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做天下第一有什么意思?
——《临南玉暖》
南大陆有一座山,名唤临南山,专产名玉,世称云中岫
据《幻玄典》所载,晴天晚霞入临南,轻烟出岫藏玉颜
此句说的便是这云中岫,传说只有在晴天傍晚,晚霞刚起时分入此山,看到云雾袅袅飘飘的有缘者方能找到这云中岫,云中岫亦因此得名
是以虽然此玉名闻遐迩,然世上却不多,见者更是凤毛麟角更添此玉的神秘sè彩,大陆上或有此玉的出现,人人逐之若骛,身怀此玉者更不敢轻易示人,吃道,怀璧其罪
相传,世间最猛烈的一种毒药,名为翠玲珑,却是与这云中岫相生相克
临南山位于大陆南部,毗邻南冥之海,东北与有月夜之城之称的飞月城相接
云雾缭绕峰峦之间,峰峦起伏跌宕,山岩遍布,顾盼之间盎然生sè
山脉绵延数百里,除却数座靠北边的较平坦的山脉外,荒无人烟,是以林木滋蔚,野兽成群虽属大陆边缘地带,却是生趣盎然所
晚chūn之时,清清之晨,风分草帘
正是草树知chūn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繁花未入眼,扬鞭一里外快马轻裘的剑客取道树林,衣角尚沾着寒气凝聚的晨露,脸上的汗珠还来不及擦拭
他的近在骏马的左侧,眼睛始终注于前方
灰sè的骏马,一如天边的云翳,而他仿佛是驾云而来的神灵,骄傲卓立于世
旭rì东升,他的衣裳上已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林间虫鸣不断,仿若只要尽力地歌唱,夏天那生命殉烂的时节立马能够来到,又似对这寒暑不定的时节宣泄不满
双眼一亮,树林的出口便要到了,临南山
光线越来越足,他几可闻到山野那头传来的新鲜气息,不,是浪!生命的浪cháo似乎在召唤着他!
策马前行,骏马可是有些累了,再好的马也有疲惫的时候,可是他的心越来越快地跃动着,是紧张?还是兴奋?
不管如何,听得喝的一声长啸,他就这么自马背上弹shè而起,足尖点在骏马头上,借此前冲之势如若脱弦之箭向着前方飞去
身法全部展开,足尖落
异变突起,就在这足尖将落不落,真气将聚不聚的时刻,一支利箭朝着他的太阳茓处激shè而来,剑客的灵觉重要xìng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凸显无疑,他运力收缩起足尖,宛若蓄势前扑的雄狮一般,往前腾去,又一个侧翻,堪堪躲过这必杀一击,落于前方三丈之处
岂料,危机再现,又有一道暗箭在他落地的刹那莫名出现,显然对方已然算到他下一步的行动,而这第二箭方是致命之击
然而,再jīng确的计算也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这名剑客又岂是易于之辈,他的马在这危急时候闪现在他身前,他微微一运气,反手拉住马镫凌空再起,暗箭再度落空!
下一刻他的剑已在他的手上,心在剑中,剑在手中,他整个人立刻进入无懈可击的状态,与周围的环境融合起来,再无破绽
“鬼鬼祟祟的虫子”他一声轻哼
“风啸寒不愧为风啸寒”
拍手声从丛林中传出
“没想到这样都让你躲过了真是有点可惜”
“消待会你还有机会在这说风凉话!”
“我又不赶时间,不过你倒是有点着急翱”言罢,哈哈一阵长笑来人身着黑袍,年约三十岁上下,虽脸无虬髯,甚或短须,却生的一头白发他缓缓从丛林中走出,优雅而高贵,一派深宫大院里的雍荣华贵之态,却偏偏置身于如此的荒郊野岭,所做的还是此等暗算刺杀之事,是令人费解
满目葱郁里,一袭黑衣一头白发显得如此不和谐,万绿丛中一黑白,如此矛盾,却又是真实,此时这个人全身上下亦找不到任何破绽,是以风啸寒亦未急于出手
“报上名来,我不习惯胡乱杀人”
“哈哈哈!枉你在逍疑待了这么多年,竟不知我的名号”来人捋了捋飘乱的白发,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盯着风啸寒,若有所思
风啸寒正寻思着这言外之意思,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风啸寒的话才说到一半!
电光一闪,这人挥剑而来,其势竟似卯足了十分的气力,剑锋却迅雷不及掩耳般疾驰,飘逸而灵动!
