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假装无所谓的笑笑,“他爱上别人,我也爱上别人呗。反正他对我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
阳春摇了摇头,“嘴硬。”
“……你觉得他不是个合适的人么?”杜晓抿起了唇。
阳春起身,“我只是觉得你不够了解他,也不够了解你自己。”绕过沙发,阳春轻轻拍了下杜晓的头顶,“好好想想吧,晚安。”
走到楼梯口,阳春又似想起什么般,驻足回头:“哦,对了,段丛山邀请你去香港参加段氏25周年的周年庆典,顺便正式带你在那头亮相,引见你给高层认识。”
“啊?”杜晓瞠目,“他不会真的把段氏分一块给我吧?”
“很有可能啊,段氏太大,他即使是有两个儿子也管不过来。”阳春幸灾乐祸般微笑。
“你还笑!”杜晓瞪她,“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把你拴死你没觉察出来么?”
“我无所谓呀,”阳春耸肩,“我和他离婚了,他也会分一部分给我。”
“可对象是我是我!你的女儿——我!”杜晓指着自己的鼻尖。
阳春慢悠悠一笑,“你不想去?大概不太可能,段淮也要回去,作为他的秘书的你,你觉得能逃得掉?”
“嗯哼,谁规定秘书要跟上级一块出差的?”杜晓不以为然的坐回沙发。
“那走着瞧。”阳春说的极其温柔。
杜晓再度回头瞪她,“你怎么这么开心?幸灾乐祸?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也常怀疑这个问题,你真是一点都不像我。”阳春微笑。
杜晓气结,“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难道没遗传到?”
阳春摇了摇头,“一半都没遗传到。”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阳春不以为意的一笑,转身飘然而去,留下句:“晚安。”
杜晓坐在沙发上气闷,怎么她一个人都说不过=_=
**
第二天准时的上班,再下班,杜晓约了顾亦北一起吃晚饭,约的餐馆就在别墅群附近的一家云南菜。
因为堵车,顾亦北接到杜晓再一起赶到这家云南菜馆的时候,已经是7点过了。
这时天色刚刚变暗,原木包裹的餐馆外墙,被旧式屋顶下一盏盏橘黄|色灯光照得很温馨,走过木制的拱桥,听桥下流水潺潺,倒是韵味十足。
里面的装修也很有原始民族气息,每一桌顶上一盏昏黄老式吊灯,古朴而浪漫,而即使是现在屋里也算是宾客满座,却也十分安静。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吃?”杜晓很喜欢这个地方,不看菜单,倒是眨巴着眼看向桌子对面顾亦北。
“算是吧,这家开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有时候想换换口味就到这里来,这儿的云南菜做的挺地道。”顾亦北微笑。
杜晓将手中菜单往桌上一推,站起了身,“那你点菜吧,点你觉得好吃的,我去下洗手间。”
从装潢同样十分别致的洗手间出来,正往自己那桌走,杜晓却听到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女声——“我和沈洛最近在商量着搬家。”
沈洛?
杜晓的视线绕过面前的圆柱,看向角落那桌,说话的女人在老式吊灯昏暗的灯光下美丽非常,不是苑飘飘是谁?
“搬家?你能照顾得了小安?”坐她对面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左手上正扶着一个婴儿手推车,苑飘飘的眉目和她依稀有几分相似,杜晓推测她们应该是母女。
“是不是沈洛不愿意跟我们住了?”中年女人停了停又皱眉问道。
“那倒不是……”苑飘飘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踟蹰和难以启齿。
杜晓推断她和她妈妈定然有些话要说,这个时候自己也不适合上去打招呼,便想悄悄转身离开,可中年女人的四个字却止住了她的步子——“因为小北?”
“妈,你别乱说,怎么会是因为他!”苑飘飘急着出声辩解。
“那是因为什么?”中年女人眉毛皱的很死,“听说小北有女朋友了,也在我们小区?”
“我说了跟他没关系!”苑飘飘音量放大了一些。
“那问你究竟是什么你也不说……”中年妇女叹了声气,“算了,不方便提就不提了吧……倒是小北这孩子,你当年没少伤人家,我一直都觉得愧疚,连见他父母都觉得提不起面子。
先想凑合你跟亦南,你偷偷喜欢上别人,后来还伤了小北……最后找到沈洛,我真是千般不满,现在好不容易也觉得能接受了,你却又和他闹起了别扭……”
后面的杜晓都觉得不用听了,她们口中的小北是谁,已经太昭然若揭了。
难怪了……
真是难怪了……
难怪上次在辛圆缺婚礼上,沈洛会用那样的眼神看顾亦北,而顾亦北会那样紧张的打断沈洛。
难怪阳春昨晚要对她说那么古怪的话……
杜晓直愣愣的走回了桌边,已经点完菜的顾亦北正看向这边,见她脸色不对,便关心的问:“怎么了?去了那么久不舒服?”
“顾亦北……”杜晓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声音却依旧颤抖,嘴唇轻轻磕绊良久后,她提起自己座位上的包,微微一笑,“我突然不想吃了,先回去了。”
“你怎么了?”顾亦北逮住她手腕,蹙眉望向她。
“我没事。”杜晓挣脱,往旁边退了两步,却正好撞到了端着菜快速走过来的服务员,盘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面,菜汤四溅,杜晓白色的七分袖衬衣上,也顿时泼上一大片。
服务员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晓晓!”顾亦北紧张的将她揽到身边,用手指捻开贴在她皮肤上的衬衣,推上袖子细细查看,“烫着没?”
杜晓直勾勾看着前方,滚烫的菜汁灼的皮肤生疼,可她也完全不觉得般,执着的想要挣脱他抓住她的手腕,往餐厅外面冲。
“晓晓!”顾亦北加大力气,死死握住她的手腕,重重的喊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么?”
身边的一声迟疑的问话让顾亦北背脊一僵,他转过头,看向苑飘飘,一下子便似恍然大悟……
杜晓趁着他怔愣,一甩手,终于成功的脱离他的桎梏,冲出了餐厅。
顾亦北连忙回头,追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苑飘飘一脸懊悔与着急,脚步迈出去却又收了回来,回身看向也走了过来的母亲华语芳:“妈!看吧,让你乱说,我和沈洛的矛盾真的真的不是因为顾亦北的!”根本就是沈洛的性格有问题,有父母在,她又不好真的跟他吵,这样才想搬出去。
“我怎么知道……”华语芳轻声嘟囔,又向门口张望,“那是他女朋友?小北难道没把你的事跟她说?”
苑飘飘觉得头疼至极,一ρi股坐在刚刚顾亦北他们那桌的长椅上,皱着眉,连连叹气。
**
那边顾亦北在别墅区大门口终于追上了杜晓,握住她手肘逼得她停住脚步:“杜晓!那是过去了……那已经是过去了。”
眼眶发涩,杜晓苦笑了两下:“过去?”深呼吸两下,她抬头看向已经站在她面前的顾亦北,“三个问题。”
“第一,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住在这个小区?”
顾亦北语结,“我……刚开始的确是的,可后来认识你……”
“第二,”杜晓断住了他的话,“你在国外的那段荒唐是不是因为她?还有你在遇见我之前那种花心的样子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因为受了她的伤?”
顾亦北微微别开了目光,这次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杜晓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却已经模糊了视线,稍稍哽咽着,她问:“你最初会喜欢上我,是不是因为我和她某些地方相似?”
顾亦北骇然看向她眼睛,仿佛示弱般轻声喊她,“晓晓……”
“回答我!”杜晓喊出了声。
顾亦北深呼吸,闭上眼,良久后,才答:“是……”
“好……我知道了……”杜晓掰开他的手,连连后退,苦笑,讽笑,一起涌上唇角,“顾亦北,你真狠,这样的事你也能瞒着我,你想一直瞒着我……”
“我没想过一直瞒着你,今晚我本来打算说的……”
“谁知道呢?”杜晓冷笑,“可笑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我昨天刺激段玉……我说呢,你为什么自卑,因为你自己心虚!你自己首先就没办法忘掉苑飘飘,所以你推己及人的想我也忘不掉段玉!”
顾亦北苦涩的扬起唇角,“杜晓,谁能真正忘掉?你难道会不认识段玉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忘掉!”杜晓嘶喊。
“可他对你来说难道不还该是特殊的么?”
“是,他特殊,可他在我心里,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抵不上?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眼泪倏的滑了下来,杜晓倔强地用手背抹去,“连个解释都不屑给?我这个替身就做的这么不值钱么?”
“晓晓,我是真的打算对你坦诚的,可是你也帮我考虑一下,过往那些事,我要怎么说出口?”顾亦北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口吻,对杜晓说话,“而且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是替身……”
杜晓轻飘飘截断他的话,“对呀,你还为她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那些伤越重,她在你心里的比重也越重……”
“晓晓,小时候我有自闭症,是她将我带出来的,我对她的感情很偏激这和我性格有关,我没办法决定,没办法改变……做了就做了,现在我不也好起来了么?”
“那我应该感激她,让你从自闭症中走出来,现在又能这么理智阳光的站在这里么?我要感谢她将你培养的那么优秀么?哦,对,我还得感谢自己在某些方面像她,不然你怎么可能看上我?”
“晓晓……”顾亦北苦笑,“难道你要我也为你做尽那些荒诞无稽的事情,才能证明我爱你?”
杜晓沉默了片刻,才弯了弯唇角:“不可能对不对?”
顾亦北微微摇头:“不能……晓晓,难道我们不能一直幸福开心的往下走?”
杜晓讽笑着反问,“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要怎么开心?”
“可那些事都发生在过去了,晓晓!”顾亦北将她拉往怀里,苦苦道,“你能要求我改变现在的事,改变未来的事,可过去的事,原谅我无能为力,怎么也改变不了了……”
杜晓默然。
见她不说话,顾亦北便柔声说,“晓晓,相信我,现在我只爱你一个,以后也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跟她不一样……”
杜晓依旧静默着不说话,却也没有推拒他的怀抱。顾亦北无奈的闭眼,随后又睁开,微微松开她,关怀的去掀开她袖子查看,手指小心翼翼触上她手臂,“刚刚没烫着吧?”
杜晓一颤,猛地缩回了手,微微一笑,轻声说,“对不起,我没办法相信你。我们……”似是怔愣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就这样吧……先冷静冷静……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我给你们准备的惊喜就是宣布……风导导要退出文坛啦~!
咳~!我开个玩笑的……你们舍得我还舍不得呢~~嗯哼,镇定镇定,那个举起锅铲的!举起锅盖的!举起平底锅的!通通放下嘛~
给你们的惊喜是个番外,唔,番外的内容嘛,大概就是杜晓主动……唔……唔~我啥都不知道,嗯哼,主要过年要吃肉嘛,对不?
在这里呢,迟到那么些许的风导导给大家拜个年!
祝我的妞们,新的一年,事事顺心,爱情事业学习都顺利!有男人的,男人个个都是模范;没男人的,新年桃花朵朵,当然都是好桃花,嗯……
感谢你们在过去对风导的支持和陪伴,你们中间有好多孩子陪了风导也不只一年了,在风导失意时,你们会很体贴的出来陪风导共度难关,细心安慰风导;在风导开心时,你们也陪我开心;当我犯二时,你们拿我开心……咳咳
风导多么感激你们,那么任性的风导,你们这群善良的孩只都如此包容,有你们,风导这一年才能充实的过来,经历了低谷后,也能再度振奋,站在这里,继续努力前行~
新的一年,我希望我能多进步些,少辜负你们的期待一些,永远爱你们~~=3=
我的妞们,我祝你们健康快乐平安,这些永远是最重要的。
再次感谢你们,揉你们每一个的脸,熊抱狼吻~~
不光这章是两章的分量~番外很快就会随此章一起贴出来,唔,不要兴奋过度,先给这章留言啊喂,人家那么煽情来着,给个面子,面子嘛><
新年礼物——番外一
顾亦北对于杜晓,有件事一直很疑惑且不满。
在一起也算有很长一段日子了,杜晓在某事上,却从来不曾主动过。
是,的确,她偶尔会犯二,主动抱抱他,吻吻他,挑起他绝对不想再放过她的邪火,但是,那是她没有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如果意识到了,她估计还是会逃的。
可在发生进程中,杜晓同志却明显还算能够接受并享受,而顾亦北再回想,自己和她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就先有了这方面的关系,怎么也算个不完全的因性生爱吧,可为什么平时只要他不提,她也就不提,丝毫不热情。
顾亦北暗恨,这人口是心非惯了,难道还真也弄了个身心分离?
