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一种扇子,名为胭萝。
有情人常会相送胭萝扇。胭萝,胭萝。遇情,生胭。
凡世的人皆逃不过情这一场胭萝。
掌管胭萝扇的人,乃是天上的仙女,名为胭萝。每逢有人生情,她便执笔于扇上,画一场胭萝。
千百年过去了,胭萝也被世间的爱情所感染。
“娘娘,胭萝只想和凡人一样,拥有一世的爱情。”胭萝跪在王母身旁,天边的云锦映照出她决绝的容颜。
她已思虑好,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王母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那好,本宫就予你七次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
胭萝经过六道轮回,化身为人,忘掉了前世的一切。
从此,胭萝扇绝迹于世。
沙漠中的意外
一行人正缓缓地走在叙利亚沙漠上。虽说是叙利亚沙漠,却早已进入了伊拉克的国界。
“导师,能不能休息一下?”最后面的兰锦一边发出哀嚎,一边以自顾自的停了下来。其实,她根本不奢望前面那些人会停下来等她,因为,那群人都是为这次考古之旅而发了狂的。
而兰锦,只是一个很爱看野史,古典,还有穿越小说的人。两年前因为这些爱好,一不小心选了考古这个专业。两个月前,又因为对两河流域文明的向往,被导师骗到了这鸟不生蛋的沙漠里。
她真的很佩服这位导师,坐着飞机直飞巴格达就好了嘛。而这位“可亲”的导师,却拖着一大堆学生,先到了叙利亚的安曼,却又不去埃及。接着从安曼,再带他们绕到了这片沙漠。南辕北辙,兰锦敢肯定,他们的导师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
“兰锦,快跟上来。”前面的同学担忧地望向兰锦,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中国,更不是什么繁华的城市,这里是沙漠!沙漠!她知不知道在沙漠里掉队意味着什么?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追上来。”兰锦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前方的同学。所有人都在替兰锦担心,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掉队了,恐怕到时候连她的连一根骨头都找不到。导师也无奈的看了一眼兰锦,丢下了一句“等会儿要快等上来”,带着一大批人又风风火火的向前面走了。
兰锦带着几许疲倦的蹲下身,拨弄着脚下的黄沙。前方的一行人离她越来越远,她却仍在兴趣盎然的玩着细沙。咦?这是什么?金黄的沙中好像混杂这什么坚硬的东西。兰锦的好奇心犹如冲破河堤的洪水,开始无止境的泛滥起来。将沙慢慢地清开,露出了一块比许筱的手稍小一些的方形板状物。
兰锦将她托起,在手里把玩着。左看看,右看看,眼里焕发出了抢银行般的光彩。兰锦确定,这是一块黏土版,而且年代很久远,很可能是新巴比伦时期的…不,应该比那个还早很多。
不过,这块黏土版的年代到底有多久远,兰锦也说不清楚。高兴之余,兰锦想到了导师,也许该去问问导师。对,就去问导师。兰锦猛地起身,可还没站稳,一阵眩晕便向她袭来。
在兰锦跌落之际,她手中的黏土版掉落到黄沙之上。映入兰锦眼中的,是一行甲骨文。黏土版上用甲骨文书写着:我、爱、你!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於我的那画面
经过苏美女神身边
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仿佛是一段沉封已久的往事,向兰锦袭来,让兰锦无法睁开越来越沉重的眼。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一阵风刮过沙漠,先前兰锦倒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剩下那块镌刻着“我爱你”的黏土版静静的躺在翻涌的流沙上。
命运之门也从此开启。
冲撞王驾的女人
兰锦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这条街并不是一般的宽敞,然而,街上的行人却只在街道两边,自然的为中间留下了一条道路。人们互相推挤着,踮着脚张望着,却没人敢往街道的中间迈进一步。
突然,兰锦眼前的人全部跪了下来。正处于发懵状态的兰锦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硬生生的摔了出去,极为狼狈的跌落在街道中间。
兰锦精致的五官痛得纠结在一起,天杀的,是谁那么没素质!兰锦抬眸,脸上痛苦纠结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最终变为了惊讶。天啊!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深邃的眼眸泛着暗紫色的幽光,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镶嵌在一张坚毅的脸上。银色的长发倾斜下来,还有几缕贴着耳际。
绝美的男子犹如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还有他骑着一匹马,他会不会是自己的白马王子?虽然,那匹马黑了点。
男子同样打量着跌坐在街道上的女子。她脸上的表情很多,从她如瓷般白的肌肤和一头黑发不难看出,她并非是本国人,甚至也不是亚述、埃什南纳和埃兰中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男子觉得,把这个冲撞了自己的女人带回王宫当宠物养,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他挽起了一抹笑,让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之倾倒。其中,也包括兰锦。
“女人,收起你垂涎的目光!”低沉而好听的嗓音,命令的语气。兰锦顿时发现,刚才看着眼前的人失神了很久,是应该收起自己过分贪婪的目光了。
周围的人也被他们的王的话语吓得抽气声连连,小声的议论起来。
甲:这个女人冲撞了王驾。
乙: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丙唉叹着:这个可怜的异国女人!