然站定身法的风啸寒岂是轻易能刺中之人,其不紧不慢,故意等这人离一尺处方才有所动作
只有此时,方是来袭者最松懈的时刻,经历无数的战斗,风啸寒的眼力已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那一刻,只要自己的速度达到极致,对方叫使老,想临时变招也恐有不逮,假设变招成功,那么气势也弱了三分风啸寒清楚这一点,不过想到做到这一点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只见其双脚未动,上身急速朝后仰倒,右手平挥掌中剑——冰夜,与刺空的剑锋形成相持之势同时,左手使出逍疑独门掌法——八卦掌,势如撑天
俯身在上的黑衣人见状,也腾出手迎下一掌,其掌势竟与风啸寒有一分相似!
“霹雳”一声,黑衣人弹向高空,而风啸寒脚下也踩出两道三寸深的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逍疑的武功?”风啸寒早有疑问,而此人施展出的逍疑剑法无疑更加坚定了这个判定!
黑衣人在四步开外落地,扭动几下手腕,五指略微颤抖,显是在这一掌间落了下风
“你怎么看出来的!”黑袍人显得有些讶异
“先前我使出逍疑的步法却被你一眼看透,不得不说第二箭的时间拿捏恰到好处!”风啸寒冷冷地道,“虽然你竭力隐藏自己的武功,不过剑韵却无法完全隐去!更重要的是,八卦掌!”
“哼!逍疑人都知道这世间有一个风啸寒,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徐松”黑袍人扬起头颅,透过叶隙,望着天空,那是一片蔚蓝无暇的净空
“不过今rì之后,我将会是武林第一,天下人都将向我膜拜,而你,风啸寒,只是我的踏脚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ì”
风啸寒张大双眼,“谁派你来的?”问出口后,风啸寒便觉自己多次一问了想来,此人如此之狂妄,如何肯说出背后之人?更何况没人指使也是说不定的
“你说呢?”徐松露出极其诡异的微笑,像是完成了一个jīng妙的计谋
料定他不会轻易说出口,风啸寒将斜持的剑锋一转,顺风而下,使出逍疑另一绝技——“逍遥七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一招定胜负,我也好早些上山
徐松不甘示弱,也挥奖来既然他使得出八卦掌,如何他看不出风啸寒使的是逍遥七剑,只是却没有想到的是,观其套路,显然风啸寒悟出了不同的东西,弥补了招式上的缺漏,这逍遥七剑竟有些异样!
而反观徐松,使出的正宗的逍疑剑法反而因习惯认知而出现了误判,迎面而上出奖就注定了败局,这也是风啸寒的算计
二人对决,靠的不仅仅是招式内力,也不仅仅是利器,更重要的是决斗的主角——人!
背对相离,落定的风啸寒毫发无损,而徐松捂住左臂,鲜血从指缝间倾淌而下
甫落地的风啸寒一个转身,继续杀来,不想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只要确定是敌人,哪怕对方还有一息尚存,风啸寒就绝不罢手,这是一名合格街的准则风啸寒深信,只要尚有一气,一切就有变数
“今rì一败,我不甘心”徐松忙从身上摸出两颗烟弹,往前一掷
“砰!”霎时间,烟雾四起,模糊了视线待清晰时,徐松已不见踪影,只有远处回荡过来的声音,“风啸寒,等着,我一定会手刃你”
“哼,腌牌貌牛±朔盐沂奔洹币坏篮榱恋纳音传出片刻后,风啸寒口中已溢出血,看来刚刚短暂的一战他虽胜了却也不是徐松眼中的毫发无损
风啸寒左手拭去血迹,转身寻找马的去向这家伙,若不是着了我的道,胜负难言风啸寒暗道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一个银晃晃的东西,闪着点点rì光捡起来一瞧……
逍!遥!银!符!掌门人亲信所持的信物!
“这是!”不可能,怎么会是师父派来的?这不可能
顿时,“现在,铁云山怕你知道身世之谜,暗地里派杀手正要结束你的xìng命”这句话又浮现于脑海
风啸寒觉得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这问题令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弄清一切原委
马儿就在不远处,听到风啸寒的口哨声后撒开蹄子便来,这马与风啸寒陪伴多年,骤见此斗竟不怕不逃
找到马后,飞身上马,一夹马腹,座下的骏马飞奔而去消临南山临南域,有他想要求证的东西
rì上三竿,林子里的薄雾渐渐飘散,阵阵鸟叫声清脆而悦耳
一息之间的奔驰之后,骏马跃出了浓密的树林,一时间,豁然明朗,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绚丽的峡谷在初升的朝阳中,到处生机盎然
此时,风啸寒驰骋于马上,脸上不觉露出兴奋的笑容,像是一个离家已久的孩子重回到家中一般他脸上和灰袍上的水珠早已蒸发干了,眼见这峡谷里百花丛生,百草青翠,顿觉神清气爽,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之感
在一棵榕树前拉住马镫,下马后,拍了拍马背道了声“燃儿,去吧”燃儿便自行觅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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