于是,顾亦北暗地筹划,30岁之前,一定要让杜晓主动扑倒自己一次……咳,这样说太受一点,至少主动勾引自己一次吧。
要那种,他不停克制,不停装淡定,而她却扭着缠上来,说自己要他……
只要想到,顾亦北就能笑出来……
可这个计划要怎么实施,他却毫无头绪。
眼看30岁生日将近,他什么方式都尝过了,例如不断暗示明示,例如带着她看某些片子,例如忍的苦痛一个月不碰她……
可暗示,她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一脸平常的躺在床的另一头睡的开心。
明示,她一脸娇羞的说,“老公,人家不懂啦”,或者说,“我只看过G片,你要尝试那种方式……这个怕是不行吧……”然后再十分正常的躺在床的另一头睡的开心。
于是带她看某些有明显挑逗意味的片子,她吃着原味薯片,看的连连评点:“这个完全没有某G片拍的好嘛!
哎哟,这个男.优真丑,我跟你说,我看过的某个G片里的小攻小受……嗷嗷,那个小受的手指,好美的……我们要不要找出来看看?
我的320G的硬盘呢?你给我藏哪儿了?”
好不容易终于看完这部,她就趴在床头试图睡的开心,还是他气不过的翻过她猛做一番……
最后,是忍住一个月没碰她……他忍的是苦不堪言,连她的龟苓膏都不知道偷来吃了几碗,她却只是某天炖了一锅补品,放在他面前:“老公,你是不是最近肾亏?吃了吧……”他兴奋的吃完,赶回卧室,她却已经很是天真可爱的趴在床上睡的开心=_=
他亏个毛毛啊!摔!
开心开心!他让她睡的开心!
于是自然是把她弄醒弄醒弄醒!醒醒醒……
越接近30岁,顾亦北暗觉自己的变态指数,也越来越高……
终于有一天,顾亦北无意间听见有两个女员工交谈:“我昨天被那个鬼片吓死了,所以就……主动抱了他。”
“那你们确定关系喏!哇塞,他好阴险哦,带你去看鬼片……”
鬼片!
顾亦北眼前一亮!
有了呀有了~!
忧郁的日子,即将过去,幸福的生活,终要来临……
顾亦北立马上网,搜鬼片点评,精选了一部号称吓死了30余个人,害的无数人不敢深夜上厕所的鬼片大作……又选了一个秋风阵阵的夜晚,敞开窗子,挂上白纱,关掉所有灯,拉着杜晓:“老婆,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此时顾亦北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杜晓尖叫着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说:“老公,别放开我!紧紧抱住我……抱住我……”诸如此般的场景……想着想着,他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可不到半个小时后,他就后悔的将口水吞了回去,鄙视的看向身边这个兴奋的小女人。
“哎呀,鬼片!”
“我好久没看鬼片了,好怀念!”
“哇塞,你看到没?刚刚那里穿帮了也!好好笑,哇哈哈哈哈……”
=_=|||
顾亦北额头静悄悄的淌下了几滴冷汗,他娶的真的是个……女人么?
鬼片效应,鬼片效应在哪里啊!
顾亦北默默扭身去上厕所,一脸无奈的出来,却突然发现面前立了白衣人影,头发全部披散在前,手电筒照在下巴处,直直的往上照出从发丝间透出的忽明忽暗的面容、满是血丝的白眼,和长长吐出来的舌头……
此时客厅秋风阵阵穿堂,吹起白纱轻扬……
“咯咯咯……先生你好帅哟……”此时不明生物还尖声笑着说。
“啊!鬼呀!”
一声尖叫响透了整个屋子。
“老公,是我……是我……哇,你好不经吓哦,”杜晓扶住几欲瘫倒的顾亦北,“莫非你怕鬼,想看鬼片又不敢看,所以才拖我一起的?”
鬼片!!见鬼去吧!
摔!
30岁生日,终于在顾亦北的愁眉苦脸中降临了,按照约定,他回家接杜晓出门一起过。
在楼下打电话,杜晓却说自己还没收拾好,要他先回家等一会儿。
顾亦北敲门,给他开门的杜晓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可是……这旗袍是不是太短了?
顾亦北看着那几乎全部露出来的笔直长腿,仰头看向天花板,鼻血……不许流出来,不然杀了你!
“老婆,你的旗袍……短了些?”克制住情绪后,他友善的出声提醒。
“啊?短了么?”杜晓低头,查看一番后,嫣然一笑,“那我换一件……”一边说,一边便径直解开盘扣,脱衣脱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大方自然。
而白色旗袍下面,竟然是一身黑色蕾丝透视……
顾亦北仰头角度高了些,暗自期盼自己鼻子争气,“老婆……你进卧室换好么?”
“都老夫老妻了也……”杜晓嗔他一眼,往里面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的转身,“对了,老公,我想跳舞。”
“好的……等会儿我们去跳。”顾亦北不断以手做扇,扇着。
“不要,我现在就想跳,”杜晓走过来,手勾上他脖子,朱唇欲滴,凑近他耳边说,“老公,我要跳钢管舞……”
“啊?钢……钢管舞?”顾亦北傻了。
“对呀,你……”杜晓魅惑一笑,往他耳里吹了口热气,“愿意做我的钢管么?”
=_=
幸福来的……是不是太突然了?
一番巫山**情后,顾亦北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十一点半……
偶也!
他的愿望实现了……
“喜欢我的礼物么?”杜晓趴在他胸口,用手指轻轻画着圈说,“你个傻瓜,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顾亦北微笑,抚着她长发:“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么?”
“什么?”杜晓警惕的眯眼。
“报仇!”顾亦北一掀被子,将自己和她都盖在了被下,翻身压住了她。
“啊!”杜晓惊声尖叫。
只在30岁之前怎么够呢?怎么也要一直做到30岁后嘛……这样才吉利嘛╮(╯_╰)╭
路迟威武战(1、2)
杜晓刚刚转身,就被身后一双手臂紧紧环住。
“别走……”
“晓晓,别走……”
他有磁性的声线微微颤着,一声声喊进杜晓也已然战栗的灵魂。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害怕的孩子,惟恐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拿走。
她也不想离开的,可是顾亦北却没有给她充足的理由留下来。
相到当初他自闭,他伤害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杜晓现在只恨为什么认识顾亦北这么晚,为什么没能早些认识他,赶在苑飘飘之前?为什么将他带出来的人不是她?
她自信能比苑飘飘做的更好,而且她不会忍心再将他推回去,她不会再残忍的伤害他。
可是,她的的确确是晚了,于是只能做一个可悲的替身。
想来,她也不恨苑飘飘,可她嫉妒她。
她也只想找一个沈洛那般温柔体贴的男人结婚,她也想获得顾亦北如此赤忱的真爱。
但两个,看上去都不可能了。
她不能傻傻的去问:“顾亦北,如果我和苑飘飘同时掉进海里,你会先救谁?”
他肯定浑不正经的说:“你是游泳冠军,还需要我救么?”避重就轻的就躲了开来。
如果她自取其辱的坚持,“那假设我也不会游泳呢?”
他会不会像聪明的大玉儿对多尔衮那般回答:“我救苑飘飘,然后跟你一起去死?”
杜晓在心底苍凉的冷笑了一声,她不想跟他一起去死,她想跟他一起,好好的活着。
这种想法,像火山喷发一样涌上自己脑海。杜晓才忽然明白,她已经好爱他,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否认了。
回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言情小说里的一句话:有你,我不怕现在就死,也不怕继续活下去。
大约活下去,面对未来的诸多荆棘,重重坎坷,各种对信誓旦旦的爱情的挑战,总归需要更多的勇气。
也因而,这句话,是迄今为止,她听过的最动人的一句情话。
可他行么?
或许行,他愿意跟自己相守一生,可他心底真正想相守一生的是谁?
杜晓无奈的咬唇,大概她在心里给他判定了这样的罪并不公平,可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公平。
再看身边的人,路迟、苑飘飘、祝今夜、辛圆缺,她们的男朋友或老公都很优秀,而且在遇到她们之前,他们都守住了自己的心。只有身后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前二十几年,所有感情浇灌的一颗心,都奉献给了另一个女人,直到遍体鳞伤。
她本来就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白头偕老,何况是这样的注定悲剧?
沉默到这里,杜晓开始缓缓掰开顾亦北环在她腰上的手,笑着道:“我觉得,或许……我也更适合被你放在心里怀念,如果你还能想起我的话”
她转过身,面对着顾亦北,风情的笑:“这次我不说分手,但我们,是不是更该当床伴呢?”
顾亦北一震,眼底的痛慢慢的散开来,直到他自己也无法忍耐的闭上了眼。
听到杜晓的脚步声远去,虽然越来越轻,却越来越急,顾亦北唇角苦苦的一点点弯上去。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她不是在说他们的未来,而是对前段时间恋爱关系的否定。
她果然一听就逃走了么?
“臭丫头……”顾亦北睁开眼,望向那个已经变得小小的背影,笑着喃喃,“这次我要怎么办?”
杜晓踉踉跄跄的一路跑回家,扶在铁门口,将已经被风吹得半干的泪痕仔仔细细的擦去,再小心翼翼乔装无事的踩着高跟走了进去。
心里暗自祈祷什么她老妈呀,什么段家两兄弟之类的都不在……
至少不在客厅……
可进去后,属于她美貌娘亲的一声亲切召唤立马敲碎了她的幻想。
“回来了?那么早?”
再抬头,段家两兄弟雄踞着另外两席沙发,正随着阳春的问话看过来。
杜晓对上这三双对此时的她来说亮的有些过度的眼睛,顿觉羞窘,默然低头,却还是被阳春发现了异常,微笑着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问她:“怎么弄的那么狼狈?”
“没什么……工作太累了……”随口撒了个谎,却又忽然想起老板就坐对面,便慌乱的抬头去看段淮。端着咖啡杯的他听到杜晓的话却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反对的意思,只是用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移开目光后,就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最近是会忙些,过几天要去香港,很多事不能拖。”
“杜晓也去?”阳春将鉴赏的目光从自己的纤纤手指上收回,问着问题,眼睛里却一点疑问都没有。
杜晓气呼呼瞪向她,深呼吸几次后终于无奈妥协:“是啊,我也要去香港!”
“什么?你要去香港?”
以上这么给力的劲爆反应当然不会出自阳春,也不会出自至少面上温润如玉的段玉,或者冰山段淮,而是三天后,在杜晓去香港的飞机起飞的前一天晚上,由路迟吼出来的。
“我说,晓晓呀,就算你要躲顾亦北,也不能躲到香港去呀,那里是他老巢你知道么?”路迟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着杜晓。
杜晓左手接过酒杯,右手拍上她的头:“别这副表情看我,这是我看你时用的表情。”
路迟捂住被拍的地方,嘀咕:“可我说的是事实呀……”被杜晓眼睛一瞪,她又连忙噤声。
杜晓见她乖巧后,终是叹息一声,趴上桌子,唇角倏尔一扬,“真要躲,我能越躲越远的,我妈让我去完香港跟她回法国走走,再申请一个学位。”
“你妈妈……是不满意顾亦北么?”路迟好奇宝宝般眨着大眼睛问。
“她那么老奸巨猾,什么都不会明说的,只是说我还年轻,该多出去见识见识。”杜晓抿了口酒,半眯着眼说,想想又笑,“不过我不喜欢的,她也不会逼我喜欢。”
路迟向来心直口快,“你不喜欢顾亦北?怎么可能?”
