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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9纯真心

( 致殇丸最爱的宝贝妞儿们:

呃……背时的殇丸又厚着脸皮来了,今天是想向宝贝儿们请两天假。ww

殇丸也很不想每次公告都是因为断更什么的,但确实是最近个人问题有些多,情绪不是很稳定,所以经常会出现脑袋短路,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

前两天和一个看娇妻的亲故聊天来着,她说:你的没有h。感情又慢热,更新速度又慢,所以你的书火不起来。ww

丸子当时就觉得自己被说得一无是处,确实,丸子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这点我百分百认同。

亲故又说:要是有h,可以吸引一部分比较喜欢刺激的女生;有感情戏,可以吸引那种对爱情憧憬的女生;更新速度快文字多,可以吸引看速度快的女生……这些都是你所欠缺的,所以你的文收藏一直多不起来。

其实丸子当时很想和亲故说一下,现在看似平常的感情近展都是在大家意料中进行,但同时也在意料外拓展坑点。丸子之所以详细细描写寒涵相爱的小细节只是想向大家说明:没有之前的刻骨铭心的爱,又怎么会有之后铭心刻骨的痛?

想必大家看卷名也知道,【朦胧爱恋初萌芽】,现在已经是在写寒涵两人好感大发互相喜欢对方的时候,各种宠溺,各种斗嘴,各种的各种,甚至会有些许的虐。

娇妻正在走上正轨,丸子也会加倍努力写出大家喜欢满意的情节,但是这一路的风景,我希望你们都能陪在我身边一同观赏,给我意见建议,看着丸子一天天的不同,娇妻一天天的茁壮。

你们在,我心安好。

15号、16号,给丸子两天的时间静一静,17号丸子会带着万更回来补偿大家。

么么哒╭(╯3╰)╮

殇丸9999纯真心,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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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搭错机

( 人潮摩肩接踵,不同的语言充斥耳畔,广播里正响起的是讲着一口标准英语的公式化女声播报着各个航班的现状。这里,是吉隆坡国际机场,就在这攒动的人潮里,无时不刻都在上演着别离与重逢。

人群中,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中。女孩儿身着纯­色­长裙,草编大檐帽遮去她俏丽的脸庞。十指紧扣,男孩儿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像是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被这人潮吞没般。

“赫连少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胸牌上标示着罗美婧字样的地勤小姐将兰卡央的概况图递出,用标准的八齿笑进行对话。

“嗯,谢谢。”接过图纸,赫连亚诚将伸长的手臂环上夜笉涵的肩,两人朝着候机室移步。

“祝二位旅途愉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罗美婧的目光变得飘渺。

“一个帅字已经不能诠释他所拥有的面貌!对吧美婧。”身旁的另一个地勤小姐定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

“这种贵族公子咱们想想就已经是亵渎了,你还是赶紧醒神吧!”罗美婧将收拢的单子在桌上杵了杵后又平整放进抽屉。

“那女的是什么人啊,傍上这么个完美男人可真是此生享福不尽了。赫连亚诚,德国皇室后裔,父亲是商界数一数二的大咖,兄长又是索菲画廊的老板,完美人生啊!”

“你没救了,我要是……”话语过半,罗美婧突然噤声,只是呆呆定视前方。

“你要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地勤小姐望了过去,同样的失言噤声。迎面走来的一行人像是电影中走出的主人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唯独中间行走的男子不同。

“我只是想在回去的时候再去个地方,你们也要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吗?”男子双臂一挥甩掉架着臂膀的两双手,抬手便摘下遮面的黑超。

镜腿掠过他额前的棕­色­刘海,似修饰过的黑眉如剑般锋利,斜Сhā入鬓,魅惑深邃如井的眸子迸发出慑人的寒光,薄薄的­唇­瓣,­色­淡如水。眉宇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一行人在柜台前停下,男子开口,低沉魅惑的磁­性­嗓音瞬间让世界变得安静,“飞机在哪儿。”

“……”

“……”

两人像是被点­茓­般呆站不曾开口。ww

男子有些不耐烦地侧过脸,搭放在柜台上的双手因握拳而青筋突起,“要我重复第二遍?”男子冷着脸斜睨了眼一旁的保镖,敛下神­色­,冷声道。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个字,却让在场的人莫名地心中一紧,沁出了冷汗,不知是被他那恍若与生俱来的气场所震慑,还是……缘于对强者本能的畏惧。

“靳家少爷,靳斯寒。”距离最近的一个保镖上前道明其身份后又退下。

“靳斯寒?百衡集团少东?!”地勤小姐索­性­叫了出来,随即又后悔地用双手堵上嘴巴,双眸闪烁着畏惧。

“对、对不起,请稍等一下。”咽了咽口水,罗美婧埋头翻看起文档记录,确有靳氏集团的私人飞机停放这里,放好手中的资料,罗美婧努力堆砌起笑脸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卡帕莱那边我们已经帮您订好了一切食宿,祝您玩的愉快。”

无视罗美婧递出的旅游攻略,靳斯寒转身越过保镖群径直朝候机厅走去。

比起大厅的喧闹这里要安静许多,在座的旅客更像是等待剧场开演的观众,只是偶尔发出些细小的声响。手机抵在耳畔通话的韩国女孩儿、金发白肤的北欧女人、头戴耳机的黑人小伙、仰躺座椅阖目养神的美国男人……

夜笉涵抬眸视向前方,透过水晶般透明的落地玻璃看着停机坪上大小不一的飞机,渗过玻璃洒进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索­性­闭目。

“涵儿。”赫连亚诚屈膝蹲在夜笉涵跟前,手里分别拿着水和药丸,“快吃了吧,要不发烧起来就麻烦了。”

夜笉涵无异议接过,三两颗药丸仰头吞进,一整杯的水一滴不剩。

水温刚刚好。

看着她略有些憔悴的脸,赫连亚诚抬手拭去她嘴角残留的水珠,又拂过她额前的刘海顺着脸颊滑下,面带忧­色­,“涵儿,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也不再似当初那般圆润。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混杂着空气涌进夜笉涵的鼻腔,只是这样的靠近她的心就像是注­射­了镇定剂,不再焦躁。

她樱红的嘴­唇­翕张,“没什么,只是父亲说了,年会的时候要对我进行商管经济考核,所以资料看得有些急,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你不那么拼伯父也不会怪你什么的,等辰溪回来,你也就不用那么累了。”作为兄长,夜辰溪他有这个义务。

辰溪?夜辰溪……

听到这个名字,夜笉涵的思绪还是忍不住地抽脱。这已经是第几个失联的年月?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八个年头了吧。

心是在想念,夜笉涵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身上。”况且,财团继承人的位置也不可能是他的。

看她的脸­色­变得严谨,赫连亚诚起身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长臂环过她的柔肩,眸光视向前方没有定点焦距,“答应要爱你的人就会一直守护着你,即使是在你看不见的远方。”

侧过脸,夜笉涵定眼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出生以来陪伴自己十七年之久,像爱人更像哥哥的人,只觉得心暖暖的。

靳斯寒修长而笔直的腿迈进候机大厅,皮鞋蹭亮,黑­色­的西装裤配着白­色­衬衣,气宇轩昂。

不知赫连亚诚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夜笉涵莞尔别过脸,手指如兰花翘起将脸颊处飘荡的一撮如墨般黑的发丝绾于耳后,­奶­白的肌肤泛着绯红。

那抹莞尔亦如夏日凉风,沁透心脾,又如冬日金阳,暖而不灼。

靳斯寒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赏,黑洞般深邃的眸子携着贪婪带着迷恋,若有所思的样子猜不透心绪。

“少爷……”同行的保镖见他突然停下有些不解,出言请示却被靳悉烈的一个抬手吞咽了回去。

看着夜笉涵羞赧的模样,靳斯寒若有似无地轻喃,“好久不见。”话落,­唇­角的弧度转瞬即逝,大步迈向停机坪的位置。

……

赫连亚诚抬起的右手在衣兜里翻找着什么,一阵搜寻无果,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怎么了,在找什么?”看出他的异样,夜笉涵伸手在赫连亚诚的头上一阵胡摸。

该死!怎么就不见了!赫连亚诚在心底漫骂,侧过身双手搭上夜笉涵的双肩,清了清嗓子道,“嗯。你先上飞机躺会儿,我有东西落车上了,背包这些东西我拿着就好,乖。”他必须去找回来,如果没有那个东西,这次的旅行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

( 看他坚决的模样,夜笉涵并没有加以阻拦,她也累了,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躺会儿,“那你快去吧。”

夜笉涵的脚下一步一虚浮,走上停机坪的瞬间金灿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抬手遮于眉上,看着前方停着的大小不一的飞机,或许是药效的挥发夜笉涵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单手扶着护栏走上阶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沉重身子,即将迈进舱门之时,夜笉涵被站在舱门前的空姐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您……您请进。”一阵迟疑,空姐放下了凌空的手臂,将夜笉涵请了进去。

夜笉涵抬脚踩上柔软的水貂绒毯,沁透心脾的冷气迎面扑来。不比普通民航机的狭长拥挤,宽敞的机舱两侧摆放着象牙白形似弯月的长沙发,看似随意摆放的靠枕其面料也绝非平常。配套的圆桌上摆放着各类杂志以及夜笉涵最爱的黑巧克力。

夜笉涵挪步上前,肖如葱白的手指轻抚过椅背便知这是德国高级定制,跟家里的一模一样。真是难为他了,事事周全替她着想。

越过圆桌往里走动,夜笉涵伸手轻挑开水晶串珠帘,一张超大size的床显现眼前,倦意混沌了她的大脑,眼皮不自觉地往中间靠拢,迈步上前,夜笉涵随手拿过柜子上的眼罩带上便躺倒床上。

这床,很软,很舒适。

“你是谁!”朦胧中出于本能,夜笉涵一记耳光挥上将俯视自己的男子扇退,急速收回的双手将棉被往自己胸前堆积。看着尚还齐整的衣服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什么都还在。

男子因耳光侧着脸,额前散乱的刘海倒让他乱多了几分随气的潇洒,他不怒反而笑言,“上了我的飞机问我是谁?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会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男子邪魅的笑脸看得夜笉涵后背直冒冷气,一味地向后退,直到抵到舱壁上的皮面,心如鹿撞乱了节拍,“你想做什么!”

闻言,男子似是如墨浸染的眸子染上抹意味不明的光,单手解着衬衣纽扣,却是极致的优雅,越是靠近夜笉涵­唇­角扬起的弧度就越是邪魅。

压低声线一字一句道,“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你说能做些什么?”男子挑眉注视着如惊弓鸟般的夜笉涵,如是对待盘中餐那样,唾手便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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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的代价

( 朦胧间,一股热气有规律地扑上夜笉涵的脸,是淡淡的薄荷味。ww

宁神,清凉。

沉梦中,夜笉涵转动身子觅了个最近的位置靠着,头蹭了蹭,他衣服被冷气吹得有些冰凉,可是味道终究不大对。

薄荷……确定不是薰衣草?

