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北微笑着放下手机,对暴跳如雷又急于离开此地的杜晓说:“跟我回去吧。我借地方给你住。”
被他害得无处可去的杜晓,刚好为方才那突然闯入眼帘的画面所震撼,似乎有些顺理成章的就愣愣点头答应了。
待进了他家房门,杜晓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手臂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顾亦北按开走廊的灯,瞥了她一眼。
“故意给我打这个电话!”
顾亦北按了按额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上去像那么无聊的人么?
你别这副表情,我只是刚刚没来得及向你道谢,而且看你进去时脸色不太好所以想要问候一下,谁知道你那么愤愤的压了电话还冲了出来?
有个正常的逻辑推断能力的都能知道你是撞见了什么尴尬场景怕被人发现,却不慎被我的电话曝了光……对此我很愧疚,为了补偿你我才带你过来住……不然你觉得我带你过来住有什么好处?”
杜晓半信半疑的瞅着他,微微眯眼:“或许你想让你父母进一步相信你有伴了……”
“杜大小姐,”顾亦北的手搭上她肩,将她从门口揽过来,“我爸妈没派私家侦探跟着我。不然我何必千辛万苦带你去那样的场合?”
“千、辛、万、苦?”杜晓微笑着磨牙,挨个字的向他确认。
顾亦北唇角也拉出完美的笑容,“是呀,谁叫你经常丢脸?”
杜晓穿着粉红色拖鞋的脚一下子往他脚背上跺了上去,暗自懊悔为什么自己竟然换下了高跟鞋。
顾亦北被她这几乎没有杀伤力的一脚踩着,毫无压力的轻轻笑着问她:“还要住么?”
杜晓收回自己的脚,扭过脸,冷哼一声:“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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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房子装修风格很古典,一路的摆设也尽是古色古香,面积比段家更大一些,格局也更复杂。杜晓换了另一双拖鞋踩上红色实木地板,提着长长的裙摆,绕着同色的雕花楼梯跟着顾亦北上了楼,在一间卧室门口停下。
顾亦北打开门,侧过身对她说:“你今晚住我卧室吧,莫婶因为她女儿生产,每天上工时间不长,其他负责打扫的工人由我安排着来的不那么勤快,所以客房的床没有铺床单被罩……只有我这间是莫婶每天换的。”
“那你今晚住哪儿?”杜晓仰首看着他。
“我去书房的小床上将就一晚,”顾亦北微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还算有良心,知道考虑我。”
杜晓拍开他手:“我只是顺口一问,那是我本能的善良。”
“好吧……晚安。”顾亦北收回手,一副懒得与她争辩的样子,从斜靠着的门边直起身,准备离开。
“嗳,等等,”杜晓拽住了他的手,又自觉不对劲的慢慢松开,轻咳一声,颇不自在的说,“我需要卸妆油和睡衣。”
由于顾亦北的妈妈和奶奶偶尔会来住的可能性,卸妆油找到了全新的;睡衣也用了顾亦北还没开过封的。
杜晓卸完妆洗好澡,在镜子前挽那巨长的裤腿和袖子时,想到了顾亦北刚刚帮她找睡衣时的欠扁表情:“你是想穿我妈妈的?我奶奶的?还是我的呢?如果想穿我的,又是让我找件新的T恤给你?衬衣给你?还是就是睡衣呢?”晶亮的桃花眼,扬着的眉毛,微微上扬的唇角,全是挑衅啊挑衅。
用他妈妈的或者奶奶的感觉有些诡异,杜晓本着有求于人的前提,忍住了要打他的冲动,为了保守起见,选了睡衣。
很柔软的棉料,灰色大格纹,她穿在身上垮落落的。挽好袖子和裤脚,杜晓倒在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床上,借着床头灯昏暗的光线打量这间布置简洁明了的房间。青铜吊灯,卡其色的厚织绒窗帘,盆栽植物,壁挂电视,仅浴室边有一个衣柜,里面装着顾亦北的家居服,自己身上这套也是方才从这里找出来的,他还拿走了一套,和她这套颜色很一致……
明明这里并没有太多他的生活痕迹,明明床单是新换过的,被子应该也才晒过,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明明睡衣也是全新的,她却觉得被他的气息密密的包裹住了,紧紧的,熨帖着她每一寸皮肤,很直接灼热的发烫。
杜晓为这热度辗转反侧,没有一点困意。仰躺着直勾勾望向天花板,杜晓摸着自己滚烫的双颊,深刻地觉得自己发.春了。
不只是发春,而且还很饿。
一晚上,她除了灌下两杯红酒,什么都没吃。
按了按空瘪瘪的肚子,一为了不亏待自己,二为了赶快终止自己胡思乱想的意.淫,杜晓决定,干脆夜探顾家厨房寻吃找喝去。
披上外套,刚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下了楼,杜晓就闻到一阵热腾腾的香气。
她寻着香气微怔着来到厨房,视线里很猛然地撞入正站在炉子前忙碌的顾亦北。厨房顶部偏冷色调的白绿光线勾勒出他很高大的背影,浅灰色的家居服宽松的套在身上,头发估计才洗过,随意的吹了吹,很自然的蓬松着。一只手扶着长长锅柄,另一只手不知在缓缓搅动什么,看上去认真而专注。
杜晓为这个背影没来由的有些眼眶发涩。
脚步停在厨房门口,轻轻的咳了咳,杜晓放柔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甜酒汤圆荷包蛋,”顾亦北说完才回过头看她,漆黑的瞳底有浅浅的笑意,懒洋洋扬着声音问,“你也饿了?那刚好我煮了两个荷包蛋,分你一个吧。”
“你真大方。”杜晓故作常态地撇了撇唇,假装不屑。
“那是自然的,”顾亦北一扬下巴,关了火,“你上楼去,有个休闲厅,那里的沙发或者地毯坐着都很舒服,去那儿等我吧。”
杜晓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头问:“你这里有啤酒么?”
