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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橘子酱之恋

船行数日,山魈号按照计划停在一处港口,准备补给淡水和食物。

庞弯自觉在船上憋了数日连皮都痒了,便想摸下船去透口气。不想刚走到船舱门口衣领便被人揪住。

“你去哪儿?”贺青芦站在她身后,双目中有­阴­影流动。

“出去买点儿水果吃。”庞弯小惊,这公子走路怎的没有声音?

贺青芦点头表示符合:“我刚好也想吃橘子。”说罢不等庞弯抗议,自顾自牵起她的手朝码头上走去。

庞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

小贩王二嘎今天走了好运,他挑了两筐蜜桔在街上叫卖,竟然被一个豪气的公子哥用五两银子的天价全包了。他正欣喜若狂之际,忽然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一个小姑娘跳站出来指责他的财神爷。

平心而论,那小姑娘样子不错,十五六模样,白净脸蛋裹在黑狐毛领里,火红大氅映得面颊粉若桃花,乌溜溜的眼珠透着­精­乖之气,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可好看归好看,好看又不能让庄家人当饭吃,所以他便对这挡人财路的小姑娘来了气。

“这位姑娘,你家公子要买这么多,你管得着吗?”他瞪那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不高兴,也不理他,只是嘟嘴去扯那公子衣襟:“我不搬这筐子啊,两大筐我搬不动。”

“公子您说个地址,我给您亲自挑过去!”王二嘎生怕买卖跑了,赶紧推出送货上门服务。

那华衣公子捏着手里的碎银,顿了顿。

“我兜里最少的银子只有这个。”他转头朝那小姑娘解释。

只见小姑娘眨巴两下睫毛,从荷包里摸出五枚铜板放在秤盘上,对王二嘎道:“大哥,先来十个桔子,劳烦用纸包一包。”

眼看着要到手的五两银子变成了五个铜板,王二嘎不由大怒:“你个小丫鬟,你家主子都没开口,你瞎凑什么热闹!”

小姑娘还没回话,那公子倒是先愣了愣。

“你从哪里看出,她是丫鬟我是主子的?”琥珀­色­的眼睛沉静注视他。

王儿嘎摸摸后脑勺:“她梳的不是双丫髻么?”镇子上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梳这个发髻啊。

华衣公子点头,一脸若有所思状。

“你将这橘子挑到码头边,会有一个穿灰衣服的人来接。”公子将碎银放进秤盘里,“多余的银子算打赏,走吧。”

一回船上,庞弯的发髻就被扯掉了。

贺青芦让哑婢给她梳了个垂云髻。

“你不能这样!”庞弯崩溃了,她也是要名誉的好不好!怎么能梳这种­妇­人发型呢!

“这样好看。”贺青芦安抚拍拍她的肩,他以为她是在为换了个发型而难过。

“公子,我俩孤男寡女结伴而行,还是让我换回丫鬟的打扮吧。”庞弯叹气,决定跟他讲道理,“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般招摇过市,无论如何都于理不合。”

然而贺青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径直从妆台上挑出一支羊脂玉簪Сhā进她发髻里。

“以后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他冲她扬眉一笑。

——家里?!

庞弯整个人都被“家里”俩字震得魂飞魄散,一时间里连反驳都忘记了。

“这样吧,我允许你管账。”贺青芦见她一脸摇摇欲坠,便解下腰包塞进她手里,“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补充道。

他依稀记得,当年有个立志成为他婶婶的女人对贺少辛提出过这种要求,所以他猜想,也许管账是女­性­在家庭生活中梦寐以求的最高权利。

庞弯接过那腰包颠了颠,感觉分量十足,便翻开来看了个仔细。

果然如贺青芦所说,五两银子是里面分量最小的,其他的都是金饼,以及面额上千两的大额银票——他实在不是个普通的有钱人。

假如是数月前的庞弯,一定会欢呼:“天可怜见,终于遇到了一个可持续发展对象!”

不过现下她什么兴奋劲儿都没有,心里仿佛灰蒙蒙的天提不起气来。

“你说要梳这个头就梳吧,钱你自己收着。”

她将那腰包推了回去,有些意兴阑珊。

如今贺公子正沉迷在“未婚妻”这个游戏里,她懒得去扫他雅兴。等哪天他想通了要结束游戏,肯定要跟她算账,所以两人之间的纠葛越少越好。

贺青芦有些吃惊,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拒绝。

但依他的个­性­,说出口的赏赐是不会再重复的,因为那样就成了祈求。

所以他一声不吭将腰包收了回来,重新挂着。

心里多少有点堵,但他决定不去管它。

两筐橘子终究是太多,放不了多久就会烂掉。哑婢负责全船人伙食,便挑了其中一些出来做果酱。

庞弯闲着没事也跑去帮忙,于是两个姑娘窝在厨房里为大家改善生活,哑婢在一边剥橘子,庞弯负责将果­肉­放进锅里拌煮。她年纪小,人又贪甜,忍不住做一点吃一点,哑婢无可奈何之下,觉得这位小主子十分讨喜,便在一旁看着吃吃的笑。

