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升起来老高，姬牧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小米终于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姬牧睁开了眼，却是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小米。

小米又开始的他刚才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姬牧突然嗓音嘶哑地说道：“你让我很意外，总算是有点良心。”

米小米拍了拍ρi股上的土，转过身去翻着那堆破破烂烂的衣服，随口答道：“你做的一些事也出乎我的意料。”

小米试图找一件还能穿上身的衣服来，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咂咂嘴，挑出些破布条子来，先把两个脚底板子裹上了。

姬牧又是一阵沉默。

米小转回了身，眯着眼睛打量姬牧片刻，真心实意地说道：“经过昨夜之变，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算计，我们总是共过生死了一回，我诚心的劝你一句，对于一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无需太执着。比如……皇位，不然早晚也是个死字。”

姬牧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斜睨着小米，冷笑着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小米走到姬牧身旁，盘着腿坐下，说道：“兵权，作为一个质子，你已经是一枚弃子，你手中又没有兵权，要想上位很难。况且就算是机关算尽如愿以偿，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小米真诚地看着姬牧，心中思绪万千。她真心不消姬牧争上那个位置，不消他成为亡国之君，不消他的后半生是一个守门卒，受尽白眼和欺辱。

姬牧不说话，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冷冷地看着小米。

小米觉得自己胸怀坦荡，也不需要躲避他的视线，便也对视着。

最后倒是姬牧别过了视线，淡淡一笑，说道：“你当我不争便能平安了吗？父皇病重，母妃在深宫中被太子调戏，他已经放出话来，父皇死了之后，要灭了我外祖父一门，办了我母妃。”

小米在姬牧的眼里看到屈辱和仇恨，他缓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争了或许还能有一线消，可不争就只能等死。”

小米无语，命运的强大非她能想象。每个人都有一万个抗争命运的理由，可是结果呢？事情兜兜转转始终会回到既定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