“饭厅的冰箱里有,自己拿去。”顾亦北没有回头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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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抱着几罐啤酒找到了休闲厅,将啤酒往木地板中心铺的长毛地毯上一摞,她也顺势坐在地毯上,扯了矮矮的布艺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拉开了一罐啤酒。
和她以前常买的是一个牌子的,杜晓想到了在阳春结婚当晚,在她租的那间小开间里的对饮和交心……然后脑海里就一点点涌上了和他认识以来的很多记忆,泛泛到每一次说不过他时的恼怒和他的得志,具体到他时不时喜欢搭上自己肩膀的手用的是怎样的姿势,微小到他今晚领带上和自己裙子颜色交相呼应的一个小细节,又扩大到他现在穿着的和自己色系一致的睡衣,羞窘到他拥着自己却被段淮撞见和打断,温暖到他方才在厨房的那一个背影……
正好顾亦北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杜晓抬起目光,怔怔看着他,觉得有一种暧昧的情愫在滋长,让她恨不得辣手摧花将它立即折断,却又贪恋而不舍。
“你这样认真的看着我,我会怀疑你是想勾引我。”顾亦北将木制托盘放在杜晓身边的矮几上,也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微眯着眼睛道。
为这句一点都不正经的话,杜晓从繁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摇了摇手里已经空了的啤酒罐,觉得或许只是最近自己过的太寂寞无聊了,所以才开始胡思乱想……
她会喜欢上顾亦北这样一个花花公子,跟期盼这个见过了自己所有丑陋面的花花公子喜欢上自己一样不可能。
“就算要找个人勾引也不勾引你。”杜晓丢开空罐子,微侧身从托盘上端起一个瓷碗,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顾亦北侧过脸,懒懒噙着笑问,“我这么一个优秀完美无处可挑的男人,还会做饭,遍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
“是啊,你的嘴贱和自大,真是遍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杜晓咬开形状漂亮的荷包蛋,橙色的糖心涌了出来,甜酒的香气盖住了鸡蛋的腥味,她满足的叹了声气,弯了唇角,“不过吃的的确是做的不错的。”
“嗯哼。”顾亦北轻哼一声,算是承了她的表扬。他没有开始吃东西,只是拉开一罐啤酒,慢慢往后仰,靠到沙发上,一点点喝着,从侧后方注视着吃的很欢快的杜晓。
杜晓吃完荷包蛋又吃了一大半的小汤圆,咕噜噜喝了几口甜酒水,才转过头来迎向他的目光。好吃的食物或许确实安抚了她方才有些焦躁的情绪,心情变好的她微笑着问:“你为什么不吃?”
顾亦北扬唇,“看着你吃就饱了。”
杜晓愤然拧起眉毛:“顾亦北!”
“嗯?”顾亦北慵懒的回了个鼻音,略带诧异的微微睁眼,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多了半分,“你该不会理解错了吧?那么生气?我在夸你秀色可餐呀。”
杜晓憋着的一口怨气一下子散了,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的她沉默着放下碗,右手拿着调羹搅着里面剩余的几颗小汤圆,看它们浮浮沉沉。感觉顾亦北仍然在看着自己,杜晓脸颊有些发烫,干脆开启一个话题:“喂,上次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做饭?”
“出国的时候学的。”顾亦北沉默了片刻,才放下啤酒罐答道。
“为什么学?不能下馆子吃么?”杜晓皱眉。
“不好吃,而且贵,我没钱。”顾亦北稍稍坐直了身子,瞳仁的颜色变得越发深沉下去。
“没钱?”杜晓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很是震惊,他怎么会没钱,“难道你爸妈为了培养你自立,不给你生活费么?”
“最开始是给的,后来发现我用那些钱来做一些……很荒唐的事,在我奶奶的干预下就不给了。”顾亦北想起了他奶奶在美国狠狠的给他的那巴掌,终究是将原本堕落了的他给打醒了,然后一点点变成了现在的顾亦北:不再自闭抑郁,没生活费就打黑工,努力学习赚奖学金,一点点发现生活其实可以继续过下去,而且他可以笑的比以前更开心。
杜晓在唇齿间将“很荒唐的事”这几个字缓缓过了一遍,看着他沉寂认真的表情,犹豫很久后,还是小心的问,“你用钱来做什么?”
这一次顾亦北又沉默了很久,眸间几度现出纠结挣扎,最终才轻扬一点唇角,轻声吐出两个字,“禁药。”
杜晓深深的拧起眉毛,最终也轻声问出两个字:“伟.哥?”
作者有话要说:顾亦北和苑飘飘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小顾以前是个有些自闭的孩只,开朗火辣的苑飘飘带领着他一点点走了出来,结果后来又一巴掌把他pia了回去……
他在美国时也不完全算吸毒,只是用一些精神药物,然后上了瘾╮(╯_╰)╭不过当然,小顾是过了一段用他说的话,很荒唐的日子,后来醒悟了,但是就变得不那么正经鸟><
然后下一章吧……吧……吧……吧……
我不做任何关于双更的承诺鸟,做了之后反而压力好大,但我欠你们一次双更,我记得的,可是如果晚上过了22:22:22还木有更新,这一天基本上就废了,可能性就推到第二天吧,你们表熬夜,乖,最近风导熬夜多了,脸上冒好多痘痘,还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关于留言回复和送分,最近风导真的是很忙,作业一大堆,所以回复难免不及时,长评和加精评,因为比较少而且明显,我都送了分了,其余短评,偶尔看到了回复了就送分了,有些就等到新年我交完作业再回复送分好不好?风导尽量多挤点时间来码字,大家体谅体谅哇><
抱抱你们~风导爱你们
酒后失控战(7、8)
杜晓“伟.哥”两个字刚落,便闻一声轻笑,眼前一花,就见顾亦北已经倾身过来……她气息不免为之一滞,忙不迭的往后仰,直到后脑勺抵上沙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干啥……”
顾亦北眯着眼,眉目间阴森森的,唇角噙着足够称得上危险的笑意,用拇指和食指执住她下巴:“你觉得,我是像要用那种药的人么?”
