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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为情郎父女反目

未等庞克答话,她接又道:“少侠一定奇怪我自己为什么不解开|­茓­道。”

庞克呆了一呆,郝然点头,道:“不错,我刚才是曾这么想……”

廖雪红苦笑摇头,道:“少侠不知道,我被他们逼者服下一颗叫做‘散功丸’的药物,十五天内等于是个废人,那有解|­茓­之力……”

抬手一指地上铁链,道:“要不是我功力已失,这区区两根铁链也困不住我。”

庞克心头一震,方待开口。

廖雪红她又抢了先,美目深注,微一摇头,道:“少侠不用担心,已过了五天,只不过是再等十天,十天之后,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庞克心中一松,道:“那就好,姑娘,廖前辈如今……”

廖雪红神情一黯,道:“家父跟我由邙山被带来此处后,不过片刻停顿,家父就被他们带走’了,我先告诉少侠,家父能说话了……”

庞克闻言一喜,也为了一尤,道:“姑娘可知道廖前辈究竟是被他们带往何处去了?”

廖雪红悲凄摇头,道:“他们旨在夺取家父那份‘璇玑图’家父起先不肯说,但后来他们以我威胁,家父只好答应带他们去取,但仍未说出那一份‘璇玑图’的藏处。”

庞克一颗心往下一沉,叹道:“廖前辈高明,护女之情也令人敬佩,我虽不知廖前辈被他们带往了何处,但我敢说一定是很远的地方。”

廖雪红讶然说道:“少侠怎知道。”

庞克道:“那地方越远,廖前辈就可在世上多留几日,同时,也就留给了姑娘较多脱困的机会。”

廖雪红脸­色­一变,娇躯倏颤,垂下玉首。

庞克叹说道:“天下父母心,每一个为人父母的,都是这样,姑娘不必……”

廖雪红猛抬玉首,娇靥上泪渍纵横,道:“这么说,家父是不肯带他们……”

庞克道:“请姑娘先答我一问,那些人可是当年害家父及廖前辈之人。”

廖雪红点头说道:“正是,少侠恐怕还不知道,据他们说,当年所以留家父一命,那是因为知道家父有一份‘璇玑图’。

“然而事隔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不知道家父到底隐藏在洛阳何地,也因为那独门解药遗失而无法解去家父所中之毒,让家父说出那一份‘璇玑图’的藏处,所以他们利用少侠技得家传於先,解家父之毒於后,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庞克点头叹道:“这个我想到了,那么我可以告诉姑娘,廖前辈比谁都明白,一旦说出那份‘璇玑图’之藏处,他必难再多活一天,所以我敢断言廖前辈必定不会当真带他们去找。”

廖雪红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家父的处境更惨了。”

庞克道:“姑娘是指他们会以残酷手段逼迫廖前辈。”

廖雪红点头道:“正是。”

庞克强笑摇头,道:“姑娘,我敢说廖前辈不会遭到丝毫痛苦。”

廖雪红一怔,道:“少侠,怎得见。”

庞克道:“廖前辈来他们去的那个地方,至少有十五天的路程,十五天之后只要姑娘一脱困……”

悲惨一笑住口不言。

廖雪红冰雪聪明,只要一点就明白了,机伶寒颤,悲呼一声:“爹!’转身便要向窗外扑去。

庞克眼明手快,此时他也顾不了那许多人,伸手拉住廖雪红粉臂,道:“姑娘,莫忘了你如今的……”

廖雪红立即停住,她想到了自己功力已失,十天之内如同一个废人,玉首一垂,失声痛哭。

庞克也觉凄然,暗暗一叹,道:“哎哟!姑娘,我这只是推测,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廖前辈不会至於遭……”

廖雪红猛抬玉首,美目赤红,娇靥煞白,道:“少侠不用安慰我了,家父的­性­情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他老人家定然会伺机自绝……”

庞克忍不住唤道:“姑娘……”

廖雪红微一摇头道:“少侠,家父一旦自绝,庞大侠被害疑案,恐怕……”

庞克强笑说道:“姑娘,我不杀仁伯,仁伯却因我而死,这份疚已够庞克终生难消的了,如今还谈这个­干­什么,不过……”

双眉微扬,接道:“我总认为天理昭彰,不隐邪恶,日子一久,总有一天他们会在天理之下现形的,庞克但有三寸气在绝不放过他们。”

廖雪红身形微震,道:“但愿如此,只是那不知要等……”

庞克道:“姑娘,这多年来我都等了,何在乎再等几年,只要庞克不死,那一天都行。”

廖雪红忽转话锋,道:“怪都怪我一时粗心大意,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那巨冢所在,及开启之法的,昨夜在……”

庞克截口说道:“我知道,姑娘,他们一直躲在山顶窥探……”

廖雪红一惊说道:“少侠怎知道他们一直在……”

庞克道:“我今晨发现廖前辈与姑娘被掳后,曾上山顶四下搜望查寻,我在山顶那汉灵帝陵寝旁,发现了四对脚印……”

廖雪红又一惊,诧异说道:“四对脚印?”