猛地摘下眼罩,一张被放大无数倍的脸显现在夜笉涵如黑琉璃般的瞳仁里。左手撑起下颌,棕­色­的发丝在光下泛起层层光晕,他的眉如利剑,眼若天际星辰,英挺的鼻梁弧度完美,薄­唇­轻抿成一线,­唇­角是若有似无的扬起。

这是……

“这床舒服吗?”男子开口,许是故意压低了嗓子,魅惑异常。

不是亚诚哥!

啪,下意识的反应,夜笉涵一记耳光挥上了男子的面颊,身子急速向后靠,直到在床头抵死,“你是谁!”

男子被扇得侧过脸,指节分明的手掌抚上泛着红印的脸。靠!这女人下手真狠!

转过头,男子­唇­角的邪魅越发地上扬,“上了我的飞机问我是谁?你不觉得这话的主谓顺序颠倒了吗?”

他的飞机?

夜笉涵听得迷糊,这难道不是亚诚哥准备的飞机?这不是要去兰卡央?侧过头看着窗外的两万英尺高空,夜笉涵的心就像是瞬间跌下这白云间一般。不是……那现在是要飞去哪儿!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好整以暇的模样,夜笉涵却觉得哭笑不得,哭她错犯低级错误,笑她蠢钝至极,眼里尽是不屑,“谁是主?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人做得了我的主。”

闻言,靳斯寒挑了挑眉,对她的兴趣似乎提升了不少,目光直接打量着床上的夜笉涵,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傲娇小萝莉?唔,应该还不错。”

夜笉涵将身上的被子再次裹了裹紧,注视着他的目光不曾挪移,“是不错,不过还轮不到你来鉴证。”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话落,靳斯寒一把扯开夜笉涵裹体的被子,背过手拿上床头果盘里的匕首划向她的裙子。

“嘶——”

分不清是夜笉涵在倒抽冷气还是长裙撕裂的声音,只见她过膝的长裙硬是被靳悉烈扯成及臀迷你裙,只能包裹住娇翘的臀部,割破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

鲜红的血液在白雪般的皮肤上滑过,流成一道血迹,战栗双腿透着别样的诱惑。

他居然真的敢……

“爬上我的床,就得付出代价。”如同地狱恶魔般的声音从靳斯寒喉间发出。他欺身而上,灼热的­唇­风扑撒在她的面颊,低头贴近她惊恐的脸,一字一句道,“靳斯寒。记住我的名字,因为这将会是你生命里重要角­色­的扮演者。”说罢,一只大掌顺着脚腕直线向上抚去,指尖滑过的每一处像是触电般,惹得夜笉涵一阵颤栗。

“混蛋!”夜笉涵才反应过来,双手使力想要将他推开,腿也在不停乱蹬。

混蛋?

这才刚开始而已,那之后的又算是什么……

夜笉涵毕竟是一介女流,身高一米六的她身形纤瘦,在靳斯寒面前简直跟小­鸡­仔没两样,再用力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替他挠痒而已。

面对她的反抗,靳斯寒倒也不恼,一手轻而易举抓起她乱动的双手摁在她的头顶上方,颀长的身子下压,使她的双腿动弹不得。

两颗心脏感受着彼此的跳动。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的远行!”话语间是隐藏不住的颤抖。

“哦?”靳斯寒忍不住失笑出声,这算是撂下倔强的狠话?“这么说起来我倒是很想看看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差别究竟在哪儿!”

硬的不吃,那软的会不会奏效?

顾不了那么多,夜笉涵放柔了声音求饶道,“放开我,你要什么尽我所能都会给你,不要这样。”

靳斯寒愣了愣,“要你,你给吗?”

“……”

他的手,一刻未止地上袭,攻破城池即时可待。

见他仍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夜笉涵急红了眼,身子更是拼了命地扭动,串串晶莹就那么地溢出眼眶,湿了她的脸颊。

殊不知这样的在他眼里是故意挑逗。

“拿开你的脏手!”

“脏?”靳斯寒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也变得幽暗,带着审视。他活了十九年,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除了那个人她是第一个。“我还没碰你就脏?除非你已经不­干­净了!”

手上的动作继续,只是比之前急躁了些。

意识到事态已在靠近极端,夜笉涵竭力嘶喊出来,“亚诚哥!”眉头紧蹙,双眸也是紧闭,像是困顿中仰天嚎叫的狐狸,哀戚中却又不肯放弃最后的一丝希冀。

绝对不可以!她的清白绝对不能毁在这个陌生男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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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骗你到手

( 既定团圆不了的结局又何必强留。ww

说得真好,他靳斯寒空守了十一年的答案竟被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一语堪破。强留……如果用强能留下些什么,又何尝不可一试呢?没有任何挽留便放任离开,才是真正的可悲。

靳斯寒黑眸微眯,本就深邃的眸子染上层迷离变得更加捉摸不透心思。侧过脸,换上的又是那张无赖的笑脸,一个媚眼,“陪我去个地方,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就算是让我包养你也可以。”

闻言,夜笉涵抵住推力停下,斜睨着靳悉烈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准他的左脚就是一蹬,“啊呸!靳悉烈靳斯寒,你家当年是团购了多少三聚氰胺才能把你养育得如此傲娇自满?”

“谁知道,我怎么就那么完美呢,怎么就那么招人妒忌呢!”

“……”

夜笉涵彻底暴走。他在“不要脸”这项指标的合格度上可真不是吹牛那么简单!谁有砖么?木棍也行啊,想在她真想一棍子抡死他,说他不要脸还喘起来了!

多说无益,夜笉涵再次冲他摊开手掌,没好气地道,“给我电话。”

“讨好我。”

“给!我!电!话!”

“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靳斯寒!”

听着她叫出自己的名字,靳斯寒有些得意地笑了,立马从包里掏出一部最新款手机拍在夜笉涵手心,“欸,这就对了嘛,看在你记得我名字的份上,给你。ww”

按下开关键,屏幕上是一朵盛开灿烂的栀子花,花朵中间赫然印着一行小字【请输入密码】。

未等夜笉涵开口索要,耳畔便传来靳斯寒暗哑的声音,“0302”

夜笉涵想也没多想地复制了上去。

正确。

快速在屏幕上输入着赫连亚诚的电话,这世上她夜笉涵记得最清楚的号码莫过他的电话和生日了。电话通了,铃声是夜笉涵最喜欢的调子,如果耳边没有靳斯寒的滔滔不绝的话会更好,“以后可要经常这么叫,不然怎么记一辈子,除非你的心里已经有我。”

“不说话你还是挺正常的。”

“喂。”电话那端是赫连亚诚低哑的嗓音。

听见他的声音,夜笉涵郁结的心情总算是得到纾解,开口便喊道,“亚诚哥!”

“……”

一旁的靳悉烈见她笑得如此,心下却不是滋味。和那个男人说话就那么开心?就那么急着要回去守着他?终成眷属的话都是梦境,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搅乱美梦让其在噩梦中沉沦,肆意践踏别人的人生他不会介意,例如……

靳悉烈一把夺过手机朝着一边海的方向扔了出去,拍了拍手,“电话进水了,你得赔我电话。”

“你……喂!你要­干­嘛!”

未等夜笉涵说什么,靳斯寒全然不顾别人的异样眼光,一把揽过她的腰抗在了肩上,大步朝快艇的位置走去。

快艇乘浪离岸。

两人对面而坐,看着快艇离岸越来越远,夜笉涵起跳咆哮,“靳斯寒!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不让我打电话!”

靳斯寒无谓耸了耸肩,“就是突然想换手机了。对了,忘了给你说,那里是没有通讯信号的,手机在那里的价值和板砖没什么差别,都只能用来砸核桃,即便是你的朋友找到斗湖来,也只能是摸到个大概位置,所以,你还是认真讨好我才是硬道理。”

“……”

快艇马达停止轰鸣,热带风情的水上木屋显现眼前,夜笉涵循着木制阶梯走上平台,怔眼注视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一切。

印有【kapalai】字样的烫金字牌横挂在支架上,紫罗兰­色­的三角梅缠绕而上,似是难舍难分的爱侣,美得惊艳却又娴静。

“什么?没空房?”

“真的是不好意思小姐。”工作人员冲着夜笉涵九十度鞠躬,抱歉地说,“我们这里总共五十一间房,现在正处旅游高峰期用房紧张,所有的游客都是提前预定好的,靳先生有提前预定两位是朋友为什么不商量一下一同入住,那样我们还能给予二位优惠政策。”

一同入住?!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在说梦话?孤男寡女一间房单人床,岂不是让她……不!这怎么可以!看靳斯寒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同住一间,那不等于是让她羊入虎­茓­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啧啧啧,真是天公作美。”靳斯寒衣服全然无谓的样子斜靠柜台,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所预料之中,不对!应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设置中前进。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明面上说我流氓混蛋,在心里悄悄地说可不乖,爱要大声说出来。”

“爱你妹!”

“呀,连我有个妹妹的事都知道,不简单啊。说,偷偷注意我多久了。”

“……”夜笉涵狂汗,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她想杀靳斯寒的心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强忍住­唇­齿间的咯咯声,夜笉涵努力在脸上勾勒出笑脸,“对,我注意很久了!你妹妹可是个美人儿。”

“那必须的,靳家出品,个个­精­品,不要太快爱上我,我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话留着骗其他无知小女孩儿吧。”

“这不正骗着么,你还是未成年吧?啧啧啧,骗骗你这种小女生还不就是几句话几朵花的事,信不信我一个动作就能帅到让你沦陷?”

“切,吹牛谁不会。”

光说不练假把式,靳斯寒上前一步伸手便揽上她的腰,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让她靠在自己胸膛,“那你得做好准备了,我已经打定主意要骗你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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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离开?留下?

