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明显,利夫人一直在暗示着她什么,昨夜上楼时,她明明看到她往那道没上锁的门看了一眼,后来她却没有将锁锁好,摆明了就是想让一诺进去看到那些照片的。
一诺说着利夫人已经将菜端了上来,都是清淡的早餐菜,加上那盘卖相极好的粉蒸榆芽儿,只闻那味道一诺已经肯定了,这跟妈妈做的,绝对是一模一样的。
利夫人笑着给一诺往小碗儿里夹了些,“诺诺爱吃这个就多吃点,看看我有没有你妈妈做的好吃。”
同时也给罗叔夹了些放在碗里递过去,并招呼顾北辰自己多吃些。
一诺将榆芽儿端过来,又拿过就放在她手旁边的柳橙汁,用杯子里的漏勺舀了些汁液细细的洒在碗里,而后用筷子稍微拌了下,这才吃了一口。
顾北辰怔怔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旁正和她做着相同动作的罗叔,罗叔这才停下动作,尴尬的笑了笑,“你利姨说,粉蒸榆芽儿要这样吃才好!”
利夫人笑了笑,“是啊!是啊!”她这话说的,多少是有不诚恳的。
一诺并没有揭穿罗叔,他很明显在说谎,粉蒸榆芽儿里面要放点蟹粉才鲜嫩可口,小时候妈妈都是这样做的,但是常人同时吃蟹粉和榆芽儿会闹肚子,所以没有人会用这种做法。
妈妈说,蟹粉蒸榆芽儿里面放醋会影响蟹粉的味道,所以出锅时,吃之前,在菜上面稍微浇一些柳橙汁,不用很多。
这样既能除腥又能提鲜,而且不会拉肚子。
可是一般人又不喜欢榆芽儿和柳橙汁碰在一起的味道,所以极少有人这么吃,更少有人这么做。
可面前这个男人却懂得这么吃,而面前这个男人的女人还懂得这么做,很明显,他们和谷雨,绝对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饭后,罗叔和顾北辰说了些什么,他脸色一直挺凝重的,一诺一直想找机会问利夫人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奈何后来顾北辰一直跟着她不让她问。
最后她就那么十分不甘心的被他拉着上了回易州的快铁,眼前的风景一闪而过,利夫人初次见面就那般热情的模样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心乱如麻。
顾北辰伸手刮刮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一诺调皮的眨眨眼,而后又努唇皱眉,“没想什么,想快点到家!”
到易州时是下午一点半,阳光正热烈的炙烤着,张伯早早开车在等候二人回来,二人上车后顾北辰陪着一诺回了鸿鸣山别墅,直到把她送到卧房里,他这才心安。
在床头坐定,他握着她的手,“颠簸了两天,你老实点,别再乱跑了。下次想去哪里就跟我说,我不会再驳你的要求,不能像这次这样一声不响的走,叫人着急!”
一诺闭着眼睛,勾唇,“你担心我?”
他拉起她的手在指尖一一吻过,“你说呢!”
一诺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回答!”
顾北辰就笑了,笑声里满是宠溺,“我担心你!好了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关于利夫人和罗叔,关于你妈妈,这事等晚上我回来,咱们从长计议,你不能再自己单独行动了。昨夜你没怎么睡,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五点半就回来了!”
一诺点点头,拉好薄被盖到胸口,一副十分听话的模样,顾北辰把冷气给她调好,这才自己开车回文化部。
一诺却在顾北辰离开后从床上起来,想叫张伯送她去夏家又觉得不妥,干脆拨通了电话,“李叔,你来接下我吧,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
结婚后就没坐过李叔的车了,还真有些想的慌,李叔一听是一诺的声音,立马开心的道,“四小姐啊,好,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到!”
一诺到夏家时夏茗露盛装打扮正准备出门,见一诺进来颇骄傲的仰起头,眼神扫过一诺,抬步往大门口走去。
白珊见这情形便笑了,“露露就这个性子,这正准备出门约会呢,诺诺还没见过她这样子吧,她这是不好意思呢!”
夏茗露听到白珊这么说回头大吼,“妈,谁说我是不好意思了,你再说我不去了啊!”
白珊忙对她摆摆手,“好好好,你没有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你走吧,走吧!”
夏一诺排行老四也结婚一年多了,茗雪最小都有了孩子,夏一言有杜子琪,就连夏茗风那个浪荡公子都带了女朋友回来,就差夏茗露一个还孤家寡人了。
白珊一笑,拉着一诺再沙发上坐下来,一诺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不骂她的日子,心中暗暗笑自己。
看来人性还真是有受虐倾向,往日白珊骂她她跟她对着干,如今她不骂她了,她到不习惯了。
白珊在沙发上坐定,看着夏茗露离去的背影,“你别看平日里看她风风火火的,真到了抉择的时候,她却连个男朋友也拿不出手,这不,最近我着急了,逼着她年内给我弄个男朋友回来,她这才上心,马上就成老姑娘了!”