这些话无一例外的都进了许筱的耳朵里,特别是“王驾”二字,对于生在现代长在现代的兰锦来说,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条。但是,兰锦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错。
她开始打量起街道两旁的人,他们的穿着,体态,语言,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而自己,穿着一套休闲服,顶着一头黑发和这些人在一起,很明显,怎么看她都是个异类。
兰锦的头脑里蹦出了两字:穿越!自己居然从那片沙漠中穿越到了这个莫名的时代。
“把这个女人带回王宫。”低沉的嗓音再一次,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两旁的百姓所说的王了。兰锦再一次打量着如同天神般的男子,绞尽脑汁搜索着,到底哪个国王会长的如此这般?
亚历山大?不像!拉美西斯?也不像!图坦卡蒙?绝对不是,也千万不能是!
在兰锦胡思乱想之际,汝奴已走向兰锦,“请姑娘跟王回宫。”虽然带着“请”字,语气中确是抑制不住的轻蔑。兰锦自嘲的笑了笑,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里,就连汝奴都瞧不起自己。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被气走的汉摩拉比
兰锦一踏进宫门就发现那个被称为王的男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啦,她被汝奴带到一座不知名的宫殿里。宫殿内是极尽奢华的,宫殿两侧的墙上均刻有栩栩如生的图画,兰锦真的不得不赞叹一下千年前古人了精湛的工艺了。
兰锦被汝奴带着在宫殿里绕了很大一阵子才到了一个水气缭绕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是一个大得雷人的浴池。近看,一汪碧波被黑色的玄武岩围着,就连浴池的底部也是用整块的玄武岩铺成。这让兰锦想起柳宗元《小石潭记》中写道的“全石以为底”。妈妈呀,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更重要的是,兰锦就快敌不住这一汪碧波的诱惑了。毕竟,在沙漠中行走了那么多天,全身都沾满了酸臭至极的汗液,恶心死了。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汝奴,兰锦只好安慰自己,反正大家都是女的。
不再想身后站着的人,兰锦把衣服三下五除二的脱光,进入到一汪碧波当中。一旁的薰香传来恬淡的香气,和着绕指纤柔的水气,让疲倦的她昏昏欲睡。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不赖,就连熏香都制的那么好,比现代的香奈儿香水好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呢?表面上一脸惬意的兰锦内心腾升起了一抹迷惑。仔细回想起发生的事来,迷点就越来越多。
第一,
自己在沙漠中捡到了一块年代久远的黏土版。可为什么,自己在晕倒的时候却看见黏土版上用甲骨文刻着“我爱你”呢?按理说,这块黏土版上的文字应该是巴比伦人所用的楔形文字,可上面却偏偏刻着中国的甲骨文。
第二,
这些人和自己是不同种族的,并且是很可能是千年前的古人。他们说的语言不是自己熟知的,但为什么自己却听得懂呢?