杜晓用眼角乜了她一眼,随后却笑出声来:“喜欢,当然喜欢……”仰头将一杯烈酒干尽,脸又红了半分,雾蒙蒙的眼睛毫无焦点的看着前方,自嘲般说道,“我其实早该意识到的,当我明知道每次说‘毛毛’都会被他想出理由反驳,还气得我哑口无言时……我就该意识到的……我那么怕输的人,为什么居然没有改掉这个口头禅?反而在他面前不断的说。”
路迟看着她难过,心里闷闷的,酒吧喧闹至极的环境里,她那么深刻的觉得杜晓身边一圈都沉寂的可怕……可她又口拙的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无意识的软软喊她的名字:“晓晓……”
“嗯?”杜晓懒懒应了一声,然后笑眯眯的伸手拍了一下路迟的头,“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大家都知道顾亦北曾经喜欢苑飘飘喜欢的那么深,偏偏我不知道。或许曾经有感觉到过,却也被我否定了。
我妈就曾经问我,在顾亦北很花心和一度情深中,我觉得哪个更难接受……当时我还想,顾亦北真的可能用情很深过么?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真的深爱一个女人,那就太可怕了……他所有的表现,都是想将这件事掩埋起来,而在我面前,更是没有提及的打算……如果不是这个人太过特别,他为什么要藏的这么的深?
可在我知道那些过往以后,我终于又一次确定了自己的答案,我的确是不能接受他曾那样深情。如果他花心,我还能做做白日梦,期盼自己是终结他花心的那个人,也许他从此千帆过尽……如果他专情……我该怎么去取代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子……更何况,我根本取代不了。”
“为什么要取代呢?”路迟看着灌酒的杜晓,微微歪头,“汪东在我心里依然有位子呀,只是现在我爱顾亦南了;今夜姐姐也曾经暗恋一个人很多年,成瑞阳大哥让她走了出来,可今夜姐姐说,以前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对她而言也还是非同一般呀。晓晓,也许顾亦北虽然不能忘了我表姐,可是他现在爱的是你。”
“迟迟……”杜晓放下酒杯,一双魅惑至极的眸子轻轻放在路迟脸上,唇边也是美丽的笑,“让你和今夜走出来的人,和你们原本喜欢的人像么?顾亦南和汪东像么?成瑞阳和祝今夜以前暗恋的人像么?”
“这……”路迟语塞。
“可他承认了最初喜欢我是因为我某些地方像你表姐,”杜晓视线忽然有些模糊,唇角上扬的弧度却越来越大,“……我这辈子难道就是做替身的命?以前在我爸面前做我妈的替身,让他努力的在我身上寻找我妈的影子……现在……好不容易,我以为我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却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做替身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依旧攻并亲妈着=v=
回北京实习了,离开成都之前,各种懒惰各种不舍各种应酬,所以耽误了更新我很抱歉~
“有你,我不怕现在就死,也不怕继续活下去”还是我两年半前刚到晋江时在最初写的清穿里用的句子了,捂脸,这里引用了,好青涩~
其实这句的原型是借姓给苑飘飘的我的某闺蜜曾经对她男人说过的,当时听到就觉得她好浪漫好果敢,致敬
还有件事,一定要说,就是风导导有贴吧了~~~
最初风导打算在文里做广告时,贴吧才刚刚建起,帖子还不足10,丫头经历了多次申请才奇迹的在只有几个帖子的时候过了吧主。
可在风导卡文没更的这短短(咳……)的时间里,在两位吧主和各位有爱的孩子的努力建设经营下,贴吧成功申请了目录,帖子已经接近一百,也已经在等待第100只凤梨(风导粉丝专用名)的到来,而贴吧更是踊跃有爱到了极点,让风导忍不住常常抽空去Сhā科打诨耍赖围观
风导是个不咋会说话滴人,但在此,想对各位的辛勤表达一下感谢,不管是吧主、管理层、还是其余只是贡献了一个点击,一个回复的普通小凤梨,谢谢你们的付出,谢谢你们的努力,谢谢你们这样爱我,捂脸><
第100只凤梨会是谁呢,第200只呢,第n只呢?
风导导在这里等你们来玩~等着你们提各种各样的问题,来为难什么都不懂的风导;等着你投票给你最喜欢的男女主角;等着你们让我面红心跳的告白;等着围观你们有爱的交流……
相信有了你,贴吧会更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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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路迟威武战(3、4)
难怪当初怎么也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她,怎么也说不出她的优点……
对他来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知道哪点像了他心中的女神。
杜晓一时自厌自弃到了极点,眉头不由紧紧皱起,路迟连忙心疼的伸手去抚她眉心:“你别乱想了,在我看来你就不像我表姐,哪里都不像。而且我更喜欢你来着,虽然你们都对我很暴力……”
“暴力……”杜晓一歪头,依旧皱着眉嘀咕着,“难道是因为这个?”
“诶?”路迟震惊的睁大眼睛,“莫非因为这点你像我表姐,你就要改掉你的暴力了么?
杜晓一个屈指重重弹上她额头:“想都别想,我干嘛为了这个改变自己?而且我总能找到真的喜欢我,完完全全喜欢我这个人的男人的……”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能对我温柔点的。”路迟愁眉苦脸的揉受创严重的额头。
杜晓一仰头,醉眼迷蒙的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说,“只不过下次打死我也不动心了,动心了也不告诉他。我要吸取教训……
明明说了这辈子不动感情,最后却偏偏栽了。还以为自己是后动心的那一个,少吃很多亏。如果说谁先对爱情低头就是谁输了,那我怎么也算是个赢家吧。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对我动过心……自作多情的感觉真不好受,还输得彻头彻尾的……”
“爱情里是不能计较输赢的!”路迟放开额头,一捏拳,说的义愤填膺。
“什么狗屁爱情,见鬼去吧!”杜晓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没好气的瞪了路迟一眼,又意有所指的微笑,“而且你不计较输赢是因为就凭你的智商,即使你要计较也决计赢不过顾亦南。”
“谁说的!”路迟一挺胸,“最后是他,低声下气、万般讨好、求着我回去的!”
“回去之后呢?”杜晓笑着看她,“什么鸭子汤之类的……结果最后自己成了被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吧?”
“我……你别再拿这件事来取笑我了行不行,那是我一时失策……”路迟羞窘的声音越来越低,转念一想,又清了清嗓子,死鸭子嘴硬般冲杜晓咆哮,“不对呀,晓晓,既然你不相信爱情,为什么当初撮合我和顾亦南撮合的那么积极?”
“很简单呀,因为我就想看热闹。”杜晓先又干了一杯,对不远桌正对着她遥遥举杯的男人抛了个媚眼,才转过来对路迟一摊手,承认的很坦然。
“你……”路迟气结。
而杜晓还嫌不够般补充,“而且以你的资质吧,难得能被一个这么好的看上,我怕你放走了,以后老了后悔。”
“……”什么叫以她的资质……路迟委屈的直瘪嘴,细碎的嘟囔,“你就会欺负我……”
“是呀,”有些酒醉的杜晓吃吃的笑,“因为只有你肯被我欺负,我欺负不过他们……”
路迟心口难受,却乔装不屑的“哼”了一声,“是啊是啊!以前我老诅咒顾亦北会找到个比他更毒舌的女人,将他压制的死死的。我原本以为这个人是你,可结果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我也高估我自己了……”杜晓趴在桌上喃喃,“不过你表姐或许可以,她比我厉害,说不定你们就能亲上加亲了。”
“跟她亲上加亲有好处么?我不稀罕……”路迟撇嘴,“我就想跟你当名正言顺的姐妹,我还想听你喊我嫂子……再说我都有姐夫了,怎么亲上加亲?”
“咦,你表姐没跟你说么?”杜晓稍稍睁大眼睛,“她跟沈洛的婚姻貌似出了点问题,顾亦北完全可以趁虚而入嘛。”
“怎么可能……”路迟瞠目结舌,又一把抓住杜晓的手,“你不会就这样对顾亦北说吧?让他抓紧机会趁虚而入什么的?”
杜晓冷笑,“我才没这么好心。如果他自己发现了,决定回去追你表姐……我就……”说到这里她顿住,秀气的眉毛又一度微微皱起,唇瓣掀了掀,却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放在手边的手机这时恰好响起,杜晓一惊,垂眸看了眼屏幕,原本染着嘲讽的唇角便弯了上去:“好了,不能说了,段淮来接我了。你走么?送你一程?”
“啊?”路迟瞠目,低头瞥了眼自己放在大腿上一片寂寥的安静手机,更加慌乱,“再坐坐呗?”
“不能啦,明天一早的飞机。”杜晓微微一笑,买完单,又挑眉问还坐在原处的她,“真不走?等人呢?”
“我……我再坐会儿,扒……扒皮说他来接我!”路迟眼睛咕噜噜的转,就是不敢对上杜晓的视线。
杜晓“喔”了一声,黠慧的眸光流转,“那干脆我把段淮喊进来,一起多坐会儿?陪你等顾亦南来吧,把你一个人搁这,我不放心。”
路迟吓得连忙去推她:“你快走吧,还要坐飞机!我安全的很!而且顾……扒皮……应该很快就到了……”
“那好吧,你注意些,”杜晓笑着叮嘱完后,踩着高跟婀娜地转身,走了几步,却又蓦然回首,看向正捏着手机一边碎碎咒骂一边愤愤拨号的路迟扬起唇角,唤她,“诶,迟迟……”
“嗯?”路迟连忙收敛表情,抬起头来。
“嗯……”杜晓抿唇,“不管最后我和他结果如何,谢谢你。”
不算完美却十足妖媚的五官,在染上微醺后,更是明艳动人到极点,连身为女人且和她相处多年的路迟也忍不住心头一悸,心跳加速了几拍。眼见她款款而去,剪裁不规律的连衣裙摆,随着步伐有韵律的微微扬起再落下,直到走到门口,笑着迎向正站在那里的段淮。气质冷峻的高大男人,微皱眉头,满是关怀和责备的稍稍低头,说了她一句什么,她便咯咯笑着,仰头,无所谓的回话,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竟是极配的样子。
路迟咬唇,心里堆满繁复的情绪,看上去再配,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想强颜欢笑,故作无事;她就不去拆穿,默契配合,陪她酒醉发泄。
可她既没有完全醉,路迟设置的另外一步棋居然也临时出了差错。
路迟拿起手机拨完号,便愤愤瞪向刚刚冲杜晓遥遥举杯现在又显然为杜晓的回眸一笑所迷的男人,嘀咕道:“看什么看,再看也没你的戏……”
电话一接通,路迟就冲那边吼道:“顾亦北,你怎么还没到呀?见鬼去啦!?没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你哥的幽灵体质和王八之气!?等你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凉了!”
那边原本只有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吸声,这时终于有薄凉男声克制不住的传出,“是我。”
为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为这无比的两个字,为那边可以想象的无比煞人的黑脸,为今晚定然是无比悲壮的结局,路迟毫不犹豫的噎住了。
心里的血泪,近乎本能的飞流直下,干笑良久后,她才道:“扒皮……怎么是你?”
“又喝醉了?”段淮看着一脸傻笑望向自己的杜晓,皱眉问。
杜晓笑得很开心,“老板,你见过我喝醉么?为什么是‘又’?”
段淮移回目光,沉默。
他没见过她喝醉,但他知道,那个起始他痛苦的晚上,她是醉了的。
醉倒在顾亦北怀里。
再度看向她,此时眼中的她面颊嫣红,吃吃笑着,勾魂的丹凤眼中媚色流淌,这样的诱惑;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她第二天早上穿着拖鞋仓皇跑回来,抱着男式睡衣脸色苍白的样子……段淮垂于身边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说出口:“别和他在一起了吧。”
杜晓闻言怔住。
此时他俩刚好完全走出酒吧,初夏夜晚的微风袭面,将酒吧的喧嚣嘈杂一下子抛在了脑后,不过瞬间,却仿若隔世。
杜晓想了想,挤出个笑,眨眨眼若无其事的说:“我现在本来就没和他在一起……”
“不是指现在,”段淮截住她的话,很执着的用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和我在一起吧。”
杜晓终于无法维持那样无所谓的表情,稍稍垂下眼去,躲开段淮的目光。静了良久,才轻笑一声,抬头回望他:“段淮,你是为什么喜欢我?”