一诺耸肩,“珊姨,我三姐就那性子,您也不能逼她,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白珊点点头,“是啊,强求不来的!”白珊递给一诺一杯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怎么大中午的过来了,天这么热!”
一诺拿过手边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来递给白珊,那是五个姑娘的合影,蒋英,被剪掉脸的谷雨,白珊,利夫人,肖妈妈。
白珊盯着那照片,看着看着就湿了眼眶,拉着一诺的手开始回忆往事,“当年我们五个本来是好姐妹,我们各家的情况诺诺你也了解,我们五个姑娘所到之处易州上流的公子哥必然是争相跟随。那时我们还都没谈恋爱,时间一眨眼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我老了!”
“对了,这照片你从哪里弄的?”这合影她早就撕了,自打谷雨生了一诺之后,她就烧了她们所有合影。
一诺垂眸,“珊姨,你先别管我这照片是哪儿来的!”纤长的指指向照片上的利夫人,“您认识她吗?她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白珊脸色一暗,“认识,怎么不认识,可惜了,阿利在你妈妈还没生你的时候就去世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一诺心中一震,怎么可能,利夫人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说谎,到底是谁欺骗了谁?
一诺仓皇收起照片,面上虽然笑着眉目中却染满了疑惑,“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肖妈妈、我妈妈、北辰他妈妈和您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这位阿姨,所以过来问问您!”
白珊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忧伤,勉强笑了笑,“阿利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死的最早的,当年她爱上了我大哥,因为我大哥在道上得罪了人,那些人就抓了阿利,试图侮辱她,她不想被玷污,就撞墙自尽了。我和我大哥赶到现场时,阿利流了好多的血,我现在还能想到阿利倒在我大哥怀里的模样,我早就知道阿利喜欢哥他,我该撮合他们的,否则阿利也不会死的那么遗憾!”
一诺努力辨认白珊脸上那些深入骨髓的悲伤,看她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不像是假的。
可是她在利夫人不孕不育医院见到的利院长又是谁?如果她不是照片里的女人,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诺靠在沙发上,许久才轻声问,“珊姨,为什么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妈妈当年跟哪些人接触过,您告诉我,求求您告诉我!”
白珊上前给一诺擦了擦泪,“你别激动,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当年我跟你妈妈从姐妹变成宿敌,哪里会关心她身边有哪些男人,我只努力的想将你爸爸锁在身边,谷雨到底跟谁走的比较近,我也不清楚!”
一诺想去问夏苍峰,想了许久最后也没能成行,因为白珊上楼前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背对着她,一点也没往日里一蹦三尺高脾气火的不得了的养子,“诺诺,这事儿你还是别去问你爸爸,他那么爱你妈妈,你就别去勾起他的伤心事儿了,最近他身子也不好!”
一诺应了声好。
晚上顾北辰回家时正好碰上李叔送一诺回来,他皱眉,阔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不是说不让你乱跑吗?怎么又不听话!”
一诺无力的笑笑,“哪里乱跑了,你看还是李叔送我回来了,我今儿就在我爸爸那里,哪儿都没去,不信你问李叔。”
李叔憨厚的一笑,“是啊姑爷,四小姐下午回夏家跟夫人坐了一会儿,老爷不在,她这就让我送她回来了,别的地方都没去。”
顾北辰这才点头,叫李叔进来坐,李叔只说是夏苍峰打了电话,叫他去公司接,他就不多坐了。
一诺这才在他的搀扶下进了别墅,他一进门就一副审犯人的模样盯着一诺,“到底去干什么了,不许说谎!”
一诺抬头,“我没有说谎!”
他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你虽然心思缜密,但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怎么,顾夫人,还想骗我吗?”说着就要伸手要去翻她的包。
她只得缴械投降,把照片从包里拿出来给他看,顾北辰看到照片后勾唇轻笑,眉头却皱成一个川子,“怎么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高强的上梁术我都不知道?”
上梁术?他在嘲笑她从利夫人家里偷走了这张照片吗?
一诺小脸一扬,“我就是偷了,怎么着吧!”
顾北辰笑弯了腰,她这才在他胸前砸了一拳,“你正经点儿!我今儿拿这照片去问了珊姨,她竟然跟我说,照片上的利夫人早就死了!可是我们见到的那个利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正说着,张妈却从门口带了个封的很好信封过来递给他们,“小姐、姑爷,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
顾北辰接过信封,打开,将信纸展平,里面只有一行字,“想知道夏一诺的生身父亲是谁,明晚八点国际商贸中心旁边的咖啡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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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7-22 17:06:37 本章字数:4536
顾北辰接过信封,打开,将信纸展平,里面只有一行字,“想知道夏一诺的生身父亲是谁,明晚八点国际商贸中心旁边的咖啡厅见!”
