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骄傲敏感的他，这么要强自负的他，从小跟着不受宠爱更无背景可附的母亲在人吃人的后宫艰难求存，又该吃过多少苦？

那日御花园之筵上，他看见四哥为了母亲而受丽贵妃之辱时，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就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吧？

当年在羲国后宫中，他的母亲是否也受过那样的侮辱？

为了母亲，他是否也曾像四哥那样：忍耐退让伏低做小……甚至，比那更糟糕？

他好可怜……

一定是吃过很多苦……

我一定要对他好……

梦中琮雪的话语鬼魅般在脑海中飘响，那么远，又那么近

心窝遽然泛起一阵锐痛，几乎难以承受，殷璃冰猛地别过脸，瞪着装饰华丽的车壁，硬生生逼退眼内湿意，低声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父王难道就这么……这么……”

“无情？”

萧明翊替他说了出来，语气依旧冷淡――这是不是因为他的悲戚其实已然入骨？

“他倒不是无情，只是死心了而已”

这话听上去就有蹊跷，但涉及男女之情，殷璃冰自然不便多问，于是转口道：“你母亲得的究竟是什么部去时……可还安详？”

“诸病缠身，沉疴难愈”萧明翊答得极为简洁

望着他冷淡颜容，殷璃冰心头倏地一阵不安来袭，讷讷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嗯？哦，没有，不关你事，是我自己――我――”萧明翊说着就顿住了，神情复杂地看了满脸内疚的殷璃冰半晌，忽问：“你听说过凤凰胆么？”

“当然”虽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此物，殷璃冰还是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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