贺青芦来到厨房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一幕。

庞弯躲在硕大的铁锅后,面颊被白白的雾气熏得通红,眼睛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站在灶台后用木勺用力搅拌着锅里的甜酱,神情格外专注,时有海风穿过窗棂,掀开少女鬓边乌黑的青丝,露出纤细修长的白瓷玉颈。

她的脸,她的梨涡,她的神情,她的姿态,这一切都组成了两个字——温柔。

他的心忽然变的暖和起来,先前因为腰包而产生的一点点不快,也都烟消云散。

“你在­干­什么?”他开口问她,声音是难得的清浅悦耳,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一幕。

“我在煮橘子酱,你要不要来尝尝?”庞弯瞧见是他,眼睛一亮,招了招手。

“以夫为天”的家庭纲要暂时被抛弃在脑后,他实在抵抗不住那疑惑,依言走了过去。

“你尝尝。”庞弯用木勺刮了一点送到他嘴边,眉眼都弯弯的。

贺青芦刚要张口,却见庞弯飞快撤回了木勺,搁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烫!”她再一次将木勺送了过去。

哑婢笑眯眯看了两人一眼,搁下橘子转身离开。

贺青芦本来就喜欢吃蜜桔,如今见桔­肉­掺被杂着蜂蜜冰糖熬煮成糊状,保留了原先口感的同时更显香甜爽滑,只吃了一口便点头称赞:“果然不错。”

庞弯有点意外,她本以为这个毒舌郎君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

“真这么好吃啊?”她反而有些不自信起来,也刮了一勺送进自己嘴巴里品尝。

“好像不够甜,有点酸?”她喃喃自语着,用舌头舔舔嘴­唇­,“要不要再加糖?哎好像太甜也不好……”

嘴­唇­忽然被人堵住,有舌头伸了进来。

暖暖的气息贴上了面颊,贺青芦纤长的睫毛戳到了她眼眶边,酥酥麻麻的让人发痒。

他抵着她,沉醉在这个散发橘子气息的吻里,慢慢的缠绕上她的舌尖,吸吮,辗转,贪婪却又小心翼翼。

“我……”庞弯想说话,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上次浅尝过庞弯的­唇­,贺青芦便有些食髓知味,一直盼着能早日实践金步摇描述过的“深吻”,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意犹未尽结束了这个吻,他捏了捏庞弯的鼻尖,这才搂着她吩咐道:“到了临沂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关心你的身份来历,不必担心,只管大大方方介绍,只要我站在你身边,便不会有人敢动你半根寒毛。”

“反正你以后只会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贺青芦的妻子。”他环住她的腰,神情倨傲,“等咱们从临沂回来,就准备成婚。”

庞弯整个人都呆滞了。

“贺公子,你觉不觉得这进展稍微快了一点?”她小心翼翼从他怀里仰起头来。

“如何快了?”贺青芦挑眉,不高兴她的不识好歹。

“其实,你不见得真正的了解我,就像我也没有完全的了解你……”庞弯艰难的斟酌着语句,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唯我独尊的家伙。

“我了解你,很了解。”

贺青芦面­色­严肃看着她,他想起了房间里的那三大张痛陈她罪状的纸——他绝对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

“虽然当时是为救你­性­命才有了这婚约,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之间的婚约绝对是作数的,除非……”

他环住她的大手紧了紧。

“除非你心里有了别人。”他侧头看她,目光锐利,“你有吗?”

庞弯身子一顿。

“……没有。”她摇了摇头。

贺青芦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垂下脸又偷偷亲了一口。

铁锅里的橘子酱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越发的香甜浓稠不可开交。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锅里的果­肉­们相互亲吻拥抱,然后悄无声息渐渐融化在甜蜜的汤汁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一个很正式的橘子酱甜吻:)

小贺的粉丝们满足不?

so,和你们嘴里某渣的重逢就要来了……

噩耗

船行半月,终于来到距离临沂最近的的港口。庞弯在这里和收到飞鸽传书的教众汇合,嘱咐他们将昏迷的南夷送回去,这才换了马匹与贺青芦一起走上官道。

师哥总算不用再被迫沉睡了,这让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她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醒来后的他,还会不会再变成一只全身青筋暴突的嗜血野兽?是否还能保持着神智清醒?

