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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黑色手札 > 第一卷结束

第一卷结束

呵呵,到现在为止,第一卷已经算是正式完结了。明天开始为各位大大们上传第二卷,敬请期待吧!

附注:在此透漏一个小秘密哦,本书还有­精­彩外传,只此一家的,在第二卷上传之后,每周不定篇幅,不定字数的上传外传,不管是正文还是外传,同样­精­彩,各位读者大大们拭目以待吧!

军刺

56式三棱刺刀

产地:中国

类型:军刀

规格:cm

全长:38

刃长:32

刃厚:1.8

刃宽:1.8

材质:合金钢此刀用合金钢锻压打造而成,钢材的硬度在60HRC以上。刀配有硬质尼龙刀套,可挂于腰件。

犀利的屠戮敌寇的杀人利器,曾经是中国解丶放丶军最强大的搏斗杀敌军刺,立下赫赫功勋,现已退役,是广大军事迷收藏的­精­品。

式三棱军刺有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外号,叫“放血王”,据专业医生的评判,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军用刺刀都比不上56式军刺的威力巨大。当然有利有弊:三棱军刺除了捅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式三棱军刺,中国新时期的冷兵器之王,中国人民解丶放丶军的骄傲!

国际认证为最毒刺刀,已禁用,只用作礼仪表演。

三棱刀由二战时诞生的一种军用刀刀身三棱装,长细而坚硬,每个棱角中间都有凹槽用来放血被刺中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失血过多而死亡由于三棱刀的这一特­性­,被中丶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为管制刀具一把好刀,一般只要足够锋利就行;但作为一把战刀,这还远远不够。首先它的刃口在足够锋利的同时,还要具有足够的硬度,而刀身也要有合适的强度和韧­性­。剃刀很锋利,但由于硬度不足,切割稍硬一些的东西就会变钝。有些小刀虽然平时还算锋利,也比较耐磨,但受到撞击和扭曲的时候很容易断、裂,也就是说比较脆。三菱刺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从这一方面来说,三菱刺无疑是杰出的由于硬度高的比较脆、韧­性­好的不够硬……对制刀匠们来说,用同一块金属材料做出一把好刀是很不容易的。使用不同质地的钢材来制作刀刃和刀身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其中常见的工艺有夹钢、包钢等。这种工艺就是将硬且偏脆的刃口和较软但柔韧的刀身结合起来,而其中的难点之一,就是在不同钢料的结合过程中,常常会由于表面氧化、夹灰等因素造成失败,导致废品率极高。这种工艺在手工作坊十分发达的东方国家很流行,中、日等国传统的优良刀剑都是这样生产出来的。

刀的造型也很重要。军刀要有足够的杀伤力,除了重量、重心、曲线、锋利程度以外,尤其重要的是造成伤口的严重程度和刺进之后拔出的难易程度。小说里就常常有这样的片段:某人中刀之后还能苟延残喘,而一旦刀被拔出就会……网上很容易找到各种“世界N大名刀的图片,它们都是通过各种细节不同的设计来达到相同的目的,所以,前窄后宽的体型、刀身侧面的血槽、刀刃根部的锯齿……这些特点都为此而存在。

三棱刺是最厉害的军刀之一,这大概也是由于它的结构造型。

1.血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进行下一动作。三棱刺是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影响士兵的进一步的动作。相信任何士兵都不愿意因为拔刺刀而浪费时间。

三棱枪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合(即不好做最初的应急处理)。如果内部存在着肌腱断裂或是血管破裂,你缝合表面又有什么意义?

3、看过李连杰的《中南海保镖》的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毕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

4、磷化处理表面惨白的光代替了烤蓝。冶炼时出于金属­性­质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完整的成品军刺是无毒的),在战场上表面的磷涂层磨损后暴露出含有砷的钢体,即使只擦伤敌人的皮肤也很难愈合,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江湖上会流传出种种”军刺浸泡过毒素“的传说。

特点:

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可以轻易的刺穿2个成年人的胸膛。

我国的三棱军刺,它直接安装在枪上,可以折叠收起但一般不拆下来使用。它没有扁平的刀身,只有三棱的刃口,只能刺不能砍,因此被称为”刺“而不是”刀“。大头刀上也有血槽,不过效果比起三棱刺差远了。因为三棱刺的威力更多地体现在它的三棱结构。

刀身带有枪环和底座,可上于56式半自动步枪和、56-2全自动步枪上。

战俘刀这款军刀是按照国产56式三棱刺刀设计生产的一款棱型刀,有个让人生畏的名字叫”战俘刀“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

是战后清理战场,用来处死未死敌军和清理战俘的《日内瓦公约》禁止屠丶杀战俘,所以”战俘刀“也就不用作清理战俘了它的设计是以刺和放血为主,劈、挑、削的功能较弱。

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毕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这是异常实用的杀人利器还有,关于三棱刺,伤口是可以缝合的,三棱刺的优点不在这里,在于不吸­肉­和易于倒入空气。

补充,我军列装的56式三棱刺刀平时是不开刃的,临战上前线才才开的。

迟到的上架感言

上架了,心情平静

本人的第一部小说,虽说很期待,但也有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

当然,还是在心里祈祷会有一个好结果

更感谢各位大大们的鼎力支持!

拜谢!

欧阳无水

2010年1月2日

悼念

杨济源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清楚了

此时,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难受

谨在此,悼念

济源,走好!

关于本书

到了现在,这本书也差不多就要完结了

首先要感谢各位读者大大们的关注和支持,非常的感谢!

这本书从07年开始写,一直到现在,三年时间写了这些字,当时觉得很艰辛,可是现在看来,其实字数少很多,一直都是想起一点写一点。呵呵,其实当时写的时候原本想写一篇鬼故事用来吓唬班里的女同学,可是写了一半实在写不下去了,这才转写推理,结果到了大学毕业,也没有写出一篇鬼故事来,吓唬女同学的事情也就没了下文。

这是本人的第一本书,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本,陆续会有新书上传

本书暂定月底完结,完结之后,新书马上上传

完结之时,本书主要人物表也会同时更新

呵呵,好像说了很多废话,权当作是晚上一个人无聊时的牢­骚­吧

再次感谢各位!

本书完结

本书在今天终于完结了

历时三年才写完的第一本,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再次的感谢各位读者的关注和支持!

谢谢!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

无水的新书《我非英雄之生存法则》已经上传,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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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无水,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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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11日 星期天

欧阳无水站在L学院教学楼401室,看着面前的窗户。

是那种铝合金推拉式窗户,拉门的上面还有两扇封闭的玻璃,只不过现在只有一块,而就在十分钟前,那根因为少了玻璃出现的横梁上吊着一个人

魏华的尸体还没有僵硬变凉,法医们有条不紊的把尸体装进尸袋中,警员们也在做着现场取证。

欧阳手里提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条白­色­围巾,就是它把魏华吊在了窗户上。

“队长,室内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玻璃碎片,窗台上有死者的脚印······”一位警员报告说。

“楼下呢?有没有发现什么?”欧阳无水打断了他。

“嗯···没有。”警员回答说。

“我知道了。”欧阳有些纳闷了。

法医官陈玲吩咐警员把尸袋抬出去之后,站到了欧阳的旁边。

“陈姐。”

“什么?”陈玲转过头来。

“你说这样一条围巾,可以吊得住一个人吗?”欧阳举起证物袋。

“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

审讯室

“你是魏华的室友?”欧阳无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这个黑瘦的男生。

“对,我是,舍长。”安阳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下了晚自习,我们一起回宿舍,过了食堂之后,他说有东西忘在教室了,我让他明天去拿,他不听,我就自己回去了。再之后就····”

“那,他当时戴着围巾吗?”欧阳突然问。

“围巾?什么围巾?”安阳愣了一下。

“这一条。”欧阳无水拿起了证物袋。

“没有,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用得着围巾。”

“那你知道魏华把什么东西放在教室了?”

“我记得他来的时候是提着一个旅行箱的,很大的一个,好像很重的样子,可是等发现他的时候,箱子是空的。”

“那,你们在分开的时候,魏华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异常啊,当时我们俩还有说有笑的。”

“你可以走了。”

2007年3月12日 星期一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真是有点背啊!”胡宇趴在桌子上对前面的安阳说。

“昨天白天还有说有笑的,好好的一个人”旁边的朱勇说。

“毛主席年轻时在长沙”老师正在讲课。

“今天晚上的自习我们改在阶梯教室。”班长说,因为没有人想要呆在死过人的教室里上课。

刑警队法医室

“陈姐,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欧阳推开门进来。

“出来了。”陈玲递了一个文件夹给他。

欧阳无水翻了几页,又合上文件夹说:“你还是给我讲讲吧。”

陈玲看了他一眼,说:“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还有体温,说明死亡的时间不长。”

“这个我知道,在部队的时候有讲到。”欧阳Сhā嘴说,“通过监控录像来看,他是9:30分到401室的。”

“可是在上吊之前,他已经死了。”陈玲说。

“已经死了?”欧阳有些惊讶。

“对,我国在法律上定义‘死亡’指的是‘脑死亡’,死者在吊起来的时候已经死了。”陈玲解释说。

“脑死亡?”欧阳的脑袋有些混乱了,“尸体会动吗?”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见过的尸体比活人还多,可我还没见过死人能动的。”陈玲白了他一眼。

“难道是有鬼?”欧阳闷闷的说。

“有你个大头鬼!”陈玲把文件夹拍在欧阳的脑袋上。

欧阳无水揉了揉脑门子,又问:“那,陈姐,他‘脑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一般无非‘脑部缺氧’、‘脑溢血’、和‘脑部受到重创’,可是”

“可是什么?”欧阳问。

“他的情况好像几种原因都不是。”

警队食堂

“队长,这件案子要定­性­为自杀吗?”

“在死者的遗物中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根据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的供词来看,至少在晚自习结束之前,他还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欧阳没有回答疑问。

“那,死者的遗物是否要还给家属?”

“过几天吧,我一直纳闷,那块玻璃哪去了。”欧阳把手中的馒头吃光了。

“L学院正在搞建设,周围都是施工队,人多手杂,要找一块玻璃,恐怕会很麻烦。”

“可是,有哪些人会去藏一块玻璃呢?而且正因为人多,才会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欧阳把碗里的稀饭喝完,“明天你们分散到各个施工队中去,调查一下案发当晚有谁听到或者是看到过什么。”

210宿舍

现在宿舍中空了一张床,似乎少了些许生气。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好像都睡着了,可是却谁也没有睡着。

2007年3月13日 星期二

“《诗经》又名《诗三百》”

郭彬推了推旁边的安阳,问:“昨晚上你几点睡的?”

“嗯?”安阳揉了揉眼睛,偷偷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很晚,你呢?”

“我也差不多,不知怎么的,自从他”郭彬指了指安阳身边的空位e安阳拍了拍郭彬,说:“没事的,一个死人,怕什么,再说,又不是我们害得他。”

“难道他不是自杀?”胡宇把探了过来。”后面的几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可以下课后讨论。”

“就算我们全都自杀,他也不会自杀的。”安阳说。

“也是,他可是最会玩的,还没玩够,他怎么舍得死。”听了老师的话,胡宇把声音压低了许多。

“听课吧。”前面的朱勇向后推了推桌子。

“队长,我们调查了学院周围所有的施工队,案发当晚没有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再说,案发现场在四楼,没有人会抬头去注意,而且在施工现场和公棚中我们也没有发现玻璃的踪迹。”

“嗯,我知道了,那样晚的时间,天又那么冷,是没什么人出来闲溜达的。”欧阳一边夹菜一边说,盘子里的青菜几下子就让他给夹没了,欧阳一个地道的素食主义者。

“那我们的线索不久全断了吗?”警员看着他拿筷子的手说。

“监控录像有些异常。”欧阳把筷子放下。

“要是能拍到教室的话,就不用现在这样费事了。”一个警员随口说道。

“教室,教室”欧阳似乎想到了什么。

欧阳站在401的门前,L学院的教学楼设计的很奇怪,像个小迷宫。如果不是已经来过一次,欧阳肯定会找不到方向。

每一条走廊里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401在教学楼的东面,门面西而开,而走廊是南北向的,401又在走廊的北边,摄像头在南边,中间隔着一个402。

玻璃已经安好了,窗子也擦­干­净了,鞋印,指纹什么的都没有了。

欧阳戴了手套,在教室里转圈,他没有开灯,因为在案发时教室里的灯也是关着的。

他走了几圈,最后站在那扇窗户前。他把窗户拉开,探出脑袋,向下看了看,又向上看了看,上面就是楼顶。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有些学生看到一辆北京jeep从教学楼前开走了。

2007年3月14日 星期三

早上,一队警员开车来到了学院。

警丶察在401的房顶上找到了玻璃。

欧阳找到了学院的一位负责人。

“我们需要两个房间进行问话,例行公事。”

“好吧,我会安排的。”负责人说。

“现在请大家按照学号跟着这位警官出来,还有请大家把通讯工具放在讲台上,由你们的老师保管,谢谢合作!”一位女警员对k班的同学们说道。

这不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但大家还是按照警官说的做了。

安阳是第一个。

“前天不是做过笔录吗?”郭彬说。

“这帮子警丶察到底行不行啊,可别把我也整进去了。”胡宇低声对其他人说。

“安阳是最后一个见到魏华的人。”丁健伟说。

“所以他的嫌疑也很大!”朱勇和郭斌同时说。

安阳被带到了教学楼的101室。

这是一间小的接待室,安阳知道这个地方,去年他曾经在这里打扫过卫生。

里面坐着的是欧阳无水和一个女警。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欧阳站起来,伸手示意安阳坐下来。

“好的,谢谢。”安阳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坐下来。

欧阳无水向旁边的警员点点头示意开始笔录。

“3月11日那晚的事情你能再重复一下吗?”欧阳无水问。

“那晚,我们出了教室回宿舍,过了餐厅他说自己有东西忘在教室了,然后他就跟我分开了。”安阳又重复了案发当晚的情形。

“你在出教室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那块玻璃吗?”欧阳问。

“这个问题”安阳换了个姿势,使劲压了压屁丶股,“说实话,当时我真没注意到窗子上是不是有玻璃。”

审讯结束后,安阳被带到了104,一间空教室,他做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把脚搭到桌面上,闭目养神起来。

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走进一个人来,大家都不说话,各自找位置坐下。

丁健伟走进教室,看到安阳坐在最后一排,他也没没想什么就坐过去了。

安阳抬了抬眼皮,接着又闭上了。

欧阳无水已经不让警员做笔录了,因为他问的问题无非就是两个,‘案发当晚魏华有什么异常’,‘在晚自习时有没有注意玻璃在不在’,只有在问道210宿舍的成员时才会多问‘魏华平时的为人如何,与舍友相处如何。’可是每个人的回答是‘好’,就算是原来跟他吵过嘴的朱勇都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生怕说漏了嘴给自己引来嫌疑。

欧阳无水走进了104,他拍拍手说:“谢谢大家的合作,很对不起,耽误了大家的上课时间,现在大家可以走了。”

他看着学生们一个个走出教室。

郭彬拍了拍安阳:“你不走吗?”

安阳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说:“你先回去吃饭吧。”

教室里,只剩下安阳。

“你们回去吧,我下午回队里。”欧阳无水把其他的警员打发走了。

“你们学校食堂的饭菜怎么样?”欧阳找了个话题来说。

“去尝尝就知道了。”安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两个人并排在路上,因为欧阳无水穿的是便服,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这座学校刚开始建设两年,只有教学楼、宿舍和食堂,食堂旁边是篮球场,往前是­操­场,还没建好,连跑道都没有”安阳一边走一边说。

“我发现一个问题。”欧阳无水神秘的对安阳说。

“什么问题?”安阳停下来问他。

“你们学院男生稀有。”欧阳无水表情严肃的说。

“是,L学院有三多‘石多、风多、女人多’”安阳解释说,“石就是石头,现在搞建设,挖的到处都是;我们学院依山而建,所以一年四季刮风不断;三是因为我们学院的专业原因,所以女生比男生多。”

进了食堂,欧阳无水站在一楼大厅内,看了看周围说:“我怎么觉得这里这么别扭呢?”

