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骆名辉多少有点暴殄天物的痛心疾首。
唐宇痕这么淡定的男人,本不该有盲点,天下女人何其多,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简捷,骆名辉为唐宇痕感到不值得。
唐宇痕把白掌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摸了摸它心形的叶子,一层冰花化了水,一滴滴落在他手上,触感温润,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色泽,让唐宇痕失了一秒钟的神,想起简捷说话时一贯晶亮的眼睛。
他忽然慢吞吞地吐字道:“我对她,其实不是喜欢。”
“什么?”
此时摘了眼镜,唐宇痕的眼神迷蒙一片,远远看去,好似覆着一层水光,透明、深邃、惊心。
骆名辉只听见唐宇痕慢吞吞的声音响起来:“……我只是,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兴趣。”
他见过简捷这么多年来一路走来的样子,无数次见过她靠自己一个人咬牙撑过来的样子,她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大概就是她那种面貌那种表情,让他在人生无欲则刚的心境下破例放软了自己的心,对她细细密密的体温不设防。
只对她而有的情动,念及她的名字时心中这样惊动,连他自己都觉害怕。爱上一个心里已有其他男人的女人,除了当一个淡定的局外人之外别无它法,做人最大的无趣和最大的有趣就是不可以过分直白。
他不是陷入了一场爱恋,他是中了一种巫。巫术比爱恋更要命,堕落得更彻底,而他,除了顺从,没有其他办法。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
“等一下,我有事。”
唐宇痕没挂电话,放下电话丢在一旁桌上,走过去开门。
只见简捷披了件老式军大衣,正抖抖缩缩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唐宇痕一挑眉,微微惊讶:“有事?”
“我、我刚去上厕所……”
“……”
“把、把手电筒掉下去了……”
“……”
唐宇痕抚额,忧伤:“不是让你用便捷式卫生工具了么?”
简捷抹了一把汗道:“从来没用过那个我有心理障碍啊!”屁屁蹲下去坐在那个小圆桶上都拉不出来,小简厂长自己也很痛苦:“我要有个心理适应期才行……”
唐宇痕无奈,“你等一下,我拿我的给你。”
“好啊好啊> 简捷靠在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对唐宇痕道:“唐宇痕,我刚才经过田边,好像有人完全不怕冷地在雪地里……搞那个!”
“啊?”
“就是那个啊!那个!嘿咻嘿咻……”
作为男人,唐宇痕显然对这个生理现象的接受度比简捷高多了,漫不经心地回应:“嗯,有什么感想?”
小简很诧异地反问:“唐宇痕,难道你就没有感到类似于‘呜哇太神奇啦!……’这样的感觉吗?”
唐宇痕停下动作,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然后答:“没有。”
简捷额前滚下一排冷汗。
“不过是男女进化艺术而已,”唐宇痕倒是挺理解她的智商和情商,“你不懂正常。”因为太笨了……
“我靠!”
小简厂长一下子蹦地三尺高。
她的确不懂艺术,不过要是一老爷儿们和一妹子在庄稼地里搂一起就叫艺术,身上脱得光光地就叫灵感的话,那日本这个盛产苍井空们的小岛国还不都得让艺术家们压沉了!
“嗤……回屋睡觉去> 和唐宇痕这个思维异常的人类完全无法沟通,她还稀罕了,回屋睡觉才是正事。
唐宇痕的礼貌绝对好,还不忘和她道声晚安。
听到她砰地一声关了房门熄了灯,他才玩味地勾起一个笑容,折返回屋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拿起刚才没挂断的电话,骆总监在电话那头的惊人感叹声就顿时就传过来了:“这么个大晚上她还敢跑来你面前讨论嘿咻的问题……”
唐宇痕喝着冰水哼哼一声,心想要是骆名辉知道他们简厂长刚才只穿着内衣披了件军大衣就站在了他面前而他还什么都没干,估计骆名辉会直接替他去男性*性*功能障碍医院挂号吧……
“宇痕,这样不行啊,只能看不能吃这也实在太惨了,你会被憋死的!”
“啊,”唐宇痕点头,发自肺腑地深有体会:“真的是很惨的啊。”
骆名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忽然郑重建议道:“唐宇痕,约个时间,我带你去精神科挂个急诊,你脑筋病得太严重了不能再拖了!”
唐宇痕磨牙哈哈笑了两声,笑着骂了句:“神经病……”没作其他回应。
其实不用治了,已经治不好了。
一切不过因他爱得深。
他爱得深,就合该被派上用场。
怪得了谁?
怪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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