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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瑶左手一条牛仔裤,右手一条格子短裙,在镜子前比了又比,却始终左右拿不住定主意。
韩成坐在一旁已经将姿势换了个遍,又从沙发爬回了床上,躺着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纠结。
韩成终于忍不住开口,他靠在床靠上,搓了搓睡得有些发僵的脸,对着洗漱间的房间慵懒地开口:“我说,顾思瑶女士,您这个衣服到底要换多久啊?”
顾思瑶抓着裙子从洗漱间露出半个头,询问:“你说我的杏色镂空蝙蝠衫是配牛仔裤好看点,还是格子短裙好看点?”虽然知道韩成看不见,顾思瑶却还是没养成在他面前换衣服的习惯。从小良好的教养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防止韩成兴致一来就搞偷袭。
“老婆,你穿这么漂亮是要给谁看呢?”韩成嬉皮笑脸,或许是这两天在外放松了心情,他又有了点笑容,偶尔也学会调侃她了。
顾思瑶继续拿两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漫不经心的鄙视韩成:“哼,我家干儿子生日,我这个当干妈的穿漂亮点,你管得着么?”顾思瑶可不会告诉她,她是被青春无敌的钱蓓蓓小朋友和赵雅俩给刺激的,虽然她们只是无心。
话说,当天泡完温泉吃过饭餐,又恢复活力的众人,兴致勃勃一起去逛了景区的特色摊位,看到了一家纯手工织染的服装店,几个女士兴致勃勃的要进去观摩,男士们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手工艺店。
钱蓓蓓拉着赵雅兴致勃勃的试着衣服,顾思瑶和曹莹莹站在一旁研究衣服的款式,缝路等等,研究要是在市中心开一家这样的店,会不会赚钱,要是真的开的开的话,货源该如何获取等等等等。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开始考虑享受以外的事情,会考虑如何更好的发展自己的事业。谁说只有男人才有野心,女人也同样不逊色。
只是女人的事业通常更加宜家,更加贴心。
钱蓓蓓突然开口:“思瑶姐,莹莹姐,你们不一起试么?”
顾思瑶正待点头,就听抓着衣服已经往更衣室去的赵雅道:“蓓蓓,思瑶姐和莹莹姐她们那个年纪的人肯定看不上这类东西啦!”
顾思瑶顿时囧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怎么了?她们这个年纪是哪个年纪啊?顾思瑶站在店门口和曹莹莹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随后一想,难道是自己以前穿得太老气了,才会让人说“她们这个年纪的人”?于是才有了此刻某人不服老的表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的小寿星应该是曹小姐的干儿子吧?什么时候变成你干儿子了?”韩成轻笑着,听顾思瑶忿忿的语气,转移话题。
她今天的反常,他是知道的。鉴于昨天晚上韩成已经听了顾思瑶疑问我很老吗?加之抱怨赵雅在手工店里的话不下十次,韩成想不知道她现在的反常都难。
“莹莹的干儿子就是我干儿子。”顾思瑶挺胸,满脸骄傲,随即怒目嗔怪,“快说,到底那条好?”
“我说亲爱的,咱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行吗,你穿什么都漂亮,随便挑件就行。时间都快到了,走过去还要十几分钟呢!”韩成摸着手表上的时间苦笑。
顾思瑶娇蛮:“不行,怎么可以随便。赶紧的说,不说咱就不走了。”
被逼无奈,韩成只得开口:“那就穿牛仔裤吧,你腿直,穿牛仔裤比较好看。”
“那你就是说我穿裙子不好看咯?”又刺中软肋,顾思瑶开始胡搅蛮缠,认真的成分不大,诚心想为难韩成,想看他苦着脸无奈的意味却是多了几分。
“哎,我没这个意思……”韩成发现,自己长期培养起来的油嘴滑舌最近在她面前越来越无用武之地。
“那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一通胡搅蛮缠,夹带韩成最后的连哄带骗,总算哄好了顾思瑶。
两人下楼的时候,顾思瑶脸颊还是红红的。身上穿着之前挂在她手上的牛仔裤,而格子短裙,可怜的落在床脚。
韩成在心里窃笑:开玩笑,自己都看不到,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到自己老婆的大腿。
到了酒店门口,曹莹莹已经抱着小寿星等在门口了,一看到顾思瑶出现,马上嚷嚷起来:“礼物礼物,就差你们俩了,害我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干啥坏事去了呢,这个时候才出现?”