没有叫大哥,没有叫老板,杜晓应该算是第一次对着他叫他的名字。
段淮听罢稍稍蹙起眉:“你很突然的闯入我的生活,可我竟然不觉讨厌。”
“不讨厌就是喜欢么?你人生是不是太无趣了,一点意外都没有?出现一个你讨厌一个?”杜晓进一步仰起有些痛钝的头,学他的样子深深揪起眉心。
“当然不是,”段淮唇边一点点有了笑意,“你比较特别……很美好的意外。”
“可是这说法很抽象也,是你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我么?”杜晓咬住下唇,心里渐渐冒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说法。他说,“你看你又不特别漂亮,脾气也不好,个性粗暴,还很笨,又老爱逃;说好话,你怀疑,说坏话,你生气;不会有女人比你更麻烦……”最后竟然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的?”
段淮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喜欢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很特殊的感觉,最多有事情作为动心的导火索。可真正发展为喜欢了,那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即使是缺点和瑕疵,看在眼里也是可爱的。所以哪里说得清是为什么喜欢?难道一定要说是因为你漂亮、你善良这些很飘渺的东西?这些优点会特殊么?那我可能早就喜欢过一千个一万个人,而不是你了。”
杜晓一震,讷讷的问:“那你动心的导火索是什么?”
段淮脑中闪现了某一瞬间的惊艳,却没有说出口。
杜晓见他不说话,嘴唇一勾,带着自讽意味地笑着追问,“不是因为我像谁吧?”
因为醉酒,她走的有些摇摇晃晃,段淮伸手轻轻推着她肩,指示她自己停车的方位,闻言轻叹一声,“我以前从来没这样对过另一个人,你能像谁?”
“哦。”杜晓头开始有些疼,却清楚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
段淮一路沉默开车,给她时间将事情和情绪一点一点的理清楚,直到到了段宅楼下,他停好车,才侧过脸问把脸抵在车窗上的她:“所以,你的答复是?”
“一辈子不爱你,也可以么?”杜晓微笑,带动着丹凤眼的眼角也轻轻勾起。
“一辈子太长,你能说的准?”段淮缓缓反问,一会儿后又说,“不爱任何人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时间~单位摸鱼中……下一章小北就出来了,大家不要急
多的不说了,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外加各种忙,更新速度,我只能尽量……对不起你们了,留言也都没回完全,也谢谢只有你们肯包容我,宠着我
即使我失约,变成了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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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迟威武战(5、6)
杜晓听得莞尔一笑:“多么符合我以前的人生观,谁都不要爱,只爱我自己……多好……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为什么你不早点对我说这话?那我们一定一拍即合……”说到这里,她侧过脸,面对段淮,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令人疼惜的阴影,一闪一闪的,都是叹息,“可惜,如果没有顾亦北在前,你对我的期盼不会只是不爱任何一个人……可惜……”
再一句“可惜”,她却缄默不言。
纤长的手指,洁白如玉,悄然按上胸口,紧紧的压住……
心底有苍凉的笑声在回荡……
可惜,已经爱上了,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待心口那阵如针扎般的疼痛过去,杜晓才睁眼,唇角是如此倔强的缓缓爬上了笑意,她听到段淮的问题:“所以,我怎样都来不及么?”
于是她笑着回答:“现在才分手,再等我考虑下吧。等我考虑出所有跟你在一起的好处,我相信我会答应的。
段淮,你那么优秀,担心什么呢?”
她模样乖巧的拉着他袖子低声撒娇,如同她才做了近视手术后,对他有所求的任何一个时候一样。
那时明明除了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都漠然至极的清冷男子,却偏偏推掉所有应酬,早早回家,对她刻意刁难,只为这一瞬间,她脸上明媚的生动。
那时的他从不顺她的意,不是冷冷的不说话,就是一个利落的“不行”,因为想看本就硬着头皮来撒娇,却又还失败的她,皱着脸撅着嘴,嘟囔着说他坏话的样子。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一定能拥有这样的美好。
他优秀么?
再优秀,吸引不了她,又有什么用?
段淮不敢看会勾起自己心里所有柔软的她一眼,只是看似平静的注视着前方。
这次,他没有再拒绝她的撒娇,一个简短利落的“好”字出口,眼里的漆黑深邃,却刹那间同车外的冰冷月光一起,碎满一地。
而这相同的一晚,却有人,同样乔装无事,故作轻松地,在自己新开的游戏公司的庆功宴上,醉的一塌糊涂。
段氏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晚宴,有着近乎奢靡的豪华。
除了众多社会名流精英的参与,段氏娱乐公司旗下的演员,也纷纷盛装出席,段氏控股的大酒店灯火辉煌,巨大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俊男美女觥筹交错,壮观非常。
杜晓身上穿的西瓜红礼服是阳春亲手给她设计的,低胸露背,将大片大片白晃晃的细腻皮肤露在璀璨的灯光下,腰线收的紧密无隙,裙摆一边长一边短,长的那边飘逸在脚踝,短的那边却只停在膝上十五公分,上面覆着的同色系绢纱被蝴蝶结式钻扣系出几道褶皱,杜晓笔直修长的无瑕双腿在下面欲遮还露。头发慵懒的随意挽起,耳钉是一线碎钻,直垂香肩,末端的红宝石,不动时落于锁骨上方仿佛两粒朱砂痣,而动时,却又连带着人的心也痒痒的挠动了。
她挽着段淮一出场,便是一阵轰动,因为段丛山对这位继女的宠爱态度,媒体都十足感兴趣的将长枪短炮对准了她,大赞其靓,又恭维段丛山事业成功之余,还收获娇妻,儿女双全。段丛山揽着明艳的阳春,笑的开怀:“是啊,现在就担心媳妇的问题了。”
记者忙问他中意哪样的。
段丛山儒雅笑着,看向杜晓:“晓晓这样的就很不错呀,当初我和她妈妈都有意思撮合她和段淮。不过年轻人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杜晓于一片哗然中偷窥阳春,果然,虽然笑容依旧堪称完美,却能看出那脸都已经憋绿了。她险些忍不住笑,阳春这算是遇到对手了,原本还以为能利用兄妹结婚于礼不合这一点和段丛山离婚,却不想人家如此坦然,还先她一步将这件事放在了台面上,告诉她:我不在乎这些,但你想跟我离婚,想都别想。
记者短暂的惊愕后,连忙逮着机会追问段丛山:“这样没关系么?毕竟他们名义上算是兄妹呀。”
“没有血缘关系就ok吧?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的思想也该跟着更新不是么?这如果能行,也该算是亲上加亲的大喜事。”段丛山笑意深了两分,轻松回答,毫不避忌。
“那段先生是更中意杜晓小姐做您的女儿还是长媳呢?”
“都好,但是女儿可能以后要嫁出去,儿媳以后还能留在段家。”段丛山的回答很明显的表现了自己的倾向性,“而且,不一定是长媳哦,虽然我们更想撮合她和段淮,可是最后究竟是谁,是讲缘分的。”
记者们倒吸一口凉气后,又将矛头对准一边挽着段淮一直露着标准微笑的杜晓:“那请问您喜欢段淮还是段玉呢?”
杜晓眨眼,反问:“一定要兄妹情深么?那两个都喜欢怎么办?”
记者默……
一个记者倒下去了,还有无数记者站起来了——“那您更希望当段家的女儿还是儿媳呢?”
杜晓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儿媳吧。”
整齐划一的凉气声后,终于有胆大的问:“是因为什么?财产么?”
财产个毛毛,杜晓心里暗骂,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亲切:“是因为知道嫁了也不会遇到比我妈更恶的婆婆。”
记者们为她的幽默笑出声来,从段丛山那里收获眼神提示的主持人忙提醒采访结束,邀请媒体的朋友们入座,晚宴正式开始。
人散开后,段淮便微微低头问长长松出一口气的杜晓:“累么?”
杜晓抿起唇角摇了摇头,低着头想了想,又抬高视线,看向段淮,回想起了他几天前在她微醉后问的问题。这些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做足关于段氏的功课,陪她见段氏高层,陪她逛遍香港;他还是不爱说话,却又无可挑剔的细致耐心,他没有催她要答案,倒让杜晓自己心虚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怎样的回答,却清楚知道,她十一天没有见到顾亦北,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一想到心里就是一阵痛到极点的抽搐,这疼痛,每每瓦解她要对段淮说“好,我们在一起”的决心。
而段淮看着杜晓,却想到了另外的事。
来自于段玉的说法:速战速决,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让杜晓这样一直纠结下去,不知会纠结到何时,而且即使她答应了,指不准哪天就又变了想法,还不如直接求婚。反正一样是没有感情,婚后培养比较稳妥。
而就这样直接求婚么?
自然不行。
“段淮,你应该学着浪漫点。”段玉笑眯眯的说,然后扒拉扒拉贡献点子若干。
此时的段淮,想到等会儿的事,就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晓晓……”他轻声开口喊她。
“嗯?”杜晓怯弱的回,她隐隐觉得段淮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心里有些怕他是要问到他们的关系。
所以她才觉得自己怪异,当初口口声声说不要爱情的是自己,现在明知道不会再爱上段淮,而眼看着他那么好的条件,却不愿意答应的也是自己……
所以顾亦北说的对吧,她就是一个怪人。
段淮看出她的躲闪和矛盾,内心泛出阵阵苦涩,却只是故作平常的淡淡问:“喜欢惊喜么?”
“惊喜?什么惊喜?”杜晓挑眉。正在此时,宴会厅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引领着杜晓诧异的往那处看去,只见红地毯上一男一女正相携走来,女的艳光四射,穿一袭珍珠色的蕾丝长裙,明丽的让人不敢逼视。
“阳一一!”有记者直接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顿时原本才坐下来的记者们一拥而上,将来人团团围住。
最近炒的最热的八卦,便是说这位又兼上新科影后的重量级歌后已觅得神秘金龟,正打算金盆洗手,退出娱乐圈,安心待嫁,已久不出现在公共场合。此时突然携一名陌生男人现身晚宴,自是也给了记者们一个莫大的“惊喜”。
可所有的记者都被拒绝回答,纷纷被劝回原位,阳一一就这样势如女王的走到了他们面前,方才傲然淡漠的脸上软出一个稍显温柔的笑意,放开身旁男子的手,独走两步,轻轻拥住站得比较靠前的阳春,轻声道:“姑妈,卖你的面子。”
“唏,”阳春一边回拥她,一边冷冷道,“我可没有特地逼你来啊,你一来把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的风头都抢了……谁稀罕你来?”
“姑妈是愁我把你风头也抢了吧?”阳一一微微一笑,松开了阳春,顺着也看向了她身后的杜晓,稍一眯眼,便勾着那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笑意淡淡说,“是挺不成器的。”
一时噎得杜晓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没被呛死。
“别气,”阳一一轻飘飘的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我觉得你比那个最近上窜下跳闹着解约的柳洁雨好很多。”边说着,妩媚入骨的缥缈目光便带往段淮,明显意有所指。
杜晓这下不噎了,就差咳出血来。
阳春娇笑着摇头,“十一,你眼睛有毒。”
“嗯,舌头也有毒……”杜晓皮笑肉不笑的咬着牙嘀咕,扯了扯唇角又问,“不过,为什么叫十一?”
