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苦心经营多年,旧部故吏遍布朝野,裙带门生恩连义结,收拾起来谈何容易”
“不然你以为此番灵寸山和谈,殷誊瑞为何态度如此积极?”萧明翊反问,“羲亓一旦徒,三境再无战事,正是收回兵权的好时机失掉兵权,等于断了澹台?一手一足,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这道理澹台?当然也懂除非殷璋榕即位,他怎样都是个死,所以不管是为殷璋榕还是他自己,他都不会归权的”
“抗旨?那就意味他要明火执仗地跟殷誊瑞对抗了”萧明翊目光闪烁道,“此人天生鼠狐心肠,多疑多虑,你看他排兵布阵就知道了――哪一战不是深沟高垒步步为营,从没有过一次贪功冒进的例子像他这种人,绝不会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推到整个王族和百姓民心的对立面的”
“你是说,”风晚亭若有所悟地扬起眉,“他会――拖?”
不能归权,又不能不归,也只剩下“拖”字诀了
“我是说,我们应该推他一把”萧明翊的唇角掠起一丝掠食者般的笑,“他之所以裹足不前,只因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有后路那么,倘若我们断了他的后路呢?再谨小慎微的人,到了退无可退之时,也只能背水一战了到那时,就等着瞧他与殷誊瑞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吧!”
断澹台?后路?这就是说――
“你要动殷璋榕?”风晚亭的眼角霍地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倒也不是不行,他那盘棋是早就布好了局的,说话间即可拿下只是我们初来乍到,突然闹出大动静,万一留下蛛丝马迹,后面的棋就难走了”
这是老成之言,萧明翊点头道:“的确,这事不能急,须得等待合适时机反正殷誊瑞至少也要等灵寸山议和结束后才会调澹台?回王城,澹台?定然不肯赍诏,在他们君臣两方耐性耗尽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风晚亭“嗯”了一声,还待再说什么,却见珠缨一手撑涩一手拎着食盒穿院而来
萧氏乃正统皇族后裔,调教出来的奴仆也格外不同,举手投足皆有制度
雨下得这样大,珠缨依然走得缓平稳适,娉娉婷婷进了花厅,敛衽道:“王爷,昨日您说在肃阳王府吃到一味鸡茸酥不错,奴婢今早让后厨试着做了些,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盘点心,笑吟吟道,“刚才出炉的,当心里面的馅儿烫口呐,王爷”
“来,晚亭,尝一个”萧明翊把最上面那块夹给风晚亭,又给自己夹了一块――摆成品字形的点心中间,顿时露出一角纸片
“味道也还过得去……”他咬了口鸡茸酥,抽出那张纸看了一眼,眉梢似乎微微一挑,然后就笑着把它递给了风晚亭,“不过还是不到肃阳王府的,叫他们再改进改进”
风晚亭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昨夜庄顺王府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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