( “救…救…命…我不会…游泳……”努力排成句的话语因海水的呛喉变得模糊。ww突然的环境转变令她惊慌不已,冰冷的海水袭上身子,除了奋力挣扎,夜笉涵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解救方法。双臂在水面上使劲拍打,四周的海水也因她的动作溅起层层水花。

那年春暖,他答应帮她寻回失亲;那年盛夏,他牵手带她逃离纷乱;那年秋风,他承诺护她一世安好;那年冬雪,他跪地愿求得与她婚好,共白头,安享天年。

亚诚哥……

终究是有限,夜笉涵的体力透支极限,双臂不再拍打,双腿不再乱蹬,起初的呼救声也逐渐隐匿水中,不留半分痕迹。

今年盛夏……靳斯寒,救我……

看着夜笉涵呼救的声音逐渐减弱,岸上的小孩儿趴在地上,­肉­嘟嘟的小脸瞬间惨白,失声大哭起来,一声声地喊叫着妈妈。

喘着粗气,靳斯寒站立观景台边缘,看着透亮的海水里,夜笉涵静静地漂浮着没有任何动静,来不及脱掉身上的衣物便腾然跃身,如离弦般的箭跃入水中,优美的弧度透着几分帅气。

湛蓝的海水里,夜笉涵发丝随流舞动,双眸也是紧阖,双手呈趴伏状一动不动,纯白­色­的长裙在水中鼓起,宛如未上­色­的灯笼。

双手划拨,靳斯寒蓄氧鼓起着面颊一点点朝夜笉涵靠近。指尖触碰,靳斯寒一把拉过她漂浮着的手,滑至腰际搂紧,让她更好地紧贴着自己,腾出的一只手扣上她的后颈,随即俯下头用温热双­唇­覆上她的冰凉,为她传输着生命之氧。ww

像是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夜笉涵的双手靠着残存的知觉环上靳斯寒的腰,手指做环牢牢扣死。

闻声赶来的众人将他俩从水里拉上岸。靳斯寒双膝跪地一手用力地拍打着夜笉涵的脸颊,她只是随拍动侧脸,再无其他反应。

顾不得其他,靳斯寒双手交叠平方夜笉涵胸前实施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

“咳咳——”

大口的水从嘴里溢出,夜笉涵蜷弯起身子,深锁着眉头满脸只剩痛苦,看得靳斯寒心有不忍,一把便将她抱起躺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在人群中寻找,我怕……”夜笉涵蜷着身子,伸长了手臂紧紧拥住靳斯寒的腰,面颊再次被泪水润湿。

“别怕,我在这儿。”靳斯寒轻声应道。

……

换上­干­净的衣服,两人同桌坐在露天餐区看着漫天星际。

“有­阴­影?”靳斯寒放下手中的啤酒,仰躺椅背,翘起的左腿的空中晃动,不曾回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惜那个时候你没遇上我。”

夜笉涵侧过脸,有些疑惑地细品着靳斯寒有些突兀的话语。

月光下,靳斯寒的脸被光照得更加邪气,俊挺的轮廓,深刻的五官,就连上下滑动的喉结也是致命的诱惑。换做平常,他的身后一定是跟着大群的爱慕者吧?

感受到夜笉涵的定视,靳斯寒有些得意地续道“我一定会笑你到死,让你顶着压力把游泳学会。”

“你救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所以我不会反驳。”

“哦?”闻言,靳斯寒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夜笉涵因逆光而有些模糊的脸,“拿什么还?要什么都会给?我要……”

“涵儿!”

未等靳斯寒说完“你”,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带走了夜笉涵所有思绪,是赫连亚诚。

“亚诚哥!”夜笉涵大步上前将正朝这儿跑来的赫连亚诚抱住。

靳斯寒的脸不再颜­色­,起先还带有玩味的脸此刻却是换上一贯的­阴­鸷,定眼看着眼前紧拥着的两个人。速度可真快,他真是小看了她的能力。

夜笉涵在赫连亚诚的环肩下走到靳斯寒面前,不再像初见时眼带厌­色­,单纯地只是感谢,“靳斯寒,谢谢你。”

看着夜笉涵回到他的眼前,靳斯寒心下笑过,只是所有的欣喜就在垂眸看见赫连亚诚的手搭上夜笉涵的肩那一刻荡然无存,忍不住嗤笑一声,“言语上的致谢可是很没诚意的,我拒绝接受。”

靳斯寒话音刚落便见赫连亚诚从上衣口袋掏出张纸条,想必是早有预知会被勒索的样子,“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靳斯寒倪眼看着那张写有串号码的纸条,很是不屑地抬手推过,“谁都知道号码是可以随意变动的,你当我襁褓婴儿?再说,欠我的人是她,想要偿还你可不够资格。”

“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这个责任。”话语间,赫连亚诚环肩的手更加用力,侧眸看着怀里的夜笉涵,眸光是笃定。

未婚夫?

闻言,靳斯寒眸光变得黯淡,只是那么一瞬,除了他自己无人捕捉得到,喉间涌上声嗤笑,“以后的事谁也不能做出结论,这一刻你是她的未婚夫,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她的仇人,只要没死,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他的命运也是一样,他不会甘做傀儡任凭老头子摆布一生。

他若想要,一切皆在他手,更何况只是一双相似的眼睛。

“涵儿,我们走。”

夜笉涵侧身摆动的手臂在身后被抓紧,“留下,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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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沐湾六号

( “只要没死,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更何况是人心。ww”

闻言,赫连亚诚侧头看着怀里睁大了双眼正注视着自己的夜笉涵,对着她温暖一笑,“先生救了我家涵儿我很感激,可如果这是成为你狂妄的原因,那我不会介意收回对你的感谢。人,贵在自知。”

我家?

靳斯寒嗤笑出声。关系说得这么好,那他岂不是更要想办法把夜笉涵弄来身边,夺走别人的挚爱可是项很有趣的游戏,更何况,在见到夜笉涵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划入猎物的名单。

他决定的事,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

赫连亚诚已觉多说无益,环肩的手轻揉几下,侧头对着夜笉涵说道,“涵儿,我们走。”

“留下,你欠我的。”夜笉涵转身摆臂,手腕却被身后靳斯寒伸出的手握上,没有很紧,但也不会容易挣脱。

他的手,有些冰凉,掌心却是被汗濡湿。

心有那么一秒的停拍。

感受到肩上逐渐重力的手,夜笉涵抬手握上靳斯寒的手背,用力抽回自己被他禁锢的手,语气有些冰冷,“g市水沐湾六号,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会尽所能偿还。祝你玩得愉快。”

一个人的旅途有什么意思?

靳斯寒抬眸定视夜笉涵两眼却也不再说什么。ww

看着夜笉涵的身影在夜­色­中隐匿,靳斯寒抬手掏出衣兜里不离身的照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描过照片上的轮廓,描过那双盈盈含笑的凤眼,­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这就是你一直想来的地方,还喜欢吗?”

夜风凉沁人心,照片上的女人,始终微笑如一。

……

“为什么要告诉他地址?”对于夜笉涵的坦白,赫连亚诚心有气恼,不过是一面交集的人何必做得那么尽仁尽义,如果那个人有什么不歹念想又该怎么好?

“这是我欠下的,他如果记得尽管来找我讨要些什么就好了,不过,以水沐湾的门禁可能让他随便进出吗?”说不上是为什么,就连夜笉涵自己也讲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说出地址的缘由。

救命之恩大于天,不就这么回事吗?

四目对视,黑暗中只剩响彻海平面的快艇马达的轰鸣……

水沐湾,国内顶尖豪华别墅小区,能住进这里的人并不只是有钱而已。

大门两侧的门童拉开铁门放车通行,同时颔首齐声问候,“夜小姐。”

跑车行驶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道路两旁是错落有致的多层白墙蓝瓦法式别墅,各种名贵草木侵袭着眼球,附墙爬起的蔷薇散发着淡淡馨香。

在六号别墅外停下,早已守候在别墅门口的佣人上前。

上前开门的是罗叔。不过半百的罗叔是夜老钦点给夜笉涵的司机,他中等身材,微弓着身子替夜笉涵打开车门,埋首时,整齐梳于脑后的头发可见银丝,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有微微胡茬,说话时露出一口微黄的牙,“欢迎小姐回家。”

一声问候之后,“啪”的几声响起,吓得夜笉涵抬头便撞在了车门框上,夜笉涵吃疼地捂着头顶看着苗姨领着所有佣仆上前。

“哎哟我的小姐欸,撞疼了吧?”苗姨一边心疼地替夜笉涵轻揉着头,一边呵斥着身后紧跟的佣仆,“看你们一个个的,小姐是平时太宠你们了吗!”

“苗姨,你这是在责怪我吗?”夜笉涵靠在苗姨肩头,半带嗔怪地说道。

“小姐,我……”

苗姨还本想着解释些什么,所有的话语就在夜笉涵手机铃声响起的一刻憋回了肚子。

是柴木木。

接起电话,柴木木如铃悦耳的声音便从听筒传出,“涵涵,回来了吗?老地方,我们等你。”

挂断电话,夜笉涵侧头期艾地看着一旁站立的赫连亚诚,“亚诚哥……”

在吉隆坡准备上飞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约好了,赫连亚诚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再加上约翰霍普金斯学院入学通知,他现在必须赶紧回去准备。

虽有只是暂时的离别,但心终究是不舍,赫连亚诚抬手揉了揉夜笉涵额前的刘海,“记住了,不许喝酒!”

“知道。”

“我不在不许偷偷学游泳。”

“我不敢。”

“不许飙车!”

“是!”

“不许看帅哥!”

“……这条,可以放宽松点么?”

“……”

是夜。

拒绝罗叔车送的请求,夜笉涵在公交站台的长椅选择中间位置坐下,满目川流的车辆和耳畔充斥着的喧闹人声让她倍感压抑,垂放腿侧的双手攥紧了裙边。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只有满月时的一半,暗黄的光辉与街道两侧的霓虹彩光呼应,互诉着宫阙的寂寥与城市的繁华。除去暗月,夜的幕布上还点缀着稀疏的几颗零星,发出的光芒却是那么微不足道。

街道对面一对那女趔趄着身影的样子拉走夜笉涵的视线。男子身着黑­色­的西裤腿显修长,白­色­衬衣半解露出­精­实的胸膛,右手小指上那枚尾戒在路灯下发出耀眼白光。

不是靳斯寒又会是谁?

他还真是找来了,可身边搀扶着他的女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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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错惹醉汉

( 靳斯寒?这会儿他不是该在卡帕莱吗?难道是她眼花了?

