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宁也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镰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跟了过来。韩容秋倒是又拿起了镰刀在那儿继续挥舞着,不过一直在低头坏笑。
慕容昊替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才仔细地去看了手上那条口子一眼,又有一些血印在纱布上,忽然记起自己晕血的……
就一眼,后悔已经晚了,只觉得两眼昏花,视线模糊了起来,头有些晕,还好没直接倒下。
慕容昊替我包扎好伤口,抬眼看我,似乎正想出声骂我,却见到我脸色苍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将我拦腰抱起,“狄宁,牵马过来!”
狄宁牵来自己的马,慕容昊让狄宁扶着我,他才上马,又将我抱到他身前,策马飞奔回了冰泉宫。
头晕得厉害,倒在他怀里没了多少意识,自己怎么回到交泰殿的都不知道,昏睡了起来。
醒来时,天色已黑,我从床榻上爬起来,见到手上已经都重新包扎好了,漆黑的寝宫里不见慕容昊的身影,大殿似乎有些微弱的烛光。
想起我受伤时,他忧心的神色,心中一暖。
起身走到寝宫门前,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正在研磨着什么东西,这个北国冰雕终究已经不再那么冰冷了。尽管偶尔还会有微怒的表情,但都不会象才认识他的时候那样令人害怕了。
特地在寝宫里拿起一根蜡烛,点燃。他在大殿估计听见了里面的响动,向寝宫走过来,脚步声刚踏进寝宫,我就开始唱起了歌。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他在寝宫门前停驻了脚步,我也背对着他,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我来到这个人间道最失落的时候,遇上了他;在自己几近绝望时,他将自己从冰冷的湖水里救了起来;无依无靠的时候,他让我与他相伴在交泰殿;苦闷难受时,他担着可能有的危险,领着自己走出了冰泉宫。他的心真的并不冷……
“起来了就出来用膳吧!心儿将饭菜替你热在锅里的!”他说完就转身又走了出去,我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才转身走向寝宫的大门。
心里对慕容昊有着无尽的感激之情……
十一月末的时候,按惯例慕容昊要踏上回帝都的行程了。
他走之前反复地整理着要带回帝都的东西,但总觉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老是放错东西,一点儿也不象平时的他。
还好韩容秋在旁边替他看着,一发现问题立马帮他纠正,慕容昊又反复叮嘱韩容秋一些他离开以后的事宜,他一向讨厌重复他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临走,慕容昊反复看了韩容秋和我几眼,才在我们的面前说了句:“过年的时候,本王可能还未回来,容秋如果有时间就进宫来陪下骆雅吧!除夕晚上你和心儿都留在交泰殿陪骆雅守夜吧!”
心里想着他一去只怕又是两个多月,居然有些不舍了。或许人就是这样,相处久了就会滋生出离愁来。相处也能成为一种习惯,习惯自然了就不想去改变,偶尔的小变动都会让人浑身不自在,何况他老在我面前表现得不放心。难怪他不喜欢去改变自己形成的习惯!
慕容昊不会让我和他一起回帝都的,这个风险暂时还冒不起。
慕容辰目前在朝里的势力绝对不容忽视,而且不但是慕容辰的问题,如果被慕容涵知道我这一年的去向,无论他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也会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因此我只能留在宣武国,继续过我的避世生活。
刚送慕容昊到冰泉宫门外,他再次转身吩咐韩容秋:“你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和骆雅商量下再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呆滞了一下,他如此信任我了吗?
韩容秋这几日都快被他啰嗦地有点儿烦了,所以很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快点儿走吧!早去早回!啰啰嗦嗦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
引得我笑出了声,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像君臣,慕容昊也没将他们当成是臣,更多的象是自己的兄弟一样,所以他们三人时常在慕容昊面前也都自称我。
慕容昊走时,又仿佛不放心地看了我两眼,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殿下,骆雅会在交泰殿等着你回来。”
他舒了口气,微笑了下,对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苗头!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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