庞克点头说道:“不错四对脚印,其中有一对是女子蛮靴印……”

忽然一顿,探问道:“姑娘,那三个可是长得这个模样……”

接着把那位“逍遥居士”柳景逸及柳福柳贵的像貌述了一遍。

静聆之余,廖雪红脸­色­连变,庞克话完,她讶然默应,诧然说道:“正是,一点不错,少侠见过……”

庞克说道:“见过!”

廖雪红道:“可是少侠又怎知是他三人?”

庞克道:“我看了那脚印后,想起柳景逸那双不类常鞋的鞋,当即赶到了‘逍遥学馆’,可是他已在昨天闭了馆……”

廖雪红皱眉说道:“没想到他三个会是武林人,我怎不知武林中何时出了个‘逍遥居士’柳逸?还有两个从人柳福,柳贵。”

庞克道:“姑娘,那姓名自然是假的!”

一顿,庞克道:“姑娘可曾看有个女子跟他们在—起。”

廖雪红点头说道:“确有一个黑衣女子,但我始终没能看见她的脸。”

庞克点应说道:“只不知这些人到底是谁……”

廖雪红道:“可惜我未能听见家父跟他们谈了些什么,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没办法蹑后追赶找寻。”

庞克皱眉说道:“是的,姑娘,这正是唯一的难处,只是……”

沉吟着接道:“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把姑娘单独留在此处,姑娘该知道,说什么他们也该带姑娘一起走的。

“唯有姑娘在,才可胁迫廖前辈说出那一份‘璇玑图’的藏处,这他们不会想到,绝不该有这种失策。”

廖雪红暗惊说道:“这个……少侠,我知道,这是家父唯一的条件,他老人家愿意交了那份‘璇玑图’,只求我的安全。

“所以他才能人家跟他们的谈判,把我留在此处十五天,十五天之内他必交出那份‘璇玑图’否则任凭他们处置。”

庞克叹道:“原来如此,廖前辈煞费心机,用心至苦,他们去时路程近十天,再欲回头折返,一来一往便不止十五天!姑娘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脱困了。”

廖雪红美目又湿,悲声说道:“他老人家为我这做女儿的想了这么多,留下一条生路,我这做女儿的又为他老人家做了什么,眼看他老人家即将遭难,却无从救援。”

庞克道:“姑娘,为人父母者都如此,也应该如此。”

廖雪红道:“可是这叫我做女儿的一辈子如何能安。”

庞克道:“姑娘,但多珍重,善保有用之身,足可安慰廖前辈了。”

廖雪红面­色­凄清,泫然欲泪,静默未语,片刻之后,始问道:“少侠是看见了河中的红叶才投到这儿来的?”

庞克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多亏姑娘慧心了,要不然我永远也无法知道姑娘被藏在此处。”

廖雪红悲惨一笑,道:“这儿是旧日‘上阳宫’,我一眼看见窗外红叶,触动了灵机,想起了‘红叶题诗’的事迹,所以……”煞白的娇靥上微上微泛一丝红晕,住口不言。

庞克自然明白她为什么么脸红,但他未敢接口。

定了定神后,廖雪红忽又说道:“少侠,如今该怎么办?”

庞克摇头苦笑,但是忽然又目闪寒芒,扬眉说道:“姑娘,咱们在这儿待几天。”

廖雪红呆了一呆,讶然说道:“在这儿多等几天?”

庞克点说道:“是的,姑娘,由当年事以及如今事,他们够险诈的,既如此,我不以为他们会诚守信诺,给姑娘服用的散功药物确是十五日之量。”

廖雪红惊讶地道:“少侠的意思是说……”

庞克截口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姑娘散功时间至少要在二十日以上。”

廖雪红为之默然,半晌她才又抬眼说道:“少侠,我看他们不会……”

庞克道:“姑娘,那些人还能相信么?”