“不只是这里,整个学院都很奇怪,建个教学楼整的跟迷宫似的。”安阳随口回答。

“想吃什么?”安阳问。

“蔬菜。”欧阳回答。

“你吃生菜?”安阳开玩笑的说。

“有的话就给我点。”欧阳无水不紧不慢的说。

“你以为这里是菜园啊。”安阳嘟囔着去买菜了。

“关于这件案子,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安阳喝光了碗里的稀饭,看着对面坐着的欧阳无水。

欧阳听了这句话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安阳递过来的餐纸擦了擦嘴。

“这是当然。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是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欧阳看着餐厅的工作人员把碗筷收拾起来。

“哦。是吗?”安阳站起身来说,“要不要四处走走?”

“好啊,算是一次留念。”欧阳跟着站起来。

“说不定,你还会再来的。”安阳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来。

2007年3月16日 星期五

“你们有谁睡着了吗?”朱勇问。

“没有。”郭彬第一个回答。

“我也没有。”建伟和胡宇也跟着回答。

“怎么还不睡?”安阳有些迷糊的说。

“我总觉得那张床上有人。”郭彬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打了个冷颤。

今天下午之后就是周末了,大家终于从压抑中解放出来,班里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大家一窝蜂的从教室里跑出来,安阳拿了欧阳无水的名片看着。

“下午­干­吗去?”郭彬问他。

“不知道,再说吧。你呢?”

“上网,跟她们一起。”郭彬指了指在身旁的几个女生。

“哦,其他人呢?”安阳问。

“朱勇去找他姐姐了,建伟跟女朋友约会胡宇说是要准备通宵。”

“嗯,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安阳说完之后,独自慢慢走开了。

“队长,这件案子?”

“在阳台发现的那块玻璃有什么线索?”欧阳问道。

“技术科的报告已经送过来了,您看看吧,上面没有任何指纹。”

“没有指纹?那阳台上的勘察怎么样?”欧阳又问。

“因为是水泥地面,所以勘察比较麻烦,又隔了几天,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

“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抬头看的时候,安阳发现自己到了市局刑警大队的门前。

他盯着那座有些破旧的四层小楼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进院子。

“站住,你有什么事情?”一个老头从传达室走了出来。

“我来找人。”

“找谁?”

“欧阳无水,刑警队长。”

“你是他什么人?”

安阳心想这老警丶察够敬业的啊,说:“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你过来!”老头好像有点火了。

“喂···我是传达室的老张···这里有人找欧阳队长···他叫···”老张拿着话筒转过身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华。”安阳慢慢的说出这个名字。

“喂···他叫魏华···喂喂···喂?”老张闷闷不乐的放下电话。

欧阳无水出现时的激动程度使得老张以为传达室里坐着的人是他死去多年的爹突然活过来一样。

两个人在楼梯上走着,不时碰到几个熟人都会简单的打个招呼。

安阳拿了烟出来,递给欧阳一支,自己咬上一支。

“找我有什么事?”欧阳问。

“只是随便走走,结果就走到你这来了。”安阳把烟点上。

“别扯淡,说,来这­干­嘛?”欧阳倒了一杯水给他。

“那我们就谈一下魏华的案子。”

“嗯?”欧阳无水看着他。

安阳把欧阳的电脑打开,慢慢的说:“我们晚上具体的谈一下,你有时间吗?”

“晚上我要去医院,我们可以慢慢谈。”

“那就好,密码是多少?”

“哇,真不错!好吃,绝对的好吃!”安阳使劲往嘴里塞着东西。

陈玲和欧阳以及食堂内所有的人,包括大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吃相“极其恐怖”的人。

欧阳记得上次在学校时他不是这么吃饭的。

安阳摸着肚子上了欧阳的“北京jeep”的后座。

“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就叫我。”说完他就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座上。

“他是谁?”陈玲小声问。

“L学院的学生,安阳。”

“L学院?”陈玲从后视镜中看着安阳。

欧阳无水在病房跟陈玲的母亲唠了几句就出来了,安阳坐在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抽烟。

欧阳坐下来,安阳递了支烟给他。

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发出惨白的光,使得整条走廊显得­阴­冷。

“那块玻璃,你们有什么发现?”安阳问。

“没有指纹,在阳台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欧阳说。

“你认为一个人可以完成这项工作吗?”

“你的意思是?”欧阳看着他。

“只是猜测!那晚魏华是很晚才到的教室,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很沉很沉,可是案发之后行李箱却是空的。”

“行李箱的检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面的指纹是魏华的,毛发也是他的。”欧阳随口说。

“毛发?”安阳皱起了眉头。

陈玲从病房走出来,“我妈睡着了,我们走吧。”

上了车,安阳说:“我请你们喝咖啡,去‘那家酒吧’。”

进了酒吧,领班看到了安阳赶紧迎了过来。

“你可来了,大伙···”

“领班,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给他们找个好位置。”

“好的,没问题,两位跟我来。”领班带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走到舞池旁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后,侍者端来了两杯咖啡。

舞池里有支乐队,可是没有演奏,周围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他来了”,所有的人就全向入场口看去,一个戴着蓝­色­牛仔帽穿银­色­毛衣的男人走进了舞池。

所有的灯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银­色­的毛衣反­射­着光线,让人有种像是看到天使一般的感觉。

可是再仔细看男人的时候,欧阳和陈玲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安阳调皮的一笑。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安阳的嗓音变得富有磁­性­起来。

场外开始鼓掌,很多年轻的女孩和服务生开始尖叫。

“那么今天还是老规矩,一首《Alone》开场。”说完,领班托着一个黑­色­的皮盒子到了安阳的身旁。

安阳从盒子里取了一支银­色­的高音萨克斯出来,他冲领班点点头表示谢意,之后随便试了几下音。然后他回身面向乐队鞠了一小躬说:“我们开始吧。”

整个酒吧浸润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所有人凝神倾听,没有任何的杂音。

一曲结束,全场还沉浸在音乐中,安阳放下萨克斯,拿了话筒:“今晚我给大家带来的是美国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紧接着场外又开始­骚­动,鼓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欧阳回过神来,心想:这小子还有这本事。他四下望了望,发现大多是情侣和单身的女子,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坐在离舞池最近的位子上。

安阳开始唱歌,陈玲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是谁?”

“L学院的学生。”

欧阳无水发现陈玲看安阳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他赶紧转移话题吸引陈玲的注意力,“你妈妈的病,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在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前不能做手术。”

······

安阳一曲唱毕,又引起阵阵掌声,之后乐队开始自由演奏。一名侍者用托盘端了一杯威士忌走到安阳身旁。

安阳有些奇怪,侍者告诉他是一位女士点的,安阳顺着侍者示意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端起酒杯对着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小子还不错啊!”安阳刚坐下,欧阳无水就有些调侃的说。

“闲来无聊,消遣一下!”安阳回答。

一个女服务生端了咖啡过来,放下之后却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站到一旁。

安阳侧身问:“有事吗?”

“你的电话···我能不能···?”女生低声问。

“对不起,我没有电话。”安阳微笑着说。

“哦。”女孩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你不是有电话吗?”欧阳奇怪的问。

“我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安阳喝了一口咖啡说。

领班走了过来。

“今晚怎么样?”安阳问。

“只要你在,一切ok!”领班微笑着说,他从口袋抽了三张粉红的钞票压在了桌子上,然后把手中的托盘放低,拿了一张卡片放在了钱的上面,“这是刚才为你送酒的那位女士给的。”

“谢谢!”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安阳把钱收进口袋然后把那张卡片递给了欧阳无水。

“给我­干­吗?这是什么东西?···名片?”欧阳惊讶的说,“大羽律师事务所,周雅莉。”

“哦?算是你的半个同行。”安阳说,然后从怀里掏了一张名片让服务生送了过去。

“你送的是谁的名片?”陈玲问。

安阳斜眼看了看欧阳无水。“我们该走了。”

出了酒吧,欧阳无水发动了车子,一辆红­色­的奥迪A4停在了“北京jeep”的前面,车上是那个女人。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女人打开了车窗。

“哦,差点忘了,谢谢您的酒。”安阳说完,转身准备上车。

“等等,你是谁?”周雅莉急切的问。

“如果有缘再见,你会知道我是谁。”安阳开门上了车。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陈玲问。

“只是不想。”安阳沉沉的说。

之后车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陈玲说:“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送了陈玲回家,天已经很晚了,安阳决定在欧阳的宿舍住一晚。

2007年3月17日 星期六

安阳从宿舍出来,站到走廊上,迎面的凉风还是让他打了个冷颤。安阳活动了一下筋骨,伸展了一下腿脚,这时候欧阳无水端着脸盆从水房出来。

警队宿舍的水房是那种公共的,一层两个,东头一个,西头一个,欧阳的宿舍靠近东头。

欧阳看见安阳起床了就说:“你去洗把脸,我们下去吃饭。”

安阳点了点头向水房走,欧阳又说:“不准用我的毛巾!”

“切!”安阳冲他比了比中指,径自进了水房。

6点半光景,安阳和欧阳无水坐到了食堂开始吃面条,还没吃到一半,欧阳无水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欧阳···”

听了没两句,欧阳突然变了脸­色­,手中筷子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安阳差点把手中的碗扔出去。欧阳匆匆挂了电话,起身就走,安阳也不犹豫,紧跟着出了食堂。

“北京jeep”出了警队大院,上了公路,安阳才开口问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你们学校又发现一具尸体。”欧阳不再说话,安阳也不问,扭头看着车外。

今天大雾,能见度很低,大概二三十米,车开得很慢,到了L学院门口,有两个警丶察站在那里,开门上了车,扫了安阳一眼,然后对欧阳无水说现场在食堂前面。

欧阳不回话,开车进了学院。

学院里的雾要比路上的雾还要浓,食堂门前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就在门前的那块绿化带。

已经有巡警和其他刑警在现场忙活,安阳没有看到陈玲,可能还没有来。

线外站着食堂员工,还有几个学生,还有就是在学院内绿化的民工,不远处有两个警丶察正在给一个民工录口供。

欧阳无水向几个跟他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低身钻过警戒线,进了现场。安阳也想跟着钻过去,却被一个巡警拦住了,欧阳无水头也不回的说:“让他进来。”

安阳正在纳闷尸体在哪里,看到欧阳在一个树坑前停下来,他走了过去,低头看到的是一个脑袋。

“胡宇!”安阳失声叫了出来。

树坑里的脑袋正是胡宇,脸上粘着很多泥土,但是仍能看出样子来,旁边的几个树坑分别埋着胡宇的四肢和躯­干­,几个树坑围成一个六角形。

现场调查的警丶察和技术人员差不多工作完了,陈玲才到了学院。

胡宇的尸体是­祼­丶体,只有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子。

“帽子?”安阳盯着证物袋中黑­色­的线帽子。

欧阳看了看手表,快八点了,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很难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尸体已经搬上了车,剩下的警员和法医也差不多完成了现场的工作。

安阳出了警戒线站在食堂的门前,欧阳点了支烟靠在自己的车门上。

陈玲站到一旁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安阳摇了摇头,转身看欧阳无水,“我在学院打听一下情况,你回警队主持工作。”

欧阳无水背过身去看着警戒线内的树坑,又侧脸看了看安阳和陈玲,眉头紧皱,慢慢的点了点头,转身一个人走开了。

欧阳留了两个警丶察在这里。警戒线挂在食堂门前,显得有些刺眼,雾还没有散开,已经陆续有学生来食堂吃饭,大家看到警戒线时吃了一惊,看到安阳和两个警丶察在线内的时候更觉得奇怪。

安阳在警戒线了慢慢的转着,六个树坑排成了一个六角形的图案,只不过现场全是脚印,已经被严重破坏了。

“胡宇什么时候戴上帽子了?”安阳有些奇怪,他钻过警戒线,绕过食堂,和两个警丶察一起向宿舍走去。

210宿舍

安阳和两个警丶察坐在凳子上,其他人则坐在各自的床上,气氛一时间有点让人窒息。

一个警官拿了笔和本子准备做记录,安阳凑过身去低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警丶察点了点头,放下了笔。

“昨天下午,我们分开是在课程结束之后,之后大家都­干­什么去了?”安阳问。

“建伟和我一起出去的,我去找我姐姐,他找女朋友。那时我们没有注意胡宇。”朱勇想了想说。建伟也跟着点头。

“我和班里的女同学去上网,你知道的。”郭彬对安阳说。

安阳点点头,昨天下午郭彬确实说过要去上网。

两个警丶察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起身告辞,安阳也跟着出了宿舍,他从口袋掏了一支录音笔出来递给其中一个警丶察,说:“让欧阳队长调查一下商业街上所有的网吧,看看胡宇是不是真的去通宵上网。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再做一次正式的笔录。”

两个警丶察应了一声,开车走了。

欧阳无水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桌子上放着现场调查报告和笔录,陈玲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他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魏华那件案子中的照片,一瞥眼,欧阳看到了那条白­色­的围巾。

“上次是围巾,这次是帽子,那下次是什么呢?”想到这,欧阳突然打了个冷颤,怎么会想到有下一次呢?

雾已经开始减轻,可能见度依然不是很高。安阳回到宿舍,拿了本书爬到床上,几个人都不说话。很快宿舍里就会有第二张空床,会不会出现第三张呢?

陈玲拿着报告去找欧阳。

进门的时候,满屋子烟雾缭绕,陈玲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把窗子打开。

欧阳无水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去接陈玲递过来的报告。

“尸体被利器肢解,切口极为平整,而且尸体没有流血···”陈玲停下来看着欧阳,他正准备在点上一支烟。

“没有流血,为什么?”欧阳把烟放回烟盒中。

“尸体曾经被冷冻过。”

“其他的呢?”欧阳无水问。

“尸体没有其他的伤痕,也没有其他的异常。”陈玲说。

“只有这些?”欧阳问,“那你先出去吧。”

看着陈玲出去,欧阳又抽了支烟出来点上。

安阳在宿舍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整理一番。

“你要去哪?”朱勇问。

“我下午要去一趟警局,有什么事情最好马上打电话。”

到了市局的门口,安阳停下来,他想了想,然后打电话给欧阳无水。

欧阳正在办公室里发呆,电话响了也不接,直到安阳又打了第二遍,他在拿起电话。

“喂?”

“我现在市局门口,我需要案子的资料,你能给我吗?副件就可以。”安阳有些试探的问。

“这是违反原则的!”欧阳无水坚持说。

“我明白,我只是想看一下,如果不可以,我也想问一下关于案子的情况,你现在能出来吗?我在警队旁边的咖啡厅等你。”说完,安阳就挂断了电话。

欧阳点了颗烟,打了一个电话,收拾了一下桌子,拿着两个文件袋去了复印室。

安阳抽了两颗烟之后,欧阳无水夹着两个文件袋走进了咖啡厅。

欧阳把袋子放在桌上,安阳伸手去拿,欧阳压住袋子,严肃的说:“你必须保证这件事的保密­性­,我给你这些资料已经严重的违反了纪律和我的原则,如果出现什么差错,我很可能就再也不能穿警服了。”

安阳看着他的眼睛也郑重的说:“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冒这个险!”

欧阳的脸部肌­肉­有些抽动,他盯着安阳的眼睛看着,好一会儿,他收回手,慢慢的说:“证物我不能拿出来,可是这里面有关于案子的所有详细报告。”

“嗯。”安阳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拿了一盒万宝路出来,自己点了一颗,把烟盒递给了欧阳。

“你真的全都明白?”欧阳有些担心的问。

安阳没有回答他,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欧阳无奈,只好点了颗烟,慢慢的喝着咖啡,有几次服务员想要过来询问却都被他挡了回去,到了后来也就没有人来管他们了。

欧阳实在闲得无聊,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本杂志来看,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5点多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奥迪A4停在了咖啡店的门前,车上下来两女一男,说说笑笑的进了咖啡厅。

欧阳无水把一盒万宝路都抽光了,杂志也翻了好几本,咖啡早就凉了。

安阳伸手去摸烟,烟盒已经空了,他瞪了欧阳一眼,然后喝了一口咖啡,低头继续看资料。

“欧阳队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欧阳无水转身去看,周雅莉已经走近了。

安阳赶紧把手中的资料一收,装进袋里,低着头,慢慢封住袋口。

周雅莉跟欧阳无水握手之后问:“这位是?”

