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缓慢地向前进。人群则在后面簇拥着他们前进,经过香料集市就到演讲现场。香料集市就隐藏在这些小巷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往日氛围。大袋的香料、熏香、玫瑰花瓣以及传统药材都堆放在店家门前。
可惜梁爽已经没有精力注意这些。
在那间摇摇欲坠的两层小木屋上,在那个眺望窗外风光的妇人的脚下,一个女人趴在地上,手中的望远镜透过木板间的裂缝在观察着梁爽他们的一举一动。她看到梁爽他们配合绝对天衣无缝的默契,行走间绝对专业,绝对标准,绝对强悍的动作,额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她打开对讲机的通话开关,小声说:“中国警察太强悍了,警卫森严,不要说目标真假难辨,只要我们在中国警察检查时稍微露出点破绽,这个嘹望点早就被封锁了。蜘蛛首领,请求执行B计划。”
蜘蛛?蜘蛛很会织网,编织的网由一条一条粘性很强的丝组成。粘丝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猎杀了不少无意撞入它网中的猎物。
蜘蛛首领?难道这个首领很会织网,就像蜘蛛一样会织网?织的还是充满诱惑而危险的网?
她转身对着那个还在呆呆地凭窗眺望的妇人说:“丝士一号,首领命令我们执行B计划,请做好准备。”
丝士?蜘蛛网的丝?丝士就是蜘蛛首领的士兵?丝士的谐音就是死士,难道这个妇人是首领手下的死士?
怀中抱着婴儿的妇人转身点点头,面无表情,就像她的面部肌肉早已僵化般。她点头的样子是那么轻描淡写,就像是去执行一项非常普通的、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的任务似的。
短短的三百多米路程,梁爽他们走了足足二十分钟,汗湿数重衫。
萨哈亚炎热的夏季已近尾声,没有出现人们意想中的凉爽,反而变本加厉地变地异常闷热起来。火毒的太阳一大早就高挂在空中,向着地面洒下一道道火辣而恶毒的射线。演讲现场人山人海,当地人无视昨晚镇外发生惨烈而惊心动魄的鏖战,无惧太阳的毒辣,无畏天地的炎热,在当地小酋长竭力的安排下和防暴队员的警戒下,人群有序地席地而坐。
那个凭窗眺望的妇人在当地熟人的帮助下,坐在队伍的前列,那个奄奄一息的婴儿还抱在她的怀里。一个防暴警察看到她怀中的婴儿可怜,连忙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些饼干塞进这个妇人的手里,还顺势把一瓶中国特产“清凉油”悄悄地放在婴儿的身上。
我国的“清凉油”对蚊叮虫咬极有神效,虽然远涉重洋初到此地,但它的功效已被当地人津津乐道,视为珍品。非洲的蚊虫虽然比国内的蚊虫变态,但生长原理一样,也抵挡不住中国制造。
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国度,一块几毛钱的中国“清凉油”在当地可是灼手热辣的紧俏货,来到这儿价钱翻了N倍,但即使这样,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普通人就算有点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若果是其他人得到矿泉水、饼干和难求的“清凉油”,即使不跪下磕头谢恩,也会感激涕零。
但这个妇人漠然地瞅了这个队员一眼,石化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僵硬,就像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在战火和贫穷中被磨灭得一干二净似的,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个队员暗叹一声,退回到主席台附近,忠实地履行他的职责。
那个飞舞褂子的孩童现在却穿上宽大的白袍,如泥鳅般滑腻,左爬右钻,竟然能钻过水泄不通的人群,也坐在队伍的前列,和那个妇人遥首相望,互为犄角,呼应两和。
难道这个妇人和那个孩童真的有关联?
蜘蛛首领领导下的丝士不会是妇孺吧?这个孩童最多也就十二岁,在国内还是在宽敞明亮的小学读六年级呢。
暗中帮助妇人的那个队员恻隐之心虽然暴涨,但望了望密密麻麻的现场人群,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只凭他个人的力量,他能帮助几个人呢?
和平,只有和平,才是在根源上帮助该国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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