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翊深吸一口气，把空气用力压入肺里，再使劲地全吐出来，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再度恢复了漠然：“我本以为除掉大王子，澹台?再无后路，就必然要反了，谁知他竟选择了奉诏回朝我再三表态会出兵相助，他却只是迟疑不决――”

“这跟劫法场有什么关系？”殷璃冰打断他

“就要说到了，听着吧”萧明翊淡淡道，“我意识到仅仅断了澹台?的后路还不够，我必须要逼他上绝路于是我就施计往天妃殿的井里投了那块龟甲，还特意等到了三月二十三那天才动手”

殷璃冰愣了半天，居然“哦”了一声

他实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也实在不知道这个人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我做足功夫，以为这次定能奏效，哪知澹台?还是默默接受了你父王的处罚很显然，我绝对不能让他真的被圈禁三年，所以……”萧明翊耸耸肩，动作却显得颇为僵硬，但他还是说了下去，“我就让许焕行动了我的第二名――死间”

许焕？殷璃冰呆了足足五秒钟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脑中刹那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个名字和“死间”二字放在一起所昭示的含义太深刻也太伤人，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承受

但真相的残酷之处就在于，不管你接不接受，它都是真的

而到头来，殷璃冰也只有接受

“你知道吗，”他想了半天，才怔怔地说，“那天，就是把你关进地牢的那天，我是真的想保你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保你的，我只求你跟我说实话可是，你还是骗了我许焕是你的人，所以张道初的确是你杀的，你对我撒谎――当着我的面看着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撒谎……我不明白，我说了会保你的，为什么你还要……难道说一次实话对你而言就那么难？”

“我不能让人知道我与他见过面，尤其是你”萧明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的计划里本没有张道初的存在，事起仓促，只有杀了他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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