“像……不像,不像!那,那是什么药?对哦,应该不会有人吃……吃……那个药吃穷的……”杜晓为他呼吸所笼罩,脸刹那变得通红,说话也不顺畅起来,可还是壮着胆子的完整了自己的想说的话,“不然……那得多无能……”
顾亦北“嘶”的吸了声气,微蹙眉,手指按上她的唇,视线也聚向那处,“晓晓,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拿这方面来开玩笑?否则……后果自负?”
杜晓怯怯的辩白,“你……好像没说过后果自负……”
“唔,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原来你不懂……”顾亦北似是有些无奈,手一点点抚上她滚烫的面颊,指尖像把玩般拨弄着她的睫毛,“那我要不要再清楚些的用行动告诉你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你忘了那天晚上在厨房发生过什么的话……”
“我没忘!”脑海里很清晰的出现那个落于眼帘和睫毛上的吻,杜晓立马宣告般否定了,可这般的否决……是不是有点……容易造成歧义?
于是她又宣告式的来了句:“但我也不是念念不忘!”
这一说完,杜晓恨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脸狠狠的皱了一下,她是不是变傻了?
顾亦北低低笑了,他当然不会放过她难得如此自觉地冒出来的傻气,用手指撩了撩她耳后茸茸的软发,慢条斯理的问,“所以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
杜晓要被他折磨疯了,使劲的,用尽全身力气的摇头,“不是……”
可顾亦北还是越凑越近,带着挠人的笑意,用微哑的声音继续往下说,“其实,我也挺怀念,如果你也有此意……不然……”
“不然个毛毛……”杜晓感觉他的唇都挨着了自己鼻尖,越发呼吸难继,可是后面也已经退无可退……视线被顾亦北眼里那个漆黑的漩涡牢牢吸住,完全无法动弹,只余声音弱弱呆呆的替她做本能却无力的辩解,“我没有此意,你少臆想……”
顾亦北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下这距离近的足够他数清她眼睫上的睫毛,看清她澈亮的瞳仁里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那里有慌乱,有痴然,她轻轻浅浅又仓促的呼吸挠得他心痒难耐……
吻下去?
还是放过她?
顾亦北脑海里有两个选项在互相搏斗着,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她的诱惑下越来越少,如果吻下去,会不会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当暧昧不清变成肌肤相亲,她会不会又逃走?
杜晓手里一直握着的调羹终于因为她的战栗而从她指间滑下,“哐”的清脆一声敲在瓷碗碗沿上。这有些突兀的声响,似是一下子敲碎了停止前行的时间。
顾亦北瞳仁有了瞬间的凝缩,然后他笑着退开,重新坐回原处,云淡风轻的说,“这一次饶了你……”
杜晓一直憋闷着的胸口因为他的离开而倏地放松,她坐直身子,从桌上快速拿过一罐啤酒,快速拉开拉环,快速的大口灌了下去。像是终于压住了余惊,却又发现,大概放松过度,心口变得空空荡荡的,竟似是失落。
竟然有期待么?
她果然发.春了……
可你看顾亦北,他那么轻松的样子,完全是在逗自己,还逗的很是愉悦嘛……
杜晓愤愤的咬牙,心里血泪成行,一罐啤酒很快灌完,她又去拉开下一罐,喝了好几口,才转过去对顾亦北说:“你不说话,是在舔伤口么?”沉默实在让人难受,而且有些话,随着意识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楚的闷在心里,不吐不快。于是她挑衅般笑了下,扬起眉梢,“是因为刚刚被我说中伤心事了?”
“嗯?”顾亦北抬起视线,对上她的,微勾唇角,“这么快就又故态重萌的跑来刺激我?是因为我刚刚太轻易就放过你了?杜晓,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其实希望发生什么……”
“发生个毛毛!顾亦北,我不是指那个,你少Сhā科打诨想岔开话题,我是指你说的禁药……
刚刚我一时糊涂,现在想清楚你说的是什么药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戒了吧?看你这么健康整天活蹦乱跳的惹人生厌就能猜到。
你只是被邪恶的资本主义腐蚀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个青春年少?谁TMD没个该死的过去?”
杜晓已经醉眼朦胧,舌头也有些大了,还说了很久都不曾说的脏话……却依旧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凝视良久后,忽然自嘲的笑笑,“我以前还干过很多傻事呢,当然现在偶尔还会干……唔,所以你别想了,低沉不适合你,你还是继续嘴贱继续惹人讨厌比较好。祸害遗千年,这样下去,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顾亦北听完后,轻轻的笑出了声……是的,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他的确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可后来的这次沉默,只是为了平息被她挑起的纠结情绪,例如期望放过她不会让自己后悔……
现在他真的不后悔,因为她醉态憨然还要似模似样的劝他的样子很可爱,可爱到他觉得温暖,而且邪恶地想继续欺负她,一直欺负下去……
杜晓被他来的莫名的笑整的有些发瘆,呆呆的问,“你笑什么?
你别笑了,我很严肃。
顾亦北,你为什么还笑?”