安阳庆幸没有被认出来,他踢了欧阳一脚。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在这里谈谈家常。”欧阳回答,“周小姐怎么会有空来喝咖啡啊?”

“今天下午刚刚出庭,案子解决的很顺利,所以跟同事在这里小庆一下。”

“是吗?恭喜周小姐又···”他还没说完,安阳有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这位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周雅莉低身准备仔细看看。

“周小姐,你的同事还在等你呢?”欧阳赶紧说。

听到这,周雅莉快要坐下的身子顿了一顿,然后她站直身子说:“那就不打扰了。”

“下次再聊吧!”欧阳无水说。

“好吧,再见,欧阳队长。”周雅莉转身走向两位同事。

安阳夹起资料袋,拖着欧阳无水出来咖啡厅。

“你想踹死我啊?”欧阳骂道。

“我不赶紧催你,周雅莉就有可能认出我来。”安阳回了一句。

“你还怕被她认出来啊?”欧阳讥讽道。

“送我回学校,今晚我再好好看一下这些资料!”

临下车的时候,欧阳无水问:“你到现在有什么发现没有?”

“怎么?你有发现?”安阳反问。

欧阳摇摇头,说:“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好像还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安阳叹了口气,说:“生命,就像是日升日落,它的消亡和出生,我们都无法阻止。”

2007年3月18日 星期天

安阳很早就醒来了,他趴在被窝里,看着其他的人同样趴在床上,然后,安阳看到那两张空床。没有人说话,起床,穿衣,洗漱,几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在这间宿舍里忙碌着。

安阳等大伙都收拾完,他才开始忙活,然后打开柜子,拿出资料爬回床上。

整个宿舍静的有些让人害怕。安阳伸手去拿烟,摸了扁扁的口袋之后才想起来烟已经被欧阳无水抽光了,身边没有烟,安阳只好不停的喝水,两个案子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可是到底在哪呢?安阳的头都大了。

“是什么呢?”安阳敲着脑袋自言自语。

安阳上了个厕所回来,往床上爬,郭彬却突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这是人做的吗?”

安阳打了个颤,他爬上床,说:“不知道。”

资料实在是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安阳从床上坐起来问:“不如,我们几个出去转转吧,总比闷在这里的好。”

“好啊,大家一起吧!”

警戒线还在食堂门前拉着,安阳停下来看了一眼,然后跟着几个人出了学校。

周雅莉今天难得清闲,给自己放了个假,反正今天也是周末,她开着那辆红­色­的奥迪A4在商业街上找了个车位停车,然后拿着自己的挎包慢慢逛着,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

安阳在一个小地毯前停下来,货主是个老头子,坐在马扎上悠闲的抽着烟,地上摆的都是些小玩意儿。一个黑­色­的烟斗型的烟嘴吸引了安阳的注意,“这个要多少钱?”

“三块。”老头子伸了三个指头出来。

“这么点儿小东西要三块钱?”朱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安阳刚想问能不能便宜点,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抢劫啦!”

循声望去,密密的人群里有个男人朝这边跑来,一连撞到几个人之后,人们都识趣的让了一条路出来。

“抢劫啦~~~~”女人的呼救声也跟着近了。

男人跑近了,手中有一把匕首,怪不得没人敢拦他。

“闪开,快给我闪开···”男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买东西的老头儿也起身来凑热闹,安阳顺手抄起了马扎,转身站到路间。

“闪开,快闪开,找死!”男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伸出了拿着匕首的手,只见安阳横挡马扎,架住刺来的匕首,一转,把男人的手套了进去,一拉,男人顺势倒在了地上,安阳二话不说,回身对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马扎。

“啊!”男人惨叫之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围观的众人有些失望,纷纷看着地上趴着的男人,好像有血流出来了。

安阳捡起了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谢谢你!”

安阳觉得有些熟悉,转身一看,竟是周雅莉。他急忙低头,把包塞给周雅莉。

“要不要报警?”郭彬问。

安阳点点头,拉了他转身就走。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周雅莉有些不甘心,追过来问。

“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建伟说。

“对啊,我们要发扬L学院的优良传统!”朱勇接着说。

“哦,你们是L学院的。”周雅莉笑着说。

“笨!”安阳低声骂了一句。

警丶察和医护人员已经到了现场,只不过那个抢包的男人依旧还趴在地上。

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出来,周雅莉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午饭我请!”

“心意我们领了,只是这请客就免了。”安阳可不想让她黏上。

“我知道一个火锅店,很不错!”周雅莉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开了车门,把安阳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周雅莉给安阳买了一盒中丶华烟,拒绝是不行的了,安阳也只好收下,由于几个人的一再坚持,周雅莉也就没有要酒,火锅上来之后,大家也是低头吃饭,没有人说话,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

“我们见过面吗?”周雅莉问安阳。

“我们?没有啊!”安阳慌忙否认。

“是吗?”周雅莉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安阳看。

安阳有些不自在,掏了烟出来点上。

“你抽烟的样子很有型。”周雅莉突然冒出一句。

“咳咳···”安阳被呛得的咳嗽起来,而郭彬他们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晚自习依旧是在阶梯教室上的。

下了课之后,安阳几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这阵子,学校似乎很安静。”朱勇说。

“这件事影响这么大,可学校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啊?”建伟问。

“越是平静,等到爆发的时候就越是猛烈!”安阳说。

“那我还是希望不要爆发的好。”郭彬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食堂,门前一个人也没有,黄|­色­的警戒线还拉在那,在黑夜里也显得刺眼,所有的人都绕着走。

“我们也绕着走吧,看到那东西我心里别扭。”郭彬说。

安阳看了一眼,跟着大家绕过食堂。

2007年3月19日 星期一

整个上午,210宿舍的四个人在教务主任办公室接受了教务主任、系主任、辅导员以及心理辅导老师的开导和安慰。

午饭吃的并没有什么滋味。

学院开始流传此次事件的多个版本,男生210成为学院中所有人的谈论对象,而安阳也在传说中变得神秘难测。

走在路上,安阳觉得自己就像是珍稀动物一样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

而此时,欧阳无水也开始头痛了。

魏华的案子还没有什么眉目,胡宇接着又死了,而调查随即陷入了僵局,现在又有一件案子让他­操­心。

昨天,派出所报上来一件案子:大学城内几所大学里接连失踪了几名女大学生,起初,派出所当作普通的失踪案来办理,可是查了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里觉得蹊跷,就报上了市局。

回到了宿舍,安阳给欧阳无水打电话。

“喂···你赶紧过来,把我弄出去···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快过来啊,宿舍这!”

周雅莉有些失神,昨晚她去酒吧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吹萨克斯的男人出现,她怕自己会把他吓的不敢来了。

安阳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一顶渔夫帽,钻进了欧阳的“北京jeep”。

“你要拍中国版的《黑客帝国》吗?”欧阳调侃的问。

“什么跟什么!赶紧开车,我们路上说。”安阳堵了欧阳一句。

欧阳­干­笑了两声,发动了汽车。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安阳问。

“哪有什么进展,现在又有了新的案子,队里现在分了两组,我要两边跑。”欧阳抱怨道。

“新案子?说来听听。”

“最近大学城内的几起失踪案,你知道吗?”欧阳问。

“有些印象,好像传得挺广的,现在是你们刑警队接管吗?”安阳说。

“对,派出所把案子报了上来。”

“那,有什么线索吗?”安阳问。

“我现在愁的就是没有线索,分管这个案子的小组已经开始在大学城内进行调查了。”欧阳说。

“噢。”安阳说,“那胡宇遇害前一晚在哪家网吧上网?”

“是一家叫做‘枫叶’的网吧,我们调查过,胡宇是在凌晨3点的时候离开的。”

“那么早?”安阳低声说。

“是啊,确实很奇怪。”

“单凭资料,我无法得到更多的线索,有机会我想要去看一下,网吧内的录像看过了吗?”

“队里有备份,如果你要看,可以去刑警队。”欧阳回答。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吧。”安阳说。

这时候,欧阳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欧阳无水```什么```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欧阳说:“失踪案那边好像有线索了,我们先过去那边。”

安阳点点头。

小组的人在大学城旁的一家饭馆里碰面,欧阳随便要了几个菜,几个人开始汇报工作。

“在几所大学内调查的结果显示,失踪的女大学生在案发的前一晚都曾上过一辆奔驰E230,车号是:XA5876,车主名叫王明权,男­性­,43岁,一年前迁居到本市,医疗器械经销商,家住云山别墅区。”

“只有这些吗?”欧阳问,他看了安阳一眼,说:“你能不能先别吃!”

安阳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欧阳无水,问:“为什么?你们继续讨论案情,不用管我。”

餐桌上的人开始笑,欧阳气得说不出话来,等他准备再说话的时候,安阳已经吃完了。

“你们说,他家在云山别墅区?”安阳问。

“对。”

“云山水库的鱼很不错,又肥又大!”安阳接着说。

“你!”欧阳已经有些冒火了。

“那赶紧办一张搜查证,去他的家里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安阳不理欧阳,继续说道。

欧阳瞪了他一眼,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慢慢地说:“马上去办搜查证!”

搜查证很快就办了下来,欧阳带着小组的人准备出发,却看见安阳领着陈玲出来了。

“我觉着带个专家去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安阳说。

欧阳看了看安阳,说:“上车。”

开门的是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应该是管家。王明权刚好在家。

“你好,王先生,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搜查证,我们怀疑最近几起女大学生失踪案与你有关。”欧阳说道。

“噢,失踪案?”王明权笑着问,“既然你们有搜查证,那就请进吧。”

“王先生,你这套房子要不少钱吧?”安阳问。

王明权依旧笑着说:“不多,200多万而已。”

“哇,你可真有钱啊!哎,对了,怎么没有见到你老婆啊?”安阳又问。

王明权的脸上显得有些不高兴,他说:“我没有结婚。”

“你可是钻石王老五啊,肯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追求你吧?”安阳依然喋喋不休。

已经可以看出王明权明显的不高兴了,他有些不情愿地说:“没有。”

“噢,是吗?”安阳笑着说,他看了一眼客厅,说,“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一下吧,王先生能带着我们四处转一下吗?”

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大冰柜,就是原来卖猪­肉­的店铺用来装­肉­的那种大冰柜,还有一个老式破旧的浴缸。

安阳看了看王明权,又看了看陈玲,问:“王先生,你用这么大的冰箱装什么啊?”

“嗯,装杂物```什么都装?”王明权支支吾吾的回答。

“噢,装杂物,呵呵,王先生可真会说笑,这个冰箱用来装一个人都够了。”安阳笑着说。

王明权的脸­色­马上变得无比难看,陈玲说:“王先生,这个冰箱我想带回去,可以吗?”

“这个浴缸也带回去。”安阳跟着说。

“王先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还有你的管家。”欧阳冷冷地说。

路过云山水库的时候,安阳说:“听老人们说,哪里鱼要是长得肥,哪里淹死的人就多。”

“噢,为什么?”陈玲问

“鱼吃­肉­。”安阳说,“在古代,就有人用人­肉­来喂鱼,据说吃了可以养生。”

“你的意思是?”欧阳问。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安阳说,“破了这个案子,你可要请我吃鱼啊!”

“这么说,你已经有把握了?”陈玲问。

“陈姐,剩下的交给你了。”安阳说。

“交给我?”陈玲不解的问。

安阳不再说话。

欧阳无水拿了烟出来,递给安阳一支。

“欧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安阳说。

“什么?”欧阳问。

“如果你要结婚,你在意你的妻子是不是处丶女吗?”

“这```”欧阳有些不自在,“不知道。”

“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为什么不结婚?”安阳说道,“他的心理肯定有问题,就算是钻石王老五,这么多年他能熬下来,你会认为他是正人君子吗?”

“那失踪的女学生呢?”陈玲问。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鱼吃­肉­。”安阳看着车外说。

车内一片寂静。

安阳在商业街前下了车。

“你是不是已经清楚这件案子了?”欧阳无水问。

“时代的发展,带给我们的是什么?”安阳没有回答欧阳的问题,反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说?”欧阳有些奇怪。

“如果那些女学生洁身自好,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欧阳没有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安阳一眼,开车走了。

已经是晚上了,周雅莉开着车离开了事务所。

她慢慢地在商业街上行驶着,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着,不经意间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安阳回身看到一辆红­色­的奥迪A4,然后,他开门上了车。

周雅莉把车靠路边停下来,熄了火。两个人坐到了后坐上。

安阳把眼镜摘下来,紧紧盯着周雅莉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周雅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嘘。”安阳把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周雅莉竟然没有觉得反感,她又把身子向着安阳的方向移了移。

“我们做个游戏。我问问题,你回答。”安阳说。

“嗯。”周雅莉顺从的点点头。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想别的,只想我的问题。”

周雅莉看着安阳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周雅莉。”

“今年多大?”

“27岁。”

“父母健在?”

“嗯。”

“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男朋友吗?”

“曾经有过。”

“大学时的男朋友吗?”

“对。”

“你爱他吗?”

周雅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顿了顿,说:“不爱。”

安阳看了看手表,说:“天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2007年3月20日 星期二

安阳没有上课,请假出了学校。

安阳直接打车去了刑警队。因为上次的缘故,看门的老警丶察就把安阳记住了,看到他进门,只是扫了一眼,便又低头去看手中的报纸。

进了办公楼,没有找到欧阳无水,一个警丶察告诉安阳,欧阳去了附近的小学。

“小学?”安阳有些不可思议,可他还是按照警丶察说的路线找到了那所小学。

欧阳无水站在学校的栏杆外,里面是草场,有很多小孩子在玩耍,虽然天很冷,可他们却玩得兴高采烈。

安阳站在欧阳的身旁没有说话,他也看着那些小朋友玩耍。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无水才慢慢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你在看什么?”安阳问。

“生命!”欧阳看着那些孩子说:“你说生命就像是日升日落。你看这些孩子,他们是多么的可爱,无忧无虑,不用顾忌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严寒也无法阻止他们玩耍,相反还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乐趣。”

“你在童年的时候考虑过那么多吗?”安阳问,“这些孩子年轻的生命,正像是日升,黎明前的阳光。”

“我们正是为着他们,为着我们的希望,才会选择这份职业,谁都不愿意他们生活在黑暗与罪恶的社会中。”

“黑暗与罪恶并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安阳说。

“那是什么?”欧阳无水好奇地问。

安阳看着校园里那些玩耍的孩子们说:“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自己。”他举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在这里。”

欧阳无水盯着安阳看了一会儿,说:“昨天是你的生日。”

“噢,生日?我有好久没有过生日了。”安阳说。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欧阳问。

“你既然敢把案子的资料给我,肯定已经把我祖宗三代调查的一清二楚。”安阳说。

欧阳无水­干­笑两声,又说:“那个王明权都招了。”

“嗯,我知道,剩下的就是打捞了。”安阳回答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欧阳无水问。

“去过他的家之后,我才知道。”安阳说。

“我有些看不透你了。”欧阳无水说。

“哦,是吗?我一直以为你早就把我调查清楚了。”安阳笑着说。

“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我跟你接触之后的感觉却像是蒙着一层纱,让我看不透你。”欧阳无水回答说。

“那是你想的太多。”安阳转身要走。

“你去哪?”欧阳问。

“难得今天有空,去看一下网吧监控录像的备份,还不快点。”安阳头也不回的说。

“他是警丶察还是我是警丶察?”欧阳无水低声说了一句,小跑几步追上了安阳。

欧阳无水把所有的资料,证物还有录像资料都带到了办公室,安阳在办公桌前坐下,一件件的看。

“还有烟没有?”安阳问。

欧阳看了他一眼,从口袋掏了烟出来扔给安阳。

欧阳放了录像给他看。

“这就是当时那个网吧内的监控录像,胡宇离开网吧的时间是凌晨3点钟。”

安阳紧紧盯着屏幕,仔细的看着。

“你们没有什么发现吗?”安阳问。

“至今还没有,你说魏华的案子跟胡宇的案子到底有没有联系?”欧阳无水问。

“你是警丶察,这话得我问你。”安阳说。

“魏华死之前的监控中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从教室里出来。”欧阳无水说。

“那么当时摄像头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对不对?”安阳突然问。

“对,但是应该可以确定他是魏华。”

“为什么?”