“你个财迷,还能忘了不成,你就不会去里面坐着等嘛。”顾思瑶将手中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乖巧的窝在曹莹莹的怀里,笑得一脸开怀的寇童小朋友。忽视曹莹莹的最后一句话,打趣道。看这个架势,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显然曹莹莹已经全然是一副孩子他妈的架势了。
一行人上了车,往目的地出发。考虑到待会可能会需要喝酒,所以包的是酒店的车,可以坐十几个人。
目的地是一个临江的酒馆,据说很有名,某某某某了家领导曾亲笔提名云云,寇卓非大手笔的包下了顶楼。顶楼的设计和其他楼层略有不同,四面都只有半人高的扶栏,没有墙壁,从每个角度看下去江景都各有不同。
次处的江景也是非常有名的,一到入夜,河岸两边的灯光便全亮了。各色的灯光照得整条江都莫名生动,河边还不时有人在放河灯,各式各样的河灯在江边流动,形成很漂亮的光链。
寇童小朋友整晚都很兴奋,时不时就趴到栏杆下去看江边的人放河灯,像是很向往。最后,曹莹莹抵不过他渴求的眼神,抱着他下去放了一个上来,才算罢休,谁让他今天是寿星呢!
饭桌上,无可避免的会要喝酒,一行人都喝了不少,尤其是寇卓非,更是被几个女将轮番灌酒。顾思瑶是看不惯他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态,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而那对表姐妹却纯粹是好玩。
聂殊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就脸红得似快要爆炸,之后更是一头扎在桌上就不说话了。一直闹腾到快十一点,小家伙直打瞌睡了,众人才启程回酒店。
聂殊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任人抱到车后座后,连坐都坐不稳了,整个人软绵绵的直往两边栽。众人商量着他这情况需要一个人在旁扶着,眼看旁边几乎每人搀一个,唯一悠闲点的就只剩下了钱蓓蓓,在众人眼神的封杀上,钱蓓蓓赶紧上前。
随后,顾思瑶也搀着喝得差不多的韩成上了车,寇卓非抓着曹莹莹不放手,寇童小朋友已经转移到了顾乔连怀中,徐松和赵雅摇摇晃晃地相互搀扶着。
为了方便下车,聂殊和钱蓓蓓是坐在较靠近车门的位置的,顾乔连抱了寇童坐在他们旁边。顾思瑶和韩成以及曹莹莹寇卓非坐他们后面,徐松和赵雅坐最后面。
上车一会儿,聂殊便开始皱眉,似乎是颠簸得难受了,他伸手捂着胃,手却频频失去准头,钱蓓蓓看不下去,终于伸手帮了他一把,帮他轻轻的按摩着胃部。
曹莹莹不乐意了,瘪着嘴在后面嚷嚷:“蓓蓓,你可不能占我家聂殊的便宜哦!”
顿时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钱蓓蓓身上,虽然隔着椅背的阻挡,他们并看不真切她的动作,顾乔连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嘿嘿笑了两声,小姑娘的脸顿时炸成了个红苹果。
聂殊似乎舒服些了,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些。钱蓓蓓手上的动作因为众人的视线而停了停,正待收手,聂殊便又皱起了眉头,于是她也只能红着脸,头皮发麻的继续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了。
到达入住的酒店,钱蓓蓓被起哄的众人隆重拜托送聂殊回房后,大家便各自回房了。
顾思瑶彼时喝得也比较多,但是她酒量向来就好,所以也只是微晕,扶着韩成倒在床上后,便懒懒地有些不想动了。
也许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顾思瑶觉得身体有了点力气,飘得不那么严重了,正打算起身好好洗个澡,却被韩成抓住了手。
他喃喃地叫着:“瑶瑶,瑶瑶……”这个称呼让顾思瑶一滯,便任由他顺势压住了自己。这个称呼以前韩成经常这样叫,但是再在一起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叫过了。
顾思瑶任由他压着,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我在呢,怎么了?”
韩成却恍若未觉,只是继续呢喃着,仿佛想把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刻进骨子里。
顾思瑶难得温情的一遍一遍温柔地应和着他的呼唤,不厌其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成终于不再呢喃,脑袋埋在她的颈边,安静睡去。沉稳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她的脖子上。
顾思瑶却仍似毫无所觉地继续摩挲着他的头发,许久后……她才渐渐放松身体,就着这样的姿势睡去。
顾思瑶又做梦了,梦里的她还是十九岁时的模样,头发高高竖起,走路一甩一甩的,格外生动。她翘课去韩成他们局里,拉着他翘班。两人牵着手逛了整条街,然后在河边的石凳上,韩成不肯走了,耍赖地躺在凳子上不起来:“好瑶瑶,我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会儿好不好。”
待到顾思瑶嘟着嘴答应了,他又得寸进尺:“瑶瑶,你帮我按摩按摩头皮好不好,我昨天通宵值班,现在头痛死了……”
最后顾思瑶也只能坐在石凳上,认他把脑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任由自己给他按摩。其实说是按摩,到了最后都变成了顾思瑶在玩他的头发,韩成的头发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顾思瑶记得那个女人说过:头发软的男人会心疼女人。
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有淡淡的笑容,半边身体却已经完全被韩成压麻了。
为了赎罪,韩成帮她按摩了好久,才稍微舒服了点。
两人起床的时候大家也都起床了,脸色都有些难看,大概是宿醉的后果。
聂殊没有出席,钱蓓蓓的脸色也明显有些奇怪,吃到一半,她突然起身,说了声:我去送点吃的聂殊哥哥,转身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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