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个写信笺给你妈妈的人是谁?康冬说,那是我的父亲。
桑全的父亲,突然不知道哪冒来的火,带着几分醉意的他,在灵堂对着康冬骂,说他为什么是如此不孝顺,父母分开也并不是有意的,都有各自的原因,并不是你们小孩子所想的那样把你丢弃,不再养你。你的父亲每个月都有邮寄钱给这个家,而且把房子留给了你。大人的苦衷,你们小孩子了解多少。
康冬沉默,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并不想辩解什么,特别是在母亲的灵堂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忤逆了母亲的意思,他一直都强迫着母亲跟着自己的步伐。想起多年前的父亲,离开也的确是有不舍得的。
关于大人,这个字眼是多么的可怕,而闻声躲在一旁的桑全,也看到这一幕,突然也跟着长大了许多。
桑全在想,或许在多年之后,五年十年之后,也会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人,会有自己的痛苦,也会有自己的情感,或许在那时候才能真正明白清楚大人这两个字的含义。
而现在的他们,面对这样的变故,又显得无力,除了说一些安慰的话,送一些吃的,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就连小让的出现也并没有改变。原本桑全以为小让来看康冬会有好转,所以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小让这样一步步靠近康冬,但是小让却没有改变任何,也只是站在那一直哭一直哭,整个楼道里的感应灯都亮着。
7.
火车总是注定着离别,绿色的包皮列车从这个西怀开出,路经的土地渐渐湿润起来。这是南下的火车。
桑全是记得那天的天气的,非常大的暴雨在西怀是少见的,但是那一次的确是发生了。西怀是一个常年不见雨水的城市,但是一有雨水,就会因为干燥的土壤太过硬而堵塞了下水道,涨水没过腰,行走难。好在,那时候已经是寒假,秋天已过,冬天相继到来。
两个男孩子,就这样踏上了车,南下去另一个城市找寻。
桑全是没有和父亲明说,两人虽然缓和了不少,可是还是不能直白地告诉他要跟着康冬一去南下,但是他留言说,一定会在年前回来,两人只是去那个城市去看康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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