“他穿的衣服和魏华死时穿的衣服相同,而且,从体型上来看,也应该是他。”

“为什么是应该,而不是肯定?安阳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当晚来教室的人不是魏华,而是另外一个人,或许他易容,或者他跟魏华长得很像,然后他再回到教室布置一个现场之后离开。”

“那他怎么离开呢?魏华那时又在哪里?”

“箱子,还记得那个旅行箱吗?”

“你是说魏华被放在箱子里,然后再被人吊死。”欧阳无水问。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安阳回答。

“胡说八道!”欧阳说,“别以为你刚刚破了一个案子就变成了侦探,这需要证据,懂吗?”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猜想,证据还需要去找。”安阳白了他一眼。

欧阳无水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不跟你争,现在没有线索,只有靠自己去找,你明线,我暗线,分工明确。”安阳点了烟,“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

“那胡宇呢?”欧阳无水突然问。

“我想,陈姐已经跟你说过了,没有血迹,尸体在被肢解前一定被冷冻过,而且是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冷冻,就像是王明权在杀那些女孩的时候。”

欧阳点了点头,朝着安阳摆了摆手,然后又掏了一支烟出来点上。

安阳去超市买了一杯咖啡边走边喝,天气还是有些冷,安阳使劲裹了裹衣服。

已经是傍晚,街上的行人明显的减少,可是这城市的繁荣才刚刚开始展现。

安阳走到了那条商业街上,他站在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夜开始降临。

欧阳无水吃过了晚饭,没有在办公室呆着,他早早的回到了宿舍,从柜子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抽了几张纸出来,是安阳的档案。

他拿了打火机点火,纸被点着了,“为什么你的档案清清楚楚,可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你?”欧阳无水把燃着的纸扔进了一个小火盆,然后躺到床上准备休息,电话却响了。

“喂,我是欧阳无水···什么?我马上来!”

挂断了电话,欧阳立马跑出了宿舍。

周雅莉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可是她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这几天脑子里满是酒吧里的那个男人,然后是安阳,想到安阳,周雅莉就想起了昨晚在车里的情景,脸上突然有种发烧的感觉。“这个小男人还挺有魅力的。”周雅莉在心里默默的想。

2007年3月21日 星期三

210宿舍里的关系现在变得有些微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闷在心里,大家在沉闷中起床洗漱,然后去食堂吃饭,再就是上课

现在这个紧张时期,安阳让大家提高警戒,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分开。这样也好,几个人上课的出勤率变得异常的高,学校里的版本开始升级,什么都有,总之是越来越玄乎,连通灵都出来了,这才发现原来大家的想象能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中午的时候,欧阳打了电话问这边暗线调查的如何,安阳回答说:“没什么进展,你呢?”

“现在又蹦出一个案子来,局里下了死命令尽快破案。”

“又有案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

“前文化局局长傅宏明昨天晚上在市文化团舞蹈演员田丽丽的家里死了。”

“哦,怪不得,原来死了一个有背景的。”

“在他的脑袋上有一处伤痕,陈玲正在做尸检。”

“哦,陈姐做尸检?我倒想看一下。”

“是吗?你现在有事没有,我去接你。”

“真的?那你现在来接我吧,反正下午的课我也不想上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欧阳无水说。

“放心,我的心灵没那么脆弱。”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刑警队后面的法医工作室。

“哦,你们来了?”陈玲正在忙着,打了招呼之后就又继续低身工作。

“陈姐,情况怎么样?”安阳先开口了,欧阳瞪了他一眼,问:“情况怎么样?”

陈玲看着他们笑了笑,说:“死者右侧头顶部的头皮上,有一处打击伤,蛛网膜下腔。”

安阳站到了解剖台前,说:“蛛网膜下腔?”

“哦,就是紧贴大脑实质的那个腔隙,有大片的出血,位置正好与头皮击伤处一致。”

“那是不是能证明田丽丽是杀害傅宏明的凶手?”欧阳无水问。

“可是,”安阳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手套,拿着一把手术刀指着死者脑袋上的伤处问,“你不觉得这个伤痕太轻微了吗?”

“什么?”陈玲问。

“虽然傅宏明的死因是蛛网膜下腔出血,可是,这个伤是引发出血的原因吗?”

“怎么了?”欧阳无水问。

“陈姐,你没有考虑过其他原因吗?”

“其他原因?”陈玲有些疑惑。

“我觉得应该做一个脑组织切片观察一下。”安阳建议说。

陈玲有些怀疑,但还是按照安阳说的开始做切片观察。

安阳和欧阳无水站到工作室外面抽烟。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欧阳好奇地问。

“偶尔研究一下。”

“你们快进来!”陈玲喊了一声。

“发现什么了?”欧阳问。

“你们自己看看。”说完,陈玲把显微镜让出来。

欧阳无水趴上去看了看,说:“这是什么东西?”

安阳也看了看,说:“是动脉瘤。”

“对,就是它。”陈玲高兴的说。

“那么诱因是什么?”安阳问道,“我觉得不像是这个击伤导致的。”

“那就需要做一个损伤时间检验。”陈玲回答,“这需要点时间。”

“那我们先出去买点饭来,走吧。”安阳对欧阳无水说。

“也好,你先忙着。”欧阳接了一句,转身出了工作室。

安阳看看陈玲,也跟着走了出去。

午饭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了,欧阳招呼了陈玲来吃饭。

“你说,一个60多岁的离休老­干­部,那么晚在田丽丽家里­干­什么?”安阳问。

“傅宏明的儿子说田丽丽谋杀了他的父亲,可是一个老头子在一个单身女人家里呆那么晚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欧阳无水说。

“舞蹈演员,文化局局长,你说里面会有什么关系?”安阳笑着问。

“这样的事情太多,大家心知肚明,可是那个田丽丽死活不说,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欧阳无水说道。

“哦,是吗,我能不能见见她?”安阳问。

“你见她?”欧阳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你真是警丶察啊?”

“不见一面,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凶手啊?”安阳反问说。

“我们都审了她一夜了,她硬是没说一句话。”

“那我更想见一见她。”安阳笑着回答。

“她是重大嫌疑犯,提审她没那么简单,现在不行,等明天你再来,跟我进审讯室。”

“也好,陈姐,其他的还是要交给你啊!”安阳说。

大家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竟然不知道老师都讲了些什么。

因为这些案子的发生,210成为了一个禁地,没有人再来串门聊天、打牌,宿舍里的人也不再去其他的宿舍,210冷清了。

2007年3月22日 星期四

离着周末的到来又少了一天,大家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已经有人开始计划着在周末­干­些什么,似乎这个星期内最重要的就是周末了。

可是在表面上看来,L学院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

安阳又请了假,欧阳无水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回到警队就提审田丽丽。”欧阳说。

“学院这边的案子,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安阳突然问。

“没有凶手,没有原因,没有作案动机,好象是随机的杀人。”欧阳回答。

“可为什么是我们宿舍的人呢?”安阳又问。

“这···”欧阳没办法回答。

“我看,这件案子的重点应该在往前推一下。”安阳说。

“往前推一下?怎么推?”欧阳问。

“调查魏华在来学院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还有胡宇,我认为这两个案子是联系在一起的。”安阳说。

“你肯定吗?”欧阳无水问。

“这说不出肯定还是否定,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着很多的蹊跷吗?”安阳说。

“我确实认为这里面有着很多的奇怪之处,可是现在是讲证据的社会,没有证据,我们什么都­干­不了。”欧阳无水回答。

安阳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这几天我也正在想关于你们学院这两起案件之间的联系。”欧阳对安阳说。

安阳点了点头,从口袋拿了烟出来点上,递给欧阳无水一支。

陈玲送来了新的尸检报告,安阳拿着报告跟欧阳无水一起进了审讯室。

负责笔录的女警丶察愣了一下,显然她不知道安阳的到来,欧阳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然后田丽丽就被带进来了。

安阳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又低头去看报告。

田丽丽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欧阳无水和那个女警,看到安阳她也愣了一下,因为安阳没有穿警服,而且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头去看手中的文件了。

“田丽丽,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希望能对我们说实话,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无水开口发问。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突然就死了,我也没有办法。”田丽丽强硬的回答。

“你!···”欧阳明显的有些上火。

“你好,田小姐。”安阳开口了。

田丽丽吓了一跳,她蒙了一会儿,然后木木的对安阳说:“你好。”

安阳尽可能的把语气放温柔:“我不是警丶察,不用紧张,我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安阳站起来,向她慢慢走去。

“嗯。”田丽丽答应道。

“傅宏明死的那一晚,他一直在你家,对吗?”安阳放慢声音说。

“对。”田丽丽点了点头。

“你们当时在做什么?”安阳又问。

“在···”田丽丽迟疑了。

“如果你说出来,我就可以肯定你不是凶手。”

“什么?”田丽丽显得有些惊讶,不仅是她,就连欧阳无水和那个女警都吃惊不小。

“你没有听错,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今晚的晚饭一定是在家里吃的。”安阳又说。

“你不开玩笑?”田丽丽瞪着他问。

“你知道你···”欧阳还没有说完,安阳就摆手让他住嘴。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田丽丽咬了咬牙,说:“我们那晚在**。”

“哦,明白。”安阳笑着说,“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那晚在我家,我给他做的晚饭,然后我们喝酒,再之后就···”

安阳转身看向欧阳,然后耸耸肩,拿着报告准备出审讯室。

“等等···”田丽丽叫住了他,“我能走了吗?”

“哦,当然,欧阳队长,放人吧,田小姐并不是凶手。”

“你怎么肯定她不是凶手,就因为她说的那几句话?”欧阳质疑道。

“看来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自己看一下吧。”安阳把陈玲送来的尸检报告扔到了桌子上,继续说到“傅宏明是颅内动脉瘤破裂导致蛛网膜下腔出血而死亡的,而他脑袋上的那一下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伤,况且那个伤痕早在三天前就有了。”

“三天前?”欧阳问。

“这是陈姐做的损伤时间检验结果,还有···”

“别跟我整这些,说有用的。”欧阳打断他说。“那一晚的情景田小姐已经说了,傅宏明喝了酒然后跟她···”安阳顿了一下,又说“剧烈的运动加上紧张的心情,然后他脑袋里的瘤子受不了刺激,”说到这,安阳在脑门前做了一个爆开的手势“嘭”。

“什么?”欧阳无水看着安阳,脸上充满了疑惑。

“在古代,有一种死法叫做‘腹上死’,就是在**过程中的突然死亡。”安阳转向田丽丽,“哦,田小姐,你是什么血型?”

“B型血。”田丽丽回答说。

“回答正确,”安阳又对着欧阳无水说,“刚才被你打断了,我现在继续说,在尸体上发现的**与**分泌液的混合斑里发现了含有B型**液的血型物质。”

旁边女警的脸已经红透了。

“而陈姐给田丽丽做过唾液分析,证实B型**液的血型物质是她留下的。”

2007年3月23日 星期五

“如果不是安阳发现了问题,我一定会错下去,那样就会冤枉了田丽丽。”陈玲说,“这个老家伙脑袋被老婆打了一擀面杖还能去找女人。”

三个人坐在欧阳的办公室里聊天。

“你小子怎么就那么肯定田丽丽不是凶手呢?”欧阳无水问。

“一开始,我就没有把这件案子当作是凶杀案。”安阳点上了烟。

“什么?”陈玲惊讶的问。

“一个老头子跟一个年轻女人在房间里没命的发疯,这会是谋杀案?”安阳说,“只能说那个老头子引爆了自己脑袋里的定时炸弹。”

“这个老东西,头上挨了一下子,还去乱搞,真是有够疯狂的!”陈玲感叹的说。

“现在的社会啊,没法子说。”欧阳无水接了一句。

“呵呵。”安阳端了一杯水喝起来。

“昨天你走了之后,田丽丽竟然问你的联系方式。”欧阳无水突然说。

安阳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

“哈哈···”陈玲和欧阳大笑起来。

“别乱讲话!”安阳喊了一句,可是欧阳他们却笑的越来越厉害,“说点正经的,胡宇的案子,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个···”欧阳顿了一下,“还没有,第一现场没有找到。”

“我觉得胡宇在出来网吧之后,应该是回学院的,他可能约了人,上网并不是目的。”安阳说。

“又是猜测?”欧阳无水问道。

“别打断。”陈玲制止欧阳。

欧阳无奈的看了看她,又看看安阳,没有说话。

“我认为,胡宇应该是回到学院被杀的,而在学院里,唯一有冷冻设施的就是···”

“食堂。”欧阳接着的话安阳说。

“你们是说,胡宇回到学院之后被杀,凶手把尸体放进冰箱冷冻,然后分尸。”陈玲说道。

“这只是一个推测,我觉得现在这个推测是最合理的。”安阳说。

“你好像有点···”欧阳无水斜眼看着安阳。

“嘿嘿···”安阳笑起来。

“如果让这个推测成立的话,是不是说明凶手非常熟悉学院内的环境,或者···”欧阳无水看着安阳说。

“凶手就是学院内部的人!”安阳接着说道。

“可是,这只是一个推测。”陈玲打断他们说。

“对,这只是推测,可是很多案子的成功侦破,都是由推测得来的。”安阳反对说。

“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欧阳无水同意的说。

“那么下一步的侦破方向?”陈玲问。

“我觉得还是应该分做明、暗两线,我暗,你明。”安阳说,他拿了烟出来,扔给欧阳一支,自己点上一支。

“我说,你们能不能少抽点?”陈玲有些生气的说。

欧阳看了看陈玲,然后把烟掐灭了,安阳说:“我出去抽。”

吃过晚饭,三个人去了医院看望陈玲的妈妈,陪着老太太聊了聊天,几个人出了医院,安阳提议去‘那家酒吧’坐坐,欧阳和陈玲同意了。

到酒吧的时候,还没有开始演出,安阳去了后台与乐队的人员商讨演出的事项,欧阳与陈玲坐在舞池旁边的座位上。

领班领着一个女服务员送了两杯咖啡过来。

“两位请慢用。”领班说。

“谢谢!”陈玲说。

看着领班走了,女服务员悄悄的问:“你们跟安阳是朋友吗?”

“怎么了?”陈玲她问。

“你们能不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服务员恳求的说。

“对不起,我们不能这么做。”陈玲拒绝说。

“我的你要不要?”欧阳突然说。

女孩看了他一眼,说:“大叔,不要开玩笑。”然后气鼓鼓的走了。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欧阳问陈玲。

“哈哈,大叔,挺适合你的。”陈玲笑着说。

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酒吧内的灯光开始变暗,聚光灯打在了舞池里,乐队的成员到了各自的位置,音乐响起,安阳慢慢走了出来。

照例一首《Alone》开场之后,安阳演唱的是美国歌曲《shapeofmyheart》。

“我觉得安阳好像越来越神秘了。”陈玲对欧阳无水说。

“哦,是吗?为什么?”欧阳好奇地问。

“你不觉得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吗?”陈玲说,然后她看了舞池中正在演唱的安阳一眼。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啊,他读过的书不少。”欧阳都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牵强。

“你怎么知道?”陈玲问。

“他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从来就没好过,整天的乱看书,他知道的能不多吗?”欧阳喝了口咖啡说。

“你从哪知道的?”陈玲又问。

“哦···嗯,我调查过他。”欧阳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你调查他?他知道吗?”陈玲紧张的问。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鬼­精­的很。”

周雅莉决定再去酒吧转转,试试运气。

在一家小饭馆解决了晚饭之后,她开着车到了‘那家酒吧’,酒吧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演出进行了一半,那个男人正在唱歌,周雅莉赶紧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演出结束,安阳去了后台,领班来找他,“上次那个女的又来了。”

“哪个?”安阳坐在椅子上。

“就是给你送酒的那个。”领班说。

“什么?”安阳愣了一下,他问:“还在外面?”