夜笉涵凝神想看个仔细,在黑暗中寻求他的正脸,倏地,男子停下脚步,往她这边看过来,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人伴着醉酒女人的高歌在黑暗中对视。

到站停下的公交车挡住了夜笉涵的视线,等车开走时,对街疑似靳斯寒的男子消失在夜幕中。

幻觉罢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夜笉涵只是低下头不再去看,繁华的都市喧闹的街,都与她无关。垂眸的一瞬,眼前竟出现一双擦得蹭亮的男式皮鞋,高贵神秘的黑­色­。她记得,在飞机上,在码头,在卡帕莱……

抬眸,夜笉涵的视线恰巧撞进一双与黑夜同­色­的瞳仁,他还真的找来了。

靳斯寒正站在她的面前,趔趄的身子随时可能倒下。褶皱的衬衣半解露出­精­实的胸膛,凌乱的短发遮挡住他的脸部轮廓,帅气却是未减半分。开口,满嘴的酒气实在令人作呕,“小夜夜,你好吗?我来了。”

夜笉涵从长椅上站起朝着他走几步,虽是站在台阶上,可靳斯寒仍比她高出半个头,“你怎么在这儿?你喝酒了?”想伸手去搀住他摇晃的身子,斟酌半天却还是选择负在身后,斜眼瞥见靳斯寒身后跟着同样喝得烂醉的女人,扎毛般的卷发披散肩侧,路灯下,她的面­色­被映得红润,至少有d的浑圆将身上的亮片及臀裙撑得饱满,美­色­撩人。

啧啧啧,果真是重口。

夜笉涵埋头瞄了眼自己几乎平板的身材,忍不住咂舌。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见靳斯寒冲着那女的厉声吼道,“你、滚!”

女人被靳斯寒这么一吼像是清醒了不少,纤细的十指扣上靳悉烈坚实的手臂,嗔怪道,“大少,说好的你要送我回家的……”声音酥软,就连同属­性­的夜笉涵也感觉一阵阵挠心。

“要我说第二遍?”

接收到靳斯寒嗜骨寒冷的眼神,女人不禁打个冷战,只得乖乖收回握臂的双手怏怏作罢,伸手拦下辆计程车,临上车前还不忘瞪夜笉涵一眼,娇艳的脸上写着不甘。

她费了多少心思,软磨硬泡才让靳悉烈答应送她回家,本想着献身后就能获得吃喝不尽的将来,如今全被面前的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妮子给毁了。

车门“嘭”一声响。

看着绝尘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计程车,夜笉涵无奈叹气,回过头靳斯寒正看着她傻笑,“能再见到你,真好。”直线倾斜,犹如栽倒的树桩,靳斯寒倒在夜笉涵怀里。

“喂喂喂!你­干­嘛!站起来好好说话!”夜笉涵忙不迭地抬手抵在两人中间,他的头发扫过鼻间,淡淡的薄荷香亦如在飞机上时的味道。

“别走……我一个人怎么过……你好狠的心……”似是睡梦中的呢喃,靳斯寒靠在夜笉涵怀里双手努力抬起想要环上她的腰,最终却只能无力垂下。

“你这样,我怎么走得了!你给我起开!”夜笉涵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

“好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真的好累……”

“……”

闻言,夜笉涵推搡的手停止动作,肖如葱白的手指不小心触上靳斯寒的胸膛,像是挨上灼烫的热铁般快速抽回,脸上那抹羞红被灯箱里的光映得明显,“累?你整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会累?不过也是,这么地周旋在莺莺燕燕的女人堆里,再怎么血气旺盛也是会耗尽的,年轻人呐,注意点身体。”

“累……”靳斯寒继续道。

“靳斯寒,舒适是留给死人去享受的,只要你活着一天,就别想轻松。”话已至此,夜笉涵的视线变得飘渺不定。

比起靳斯寒这样灌醉自己获得轻松,她更想摆脱一切身份束缚获得自由,不用担心周围的人是否怀着不明目的靠近自己,不用理会外界的各种传闻,更不用花心思去对付戴着面具隐藏真实面目的所谓兄妹。

“靳斯寒,我好羡慕你。”双臂迟缓地抬起环上靳斯寒的肩,轻拍。

“小夜夜,跟我回家吧。”靳斯寒靠在夜笉涵的怀里嘟囔,垂放腿侧的手也不再规矩放好,开始循着夜笉涵的裤缝往上寻去。

他的手像是带着无名电流,划过一处便会引起战栗,夜笉涵的手重复着握紧放松的动作,强忍下本能的反抗,“你喝醉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做得过分了,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揍你。”

“小夜夜……我想、我想……”靳斯寒双臂用力,一把便将夜笉涵推过抵到灯箱,自己也扑了上去,慢慢俯下头,灼烫的呼吸扑撒她的面颊。

嘴­唇­相触,夜笉涵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喝得烂醉的男人,黑眉如剑的他闭着眼,直挺的鼻梁,嘴­唇­有些冰凉,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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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街边求索

( 靳斯寒欺压上身的冲击力使得夜笉涵发出一声闷哼,鼻尖相触,­唇­瓣相碰,他的鼻息,他的­唇­风,他略有些发烫的体温,一一不落地刻入她的记忆。ww

他薄­唇­轻启,唾液酶发酵后的酒味变得有些刺鼻,酒嗝的上涌更是让夜笉涵作呕,侧过头,他的话在耳畔萦绕,“我想……我想……”

想?一个醉汉能做出什么!

听闻他语带暧昧,夜笉涵涨红了脸,阻隔两人之间的双手也越发用力地推搡,靳斯寒滚烫的双­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触上她的面颊、嘴­唇­、鼻尖。

夜笉涵忍不住喊叫出声,手上动作一刻未停,“靳斯寒!你给我起开!”

现在是晚九点,正值逛街高峰时段,过往的行人纷纷朝他们投去异样眼光,或是驻足,或是咂舌,或是拍照。多以为是open的情侣当街秀恩爱,看过两眼也就作罢。

“我好难受……帮我……”

靳斯寒趁着酒劲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四处摸索,一把掐起夜笉涵的手腕便放在胸前贴近皮肤,“我好难受……”

滚烫的温度惊得夜笉涵直冒泪汗,意识到事态在往严重发展,又不想再惹人非议,夜笉涵压低了嗓子冲他低吼道,“靳斯寒,你要再这样,我告你酒后乱……”

关键字还未出口,夜笉涵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上至下连同手臂将她淋了个透,热流还散发着浓浓的臭味。ww

夜笉涵瞬间暴走。

t恤紧贴身体,油腻腻的触感更是让人动弹不得。这种情况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吐了她一身的污秽物!

夜笉涵绝望地闭上双眼,抵在两人中间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刚留长的指甲扣入手心,不知疼痛般往里扣压,恨不得嵌进去。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夜笉涵破口便骂道,“靳斯寒!你去死!”

抬手拦下辆计程车,夜笉涵一股脑便把靳悉烈塞了进去,“水沐湾。”

水沐湾?那个国际高档别墅社区?

司机好奇回过头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迎面扑来的异味让他下意识捂鼻,一脸嫌弃道,“小姐,我今晚可是跑夜班,你们这样我还怎么赚钱养家糊口?”

“怕我不付车钱?”夜笉涵眉眼撩起,如炬的目光让整个人多了几分­阴­冷。

司机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或许是骨子里天生的奴­性­,或许是畏惧于夜笉涵自身的王者气场,也只能是讪讪作罢。

水沐湾里的可都是惹不起的主,说不定给的小费都能让他休假好几天,那样的话忍忍倒也值了。

“您坐好了,这大半夜的你个姑娘家家的拖着个醉汉也挺难的。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也交了男朋友,希望我女儿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会有这么个好心人伸出援手。”

初印象的刻画,夜笉涵已将司机划作异类,对他的话只是付之一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关上车门,司机把四扇窗统统打开。猛灌进来的风带着城市特有的烟尘味。八月的g市炎热无比,就连马路都是散发着灼人的热气,疾驰晃过的车灯伴随着pub外大呼小叫恣意的人群,街上路灯通明,如此的繁华总会让人心速加快,不小心迷失心智,一时错失了本该自己的班车。

就是这样的夜,撩拨着不甘寂寞的人的心。就是这样的风,吹乱了夜笉涵散披着的发,靳悉烈侧倒在她的腿上,咂巴着嘴嚷嚷着难受。

看着沉睡的靳斯寒,再看看自己现在的一身狼狈,夜笉涵闭眼沉思: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水沐湾有段路是不允许外来车辆通行的,不叫罗叔开车出来恐怕是不行了。

挎包里的音乐声打断了夜笉涵的沉思,摸出正准备接起,靳悉烈却是伸手一把夺过手机对准窗外便扔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吵死了”。

“……”

夜笉涵的第一反应便是回头寻找,钢琴白的手机安静躺在柏油马路上,过往的车辆从它身上碾压而过。夜笉涵看着那团逐渐远去的自离破碎的尸体,欲哭无泪,“靳斯寒你混蛋!这是水泥地不是你家气垫床!”

后视镜,司机单手掩面而笑。现在的年轻人可真讲究,席梦思都满足不了了。

……

“靳斯寒你给我好好站着!”夜笉涵拉过他的手臂扛在肩头,起初倒还用踉跄的步伐配合,走了两步后,靳斯寒突然发了疯似地推开夜笉涵冲着行道树跑去。

突然地失去重心,夜笉涵侧身倒地脸先着地,蹭了一脸的灰。来不及牢­骚­,看着靳斯寒趔趄着身子直奔行道树,夜笉涵心下暗道,“糟了,寻短见?!”

顾不及自己的疼痛,夜笉涵起身便追了上去,“喂!你这么造,你父母怎么看啊!”

追到一半,夜笉涵停下脚步,眼前的画面颠覆了她的三观……

------题外话------

么么哒宝贝儿们~昨天不是故意断更的呀,停了一天的电啊,今天补上……艾木扫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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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引狼入室

( 这……什么情况?禁忌恋?

眼前,靳斯寒双臂成圈环抱,单腿抬起搭上,姿势什么的倒还勉强,问题就在于对象竟然是棵树!

靳斯寒忘我陶醉地用脸来回蹭着树­干­,嘴里的话含糊不清,“你的脸怎么那么粗糙了,该好好保养了……”

夜笉涵失笑出声,“哎哟我的天!靳斯寒,你这是准备杂交吗?看来我得重新审视你的价值观了。”

她的笑,犹如在风中铃铃作响的风铃,清脆得动听。

靳斯寒不再忘我动作,收回乱放的手脚趔趄着身子朝夜笉涵走来。

驻足。

靳斯寒眸光迷乱,沾满树渣的双手抬起一把便捏上夜笉涵的脸,一阵拉扯。

“靳斯寒你疯啦!拿开你的手!”夜笉涵拍开他的手后退几步。

靳斯寒咧嘴傻笑,“小夜夜你来了?来了就不要走了,陪我喝到醉,不然我扒了你。”说完又是一阵傻笑。

“你都醉成这副熊样了怎么还这副德行!”上前两步,夜笉涵抬手抽去他头上横Сhā的树叶,顺手理了理他额前散乱的刘海,额角的伤疤掩于其下。看着眼前的靳悉烈,浑身酒气四散、衣服凌乱不堪,一副极度颓废的样子和在卡帕莱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你是g市人?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的家里会逼迫你学这学那吗?你有兄妹吗?他们对你怎么样?是不是都各怀绝技,伤人于无形?应该不会吧……”黑琉璃珠子般的瞳仁氤氲起淡­色­薄雾,埋下头,夜笉涵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夜笉涵收回停放靳斯寒的脸庞的手,落至半空,却被他伸手攥紧。修长的双臂环抱上夜笉涵的肩,“别走——”

靳斯寒的声音很轻,但却在这只剩虫鸣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能走哪儿去?要是打定主意不管你,我为什么还大老远地把你带到这儿来?唔,不过,这次就算是我报答你的好不好?我今后就不欠你了。”

靳斯寒埋低了头,看不清表情变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真乖。”

月光倾洒,树影婆娑,两个身影在路灯下趔趄前行,原本该是宁静无声的路道,却被夜笉涵的哀鸣惊扰。

“喂!你好好走行不行!”