没有人立即回答,阳春只是笑看着她,阳一一却已经转过去,毕恭毕敬对段丛山微牵裙摆行了一个宫廷礼,“谢谢您。”
段丛山伸手虚扶了她一下,“没事,你已经给了足够的回报,以后幸福就行,你姑妈也会比较安慰。”说完又温和笑着看向她身后跟她一起来的男人,“介绍一下吧。”
阳一一笑容又柔和了一些,挽过那人,轻声说:“这是袁深。”
“我管她叫十一是因为……”
“因为我在阳家这一代中排行十一,我父亲偷懒,不,或者是根本就不上心,便根据这个排序,给我取名拾依,拾起来的拾,依依不舍的依,阳一一是我自己取的。”宴会厅向空中伸展的阳台上,阳一一接过阳春的话头,用她那很特别的声线不急不缓的解释。
杜晓愣了愣,又问,“阳家这一代中多少孩子?”
“十三个,不,或许应该是十四个,我父亲贡献了七个,现在还没正式认祖归宗那个也是他的。”阳一一随意一笑,凝向杜晓,“对那个家很好奇?”
“嗯,我妈很少提起过,”杜晓沉浸在对阳一一兄弟姐妹众多的惊讶中,讷讷回答,“只说和阳家脱离了关系。”
“那个家族不允许女孩子抛头露面,更别提从艺了,”阳一一面上浮现一些淡讽,“那是个会把人逼疯的地方,我父亲虽然是家主,更是个禽兽……呵,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我和姑妈连选择恋人的权利都没有。”
“诶,提到这件事,”阳春打断她们,问站在阳一一身边神色温柔的袁深,“你就是最近回归袁家的袁家长子?”
“我是。”袁深一怔后,微微点头。
“为了十一才回去的?”阳春唇边泛出丝饶有兴味的笑意。
袁深抿了唇。
阳春笑意便加深了一些,“辛苦你了,孩子。”
杜晓抬头,打量近处稍显清瘦的年轻男人,他是那种长的极其美好的人,神色温柔,像被阳光滤过,可眼眸深处似又染着解不开的忧郁,这让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帅气少年。杜晓打量着,便情不自禁喃喃念了句:“他穿白衬衫应该会很好看……”
刚刚表情还很严肃的“少年”,脸上顿时现出丝不自然的窘色。
阳一一也明显怔了一下,而后竟是笑出声来,食指点了点杜晓:“有眼光!”
于是那丝窘色在袁深脸上迅速膨胀,使他不得不虚拳放于唇边咳了两声以做掩饰,再慌乱的撤离:“我去给你们拿些喝的。”
他离开的时候推开玻璃门,将宴会厅里的悠扬交响曲放了些出来,不过又极快的隐匿在山风阵阵的潮热空气里,一时,杜晓竟觉得有孤独和落寞扑面而来,萦绕在被留在外面的她们三个之间,只是不知道属于谁,或者是谁和谁……
最先还是阳春开口打破了沉寂,“和纪离断了?”
杜晓茫然抬起目光,不认识纪离的她,明白这问题问的是阳一一。她神色依旧还是淡淡的,唯有眼瞳的最深处,才似隐隐泄露了她一些真实的情绪。
“断了。”两个字回答的轻描淡写。
“他肯放过你?”
阳一一走到阳台边,扶着雕花栏杆,低头,看着酒店下方的花园,再缓缓笑出声来:“如果我都放过了自己,他放不放过又有什么关系?”
阳春闻言轻叹一声,走到她身边,爱怜的帮她理了理被风拂乱的头发,“这样就好,袁深他对你应该也是很好的。”
“是呀……嗯,怎么说……”阳一一抿唇,“倒不一定是多爱他这个人,爱到和对纪离一般死去活来、伤筋动骨……但却爱上和他一起生活的感觉。安稳,踏实,平淡,喜乐……我从来没试过这种感觉,光是想每天要学习做些什么菜,就觉充实和满足。”
杜晓不自觉陷入遐想,半晌后喃喃感慨了句:“真好。”
阳一一微笑看向她:“所以,放过自己,天下无敌。”
杜晓僵住:“你怎么知道……”
“姑妈不是刚才还说我眼睛有毒么?”阳一一似笑非笑打趣一句,“不过其实不难看出的,我自己经历过太多;而以前也从没见段淮这般,时刻将一个女人这么用心的放在眼里,像是时时刻刻都怕丢了。你却明显不太自在。
虽然因为之前种种,我不喜欢段淮这个人,但足够欣赏他,相信他能满足一个女人对另一半的全部要求。所以……你能放过你自己,接受他么?”
杜晓沉默。
这时袁深单手托着一只托盘推门走了出来,又是一度喧嚣的起伏,清秀男人背着浮华灯火而来,浅浅笑着把一杯色泽诱惑的酒递到阳一一面前,“刚调的,你的最爱。”
杜晓脑子纷乱如麻,但却忽然明白了阳一一所说的简单的幸福和快乐。
放过自己……
杜晓咬唇,一封小巧卡片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愣住,迟疑的抬眼,只见面前袁深微笑着说,“刚刚进去有人托我带给你的。”
她屏住呼吸,翻开卡片,是龙飞凤舞的黑色笔迹:顶楼天台,等你。
杜晓上牙轻轻咬上下唇,拿着卡片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没逼你也接受我的爱情观,”阳一一见状,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之前也没见过,大概因为姑妈的关系,对你比较亲,也就说了那些话。你可以当没听见,做了什么决定,以后是幸福还是后悔,也别来找我。”
漠然转背,再次抚上雕花栏杆看向乌云下压的夜空,唇边拉开微讽弧度,“真是个适合玩浪漫的夜色。”
杜晓捏着卡片的手一紧,原本死死抿着的唇一点点逸出一个笑容,至少她该去面对的,不是么?
就这样,杜晓乘坐观光电梯,到了35楼后,又爬了一层楼梯才到顶楼天台,推开门,一步步走到天台边际。
这座高级酒店依山而建,三面都是青山,酒店正面对着的扣子,却恰能看到不远处海港的星星渔火。估计一场大雨近在咫尺,站在和山顶差不多齐高的高度,天空顶部的沉重的黑云仿佛就在头顶,而一阵阵带着潮热的大风,却刮的袒露在外的皮肤爽快的微疼。
天台边际正对海港的位子嵌着一只只火红的蔷薇,暗夜下的蔷薇邪魅怒放,带血的淡香在风中飘摇。她将一直攥在手心的卡片置于其中,再随意拈起一枝,松开已经被风吹乱的头发,任长及腰间的头发更张狂的在风里飞舞。
正当她放远视线,注视着远处港湾的橙色灯火渐渐平息心跳和烦闷时,“轰”的一声巨响,将她心里什么震碎了,就如同那突然散在眼前却照亮夜空的璀璨烟火一道渐渐消逝……
一声又一声,烟花明媚的在眼前呈现瞬间的惊人美丽,却又瞬间消逝,灰飞烟灭。但那刺目的光亮,却仿佛已经划破了沉重的黑云,也照亮了不远处的黑暗海面。各种颜色的灿烂火光组成壮丽的盛放花朵,仿佛就在面前盛开,再带着它的美,神秘的隐入暗夜。
也许是第一次以平视的角度,那么近距离的观赏这种震撼人心的美,也或许是风吹得烟灰进了眼睛,杜晓竟不自觉泪流满面。
心口被第一声烟花轰开的闸口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外流,杜晓捂着只余震撼的那处,低声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答应他,然后,放过自己。
忽然猝不及防从背后落入一个温暖紧实的怀抱,帮她挡住了肆虐的山风,有一只手,顺着从她小腹一点点往上,直到遇到她放于心口的手,再紧紧握住,一同按于那处……
这个拥抱的感觉熟悉的有些让杜晓心惊。
耳边烟花绽放的声响,下方围观烟花可传上来的阵阵人声喧哗,好像都于瞬间奇迹般的消失,只有耳边他温热的呼吸,一声又一声的,拂乱了她的心跳,扫乱了她方才的痛下决心。
“晓晓……”
这个已经镌刻入骨血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叹息响在耳边时,刚才还惊疑不定的杜晓终于确认下来,也终于又一度明白,爱情这玩意有多该死。
它可以让你完全变得不是你自己,疯疯癫癫,忽悲忽喜。
它可以让你忘记怎么做是最好的,理智全失,只知感慨,什么是命中注定。
方才被风吹得干涸的眼泪又一度夺眶而出,杜晓望着依旧不停息的在空中释放美丽的朵朵烟花,在四周其余声音重新涌回的瞬间,战栗着问身后的人,“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风导导在怀着科学的态度,科学的目光,淡定地研究一个叫《21世纪性|爱指南》的东西=v=
这一章为什么是两章的分量呢,因为我答应了要把顾哥哥放出来,如果不放就更新,我怕被拍砖,所以这一章写的长了些……远目
另外,我要郑重的宣布:段哥哥是我的!!!!我的!!!┭┮﹏┭┮
生活稳定下来了,更新也应该加速了,对不对?
你们猜,下一章更新是什么时候呢?
正文 路迟威武战(7、8)
问完这个问题后,杜晓明显感觉身后的顾亦北僵了一下,然后更用力的收紧怀抱,到她呼吸都困难的地步……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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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先把镜头拉回66个小时以前。
那时顾亦北刚从宿醉中醒来,脑子里像灌了铅,昏昏沉沉的,撑着床一点点坐起身,费力的睁开眼皮,便隐隐约约看到窗前背光的沙发处坐了个人……
女人……
一个中长头发、翘着腿、明显浑身被不耐烦的阴云笼罩的女人。
顾亦北一惊之下连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完整的穿着衬衣长裤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气还没松完。脑袋上就忽然被一个抱枕袭击,怒吼也紧接而至:“你看什么呀看什么呀!?你还怕别人占你便宜啊!?摔!”
顾亦北一把收过将将挨着脸部的抱枕,本来想一把丢开,后一回想还是杜晓买的,从“草屋”那边带过来的,又慌不迭收在怀里,愣愣的看向怒吼已经冲了过来的怒吼发出者,这才看清原来是他的准嫂子,眼睛一眯,勾起了不正经的笑:“我这不是怕我一不小心占了别人便宜么?倒是怎么会是嫂子你?我哥他也放心?不吃醋了?”
“放心你个大头鬼!吃醋你个大头鬼!”路迟很有“嫂子”范儿地一鼓眼睛,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哥他上班去了!给你5分钟!洗漱干净,楼下等你!我们好好算算帐!”
顾亦北兴致缺缺地懒懒倒回去,闭上眼,“我现在还有些困……”
刚走到卧室门边的路迟闻言止住脚步,冷哼一声:“看来晓晓果然瞎了眼……好,你继续困,等你不困了,就收杜晓和段淮的喜帖吧。5分钟之后,我从这里离开,你自己看着办。”
卧室门被重重关上,顾亦北也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5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准时出现在了正坐在沙发上看喜羊羊看的止不住笑的路迟面前……可路迟见他下来后忙不迭关掉电视假装正经却悄悄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的画面,让顾亦北突然有种所托非人、上了贼船的感觉……
顾亦北拿起餐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摇晃着,懒懒散散的问:“说吧,要算什么帐?”
路迟磨了下牙齿,冲上去,将他送至嘴边的红酒杯抢了下来:“一大早就喝酒你不要命了呀?厨房里我给你熬了粥,自己去盛。”
顾亦北一怔,随后挑眉:“嫂子,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怀疑你爱上我的。”
“爱上你?”路迟踹他一脚:“我又没瞎!我是为了保证你有个健康的身体及时去把晓晓追回来,不然晓晓真有可能答应段淮什么的。”
“那关我什么事么?”顾亦北淡淡一勾唇角,绕过路迟走向厨房。
“不关你的事么?顾亦北?”路迟对着他的背影咬牙,“不关你的事你干嘛那么准时的下来?不关你的事你这么醉生梦死又是为什么?
“嫂子,你弄错了吧?”顾亦北驻住脚步,微微笑着半侧过头,漫不经心的说,“我下来是为了上班,已经迟到不少了,公司才开张,我不能不做个好表率吧?而至于你说的醉生梦死……谈不上吧。昨天是偶然情况,为了庆功,一时高兴。在遇到杜晓之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现在不过是她离开了,没人分走我这部分时间和精力,所以又回到以前罢了。”
路迟被他气的怒火攻心,竟是头疼不已,“行,顾亦北,你嘴硬,你们都嘴硬是吧?可人家杜晓至少敢承认她爱你,你呢?你这个懦夫!一定要等到看着她嫁给别人才肯承认自己心痛么?你问问自己,现在心口难不难受?”