“是啊。”领班说,“你现在出去吗?”

“我还是出去吧,早晚都得碰见她。”安阳边说边把上衣穿上。

周雅莉坐到了吧台前,等着男人出来,她看见安阳从后台走了出来。

“你也在这啊?”周雅莉碰见了熟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经常来这。”安阳说,“周小姐在等人吗?”

“嗯。”周雅莉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等谁,可安阳并没有走开。

“不如一起过去坐坐吧。”安阳说。

“还是不了,我这个朋友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周雅莉推脱说。

“哦,是吗?周小姐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也认识,我对这里很熟悉的。”安阳笑着说。

“是吗?”周雅莉有些怀疑,但她还是低声的说了出来,“就是演出的那个。”

“谁?”安阳装作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就是···就是刚才在舞池里演出的那个人。”周雅莉又说了一次。

“哦,他啊···”安阳拉长了声音说,“周小姐认识他?”

“我···”周雅莉顿了一顿,说:“不认识,不过我很想认识他。”

“那周小姐跟我过来吧,待会儿我们要一起喝咖啡。”安阳说完转身去找欧阳无水和陈玲。

周雅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安阳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周小姐,可真巧啊!”欧阳无水看到周雅莉跟着安阳过来。

“是欧阳队长啊,是挺巧的。”周雅莉有些不自在,她看到欧阳的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就问,“这位是?”

“你好,我是陈玲,法医。”陈玲站起来,向周雅莉伸手过去。

“你好。”周雅莉也跟陈玲握手。

四个人坐下来,领班带着一个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了。

领班拿了300块放在了安阳的面前,安阳笑着点点头。

“几位慢用。”说完,领班又带着服务员走了。

周雅莉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好意思问,只是喝咖啡,眼睛盯着后台的出口。

“周小姐似乎在等人啊?”欧阳无水问。

“哦,是在等人。”周雅莉心不在焉的回答。

“不知是在等谁?”欧阳无水紧接着问。

周雅莉开始觉得欧阳无水实在是令人讨厌,她直了直身子,说:“就是刚才演出的那个人。”

“哦,是他啊。”陈玲憋着没有笑出来,而是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周小姐跟他很熟吗?”

“不,我不认识他,怎么,你认识他?”周雅莉问。

“怎么不认识,我太认识他了!”欧阳无水抢了话头说,“不知道周小姐为什么想认识他?”

“这···”周雅莉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小姐不想说,为什么要勉强人家?”安阳打断了欧阳无水,“还是谈一下别的事情吧。”

欧阳也不再去为难周雅莉,而是看向了安阳。

周雅莉感激的看了看安阳,继续看向后台的出口。

“王明权的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安阳问。

“结案了。”欧阳无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那个该死的东西,你知道他是怎么杀死那些女生的吗?”

安阳把脸转向陈玲。

“很简单,扼颈。在与那些女生做完爱之后,他就掐死她们,然后冰冻尸体,再肢解。”陈玲喝了口咖啡,继续说“你知道他原来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哦,原来?”安阳停顿了一下,回答“是不是有关于尸体处理的?”

“回答正确!”陈玲打了个响指,“他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尸体清理工。”

“这样啊,我想,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应该在他的管家身上吧?”安阳问欧阳无水。

“对,我们审了王明权整整一夜,他就是死活不张嘴,换了他的那个管家就不一样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很,两手都是死人渣渣,几句话就全招了。”欧阳无水把咖啡全喝完了。

后台还没有出现周雅莉要等的人,她有些灰心了,安阳几个人的谈话吸引了她。

“大学城有多少失踪女生?”安阳问。

“5名。”欧阳回答。

“打捞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安阳又问。

“这才几天?”欧阳无水苦笑着回答,“云山水库那么大,打捞工作最少需要2个月。”

“唉,真是可惜啊,到死连个全尸都没有,还要做鱼食。”安阳叹息道。

“大学城的失踪案已经破了?”周雅莉问。

“对啊,说实话,破这个案子,一大半的功劳还是安阳的呢。”陈玲对她说。

“安阳?”周雅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

安阳瞪了陈玲一眼,责怪她说的太多,他看了看手表,说:“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几个人同意,收拾东西起身,周雅莉急忙问:“他怎么还不出来?”

“谁?”欧阳无水问。

“他···”周雅莉不好意思的说。

“哦。”陈玲装作明白的说“我们一起出去就见到他了。”

“出去?”周雅莉有些怀疑,可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跟着他们出了酒吧。

欧阳发动了汽车,陈玲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安阳也准备上车。

“等等。”周雅莉对着他们喊。

“怎么了?”安阳问她。

“你不是说···”周雅莉吱吱唔唔的回答。

“哦,忘了告诉你,吹萨克斯的男人就是安阳。”欧阳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对周雅莉说。

“什么?”周雅莉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她觉得欧阳无水在耻笑自己,她有些生气了,“如果你认为我很幼稚,请你说出来,不要这样子来耻笑我!”

“周小姐,别!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他自己!”欧阳无水也有些急了,连忙解释。

周雅莉疑惑的看向安阳,后者耸耸肩,表示欧阳无水说的都是真的。

周雅莉后退了两步,定定的看着安阳,似乎有些不认识他,“真的?”她低声地问。

“我们没有骗你,这是真的,安阳就是吹萨克斯的那个男人。”陈玲出来说,“天不早了,回家吧,欧阳,送我回去吧。”

“哦,好的。”说完,没等安阳上车,欧阳无水就开着车走了。

安阳冲着那辆北京Jeep比了比中指,转身看着周雅莉,“不介意送我回去吧?”

周雅莉淡淡地说了句“上车”便坐上了驾驶座。

2007年3月24日 星期六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的老高。

210里的几个人都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这种情形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似乎生活开始又走向正轨了。

“今天要­干­些什么?”郭彬问大家。

“上网去吧?”朱勇提议。

“也好,好像有很久没有上网了,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邮件。”安阳同意道。

建伟也跟着应和。

几个人简单的洗漱一番,吃了早饭加午饭,然后朝着网吧进发。

在安阳的建议下,大家去了‘枫叶’网吧。

这是一家新开张的网吧,面积差不多应该是整条商业街中最大的,大概有200多台机器。

因为是周末,所以网吧里熙熙攘攘,人很多。

几个网管在上网区里来回的走着,大厅前面的吧台里坐着两个收银员。

几个人付钱拿了上网卡分别找机器坐下。

安阳站在大厅的中央四下看着,在上网区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厕所,没有后门,在四面墙壁上一共有八个摄像头,拍摄范围覆盖整个上网区。

很意外的是,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安阳接到了周雅莉的电话。

“中午一起吃饭吧?”周雅莉恳切的问。

“可是我现在跟同学在一起。”安阳想要推脱。

“没关系,可以叫他们一起。”周雅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还是算了吧。”安阳想了想说。

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安阳红着脸上了周雅莉的奥迪A4。

“我们去蒙古王,那里的火锅不错。”周雅莉提议说。

“好啊,你做主。”安阳看着窗外回答。

席间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的搭着话,安阳都没怎么在意,只是在最后周雅莉说了一句差点让安阳噎住的话“今天我休假,吃过饭去我家吧?”

安阳坚决的否定了周雅莉的这个想法,他提议去逛街。

周雅莉把车停好,两个人心不在焉的走在步行街上。

“听陈姐说最近刑警队遇到的两个案子你都有很大的功劳?”周雅莉首先开了口。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凑巧碰上而已。”安阳装作无所谓的回答。

“是吗?”周雅莉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继续追问“你给我讲讲吧?”

“这有什么好讲的,只不过是些案子而已。”安阳可不想过多的去想那些东西,这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噩梦的重温一样。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周雅莉有些不甘心。

“你真的很想知道?”安阳停下来,看着她。

周雅莉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陈玲呆在法医工作室里忙活着,欧阳则偷懒从办公室溜了出来,坐在陈玲的工作室里看报纸。

“你今天就那么的闲?”陈玲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欧阳说。

“嗯···也不是很闲,只是在办公室里有些呆不下去,想出来转转。”欧阳找借口说。

“就转到我这来了?”陈玲才没工夫去理会他,继而又低下头去忙活。

“呵呵。”欧阳无水­干­笑了两声,拿起手中的报纸挡在脸前。

“咦?”陈玲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欧阳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我刚刚又对魏华和胡宇的尸体做了新的解剖,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人在死亡之前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的抵抗,而且···”陈玲停顿了一下,“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现象。”

“很难解释的现象?什么现象?”欧阳紧张地问。

“他们的脑袋里全部是大脑灰质!”陈玲此时的表情似乎比欧阳无水更加地紧张。

“就是这样了,傅宏明死在了自己手里。”安阳喝光了杯里剩下的咖啡,补充说“也可以这么说,傅宏明引爆了自己脑袋里的定时炸弹。”

“真是离奇!”周雅莉感叹道。

“其实,我根本不想去回忆这些,这让我更加的对这个社会没有信心。”安阳看向窗外,眼神忧郁。

周雅莉有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个人拉回了现实。

“喂···陈姐,有事吗?”安阳接了电话,“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周雅莉问。

“哦,没什么,你能送我去刑警队吗?现在。”

安阳和周雅莉赶到刑警队的时候,除了陈玲和欧阳无水,还有一个老头子也在法医工作室,他正在研究解剖台上的两具尸体。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安阳对周雅莉说。

“嗯。”周雅莉咬着牙点了点头。可是在见到尸体的时候,周雅莉还是被吓得抓紧了安阳的胳膊。

“你来了。”陈玲看到了安阳,在见到周雅莉时候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她笑着向周雅莉伸出了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刑警队的老法医,也是我的导师,现在是医学院的高级教授,高纬,高教授。”陈玲很正式的介绍道。

“您好,高教授!”安阳礼貌的伸手。

高纬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安阳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现在进入正题,今天我在对这两具尸体进行解剖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陈玲解围说。

安阳戴上了手套,站到了解剖台前。

洞开的颅面里是灰­色­的大脑灰质,上面的褶皱象肠子一样的弯曲迂回。

“彻底的大脑灰质。”安阳低声说。

高纬闻声抬头诧异地看了安阳一眼。

安阳没有在意,而是脱了外套,重新换了一副手套,说:“脑吸引器!”

从陈玲手里接过了器械,就将东西**了尸体的颅内,“柳叶刀!”安阳小心的切割着大脑组织,“把银夹钳给我,”过了一会儿,“这个先拿过去”安阳把脑吸引器又递给了陈玲。

“小心小心把那个小塑料袋子拿过来。”安阳用银夹钳轻轻的捏着那块象豆腐一样的脑灰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塑料袋里。

高纬惊讶地看着安阳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工作。

“高教授,这种现象确实很奇怪,您是什么看法?”安阳脱了手套,依旧用敬重的语气问道。

高纬显然没有什么准备,他顿了一下,说:“哦,这个,还需要研究,不过出现这样的现象确实很奇怪。”此时,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对安阳。

“我觉得,应该再取点脑合叶区的集液。”安阳从手术器械盘里拿出了个注­射­器,把一根很长的针头安了上去,抽了半管棕­色­的液体。

“咦?”安阳和高纬同时发出了这种声音。

“怎么了?”陈玲几个人紧张地问。

安阳皱着眉头,把那半管子东西注­射­到了一个瓶子里。“这个区域的集液颜­色­很不正常,象是可乐汁···奇怪!”

高纬赞同的点点头,“这需要检验一下才能得出确切的结果。”

“什么时候能出来检验结果?”陈玲问。

高纬把集液和灰质切片放到一个白­色­的小箱子里,然后回答:“得一两天的时间。”

“会不会是多巴胺?”安阳突然冒出一句来。

高纬和陈玲闻言一惊,更加惊讶地看着安阳。

“多巴胺是什么?”欧阳无水问。

“多巴胺是大脑中的一种神经递质,它在与运动控制、动机和回报有关的行为调节中起到重要作用,而且最新的研究发现,多巴胺在更多的时候参与人的快欣系统运做,就象兴奋剂一样让我们感到愉快,舒服。比方说,我们吃到可口的美味,谈恋爱一见钟情时,还有**的高丶潮时,人的大脑就会分泌这种物质,和肾上腺素等等这些分泌物共同让我们产生快感。大多数时候,多巴胺的含量十分的小,而且没什么害处。”安阳回答说。

“很对,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现象,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高纬接着说。

“高教授,这就要麻烦您了。”安阳转身对高纬说。

“好,那我现在就带它们回医学院进行检验!”高纬说完,拿起那个小箱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安阳一眼之后,和众人告别,走出了陈玲的工作室。

周雅莉现在才见识到安阳的厉害,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男人,心底充满了无限的幸福。

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欧阳无水和安阳一起接了电话。

“喂···”

两个人地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直到挂断电话。

“出事了!”安阳跟欧阳无水同时说。

L学院地宿舍楼停电了。

安阳他们赶到了学院,警丶察忙着封锁现场并要求学院进行电力抢修。

欧阳无水和安阳靠在210门外地墙上抽烟,陈玲和周雅莉则等待着光明地重新到来。

三分钟后,灯终于亮了起来。

一行人进入宿舍,周雅莉留在了外面。

大家看到了一个奇怪地情形。

丁建伟在宿舍的正中央,他的脸泡在了脸盆里,而脸盆放在一只凳子上,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地上,此时的丁建伟就跪在了地上,像是在膜拜什么。

“这个样子可真是奇怪!”陈玲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现场勘察和取证结束之后,建伟的尸体被抬了出去,安阳坐在一张床上,而欧阳则坐在他的对面。

在宿舍外,两名警丶察正在对郭彬他们进行讯问。

陈玲走了进来,问:“是不是马上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

欧阳点了点头,又看看安阳,起身说了声“收队”就走出了210宿舍。

“你还一起吗?”陈玲又问安阳。

安阳没有回答,摇了摇头算是回应,然后他也起身出了210。

周雅莉正等在外面,见安阳出来,忙问:“怎么样?”