“笑你可爱。”顾亦北看她眉毛拧成一团,很苦恼的样子,于是就回答的很诚实。
杜晓轻哼一声,“哼,你说出来的话都要反着听,说我可爱,是不是指我不漂亮?”
顾亦北失笑,摇摇头,很诚恳的说,“不,你很漂亮,而且会唱歌会跳舞,能给人很多惊喜。”
杜晓听了,抬眼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吐出口气,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爸培养我的,我妈走后,他就想把我培养的跟她一样多才多艺。他觉得我长的不像我妈,可还好,这方面的天赋是有的。那个时候学跳舞很苦很苦,可我总是班上跳的最好的,老师老夸我身体软,节奏感强,有想法,天生的舞蹈苗子……我天真年少时总觉得我跳舞跳的好就能让我爸开心,可后来才发现无论我跳的好不好他都不会开心,不过我后妈看我跳舞、听我得表扬,脸总是绿的……
可惜那个时候,唔……受了些刺激,就不敢再穿那些漂亮衣服,更别谈在别人面前跳舞了,真是傻,不然我一定把我后妈的不开心当做我的开心,努力的学,这个时候说不定就是什么国际舞后之类的,顾亦北你要见我得预约,然后被我的助理和保镖冷冷挡在门外!”
顾亦北听的心口发疼,很想伸手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就此不放开……可终究是再一次忍住了,只是故作不屑的冷冷瞥着她,淡淡说,“白日梦少做做,我会去求着见你么?”
“也对,”杜晓认可的点点头,“你现在经常来找我多半也就是闲的无聊,你能有很多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任你挑,干嘛来我这找憋屈?”
顾亦北眯眼,变得有些阴沉,“你胡说什么?”他去找她在她眼里是——闲、着、无、聊?
杜晓大喇喇的看着他,随后笑了笑,伸手去搓了搓他的脸,“你别这副表情嘛。”
在顾亦北的怔愣中吃完他的豆腐,她就缩回手来,忽地双手一拍,眼睛一亮,很自得的道,“对了,我给你说哦,我虽然这么多年没学跳舞,可是我还可以下腰哦。
每次我觉得很难受又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下腰,脑袋充血的时候,什么都不好想,等起来后脑袋充血渐渐一散,就像把烦恼一股脑全带走了。因为拉了筋,身上也会特别舒服。
我下给你看!”
说着杜晓就站起来,弯腰往后倒去,顾亦北稍稍睁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看着杜晓柔软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个很完美的长圆弧……
然后……表演完的她,似是想直起身来,却忘了,她其实喝了不少酒了……
杜晓手刚离开地,便是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偏偏摇摇的往一边栽去。这时,她脑中忽然清醒的冒出一个念头,她死定了,脊柱一定会受伤……可腰后却突然有了很稳的力量,牢牢托起了她。
脑中的眩晕过去,杜晓慢慢睁开了眼,于是就看到了那双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的乌黑眸子,里面浸染着无奈,连他的声音都似是哭笑不得:“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她保持着弯腰后倒的姿势,愣愣的看着他,然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漆黑的瞳仁好像渐渐起了大雾……腰上的力道忽然天翻地覆的将她往上一拉,随后他的身子就抵住她,将跌跌撞撞的她抵向了后面的墙壁。背后闷闷的疼,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唇上就有微凉覆了下来……
先是柔软的唇瓣,可随后,就抵开了她的齿关,变成了狂风暴雨。
理智并不耐用。
一次可以忍,两次可以再忍……
到了第三次,顾亦北脑中那个关于放过她的选项,就已经被远远丢弃。
从此就只有一个念头,吻下去。
然后,拥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好累哦,你们都不爱我了么,竟然那么少的留言……打滚,写激.情戏都写的好木有激.情,难道你们想我太监?
我不要当太监,~~o(>_ 荒唐之后战(1、2)
交织的唇舌间有啤酒苦涩的味道,杜晓完全不知怎样跟上顾亦北的节拍,他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整个完整的吞下她,拖着绊着她的舌头,死命的缠绕。压抑太久的欲.望刚一经点燃,熊熊燃起的大火就将人整个卷了进去,右手手指探入宽大的睡衣,顺着背脊一点点往上往下的轻按揉捏。
杜晓浑身都在战栗,找不到呼吸该落在何处,视线该落在何处,手该落在何处,舌根被扯的生疼,唇瓣被咬的生疼,刚刚撞上墙的背也还在不依不休的发疼,都是火辣辣的……可她脑海里一团雾气,只知道她一点都不排斥这种让人心跳都快要被牵引出来的亲近……
快要窒息之前,顾亦北终于松开了她,用额头抵上她的,急促的喘着,左手顺着她脖颈慢慢上移,直到Сhā.进她头发,又沿着脸颊,拇指按上她被他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瓣……
“杜晓……”他声音沙哑的唤她,“杜晓……”
“嗯……”杜晓怔怔的看着他,睫毛末端好像有和他的触碰交织在一起,痒痒麻麻的,和他喊她的声音一样,好像灵魂深处都为这轻哑而又不断重复的两个字而起了波澜。
“初吻……”暧昧而急促的呼吸声中,她突然想起来,喃喃的说。
居然没了,居然是这样没的,居然是这样给这样的他的。
她看到顾亦北深邃的眼里为这两个字刹那间有了浓浓的笑意。
“不是的,”他凑近,轻啄她的鼻尖,“是第二次。”
“嗯?”