“这里啊?”顾亦北手缓缓抬起,放在胸口,薄唇依旧弯着一个完美的弧度,“没有感觉了,它早就痛的麻木了,空空荡荡的,哪里有地方可以疼?”
心口一酸,向来易感的路迟差点掉下泪来,吸了吸鼻子,愤然嗤责:“那你不会去把她追回来把你的心填满么?”
“追回来有什么用么?小迟子?”
顾亦北转回身来,乌黑空洞的瞳孔直直望着眼眶发红的路迟,“她在乎我的过去,可那些事情,我即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改变不了……我让她没有安全感不是么?即使我把她追回来,她就会安心的相信我爱的人是她么?
就像现在,你说她会嫁给段淮,我是很痛苦,痛苦得想发疯,我想追到她面前死死抱住她,把她抓回来,甚至捆住她,再也不许她离开我……可是有用么?她还是会否定我们的关系,她还是会不信赖我,她还是会在意我改变不了的事情……
所以,我要怎么办?”
“那你就这样悲观的听之任之么?”路迟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来,抬起头,郑重的看入顾亦北眼睛,“你先告诉我,你现在爱杜晓多,还是爱表姐多?”
顾亦北也拉开椅子,坐在了路迟旁边,说的宛如叹息,却不假思索,“飘飘的事已经过去了。”
“这不就结了!”路迟一拍桌子,“你看你爱的是她,她也爱你,你还怕什么呀,冲啊!我真不懂你们怎么会把事情弄那么复杂的……
你别这个表情……我知道你一定在想,‘跟路迟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没什么好交流的’,可是你错了诶,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对晓晓的了解程度,我了解她就和她了解g片一样。”
顾亦北唇角僵硬的一抽,脸悄然无息的黑了一半。
路迟浑然未觉的继续侃侃而谈,她拿过刚刚从顾亦北手里抢过来的酒瓶和酒杯比划着道:“这世界上的男人,被杜晓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交往但不能喜欢的,比如说段淮;一种是不高兴交往更别谈喜欢的……比如说,你……
你知道么?当初晓晓一见段淮就觉得挺喜欢的,首先,段淮的确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其次,他和段玉长的很像。我还记得当初我问过晓晓,她会不会就这样喜欢上段淮,她当时只不冷不热的回答了我三个字:‘太近了’。
我当时不大懂,现在一起回想才明白过来,首先,段淮和段玉外貌的相似就决定了杜晓不可能喜欢上段淮。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她很介意替身这回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她最忌讳的。
再来,杜晓根本不相信爱情。不然你以为她性格那么开放外露果敢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事上畏畏缩缩,暗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别说是现在她爱上了你,就是当初她还暗恋段玉那会儿,如果段玉突然跳到她面前,对她说:晓晓,我们在一起吧!你看她跑不跑,绝对一边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一边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亦北差点没忍住笑,而路迟也装作没看见的继续说的眉飞色舞,“她会清楚辨析哪些人会很危险,会容易让她动心,接着她就会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喜欢上这个人,要守住自己的心。所以段淮的确是好,可就是因为太好了,反而让杜晓心生防备。
而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幸运么?杜晓一开始把你当对头,她很讨厌你这种花花公子,怎么也没想过会喜欢上和段玉那种温柔阳光类型完全不同的你,可偏偏,对你的感情却在她没来得及自我防卫的时候,就一点点趁虚而入了……
你知不知道让杜晓动心有多么的难,让她承认就更难了,可就在12个小时以前,她满怀伤悲的告诉我,她爱你爱的无可救药了……
这是不相信爱情的晓晓啊,顾亦北,她跟我不一样。以前虽然我对你哥的感情百般逃避,可那是因为我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他会喜欢上我,但我本质是相信爱情的……我认准了,就会坚信我和你哥只要相爱,无论多少阻碍,我们都能白头偕老……”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头上来了,路迟有些害羞的咳了一声,手一挥,为自己的演讲来了个总结,“所以,既然你爱她,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她的爱情是没有用错地方的呢?她虽然在乎你的过去,可那是害怕你爱她不如爱我表姐多呀。你快去追她,告诉她,你和她有未来,别在这自我折磨还顺带折磨我的晓晓,小心我灭了你!”
顾亦北早就在路迟的叙述中豁然开朗,而现在,看着鼓着眼睛瞪自己的路迟,他微微笑出来,“有条有理,有论据,有引述,有动之以情,有晓之以理,加上笑料吸引注意,最后还来点威逼恐吓。小迟子,你是真的傻么?”
路迟微怔之后,便鼓起腮瞪向他:“搞搞清楚也,我一直都说自己是天才,是你们非要说我傻的!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了?”
顾亦北笑容越拉越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拿起手机订了张到香港的机票。
可好不容易到了她面前,她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一语双关,他怎么会听不懂?
可是她不爱他,还想爱谁呢?
“随便是谁……”杜晓笑的无力,“顾亦北,你为什么还要来?这段时间你不该想清楚了我这个替身有多不值钱么……”
“你不是替身,杜晓,从来都不是。”
顾亦北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在杜晓的怔愣和僵硬中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才缓缓开口,“你想知道了解的那段时光里,我对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惟命是从,一句异议都不敢有……哪怕她说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的,我也会认真的告诉其他人,对,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升起,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是,我最初注意到你或许是因为你偶尔的神采飞扬似极了她,可是杜晓,如果我有半分把你当做她,就不会不断抓住你的小纰漏、小把柄讽刺你,逗你,再慢慢喜欢上看你气的咬牙切齿、面色绯红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是我不愿意再回想的一段日子,不是觉得不该喜欢上她,只是抗拒那段日子我的没有自我。可现在想来,我却不后悔曾经这样喜欢苑飘飘,甚至感谢我这样卑微的喜欢过她,记住她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那我可能不会在你身上发现一点点类似于她的地方,我可能不会注意过你,我可能会错过你……那样,多么可惜。”
顾亦北将怀中轻轻颤抖的杜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头浅浅吻上她的额头,继续用那微哑的嗓音低声而虔诚的说,“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一辈子都没有遇上一个这么契合的爱人,无时无刻不想要见到她,想看她用水汪汪的妩媚眼睛瞪你,想看她带着幸福地撅嘴皱着眉,想看她为了你甜甜的笑,想看她自以为狡猾却常常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看她伪装淡定冷漠却被逼的炸毛;想要紧紧的抱住她,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即使是梦里也要抱着她才睡的安稳和安心……”
唇撤离杜晓的额头,顾亦北稍稍退开一些,微笑着看向一点点睁开眼睛的杜晓:“而最幸运的,是这样一个你倾注了全身心去爱的人,也同样这么爱你。”
杜晓的眼眶即使在夜色的掩映下也已彻底红透,背后烟花漫天,那样的光线,将他轮廓深邃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可那双眼瞳里的光却一直执着温柔的闪动着。就在此刻,她对顾亦北说的幸运感同身受——你深爱的人原来也这般深爱着你。
而也就是这样近在咫尺的烟花盛放中,段淮站在离他们不远的阴影处,却一直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什么呢?
什么碎的这么响,这么疼,让他喘不过气来……
段淮死死捏着手上装有戒指的深蓝天鹅绒盒子,忽地惨白笑了出来。现在他可以替杜晓回答那个她想拖延的问题:他的确是怎样都来不及了。
他为她布置的浪漫烟火,却成就了她和别人的绚烂色彩。
随手将那小巧精致的盒子放在一旁的栏杆上,段淮带着那笑意缓缓转身,悄然离开。今晚没有月光,除了那乌云、狂风和盛开即逝的烟花,再没有谁见证这一场失败至极的笑话和那徒留一地的黯然神伤。
杜晓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的她,依旧沉浸在顾亦北那样笃定地说他们互相深爱的震撼里。
“谁爱你了?”待她反应过来,便微微撇唇,别扭的移开目光,吸吸鼻子不服气的说道。
顾亦北蹙眉:“是么?你难道不是想我想到心疼么?难道不是爱我爱的要死了么?”
“胡……胡说!”杜晓恼羞成怒,“我才没有!”
“晓晓,嘴硬可不好,说谎更不好,你问问你的良心,它难道不疼么?”顾亦北语重心长的劝。
“不疼!”杜晓磨牙。
“哦,我忘了,”顾亦北恍然大悟,“你没有良心,怎么会疼?”
“顾亦北!你才没有良心!”杜晓掐住顾亦北的脖子使劲摇晃,却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样,没有摇散那张欠扁的笑脸。
直到她摇累了,被顾亦北收进怀中。
静静的趴在那里,杜晓听着他的心跳有力的搏动,一点点觉得整个人都充实起来,唇边不自觉勾出了慵懒的浅笑。
“晓晓……”
“嗯?”
“没什么,就是喊着玩。”
“……无聊。”
“真的不想我?”
“一点点吧……”
“只有一点点?”
“比一点点多一米米。”
“那跟我复合好不好?”
顾亦北口气完全就是诱拐,他却显然是个不够淡定的诱拐犯。
“那你先告诉我,”杜晓往后退一步,鼓腮看他,“我可不可以相信你,我在你心中比苑飘飘重要?”
“傻瓜,别再怀疑了。我现在爱的,是完完全全、独一无二的你。”顾亦北轻柔的为她理顺披散下来的长发,却又亲手将它揉乱,“她已经停留在前二十几年了,而你,”顾亦北扣住她去拯救自己头发的手,将手指一一交叉握住,“是我打算牵手走过后面五十年的人啊。”
杜晓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却又哭着笑出来,“那多不公平,她在你的回忆中永远那么年轻那么美,我却要在你眼前一点点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
“你跟她还要比这个?”顾亦北责怪兼头疼般蹙眉看着她。却在杜晓准备开口说“那就不比了”的时候,慢慢的勾出一个笑容,“你现在就不如她美了,还比五十年后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顾亦北!”杜晓气的一个起跳,直接扑了上去,“我要杀了你!”
顾亦北很受用的接住她,手往她背后一揽,将她压近自己,就这样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那叫嚣着要杀掉他的唇瓣。
嘴唇重重的倾轧而过,几番辗转厮磨,顾亦北咬着她的下唇瓣将她微微抬高,方便他为所欲为。杜晓全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软成一滩水,却也懂得配合这个思念满溢的吻,和他更深更死的纠缠。
烟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宴会不知什么时候散了。
空气里是潮湿的雨气,闷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时四周只余不规律的呼吸声轻重不一地交错响着。
“晓晓……”顾亦北带着眷恋的凑近杜晓耳边,沿着精致的耳廓轻轻啮咬,沙哑的声音裹着潮热的呼吸,沿着空隙就这样直接送了进去,“想要你……”
背心一阵酥麻窜上,杜晓抽了一下,忙不迭将他推开寸许,惊恐的抬头看向他,颤抖着一字一句的问,“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一言难尽……
不要灭我……我会给你们惊喜的……
尾大不掉战(1、2)
顾亦北低低的笑了一声,故意不说话,稍稍退后一些,抬高一边眉毛,暧昧不语的看着她。
杜晓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敢对上顾亦北暗示和挑逗性极重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最后望向天,“你看,要下雨了!”
“嗯。”顾亦北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隔着那样的距离用那般的表情注视着她,仿佛在问:所以呢?
“唔,”杜晓急的舌头都打结了,“要下雨了也……除非你很快,你快么?”
“你说呢?”顾亦北温柔的用手指绕过她悬在耳边轻轻晃着的耳线,轻声问。
“咳,那简直是非常的……不快的……”杜晓为达劝服目的,厚着脸皮,严格迎合他的心理需求拍马屁。
顾亦北薄唇边笑意一展,“嗯。”除了对她识趣的些微赞赏,却依旧没有任何进一步表示。
杜晓心里暗骂,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可我们都不想被淋湿对不对?”