这一切对于兰锦来说都太奇怪了,特别是晕倒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诡异得让兰锦喘不过气来。
“恩…请问你们的王叫什么名字?”兰锦很清楚这是一个对王“大不敬”的问题,可是心里这么想,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然而,话刚一出口,兰锦就被自己吓到了。她不但听得懂这里的语言,甚至还会说!
“汉摩拉比!”兰锦感觉肩上一凉,便有低沉的男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不悦的气息。
汉摩拉比的双手摩挲着眼前人的香肩,如玉般白的透明的肌肤,触手温润的感觉。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听到男声的兰锦被吓了一跳,蓦地转身,对着汉摩拉比大叫“色狼!”
身后,入眼的俊颜不就是大街上那个所谓的王吗?可是,即便他是王又怎么样?他就可以趁别人不注意偷看别人洗澡吗?还把爪子放到别人的肩上。
色狼?什么词?汉摩拉比对这个从没听说过的词兴趣盎然,可是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词!
她见男子没有要走的意思,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色狼”二字对于这个古人可能是太陌生了,大概是他听不懂吧!兰锦想了想,尽量想出一些不太新颖的词汇。思量了很久,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番还算是恭敬的话语。
“王,请您马上离开!”生在现代的兰锦本来就没有什么等级观念,可现在却要对着别人低声下气的说话,愤恨啊!!!
“呵呵,离开?”男子谑笑着挑了挑眉,紫色的眸里有着无尽的玩味。“你可知,这是本王的浴池?”啥?虾米!他没有和自己开玩笑吧?这里竟然是他的浴池?兰锦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头顶,上贼船了!
“汉摩拉比,本小姐不管是谁的浴池。反正现在我在里面,你就得给我出去!”前一秒还乖顺的兰锦变身火药桶,对着池边的男子一阵狂轰滥炸,一席话说得霸道至极。
“你!”汉摩拉比拂袖走人,这个异国女人还真是胆大!
兰锦满意的看到男子的俊脸被自己气成了猪肝色,还匆匆的走了出去。“哈——哈——哈——哈”,她不羁的笑传到了汉摩拉比的耳里。汉摩拉比勾起唇角,这个妖精,总会有她哭的时候的。
深夜,兰锦躺在汉摩拉比“特地”为她准备的床上。说是床,还不如说是地板。不,准确的说,是比地板还冷,比石头还硬,比棺材还小的“床”上。这个汉摩拉比也真是的,明明是他现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跑进来的,自己随便说了几句,他就这样折磨自己。可怜的的睡眠啊,今天恐怕要被这张破床给消磨了。
不过,自己还真的遇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从汉摩拉比这个名字不难推断出自己是来到了旧巴比伦时代,并且是古巴比伦第六代国王汉摩拉比统治的时代,也就是公元前一千七百多年。这个可恨的汉摩拉比,也就是古巴比伦最有名的王者。他取得了幼发拉底河的水源饮用权,颁布了《汉穆拉比法典》,统一了两河流域。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极其崇拜汉摩拉比的,毕竟人家在三千多年前就颁布了那么完善的法典嘛。可是,汉摩拉比心眼也太小心眼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兰锦被人从被窝里就给拉了出来。睁开惺忪的双眼,兰锦一脸无辜的看着站在她床边的女人,愣了三秒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可是,这个人那么早把自己拉起来干什么。失眠了半夜才进入睡眠状态的兰锦对眼前的女人不满十足。
学习“礼仪”
女人也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兰锦,“王已经把你交给伊兰拉王妃了,王妃会交你学习王宫里汝奴应该有的礼仪。”汝奴应该有的礼仪?大概这就是汉摩拉比对于昨天那件事的后期惩罚吧。
梳洗之后,兰锦被女人带到了伊兰拉王妃的宫殿。宫殿内,一个着红衣的高挑女子迎着殿门站着,深陷的眼眸显出一番对于兰锦来说别有韵味的异域风情,小麦色的皮肤带着健康的光泽,高挺的胸部和翘起的臀部是她更加妩媚的撩人。兰锦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女人真是想让人不多看几眼都难,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准是个好莱坞的大牌明星。
昨日伊兰拉就听说王在回来时带了一个冲撞了王驾女子回来,如果是以前,冲撞王驾的人一定会死。而她,却活了下来,王对这个女子,定是非同寻常。一直深受汉摩拉比宠爱的伊兰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然而,在看见那个汝奴之后,伊兰拉笑的风情万种。
这个异邦的女子,完全成不了自己任何的威胁。身材不若自己的十分之一,长得瘦小极了,半点女人的韵味都没有。全身还散发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白,白得近乎透明。当然,伊兰拉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兰锦的身材在二十一世纪被称为骨感,皮肤若凝脂。
兰锦看眼前的大美人盯着自己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提醒她一下。“王妃准备怎么教兰锦呢?”