她质疑的声音刚刚发出,上唇瓣就又被含住,她眼睛因为惊叹而微微睁大,然后听到他微带笑意用她迷到死的声音模糊不清的说,“第三次。”
这个吻最初是温柔的,却又极致缠绵,让杜晓想到春日暖和而拂之不去的阳光,一点点将整个严冬的冰霜阴霾耐心的融化驱散。
她想要这般的温暖似已很久,被蛊惑着,微颤的手放上了顾亦北背后。
可就在她的手刚准备用力将这暖意拥紧,春天的阳光就在一个战栗后,一下子变成了夏夜的骤雨。这雨依旧缠的她紧紧的,放在她背后和后脑的手,不断的将她压向面前已然变得滚烫的身子。
杜晓的手还是无可避免的拥紧了顾亦北,像是攀上洪流中的浮木。
又一次窒息的临界,他微微抱起她,唇间并不分离,只是将她推抵往卧室。
卧室门在刚刚杜晓出门前被带上了,于是在门口有一个很短暂的停滞,杜晓背又一次抵上门,唇在此瞬很深的触碰,杜晓眨了眨眼,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下顾亦北的上唇。背后的门豁然被打开,她不可避免的往后一坠,失重感袭来,她手往上更紧的搂住了顾亦北的脖子。
一直粘在一起的唇,经此一役终于分开,杜晓听到耳边有顾亦北的轻笑,低低哑哑的,“你那么主动,应该敢吧?”
敢……什么?
恍惚间被压向了房中央的那张大床,自下而上的看着微微撑开一些距离俯视着她的顾亦北。床头的灯并未关灭,他眼底有很沉重的**,像刚刚滴入一盏清水的浓墨,一圈圈打着旋,很奇特的魅惑……
杜晓不受控制的挪回还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沿着他的眉心鼻梁这样画下来,呼吸一点点被摒弃,指尖落在此时已经变得滚烫的薄唇上时,微微一颤。再度将视线对上他眼睛,看着那比刚刚色泽更浓而且显然正在酝酿风暴的眼,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在问她的……敢什么?
指尖被轻轻的咬了一下,微微眯起的眼里终于爆开了火花,她的手腕被迅疾的按在了枕边,滚烫的唇再次袭向她唇瓣,死命的纠缠,她还以为他会停下来揶揄她,说一声“第四次”之类的……可终究没有。
杜晓突然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就像面前摆着一杯鸩酒,她很清楚的明白,喝下这杯颜色鲜艳美丽的酒,就是死,可是却不断禁受不住诱惑的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不敢……
可是她需要。
酒精的热度、吻的热度、手掌的热度一**带向脑子,心口却无限制空了下去,她很需要他,需要这种强硬的填补。
宽大的睡衣自下而上的被撩开,手掌从背脊一寸寸辗转而上,终于从敏感的腰腹袭上已经空虚太久的胸口,有湿.热的吻烙上肚脐……除了喘息,杜晓终于不可抑止的发出第一声低吟,前胸尖.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这声低吟变得更加沉重而绵延。身体的滚烫和敏感让身上的每一寸衣服都成了负担,杜晓难耐的解开扣子,压在顾亦北肩背上的手也探入了他睡衣里,顺着那光滑精健的肌肉线条将他的睡衣给扒了开来。
肌肤的赤.祼相逞迅速加快了节奏,顾亦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也不再顾忌般在她身上一寸寸啮咬,留下暧昧腥红的一个个小点。在杜晓喉间逸出的似痛苦似欢.愉的颤音中,顾亦北缓缓下移的大手一点点褪去了她的睡裤。灼热而微糙的掌心徘徊在滑嫩的大腿上,杜晓被这痒麻和上半身的火辣折磨的进一步微微蜷起身子,而蜿蜒的吻就这样从一直被他左手和唇齿照顾的极好的丰满回到她颈间,烫烫的气息喷在她耳后,伴随着轻浅的小口啮咬,他又一次眷恋的喊她的名字——
“杜晓……”
“杜晓……”
“杜晓……”
一声声抵死的呼唤中,她逐渐软成了一滩水,他却越发坚硬似铁。
痛苦猝然袭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排斥的,可顾亦北的果断却没给她任何推拒的机会。
于是杜晓一寸寸放松了瞬间僵直的背,在粗重的喘息声中微微眯起了眼,承受他忍无可忍后的逐渐粗暴。
背脊不断的摩擦身.下柔软的被褥,就在这张刚刚还让她一个人想入非非的床上,一切都成了真实。她被他强大的气息包围,刚沐浴过的清新香气夹杂上了汗的湿咸,将她缠绕的紧紧的。
每一次进出都是痛苦难捱的折磨,却也带来难以招架的疯狂。
没空寂寞,只有销.魂。
无可选择,无从抵挡,她只是遵从本能地将他缠的死死的。
不计后果,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杜晓突然觉得自己骨子里真的遗传了阳春给的叛逆,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告诫过自己要汲取教训,却还是选择这般飞蛾扑火的姿态在瞬间的灿烂后化为灰烬。
不过,为了一时寂寞和欢愉不计后果只属于酒后。
等到第二天清醒时,□躺在顾亦北怀里的杜晓就瞬间泪流满面了。
似是为了弥补昨夜让位给肉.欲的消极怠工,大脑虽然痛钝非常,却噼里啪啦窜出了很多东西。
首先,从自己目前的状态和身上各个部位的酸痛反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和顾亦北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Oh,这该死的欲.望><
杜晓立马将这件事归类为一个错误,凭借一日三省吾身的良好习惯,她决定先从自己这方面总结错误发生的原因:
第一,她喝醉了,在当今社会,酒精为单身女青年**创造了非常不和谐的良好条件。
第二,她寂寞了,她还是勉强能记起在喝酒之前,自己就有些发春的……
第三,她好死不死的被段淮突然带个女人回家给刺激了,她如果稍微稳重那么一点,就应该即使被发现也能笑着对他们sayhi,而不是落荒而逃……更不该被美色所迷,跟着顾亦北回家,导致自己身入魔窟。
这三个内因充足的让她伤痛欲绝,光凭前两个就是一.夜情发生的良好条件。但是一寻找外因,她立马震惊得忘掉了内因的平庸和老套。
只因她突然联想到与自己关系最好的路迟的遭遇,总结出了两个骇人听闻的外因——
首先,她觉得她应该去问候一下顾亦北和顾亦南的老爸,或者更向上延伸一些,问候下他家先祖,看看是不是顾家的遗传血统出了问题,致使顾亦南和顾亦北两兄弟很爱趁别人酒醉管不住自己从而占有一个纯洁女青年;
其次,她严重怀疑,她和路迟住的那间宿舍被人下了诅咒:
那个诅咒就是和顾家男人醉酒必**,哄妈咪妈咪哄!