陈玲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问。

警戒线外站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还有老师。

坐上了周雅莉地奥迪A4,安阳才说话:“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安阳打开了车上的广播。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城市夜话》,我是主持人苏楠···”

安阳看了看手机,已经12点多了。

“···生活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答案···”柔和的背景音乐合着主持人甜美的声音,给人很深沉的遐想。

“你喜欢听这个广播?”周雅莉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只是偶尔听听。”安阳随口回答。

“哦。”周雅莉也没再问什么。

苏楠在广播里讲的什么,安阳也没往心里听,只是听到一句“明天,我们将会请一位海外归来的心理学专家来做客···”

吃过了晚饭,安阳坐在副驾驶地位子上假寐,而周雅莉则开车朝自己家地方向开去。

车刚刚停稳,安阳就睁开了眼睛,小区内的路灯亮着,他四下看了看,只说了句“环境不错。”便跟着周雅莉上了一栋楼。

2007年3月25日 星期天

周雅莉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她穿着睡衣来到了厨房,安阳正戴着围裙做早饭。

“你醒了,一起吃早饭吧。”安阳一边盛粥一边对她说。

“这些是你做的?”周雅莉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做的,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安阳把粥和切成片的香肠摆到了餐桌上,“在冰箱里只看到香肠,所以早上只好吃这个了。”

周雅莉像个小女人一样充满幸福地吃完了这顿早餐,虽然昨晚安阳是在客房睡的。

陈玲在工作室里看着面前工作台上的尸体不说话,欧阳无水站在她的身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纬打了电话让他们中午的时候去一下医学院,说他有重要地发现。

然后欧阳给安阳挂了个电话。

郭彬和朱勇在派出所的招待所里呆了一晚,连早饭都是民丶警帮着买的。

周雅莉没有换衣服,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安阳则站在窗前抽烟。

周雅莉把自己净白的两只小脚搭在前面的木质茶几上,伸直了双腿尽可能地把睡衣的裙摆往上拉到一个既不显得过于妖艳又让人看了之后想入非非的位置,然后故意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吸引安阳的注意力。

安阳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客房,说:“现在我要去医学院,你要是想跟着去的话就赶紧穿衣服。”

欧阳无水和陈玲到医学院的时候,安阳跟周雅莉也正好刚刚从车上下来。

高纬早在那儿等着了。他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似乎很烦躁。他把几个人带到了一个小型的教学室。

在教学室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女的,大概二十七八的模样,留着短发,长得很耐看,就是说你怎么看她怎么都好看。

“这是我的学生季兰,昨天刚从美国回来。”高纬简单地介绍说。

女人微笑着向所有人打招呼,互相问候之后,高纬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下来。

“你的推断没有错。”高纬看着安阳说了这么一句,“确实是多巴胺,检测发现死者的组织中有超过正常值1000倍的多巴胺。”

季兰看向安阳,眼神有些奇怪。

安阳点点头,示意高教授继续讲下去。

欧阳似乎还是不明白,他问:“高教授,这个1000倍是个什么概念?你给我们解释下。”

“嗯···怎么说呢,给你打个比方吧,比如我们平时在­性­高丶潮时,大脑通常大剂量瞬时分泌出持续三秒中的多巴胺,如果按照这个标准计算,死者的多巴胺含量可以让人­性­高丶潮一刻不停的持续几十年···”高纬解释道。

听到这,周雅莉用手捂住了嘴,不知是在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欧阳手摸下巴,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忽然他问:“高教授,这应该是致死的原因吧?”

高纬低头想了想说:“是啊,这么多的多巴胺只会引起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血管系统承受不了,只能导致心脏崩溃。”

“可是,教授,为什么死者体内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多巴胺?”陈玲问。

“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唯一能做的是建议你们让法医们再检查下死者的身体,看看上有没有针孔之类的痕迹。如果他被强行注­射­多巴胺的话,还多多少少有点道理。”高纬回答道。

出了教学室,大家都有些沉默,安阳说话了:“不如大家一起吃个饭。”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意了。

“这位是大羽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周雅莉。”欧阳无水在席间充当了一次介绍人,“这是L学院的学生安阳。”

安阳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

“哦,这是我原来的学生,美国留学回来,专攻心理学的。”高纬向大家说道,“来,季兰,你跟大家说两句。”

“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大家,这次回国之后我就不再出去了,打算在这里长期发展,还希望大家多多照顾。”说完,季兰意味深长地看了安阳一眼,慢慢地坐下了。

席间,大家的话并不多,只是高纬一直对安阳问长问短,搞得安阳有些不自在,他在支支吾吾的回答完高纬的问题之后,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季兰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哦,对了,陈玲,你母亲最近怎么样了?”高纬突然问。

“我母亲最近情况很好,谢谢教授的关心。”陈玲有些感激地答道。

“这阵子一直没有时间,等忙完这些事情,我就去看看你母亲。”

“谢谢教授。”陈玲连忙答谢。

饭后,大家互相告别,季兰特意要了安阳的电话,这让周雅莉看着很不舒服,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路上,周雅莉赌气不说话,在一个路口处塞了车,她使劲摁着喇叭。

安阳看到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便拍了拍她的手说:“别急躁,放松心情。”

周雅莉马上变得幸福无比,就因为安阳刚才拍了她的手,“就让那个季兰飞出地球吧!”周雅莉在心里暗想,嘴角也高兴地弯了起来。

“去菜市场,买点材料,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安阳笑着说。

“真的?不过我现在要去一下事务所,你能陪我吗?”周雅莉温柔地问。

“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安阳答应。

“周姐,你今天不是休假吗?”到了事务所门前,周雅莉刚下车,就有一个粉面小生凑上前来打招呼。

“哦,我来拿点东西,很快就走。”周雅莉有些讨厌他,赶紧向事务所走去,到了门口却又回头看向车里的安阳。

安阳哪能猜不透她的心思,于是他下了车走到了周雅莉身旁,伸手挽起了她的胳膊。

“周姐···”在事务所遇到地同事们都诧异地看着周雅莉和她身旁的男生,特别是两个人还亲密的挽着胳膊。

“这个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啊?”两个人刚进办公室,外面就开了锅。

“这么年轻,好亲密的样子。”

“是不是姐弟恋啊?”

···

周雅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假装找东西的样子,安阳没有管她,只是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抽烟。

找了一会儿,周雅莉有些耐不住了,她娇哼一声,貌似自言自语的说:“怎么找不到了,难道不在这儿?”

安阳无奈的笑了笑,说:“既然找不到,就别找了,早点回去吧,在这里我总觉得不舒服。”

“也好,我也不太喜欢呆在这里。”周雅莉赶紧接过话头。

两个人又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出了事务所。

在菜市场买了菜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周雅莉所住的花园小区。

正准备做饭的时候,安阳的手机却响了。

“喂···”

“是我,季兰。”充满力量的声音。

“哦,是季大夫啊,有事吗?”安阳不知她此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而周雅莉在听到安阳是在跟季兰打电话时,脸上立马表现出戒备的神­色­,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密切的关注着安阳手中的电话。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高老师讲起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想要对你深入了解一下。”不愧是在国外呆过多年,说话一点都不拐弯抹角,非常直接。

“深入了解?呵呵,季大夫可真会说笑,我有什么好了解的。”安阳感到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直接。

“我对你的许多事情都很有兴趣,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在哪?”季兰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吃饭?呵呵,季大夫真是客气,我现在在家里呢。”安阳回答说。可这句话却让周雅莉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说这里是“家里”。

“哦,家里?那好,我直接去你家好了,你家在哪?”季兰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安阳心想是摆脱不了了,就报了住址,然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进厨房忙活去了,而周雅莉却站在客厅恨的牙痒痒。

“在客厅­干­什么呢?还不进来帮忙。”安阳喊了一声。

“哎,来了。”周雅莉立马甜甜地应了一声,小跑进了厨房。

把饭菜做好的时候,门铃也响了,听见门铃响,周雅莉赶紧跑进了卧室。

安阳戴着围裙去开门,季兰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门口,光滑­性­丶感的小腿­祼­露在外面,安阳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还会做饭?”季兰惊奇的问。

“呵呵,一般般。”安阳摘了围裙,招呼周雅莉开饭。

卧室的门开了,周雅莉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桖走出来,正好盖住了圆翘的屁丶股,似乎下面只有一件内衣。

季兰愣了一下,正在摆放餐具的安阳看到这个情景也不禁吓了一跳。

“嗯,真香啊!”周雅莉陶醉地闻着菜香做到了桌旁,“我们家安阳做菜就是香。”

安阳听了之后觉得很不对劲,什么时候我成了你们家的啊?可是季兰在这里安阳也不好意思揭穿她。

季兰脱了大衣,里面是一套银灰­色­的女­性­职业装,只不过裙子的部分似乎要短一些,哦,不是一些,是很多。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小可爱。

安阳坐在中间,季兰和周雅莉坐在两边。

“今晚我要去参加电台的一个广播节目。”季兰对安阳说。

“哦,是吗?什么节目?”安阳问。

“《城市夜话》,他们请我去做一个心理讲座。”季兰接着说,“我想你陪我去。”

“噗”安阳差点把嘴里的米饭喷在桌子上,而周雅莉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怎么会是我?”安阳喝了口水。

“在这我没几个认识的,而且做完节目天就很晚了。”季兰的眼神中透出了恳求。

周雅莉用自己的小脚使劲地踩着安阳,示意他绝对不可以去。

“这样啊,也好,我也早就想看看电台是个什么样子了。”安阳可不会去听周雅莉的话。

吃过了晚饭,聊了一会儿,季兰就催促着安阳上路。

“你们有多久了?”季兰一边开车一边问。

“什么多久?”安阳装作不明白的问。

“我是说‘同居’。”

“你认为我们在‘同居’?”安阳笑着问。

“难道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想。”安阳耸耸肩,“这是你的车?”

“是学院配给我的。”季兰说。

“你准备在医学院教书吗?”

“目前来说是的。”

“目前?”安阳有些不解。

“对。”季兰没有多说什么,安阳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在办公室里,安阳见到了苏楠。

苏楠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像是南方人,留着柔顺的长发,就像是周雅莉的头发一样,五官端正,声音跟在广播中听到的一样甜美。

简单的寒暄之后,就进入了正题的商讨,安阳并不接受采访,所以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瞎转。

就快午夜的时候,苏楠和季兰两个人就进入了直播间。

一段轻柔的音乐之后,苏楠的声音响起:“···生活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答案···今天我们非常有幸的请来了从国外回来的季兰,季博士。”

“听众朋友晚上好,主持人晚上好,我是季兰。”

“季博士年纪轻轻就留学美国,拿下了斯坦福医学院的脑神经外科的博士和心理学硕士学位。”

“主持人过奖了。”此时的季兰非常谦让。

安阳在直播间外听了之后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来头不小。

“这会还暂时没有听众打进热线来,季博士可以利用这断时间给大家作一个心理知识方面的介绍。”

“那好吧,我先给大家作些常识­性­的介绍,国内的朋友对一些概念有误区。他们常常把­精­神病和心理障碍混为一谈,或者对两者的概念不能作清晰的区分,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现象。医学上讲的­精­神病是属于临床医学的范畴,患者通常缺乏自知力缺乏。也就是说他们否认自己患有­精­神异常,大多还带有脑部的器质­性­病变,用大陆民众的话说就是‘疯了’,而心理障碍则恰恰相反,患者一般能认识到自己异常行为和心理,并且主动接受治疗。对于自身的不适,检查不出器质­性­病变···”季兰语调缓慢的讲述着。

“哦,那老百姓在平常所说的神经病是不是讲心理不正常呢?”苏楠提问道。

“打个比方说,人如果是台计算机,那思想和意识就属于机器中的软件的部分,心理出现障碍也就是软件出毛病了。而普通大众所说的神经病,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机器的硬件出现了问题,由此从而引发了软件的故障···”季兰解释道。

“哦——!”苏楠似乎象是领悟到了什么一样说:“呵呵···那软件问题比较容易解决啊,我的电脑有毛病了,就经常用镜像恢复,要不然就重装系统。”

“呵呵···苏楠,你比较幽默啊,不过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技术,毕竟科学仍然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用机器重新塑造人的自我意识,或者说人工的制造一个灵魂。”季兰的笑声有些缓慢而平静,让人搞不清是在嘲弄还是在赞赏。

“好,有听众打电话进来了,下面我们来听一下这位听众有什么要问的···喂,您好···”

安阳没有再听下去,而是去了休息室抽烟。

40分钟的节目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安阳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苏楠和季兰回来。

“季老师,非常感谢你,今晚的节目很成功。”是苏楠的声音。

“哪里哪里,你才是节目的主角。”季兰夸赞道。

随后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这位是?”苏楠这才开始注意安阳。

“安阳,我的男朋友。”季兰突然说。

安阳听了一震,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男朋友了?

“哦,你好!”苏楠伸手出来。

“你好。”安阳回应。

抽回手之后,苏楠又偷偷地多看了安阳几眼。

“送我回去吧,雅莉会担心的。”上了车,安阳说。

“你还说跟她没有什么?”季兰的语气竟然像是在质问。

“我跟她怎么样似乎还用不着你来管。”安阳没好气的回答。

季兰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连忙改口:“这么晚了,我自己回去有些怕,你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送我回去吧?”

安阳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喂···你早点睡···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早饭?明天我给你送到事务所去,这下满意了吧?···睡吧”

挂断了电话,周雅莉恨恨地咒骂道:“季兰,我跟你没完。”可是想到明天安阳会给自己送早点,脸上又堆满了幸福。

季兰满意地看着安阳挂断了电话,心中有一种胜利的喜悦。

“你住在哪儿?”安阳问。

“学院给我安排的临时公寓,等我在这安定下来,就会找新房子。”季兰回答。

“哦,是吗?学院似乎很看重你。”安阳说。

季兰冷笑了一声,“还不都是那些领导···”突然她觉得似乎说过头了,马上停了下来,尴尬的看着安阳。

安阳也不说什么,看向车外。

到了公寓,安阳说:“我睡客厅,你在卧室,给我床被子。”

2007年3月26日 星期一

安阳做好早饭送到了大羽律师事务所,又引起了事务所中的讨论热潮。

210已经成为学院中的‘禁地’。

郭彬和朱勇也从刑警队回来了,两个人明显的憔悴了不少。

可是学院依然没有空的宿舍来安排他们,三个人被叫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经过一番安抚之后,三个人仍然被安排在210。

中午,三个人在食堂一起吃午饭。

“那晚上是什么情形?”安阳问。

“能不能别再问了!”郭彬不耐烦的说,几乎是喊出来的。

朱勇坐在旁边没有应声。

“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也害怕,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当时你们没有在一起吗?”安阳依旧问。

“我和郭彬去食堂买饭,建伟说他想先洗个头,我们想这也没什么,就去了食堂,可刚到食堂,学院就停电了。”朱勇开口了,“等我们回到宿舍,就看到建伟···”

“大概有多久?”

“10分钟左右。”郭彬回答。

“警丶察还问什么了?”

“也只有这些了,还有就是关于建伟这段时间的活动情况。”朱勇说。

“近期?活动情况?”

回到宿舍的时候,黄|­色­的警戒线已经被撤掉了,白粉笔画的图案也擦掉了。

三个人站在门口,迟疑着是不是要进去,走廊上都是人,站在旁边看热闹。

安阳第一个走了进去,他看着宿舍里的三张空床,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郭彬和朱勇也跟着进来。

“把宿舍收拾一下,大家还是要住的。”安阳说完开始收拾。

其他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跟着收拾起来。

“你们两个搬到下边的床上去,我在上铺。”安阳安排了一下,大家把床收拾好了之后各自躺下不再说话。

在大家迷迷糊糊想要睡觉地时候,安阳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

“是我,欧阳。”

“哦,有什么事?”安阳揉了揉太阳|­茓­。

“昨天晚上的停电是人为的。”欧阳非常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可在安阳听来却犹如惊雷。

“调查清楚了吗?”安阳顿了一顿,问。

“嗯,技术人员的检测报告昨天就出来了,我怕有什么差错,又叫他们从新检测了一遍,是人为的。”欧阳说。

“那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安阳看了看下铺的两个人,没有说下去。

“具体的情况我们最好当面谈。”欧阳说。

“嗯,那我们尽快找个时间谈一下。”

挂断了电话,安阳又看看郭彬和朱勇,然后躺下来想继续睡觉,可刚把毯子盖上,电话又响了。

“喂?”

“你在­干­嘛?”是周雅莉。

“正准备睡觉,有事吗?”安阳压低了声音说。

“哦,困了吗?···嗯,也没什么事情···”周雅莉吱吱唔唔地说。

“那我就挂电话了啊···”

“别,那个···那个今天的早饭办公室里的姐妹们都尝了,她们说非常好吃···”

“哦,是吗?那替我说声谢谢!”

“还有···还有她们今晚想去家里吃饭···我答应了”

“晚上?”安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去就去呗!”