“兰锦?你的名字很特别。”伊兰拉大美人挽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向兰锦抛了过来。兰锦当场石化,有听说过抛媚眼的,有滥俗到丢丝巾的,没想到,这个伊兰拉王妃的笑居然连同性都能被电。“这样吧,既然是学礼仪呢,就要学得透彻点。”
透彻点,怎么个透彻法?难道这位美人是笑里藏刀?“呵呵,王妃…”兰锦的话还没说完,伊兰拉的玉指一点,“你先把这间,还有这间,那间全给本王妃干净了。”不用说了,伊兰拉整个宫殿的卫生都被苦命的自己给揽下了。这好像不是在学礼仪呀,蛇蝎妇人啊!
伊兰拉看到兰锦痛苦的表情,故作同情道,“这也是王吩咐下来的事,不干也不行啊。”谁说不干不行,她兰锦就偏不信这套。
“哦,对了,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去吃饭。”大美人扭着腰肢走出了大殿,留下一句让兰锦希望彻底粉碎的话。
巴比伦的夜空
兰锦完成伊兰拉王妃交代的事后,已是暮色十分。
兰锦拖着疲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伊兰拉,而伊兰拉却妖娆的用水袖轻掩朱唇,盈盈笑道,“本王妃说的是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吃饭,可是本王妃并没有说让你在我的宫里吃饭。”
兰锦抽了抽嘴角,前一秒还满脸期待的面色变得阴云密布。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自己只是因为冲撞了汉摩拉比才被带到皇宫里来的,又不是冲撞了她,就好像自己跟她八辈祖宗都过不去一个样。
“伊兰拉,你…”当看到伊兰拉那双笑意十足的眸子后,兰锦彻底气竭。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你是不可以直呼本王妃的名字的。”妖媚的嗓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好,算你狠!
兰锦出了伊兰拉的宫殿,在王宫里游荡了起来。古巴比伦的王宫很大,而且人很少,走过很长一段路才会偶尔有一两个汝奴或者是巡逻的侍卫走过来。按理说,这个王宫里应该有很多奴隶才对,难道他们现在都在侍奉那些变态的王宫贵族们?想到这里,兰锦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当奴隶的滋味她今天可是真的在那个大美人那尝试了一次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降临在了三千七百多年前的古巴比伦上空,而兰锦也已经找不到了回原来那座宫殿的路。坐在凉意横生的石砌台阶,兰锦睁大双眼望着天空。本来是为了打发肚子里的饥饿消遣时间的。但是,但她的视线触及那片天空时,她便再也不想看别的东西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兰锦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什么月亮,星星。甚至,在她有记忆以来,这些东西在她的生命中就是遥远的。每天晚上,只要人们高兴,就可以在灯红酒绿下穿梭,谁会有闲心来看这些呢?然而,古巴比伦的星空很美,摇摇欲坠,离自己近得有种恍惚的感觉。她总算是感受到了童谣里所说的“一闪一闪亮晶晶”了。
“你在干什么?”一个愠怒的声音突兀的Сhā了进来。不用回头,兰锦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看星星。”兰锦头也不回的回答,这个人怎么那么可恶,每次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看星星?”汉摩拉比的声音稍微温和了些,说道星辰,那是每一个巴比伦人的荣耀。“是啊,这里的星星很美。”
“比你家乡的还要美?”汉摩拉比迫不及待的问。
“我家乡的星星永远不可能那么美。”兰锦说完话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汉摩拉比,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吗?居然会那么温柔的来跟他谈论这些。
“是吗?巴比伦的星辰一定是最美的。”汉摩拉比充满自豪的说道。兰锦感到汉摩拉比还真是不一般的…恋国!二十一世纪污染严重,跟古巴比伦的星星当然没办法比。可他怎么不想想二十一世纪古巴比伦都灰飞烟灭到哪里去了?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啊?这个还用问,他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当然是星星了。“星星!”兰锦没好气的回答,她怀疑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不是人格分裂加白痴?
