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我们也是刚认识的。”
“在哪里认识的?不至于是红灯区吧!”
“不是,你别以貌取人好不,说实话她看起来是有点俗,但是还是个好人。”
“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她像一个好人。”
“真的,她早上来的,给我收拾房间,洗衣服,做家务,而且还买菜回来做,说实话她做菜我有点吃不惯。”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仍旧怀疑那个女孩来路不正,或者有什么不好的癖好,我怕她会影响到“开火车的”。
“开火车的”说我多虑了。
“我们开始交往也两个礼拜了,说实话,以前那些女孩,从来都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情。可是她不一样,她或许是一个认真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问我要过任何东西。”
“或许吧。”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或许我是错的,我错怪那个女孩,又或许那个女孩隐藏太深,把他蒙蔽了,总之这些东西不是人所力所能及的东西,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开火车的”说爱情这种东西要多次磨练才能找到。我不置可否,说实话我不是不想说,而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总感觉咖啡馆里要发生一些事情,因为李平看起来有点恍惚,而且显得很忙很疲惫,到店里以后就进了偏室听音乐休息,我在偏室发现很多外国照片。
那天下着滂沱大雨,稀稀落落几个人喝着咖啡。因为没有客人,我和他靠着窗户坐下来看风景,他说他的目标快实现了。我问他什么目标,他说他这几年一直在攒钱,攒够了钱去环游世界。我说很好的目标,他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计划在下个月就开始了,我问他第一站往哪里走,他说先去日本,因为他比较喜欢日本的文学,所以第一站必然是那里。接着他说了整个行程,到达日本后,一定要去一下北海道一个叫做新冠町的小镇,他说他曾经看到一组图片,那个小镇特别干净。他接着笑着说现在连干净都变成|人们追求的东西了,是不是很可怜。我说还好了,这些东西我不是太有兴趣。他说他可能在日本停留三个礼拜,然后就乘飞机去美国,我问他那些东南亚国家有没有打算去,他说不在计划内,但是也可能回来的时候乘船从那里经过。我问他会不会把咖啡馆卖掉,他说会,因为钱的问题。接着我问他想过卖过之后回国的事情,他说也有想过,或许也可能给这个咖啡馆打工吧。他的想法真的很好笑。
到最后都是,他果然把咖啡馆和自己的一居室房屋都卖了。走那天他说计划内是两年时间,走完全程,两年之后还能见到的话就是缘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足够浪漫的人,没有什么牵挂,或许是好事。
李平把咖啡馆盘给了一个中年妇女。但是我仍旧是领班,咖啡馆又来几个新人,都是染着黄头发的小年轻,没有多少心思干活。那个中年妇女似乎心情也不好,老是骂我们做事不认真,或许真的跟着李平懒散惯了。她制定了一套新的规章制度,大家又紧张地生活了起来。原本她答应李平说给我涨工资,李平走之后涨工资这允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把以前咖啡馆的唱片都换了,换了一些她喜欢的流行音乐。我想做生意的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李平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封信,时隔几年,自从大二以后我几乎都没有再收过信,尤其是手写的那种。信上李平说人总得有个生活的目标,如果像我这样,人活着倒也失去了意义。他说当初他和家里断绝的时候一无所有,后来单身去北京打拼,睡过火车站,饿过肚子,但最终都挺了过来,而且现在也衣食无忧了。他说现在的我和当初的他差不多,只不过缺少一份斗志。
想想看我也真是李平所说的那样。每天的每天,我都索然无味地生活着,在南京城的一个拐角处的咖啡馆,每天不关心太阳,不关心月亮,也不关心星星,只关心下一秒要把酒杯刷干净,然后用布擦干摆放在橱柜上。这种生活在某种意义上失去了很多,比如以李平的角度。我还记得曾经跟“开火车的”谈论过未来,四十岁的我们,五十岁的我们,六十岁的我们,七十岁的我们,如果能够活的了那么多的话。现在想想去想这些还真的有点累,我并不奢求自己活那么久,而且生命越短越好,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更没有值得留恋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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