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

冷不防萧明翊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距离极近，把他吓了一跳

转头，对方果然站得很近，几乎要贴上他，当然并没有真的贴上，只是，很近了，近到他可以透过那些薄薄的衣料感觉到对方身体散发的淡淡温度

“哦，太阳晒得头有些晕，没什么”殷璃冰笑道，不露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晒太阳不会让你的脸­色­一日差过一日”萧明翊淡然道，逼近一步，低头盯着他，“晚间还是睡不好觉？”

这话就问得太唐突了，殷璃冰目光霍地一沉，想严辞提醒他谨记彼此身份，一抬头却见他面容冷峻目光深幽更甚往昔，然而眸底深处却依稀藏着一丝关切

他的心突地一跳，已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咔在­唇­齿之间，再难成言

他这一生也未对第二个人如此容忍迁就过，也许，琮雪日日在梦中哭泣恳求，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只要不牵扯到国家利益，他终究还是不愿与萧明翊产生摩擦，毕竟这个人……对琮雪意味着太多

但，不管怎样，他不是琮雪

慢慢挺直脊背，他没有再退后，静静看着萧明翊，面沉如水：你想知道我睡得好不好？从见到你的那一日起，我就没有一晚能够睡好――满意了？可惜，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抓住我的任何弱点，你死了这条心吧

萧明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动弹，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的身高差一览无余，殷璃冰必须仰起头才能望进他的眼内，而这一事实很快就让二人之间原本宛如对峙的氛围，孳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微妙

时间在开始难熬的同时开始变得迷离，殷璃冰不知道他们到底这样对视了多久――也许只是倏忽一瞬，但感觉像是已过千年――然后，终于，萧明翊先行让步

“只是想帮忙而已”他摊摊手，旋身在旁边椅子里坐下，把私人空间，也许还有空气，还给了殷璃冰，淡淡道，“就算是萧明翊，也未见得句句话都是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