——发生在南夷身上的怪事,又是一个待解之迷。

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临沂,见多识广的锦地罗带着他们朝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走去。

“不好意思四位,只剩一间上房了。”掌柜对客人说出了经久不衰贯穿武侠言情的著名台词。

大家条件反­射­朝贺青芦看去。

“再加两间普通客房。”公子略略一沉吟,如是吩咐。

“一间就可以了,我俩可以挤一挤。”庞弯以为房间是留给她和哑婢的,连忙拉起哑婢的手解释。

贺青芦盯着那两只相携的手,目光微不可查沉了下去。

“再加两间普通客房。”他瞟了掌柜一眼,威压之气扑面而来。

众人乖乖集体失语。

庞弯坐在华丽的贵妃榻上,神情沮丧。

她是真的没想到,贺青芦会选她跟自己“挤一挤”。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小声嘟囔着,偷偷瞄一眼前方正在洗脸的颀长身影。

“你也要擦脸?”贺青芦转身看她,琥珀双眸在氤氲水汽中越发明亮,仿若寒星。

庞弯气在头上,瞪他一眼没说话。

贺青芦想了想,重新拧了块帕子朝她递过去:“是该擦一擦,跟花猫似的,丑死了。”

庞弯推开帕子,怒气冲冲埋怨:“公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俩尚未正式婚配,不能共住一间房,你这般为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贺青芦眨眨眼睛。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庞弯眼下内力全无,他不放心她独自居住,却又不愿意她和别人“挤一挤”,所以唯有委屈自己跟她“挤一挤”。

但他不能告诉庞弯,自己对哑婢的排斥从何而来,因为就连他本人也弄不明白。

“不是说过了么?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听我的,嗯?”

他用居高临下的气势恐吓对方。

威胁十分奏效,庞弯悻悻瘪嘴不再说话,只是面­色­臭得紧。

贺青芦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又有些心软。

他低下头欲捏她鼓鼓的面颊,却在半途忽然顿住,只见他拿起帕子先帮她仔细擦了擦,这才将嘴­唇­印了上去。

偷香成功,心满意足,他抱住庞弯轻声道:“我们迟早是夫妻,没有人会说闲话,你又何必在意?”

他说得理直气壮,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与诱拐纯良少女的采花贼一般无异。

不过庞弯却没功夫在意他的不轨举动,现下她整个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在那雪白的棉巾角落,赫然印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鹰头标记。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蓝­色­标记。

“这是族徽。”贺青芦顺着她的手势看去,“这客栈是某个大家族的产业,所有由他们提供的东西都会打上印记,以免流失或者对外混淆。”

语罢又补充:“这里所有的帕子都是崭新的,客人走了就扔掉,可见老板必然是财大气粗之人。”

庞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转眼已经入夜。

所谓客栈上房,专供带奴仆的富裕阶层使用,有里外两个隔间,分别各有一张床。所以到了晚上以后,庞弯理所应当的住了外间,最豪华的里间则留给贺大少爷享用。

好在贺青芦虽出身世家,但大约是从小习惯独自研究的缘故,并没有那些要婢女帮着更衣洗脸梳头的骄奢举动,他只是睡前掌着来看了看庞弯,见她一切安好,便自己回房去了。

庞弯在被子里缩着躲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间再无动静,这才从枕套偷偷里摸出一枚黑­色­玉佩。

那上面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头颅,和白天帕子角落的标记赫然分毫不差。

她看了看又摸了摸,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且说次日贺青芦带上锦地罗去了九王爷的别院,却并未寻到桑婵的踪迹,反而得了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顿时面­色­沉郁起来。

“少爷,这桩事可要禀报弯弯姑娘?”锦地罗有些吃不准。

贺青芦把玩着手上的血红珊瑚珠,长睫低垂,盖住了所有思绪。

“假如你是她,听到了消息该当如何?”他忽然问一句。

锦地罗一怔,随即埋首恭谨道:“若是属下,自然是会不顾一切奔回去,不过……”他顿了顿,面­色­微腼,“不过弯弯姑娘是女子,又有少爷这么好的归宿,不见得还会铤而走险。”

“哦?”贺青芦微不可查哼了一声。

“少爷,请恕属下多嘴,无论以什么身份,咱们都不可Сhā手江湖公案,还请少爷凡事三思而后行。”锦地罗朝他拱手提醒。

贺青芦不置可否,勾­唇­一笑。

一主一仆在客栈里坐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这才见一个红衣少女自门帘后钻出来。

她头上挂着稻草,裙摆上沾满树叶,发髻松松垮垮斜到了一边,看起来相当狼狈。

“你们在­干­嘛?”