再突然想到路迟在和顾亦南一夜风流后,被顾亦南锁死这辈子的结局,杜晓胆颤心惊,泪如雨下……
虽然她不认为顾亦北会想锁死她,但杜晓疼的像要裂开的大脑中现在依旧只有两个想法,一,逃,二,赶紧逃。
于是她逃了……
小心翼翼的从顾亦北怀里挣脱出来,她穿上昨晚洗澡时搭在浴室门背后的礼裙,披上外套,抱起散落地上的那套睡衣,在转身的瞬间,脚步却突然迟疑。
心里有不输于头部和身体的疼痛,像是有刀在割,杜晓转头看着从窗纱投进来的稀薄晨光下顾亦北侧脸的俊朗轮廓,看他长长的睫毛,看他此时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看他的胸口随着呼吸浅浅的上下波动……
唇角拉开笑容,杜晓轻喃,“我真是自作自受,以后再不说你小了好不好……”
含笑说到此处,却突然有了一个哽咽,杜晓觉得自己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在眼神变得更眷恋之前,杜晓收回了目光,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横穿过柏油小道回到段宅,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杜晓心里祈祷这时进去不会再撞见什么难堪场景……愿老天保佑她顺利逃回自己房间,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惜上天对她一点都不厚道。
她钥匙刚刚Сhā.进锁孔,门就很突然的从里面被打开了,穿着浴袍的段淮正站在门后,牢牢的盯住了她。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的将她扫了一遍,目光在她怀里抱着的揉成一团的男式睡衣上停留良久,最后好不容易跳过,却又落在她脚上掩在长长裙尾下的粉红色拖鞋上,杜晓在那一刹清楚的看清了他身边倏然捏紧的拳头。
杜晓不自觉的想把脚缩起来,手上的睡衣扔掉,幸好外套是长袖的,可是领子能不能再高些?
为什么自己全身都是罪证……为什么为什么……
杜晓很想仰头跟老天进行恳切的长谈,诸如问他能不能最后给力一次,不如就现在,来道雷劈死她……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许说我慢!看在我2011年第一更的份上就是这么丰盛的一餐
二,低调,一定要低调!但低调不等于沉默!如果你们沉默……我就去撞墙去……这年头要写个朦胧意识流不过尺度的h多么滴难呀><
三,接下来日更应该会保证的……
昨天我在闺蜜的撺掇下去相亲了,唔,或许也不算,就是认识了一个移民加拿大的小帅哥
帅哥不是重要的,帅哥是不会让我乐不思蜀的,但是同学马上要做到尽头,各奔东西,三个好友端一杯咖啡坐在咖啡馆里絮絮叨叨,却几度让人泪流
我的妞们,新年给你们所有美好的祝福,愿你们一切顺利,天天健康海皮,活蹦乱跳~
但切记珍惜眼前人,很多缘分,终有尽时。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爱你们所爱的,珍惜爱你们的~乖~~
荒唐之后战(3、4)
荒唐之后战(3、4)
杜晓在心里苦闷的嗷嗷叫……面上却眨着眼一瞬不敢动的注视着段淮的反应。
其实她以前没看过他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他在她面前出现时,却从来都是收拾妥帖的……而这时,他再度抬眼和自己对视的时候,杜晓却隐约从他脸上,看到了狼狈——
头发有些乱,泛青的下巴隐约冒出了胡茬,下颔曲线又一度紧紧绷起,黑的浓不见底的瞳仁,更衬得脸色苍白的可怕。
段淮脸色如此苍白的原因,杜晓不追究也知道,一是他宿醉刚醒,二是可能昨晚放纵过度,现在有些精力不济?
可是这两者可以并存么?
杜晓发现自己应该对往昔的某位王姓英才道歉,并和他继续探讨一下酒量好不好的关键性和烂醉如泥后那.话儿还能不能出淤泥而不软等一系列深度问题。前一个问题很重要是因为自己真的在酒量不好上吃了亏,后一个问题很重要是因为她判断不了昨晚段淮会不会是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还和柳洁雨缠绵了一宿。
可原谅她,还没有那个胆量直接问段淮他昨夜软不软……
上牙滑过下嘴唇内的嫩肉,在心里对王姓英才道了歉的杜晓回过神来,便有了在段淮面前惯有的慌乱……
此时……柳洁雨应该不在了吧?
而他是在为一夜未回的自己紧张么?
还是因为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又丢了柳洁雨,顺便逮到了自己这个夜不归宿、还对他堂而皇之撒谎的“妹妹”?
又或许是他看到了自己穿着家里的拖鞋,意识到自己曾经回来过撞见了他和柳洁雨的秘密?
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杜晓为自己可悲的逻辑笑了笑,突然又想到,如果不是他不打招呼就带回了柳洁雨,自己也不会和顾亦北来这样一场春风一度……
当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此时浑身酸痛的她便觉得稍微有了些勇气来面对眼前的人。反正他怪不了自己什么。大不了他们秘密互换,他不对阳春提自己失足的事,自己也不提他和柳洁雨的私会?
