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远。十分钟不到,江波就来到了森林人家。
一下车,他的心居然狂跳不已。就像年少时第一次亲吻丁晓棉的脸,是一种不安和甜蜜混和在一起的幸福感觉。
丁晓棉渴望见到江波,这种渴望在寂寞的夜晚燃烧过她的身体和灵魂。着火的身体和灵魂在黑暗中爱恨交织地大声呼喊过:“江波,回来吧。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但是,现实尤如醍醐灌顶。黑夜里的疯狂渴望在白天立即变得不道德起来。就像现在,理智战胜感情后的丁晓棉立即给了江波一个回拨电话:“江波,对不起,我跟我爱人在一起,我们有事先走了。以后有空我会跟你和施萍联络的。”
江波接到电话时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他担心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晓棉最终拒绝了他!晓棉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遥远和陌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些年,她一定将我淡忘了吧?淡忘或者彻底忘记,就像我当初恳求她一定要做到的那样。如今,晓棉做到了,她得到了幸福。我应该替她高兴才对,但为什么心底会如此疼痛难忍。自从下午鼓起勇气从雷青那里要了晓棉的手机号码,他只用了几秒钟就将这组数字牢记于心。这组数字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跟他的心脏一起欢快地舞蹈了整个下午。现在,这些音符突然停止,静静地淌着,瞬间流成了一条忧伤的河。江波的眼睛里突然涌上一圈莹亮的水纹,呼之欲出。他感觉自己一直赖以站立的基石陡然倾斜了,有一刻眼前的地面就象多了好大一个黑洞,险些摔进去。定了定神,地面还是光洁的木地板,什么也没有。他合上电话,挺直脊背,仰头紧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身离去。
他不想勉强丁晓棉,就算她还在里面,如果她不想见他,他就永远只能等待。因为自己早就失去了可以对她任意挥洒激|情的资格!
可是现在,该上哪儿去呢?实在不想回家,不想看到施萍的脸,不想再要以前那种沉闷的、没有爱情的婚姻了。江波茫然地、烦乱地拐过街角。强烈的失落和锥心的痛楚袭卷着他,他突然伸手拦了辆出租汽车,钻进去,对司机说:“到最近的酒巴!”
当楼下一个英国男子忘情地用SS吹奏悠扬的《回家》的时候,丁晓棉正边打电话边朝门口张望着,话没说完,就看见江波接听着电话走到了门口。
她听到自己脑袋里嗡地一声响,是极度兴奋的神经爆裂了。
“见到江波”,这是几年来超越了她所有欲望的唯一欲望,已成为她的梦想与渴望了。此刻,江波就在门口,她看见他了,他的那样熟悉的轮廓,却一下子模糊了她的明亮的双眼。她不知是江波来得太快还是自己思想斗争的时间太长。她多么希望他走上来啊!但同时却飞快地起身把自己藏到了栏杆尽头的纱帘后面。透过纱帘她看到了江波失望离去的背影。丁晓棉马上后悔自己的行为,她匆匆地付了帐,然后冲下楼梯,小跑到门口,可哪里还有江波的身影!
丁晓棉有些沮丧地向前走着,她不想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想到了李菲红,于是打了个电话,“菲红,快点出来,旧事酒巴。”然后狠狠地关掉手机,她不想再接听任何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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