汉摩拉比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兰锦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本王知道你一定不会看出什么来的。”什么?看星星不就是看星星,还能看出朵花来不成?
不等兰锦说话,汉摩拉比一双大手便攀上她的腰肢,霸道的搂过兰锦。“你看,那是英仙座,传说…”汉摩拉比的语气中流露着无尽的自豪感,兰锦听得清清楚楚。是啊,拥有这片耀眼的星辰的国度是属于他的国度,他怎么能不为之自豪呢?
但是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却忽略一点,他是否想过巴比伦的将来呢?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死后,巴比伦会很快被其他国家吞并。在三千多年后,除了史书上的记载,这些宏伟的宫殿,曾经的繁华,都会同历史一道消失殆尽。
感伤之余,兰锦静静的听着汉摩拉比讲着有关星座的传说,不知不觉趴在汉摩拉比怀里睡着了。
镜中花,水中月
汉摩拉比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女人,心里的自豪又多了几分。想起自己为她说那些关于星座的故事时,她听得津津有味。是啊,只有巴比伦才拥有这样的星空。那一份属于统治者的自豪感自心底蔓延,擦出异样情愫的火花。
兰锦坐在床边,无聊的连连唉叹。自从上次和汉摩拉比一起看了星星之后,她的待遇就好的不得了。伊兰拉大美人那儿的苦活她是不用去干了,那些汝奴的气她也不用受了。那些奴隶对她就像对主子一样,兰锦也很担心,让三千多年前的先人对自己低声下气,自己会不会折寿啊?
不过,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溜出去玩一会儿。虽说兰锦的待遇是变好了,可是随时都有人看着,生怕她跑了一样。兰锦趁站在自己屋外的侍女不注意,脚底抹油,悄无声息地绕过后殿,来到了一汪碧色的湖水旁。这个湖是兰锦上次溜出来的时候发现的,叫什么名字她还不大清楚。
湖光潋滟,水面上浮着一朵朵鲜红欲滴的花。与碧色的水面形成鲜明的对比,煞是好看。说不出为什么,兰锦从第一次见到就极喜欢这种花。不仅是因为二十一世纪没有这种花,更是因为它的颜色。它的红,比鲜血更浓郁,比暗夜中的蔷薇更妖娆,整个花给人以一种诡异的气息。
兰锦脱掉鞋袜,将赤足放入水中,用脚拨弄着水中如血般的花儿,清爽之意四散心头。顺手捞起身畔的一朵,置于掌心,把花瓣一片片采下,拋之于水中。这让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个词,镜花水月。虽然当下烈日无边,艳阳高照,和月亮八杆子打不到一边,但兰锦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这半个多月来的奇特经历。
这一场穿越,是否会如这样一般,镜中空花,水中虚月。梦醒后,只是一壶黄粱酒置于席上。
兰锦勾起嘴角,轻笑。也许,真的是一个梦呢!说不定,日出东方之时,这一场梦就会散去。想着,她用脚激打水面,惹起一池波澜。
“你闲得很无趣吗?”低沉的嗓音冷冷地打断兰锦的思绪,不带任何感情Se彩,是汉摩拉比。他走过来,蹲下身,将手伸向沁凉的水中。兰锦尚在水中的叫来不及收回,便被汉摩拉比一把抓住。
“我…”兰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拜托,是你先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的,我当然闲的得很无趣了。当然,兰锦并没有把这些说出口。因为,身边的汉摩拉比正在帮自己柔情的穿上袜子。
“以后不许这样了,会病的。”似乎从那次看星星开始,汉摩拉比就不正常了。兰锦心里“切”了一声,本小姐在这样的水里游泳都不会生病,今天不就是泡了脚嘛。难道他喜欢上自己了?