讨好的一笑,杜晓对面前嘴唇抿的死紧的段淮来了句很经典的对白:“你,昨晚睡的好么?”
于是很不幸的,她看到段淮的脸色更难看了。
杜晓觉得有些尴尬,自省刚刚那句话问的不太妥当,可她的的确确并无讽刺的意思……害怕自己多说多错的她并不打算解释,于是只指了指房内说:“我可以进去么?”
段淮听到这个问题后,侧过身子让开了门,只是在杜晓走进房间扶着鞋柜犹豫着不知该换哪双拖鞋时,突然说:“昨晚我喝醉了。”
杜晓扶着鞋柜的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没摔着……
她私下以为段淮这句“昨晚我喝醉了”和她那句“昨晚你睡的好么”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只因这两句绝对可并列史上“第二天”天亮后最经典对白排行榜首位。
但发生在段淮和她之间是不是……不如……发生在顾亦北和她之间那么合适?
在杜晓怔愣间,段淮又说了一遍:“我昨晚喝醉了,不然不会……”
“不用解释的,我知道……”杜晓笑了笑,截住他的话,很理解的表示她懂的。在她心里,始终把段淮和柳洁雨的事情,定义为段淮想要保护柳洁雨,所以在他还没有能力护她周全的时候刻意避让开来。而昨晚只是他酒后大概有些失控,没有忍住。不就是酒后乱性嘛。和她一样。
为了安慰难得看上去有些脆弱的段淮,以及表达她真的感同身受,她还补充了句,“其实我昨晚会那个也是因为有点醉了,酒真是能摧残人的意志,对吧?”
“会那个?”段淮的手又一度捏紧,狭长的眸子里渐渐蕴起狂风暴雨。
“……我又说错话了?”杜晓缩了下脖子,胆颤心惊的问。
段淮看了她良久后,淡声问,“会哪个?”
他在装傻?他不想承认昨晚的事?杜晓心里高喊no,可又不敢当面对他揭穿,只能眨巴了下眼睛,打机锋般说:“你昨晚做的那个?”
段淮闻言一下子闭紧了眼,面上出现的表情……似乎是心痛?杜晓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那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的拳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马上奔进房间躲起来?
她是戳中了他伤心事么?为嘛他喜怒莫定那么难搞?
总不是他昨晚软了……没搞成吧><
杜晓心头狠狠唾弃了自己的不纯洁一把,忽觉背脊忽然一凉,定睛一看,果然段淮睁开了眼,幽深的瞳孔正静静锁着她,轻而模糊的说,“我昨晚什么都没做。”
“呃……好吧,没做……”杜晓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而且我也不是因为柳洁雨醉的,她昨晚来的时候我就喝的差不多了。我刚刚本来想说的是——我喝醉了,不然不会没有赶走柳洁雨,直到你回来撞见。”
“呃,我其实什么也没撞见……”杜晓觉得这番对话再由他主导下去,她绝对是个稳赔不赚的下场,所以她干脆主动出击,“其实我不会对外说这件事,你放心,可你能不能也帮我保守秘密?”
段淮的眼睛像是忽然蒙了层雾,唇角倏地上扬了一下,带着嘲讽,他问:“秘密?我也不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或者你告诉我?昨晚你有多醉?是不是和顾亦北在一起?如果发生了什么……是他强迫你的还是你自己自愿的,需要我去找他谈谈么?”
“谈谈……”杜晓无力,她还怕顾亦北来找她谈谈呢……默……想到这里她便心生逃意。挂上笑容忙不迭的摆手,一连串的开说,“不用,不用谈谈。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这个负责也不是单方向的,所以你不用去找他。
不过大哥你好有哥哥的感觉,真讲义气!既然如此,我们就当说好了,互相保密,哦,不对,你昨晚什么也没做过……”
眼见着段淮脸色又难看了许多,杜晓心里血泪横流,她就知道自己会多说多错的……
轻咳两声,她准备若无其事地撤退,“那个,我先回房洗澡了。”
说完就准备往自己房里冲,刚走了几步,身后却又传来了段淮森寒的声音:“杜晓……”
杜晓停住脚步,转过去看五步开外依旧站在玄关处的他。他周身仿似被一种低气压给笼罩,却不完全是怒意,而更像是失落或者自嘲。
对上她的视线后,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第一,我找他不是想让他为你负责,而是想,如果他趁你酒醉勉强了你,便让他给你道歉。第二……”似是怕惊愕着的杜晓说出什么话来打断自己,他很快的进.入下一点,“第二……我即使和柳洁雨发生了什么也不怕你说出去,可我没有。所以我解释给你听需要的是你真心的相信,而不是为了保护你自己的所谓‘秘密’做的保密交换。而且你放心,你的事,我也不会对外说什么。
第三……
我从来没把你当妹妹。”
杜晓整个人完全当机,半晌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是不是太直接了一些><
手机这时突然炸响,杜晓为之一惊,好半会儿才打开包,拿出手机,本来心惊异常的准备直接按掉,可不经意的看到屏幕后又微微侧过身子,接了起来——
“杜骁?怎么啦?那么早打电话?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医院好么?
是,我没良心,我一会儿再来跟你纠结良心和报应之间的关系好不好?
我不是说老爸没良心得报应了,我就是说的我!你这个小屁孩儿,等会儿过来整死你!拜!”