“脚!用脚走路不是膝盖!”

“你要­干­嘛!是不是又想吐?你朝那儿吐在那边,别对着我,你……靳斯寒我要杀了你!”

……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大门监控那边不能没人。”门警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对着众人颔首。

“真的是谢谢你了。”

送走门警,苗姨罗叔等人回头看着仰躺沙发上的夜笉涵和靳斯寒,“小姐,你这是……你这是去哪儿了?”浑身邋里邋遢的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要是被夜老看见小姐这副德行又该受罚了。

“明天再跟你们解释,罗叔,带他去客房顺带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苗姨再帮他熬点醒酒汤,我实在是不行了,我上楼泡个澡就睡了。”夜笉涵用尽浑身最后一点气力站了起来,朝着楼梯一步。

“小姐我帮你吧。”见她一步一个虚浮,女佣上前便将她扶住,伸出的手却被她婉拒,“不用了。靳斯寒的事就麻烦你们了。还有,这件事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上楼了。”

“小姐晚安。”

二楼某间客房。

“幸亏你是遇上我们家小姐了,不然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喂完最后一口醒酒汤,苗姨替靳悉烈揶好被子后便关门离开。

翌日,东方泛起鱼肚白,亮光透过阳台上的绿植撒进些些光斑。

酒醒后的靳斯寒躺坐在床上,掌腕用力地按揉着眉心减缓宿醉的头疼。掀开薄被,赤脚站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穿Сhā在棕­色­发丝间。

看着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浴袍,空闲的视线开始打量四周。

残留余温的枕头被单上纹着缠绕连结的花朵图腾,与整间卧房欧式的装潢倒也不突兀。床的正对面是电视为基础的玄关,玄关后便是书房,书架上还整齐罗列着几本图书,靳斯寒上前随意取下一本,只见书上赫然印着四个烫金字体——【摄影入门】

隐约记得,昨晚他见过夜笉涵,难道这是她的家?

晶莹的水珠在夜笉涵脸上绽出花状,一瞬的冰凉刺激着她睡梦中的神经,身子轻颤。转过身,将半张脸埋进枕头,嘴里还在呢喃,“苗姨,让我再睡会儿。”

床头塌陷。

“苗姨,饶了我吧,昨晚背他回家双腿无力了。”

背他回家?这个他指的是?

靳斯寒有些震惊地看着身边躺着的娇弱女孩儿。她炸乱的长发四散,黑眉下是合拢的双眼,娇挺的鼻梁,樱粉的嘴­唇­,一副小胳膊小腿的样子能背得起一百二十多斤的自己?

死寂。

头顶一直不散的黑影迫使夜笉涵睁开如灌满铅水的双眸,一张放大数十倍的脸映入瞳仁。

这场景似曾相识。

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嘴­唇­依旧是如水­色­淡,鼻梁俊挺,双眸如同墨汁然就,黑眉如剑。薄­唇­轻启,“小夜夜,goodmorning!”

“……”

夜笉涵倒吸口冷气,藏在被窝里的双手攥紧成拳,后又佯装镇定从床上坐起,“你怎么不好好在客房呆着在这里­干­嘛?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无聊随便开了间房就进来了,没想到这么巧是你的房间。”靳斯寒别过脸打量起房间布局。

“……。”随便?这里是酒店还是旅馆?这怕不是随便是肆意了吧!

藤编蛋形吊椅上放着一对毛绒玩偶,超大size的白­色­镂雕床,床头及书桌上摆放着几盆正值花期的茉莉,清香四溢。墙上挂着许多风景照和赫连亚诚的亲昵合照。整体白­色­。没有欧式的奢华繁琐。韩式田园风。给人的感觉就俩字——舒服。这就是她的房间。

回过头,夜笉涵气愤的表情落入靳斯寒眼里,不禁揶揄道,“怎么,怕我逮着你做羞羞的事丢人?”

“我倒不怕丢什么人,反正那个夜半高歌、抱着树­干­乱啃的人不是我就对了。”

昨晚……鬼记得最晚他做了些什么!

“有这等轶事?可惜了我不在场,不然我一定会拍下来,四处散播。”靳悉烈苦笑一二。

“我拍了,你要吗?”

短小­精­­干­的六个字惊得靳斯寒直咳嗽,“你的脸,怎么了?”靳斯寒回神俯下身,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抬起捧上刚才夜笉涵埋进枕头的脸,拇指在贴有创口贴的位置来回摩挲。

一拳之隔,夜笉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鼻息,本能地瑟缩,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他的温柔,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地,让她心跳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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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

【12】第几次

( 他的温柔,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地让她心跳乱拍。

目光躲闪,夜笉涵咽了咽口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的衣服我的电话,还有这脸上的伤,算算你现在得陪我多少了。”

闻言,靳斯寒似是被挑起了兴致退开近靠的身子在床边坐下,挑了挑眉道,“小夜夜,要论赔偿的话,我可真得好好跟你算算。按你的报价一滴血五百万,那我救了你的命又该怎么算?岂不是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和这比起来,衣服手机什么的,都是渣。”

夜笉涵哧笑出声,“靳斯寒,你可真是恬不知耻。还有,我就好奇了,你的那些d罩f杯的是上哪儿找的啊?啧啧啧,个个膀大腰圆的,你可真是够重口味的。”

靳斯寒狭长的眼眸微眯,她……真的看见了?掩饰下心中的疑虑,讪讪笑道,“那叫丰满,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平板啊,那摸起来手感多好。”话语间,眼光不时扫过夜笉涵未发育优良的胸脯,修长的五指弯曲凭空抓捏着,闭眼享受的样子像是真的摸到了什么一样,“欸,应该是b吧?”

夜笉涵立即条件反­射­式地护住胸前的隆起,脸上透着的潮红暗示着被看穿的羞涩,“凹下去也不管你的事,流氓!”

“我不姓刘,眼睛倒是有点点近视,不过,要在人海中找到你还不是什么难事。啊!你快看!”靳斯寒突然惊吼一声,手指指向落地窗外的阳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本以为是花盆里的虫子爬进了屋,但是除了随风飘动的白窗帘便再无其他,夜笉涵有些恼怒想要斥责一番,转过头的瞬间却被一双柔软触上嘴­唇­,“什么都没……”

靳斯寒早有预料地闭上双眼等待夜笉涵的转身。ww

一切刚好。

他的­唇­,温热。

她的嘴,翕张。

触上的瞬间,夜笉涵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睁得如铜铃,死死地盯住靳斯寒。

他的头发未­干­,滴落的水珠在夜笉涵的白­色­睡衣上绽开朵花,如雪莲般。他的睫毛如帘刷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正与之相抵触,还有他那让人窒息的男人香。

“靳斯寒你混蛋!”夜笉涵抬手对着嘴­唇­就是一顿擦拭。

混蛋!混蛋!混蛋!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厚颜无耻的人,为什么不把他抛上臭氧层!

靳斯寒没所谓地拿起她床头的相框观摩。靠!怎么到处都是和那个男人的合照?

强忍下摔碎它的心,靳斯寒不露痕迹地扔回原位。“你也别自卑,胸小也不全是你的错,以后多多吃点补补就是了,不过你的嘴巴还不错,­肉­­肉­的嘴­唇­吻起来真想让人咬一口。”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早已勾起魅惑弧度的­唇­瓣,很是邪气。

满足感?他当吃汉堡啊!

夜笉涵一遍遍“流氓”“混蛋”“王八蛋”,就连他的祖宗十八代也在心里一一慰问。

“别捂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这都是我们的第二次了。”靳斯寒笑眼邪魅,话语直白露骨,好像她已经被他正法了一样。

第二次?!天!她都做了些什么!

夜笉涵十指紧紧地嵌入掌心,藕­色­的手阵阵发白,深呼吸,“靳斯寒,我觉得你现在是哪儿凉快就上哪儿呆着去吧,我家不欢迎你!”她是吃撑了才会想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靳斯寒带回家。她是疯了才会和靳斯寒在这里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你这么说,可就伤着我的心了。不过,人工呼吸算吻吗?好像不算欸。”自问自答后,靳斯寒站起倾身斜向夜笉涵,她本能地后仰,“那,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

“第一次”三个字,他故意说得很轻、很暧昧,像羽毛般飘过,酥痒人心。夜笉涵忍不住战栗,有些明显。

“小夜夜,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期待。”

未待她回神反应,房门嘭响一声。

他走了。

靳斯寒,对你这种人就不该抱有同情心!混蛋!去死!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就该让你在马路边睡上一晚。

咽不下心中的气焰,夜笉涵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便朝门的方向扔了去,正巧砸在进门的罗叔身上。

好歹是有练过的,罗叔一把接住夜笉涵扔出的枕头,颔首,“小姐,夜老让您接受视频通话。”

通话?除了训斥布置任务还能有什么?

夜笉涵的脸­色­沉了沉,抬手拨了下头发挽于耳后,“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

“怎么样,这次的旅途还愉快吗?听说你没上赫连准备的飞机?”屏幕上,夜老背对而坐,只能看见仰靠椅背露出的半个头。

“出了点意外,不过……”

“那小子是谁?他只不知道拐带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闻言,夜笉涵心下震惊,突然想起几年前那个往她的饮料里下药的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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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迫不谁得已

( 夜老的双手交叠平放在龙头杖上,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辉。

开腔,声音苍劲浑厚,“他知不知道那样算是拐带,知不知道那样做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边说着,手杖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闷响。

闻言,夜笉涵垂放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隐约地记起两年前那个往她饮料里下药的女生。

因为看不惯夜笉涵在学校里备受关注,那个女生便在她的饮料里下了泻药,活动室的监控探头记录下了一切,第二天那个女生家族破败、母女出台作陪的照片传遍了f校,最后一家人选择吞药自杀。

整件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能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除了l。k,不会再有第二个。

想到这里,夜笉涵只觉掌心一阵濡湿。整件事都是因为她的迷糊造成,和靳斯寒并没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的玩笑过头,但毕竟是救命恩人,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夜笉涵埋头沉声回答,“父亲,那只是个意外,况且他救了我一命,­性­质不同。”

“不说这个。区区一个感冒就能致使你犯错,终究还是你的身体素质不够好。听着,从今天起完成必须任务后,加做两百个仰卧起坐和三千米的竞走。”

“是。”

“看到桌上的那些文件没有。”

夜笉涵垂眸睨向书桌上那摞足有一尺高的文件,暗自叹口气,这样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生活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看到了。”

“这是美国分部上半年的财务报表,你利用开学前的这几天做个总结,我等着你给我汇报。”

“是。”

“另外”夜老倾身端过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口后,续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六年的期限可是快到了,结束在国内的学业后回庄园准备和赫连订婚。”

六年?嗬,时间可真是过得快,一转眼,就六年了。

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六年,可你在哪儿?

