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做梦,做梦的频率高达天天。总是在梦里见到很多人,但是那些人的脸蛋总是不清晰,只留下一片雪白的面相。他们齐齐在喊叫着"苏一",声音很大,带着哭腔。每次听到,苏一都会猛地爬起来,而后背的脊梁都凉得滑着汗。而那些梦总是离奇地相似,只是场景有所不同,一群人的面目不清晰,却都是大叫,那些声音很刺耳,硬生生地扎进耳朵里。
每次做完噩梦后,她总是会想打开DVD看那些碟子,手里捧着一些冰水,一鼓气地喝下整整一瓶水。
"苏一,起来了吗?"门敲打声音清晰,定格在十几年前,从那时起,每天都是如此,不变的声音,变的只是面容。
苏一开了门,散着发,特意选的粉色的头箍。笑容满面,掩盖着厚厚红色唇彩下的苍白。客厅里是妈妈,一人在厨房忙碌的父亲,一家人吃所谓的早饭。油条混着豆浆,摆放整齐,味道刚好。因为苏一,父亲练就了一手厨艺,所以油条金黄,豆浆新鲜。一家人安稳地坐下享用,然后念了句"开动",宛如偶像剧里的可爱家庭一样,一群人总是有大无畏的精神,总是全世界都要倒塌都可以享用晚餐,不带伤的触感。
风风绕过几人的脚底,舔着苏一的拖鞋,苏一把它抱了起来,抓着前肢。黑色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脸,有点普通的美。母亲抱过它送回屋。
母亲说,风风是拾回来的。
这是苏一的小知心,她经常抱着它,和它说话,看它和其他兔子区别明显的黑眼珠里的自己,仿佛能看见另一个自己。
席间,苏一谈起了那些早上看的碟,说碟子坏了不少。
第一次因为收拾房间而发现的大箱子,里面突然有许多碟,看着就觉得亲切的碟子里全是白天的影象。父亲说,那是他拍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看看白天的样子,希望把白天的味道带到家里,蜡烛光微弱却不带杀伤力的家。
父亲应了一声,说是会拿那张些放不出的碟带去修理。随后苏一按时间排列,一一拿出,已经不只一张碟片磨损了。这些碟子是她唯一的记忆,她能感受画面上的温暖,虽然她无法在白天出行,但是却依然觉得那是真实可见的,仿佛有阳光走过手臂,沁出汗水。
这是出院的第三个星期,苏一短暂地缺失记忆,只记得她叫苏一,她认定自己是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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