“或许只有你?”顾亦北好心提醒。
杜晓头皮一麻,不敢置信的说:“莫非你想?”
顾亦北手指带着挑逗的划过杜晓的脸颊,直落在她嘴唇上轻触,哑声轻语,“没试过在雨里。”
他眼睛像是突然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点亮,杜晓恍惚间,竟觉得这暴风雨前骤中,他身后突然张开了恶魔的黑色双翅。
她是哪根筋没对才在这陪这个变态玩呀!?
脑中顿时本能的浮上一个念头——“逃!”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却不知,这个时候也逃不掉了……
顾亦北手一拦就将准备落荒而逃的杜晓给堵截回来,按在了与杜晓肩齐平的边墙上。
袒露的后背被擦的火辣辣的疼,杜晓眼泪控制不住的一阵狂飙,可抱怨的话还来不及出口,顾亦北的唇就堵了上来。杜晓伸手欲推,手腕也被一起逮住按压在墙上。而控住她不过花了他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毫不顾忌的顺着她长裙短的那侧探入。
似是不满裙子包裹的有些紧,顾亦北微一蹙眉,便拽着那处的蝴蝶钻扣,将半透明的绢纱连着下面的部分裙子整个扯了下来。
杜晓惊呼一声,可喊叫刚出喉咙又被他的紧密不分的唇舌硬生生塞了回去。她一时之能支支吾吾的连连摇头,身体拼命的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躲开顾亦北仿佛带了魔力的手。
“顾亦北……别这样……”杜晓又急又慌,逮着个换气的空隙便低低哀求他放过自己。
可顾亦北仿佛变了身般,她说什么他都只坏坏笑着,一步步的继续下去。
“晓晓,你竟然穿丁字裤……”嗓音完全喑哑,顾亦北松开她唇,微眯着眼打量着双颊酡红的她,食指却恶作剧般穿过一侧的带子轻轻往外勾起。
“裙子太裹身了……呜呜,这不是我的主意……顾亦北!”他竟然将手绕到臀后,提着那纤细的系带重重的扯了一下,原本就已经身软的杜晓差点直接跪坐下去。
如果不是他还抵在她面前,一只腿架入了她的双腿中间。
“顾亦北……我不玩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的杜晓颤颤的说。
有雨点就在此时大颗落下,落在杜晓夜色里白的耀眼的胸膛上,顾亦北一扬唇,俯身,将那滴雨水啜走,落下一滴他吻走一滴,不时便有更多雨水加入这个游戏,他便直接放弃这种追逐,辗转着一路沿着她脖颈吻上,在她的战栗中含住她耳垂,轻言,“宝贝儿,这可不是玩。”
杜晓一个哆嗦,原本试探着站直的身子,再度重重落回他膝盖抵于围墙的那只腿上,“……我不想要,不要在外面好不好……”
“为什么?”顾亦北专注的吻着她耳后,只不经意的懒懒问。
杜晓几近疯狂,手指不由在他依旧穿着的浅灰西装外套上蜷紧,语声断断续续的难以维系,“下雨了……而且在外面……”
“不习惯?”顾亦北终于像被引起了重视,微皱眉接过她的话,还退了开来。
杜晓一见有希望便忙不迭的点头。
顾亦北却又马上安抚的笑开,掌心在她赤.祼的背上轻轻滑过:“没事,一回生,二回熟。”
啊啊啊啊啊!她要的是他的放弃!不是要他的安抚呀!而且还有二回?二回!?摔!
愤怒只敢在心里咆哮一下,口中却一句都喊不出来,眼见他的唇又将落下,杜晓忙不迭的喊:“还……还有!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放心,不会被人看见。”顾亦北笑。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能这么独断!”杜晓发誓要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那你说,谁会在这个暴雨天到天台来?”
“段……”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和一个名字,却又及时刹住……
“嗯?”顾亦北霎时间微微眯起了眼。
“段……断然不会!”上一秒还为自己急中生智而庆幸,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可能会让自己有多么的后悔。
“所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顾亦北笑着再度微微俯□去。
杜晓都要哭了出来,只能无理取闹般大叫,“不管怎样!我都不要在这里!”
顾亦北露出大灰狼勾引小红帽的标准笑容,“乖,等会儿回去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还回去?在上面个毛毛!?
杜晓怒喊:“谁稀罕在上面!?”
顾亦北从善如流,“那就继续在下面吧……”
“顾……”杜晓还待喊他,却被顾亦北用手指合上唇瓣。
“雨越下越大了,”他将怀里的她翻了个身,微微举起,挤压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又伸手将无边的夜色和那在视野中飘摇的灯火指给她看,“你看下面,夜雨里的香港很美。”
杜晓一怔,正本能随着他的指引往下看,却突然感觉到了仅剩的大半幅裙子被直接掀开,属于皮带金属扣解开的碰撞声也同样让人胆战心惊。
杜晓背脊刹那绷紧,双脚落不到实地的感觉糟糕到了顶点,她恐慌的急促唤道:“顾亦北!”
北字出口的瞬间,他就这样冲了进来。
短暂的疼痛后,是让后脑勺发麻的酸胀,他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并拢,压在墙头护栏上,另一只手却越过那稀少的布料,在前面慢慢捻弄,一阵又一阵电流涌过,杜晓颤抖着感受体内体外的双重折磨。
他撞的有些重,这个位子和她全身体重都要倚靠他来支持的方式,让他几乎在愿意时便可以毫不阻碍的到达最深处。
雨哗啦啦的越下越大,身上的裙子紧而粘的贴在身上,□在外的皮肤却又被雨水冲刷的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而只要她微微睁开眼,就是36楼高度下的空荡与灯光。疯狂却又让人觉得有些耻辱的方式让她完全招架不住,一**的她被撞的往前挤去,又被他的手拉回来控住,杜晓咬着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逸出口的喊叫和哭泣,内心矛盾之极,一方面希望这酷刑快些结束,一方面却又因为刺激而新奇。
“喜欢么?”
醇厚低哑的男声,在靡靡的各种水声下,催促着杜晓的面红耳赤,她咬着唇使劲的摇头,方才在口上徘徊的他却又突然找准她的点,再一次猛然撞了上去,杜晓终于没控制住的发出了第一声低呼,而就此,顾亦北就没给她机会再死死控住自己的嘴。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杜晓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叫我。”他的声音喊着低笑。
“顾……顾亦北……啊!”被他抵住那处缓缓的磨又恶意的撞,杜晓脑里忽地闪过了刺目的极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
“叫我哥哥。”
杜晓一贯强硬怕羞,怎么可能叫的出口,便使劲的摇头。
“不叫么?”他低笑,松开了压住她两只手腕的手,杜晓不可避免的又往前倾了些,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他的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向下压在了她的小腹处,轻轻的按揉着,却又忽地随着冲撞的节奏加重。
这么高的距离本就让人头昏,杜晓又怕自己这样小半个头一直探在外面被监视系统或巡逻的保安发现……而他的举动更让她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从身体最深处窜上来的酸麻,让杜晓想使劲去挠却又无从下手,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抽泣着求:“顾……亦北,我头晕,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顾亦北低头吻上她的颈后,含住在她颈侧剧烈摇晃着的耳线,将那粒致命诱惑的红宝石压在她肩后的白皙皮肤,模模糊糊的问,“你叫我什么呢?”
杜晓闻言屏住了哭音,下一刻却又失守,便哭着喊了出来:“哥哥……”
“哥哥对你好不好呀?”
“不……好的……好的!”
“顾哥哥对你好还是段哥哥对你好呀?”
杜晓呆住,理智回来了一点,微微睁开眼,但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他只是来真的还是只是追求一个刺激。
“还要思考么?嗯?”
“顾……顾哥哥!”杜晓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节操。
“那下次会不会随便想要答应段哥哥的求婚了?”
被看穿心事,杜晓有些心虚的喊,“你不欺负我就不会!”
“小丫头……”顾亦北笑出声来。
“快点快点……求你了……”杜晓不愿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且确实经历几次高.潮过后,她整个人都几乎在暴雨的冲刷下虚脱。
见她突地哆嗦了一下,顾亦北皱眉,也不再逗她,忽地伸手,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再抱了起来。杜晓原本还庆幸终于结束了,可他突然又这样抱着她就进来,把她才松开的那口气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间。
“顾亦北!”杜晓惊叫。
“嗯?”顾亦北懒懒的应,就这样面对面的将呼吸隔着暴雨拂在她面上。
杜晓有些喜欢他这样慵懒的坏笑和呼吸的温存,可自己的狼狈相形之下更让人脸红,便嘟囔着说,“这样的也不要……”
他吻她的鼻梁,抱着她走了第一步,在她的失声尖叫中轻笑说,“马上就好,乖。”
他抱着她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刚刚入口的地方。那里是个小房子的样子,有窄窄的屋檐,顾亦北在她的狂乱中将她抵上了后面的门,微微抬高她一边的腿,快速的动作起来,然后一皱眉,退了出来,额头抵着她的,轻喘着喷在她小腹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残败挂在她身上的裙子上。
一直死死抱着他后背的杜晓终于也整个软了下来,将下巴挂在他肩头,和着他一起轻喘。
顾亦北不一会儿平息过来,笑着拍她的背,“下次还来?”
杜晓如果有力气,如果不是浑身这么酸,一定一脚往他脸上踹去:“来你个毛毛!”
这么熟悉的咒骂方式让顾亦北更进一步笑出来,跟大狗一般晃着头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他将杜晓斜倚在门背后,转身再度走进雨里,去拾他的裤子和杜晓早就掉落在地的宴会包。
杜晓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喂,顾亦北,我们俩这样怎么回去呀?”
“就说掉湖里了。你的裙子是被湖里的螃蟹勾掉的。”他说的无比自在,仿佛这真的就是事实。
湖里的……螃蟹?
“顾亦北!!!!”杜晓中气十足的喊了出来。
穿裤子的顾亦北眼前一亮,“又恢复力气了?”
刚被打了一针鸡血的杜晓迅速萎靡下去,默默扭脸,磨着牙齿说,“我真是很想很认真的扁你一顿呐……”
她的房间和阳春他们的定在一起,她这个狼狈样被他们中间的谁看到都是思路一条,自是没胆回去,却不料顾亦北在这酒店里也有房间,杜晓这才搞清楚,原来顾亦北的内奸是阳春……
难怪听说她要去顶楼赴段淮的约会,她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阳台。
原本是以为她不想担责任不想给建议的狐狸行为,没想到……居然是去通风报信了!
“你给了她什么好处?”走廊上,杜晓咬着牙,披着顾亦北的外套,将脸埋在他胸前咬牙切齿的问。
“保密。”顾亦北带着她拐往房门,拿出房卡,微笑着说。内心却在叹息,这个未来丈母娘真的好难搞定……
“保密!?”杜晓愤然,“我咬你哦!”想也没想就隔着他也湿掉的衬衫和背心,往着突起的地方咬了上去。
“咝……”顾亦北倒吸了口凉气,刷房卡的手一颤差点将卡撞在门上折断。
慢条斯理的打开门,他推着她进去,再有条不紊的关上门。声音无限的温柔下去,“晓晓……”
杜晓咬完就后悔了,这分明是逞一时爽快,后果很严重呀……
“嗯?”杜晓假装淡定的问,眼珠子却骨碌碌四转,思考着逃跑的方式……
“你是在提醒我,你的那里刚刚我没照顾好么?”
他居然问的很认真,很诚恳……
很认真,很诚恳……
杜晓后背一凉,忙不迭松开抱着他的手,结巴着说,“这……这是个误会……”
“没事,我有什么做错的你提出来不用顾忌。”顾亦北抓住她手腕,止住她远离。
“这真的是个误会……”杜晓憨憨的陪着笑,却在见到他将她往浴室里拖去的时候尖叫出来。
“我不要了!”
“不洗澡会感冒的……”
“我身体好!”
“所以可以多来几次?”