“那我下班后去接你吧?”周雅莉听了高兴的说。

“唉,不对,她们去吃饭管我什么事?”安阳听着有些不对劲。

“你做饭啊!”周雅莉急忙说。

“我做饭?”安阳总算听明白了,可是周雅莉已经答应了人家,反悔是不行了,也只好答应。

打发了周雅莉,安阳已经觉得有些头疼了,放下了电话,脑袋刚碰着枕头,电话又响了。

“喂,谁啊?”安阳此时的声音已经明显地不耐烦了。

“咦,我们的安阳生气了?”季兰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的传了过来。

“哦,是你啊,有事吗?···你等一下”安阳­干­脆从床上下来,到了阳台。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季兰反问。

“你不工作吗?”安阳又问。

“现在是中午,我要休息的啊。”季兰回答。

“哦你还知道是中午啊,我也要休息的。”

“听你的声音似乎不愿跟我说话。”季兰的声音变得有些不高兴。

“不是,只是我现在有些困,脑袋也不太好用。”安阳解释道。

“哦,是吗,那你来医学院,我给你看看,免费的。”季兰马上关切的说。

“我只是有些累,没病。”安阳最讨厌别人说他有病。

“呵呵,我又没说你有病,只是来我这坐一下而已,怎么,不赏脸?”季兰问。

“等有空的时候吧,我还有课。”

“那好,等你有空的时候来这找我吧,神经科主任办公室。”季兰说,“那我不耽误你休息了。”

放下了电话,安阳还想回床上躺躺,可是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快要上课的时间。

“神经病!”安阳低声骂了一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下午的课,210的几个人都上的心不在焉。

2007年3月27日 星期二

周雅莉起床的时候,又闻到早饭的香味,她依旧穿着睡衣出了卧室,在厨房却没有看到安阳。

去到卫生间,安阳正在照镜子。

“你说我有什么好的?嘴­唇­厚的像香肠。”安阳从镜子里看到了周雅莉。

“厚嘴­唇­那叫­性­丶感。”周雅莉搭腔。

“鼻子像个蒜头。”

“那叫有形。”

“眼睛小的像老鼠。”

“那是鼠目寸光···啊,不是!”周雅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纠正。

“呵呵。”安阳笑了笑,“赶紧吃饭吧,吃完了送我去学院。”

坐在车上,安阳又陷入思考中,他现在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圈,有点绕不出来。

昨天的交谈并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反而让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了。

“你怎么不说话?”周雅莉小声的问。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东西。”安阳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不是最近的案子?”周雅莉说。

“嗯。”安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周雅莉也不好再细问,就慢慢的开着车。

安阳看了看课程表,没什么好课,于是他决定跷课,跟郭彬和朱勇说了之后,安阳又出了学院。

他想起昨天季兰说的话,就打车去了医学院。

这是市里唯一一所大型的医学类本科院校,所以市里非常看重这,而且这所院校里出了不少的名牌医生。

安阳没有换衣服,依然穿着那件大衣,走在诺大的校园里碰到三三两两的学生都会用诧异的眼神看他。

“同学,你知道季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吗?”安阳在那座五层楼的办公楼前停下,找了一个女生问路。

“她还在上课,你是?”女生有些疑惑的问他。

“哦,我是她的朋友,她在哪间教室?”

“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就是教学楼一楼最东边的那间教室。”女生指完了路就匆匆的走了。

安阳按照女生指的路来到了教室门前,里面的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季兰正站在讲台上,穿了一身改过的黑­色­职业装。

安阳从后门溜了进去,没有让她发现,在后排刚刚坐好,就有一个男生起来发问:“老师,我想问一下,梦能预知未来吗?”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梦真能预告未来吗?如果能,那我们的工作就和算命的没什么不同了。可如果说没有这个功能,但有些梦确实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你人潜在的危险,这也是我们无法否认的。所以准确的讲,梦在特殊的情况下不是在预言未来,而是预测未来。注意,我说的预测和预言两个词含义是不同的。预测意味着对未来的估计,不排除说错的可能­性­。而预言,从某种程度上说,意味着必然要发生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宿命论,是迷信的。预测­性­的梦,我们称之为‘especialdreamland’,翻译过来就叫‘大梦’。这类梦比较罕见。我自己在治疗中也没遇到十分典型的···”

“老师,您是宗教信徒吗?”又有学生发问。安阳觉得这个问题问的非常白痴。

“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有上帝。不过,对于我们这个时代乱用理­性­。我也是强烈反对的。可虽说没有神仙,我个人认为,潜意识对未来还是用着天生洞察力的。这也是作为一个人的骄傲。”季兰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季兰字字句句都讲的铿锵有力,叫人听的意兴盎然,安阳不禁用手托起下巴,更专心了。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季兰说了句下课便开始收拾教案,一大帮子学生围了上去。安阳也慢慢向讲台走去。

“老师,我们的心理课程什么时候开始啊?”

“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老师,我也有个问题···”

······

“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课间去办公室找我,或者给我发邮件,邮件地址我已经写在黑板上了···”

安阳向黑板看去确实有一个邮件地址,他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时却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原来季兰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身子一歪倒了下来,可是却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急忙抬头去看确是一张熟悉的脸。

“小心一点!”安阳温柔的说。

季兰脸一红,赶紧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安阳从地上捡了教案起来抖了抖递给她,说:“没事吧?”

季兰摇了摇头,抓起他的手迅速的走出了阶梯教室,留下一­干­学生在那里不知所以。

来到空旷处,季兰松开了手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不欢迎?”安阳继续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

“不是,”季兰追了上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既然来了,不请我去你的办公室坐坐?”安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说话间已经到了办公楼,有几个老师向季兰打招呼,季兰微笑着回应。

“高教授在哪个办公室?”安阳问。

“他的办公室在实验楼那,你要找他?”季兰说。

“不是,只是问问。”

“今天他好像没有课,应该不会来。”季兰想了想说。

“哦。”安阳点点头。

两个人进了楼,季兰走在前面,“我的办公室在一楼,过几天就会改做心理咨询室。”

“是吗?那心理咨询师是谁呢?”

“废话,当然是我。”季兰白了他一眼,“唉,要不今天你给我当一回病人吧?”

“呵呵,我?你觉得我像是有心理疾病的吗?”安阳有些不情愿。

季兰的身子一下子贴了上来,热乎乎的,让安阳的心里痒痒的,“你就答应我吧,就这一次!”

安阳心一软,答应了。

与此同时,欧阳无水和整个警队也在紧张的行动中。

光华路的农村信用社发生了银行抢劫案,三名持械歹徒劫持了包括银行出纳在内的5名人质。

欧阳无水看着铺在车前盖的银行建筑平面图,仔细的研究方案。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一名谈判专家正拿着扩音器朝银行里面喊话。

“去你妈的!你们要是敢进来我就把他们全­干­了,到时候一起死!”一个像是匪首的家伙开了门朝外面大声叫骂着。

特警队的狙击手已经就位,欧阳焦急的站在门外的警车旁,思考着对策。

“队长,局长来了!”有人报告。

“什么?他在哪儿?”欧阳四下张望。

“欧阳,我们市从来没有出现过银行抢劫案,现在一出就是这么严重的,里面还有5名人质···”老局长开始唠叨。

可欧阳只能低着头挨训,还要不时的点头应是。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安全的解救人质,现在电视台的记者也在这,我们不能丢脸!”老局长严肃的说完,眼睛有神的看着欧阳无水。

“那现在···”欧阳低声问。

“一切听你的指挥,出现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欧阳心想这是要自己替他背黑锅啊,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办法,欧阳重新回到了警车旁,观察情况。

“你们这帮子警丶察给我听好了,我知道我们今天是跑不掉了,可是这里面还有5个人质,嘿嘿,我们活不了,他们···”匪首没有说下去,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那把改装过的信号枪。

“你们是没有···”谈判专家正准备回敬他,欧阳却把扩音器抢了过来。

“你们不要冲动,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我们是可以答应你们的。”欧阳说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有一个歹徒朝门外看。

欧阳抬头看了看就位的狙击手,一狠心下了个决定。

“狙击手听好了,我现在进去,找机会把他们引入你们的­射­击范围内,你们听我的命令,如果歹徒威胁到人质,不要犹豫!”欧阳在毛衣里套了件避弹衣,在对讲机上Сhā了耳机,不过只是把话筒别在了领子里面,然后把枪交给了一个刑警,拿着扩音器慢慢走向银行。

“我是市刑警队队长欧阳无水,我没有带武器,现在我要进来,不要开枪,也不要伤害到人质。”说完,欧阳放下了扩音器,举着双手站到了银行的玻璃门前。

三个歹徒并没有多少经验,并不知道欧阳的真实目的,匪首把欧阳放了进来,银行外面狙击手在制高点各就各位。

不过匪首还算聪明,把一名出纳挡在身前,手里的信号枪指着出纳的脑袋。

女出纳显然受到了惊吓,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不要紧张,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无水尝试安慰她。

“我···我叫曲秋萍···救救我!”最后这几个字,曲秋萍喊的很大声,其余的几名人质也受到了感染,大声的喊起来“救救我!救救我!···”

“闭嘴!要不是你按响了警报,我们也不会被警丶察困在这里!”匪首有些生气,扬手要打她,欧阳连忙大喊:“住手!”

三名歹徒一愣,一起看向欧阳,“你们把人质放出去,我留下来,留一个警丶察作人质,要比留下几个平民有用许多。”

“也好,”匪首想了想,“不过这个女人要留下,其余的人可以出去,老三,把这个警丶察给我绑起来!”

那个被称作“老三”人的走向欧阳,剩下的那个就赶着其余的几个人质向银行的门走去。

欧阳慢慢的向门口退,匪首推着曲秋萍往工作台那边走,嘴里喊着:“老三,赶紧把他绑了,他丶妈丶的,这次我们就是死,也有个警丶察陪着!”

4名人质已经出了银行,那名匪徒站在门前向外张望,而工作台正好在一扇大窗前,在狙击手的­射­击范围内。

事不宜迟,欧阳大喊一声“行动”,趁着几个人愣神的差隙,他反身扣住了“老三”的两只手腕,脑袋猛地撞向对方的额头,同时,枪声响起。

曲秋萍一声尖叫瘫在了地上。

安阳睁开眼睛,他觉得身心异常的舒坦,像是做了一个美梦,可是却又记不起是什么梦境。季兰坐在办公桌前慢慢的喝着茶,却眉头紧锁。

“怎么了?”安阳有些奇怪的问。

“哦,没什么,中午了,我们吃饭去吧。”季兰回过神来,找了个借口,起身去穿大衣。

“也好,我也有点饿了。”安阳回答,穿上外套,两个人慢慢地向学院大门走去。

“刚才的情形你还记得吗?”季兰突然问。

“刚才?”安阳有些疑惑,“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我却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怎么了?”

“没什么。”季兰说完,就低着头走路,脑袋里却回忆在给安阳催眠时竟然受到了阻碍,从表面看来,安阳在当时已经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可是季兰却无法让他有任何的表达,也就是说深度催眠对他没有作用,只能够让他进入沉睡状态。

“怎么会这样?”季兰在心里暗想,可是她觉得还应该再对安阳进行一次催眠,这个小男人有着一股神秘感。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饭馆里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报新闻:

“各位观众,大家中午好,现在是‘午间新闻’,今天上午10点20分,我市光华路的农信社发生抢劫案,我市警员与抢匪经过了近2个小时的对峙,终于安全的解救了包括农信社工作人员在内的5名人质,在营救行动中,市刑警队队长欧阳无水孤身进入银行,凭借他的机制果断和对机会的把握,才使得歹徒···”画面中出现了欧阳无水身穿警服接受采访的画面。

“我没有看错吧?”季兰吃惊的问安阳。

“没有,是他。”安阳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完电视之后,低头喝茶。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季兰奇怪的问。

“反应?什么反应?”安阳看着她。

“看完电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关于欧阳队长。”

“他是警丶察,这是他应该做的,即便是他死了,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安阳说完这句,便扭头看向窗外。

季兰没有反驳,因为安阳说的很对,她看了看电视,已经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了。

饭菜端了上来。

2007年3月28日 星期三

安阳开始把心思放在学院的案子上,上课已经不怎么听讲了,反正他的成绩本来就不怎么样,老师也不说什么,只要不打搅讲课,一切随便,如果不来那就更好。

天气不再那么冷了。

现在210宿舍里的成员只剩下安阳、郭彬还有朱勇。

“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死掉?”吃午饭的时候,郭彬问安阳。

“他们的死一定存在着联系,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如果你们和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没有说的话··”安阳说。

“你现在怀疑我们?”朱勇说。

“不能算是怀疑,只能说我也有嫌疑,可是他们的接连死亡却是让我们陷入了一个大麻烦中。”安阳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赶快想一下是否有什么事情我们没有注意。”郭彬催促道。

“大家都要想,从还有现在开始手机要保持24小时开机,有什么情况要马上通知警方。”安阳嘱咐两个人,“下午的课,我不上了,帮我答个到,我出去一下。”

“你去­干­嘛?”朱勇问。

“警丶察局。”安阳解决了碗里的菜,拿了张纸巾擦擦嘴,然后慢悠悠的走出了食堂。

“这警丶察局是不是他家开的?”朱勇问郭彬。

“谁知道,对了,赶紧回去把备用电池充好电。”

安阳约了欧阳出来喝咖啡,毕竟总是大摇大摆的出入刑警队,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太那个···

“今天有什么事?”欧阳无水坐下说道。

“没什么,就是出来聊聊天。”安阳喝了口咖啡。

“是吗?怎么有这功夫请我喝咖啡?”欧阳笑着说,自从银行抢劫案破了之后,他的脸上一直是笑着的,似乎定型了。

“我只是在想,学院的案子,我们是不是调查一下他们几个人在死亡之前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安阳看着欧阳无水说。

“哦,特殊关系?怎么个说法?”欧阳无水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兴趣。

“我想他们三个之间的死亡一定存在联系,只不过我们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他们的死亡。”安阳。

“也有这个可能,可是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呢?”欧阳无水现在就连思考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那个女出纳很漂亮吧?”安阳问。

“嗯。”欧阳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

“是不是准备约会了?”安阳问他。

“什么跟什么啊?”欧阳开始打马虎。

“少来了,说,她叫什么名字?”安阳紧追不放。

“你小子能不能少说点,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只是感谢我!”欧阳无水辩解道。

“哦,是吗?”安阳可不信他。

“当然,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欧阳无水一脸严肃的说。

安阳的表情非常明显的说明‘是’。

欧阳还想再说话,电话却响了。

“喂,我是欧阳···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到···”放下电话,欧阳说,“走,正好有个案子,跟我去看看。”

现场在一处工地上,就快完工了,尸体在大楼的平台顶端。

陈玲已经在现场了。

“你来了,”看到欧阳,陈玲打了个招呼,安阳慢慢的跟在后面,“安阳,你也来了。”

安阳笑着打了个招呼。

“死者是市里的平安外贸公司的老总方平,现场初步断定是被割颈导致流血过多死亡。”陈玲对欧阳说。

“嗯。”欧阳点点头,蹲到了尸体的旁边,安阳也走了过来。

死者仰卧在平台上的西墙边,脸上覆盖着一层浓密的水泥粉,嘴里塞了一团白布,手臂被一条绳子绑住,绳端绕颈一圈后又打了个结。

死者身旁有一小堆水泥粉,他的脚旁有一把剃刀,剃刀上沾满了血和水泥粉,在尸体的旁边有一大滩血。

“陈姐,给我一副手套。”安阳接了陈玲递过来的手套戴上。

陈玲知道安阳要进行现场的查看,可是旁边还有很多的法医跟刑警,陈玲在心里希望安阳不要太过于张扬。

安阳摆弄着死者,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们想知道他要­干­什么,有几名刑警笑出声来,可是欧阳一瞪眼,所有人就不敢吱声了。

安阳蹲在那里,一会儿翻翻死者,一会儿拿着手胡乱的比划,一会儿用手撑着下巴像是思考的样子。

大概过了十分钟,安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粘到的水泥粉,摘了手套。

“怎么样?”陈玲和欧阳问。

“这个王八蛋就是个神经病!”安阳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现场的人还以为安阳会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话语来,可他却来了这么一句,有几个人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并且投以轻视的目光。

欧阳和陈玲也愣了一下,可安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是不是闲得蛋疼,玩自杀也没有这么个玩法!”