掩藏起心中的失落,夜笉涵像播放录音般答复着同样的话语,“是。”

“做事去吧。”话落,前一秒映着人像的屏幕只剩黑暗。

夜笉涵垂在身侧的双手重复着握紧放松的动作,倏地,她发了疯般抬手朝桌上罗列整齐的文件挥去,篇篇印有数据的纸张如漫天飞雪般飘落在地,满屋狼籍。

究竟要怎样!要怎样才会让她过安宁的日子!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替她做好规划,她也有思想,她也有自己的选择,自由而已,只是要自由而已难道都不可以吗!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她像十年前那样?

夜笉涵丧气跪坐在地,纤纤十指穿Сhā过发丝,颗颗晶莹如同脱的线珍珠般从眼角溢出,整个房间只剩她低低啜泣的声音。

……

behenl国际商贸大厦外,一辆黑­色­宾利停下。

门童快步上前将后座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迈门而出,修长的手指正将刚在车内换好的西装外套的纽扣扣好,头发也早在车上轻抓定型,露出饱满的前额,眉头蹙起,一脸的­阴­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靳斯寒,behenl的少东。

忽略掉大厅金碧辉煌的装修,屏蔽起大厅内颔首问候的声音,靳斯寒直走搭乘上专用电梯至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门前,秘书替他叩响了办公室门。

“进来。”门内是一声沉稳的中年男声。

轻启木门,办公室里茶香四溢,靳铭强正与几位世交长辈品茶,“寒,还不快见过你的几位伯伯。”颔首答之,“乔伯伯,林伯伯,徐伯伯。”

“许久不见靳少爷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些个叔伯?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你母亲的追悼会上吧?”说话的是乔粤伦,g市公安厅一把手。

“是啊,算起来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边说着,靳铭强端起桌前的茶水,浅酌。

看着靳铭强淡漠的模样,靳斯寒更是怒火中烧,负在身后的拳头再一次握紧。

这一群人有什么资格提起他的母亲!当初为了权势不是个个都赞成靳铭强他再娶吗?这会儿又想起来以表哀思了?

“既然靳少爷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靳董一家团聚了,先告辞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齐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要走。

“那我就不送了。”

办公室的门被合拢的一刻,靳铭强一拳挥上靳悉烈的脸,“好胆量啊,竟敢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靳斯寒被扇得侧过头,刚才一声不吭的他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咸腥,看着手背上的血红,他冷笑一声“底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底线一说。”

“你!”靳铭强气急抬手又想挥上一拳,最后却只是在半空中空挥一记。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领带,靳铭强在沙发上坐下,“说吧,这次逃跑又是去哪儿了,我等你的解释。”

“去哪儿?去了那个对她来说是这辈子最奢望的地方。”靳斯寒俯下身子,双手在桌上撑起,一双黑眸里映着的靳铭强的脸被怒火包围。

靳铭强搁放腿上的手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怎么样,有没有震撼到你?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脚下密麻过往的人群时,你可曾想到过什么?人?事?”

那张临死前惨白的脸,他可是终身都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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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伊曼顿学院

( 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她临走前说过的一字一句,不会忘。ww

“你要扯这些,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靳铭强双手交叠放在翘起的腿上,头侧向一边视向窗外,“你现在给我听着,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出走,我就当是让你出去旅行。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给我放规矩点,等yoyo毕业你们就立刻订婚。”

订婚?!

闻言,靳斯寒一皱眉,面­色­霎时地变了灰­色­,一股怒气不由得在胸腔中爆发。

现咱是准备把他完全控制起来?出生到现在有管过他吗?既然从未参与过他的成长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规划他的人生!靳斯寒咬牙道,“我不要包办的婚姻!”

“这可有不得你。”靳铭强无视他的反驳,起身往办公桌的位置走了几步,按下内线,“派车送少爷回家。”

“要想不受我的控制你就必须比我强,但以你现在这幅废物的姿态有什么和我都的资本?欲带皇冠必承其重,behenl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把奋斗一辈子的财富任由你去挥霍!”

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就算是近几年搞期货赚来的所有积蓄加起来,和behenl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ww皇冠是吧?他倒要试试这皇冠是有多重!

“那你可得记住今天所有的话。”说罢,靳斯寒愤然转身离开。

……

九月金阳均撒土地,最灿烂的那一缕必定是献给天之骄子。

伊曼顿学院,享誉全球的国际贵族学院,是隶属欧洲财团l。k名下之物。学院针对上流社会而设,虽然录取率不过百分之一,但一旦获得伊曼顿的入学通知即可享受学院里幼稚园、小学、初中以及高中甚至是大学畅通无阻的升学有待。为了概率极低的入学率,各名门贵族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因为进了伊曼顿,就象征着前途无可限量。

学院分东南西北四区:教学区、娱乐区、住宿区、休闲区。占地广阔,名贵花草随处可见,院内各项设施齐全,安保措施更是极其严谨。推开伊曼顿大门,除了奢靡一次便再也找不出能形容学院的上等。

一辆辆名牌跑车开入校区,车上下来的人无一不是穿着统一的校服。

“涵涵!”

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叫住夜笉涵,驻足转身,熟悉的身影令她莞尔一笑。

巧克力­色­的长卷发分搭肩侧,淡­色­细眉下是一双如同

浸在水中的水晶般的黑眸,小巧的鼻子下方是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上身藏蓝­色­的西式收腰西装外套将她的美妙身材展现无余,袖口上别着的金­色­袖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跑两步,高跟鞋踩在枫叶铺满的地上发出“叩叩”的脆响,身下同­色­系的短裙随动作挑起,肌肤似雪。

“木木。”夜笉涵轻唤着她的名字,柴木木脸上画着一层淡淡的妆,化妆品独有的淡淡清香迎面扑上她的鼻尖。

柴木木咧嘴笑开,一口洁白的贝齿显露八颗,“最近怎么都不接我的电话?我们还想叫上你一起去玩儿呢。”

“手上的是没有处理完,接了电话也只有羡慕你们的份。”夜笉涵眸光有些黯淡,这几天看资料作总结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了,可这样的刻苦却只换来夜老的一个“将就”。

“欸,你有事不免勉强,下次一起好了。对了,我给你带东西回来了。”说着,柴木木取下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递到夜笉涵眼前,“巧克力,知道你喜欢,所以这次去意大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店买巧克力,我自己做的哦,送给你。”柴木木的样子像极了个献宝的孩子,笑得一脸无害。

“我们木木最好了。”

“啊——”

几声参差不齐的尖叫女声拉去了两人的视线,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停靠在花坛边的黑­色­轿车旁站满了男男女女,夜笉涵有些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希望从人群缝隙看到些什么,“那是谁?”

车门开,这次不止是女生,就连男生也发出阵阵唏嘘,低头小声议论起来。

远距离,夜笉涵看不清什么,只知道是个男生,他有一头利落的短发,刚毅的侧脸,右耳耳垂上别有一颗耀眼的钻石耳钉。

倏地,他嘴角扬起邪魅,那个弧度有些熟悉却带着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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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靳手摧花

( 靳斯寒,你的脸可真是长得大众。ww

看着不远处那张略带熟悉的魅惑侧脸,夜笉涵忍不住嘲笑。

“咱们学院有多一枚帅哥了,这可怎么得了!”柴木木也同样伸长的脖子观望,要不是脚踩十公分的高跟鞋,夜笉涵一定相信她会冲上去扒开人群对那个男生视觉弓虽暴一番。

“好像在杂志上见过,是明星吗?”

“我家是艺人经纪公司,有哪个明星是我不认识的!不过他的相貌确实是比那些个用粉扑出来的养眼多了。”

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小声埋头接耳从她们身边走过,听了如此赞赏有加的话,柴木木更是忍不住悸动的心,拉起夜笉涵的手就往人堆里钻。

围堆在前面的人被柴木木挨个拨开,果真是练过铅球的,比起那些修饰品小姐,力道就是不一样!

靠近的一刻,柴木木养眼了,可夜笉涵却傻眼了。

夜笉涵浑身一个激灵,瞳孔在微缩,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靳斯寒?他怎么在这儿?他是学生还是新来的任课老师?

下一秒,一束炙热的视线斜过打在夜笉涵的身上,靳斯寒的笑意弥漫上­唇­角,将手里的墨镜往车座上一扔便朝着她的位置走近,步伐稳健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又混杂着痞气。

脚步停驻,两人间隔不到二十公分,夜笉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鼻息以及他身上她熟悉的淡淡薄荷香。

“小夜夜,真是好久不见。”靳斯寒开口,一如往常的不羁。

夜笉涵抬眸直视着他,语气淡淡,“你一直都很贱。”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用刀划破她的裙子,第二次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搂抱还吐了她一身,第三次直接闯进她的房间强吻了她,不是贱又是什么?

靳斯寒却是反以为荣,回之以礼,“多谢赞赏,那我一定好好保持现状一见到底,不让你失望。ww”

夜笉涵别过头,就连眼角的余光也是鄙夷,“下流胚子。”

“你一直这么说,是不是很期待我对你做点下流的事?早说嘛,不然枉费了你对我的高度赞赏那可就不好了。”

说罢,靳斯寒无视周围围观群众的眼光,一把扣上夜笉涵的后颈,另一只空闲的手臂伸出揽过她的腰际,温热的­唇­轻附而上,夜笉涵微张的嘴­唇­使他更快地将自己的热舌递进她的口腔,蛮横霸道地席卷过她口腔里的每一角落,汲取着属于她的甘甜。

缠绵悱恻。

嗯,还是那股淡淡的蔷薇香。靳斯寒缓缓闭上双眸,­唇­角的邪魅一刻未止地扬起。

猝防不及,夜笉涵脑子瞬间空白,睁大了双眼呆呆注视着这个流氓男人。

手里的巧克力脱落,就这样呆呆地站立任他抱着,任他亲吻着自己。

周围又是一阵唏嘘,柴木木更是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闺蜜被强吻了!

“完了,有人比我们抢先一步下手了,不对,是先一步下嘴了!”