夏一诺忐忑了一整天,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去,打她眼睛不好以来,顾北辰翘班的频率明显直线上升。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部长大人自然也陪她待在家里,她不说话,不吃饭,什么也不看不想不听,只靠在顾北辰怀里,在沙发里窝着。
这种情况持续到半上午,她终于动了动身子,忽然来了句,“北辰,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顾北辰亲吻她的短发,“你不是很想知道吗?那有什么好犹豫的!崤”
一诺眨眨眼,“是这样吗?”
顾北辰点点头,将她的头发捋顺,“确实是这样!”
晚上两人到国际商贸中心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五分,比约定的八点钟早了十五分钟,门口有迎宾小姐上来打招呼,“请问是夏小姐吗?鹋”
夏一诺疑惑,点了点头,“我是!”
迎宾小姐将她引到11号桌坐定,“这是您订的位子!”
顾北辰见她紧张兮兮的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遂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一诺点头,心里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手心也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顾北辰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紧张。
不敢朝门口看,也不敢看向窗外,甚至不敢动,一诺就那样僵硬的坐着,脊背挺的直直的。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四十九分时,距离八点还有十一分钟,一诺起身抓过手边的包就要往外跑,却被顾北辰及时拉住,“你想做逃兵吗?”
一诺摇摇头,“可是我不敢,我不敢见他,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顾北辰把她拉回怀里,“这都不重要不是吗,你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至于他的身高长相身份地位和职业,都不重要。有我在,别怕!”
一诺心里纷乱如麻,仍是在顾北辰身边坐定,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秒针每一次跳动对她都是煎熬,她是不是快速抬眉往门口看一眼,却始终没见到有人进来。
八点五分、十分、二十分、八点半,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往他们这一桌走。
一诺有些失望,摘掉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拉住顾北辰,“我们走吧!”
顾北辰扶住她,“不再等一会儿吗?”
“她既然不想见我,我在这儿多等几分钟又有什么意思呢!”一诺手心陡然收紧,顾北辰指尖被她握的生疼。
见她脸色惨白,顾北辰这才起身牵着她的手,她脚步沉重,似乎连一双高跟鞋的重量都无法承受。
前台的服务员见他们往这边走,迅速上前截住他们,“请问是夏小姐吗?”
一诺无力的盯着门口处的光亮,一句话也不说,顾北辰见她根本没听到服务员的话,微笑着替她答道,“她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服务员更加甜美的一笑,将手中一个便条递给顾北辰,“这是刚才一个客人留给夏小姐的!”
一诺听说有人给她留了便条,这才回过神来,顾北辰扫了眼便条上面的自己,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如不见!’
这么干脆利落的自己,既然约了来见面,又为何不现身了,给了希望,又让一诺陷入绝望,这难道是他希望看到的吗?
出门时碰上了来喝咖啡的白淑瑶,她有些诧异,右手正在拢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顾北辰和一诺,“你们也在啊!”
顾北辰皱眉,见一诺神色恍惚他这才勉强回答白淑瑶的话,“是,一诺想来这里喝咖啡,我带她过来,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白淑瑶垂眸,“北辰,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有些心结我们必须得解开,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想正式像你们两个人道歉!”
顾北辰本不想答应,没想到一诺却应了下来,三人也没选别的地方,就直接又进了咖啡厅。
晚上回家时,躺在床上,一诺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要散架了似的,她等了那么久的爸爸,没等到,她本不想见到的白淑瑶,碰上了。
折回咖啡厅之后,白淑瑶说了很多,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白东风和易小楼闹的很僵,易小楼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都找了好几天了,也没个踪影。
后来是白淑瑶的哭声换回了她神游天外的心思,看着她的眼泪,她的心,比谁都痛。
小时候她怜她孤苦,总想着法儿的逗她笑,长大后,她独立坚强,随白东风在德国留学那么久,从未给哥哥添过麻烦,这样的白淑瑶,夏一诺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一诺记得,白淑瑶的眼泪落在桌面上时,她将手边的面巾纸递给了她,说了些发自肺腑的话,白淑瑶听了眼圈便更红了。
一个劲儿的说着,‘小楼走了,你不能不要我’这样的话。
她挣扎了很久,最终是败给了她的眼泪,她点头答应她,前嫌尽释,此后依旧是好姐妹。
回来的路上,顾北辰责怪她太过善良,她则是凄苦的笑笑,“你不是我,不懂我有多珍惜这么多年的姐妹情,白淑瑶、易小楼和杜子琪,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的姐妹,就算他们拿刀捅在我胸口,我也只能含笑承受。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男人之间才有永远不变的兄弟情,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相对弱势的女人,更需要这样的友谊!”