廖雪红又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少侠的意思,是打算……”

庞克道:“既然他们无法从廖前辈身上得到什么,必然会折回来逼问姑娘,既然咱们没办法找他们,如何在这儿等他们自己投到。”

廖雪红默然点头道:“少侠高见,然而咱们若在这儿等下去,家父……”

美目中热泪一涌,截然住了口。

庞克叹道:“姑娘,我也知道咱们若在这儿等,那就救不了廖前辈,无如咱们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

“假如咱们盲目的去找,只怕他们折回来时发现姑娘已经脱困,他们立即会有所警觉地远走高飞,到那时咱们就两头落,一头也抓不住了。”

廖雪红凄婉地垂下玉首,道:“我方寸已乱,全凭少侠了。”

庞克听得心如刀割,陡跳双眉,道:“姑娘请放心,廖前辈若有三长两短,这血债庞克誓必为姑娘讨回不可。”

廖雪红娇躯倏颤,道:“多谢少侠,少侠隆情厚谊及如海大恩,廖雪红……”

庞克黯然强笑,道:“事到如今,姑娘还说什么恩?咱们在此非一天两天,姑娘请多歇息,我去买些食用之物去。”

说着,转身便要走。

廖雪红忙抬玉首唤道:“少侠……”

庞克回身说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廖雪红道:“少侠请早去早回,我一个人……”

庞克忙道:“姑娘请放心,不用半个时辰我就可回来了。”

廖雪红道:“那么少侠也请小心。”

庞克心中一阵激动,道:“多谢姑娘,我自省得。”

穿窗飞­射­而去,一闪不见。

望着庞克那洒脱,飘逸的身形消逝不见,廖雪红站立窗前,娇靥上突然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

只是这种难以言喻的神­色­,在她那美艳如花,却略显苍白的娇靥上,停留的时间太短促了。

刹时间,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森冷懔人的煞威,突然,她仰起玉首,一缕细若游丝的轻啸,冲口而出。

啸声不大,但却似乎成一直线地划空而起,传向远处。

啸声方半,不知何处有人长啸相和,而且其声由远而近。

廖雪红啸声一落,暗影一闪,一条黑影穿林而人,直落窗前,那是个面目惨白­阴­森的瘦高黑衣人。

黑衣人落地躬身,恭谨说道:“属下见过姑娘。”

廖雪红轻举皓腕,冷然摆手,道:“他们已到了何处?”

那黑衣人道:“回姑娘,现在前往‘潼关’途中。”

廖雪红道:“传我‘银牌令’,不惜任何死伤,全力抢夺廖祖荣,只许成,不许败,否则你提头来见。”

那黑衣人身形一震,道:“属下敬遵令谕,然属下斗胆请示,必要时可否动用……”

廖雪红冷然点头,道“可以,但必须在五日内夺得廖祖荣,然后封闭他周身诸大|­茓­,严防他嚼舌自绝,倘夺得的是个死人,我也唯你是问。”

那黑衣人身形再震,道:“姑娘放心,属下省得,属下再请示,廖祖荣夺得后……”

廖雪红截口说道:“押往‘毒谷’,等我返谷后处理。”

那黑衣人答应了一声,要走。

廖雪红及时又道:“可曾寻得四煞。”

那黑衣人道:“回姑娘,已全力搜寻附近百里,未见四煞踪影。”

廖雪红道:“那么,三日内务必寻得他们,着他四人往‘毒谷’报到晋见夫人,听候差遣。”

那黑衣人又恭谨答应了一声。

廖雪红又道:“近日来‘洛阳’附近可曾发现武林人物。”

那黑衣人道:“回姑娘,近日已有大批武林人物进入‘洛阳’……”

廖雪红美目中煞威一闪,道:“那么先别动他们,除了庞克外,任何人进入此处百丈以内,格杀无论,但不得落丝毫痕迹。”

那黑衣人又恭谨答了一声。

廖雪红又道:“还有,我要在这儿暂住几天,没有我的召唤,天大的事也不许擅闯前来,否则按门规处置……”

一摆玉手,道:“没事了,你走吧!”

那黑衣人机伶一颤,答应声中,身形倒­射­穿林而去。

未带动一片树叶,好高绝的身法。

没多久,庞克回来了,他带回两包吃喝的东西。

自此以后,这旧时宫苑,荒废已久的偌大一片院落中,多了两个人,也为这荒院带来了生气。

日久生情,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从此花前月下,多了一对成双的俪影,在庞克,那本出诸安慰的心理,可是无形的情愫,却随那升沉的月儿逐渐扩大。

而心情矛盾的廖雪红,也最需要慰藉,随着那升沉的月儿,她深锁的远山黛眉渐开,那略显苍白的娇靥,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且较住日更灿烂,更焕发。

两情缱绻嫌日短,形只影单恨夜长。

这是第十天的一个夜晚。

今夜有月,但却是高悬枝头的一弯冷钩。

冷钩也好,满月好,在有情人的眼中,便是一草一木,甚至于一块顽石也是可爱的,何况古至今,一直跟那“情”字结不解之缘的月。

花前,月下,又是那一对成双的俪影。

唯一与住日不同的,就是今夜这一对的脸上,都挂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一个是娇艳欲滴,一个是越见俊美。

再往那一池碧水之旁,那朱漆剥落,碧瓦残落的八角小亭中看,那儿,石几上,放着一只酒壶,还有几张犹剩几块卤菜的油纸。

有人说,钩月不及满月,也有人说,满月不如钩月。

但在今夜,这弯钩月看来总是特别的美。

这荒芜已久,空无人迹的废园,竟也特别富诗情画意。

“咚!”不知谁投一颗小石子,碧波涟漪,冲破了水底夜空,击散了月底钩月,荡漾着金光千片。

除此,这儿仍是那么宁静,那么温馨。

那并肩携手,半依偎着的一双俪影,踏过了花间幽径,突然,那无限幸而美好的娇躯—

晃,她轻轻坐了下去。

跟着那雪白,颀长,洒脱,飘逸的一个也坐了下去。

是庞克那温柔话声划破了宁静:“雪红,怎么了?”