兰锦讪笑道,“汉摩拉比,你不会喜欢上了我吧?”汉摩拉比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开始若无其事其事的为兰锦穿上鞋子。
“本王只是不想让某些冲撞了本人的人,因生病而痛快的死掉。”靠,病死的都叫痛快?这个汉摩拉比简直是个魔鬼。
“王还想怎样惩罚我呢?”汉摩拉比这个变态,惩罚起人来估计…不容小觑。先告诉她一下要怎幺惩罚,也好做准备应对。
汉摩拉比好像看穿了兰锦的心思一般,挽起一抹招牌式的笑。“今晚王宫里有晚宴,你来就好。”什么?这也算是惩罚,未免也太好了些吧。她还可以顺便见识一下古巴比伦人的晚宴。要是回到现代,还可以跟其他人炫耀。不过,兰锦忘记了别人把她当做疯子的可能。
“就这样啊?”
“不然你还想怎样?”汉摩拉比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兰锦本来以为是要像穿越小说上写的一样,当什么贴身的汝奴啊,侍妾啊,暖床之类的,刚想出口回答汉摩拉比,却又被汉摩拉比的坏笑吓得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晚宴美人
傍晚时分,汝奴拿来一套青色的坠地长衫,长衫皆以金色的丝线为点缀,盘结成兰锦看不懂的图案。不过,这件衣服的珍贵,兰锦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汉摩拉比,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兰锦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利落的把长衫套在自己身上。
兰锦到达时,晚宴似乎已经开始了。华贵的大殿中央是数十个起舞的美人,两侧是谈笑的众人和大美人伊兰拉,还有一些其他的女人。兰锦估计,这些人不是王室成员就是高官,或者是祭司之类的大人物。自己在这些人中间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许汉摩拉比早就把自己给忘了,便想找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哪知,汉摩拉比的视线却投向兰锦。眼中,是威逼,是诱惑,盯得兰锦全身都不自在,只好迎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向汉摩拉比走去。
众人在看到兰锦时,都露出惊艳的表情。这个就是那个冲撞了王驾而未被惩罚的女子么?瘦小,纤弱。然而,那一双眼却神气十足,楚楚动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扎起,肆意的长泄至两肩。不说别的,光从头发的颜色,就足以在一堆女子中脱颖而出。
兰锦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径直走到汉摩拉比身边。整个晚宴并没有如兰锦所愿,说实话,兰锦觉得这个跟现代开个party也差不多,甚至气氛比party还沉闷。
所谓的沉闷就是兰锦一直在给汉摩拉比倒酒,而汉摩拉比啜着酒,不时与下面的人交谈,兰锦自动出局。第一,和汉摩拉比没有什么好谈的。第二,兰锦清楚自己在王宫里“低下”的身份。
她皱起娇颜呆立在汉摩拉比身旁,真是个无聊的晚宴。
突然,乐声戛然而止,大殿中央起舞的人退了出去。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乐声响起。一个蒙面的美人自殿侧旋舞而出,舞姿婀娜,被遮住的面上仅留如远山的眉和一双暗含秋波的眼。美人面上的纱从眼下,一直垂到腰际,透过淡色的面纱,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肌肤。
兰锦无神的面容在看到旋舞美人的瞬间转变为惊讶,神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坐在两侧的人亦和兰锦一样,或惊讶,或露出痴狂之意。汉摩拉比只是满不在乎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然后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当视线触及到兰锦面上的表情时,他微蹙剑眉。
“怎么,她很美?”是充满疑问的语气。
薇娅伊公主
