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有些弄不清楚她想表达的意思,便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晚,感谢你的照顾,我虽然喝多了,但到底还是有些意识的,其实你不用为了负责任而有什么计划,对我而言,只不过因为喝醉了,想到了些难过的事情,便想找个人依靠罢了。”
齐慎瞬时明白自己是被拒绝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虽没有明确说出拒绝的话语,但言下的意思就是只不过自己刚好在她寂寞的时候出现了,让她排遣了寂寞,像都市里的─夜情一样,不需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他微微有些嗔怒,自己学生时代过后,就没有追过女人了。自己如今的身价,也用不着去看女人的脸色,结果对方竟然毫不考虑地拒绝了自己。
自己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是对其有点好感,不过也不会强人所难。
卓谨看到他变了脸色,也有些局促,早上起来自己的行为都是出自于礼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味,清理两个人的衣物时,也看出了对方的西装精致而典雅,况且衣服上并没有标识,应该是手工纯制的,袖口上也写着他名字的英文缩写,想来应该是特制的。
上次看到这个男人,也觉得他身上有种异于常人的气场,只觉不是一般人,较为危险,肯定不是愿意安定下来的人,于自己而言根本不合适,所以也不想去尝试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站起来,走去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了正装,微微欠身,说了句,“打扰了,谢谢你的早餐。”
说罢便自顾自换了鞋子,开门离去。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卓谨才觉得全身放松了下来,刚刚的言行谨慎,就是不想发生什么控制不了的局面,这个男子想必也差不多。在她的思维里,这件事情大概也就这么结束了。
紧接下来的一周,卓谨就在忙碌中度过了,平平淡淡地,只是每晚躺在床上时,会想起那个人温热而宽大的手掌和细长的手指,以及灼热的体温。还有,给自己带来难以言明的疼痛与欢愉。
或许,自己也不是表面上那样淡然的吧。
两人再次遇见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这天是林楠26岁的生日,由于林楠在两周前就邀请了她,她也算是为其细心准备了礼物,下班后,就匆忙赶往会所,还在路上时,便接到了林楠的电话。
结果就导致了林楠挽着自己像是迎接亲人般地把自己带进了包厢,还亲昵地向在场的人介绍着:“这是我的手帕交,卓谨。”
卓谨只能一一点头回应,打着招呼。往座位上走时,看见了齐慎,只见齐慎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时髦的女郎,她便看着齐慎弯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结果齐慎,仿佛没看见她一般,把头侧向那位女士,说了一句什么,逗得那名女士笑的花枝乱颤。
心下不禁有些黯然,便随着林楠入了席。
席上的人自己除了林楠几乎都不怎么认识,便乐得清净,也没什么人来跟她搭话。
自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林楠也忙着应付众人,没什么空闲搭理自己,自己倒也乐得清闲。
无意之中发现,桌上的人都先后给齐慎敬酒,均有些逢迎的意味,齐慎也来者不拒。往来间,他似乎发她在看他,便回视。卓谨又微微一笑,眼睛便瞄向别处了。
终于至席毕,卓谨婉拒了林楠想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告诉对方自己想散散步消化消化,再坐车回去时,肩膀突然被人揽住,声音同时传来,“我同她一道回去。”语气中有昭告众人的意味,似乎也有着不容抗拒的感觉。
她听到声音时,便有些无奈了,再看到林楠一脸讶异的表情,索性顺从地跟他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齐慎只是微微有些醉意,略微有些讶异,这个女子居然未加反抗地跟着自己离开,真是越来越吸引自己了,便摸出车钥匙扔给了卓谨。
卓谨接过时身体有些僵硬,但看见齐慎脸色微醺的样子,也不敢再把钥匙递还过去,但真正坐在驾驶位时,才觉得这类型的越野车,自己怕是有些驾驭不了吧,身体僵硬地发动,准备开始倒车时,齐慎把手搭在卓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说了句,“不要紧张。”
她倒是念研究生时就考了驾照,毕业后由于家里出钱给买了房子,也就没有讨要汽车,加上公寓离学校不过二十来分钟的步程,汽车就更是个可有可无的的附属品了。
算下来,这仅是她第三次真正地独立驾驶,卡宴的庞大车型,让卓谨有些不能适从,齐慎见状也不忍为难她,便伸出手,轻轻扶住方向盘,以便行车过程中,帮忙打方向。
卓谨看到他认真的摸样,也不那么紧张了,专心开车。
齐慎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句,去你那里,我想吃上次那个面条。
卓谨看着齐慎,相顾无言,方向盘往左回了半圈,往自家的方向开去。
站在厨房里,等着锅里的水开准备下面的卓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真的把他带回了家。
那个人好像一整晚都在喝酒,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吧。这样对胃不好,自己是不是该劝劝他。
想象又算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劝他呢?