顾北辰揉揉她的短发,不再反驳她,鼻尖嗅过她带着香味的发根,忽然想起往日里她如海藻般的长发散落一肩的模样,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
而后便是匆匆往回赶,现在,她就平静的躺在床上,而他,则强硬的压在她身上,成对立之势。
“诺诺,我想要你!”他珍视的抚摸她的锁骨,眸中的火已渐成燎原之势,几欲将她吞没。
一诺闭上眼睛,抬手揽住了他的腰。
他一个侧身,将她抱住,开始狂热的亲吻他,一诺缩在他怀里嘤-咛出声,渐渐的,热意四起,她背上都是细密汗水,顾北辰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脊椎骨,抚摸每一个敏感的关节,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任意亲吻。
她动情的抓紧他的手,朦胧的眸子半开半合的看着他,眉眼之间有邀请之意,顾北辰勾唇,与她唇片想贴,而后便是一场激烈似火的缠绵。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愈发浓重的喘息中起起伏伏,直至平复,这气味,便溢满整个房间。
关于照片上利夫人的事情,就像谜一样,在她心里越埋越深。她再不提起,顾北辰也再不问。
每每工作完,他都早早的回家,陪着她在附近的小路上转转,日子虽过的平静如水,却也温暖安逸。
他会陪她看电影,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节令她泪流满面时,他会撑住睡衣,给她递纸巾,她笑时,他也会跟她一起笑,虽然他真的觉得那情节没什么可笑的。
他爱怜的抱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泪点这么低,笑点,也这么低。
在利夫人不孕不育医院拿的药,也吃的差不多了,一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第二趟的时候,顾北辰却要出差了。
文化部有个对外交流会,他要飞好几个国家,首飞是英国,正好,伦敦那边wolf的事情也需要人过去处理。
蒋英想亲自去一趟,奈何她近些日子身体本就有些不舒服,一诺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去,只说是有顾北辰就够了,她也只得同意。
一诺最终没有跟去,她眼睛不好,到那边他顾不上她的时候,她行动总不如在易州便利。
她不想步步跟在他身后,成为他的包袱,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让他一日一日的觉得这个包袱愈发沉重。
是夜,顾北辰从身后拥着她,缠绵的亲吻她的后颈,“傻瓜,你又在瞎想些什么!”
她觉得痒,便在他怀里缩了缩脖子,“我哪有瞎想,这几天月经要来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想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到时候你又没空照顾我,我自己待在酒店肯定无聊!”
顾北辰皱眉,扳过她的身体,在暗夜里注视她那双昔日神采熠熠而今暗淡无光的眼睛,“又在说什么傻话!”
他吻她的额头,“既然不想去,那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马上就大暑天了,不准吃那么多生冷的东西,多喝开水。前段时间你不听话,不是还痛经了吗!”
他伸手抚摸她的小腹,像抚摸一个孩子那样温柔,眼神里碎进数缕月光,朦胧的叫人沉醉。
一诺点点头,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她想跟去的,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在异国他乡没有他陪在身边她仍旧要佯装坚强的日子,她更没有勇气正视自己越发微弱的视力。
与其那样,她宁愿忍受痛苦的分离。他说会永远陪着她,可她根本没勇气去考验他的耐性,能有一个男人肯用心哄哄你,已经是几世的造化,她不可能永远将他拴在身边。
第二天送顾北辰走的时候,易州艳阳万里,从车里下来那一瞬间,阳光灼的皮肤有些疼,顾北辰牵着她,眸中似有不舍,抬步往候机室走去。
痛在vip候机室等待的,还有些认识的商界新贵,政界同僚,飞机起飞之前,顾北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控。
他就那么大力一带,就将一诺带进了怀里,薄唇封住她略显苍白的唇瓣,狠狠的吻住,辗转着不肯放开。
一诺想推开他,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今儿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小手无力的捶打在他肩上,他箍在她腰上的大手却猛地加重了力量,让她挣扎不得,只能承受他重重的亲吻。
在登机口,他回头对她温柔一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纵使她戴着眼镜儿也看的十分模糊,她也对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直到他朦胧的影子彻底在她视线里消失,她才被张伯搀着,坐上车往鸿鸣山别墅而去。
后视镜里阳光灿烂的天空瞬间惨淡下来,乌云遮日,有风吹了起来,路边的树枝乱颤,就像她乱的一团麻似的小心脏一样。
张伯扫了一眼一诺有些低落的神色,“夫人别愁眉苦脸的,部长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嘛,你要照顾好自己,等部长回来,他见你活蹦乱跳的,也会开心的。”
一诺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好,我会的。”
低调的宾利在车流中缓缓驶过易州国际航空中心,一诺回头透过后车窗玻璃往凄迷的天空看了一眼。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她才回过头来。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再见,北辰。我会想你的。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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