兰锦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用看那女子的面容,光是看看那生情眉眼,就可以确定她是个尤物了。这位巴比伦王还真是艳福不浅呢,一个伊兰拉已是绝色。这个,莫不是也是他的……想到这里,兰锦心里微微泛酸。兰锦自嘲的苦笑,三千多年前还真是美女丛生呢!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呃,她也是你的王妃?”兰锦不知为什么,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汉摩拉比轻抿一口杯中的美酒,神色有几许暗淡。“你说呢?”兰锦恨得咬牙,这个汉摩拉比,又和她打哑谜。王妃又不是自己的,她兰锦怎么会知道!兰锦皱眉做苦思状。
“其实不是每个王者都可以娶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在听到汉摩拉比的话后,兰锦诧异的望向他。兰锦看不清他的眼,但他的语气却透露出百般的无奈。“她,只是……不得已。”
不得已,这个名垂千古的帝王也会有不得已的事。“她是拉尔萨的公主———薇娅伊。她只是,我…”
拉尔萨,兰锦在脑海中思索着。哦,对了,拉尔萨是巴比伦南方的一个国家。汉摩拉比在未统一两河流域之前,为了扩大势力,与拉尔萨和马里结盟。是的,结盟!难道,他所谓的不得已,是指为了结盟的需要娶拉尔萨的公主。
说话间,旋舞的美人已一个旋身到汉摩拉比桌前。蒙面的轻纱落下,现出一张决世的容颜。似仲夏荷花般清丽,似洛阳牡丹般雍容华丽,又似午夜蔷薇般诱人。任在场除汉摩拉比以外的人都无法拒绝这种美丽。
兰锦以为汉摩拉比还要说下去,适时的打断他的话,“王,你醉了。”也许他是真的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么多不应该对于自己说的话。更何况,薇娅伊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薇娅伊端起桌上的酒杯,倒上透明澄清的液体,以一种近乎膜拜的动作与眼神盈盈的递到汉摩拉比手上。汉摩拉比收起瞬间的失落,回以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只是这一笑,薇娅伊的眼中已溢满了偌大的惊喜。而下面坐着的几个女人已露出了明显不满的表情。
兰锦看着这位公主,瘪了瘪做。唉,这和她上中学时那些花痴有什么区别,看到帅的男人就两眼放光。不过,兰锦似乎忽略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汉摩拉比时也是这个样子的。
汉摩拉比举杯,将杯中的酒缓缓喝下,动作优雅而迷人。他冷笑着放下空杯,一旁的两个女子均已看傻了眼。薇娅伊比兰锦先反应过来,汉摩拉比在看着自己,两抹红霞不自觉的飞上脸颊。兰锦抬头,正好看见汉摩拉比的目光转向自己,那种感觉让她心里毛毛的,想要躲避。
“咳…咳…”兰锦只好“咳”了两声,示意汉摩拉比不要再看自己,她害怕这种探究的目光。还有,毕竟,呃,他的王妃,也就是薇娅伊公主还在旁边。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汉摩拉比会意,少有的“乖顺”的将头偏了过去。嘿嘿,古巴比伦王居然会听她的话,兰锦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然而,才几秒钟的时间兰锦就看到那张坚毅的侧脸上布满了黑线。顺着汉摩拉比的视线望过去,有七八个人扬起剑冲过长长的大殿,朝自己的这个方向奔来。
晚宴上的刺杀
只是一瞬间,拿着剑的人就轻而易举的就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动作快的难以描述,守在大殿外的侍卫甚至没有时间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兰锦确定这些人是来刺杀汉摩拉比的。
因为,如果是杀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如果是杀薇娅伊,想毁坏巴比伦和拉尔萨的结盟,那样的可能也不会很大。最关键的是,那些人正对着汉摩拉比目露凶光,况且汉摩拉比是古巴比伦的终极大boss。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刺杀身边的男子。
兰锦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虽说她知道那些人不是来杀自己的,但是,见到寒光闪闪的东西对着自己,难免有些害怕。还有,她竟然有些担心汉摩拉比会出事,他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东西。
汉摩拉比拉起兰锦的手,慢慢的靠向兰锦。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手已经被吓得冰凉,隔着衣料,仍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该死,这个女人怎么会那么胆小,而自己竟像发疯了一般,在这种时刻还想着保护她。“别怕。”汉摩拉比低沉而温润的嗓音传到兰锦耳里,在兰锦听来似无尽的宠溺。她努力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再颤抖。