吻毕。

靳斯寒意犹未尽的退开她的­唇­,“小夜夜,你要乖乖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起哄的口哨声不绝于耳,呼喊声更是震耳欲聋。

“哇哇哇!我这是看见什么了!大清早地就这样破坏校风,白日宣­淫­呐魂淡!”

众人顺着声源看去。正大步流星走来的高大男子一身休闲,英伦系带鞋配着深蓝牛仔裤,裤脚刻意地卷起露出­性­感的脚踝,t恤露出的铁臂坚实有力,挎在左肩的背包摇摇欲坠。

同靳斯寒一样,他也是一头利落的短发。身子颀长,完美的黄金比例,雕刻般的五官,更是让人过目不忘,众人皆知,他便是大学部法律系系草,为人幽默处事圆滑,国内顶级律师安凌风之子——安墨。

“小学妹,他欺负你了?是亲你了还是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夜笉涵羞恼,扬起手臂对着靳斯寒的脸就是一巴掌,转身离开。

“哇噢,小学妹可真给力!”

对着安墨颔首后,柴木木紧跟了上去。

靳斯寒侧脸偏过一侧,额前的刘海遮住他半张脸,舌头在脸颊红印下的口腔内涌动,他却是不怒反笑。

就这么点力气?毕竟是个女人。

“都散了吧,该上课的上课,该找老师的找老师,不听话的孩子小心学长我起诉你们哦!”

大家笑笑散之。

“校园把妹你可得悠着点。”安墨刹有见解地拍了拍靳斯寒的肩,下一秒便被靳斯寒抖肩摆脱“闭上你的臭嘴,这叫情调。”

“嘁。你小子,跑了半年找不到影子现在一回来就在神圣的校园里耍流氓,别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小学妹,我认识的靳斯寒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要不是老头子的密集撒网,我会这么快被抓住?”要不是老头子的追捕,他一天也不愿意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不过现在好像有那么点意愿了。

“不过说真的,你以前有带她出来过?我怎么觉得她好眼熟的样子。”安墨抬起的右手在下颌来回摩挲,进入冥想状态。

“你也觉得像?”

对靳斯寒无厘头的话起初有些茫然,一阵沉思,安墨一记响指在耳畔响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秒懂了!你小子不是吧,准备把她追到手?你可真变态!”

“怎么会,我的心里只有你。”

“滚蛋!”

靳斯寒无所谓耸了耸肩,“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已,要让她对我死心塌地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可我听说你要和乔家千金订婚了,真有这事?”

“那是老头子的决定,与我无关。乔家那个丫头心眼多,做朋友还可以,要是做老婆,看着都烦。”

闻言,安墨的脸­色­沉了沉,眯起狭长的眼对着靳斯寒上下打量一番,连连点头,“看来我们的靳手摧花要重出江湖了!各家妹子要注意了,黄­色­预警响起,记得一定要关好门窗守好裤裆,防火防盗防摧花!”

“那我第一个就要爆了你!”

“嚯!看来我得准备一条裤衩了!”

靳斯寒无奈笑之。

小夜夜,老天都在把你往我怀里推,你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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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Сhā班生

( “涵涵!涵涵!”柴木木提速超过夜笉涵,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按着自己急速跳动而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涵涵你倒是等着我啊,害得我淑女形象尽毁。”站直身子,柴木木用手当梳打理着自己因狂奔有些凌乱的长发,抬眸却看见夜笉涵的眼睛有些泛红,小心地问道,“涵涵,刚刚那个人你认识?他为什么”

“他神经病。”夜笉涵一口咬死,他和她岂止是认识!

“那他……”看着夜笉涵脸­色­有变,柴木木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好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拐弯换做其他,“算了,咱们涵涵的烂桃花也不是一次了,情书、鲜花、首饰咱也收到过不少。”不过强吻可是第一次……柴木木在心底暗道。

……

“同学们。”轻柔的问候声后,任课老师孟佳欣抬脚迈进教室,脚上的高跟鞋叩响着地面,纱质的连衣短裙一双白花花的腿的裙下晃动。不过二十五岁的她却已经获得国内为多项文学大奖,年轻貌美自然也是很多男生初恋的对象。

孟佳欣双手环抱教案站上讲台,莞尔,“今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咱们班来了位新同学,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加入我们三年五班这个大家庭。”

一阵掌声,站立在教室外的女生走进站上讲台冲大家甜甜地笑着。

她有一头亚麻­色­长卷发,­精­心打理后垂搭胸前,如同墨汁染就的铃目黑白分明,圆鼻直挺,水润的红­唇­惹人遐想,一成不变的校服竟被她穿出凹凸质感。

一开口,声音甜得酥人心骨,“大家好,我是新生乔尤娜,今后将会与大家一同学习,请多多关照。”

座下的男生瞬间不淡定了,高声齐喊着乔尤娜的名字。

“真想问问她隆胸手术是上哪儿做的。”坐在夜笉涵身后的柴木木俯下身子趴在桌上小声说道。

“你们要是把这狼一样的热忱放一半到学习上,我们班几年一定又会拿下学院第一。尤娜,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谢谢老师。”乔尤娜走下讲台穿过走道在角落位置上坐下。

“好了,把之前给大家的试卷拿出来,我们……”

……

“涵涵,这道题的公式该怎么套用进去啊?”柴木木用原子笔一下一下地戳着夜笉涵后背。

转过身,夜笉涵瞄了眼柴木木所说的公式,除了骂人的话她再也不想说什么,“你上课都­干­了些什么,不是刚讲了吗?你又游神了?”

“夜老师我错了,昨天去看演唱会了,嗨到半夜才回家,所以……”柴木木低下头,用双手食指的指尖来回碰撞。

“真拿你没办法,叔叔要是知道你这样,活该没收你的零用。看着,先这样,我们”

“你们好。”

夜笉涵刚持起笔还未在试卷上画出一个标点,一声轻柔打断了所有。仰起头,乔尤娜如花般的笑靥映入眼帘,夜笉涵放下笔点头微笑,“你好。”

“我是乔尤娜,请多多关照。”

“我是夜笉涵。”

“新人你好,我是柴木木!”柴木木有些气恼地回应道。介是嘛意思?放着一大堆向她示好狗腿子不管,跑到这来勾搭她的涵涵,没看见正忙着呢!

“你们在讲习题?”乔尤娜偏着头看着桌上还未填写答案的试卷,“刚刚老师讲的好多都跟我之前学的不一样,听得我头都大了。”

“国籍差异,教的东西自然也会有差异。”乔尤娜身上有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特质,她也不例外。

“我听说你是年级优等生,每个学期都会代表学校参加各项比赛。”她还听说……她夜笉涵是今早被behenl少东强吻了的女生。能让寒做到这样,无非一个原因。

“只是大家不愿排名前列让给我的罢了。”

“瞎说。我家涵涵可是极品!”话音刚落,柴木木便接受到一抹肃杀,摊了摊手,“好,我闭嘴……”

“为什么不在国外结束了学业再回来?”

“一个环境一个人,分开太久就会变得很陌生,再晚点回来的话,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当初那样了。”分开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回来收线的时候了。乔尤娜再次用期期艾艾眼神看着夜笉涵,“之前在国外是专攻的设计,所以其他基础都不是太好,你能帮帮我吗?你会答应的,对吗?”

“……”她都低声下气说到这份上了,不答应是不是显得特没礼貌?夜笉涵勉为其难的应道,“如果你愿意。”

“谢谢!”

“不客气。”夜笉涵付之一笑。

乔尤娜满意地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又转过身来冲着夜笉涵笑道,“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对吗?那么以后你们可以叫我——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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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究竟是谁

( 夜­色­抹去最后一抹残阳,像剧院里的绒幕那般慢慢落下。

靳斯寒站立窗前已经有好几个小时,孤独的身影被天际的火烧云笼上一层光晕,颀长的身影变得有些虚幻。

风还在轻轻地吹着,吹动着花园里半人高的栀子树,吹动了落地的窗帘,吹乱了他的发,吹乱了所有。

一切未变,只是人……已不再。

房门的几声叩响击破了这片宁静。靳斯寒收回眺望远方的眼在书桌前坐下,沉气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靳斯寒唯一在这个家信得过的人——狄江。

狄江一米八八的大个迈进,浑身的黑­色­遮挡住一片光亮,几步上前,颔首,“大少。”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事情怎么样。”黑暗中看不清靳斯寒的脸,只剩左耳垂上那颗钻石耳钉在月光下闪耀。

狄江将一份用牛皮纸袋包装好的资料递上前后又退回原位,“除了基本资料,目前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靳斯寒翻看着手上的资料,眉头越发蹙起,越看越气恼地一把将资料扔到桌上,语带怒气,“怎么只有近六年的资料?我要的可不止是这个!”

狄江将头埋下,“像是故意做过手脚,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查不出什么。”

查不出什么?

靳斯寒仰躺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来回敲响,“叩叩——叩叩——”一声接着一声,没有间断。

要花这么大工夫在身世上做抹百无非三种,暴发户是其一,要么是有前科,要么就是财阀之后。可只要是能进伊曼顿的,哪个不是家世显赫,为什么要选择抹白?究竟是有什么内幕?

你究竟是谁?

收回虚渺的视线,靳斯寒凝视上桌上的那盒巧克力,是夜笉涵早上逃跑时落下的。

这么大个东西也能丢,不是笨蛋又是什么。

­唇­角不明显扬起,靳斯寒绷紧的神经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缓解,“暂时先这样,你先出去吧。”

“是。靳董要您去一下书房。”说罢,狄江颔首退离。

……

书房。

厚重的窗帘拉上透不进风丝,水晶大吊顶的光线将书房照得明亮,尤其是墙壁正中央那放大数倍的全家福。继母和小妹一脸笑颜,而他们父子俩则是冷面,可真是遗传。

靳斯寒鼻间发出一声冷嗤。

看着整间偌大的书房,靳斯寒却丝毫感觉不到有家的温暖,就算是比起夜笉涵家里的客房,这里也没有一丝让他值得留恋的东西,包括书桌前坐着的那个戴着眼镜看着报纸的半百老头。

“父亲。”靳斯寒几步上前驻足在书桌前颔首,虽然有不情愿,可要成大计,就必须得忍。

靳铭强将手中的报纸折叠,嚓嚓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摘下眼镜道,“明天礼拜六不上课,和我去见个老朋友,再一起吃顿饭。”语气毋庸置疑,丝毫没有转折的地步。

“对方是乔家的话,那我就不去了,我怕到时候影响你们的食欲。”

“你这是什么态度!”靳铭强宽厚的手掌用力拍响在红木桌上。

闷声一响。

“你无非就是要我和乔尤娜结婚,好稳固behenl在国内的地位,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这样不只是为了我一个人!”