正在这时,齐慎走进了厨房,看着穿着围裙正在专心煎蛋的卓谨,伸手将她耳边掉下来的一缕发丝抚向脑后。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卓谨感觉到齐慎从后面搂住自己的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自己的脖颈处有些湿热的气息,微微的,痒痒的,蔓延至自己的心里。自己居然不想去破坏这份难得的静谧。
好一会儿,面才煮好,卓谨轻轻挣脱了腰上的手,将面装进的了印有荷花图案的陶瓷碗中,递给齐慎。
见那人接过后走出厨房,卓谨弯了弯唇角,随即跟着走了出去坐在了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
等到自己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齐慎似乎已经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卓谨有些不自然,却听到那人的声音。
“我想经常吃你做的东西。”
5、chapter5 ...
卓谨听到这句话又有些茫然了,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是异动的,分别的日子里也是有些想念这个人,刚刚在会所,第一次,那人装作没看见自己时,心底里到底也是有些难受的。
但这到底是否是爱情,属于他们的爱情。
齐慎明显和自己不是一类人,他身上,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
若真的要恋爱,自己想必是要一个能带给自己温暖和安全感的男子。
可齐慎…...
好像也是个体贴的男子,那一晚的记忆中,几乎都是对方的细腻温柔的举动,还有刚刚在车上,那人扶着方向盘时沉默的样子,想必是看出了自己的紧张,才施以援手吧。
这样一个挺拔而优秀的男子想和自己在一起,怎么会不心动呢?
但卓谨实在下不了决心去尝试。
经历过陈畅,卓谨已经知道自己是用情至深的人,一旦爱上,或许就很难忘却。
这样的自己,虽独自一人,有些寂寞可怜的味道,但又怎么敢随便陷入爱情。
况且,如此平凡的自己,又有哪里吸引到了他了,如果对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清醒过来后抽身而去,自己却陷在其中,该如何是好。
卓谨的沉默变相地让齐慎感到了拒绝的味道。
这一次,齐慎倒是没有了怨气,反而看着卓谨,说了一句,“你考虑一段时间再回复我吧。”
齐慎慢慢走过来,撩起卓谨的长发,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说道:“我会等着你的回答的。”说罢便朝门口走去。
卓谨听到门响时,快速站起,冲到门口,拉住那个人的衣角,只见那人回过头来,有些疑问地看着自己,自己瞬时有些窘然,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你喝了那么多酒,不能开车。”
此时的齐慎,看着卓谨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的双颊,有些克制不住地搂过她,感受到她的气息萦绕在耳边,一股热流急速地划过下腹,齐慎估计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看了看她更加通红的耳廓,轻轻地吻了上去,感受到对方身体也有些颤抖时,一转手,拦腰将其抱起,只听见,卓谨“啊”的一声,齐慎已经以吻封缄。
她身体一阵发软,这个人的吻却不像他人那般冷静而自持,十分狂野的味道,夹杂着口腔里微微的烟草味,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棉布裙也已经滑到了胸口,浅浅地露出了无限春光,或许是有些犹豫地,觉得有些羞赧,便用手拉住了裙子,感觉那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头,便看见那双眼眸,瞳孔里因为欲望而眸色更加深沉,黑得让人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
齐慎也因为她的动作而抬头看着她,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来进退两难的意思,以及因为情动而泛着粉色红光的脖颈,实在觉得爱不释手。克制不住自己又吻了她的唇,让她再次陷入了云端雾里。她的手也渐渐松开了,齐慎一个用力,衣服便滑了下去。
她突然又开始挣扎,“灯……”
只听见那人略微的笑声和再次覆盖上自己的温暖身体,还带来一句,“上次不也是没关吗?”