大殿中的人慌乱的逃窜,女人们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大批的侍卫也从外面涌了进来。侍卫们不敢靠近,只好将汉摩拉比和刺客围城一个圈。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兰锦和薇娅伊。兰锦已经平复了心情,而薇娅伊还呆立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反应。
刺客一时还未向汉摩拉比进攻,汉摩拉比推开兰锦。“还不快走!”是微微愠怒的语气。兰锦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人嘛!前一阵子明明是他拉着自己的手一直不放,现在却推开自己,无故的发起火来。
兰锦提起裙子,准备向圈外冲去。可是,毕竟汉摩拉比刚才还拉着自己的手说“别怕”,现在却丢下他冲出去。于情于理,好像都说不过去。况且,自己心里,竟有几分…呃,担心!
“你……”话到嘴边,兰锦却什么都说不出。
汉摩拉比挑眉,这个女人,是在关心他吗?。可惜,她和那些来刺杀的人都太小看自己了。汉摩拉比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带着杀意的冷笑。
七八个刺客提起剑系袭向摩拉比,汉摩拉比因为是宴会,没有佩带任何武器。再加上身旁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只好拉着兰锦左闪右躲,尽量避开那些闪着寒光的剑锋,而完全忽略了薇娅伊的存在。
薇娅伊咬住下唇,本以为自己拉尔萨的公主。光靠巴比伦与拉尔萨结盟这一点,她就可以获得汉摩拉比无限的宠爱。更何况,她相信以她的美貌和智慧,让汉摩拉比爱上自己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她错了。在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王者选择的竟是一个小小的汝奴。原来自己,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汉摩拉比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个女人担心起来了。
遇刺受伤
只是一瞬间的闪神,刺客中不知谁的剑尖已抵在了他的胸口。“汉摩拉比,拿你的命来!”汉摩拉比一惊,拉着兰锦一个侧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剑,却划伤了肩部。鲜血,自肩上晕开,妖冶到极致。
“汉摩拉比……”兰锦被吓到了,刚才那一剑,他明明可以……可是他却在对着自己发愣,惭愧从心底奔涌而出``````
“王……”薇娅伊惊叫,那个汝奴,她该死!
“吾王……”在圈外的伊兰拉和其他王妃大臣们大叫,还有人已是抽气声连连。那是他们巴比伦伟大的君王,如果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汉摩拉比皱眉,拉着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呢!另一个刺客趁汉摩拉比不备,从衣内拿出一把匕首,向汉摩拉比心脏的位置扔了过去。刀锋闪着凛冽的光,快而准的飞了过去……
“王……”薇娅伊发出惨烈的喊声,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唯有去伤害他牵着的那个女人。下意识的,薇娅伊冲到汉摩拉比身边,狠狠地将那个女子推出。然后,她跌坐在地上,这样,可保全了她爱的人了吧。
锋利的匕首直没入兰锦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痛仿佛跨过了几十个世纪。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这次又是谁推了一把让自己为汉摩拉比赔上小命呢?
兰锦已没有能力将这个问题探究完。昏过去时,她对上一双紫眸,带着慌乱的神色``````
灵魂,仿佛被抽离身体,一切疼痛都消失在梦里。
兰锦做了一个梦,她看见自己又到了叙利亚沙漠。她看见了导师和同学们在沙漠上,神色焦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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