“顾亦北!你没有理解能力!而且你品位倒退,刚刚雨水里和淋浴房有什么不同!珠玉在前!你怎么能退步!”
“淋浴是热的……”
“……”
“而且你提醒我了,等会儿可以去浴缸试试?”
X______X
杜晓很想shi……
好,淋浴房也就算了,浴缸也就算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挨着床,他又来了?
还美其名曰“驱寒”?
驱个毛毛!
杜晓哭的嗓子都哑了,“顾亦北!你吃了禁药的!?”
顾亦北微笑,没打算腾出力气去回答她的弱智问题。
一夜疯狂。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杜晓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四肢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稍稍翻了个身,就酸软的她直想哼哼,可碰到身边的人的某个在早上一定会因为某些生理原因变得坚硬的东西,她就不想哼了,想直接退后五百米,和这个危险可怕的玩意保持安全距离。
她还没来得及退,就被身边的人的胳膊压住了。
“起来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沙哑问候。
杜晓看着压在她胸口的那条胳膊,惶恐不安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梦游中。”
顾亦北轻笑,将她拉了过来,挤在怀里吻弄。
杜晓惶恐之下突然眼前一亮,给精虫上脑的顾亦北泼了一大盆冷水,“还有那个么?”
顾亦北退后一些,深深的皱起了眉……他没变态到怀揣着这个目的而来随身携带那玩意儿的,而酒店里的……貌似昨晚都用掉了……
“先说哦,危险期……天台上那个因为环境原因和体位原因勉强忽略,现在再胡来我可能要吃药了。”杜晓越说眼睛越亮,而顾亦北的眉毛也越皱越紧。
他肯定不会让她吃药的,思索良久后,便带着点委屈的问:“不能叫外卖?”
“外卖你个毛毛!”杜晓逗他成功,弹了他额头一下,正准备翻身离开洗漱一下再爬回来补眠,却因为太过激动,又一不小心碰到了他那里,紧张之余,眼中收入顾亦北痛苦的表情,杜晓忽然就觉得很好玩。
哼哼,昨天那样整我是吧?今天是不是该换一下呢?
杜晓微笑着将手往被子里缩,然后轻轻柔柔的将灼热握在手心,笑容和表情十分的贤良淑德,“我帮你?”
没等顾亦北点头,她就自顾自的回想着以前看过的g片里那些镜头上上下下帮他舒弄起来。
“唔……”顾亦北的表情十足的隐忍,她的技巧其实极好,可是,如果尝过了她真正的味道,这些算什么?
杜晓对他的反应不够满意,眼珠子一转,掀开了被子,慢慢趴在床上,吻了上去,轻轻含住,舌面缓缓的打着圈,在他喉间的低吟终于出口的瞬间,杜晓用牙齿十足轻盈的咬了那里一下……
顾亦北一个战栗,手不自觉按上了杜晓的后脑勺,却没有控制住的眼见着她妖媚笑着远离……
“剩下的我不会了,你自己来……”一挑细细柳眉,杜晓倒了回去,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明显安然无忧的准备睡觉。
自己?来?
摔!
这要怎么来?
“晓晓……”顾亦北愤愤的腹诽完,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也只能同样没有节操的喊。
“嗯?”杜晓懒懒的应。
“我要你帮……”
“怎么帮呀?”杜晓捏捏耳朵,“说了其余的我不会了嘛……”
“可你得负责……这样很难受。”
杜晓无所谓的背对着他耸了耸肩,“忍忍就好了,或者反正右手无敌嘛╮(╯_╰)╭”
“杜晓……”顾亦北咬牙,“很好。”
眼见他躺在那里,就这样没了反应,杜晓倒难耐寂寞的转回了头偷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好纯洁><
尾大不掉战(3、4)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杜晓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四肢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稍稍翻了个身,就酸软的她直想哼哼,可碰到身边的人的某个在早上一定会因为某些生理原因变得坚硬的东西,她就不想哼了,想直接退后五百米,和这个危险可怕的玩意保持安全距离。
她还没来得及退,就被身边的人的胳膊压住了。
“起来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沙哑问候。
杜晓看着压在她胸口的那条胳膊,惶恐不安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梦游中。”
顾亦北轻笑,将她拉了过来,挤在怀里吻弄。
杜晓惶恐之下突然眼前一亮,给精虫上脑的顾亦北泼了一大盆冷水,“还有那个么?”
顾亦北退后一些,深深的皱起了眉……他没变态到怀揣着这个目的而来随身携带那玩意儿的,而酒店里的……貌似昨晚都用掉了……
“先说哦,危险期……天台上那个因为环境原因和体位原因勉强忽略,现在再胡来我可能要吃药了。”杜晓越说眼睛越亮,而顾亦北的眉毛也越皱越紧。
他肯定不会让她吃药的,思索良久后,便带着点委屈的问:“不能叫外卖?”
“外卖你个毛毛!”杜晓逗他成功,弹了他额头一下,正准备翻身离开洗漱一下再爬回来补眠,却因为太过激动,又一不小心碰到了他那里,紧张之余,眼中收入顾亦北痛苦的表情,杜晓忽然就觉得很好玩。
哼哼,昨天那样整我是吧?今天是不是该换一下呢?
杜晓微笑着将手往被子里缩,然后轻轻柔柔的将灼热握在手心,笑容和表情十分的贤良淑德,“我帮你?”
没等顾亦北点头,她就自顾自的回想着以前看过的g片里那些镜头上上下下帮他舒弄起来。
“唔……”顾亦北的表情十足的隐忍,她的技巧其实极好,可是,如果尝过了她真正的味道,这些算什么?
杜晓对他的反应不够满意,眼珠子一转,掀开了被子,慢慢趴在床上,吻了上去,轻轻含住,舌面缓缓的打着圈,在他喉间的低吟终于出口的瞬间,杜晓用牙齿十足轻盈的咬了那里一下……
顾亦北一个战栗,手不自觉按上了杜晓的后脑勺,却没有控制住的眼见着她妖媚笑着远离……
“剩下的我不会了,你自己来……”一挑细细柳眉,杜晓倒了回去,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明显安然无忧的准备睡觉。
自己?来?
摔!
这要怎么来?
“晓晓……”顾亦北愤愤的腹诽完,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也只能同样没有节操的喊。
“嗯?”杜晓懒懒的应。
“我要你帮……”
“怎么帮呀?”杜晓捏捏耳朵,“说了其余的我不会了嘛……”
“可你得负责……这样很难受。”
杜晓无所谓的背对着他耸了耸肩,“忍忍就好了,或者反正右手无敌嘛╮(╯_╰)╭”
“杜晓……”顾亦北咬牙,“很好。”
眼见他躺在那里,就这样没了反应,杜晓倒难耐寂寞的转回了头偷窥。
只见顾亦北脸色有些潮红,表情却还算悠闲自在的躺在那里,杜晓开始磨牙,“顾亦北,你不是难受么?”
“其实也还好。”在她看不见的那侧,顾亦北的唇角悄然上扬。
杜晓咬唇,“不要忍坏了呀。”
“不会的,放心。”顾亦北甚至很友善的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杜晓空虚了,她豁出去了,不信赢不了顾亦北:“其实……我还有一个那个。”
顾亦北摸她头发的手僵住,“哪里?”
杜晓嘻嘻的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那算了,”顾亦北很坦然的放弃,“且不说这你的话多半是假的,我也觉得你该好好休息一下。”
“是真的!”
“乖,休息了哈。”
“在我钱包里!”
顾亦北笑容僵住:“你在钱包里放那个干什么?”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杜晓坏笑。
“杜晓,你能不能换个台词?”顾亦北很无奈。
杜晓蹙眉,还真的老实的换了一个,“那你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顾亦北叫的毫不犹豫,翻身下床,找到杜晓的宴会包,打开,拿出钱夹,微笑着问,“现在可以说为什么要在钱夹里放这个了么?”
“唔……”杜晓此时也不觉得只被喊了一声“姐姐”吃亏了,至少她看到了顾亦北醋海汹涌的样子,“何必说破呢?我们心里明白就行了,免得破坏感情?”用手支着脸,随意捞起自己一缕头发,杜晓说的极其勾人。
顾亦北呼吸又沉了几分,不再看小人得志的杜晓,而低头去翻她的钱夹,却在看到杜晓钱夹里放的照片时再一度怔住:“这小屁孩儿是谁?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哪里有那么清晰的像素。”
顾亦北蹙眉,“怎么这么眼熟……”
杜晓咬着唇吃吃地笑,“长的很像我吧……”
“杜晓,别玩了……”顾亦北撇过脸去看她,“你第一次是终结在我手里的。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上次差点被我撞到的小鬼吧,你弟弟?”
“嗯。你是不是还欠他一次道歉?不然我估计你过不了他这关哟,我听我弟弟的。”
“你一看就是那种恶霸姐姐,会听你弟弟的?”顾亦北越看小杜骁的照片越觉得碍眼,“干嘛放你弟弟的照片?辟邪?”
“噗,”杜晓笑喷,神色却很温柔的说,“他缠着我放的。”
顾亦北一看更觉碍眼,随手就将杜骁的照片扯了出来,“扔掉扔掉!回去放我的!”
杜晓为他幼稚的举动更是忍不住笑,她这算难得的赢了一次吧?
顾亦北瞥见她的笑容,便带着从她钱包翻出来的东西扑了过去,“好笑么?笑够了之后我们是不是该算一下帐了?”
杜晓咬唇,笑的更开心,“我不怕你,反正只有一个。”
顾亦北微笑,缓缓咬着撕开了包装,挑眉说,“没事,一个就够了,够我折腾到你哭着求我……”
杜晓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不知多少时间后,杜晓愤然的怒喊:“顾亦北!你什么时候又偷偷吃的药!?”
……
白天这次,以杜晓不争气的昏了过去作为结尾。
顾亦北帮她和自己做了清理后,紧紧揽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终于又在自己怀里了……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这种不受控制的从心底笑出来的感觉是已经有多久没试过?
伸手拨弄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顾亦北低头轻轻的将吻印在她头顶,再稍稍退后,凝视着她微微张着唇清浅呼吸的侧脸,手指在她脸颊上滑来滑去。
“晓晓……”“晓晓……”用决不会吵醒她的音量轻轻的喊她,一点点与心底长久以来对她的呼唤紧密的衔接在一起,在心口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紧密的相依,简单的温存,直到黄昏初降。
黄昏时橘色的光线,从被顾亦北拉开窗帘的落地窗投射进来,铺了一床。
“晓晓,该起来了。”顾亦北也像才从什么梦境里醒转,看了看天色,便揉着她的头发,呼唤。
“不要……”杜晓悠悠睁开眼,翻了个身却又更紧的贴近了他。
她的孩子气让顾亦北觉得好笑,“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么?”
“不吃……我还想睡,”杜晓死死抱住他,“我好久没睡好了,再睡会儿好不好?”
心口有什么柔软的塌陷下去,顾亦北也回过手抱住她,“好……”
可是也最多只能再睡一个小时了,因为……
“什么?你父母要见我?”杜晓听闻后立马暴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
“改天不行么?”杜晓纠结的扯头发。
“今天路迟跟我哥过来了,明天一早就回去。所以我妈就说约着你们一起吃个饭。”
“迟迟也过来了?她不是快考试了么?”杜晓狂乱,路迟是不是太担心自己了?至于专门飞过来么?
顾亦北摊手,“所以只待一天呀。”
“我不去……呜呜……”杜晓扯过枕头蒙起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准备,而且我现在肯定是面如菜色,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恨你。”
“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告诉你。”顾亦北笑容一点点加深。
杜晓“啪”的将枕头摔过去,又倒回床上抓狂,“真的不能不去么?”
“你怕什么?”顾亦北微笑,“有路迟在,我妈肯定喜欢死你了。”
杜晓就这样被他的不厚道逗笑,伸手点了点他,“顾亦北,你怎么这么坏。”
顾亦北拉着她手将她拖起来,“来吧,随便弄弄,你的衣服我帮你从你房间取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被锁了……纯洁的我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等我想想办法改一下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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