她咋眼瞧见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的两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贺青芦眉头紧拧,望向她的眼神分外严厉。

庞弯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嘿嘿,今天隆福寺附近办庙会,我跟阿浊出去玩了。”阿浊便是乖巧伶俐的哑婢。

“阿浊呢?她为何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贺青芦的眉头不曾松开半分。

“庙会人太多,我跟她途中走散,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庞弯耸耸肩膀,“找得我满头大汗,所以她一回来就给我准备洗澡水去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贺青芦这才点了个头,眼中疑窦顿消。

这架势,俨然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

庞弯见他装腔作势的模样,一时恶向胆边生,扑到他面前娇滴滴作势道:“公子,你是不是不信我是臭的呀?来,你闻闻,闻闻就知道。”说着故意将头颅朝他鼻尖凑去,稻草尖差一点戳进他的鼻孔里。

“放肆!”贺青芦怒了,扬手捏住她的肩膀朝后推。

庞弯吃痛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不过身躯到底是被人护住了,贺青芦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让她失去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你确实太臭了,怎么这么臭?”他凝眉瞪她,瞳孔里满是嫌恶,“你身上有汗味,麦芽糖味,柿饼味,黄狗味,樟木味……等等,为什么还有­鸡­屎味?!”

庞弯脸上顿时露出崇拜的表情:“公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买了糖和柿子吃?还因为被野狗追,一不小心打翻了别人的­鸡­笼子?”这人的鼻子简直比大黄狗还要好使!

贺青芦瞪了她一眼。

其实他心里是得意的,但绝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让这丫头知道。

他还完全没有留意,庞弯独独没有解释那个“樟木味”的来历。

“疯够了就早点洗澡睡觉。”他放开庞弯,刻意板起脸庞,“既然临沂热闹,这几天你就跟阿浊到处转转,反正我们也不会呆多久了。”

庞弯一怔:“你们没有找到九王爷的别院?”

贺青芦蹙眉,沉吟片刻道:“找到了,但桑婵已先行离开。”

庞弯“啊”的叫了一声,脸上失望之极:“有没有人知道她往何处去了?”

锦地罗飞快看了自己主子一眼。

然而贺青芦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她应邀于三日前动身去了京城,和武林盟主汇合,共商要事。”他脸­色­平静。

“什么要事?”庞弯呆呆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月初八,名门正派将正式合力攻打拜月教。”他握住庞弯的手,声音甸甸沉如磐石,“过了这个新年,世上恐怕便再也没有拜月教了。”

庞弯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弹指间,无数念头掠过心上。

“你如何知道?”她朝他扬起嘴角,脸­色­近乎透明,“你如何知道拜月教一定会输?”

贺青芦感觉到掌中柔夷在不能自抑的颤抖,俨然已经乱了方寸。

“少主重伤昏迷,圣姑不知所踪,十二高手里有一位形同残废,拜月教如今已是强弩之末。那武林盟主年纪轻轻武功盖世,此次又携玉龙令广召天下豪杰,聚集了江湖史上最多的高手,可见他此番不彻底铲除拜月势力决不罢休。你说,拜月教究竟还有没有胜算?”

他尽量用温和的口气为她权衡分析。

“对,你说的都很对,只是有一项不对。”

庞弯笑起来,从他掌中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拜月教的圣姑没有不知所踪,她正站在你面前,完好无损。”

她抬起头,目光盈盈看着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如水的目光中包含了多少倔强和勇气。

贺青芦的眼睛迅速眯了起来。

“原来你是拜月圣姑?”他若有所思看了庞弯一眼。

“很早以前我便告诉过你,可惜那时你不愿相信。”庞弯答得一脸坦然。

“为何来孤宫后不告诉我真相?”贺青芦眼中掠过咄咄­精­光。

庞弯摇头:“因为那时我确实不是圣姑——我做错一件事,被教主革职了。”

贺青芦沉默了,没有说话。

一旁的锦地罗倒是吁了口气,脸上露出大石落地的表情。

“可是,他们不要我当圣姑,现下我却偏偏要当。”

庞弯静静看着眼前俩人,莹白脸上露出两只梨涡,声音清甜如黄鹂。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教主锦衣玉食抚养我长大,拜月教众有难,我自然会负担起该有的责任。”

一时之间无人接话,大家都沉默了,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咳咳!”

锦地**咳一声打破寂静,清了清嗓子道:“弯弯姑娘,其实我们少爷……”

“不用说了。”庞弯微笑打断他,“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她回头去看贺青芦,神­色­平静安宁。

“我不会要求孤宫Сhā手这件事的,我知道,你们有永不介入正邪之争的盟誓。”

她自嘲一笑:“放心,我不是妲己,没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况且这里也不是玛丽苏大陆,不会出现所有物体都围绕女主运作,可以随时更改游戏规则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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