廖雪红玉手揉额,黛眉微皱,娇靥上有一份娇慵,两分红晕,还有三分甜美则娇媚的笑:

“我向来酒不沾­唇­,今夜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

庞克笑了,道:“雪红,有人说,花能解酒,你可信?……”

随手自身旁摘了一朵,那是鲜红的一朵,放在鼻端闻了闻,扬眉笑道:“香味不俗,你试试。”

入目那朵鲜红得出奇的花儿,廖雪红猛然一惊,然而,太迟也,那朵花已被送到了鼻之前……

廖雪红大惊说道:“克哥,这是——快丢掉。”玉手一挥,庞克手中朵花瓣碎为片片,飞落一地。

庞克犹自捏着那花梗,皱眉笑道:“雪红,是怎么了,—朵……”

倏见廖雪娇靥赤红,美目紧闭,娇躯不住颤抖,这才发觉情形不对,一惊忙道:“雪红,你……”

廖雪红呻吟一声,突然挣扎着站起。

庞克连忙伸手去拉,这一拉却两个人倒了—对,就倒在那树丛下草地上,紧接着是两个人合而为一的滚翻……

突然间,一片乌云遮住了碧空那弯钩月,接着,大地上是黑暗一片,这庭院中,更黑,更黑,黑得令人……

黑暗中只闻有喘息声及呻吟声。

庞克在迷茫中,像过了一百年,一千年……

倏地,他睁开了眼,首先遇人眼廉的,是碧空那弯已然偏斜了不少的钩月,那片乌云不知何时已飘飘散了。

猛地,他转过了身,独目空荡,寂静,那位身边的人儿廖雪红已不知去向,所看到的,是一片被压平了的小草,还有几片犹带幽香的破碎衣衫。

他怔住了,一声:“雪红”尚未出口,他又发现了自己那付模样,左臂上,还有一个整齐的鲜红齿痕。

他面红耳赤,紧接着机伶寒颤,略整衣衫翻身跃起,刚站起,雪白一物映入眼廉,那是身交不远处,一块小石上压着一张素笺。

他指掌微招,素笺倒飞入手,只一眼,他再度机伶寒颤,冷汗涔涔而下,心颤,身颤,手颤,怔住了。

素笺上,写的是一笔潦草的字迹。

“非君轻薄,非妾浮荡,一朵邪花,害人一生,缘乎!孽乎!贱妾从此逝,江湖寄余生,望勿枉相寻,便寻遍人海,也难见妾踪影,妾不敢尤人但怨天耳。”

就这么几行字迹,没有上款,没有署名,不用上款,也不着署名,很显然地,这是断肠心碎后的廖雪红,留给他庞克的。

就这么几行字迹,字字句句,像针像刀,又像晴空里的霹雳,即痛又重地打击着庞克的心身。

渐渐地,庞克变了,双目赤红,脸­色­煞白,一丝鲜血自那嘴角渗出了下来,好不怕人。

探着喃喃声自他­唇­边滑出:“雪红从此天涯誓相觅,否则庞克将愧疚一生!……”

扬掌劈下砰然一声,砂飞石走,草土乱飞,那些花瓣更碎了,也飘得更远了,更远了。”

俟一切静目再看时,这庭院中寂静,空荡,已没了庞克人影。

只有地上一个大坑,一片狼藉,还有那片片破碎衣衫,烂残的花瓣,伴着这寂寞庭院,一钩冷月……

不,这庭院中并不是当真空荡,寂静了。

因为这庭院中刚陷入寂静,空荡没多久,便被飞­射­而落的人影划破了,那是三个人,赫然竟是柳景逸主仆。

柳景逸落地刚一入目眼前情景便自一怔:“这是……”

倏地目中奇光一闪,探手微招,一物倒­射­人手,那是一小片花瓣,他神情猛震,脸­色­大变,失声说道:“醉棠……糟了,定是庞克那小狗……”

目中厉芒怒­射­,咬牙接道:“他二人即有这层关系,那丫头焉肯再为我用!……”

猛一跺脚,喝一声“走”,三人影顿又破空掠去。

刹时间,这庭院中又归於静,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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