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中了五六枪怎能不死呢?梁爽解开青狼的衣服,原来是他们身穿的重型避弹衣救了青狼的命。近距离的射击,弹头已经穿过避弹衣,钻进了肌肉,但陷进肌肉并不深,因此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
敌人肯定看到青狼胸前有几个弹孔,胸前有大片鲜血,所以才没有对着青狼的脑袋补一枪。梁爽没有把弹头夹出来,把弹头夹出来,鲜血又开始流的。青狼失血过多,呼吸越来越弱。青狼的血型和他的一样,他拿出针筒,狠狠地扎进自己手臂的血管里——抽血,然后缓慢地注进青狼的身体。梁爽也不知道从自己身体抽取了多少血液注进青狼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由于失血过多,两耳轰鸣,头晕眼花。
两三天时间,大量血液流失,任何强壮的人也承受不起。
蚊子就像战斗机似的狠狠轰炸过来,梁爽把背囊中所有的驱蚊药都涂在青狼祼露的皮肤上,他还不放心,除下身上的白袍虚弱地为青狼驱蚊,而他对叮在自己身上的蚊子却毫不在意。
这里蚊子很大,很毒,叮在身上像针刺般痛,一会儿就起一个大包。但梁爽毫不在乎,肉体痛楚怎能比得上心灵上的痛楚呢?嚎狼、铁狼和科学家都被神秘武装分子掳走,保护的任务不但失败,还失去两个战友,而且一个战友身受重伤,即使医好,也落个终身残废。风风光光的战狼六人特攻队,现在失踪的失踪,重伤的重伤,这叫梁爽如何不悲恸?
秃鹫闻到血腥味,疾冲而下。梁爽单手举枪,扣动扳机。“啪啪啪”可惜梁爽单手举枪的力气也不够,当然射不死秃鹫,但尖锐的枪声惊飞了秃鹫。远处不知道名的野兽,亮着绿油油的寒光,向猎物逼近过来。梁爽干脆趴下,用石头把枪托起,对着闪着寒光出射击。“啪啪啪”清脆的枪声再次响起,把窥视他们的野兽击毙几只,其他野兽一哄而散。梁爽凭着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右手紧紧地抓着AN-90突击步枪,保护着青狼,等待着战友的救援。
“轰隆隆”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狠狠地灌进他的耳朵,总部根据他身上的电台定位器寻到他这儿了。梁爽艰难地点燃一根燃烧棒,挥动着,指引方向。直升机还没有停稳,就有几条彪悍的身影飞下机舱,向他猛扑过来。战友来了,他可以歇息了。他的头一歪,倒在青狼的身旁,但右手还紧紧地抓着枪,手指还紧扣着扳机,只要他的手指一动,还可以开枪保护战友。
朦胧之中,一把熟识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国钻进他的耳朵:“梁爽,坚持住,我是方嘉乐,放开枪,战友来接你回家了。”梁爽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他的手一松,枪就从他的手里滑落下来。
朦朦胧胧之间,梁爽觉得自己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各种问题,各种人在他的眼前杂乱地出现,一会儿是他爸爸,一会儿是他的妈妈,一会儿是爷爷、师父冷剑、方大队长、青狼、嚎狼、藏狼、铁狼,雪狼……东方婉儿、司马菲烟、黛娜、安娜也在他的脑海中凑热闹,在他的脑海中如流星般一掠而过。仿佛之间,他好像见到司马菲烟正在用绳子狠狠地勒自己的脖子,他觉得喉咙很疼。他拼命地挣扎,努力地想睁开眼睛问为什么是司马菲烟勒自己的脖子而不是东方婉儿呢?他刚想到这儿,好像见到东方婉儿拿着一把长约一寸,薄如蝉翼的锋利小刀,一脸甜笑地向他走过来,用刀子狠狠地在他的全身乱割胡划。他被婉儿的小刀割得遍体鳞伤,疼痛难忍,但婉儿偏偏没有割他的咽喉等要害。他想张开嘴责问婉儿为什么对他这么狠心,但嘴巴张开却不能发出丁点儿的声音,只能在心里大声疾呼:婉儿,我是梁爽,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安娜仿佛战争女神,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凌空迈步,没有向他施予援手,只是冷冷地瞧着他。这时,李黛娜就像幽灵一样飘然而至,温柔地盯着他,用芊芊小手轻抚他的脸。但黛娜的小手应该很润滑,不会这么粗糙啊,难道是……为什么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对他如此冷冰冰,为什么有的还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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