以炼七幅紫电赤焰甲,本来蛇丹一分为七弱了点儿,但有赤火珠相配,尤其水火相济,灵力倍增,绝对不在斗神宫黄金斗神甲之下。”虽然于异现在算起来只有五个女人,但天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即然有七颗珠子,索性多炼两幅甲备用了,螺尾生老而成精,这就是他算计的深沉处了,做下人,也难啊!虽然于异脾气好。
“那好。”于异就想争个胜负:“那你就炼来,炼成了跟黄金斗神甲比比看,到看谁强。”
螺尾生躬身退下,于异这一架虽打得爽了,却也出了一身臭汗,脱了衣服,跳进白玉池里,先洗个澡,苗朵儿也脱了衣服下来,这会儿也不说什么害羞要于异转过身什么的了,帮于异擦着身子,摸着于异肩臂处鼓鼓囊囊的肌肉,她一脸痴迷:“哥,你真强壮。”
如果于异是个有眼色的,就会发现,苗朵儿这是动情了,而且是瑃情泛滥,只要他稍有点儿意思,随便他要怎样,苗朵儿都是千肯万肯,可惜于异这会儿心思没放在苗朵儿身上,却在记挂着阴尸王,仰头灌了口酒,道:“我到要看看,那老鬼还有什么牛黄狗宝要献出来。”说着跳出池子,自有蚌妖捧上衣服,对苗朵儿道:“娘子,你且泡着,我去揪那老鬼出来。”一闪出了螺壳。
于异的感应中,阴尸王逃得不远,但感觉中,却好象有些模模糊糊,很奇怪的样子,释圆这佛门心法,其实是不论远近的,但凡灯照处,便可见佛,而没有远近之分,然而于异先前的感应,很清晰,虽然阴尸王没点灯,他看不到阴尸王,但他清楚的知道阴尸王在哪里,所以径自就找了过来,然而这一会儿的感应却不是很清晰,这让他有些奇怪,不过他对释圆老和尚这佛门心法,并不是特别了解,虽然有些奇怪,也并没多想,只是依着心中感应,往山谷后面飞掠过去。
他先以为山谷后面就是个月弯,可能有个洞子什么的,比较深,阴尸王藏进去了,所以感应不清晰,但绕到后面一看,才知大谬不然,谷尾先是越收越细,到尽头,突地拐一个弯,绕过一个山包,眼前陡然又是一阔,却是已经到了山背后,竟是一个大湖,波光荡漾,放眼望去,怕不有十数里方圆。
原来山上那瀑布,不是径直流向前山河里的,而是顺山脊先注入后山的这个湖里,湖水满溢了,才会绕一个弯又流出去,才形成了前山的河流。
“呀!这后面居然是别有天地呢。”苗朵儿在螺壳里讶叫。
于异没应她,四面一扫,湖面波平如镜,因这地底世界的光都是来自远处的火山,所以湖水也呈赤红色,看上去到仿佛一湖血水,当然这个吓不到于异,他只是奇怪,明明感应到阴尸王就在左近,可偏偏看不到,四面又没有藏身的地方,躲哪里去了呢,难道藏在湖底下。
“这老鬼居然吓得躲水里去了。”于异嘎嘎一笑,想明白了,阴尸王就是藏在了湖底。
听得阴尸王藏在了湖底,苗朵儿又有些担心了,道:“哥,在水里你不好用大撕裂手吧!要当心。”
“水里不好用大撕裂手?”于异一听,嘎嘎笑了起来:“娘子,你摸过泥鳅没有?”
“泥鳅?摸过。”苗朵儿是个野丫头,当然是摸过泥鳅的:“我是高手呢,有些泥鳅好狡猾的,打个尾花就钻进了泥巴里,不过我有办法,整团泥给它掏出来,然后到泥里去翻就行,再没地方跑,咯咯。”苗朵儿说得得意,咯咯娇笑起来。
“不错。”于异点头:“就是这么个法子,你看我把阴尸王这老泥鳅掏出来。”说着话,他先把袖子捋起来,双手向天一长,各有两百丈,转而向下,从两边抄向湖底。
苗朵儿先还有些迷惑,后一看他这个手势,哪里还有不明白了,顿时张大小嘴合不拢来,情不自禁叫道:“天爷,你这样一双手,莫说泥鳅,便是一条龙也给你掏出来了啊!”