卓谨更是羞得想逃走了,但又舍不得对方温暖的身体。
如果上次的记忆是模模糊糊,那么这次在齐慎的身下,便把上次遗忘的细节一一地被补充了个完整。
他略带有力的臂膀,用力地抱着自己;温热的唇,灼热地亲吻着自己的脸颊,颈项,锁骨;又像个婴孩似地吮吸着自己柔软的胸部,甚至还轻轻地咬着;还有他的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腰部和身下,给自己带来一阵阵的欢愉;进入自己身体的灼热,让自己节节败退,好像也侵入了自己的魂魄一般,把她一次一次地送上云之彼端。仿佛,沉沦在春风之中,又似沐浴在冬雨里,冷热交替,她的身体一阵阵发颤,发软。
原来她也是这么渴望着这个人的怀抱,她的寂寞,清冷,仿若都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融化了。朦胧中,似乎有人亲吻自己的脸颊,有些幸福与满足的感觉,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等到她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离去,她有些庆幸,不用起床就看见他。昨夜自己的投入,真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裹着被单站起来,准备走进浴室时,看到梳妆台上用一个纯黑烤漆的打火机压着一张纸条,其间刚劲有力的笔记:”请务必考虑我的提议”,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看到这样的句子,她忍俊不禁。这个打火机想来必然是他故意留之,拿在手上把玩,却发现有着Flamidor的标识。真是个奢侈的男人,她暗暗腹诽着。
却突然有些哀伤,这个男人,稳重的举止,进退得宜。
想必家庭显赫,可是自己呢?只是来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工薪家庭,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结果呢,若是自己倾然爱上,必然会一败涂地。
加之他是做生意的人,电视剧不是经常演着强强联合吗,想必他肯定也会为了公司的发展安排婚姻,而自己都二十六岁了,怎么玩得起这样的爱情游戏,若是陷下去,只怕又是一个六年,那彼此容貌微衰的她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此她心下也有些黯然,没有勇气,到底是退缩了。随即便将打火机,放入了抽屉中。又重重地合上了抽屉,听着抽屉关闭的的声响,幻想那是自己偶见花开的思想,同时也重重地被关上了。
齐慎等了一周,也没有她的电话,甚至一条短信也没有传来,不禁有些失望,但总觉得跟她待在一起时,她不言不语陪伴的感觉太过于美好,实在不想错过。他毕竟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分享自己的成功,悲伤,或者是寂寞……早些年,至于那些风花雪月的生活,他也是经历过了,现在,倒想有一个人稳定地在自己身边,在自己陷入愁绪之中倍感孤单的时候,能给自己一个拥抱,好好做一顿饭给他,就能让他满足了。不过这些都有个前提,她也愿意。若她无意,他也丢不下那个脸面去求她答应。
这个城市是很少下雨的,也许是今年的气候过于诡异,这几个月总是阴雨绵绵,卓谨从幼时遇见下雨的天气,膝盖和踝关节都会感觉到针扎似的疼痛,小时候,母亲总会一边说她和一个小老太婆一样,一边又心疼地给她的膝盖敷着热水袋……
卓谨下午刚上班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来例假了,小腹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是寒性体制,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去看了多少医生,喝了多少重要,宫寒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到现在为止,手脚总是冰澈冰澈的,每个月的生理期,总是让她腹痛如绞,甚至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终于熬到了下班,她快速地收拾了东西,走到校门口,买了一杯滚烫的奶茶,打了车回到家里。
走进家时却发现公寓里停电,漆黑的房间,显得空寂而冷清,她也懒得找蜡烛了,索性就抱着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里,小腹,膝盖和脚踝都疼痛着,在漆黑的环境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唯一总是心疼自己的母亲都不在身边,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个人陪伴自己吧,有一个疼惜自己,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安慰一下自己,就够了。
齐慎看到电话里的来电显示时颇为意外,虽然他也想过要继续等待,但真的等来她的电话还是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她并不像是能向他低头的人。
“喂,你好”他接起了电话。
“齐慎,我是卓谨,我打电话来只是想问你,你会在下雨的晚上陪着我吗?”
齐慎走到窗前,看到外面弥漫的雨滴,挂断了电话。
她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失去了再拨过去的勇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一殆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有些失望,有些沮丧。这么以来,突然觉得小腹的疼痛感更为强烈了。手中便把抱枕捏得更加紧,更为努力的蜷缩着自己。
正在迷糊之中却听到了门被推开和有人说话的声音。
“谨,你在家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很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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