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午她做了个梦,梦到顾北辰驾着五彩祥云漂浮在鸿鸣山别墅上方的天空,她雀跃着从别墅里跑出去想拉住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心急的不得了,她明知道这是个梦,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是徒劳,最后只能沉湎在这个冗长的梦境里,呼吸沉闷。
顾北辰在半空中朝他微笑,那笑意渐渐变的轻淡,最后像天边的浮云一样彻底散去,他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一诺心里有些犯嘀咕,便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些微的疲惫,“诺诺,怎么这个时候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一诺她“就要登机,不久就到家了!”
“嗯!”她挂断了电话。
最近几天觉得体温有些异常,似乎比平时要高那么一些,腰腹也有些酸痛,她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里,挥去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中午白淑瑶打过电话,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她给她买了直接送来,一诺说不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好吧,有需要给我电话。
一诺说好,后来又轻声说了句我不过是看不到而已,又不是死了,你们不要什么事都帮我做,这样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白淑瑶心中一疼,没再说什么,两人的对话也就此终止。
易小楼刚被白东风揪出来,前段时间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竟然跑到江州躲了好些天,白东风甚至不惜动用白家在江州的势力,掘地三尺才把她给抓回来。
她本来是想叫她一起去生日宴的,不过想着白东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易小楼了,两人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便没给她打电话。
中午她把张妈妈留在保鲜柜里的菜都拿出来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随便吃了点,在屋里呆着无聊又看不到电视,一诺索性眯着眼睛去了树屋,钢琴犹在,她坐在琴前面,摸索着错落有致的黑白键,弹起了顾北辰教过她的曲子。
傍晚时顾北辰还没到家,她多少是有担忧的,从树屋回厅里的路上手臂不小心挂在常青树上,划了一个长长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痛感持续了不久就消失了。
七点钟,顾北辰还没回来,她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整天,身体绵软的厉害,扶着床想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摇摇头,脑子里像灌了铅似的,重重的,有些疼。
她抓过手机直接按了通话键,之后拨通。
电话那边是白淑瑶的声音,“诺诺,有事吗?”
忽然想起,她最后一个电话是白淑瑶打的,喉咙口干涩的厉害,她拼命吞咽了几下才开口,“我好像发烧了,你给我送点药来吧,淑瑶!”
声音沙哑里带着哽咽,她生病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不想打扰小楼,更不想打扰夏家和雷家的欢庆气氛,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白淑瑶可以关心她,她只能向她求救。
白淑瑶听她声音不对劲,忙道,“好,你在家里别出来,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后一诺到饮水机旁边去接热水喝,却发现饮水机坏了,她叹了口气,只得扶着墙摸索到厨房里,开了煤气把张妈妈炖汤用的砂锅里接上水,慢慢的烧着。
之后又艰难的抬步往沙发旁走,拉过手边的貂绒毯,厚厚的盖在自己身上好几层,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淑瑶来时厨房砂锅里的水溢出来了不少,把煤气压灭了,客厅里也到处是煤气的味道。
她慌忙把药放在桌上,跑到一诺旁边拍了拍她的脸,见她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还开始说胡话。
修长的指尖一抖,白淑瑶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她快速跑到厨房里想关上煤气阀门,却瞥见了白东风还没能送走的那批‘货’。
愣怔着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最终她细小的拳头紧握在一起,一双漂亮的眸中满是泪水,往前走几步将家里其它几瓶煤气的阀门也打开,而后开了灶台上的三个煤气灶。
快八点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起来,山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白淑瑶捂着嘴,经过一诺身边时眸中的泪水终于滑落,眉头拧成一团,她从别墅里飞跑出去将门锁住。
站在大门口,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抬头看着被暮色笼罩的别墅,“一诺,你别怪我,我也不想害你,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一样是死。”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擦擦脸上汹涌的泪,白淑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不过是见死不救而已,并没有落井下石,怪只能怪你自己没命活,你眼睛已经瞎了,此后跟着北辰只能拖累他,你自己也想过要死不是吗?那好,就让我成全你!”
谢谢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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