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不得数,你是尔岚亲生娘亲,你做不得数,旁人谁还能作数!你且放心,如今我和灏儿都在,那正室之位终归会是你的。你且等着,到那一日,嫂嫂定然准备三十六担,给尔岚做聘礼。”
大姨娘重重点头,道:“多谢嫂嫂。”
旁侧林灏只微微笑着,笑容浅淡,却似乎别有意味。
程绯染回了青丝苑,赵医娘和惜雪自然而然地跟她进了屋。茗雪素清知晓郡主有话要问,只带上门,在外头守着。
程绯染往软塌上一坐,温和目光便就望着眼前二人。二人不急不慌,上前道:“主子,昨儿夜里的确是走了水,可大姨娘却拦着不让奴婢们去救火。”
程绯染挑了挑眉,示意惜雪继续说下去,惜雪又道:“大姨娘见火起,却一点儿都不慌张,倒是三小姐似乎被吓着了,一直躲在……”说到此处,惜雪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为情。
程绯染便不急,只等着惜雪慢慢说。惜雪仿佛是鼓起勇气一般,道:“三小姐一直躲在林少爷的怀里,好像十分害怕的模样。可奴婢觉得,三小姐一点儿都不惊慌,她同大姨娘一样,似乎早就就有了准备。奴婢想起来了,昨儿傍晚,三小姐突然说要在院子里用膳,还邀了大姨娘一起。郡主您也知道,别院简陋,那院子都是些杂草,在院子里用膳怎么也比不上在屋里用膳,好歹那屋子里还有些你赏的好物件,比那些杂草要赏心悦目得多。”
程绯染听得惜雪一番话,心中便是有数,轻笑道:“大姨娘倒是费尽心机了。”
“是呢。我原以为,这该是大姨娘同三小姐自个儿放的火,可却在东厢房抓了一个诡异贼人。见到那人时,大姨娘和三小姐有些错愕,可是并不慌张。所以奴婢断定,那人该是与大姨娘毫无关系的。”
程绯染挑眉,问道:“便是方才那人么?”进屋之前,她正好与那人对过一面。那人神情木然,眼神呆滞,好像没有意识一般。程绯染想起,她曾听母亲提起过。母亲说,这样的人通常是被下了蛊,或者是叫人用邪术控制了心智。忽而,她灵光一闪,想起那些刺客的忽然死亡,会不会是有人给他们下了蛊,见他们任务失败,便暗下指令,蛊毒发作,让他们自己动手,结束了自己地性命。念到此处,神情一冷,是谁这样心肠歹毒,竟视人命如儿戏!
惜雪见郡主忽而变了脸色,便开始有些慌张。她在郡主虽已有些年头,可是终究没有像茗雪素清得郡主的欢心。
她定了定神,道:“主子,我们还找打了第三方人马。”
程绯染稍带疑惑,道:“此话怎讲?”
赵医娘上前一步道:“昨儿我与惜雪在厨房煎药,发现一名男子偷偷摸摸。我让惜雪去喊护卫,我自个儿便偷偷跟了上去。那人是奔着三小姐的屋子去的。只不过到时,三小姐的屋子早已处在火海之中。”
“那人现在何处?”
赵医娘恭谨回道:“已让护卫好生看着了,只是不曾带回来。”
程绯染愈发得觉得此事有意思了,一场走水,竟牵出了三方人马。一则自然是大姨娘,另一方定然是大夫人,可是另外的,会是谁呢。程绯染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杜府的姨娘,二姨娘虽然得宠,可她仅是丫鬟出生,平日什么事儿都要仰仗大夫人,凭本事,凭胆量,她都是不可能的。三姨娘呢,表面上温婉和气,待人接物,亦是十分妥当,可是在这样的深宅大院,就凭这样的性子,她恐怕早已尸骨无存。更何况,她未出阁前可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女,连她那位刁钻的老师亦曾夸过她。这样的人,恐怕心高气傲,可她竟能隐忍十几年,不得不让程绯染佩服。同时,程绯染亦觉得,恐怕此事会与她无关。大姨娘不过妾室,不值得她如此冒险。最后,只剩下那位年轻的四姨娘了。四姨娘是刚进府不久的,为人如何,性子如何,程绯染暂还不清楚。那日匆匆瞧过一面,看着像是安分守己的。只是到底如何,程绯染心里也没有把握。
程绯染勾起红唇,慢慢道:“抓住的那人,可说了些什么?”
赵医娘与惜雪对视一眼,见惜雪对她点头,便才道:“主子,那人招了,而且还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玉佩。”说着,赵医娘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来,呈交给郡主。
程绯染不用仔细看那玉佩,也便知那玉佩是大夫人吉祥银楼所出的。
“你们如何认为?”
惜雪想了想才道:“奴婢们以为,不管放火的是谁,除去大夫人派去的人,另外两方均是奔着大夫人去的。只是现下不知,到底谁是大夫人的人。”
程绯染亦觉着有理,道:“赵医娘,你觉得呢?”
赵医娘回道:“奴婢倒是以为,谁是夫人派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除去大姨娘以外,这府里,还有另外的人要除去大夫人。而现下,所有证据都直指大夫人,咱们倒是可以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谁掺和了这事,而夫人又是否能保住她自个儿。”
程绯染勾唇而笑,向赵医娘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道:“赵医娘说得有理。既如此,咱们便就静观其变吧!赵医娘,惜雪,大姨娘那儿你们不用去照顾了,回到院子里来吧!”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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