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毕业,他在校园中拦下她,如今,果是憔悴、疲惫。她不驯地看着他,只要他能解释,或许……但他没有,可恨呵!他只是告诉她,他将赴德攻读。只这一句,彻底与她分手了,一生一世,再不纠缠不清。他热切地盯着她,企盼她有所表示,哪怕只是落泪,但她没有,可恨呵!
你已经获得全胜了,沈楚!你还想在一无所有的杜春泥身上得到什么?她高高仰起头:
“好啊!恭喜你了!”
她走开,他也没拦她。两人都明白,拦下也是枉然。
“真的!春泥!你要相信我。”燕晴仍急切地,“他只是欣赏段采芝。她是那种十足女人味的女人,男人看见她,总是……免不了……”
段采芝?她已经不重要,早就不重要了!
毕了业,春泥便逃难似的逃回南部,那年暑假,妹妹春波正好来台探亲。而她一直恹恹地病着,时时发高烧,天天闹胃痛,心中清楚地知道,他就要走了。他们在给他饯行吧?那一大群男男女女,独缺一个她……他终于走了!当晚,她接到燕晴从台北打来的长途电话。
“他走了!送了一束花给你!你什么时候北上?”
“什么花?”
“玫瑰、满天星,还有两朵莲花……”
她说过最爱莲花,因为那不是一种可买卖、有价钱的花,那是一种必须到它生长的地方去欣赏的花,而且,只能欣赏,无法得到。因此,它是一种最珍贵的花……
“莲花吗?”她恍恍然地。怎么?如今连莲花都能在市上买到了吗?
当夜,她狠狠地发高烧,呢呢喃喃地呓语:
“妈妈……为什么?我为什么……像你呢?我怎么办?妈妈……”
电话铃突然响起,春泥三言两语挂断了,她对燕晴说:“我得出去一趟,不能招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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