“自杀?”现场的人都瞪着安阳不说话,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是在怀疑他。

“你说他是自杀?”欧阳无水问。

“嗯。”安阳走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腿脚。

“你怎么去推断他是自杀的?”陈玲问。

“根本不用推断,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了。陈姐,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了。”说完,安阳钻过了警戒线,下了楼。

现场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欧阳喊了句:“把尸体抬回去。收队!”

周雅莉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前坐着自己的老板和一个女孩。

“雅莉,这位是于琳琳,我想关于这件案子的材料你应该已经看过了。”

“我看过了,所长,这件案子···”周雅莉本来想说‘事务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找我呢’,可是老板瞪了她一眼,她就没说下去。

“通能公司的刘老板是我的朋友,于琳琳是他的职员,这次我能不给老朋友卖个面子嘛?我跟他说要我们事务所最好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所以这个案子自然就要你来做。”临了,老板给周雅莉戴了个高帽子。

周雅莉想了想,同意了。

“那好,我还有事,小琳,有什么情况你就跟雅莉说。”

于琳琳点头答应。

送走了老板,周雅莉又给于琳琳换了一杯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谈起来。

······

2007年3月29日 星期四

陈玲在工作室里呆了一晚上,终于有些眉目,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因为死者是市里外贸公司的老总,所以市局对这个案子还是很重视的。

欧阳也留了下来陪着陈玲。

大清早的,安阳没有上课,而是跑了出来,打电话叫欧阳无水和陈玲一起吃早饭。

“陈姐,得出什么结论啊?”安阳一边往嘴里塞油条一边问。

“差不多有些眉目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陈玲有些郁闷的说。

“是吗?陈姐,你想知道吗?”安阳喝了一口豆浆,故作神秘的说。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欧阳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证据没有?我现在报告还没写呢!”

“哦,原来还没有写报告啊!”安阳笑着说,“这样吧,咱们来做个交易,你跟我学萨克斯,我来给你们讲这个方平是怎么死的。”

“靠,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我学什么萨克斯?”欧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陈姐你还是要仔细去观察方平是怎么自杀的,等你有了更多的证据时,也许就不用我再讲什么了。”

“我给高教授打过电话了,今天他可能过来,我会向他请教,你就在这欺负你姐姐我吧。”陈玲最后这句话有些赌气的味道。

“我哪能欺负陈姐你呢?呵呵,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法医,不断的去寻找真相才是他的本职工作啊!”安阳拿了张卫生纸擦手,然后偷偷的塞进欧阳无水的上衣口袋里,“就这么说好了啊,改天我去给你弄只萨克斯管来,拜师就免了,咱们就这么练就可以。”

“你小样的,还敢占我便宜?”欧阳摆了摆拳头。

几个人吃完了早饭,都在欧阳无水的办公室里坐着。

开了空调,两个男人在窗户旁边抽烟,陈玲则坐在电脑前玩纸牌。

“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安阳提议道。

“游戏?什么游戏?”欧阳纳闷的看着他,陈玲也转过头来看着两个人。

“现在大街上有这么多人,就让陈姐随便来给我们指一个,然后来猜他的身份和工作怎么样?”

“这主意听起来好像不错,嘿嘿,小子,你可别忘了,我在部队可是当的侦察兵。”欧阳有些得意。

“那可不见得哦!”安阳笑着回答。

“选哪一个好呢?”陈玲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索着,“

就是他了。”

顺着陈玲的手指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脸上刮得很­干­净,皮肤看起来好像不错,距离有些远,但看五官还是凑合的。

“他走起路来正正规规,很有节奏感,应该是当过兵的。”欧阳首先说。

“嗯。”安阳点头同意。

“从他的衣着来看,似乎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欧阳继续说。

陈玲看了看安阳,期待着他的答案。

“他确实当过兵。”听见这句话,欧阳很是高兴,“不过,他应该不是退役回来的,应该是犯了错误,被开回来的,很可能是斗殴,而且现在他所从事的工作也应该不是体面的工作,很有可能是‘看场子’的。”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陈玲好奇的问。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欧阳也有些窝火。

叮铃铃···叮铃铃····

“喂,我是欧阳无水···哦,是你啊···”欧阳捂住了话筒,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陈玲和安阳。

“走,陈姐,我们出去聊,不打扰人家。”

看着安阳和陈玲出去,欧阳把手从话筒上拿开,“今天你有空吗?晚上···”

“陈姐,你知道欧阳跟谁来往吗?”安阳问。

“来往?什么来往?”陈玲不解的问。

“嘿嘿,我说的是男女方面···”

“你小子,脑子里怎么尽想这个?”陈玲拿手指头戳了安阳的脑门子一下。

“陈姐,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啊?我还等着喝喜酒呢?”安阳有说。

“你说什么呢?找揍了是不是?”陈玲作势要敲他的脑袋,这时候听到有人喊‘陈法医,高教授在工作室等你。’

两个人赶到法医工作室的时候,高纬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些散放在桌子上的卷宗。

“教授,您来了。”陈玲恭敬的说。

“高教授,你好。”安阳也打了个招呼。

“哦,安阳,你也在这啊!”高纬很热情的回应了安阳,然后说:“小陈,你在电话里说让我帮你解决一个难题,是什么啊?”

“哦,就是关于昨天一件案子,我还有些不太明白,所以想请教一下您。”陈玲连忙领着高纬走到工作台前,把方平的尸体拖了出来。

“安阳是什么看法?”高纬突然问。

“他认为是自杀,但是他没告诉我根据什么判定死者是自杀,昨晚上我进行了细致的解剖,但是得出的证据并不是很多。”陈玲解释说。

“哦,是吗?安阳,你是怎么断定他是自杀的呢?”高纬饶有兴趣的问安阳。

“其实,我的也只是推断。”安阳还是表现的很谦虚,“我是通过死者的双手和其他的证据来判断的。”

“双手?”高纬戴上手套,拿起了死者的双手。

“右手掌面粘满了水泥粉,而左手掌面却挺­干­净,两只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死者的双手,尤其是背部有多量的喷溅血迹,这是双手接近正在喷血的伤口时被喷染的证据,也是自刎的证据。”安阳如此说来。

“这个我也有想过,但是只凭这些还是很难确定他是自杀啊。”陈玲追问。

“我在观察现场时,发现靠近尸体颈部位置的血液呈暗红­色­,很浓稠,有些已经形成了血凝块,由此向外扩散的血液,浓度越来越稀,最后是向瓷砖边缝扩散的血清。这些情况说明,颈部是血液流出的中心位置,而且死者生前出血的时间比较长,或者说方平从颈部受伤到死亡有相当长的一段存活期。如果是凶杀现场,死者应该拼命地挣扎抵抗。但从血迹的范围和流向来看,血流是从颈部顺着尸体的体位自然流向尸体周围的,血迹分布既不杂乱,又无沾染,说明死者从颈部外伤到死亡,一直都是很平静的。”

“嗯。”高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外,尸体头颈部位置的墙角上,也有密集的雾状喷血点,这些雾状喷血点的位置较低,高度都没有超过60厘米,看来死者是坐位致伤的。整个现场,从尸体躺卧的地面,地面下的水泥粉,地面及墙壁上的血迹分布,到尸体的衣着及体表,均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也没有他人遗留的痕迹。如果是凶杀,那杀手也太厉害了。”安阳也戴上了手套用镊子挑开了死者的眼睑说,“死者的眼球光亮洁净,球结膜和睑结膜都没有沾染上水泥粉。可以肯定,死者是生前闭着眼睛将水泥抹到脸上去的。要不然为什么他满脸都遍布水泥,而眼球和结合膜却是­干­­干­静静的无粉区呢?所以我们就明白为什么死者的手会一只­干­净一只沾满水泥了。”

“那他是如何把自己绑起来的?”陈玲又问。

“这倒是个难题,昨天晚上我也是反复试验了好几遍才确定的。”安阳回答说。

“试验?什么试验?”

“就是方平是怎么把自己给绑住的。”安阳说完,自己找了一根绳子,“我仔细地研究了死者两上臂绑扎麻绳的情况,发现死者两条胳膊的上方,经过胸背部扎了两道麻绳,绳端再绕颈一圈,拴成了一个活结系在了颈部。由于麻绳的捆绑靠近腋窝,所以双臂尚能自由运动。围在颈部的绳圈也很宽松,对颈部并不形成压力,我试了试可以伸进三个指头。”

“首先,把对折成双的麻绳端打成一个活结圈,拴成活结,套入右上臂。然后在一定距离打成第二个结圈,绳子绕胸背部横过,拉到左上臂,在左上臂绕一圈,绳端再套入第二个结圈收紧。其余的绳端再自左腋后抽出,向上经左肩到颈部,绕颈一圈,再拴成活结。”高纬一边看一边说道。

“嗯,就是这个样子。”安阳点点头,把绳子放下对陈玲说,“陈姐,其他的鉴定结果应该也出来了吧?”

“哦,出来了。”陈玲回过神来,然后把鉴定报告拿了出来。

高纬一边翻看一边说:“那就可以肯定方平的确是自杀,可以结案。”

晚上,在陈玲和安阳的强烈要求下,欧阳无水带着曲秋萍到了周雅莉的家里。

“呵呵,今天晚上最幸福的人是谁啊?”周雅莉大声的问。

众人去看坐在沙发上的欧阳和曲秋萍,两个人都显得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安阳从厨房出来,有些生气的问:“你们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

“来了!”周雅莉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了厨房,陈玲看了看说:“我也进去帮一下忙。”

“你还在那里笑话人家,也不知道给他俩制造点环境。”安阳有些责怪的说。

周雅莉淘气的伸伸舌头,没有答话。

陈玲站在一旁,看着安阳在那里忙活,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安阳的手机响了。

“谁帮我接下电话?”安阳探身说。

“我来。”陈玲把手伸进安阳的裤兜里,拿出了手机。

“喂,你好!”

“请安阳接电话。”是个男人的声音。

“好的,请稍等。”陈玲把电话递给安阳,后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电话。

“喂,你好。”

“正在做饭吗?”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对,你是?”安阳有些奇怪。

“呵呵,真想尝尝你做的菜是什么味道。”男人继续说,并没有回答安阳的问题,“像不像你破案一样­精­彩?”

安阳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站到了客厅里,示意所有人噤声,然后严肃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男人的声音显然经过了处理。

“我,我怎么重要?”安阳打开了免提,把电话放在了茶几上。

“安阳,其实你不用把手机打到免提上的。”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安阳和欧阳急忙起身,站在窗口向外张望。

“呵呵,不用麻烦的,你们看不见我,”男人顿了顿,继续说,“安阳,我很欣赏你,也很想和你做朋友——不过以你的原则,恐怕你不会和我做朋友的。”

安阳回到沙发上,显然男人说的很对,他不能发现任何线索,“你与210宿舍人员死亡案有关?”

“呵呵,你真的很聪明,我很久没有遇到过你这么聪明的人了。”男人的笑声听起来非常的刺耳。

“你现在是向我挑战吗?”安阳问。

“年轻人太过于急躁,有时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慢慢来的。这不能算是挑战,只能说是一个游戏,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游戏。”

“游戏?规则呢?”安阳冷冷的问。

“呵呵,很简单,你能够破案,就算你赢。”男人依旧笑着。

“我要是抓不到你呢?”安阳反问。

“呵呵,不是抓我,而是破案,你要听清楚,规则就是你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死就算你赢,怎么样,很简单吧?”男人自以为是的回答。

“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安阳有些生气。

“不不不,你理解的有些偏差,我只是对自己比较有信心而已。”

“哦,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安阳点了烟。

“抽太多的烟对身体不好。”电话里说。

安阳看着电话,有些出神。

“那好,我们今天就聊到这,以后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几个人坐在客厅里沉默着。

“是什么味道?”陈玲突然问。

“菜糊了!”周雅莉大叫一声,跑进了厨房,而安阳则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欧阳无水和曲秋萍坐在那里看着他。

“你认为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安阳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开口。这话是问欧阳无水的。

“这个···”欧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都没有吃饭,集体坐在客厅里思考着。

客厅里静的有些让人受不了。

“算了,现在不想这个,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安阳突然开口。他麻利的穿上衣服,站到了客厅中央,看到大家都没有动身,“怎么,你们不饿吗?”

众人一起用鄙视的目光看向他。

2007年3月30日 星期五

这一周马上又要过去了,在旁人眼中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周,却让安阳和欧阳无水他们没有放松过,或者准确的说,从魏华出事那天起,这些人就没有放松过。

安阳正在上课。

周雅莉有了新的案子,很少有时间去找安阳,这也让他得了不少清闲,不过不知道是为什么,安阳脑子里总会蹦出季兰的身影,尤其是那双腿,光洁的小腿。

“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世俗了?”安阳低声说着。

“你说什么?”他的同位转头问。

“哦,没什么,赶紧听课!”

中午下课之后,安阳决定去找季兰。

在医学院,情侣们三三两两地在幽静的林间小道上慢慢的走着,安阳独自一人低头漫步。

“咱们学院的季老师可真是漂亮啊!”一个女声传来。

安阳闻声抬头向前看去,是一对情侣。

“是吗?学院为什么不让她给我们麻醉班上课啊?”男的开口了。

“怎么,你还想看看哪?”女的有些上火了。

“你知道嘛,他们可是传遍了整个学院啊,上次有个很年轻的男生在阶梯教室抱了季老师,也不知道他是谁?”男生的语气有些羡慕。

“你是不是嫉妒了?”女生的眼已经开始冒火了。

“嗯。”男生还沉浸在遐想中,没有注意到女友的变化。

只见女生迅速的抬起右手,在男友的右肋上狠狠的拧了一下,整个转了一大圈,男生凄惨的声音立马传出很远。

“亲爱的,我说着玩的···哎呦···疼啊···”男生开始求饶。

“你小子整天就想好事!”女生虽然嘴上没放过他,可手上的力道却早就减轻了许多。

“亲爱的,我也就是说说,我的心还是你的啊!”男生的手揽住了女生的腰,把女友抱到身前。

“呸,就你嘴甜!”女生还在嘴上进行着反抗,可身子却已经赖在了男友的身上。

“嘿嘿···”

“那个男的好像不是我们医学院的,听说是季老师的朋友,长得可真黑啊!”女生靠在男友的肩头说。

安阳慢慢地走过他俩的身边,走了两步,安阳又退回来,说:“小姐,我是很黑,可我也不愿意长成这样啊!”

小情侣吓了一跳,女生连忙说对不起,等安阳走远之后,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他是谁啊’。

安阳进了办公楼,在季兰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她,而是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你好,请问季老师在吗?”安阳问。

“哦,季老师她有节选修课,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那我去找她吧。”安阳退出了办公室。

安阳在教学楼里慢慢的转着,按其他老师说的,季兰应该在阶梯教室上选修。

“···犯罪心理学作为一门独丶立的学科只有近百年的历史,但是对犯罪心理的探讨却由来已久。我国古代的史书上早就有探讨犯罪心理问题的记载。公元前11世纪,周公旦就曾对犯罪的心理原因、犯罪动机等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关于人­性­善恶的论战,其实就是对犯罪心理形成原因的探讨。孟子认为人皆有“恻隐”、“羞恶”、“是非”之心,有些人之所以­干­坏事,是因为受环境的影响···”这是季兰的声音。

安阳像上次那样偷偷的从后门溜了进去,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

“···下面我们来讲一下犯罪心理学的基本研究,那好,同学们,你们有谁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犯罪心理学的基本研究包括什么?”季兰向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

众人都做思考状,没人回答。

“犯罪心理学的基本研究包括了:对犯罪心理的生理基础研究,对犯罪者人格和人格变化的研究,对犯罪行为社会学习机制的研究,对产生犯罪心理的社会­性­缺陷的研究。”安阳大声的回答,众人向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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