她这话声音不大,基本属于自言自语,但于异与螺壳是体性相连的,也就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得意,大白牙呲了出来:“没错,就算它是一条龙,本少爷也给抄出来,嘎嘎。”
这湖够深的,最深处足有一百多丈,可问题是,于异的手,有两百多丈啊!所以于异有着绝对的把握,而且他有心灯感应,也不怕阴尸王真如条泥鳅般跟他捉迷藏,两手包抄,对准的,就是阴尸王的藏身处,虽然他只有感应并不能看到,所以不明白阴尸王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是泥巴里面呢,还是湖底的什么阴洞子里,或者石头缝中,但这些都没有关系,以大撕裂手撕天裂地的强悍力量,泥巴给你掏出来,洞子给你掀翻了,石头缝也给你撬开,总之一句话,不管你怎么巧,我就一个蛮办法,一力降十会。
虽说用蛮,于异却还使了个巧,看准了阴尸王的藏身处,手却离得稍远了些,这是免得惊了阴尸王,真的是掏泥鳅的架势了,下到百丈,手指碰到湖泥,他双手用劲,继续往泥里钻,同时把方向略转一转,两手往中间抄,这个打算,就是要把湖泥连着阴尸王一起掏出来,然后再到泥巴里去翻阴尸王,正如苗朵儿先前说地,不过于异这湖泥真要掏出来,至少是十数万斤了,可不是苗朵儿那小打小闹能比的。
就在于异双手从湖泥里往中间包抄,却还没有往上起的时候,湖水忽地一涌,猛地射出一股水浪来,这水浪势若狂龙,窜出湖面有数十丈高,阴尸王如一只蛤蟆一般,四肢叉开趴在浪头上,两只鬼眼,死死地盯着于异,甫一露面,他鬼嘴一张,哈的一声,尸王丹便如一道绿色的闪电,疾射向于异胸膛。
阴尸王没有于异那样的心灯感应之术,但于异双手入水,虽然摆了个摸泥鳅的势子,拉开了一定距离,也尽量做到了悄悄入水,可他忘了,他这大撕裂手两百多丈长,一根手指头就有好几丈,粗可环抱,整只手掌就跟一条大船差不多,这么两只庞然大物钻进水里,又怎么可能是悄悄的,阴尸王本来就提神防着于异,又怎么可能不发觉,一感觉不对,自然是要绝地反击,而且阴尸王这一击,时间火候拿捏得非常的精巧,此时于异双手深陷泥中,想要拨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对上尸王丹这样的高速,根本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还不了手,陷在泥中的双手却还限制了于异身子的移动,可以说逃都逃不了,在阴尸王计算中,这是必中的一击,而它这一击,也确实尽了全力,尸王丹这一次的速度,竟比前面还要快了好几分。
阴尸王千年老鬼,这算计还是非常阴狠的,如果于异只会大撕裂手,这一次要糟,哪怕再加上真水神螺甲,同样要糟,虽然吃过一回亏后,于异在真水神螺甲上琢磨出了真水旋转抖弹之法,但真水旋转抖弹的力量终究有限,先前就试过了,仅凭真水旋转抖弹之力,无法把尸王丹弹开,只能把自己弹开,但问题是,现在他不但长着一对两百多丈长的大撕裂手,双手还深陷泥中,莫要小看了湖泥的力量啊!虽然软软的柔柔地,真个陷了进去,想要拨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到泥潭里踩过的就该有经验,双脚陷进去,就好象给什么吸着一样,有时候费尽全身之力都拨不出来,有双手扯着,真水神螺甲想凭抖弹之力把自己弹开都做不到,真要打实了,不死也是重伤。
但于异还有螺壳,一见阴尸王露面,眼前再绿光一闪,于异便知不对,神念一动,身子便闪进了螺壳里。
这一招,于异先前其实用过,阴尸王也不傻,但这会儿他没法子了,正所谓狗入穷巷,明知没用也要叫两声了,更何况也并不一定没用不是,说不定就一下打中了呢,正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阴尸王这一下才用了全力,但侥幸之所以是侥幸,就是中的机会不多,阴尸王这一次,同样落空。
尸王丹来得快,几乎是于异身子才一闪进螺壳中,尸王丹就打了过来,倏的一下从螺壳上面飞掠过去,于异这一次却也有了经验,尸王丹一掠过,他霍一下又闪身出来,真水神螺甲同时祭出,神念一运,真水神螺甲中的诛灵剑闪电般射出,但见绿光一闪,诛灵剑便射进了阴尸王嘴中。
为什么于异选的是阴尸王的嘴呢,因为他先前试过了,阴尸王一身的硬骨头,诛灵剑的穿刺之力,还不如重水之矛呢,想要射穿阴尸王的身体,可以说,完全没有可能,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阴尸王始终是张着嘴的,而且那鬼嘴张得非常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大西瓜了,正是绝佳的靶子。
阴尸王放尸王丹打人,嘴是一直要张着的,因为他操控尸王丹,不是用的灵力,而是凭着腹中的一股阴罡,腹中阴罡始终裹着尸王丹,就如尸王丹上缠了一条软绳子一样,阴罡缠裹,不但力大,而且可以收发自如,这其实是阴尸王的可怜处,他虽是千年老鬼,可惜不得师传,发尸王丹,只是凭的一股本能,不象人类那些玄功高手,各有妙法。阴尸王始终张着嘴,诛灵剑一则快,不比尸王丹差多少,二则也是绿色的,所以阴尸王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诛灵剑就射进了他嘴里。
不过诛灵剑射进阴尸王嘴里,于异耳中听到的,却仍是铮的一声,很显然,这一声,是诛灵剑打在阴尸王的喉骨上发出的声音,这叫于异不能不赞叹,硬啊!真是好硬的骨头啊!哪怕是嘴里面的喉骨,居然都这么硬。
诛灵剑没能射穿阴尸王的喉骨,自然更不可能从后脑背后穿出来,似乎就无功了,一个不好,阴尸王嘴巴大合,说不定还把诛灵剑给吞了,做了点心,用来养丹呢。
如果诛灵剑就只这点功用,那确实有可能,不过白骨神巫苦炼出的这诛灵剑,最大的功用,不是穿刺之力,而是刺入人体后的阴火噬魂钻脉,所以诛灵剑虽然没能刺穿阴尸王的喉骨,但阴火随即散开,循筋入脉,阴火死死锁住了阴尸王脖子处的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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