收了手机,杜晓也收起了和小杜骁打电话时的张狂表情。她有些无措的迟疑了下,才保持着微垂着头避开段淮目光的姿势,结结巴巴的说,“唔……那个,好……好吧,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只是觉得你平时还蛮照顾我的,虽然整天板着个脸看似不太待见我……不过我的确不太容易招人待见……而你或许天生个性也比较冷淡…… 但你如果真的不待见我也没关系。
昨天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刚刚你也看见我弟弟给我电话,说我爸病情加重送医院了,我等会儿就过去。我只是不想让你怀疑我和顾亦北有什么特别关系,然后告诉我妈,当然我不是指你嘴碎!你不是那样的人……主要我不大懂你对我的态度,还有你跟我妈之间的关系也很玄妙……我做手术那段时间你会帮着她来监督我,我很诧异……
其实昨天晚上在家里发现柳洁雨在,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说了,都是成年人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原本是很龌龊地想和你交换秘密什么的,比如你不告诉我妈,我也不对外说你和柳洁雨的事,但是我已经相信你说的你跟她没发生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还要说什么。我去洗澡,然后……”
“你的确不知道,”在杜晓说完之前,段淮就冷冷打断了她,嘴角带着些轻嘲,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光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不过也或许你知道的,只是你更希望自己不知道。”
一句几乎把杜晓绕昏的话说完,段淮停了一会儿,随后从她面上收回目光,别过头,语速很快,“你去洗澡然后去看你父亲吧,我猜你这两天都不会愿意回来了,但周一记得来上班。”
**
杜晓胡乱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就离开了段家。前段时间上下班都搭段淮或者顾亦北的车,她的Q7都好久没动过了。启动车子,首站必然是医院。
杜晓严重怀疑,正是因为昨晚她没回去看望她重感冒的老爸,所以才得了那么多报应。
她必须、立即、马上,去补补她的rp。
车子开过顾宅的时候,杜晓忍不住回望了一下,顾亦北还没醒么?如果他起来发现他怀里抱的是个枕头,会不会怀疑他昨晚做了场不好的春梦?
不过应该不会的,她忘了清理休闲厅里她曾经存在的证据=_=
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手机上,如果他打电话来追问,自己是要装傻呢还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
抛开这件事不想,却又想到刚刚段淮那番话,杜晓脑子里真正的乱成了一团。
不过再乱,昨晚正好是危险期的她经过小区里的药店时,还是记得下车去买些东西的。
药店是24小时经营的,不过此时尚属清晨,因而只有一个男药师在值班,杜晓走进去,硬着头皮说自己要买一盒事后药。男药师神色倦怠冷漠的去找来给了她,杜晓掏出钱夹付账,这个时候身后的玻璃门又是一响,杜晓很敏感的回头,只见一个烫着长卷发的高挑美人推门进来,门打开的瞬间,有婴儿的啼哭声隐隐传了进来,随着门关上,又淡了下去。
“有什么药可以让小孩儿不哭的?”美人似是有些头疼,进来就问药师。
男药师瞥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你的孩子是为什么哭?”
美人似是更觉头疼了,回头望了望门口那辆车,又回头,迟疑的说:“晕车?”
“你孩子多大?”药师开始去一个药柜找药。
美人大喇喇的回答:“三个月。”
药师正在找药的手顿住了。
“三个月或许不会是晕车吧?”从刚刚就听出应该是个婴儿在哭的杜晓终于忍不住Сhā口,“我去看看?”
美人侧过头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吹了声口哨,很开心的说:“我还以为我身材恢复的很好,没想到还有人更不像生过孩子的,你家的宝贝多大了?”
“唔……其实只是我弟弟比我小的比较多,所以我还有些印象。”杜晓有些尴尬的解释,不过眼前美女的性格有些对她胃口,就又奉承的加了一句,“不过你的确不像生过孩子的。”
美人听罢,笑的更开心了些,忙引她出门,查看放在门口宝马车副驾驶座上正哭闹不休的婴孩。
“是个男孩儿,平时其实不那么爱哭的。”打开车门时,美人说。
杜晓抱起孩子,用嘴唇拭了拭确定它没有发烧,又问:“他会不会是不是饿了?怎么你一个人带着他?”
美人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解释,“本来一家人出去度假,结果跟老公吵架,赌气就抱着孩子开夜车回来了,你觉得他会是饿了么?”
杜晓一阵头大,“上一次喂是什么时候?”
“凌晨?”用疑惑的口气说完后,美人似是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释性说了句,“平时都是我老公在管的。”
杜晓抱着怀里软软暖暖的婴孩轻轻的晃,突然想如果她不吃事后药,会不会也生下这么眉目俊秀的一个小伙子?
“嗳,你走神了?在想什么?”美人突然出声提醒。
“没,我想他会不会是也需要换尿不湿了,泡的胀胀的。”杜晓回过神,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癫狂了。
“可你刚刚的表情很美好也,”美人眯眼,歪了歪头,“我看你买了那个药,怎么回事?如果能不吃就别吃呗,那个药很伤身体的,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我最好的朋友吃了就险些宫外了。”
宫外还能险些么……
杜晓有些无言,可美人还在继续鼓说,“如果那个人的基因不错,你又养得起就生下来呗?”指了指自家宝宝,美人笑道,“你看他多好捏啊。”
“咳,”杜晓打断了她的话,“可我怕我也会是个不负责的妈妈,而且没有个负责的爸爸来收拾残局。”
美人显然被她这句话给打击到了,沉默片刻后尴尬的笑笑:“那你要不要回我家,帮我这个不负责的妈妈给他换下尿不湿?”杜晓满脑子黑线的正待拒绝,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将孩子还给美人,杜晓拿出手机,这一次一看屏幕是真的被吓到了。
债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体谅一个靠在床头码字的人,你们应该都懂那种说,我只是躺一躺,然后就睡过去的奇异感受……咳
王姓英才是以前跟杜晓相亲结果被杜晓一鸣惊人喷了她一身咖啡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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