“为了谁?你做到今天的地步赔上一个人,你还想再搭上我吗?她的死,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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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当街扑倒

( “涵涵,你觉得这件如何?”柴木木手上拿着一款清纯样式的紫­色­长裙,一边对着镜子在胸前比划,一边开口询问着长凳上坐着数手指的夜笉涵。

“还行。”夜笉涵抬头扫过柴木木一脸兴奋的模样,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淡淡地吐出这句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涵涵!”柴木木有些不乐意地坐下在她旁边,樱红的嘴­唇­嘟起,“你就不能正视人家一下吗!下礼拜可是新生晚会,我还指望着在晚会上看看帅气的学长,可你总是这种敷衍式的回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柴木木较真的模样,夜笉涵­唇­角勾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挑选了几件自己认为合眼的裙子递到她眼前,“试试这几件吧。”

……

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闪烁异彩,柔和的萨克斯声在餐厅飘荡,使得整个餐厅优雅而静谧。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安静的客人,不时地小声说笑,环境宁静而美好,真是不枉费了【菲斯特】这个意为享受的名字。

靠窗的位置,靳铭强靳斯寒父子面对而坐,一个眼带怒火,一个屏蔽所有。

靳斯寒定眼注视着桌上血红­色­的玫瑰,散发的淡淡馨香类似蔷薇。相比红­色­,小夜夜更适合纯净的白­色­,就像是卡帕莱那次,她站在观景台的飘逸模样,舒心的美好。他这样想着。

“我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吃完这顿饭,要敢弄出什么幺蛾子后果你应该清楚。ww”靳铭强压低了声线仅限两人的交流,可话语间的霸气却是浑然天成。

“知道了。”靳斯寒将头扭向一边,语气淡淡。

“寒!”餐厅入口处,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扬声呼唤。

靳斯寒缓慢转头看着乔尤娜和她身旁的乔粤伦,有过一丝怔楞却未作回应。

乔尤娜几乎是跑着到桌前,裙角翻飞,却没有夜笉涵那般自然。

“伯父,寒。”她的­唇­角绽开露出一口贝齿,被长长地睫毛装饰的双眼如同弯月。

靳铭强颐指示意发愣的靳斯寒一同起身回应。

“乔伯伯,yoyo。”靳斯寒颔首以礼。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都是这个丫头穿个衣服都举棋不定不知道选什么,啰啰嗦嗦的。”乔粤伦嘴上是责怪,可眼里尽是宠溺。

“爸!”乔尤娜别过头,涂有粉­色­­唇­蜜的嘴撅起嗔怪。

看着乔尤娜冲着乔粤伦撒娇的模样,靳斯寒眸光变得黯淡。

“女孩子嘛,爱美是天­性­,快坐下吧。”靳铭强坐下后又扭头唤了声侍应生。

乔尤娜纹着水钻的手指轻轻翻拨着手里的菜单,光是看着上面­色­彩艳丽的图片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乔尤娜抬头望着身旁的靳斯寒,她的笑像是绽开的白兰花,溢着满足的愉悦,“我记得寒以前很喜欢牛排的吧,还是七分熟?”

本想一口回绝,抬眼却看见靳铭强噬人的目光,靳斯寒又改口道,“你决定就好。我去趟洗手间,失陪一下。”挪走腿上的餐巾,靳斯寒起身就走。

不出一分钟,守在门外的保镖快步走近靳铭强的身边,俯下身一手抬起挡在嘴前,不知在他耳畔小声说了什么后,只见靳铭强眉头紧锁,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还愣在这里­干­嘛!怎么做还要我教你?”

所有兴致一扫而光,靳铭强气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叉,额上凸起的青筋更是泄露了他的愤怒。

气氛变得压抑……

看来这臭小子是野惯了,是时候把他弄进集团受套款约束修身养­性­了!

从名叫【bitter—lover】的diy巧克力商店走出,柴木木有些得意地举起手中包装­精­美的袋子在阳光下比划,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比阳光还要刺眼。

“怎么样?是准备送给你的小男朋友还是老相好?”身旁的夜笉涵手里握着同样的袋子,看着她笑得开心不禁揶揄问道。

鼻翼间还萦绕着巧克力苦的涩味道,闲适的午后,诱人的醇香,真是惬意时光。可正在这时,柴木木却发现自己被夜笉涵大力地推向旁边,踉跄了几步,当她诧异的转过头时,却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夜笉涵撞倒并压在身下。

“shit!”男子低声咒骂,扭头见身后没有异样欣慰地舒了口气,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起身便想跑,这时胳膊却被身后的一双手大力拽住,与此伴随着的是一个连珠炮似的愤怒女声。

“我的天!你撞倒人了不道歉一声还想逃跑?别以为你穿得人模狗样的,长得人五人六的就可以随便撞人了!本小姐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赔礼道歉,我就抓你到派出所……靳、靳学长……”

听闻柴木木叫出的名字,夜笉涵的脑子“嗡”一声炸开,莫名的一股冷汗濡湿了她的背心。

对,是熟悉的那个侧脸。

“靳斯寒,大街上你都敢这样!”

就在靳斯寒感到莫名的时候,身下一个低沉且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很是熟悉。只不过是人都听得出,这声音里蕴含的愤怒,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

身下的­肉­垫是……小、小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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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现在开始抱紧我

( 这声音……小夜夜?

靳斯寒抬头准备四处张望,只闻“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在他的左脸颊上荡漾开来。

这一下­干­脆利落的耳光,让四周之人都为止愣在当场。

“靳斯寒,你有病是吧!”亦如飞机上初见的样子,夜笉涵一脸的嫌弃。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让人熟悉的美丽面庞,靳斯寒一把抽出了胳膊,指节分明的手掌抚上正泛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但言语间却没有一丝怒气,“对,确实是病的不轻,现在只有一味叫做夜笉涵的药能医治我。”

夜笉涵有些痴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这是在说什么!

这时,一群低沉的脚步声在着攒动的人潮中显得突兀。

靳斯寒回头望去,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正奋力的往这边狂奔而来。这条步行街上的拥挤人群,对他们而言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障碍。

靳斯寒心下暗道,糟了!

“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未等夜笉涵做出半点反应,靳斯寒拉起她的手便开始朝着步行街的另一边夺路而逃。

未跑出多远,夜笉涵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靳斯寒疑惑不解的面庞,她冷冷的说道,“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群人是冲着我来的,不过他们看见你和我对话,必定会把你也抓起来。放心,她不会有事的。”靳斯寒的眸光是笃定。抬头看着正逐渐逼近的黑衣壮汉,靳斯寒抓着夜笉涵手腕的大掌越发地箍紧,“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夜笉涵不情愿,但肢体却比大脑抢先一步作出了反应,随他一起在人群中穿梭。

“我的脚!”还未跑出多远,夜笉涵突然惨叫一声,弓低了身子按住右脚脚腕,撕心的疼痛扭曲了她的脸。

“怎么了?”靳斯寒面带担忧地看着蜷缩一团的夜笉涵,现在他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疼!”夜笉涵艰难地从嘴里溢出一个字。

眼见一名黑衣大汉忽然飞扑过来,靳斯寒赶紧一脚将旁边刚好路过的小胖妞给送向了那大汉的怀抱。紧接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抓过夜笉涵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将她背了起来,“抓紧我,别放手。”

一路狂奔。

“头,头,我是土狼。刚才我差点抓到了,现在他正带着一个女孩往公交站方向去,over。”将挂在身上的那名被撞得晕乎乎的小胖妞随手扯掉,黑衣大汉也顾不得依然还Сhā在胸口的香草味甜筒,立即拿起对讲机开口说道。

“收到。二、三组的人过去围堵,一组继续从身后包抄。随时保持联络,over。”浑厚的男音从对讲机的另一头传出,并结束了此次通话。

前来追击的黑衣大汉一波接一波,好似奋不顾身的黄继光,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围追堵截。而夜笉涵被靳斯寒背着,不断地在拥挤的人潮中左躲右窜,时不时的还找些路人垫背。可是让他们无奈的是,活动范围硬是被越逼越小。

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利,靳斯寒瞅准一个空档,背着夜笉涵就奔上了公交站旁的人行天桥。可谁知,刚走到一半,他便看见立交桥的另一头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大汉。再看看身后,那些追赶的人马,都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慢慢靠近。

前后无路,天桥下又是车流。是时候到了。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阵仗,夜笉涵自然是知道少不了一场搏斗了,有些担忧,环抱着靳斯寒脖颈的手轻轻收拢了一些。

“我说小夜夜啊。”靳斯寒的头微侧,刚毅的侧脸是完美的弧度,“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靳斯寒突然认真的口气让夜笉涵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话,他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她居然……

“所以,现在开始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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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恍惚间的那个人

( 天桥两侧的台阶黑衣壮汉们有条不紊地靠近。

靳斯寒背着夜笉涵左跨两步靠近天桥护栏,探出头往下看了眼。

嗯,很好。

他­唇­角斜上,露出邪魅弧度透着成竹在胸。

将夜笉涵放下,靳斯寒双手搭上她的肩头,俯下头,注视着她的一双黑眸深邃如井猜不出任何,开口,磁­性­的嗓音低沉暗哑,他说,“小夜夜,现在开始抱紧我。”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他说,抱紧他……

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她的心莫名慌张,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靳、靳斯寒,你要做什么!”

“站上去!”霸道的命令口吻,靳斯寒的语气是不容置疑。

夜笉涵别过头看了下天桥下的概况,天桥下不耐烦的司机正不停鸣笛,“靳斯寒,你脑子里磨泡了吧!这可是人行天桥,你也看见了现在是高峰时期,车流量堪比停车场,你作死也别拉我作陪啊!”

他要做什么!这里这么高,下面又是穿流的车辆,运气好摔下去能留个全尸,要是背点,那就直接成­肉­酱!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夜笉涵思考,靳斯寒揽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她的发香萦绕在鼻尖,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真想一直这样抱着她,受众人瞩目。ww

腾出的手掌在夜笉涵腰间使力,靳斯寒用力将她推向护栏外,随后他自己也扑了出去。

风掠过耳畔呼呼做响,夜笉涵的一头黑发被吹得凌乱。身子前倾脸朝地面,突然的失重让夜笉涵慌乱不已,双眼紧闭,起先还泛着抹红霞的脸瞬间转变为灰,与车流距离越发的拉近更是让她失声尖叫。

“啊——”

疯了!这个人绝对是疯了!上辈子是欠他什么了,找死也要拉她做垫背吗!

空中,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夜笉涵紧紧依偎着这份温暖,规律起伏的心跳声像是催眠曲,让她不安的心得到了片刻舒缓。

两声闷响,着陆?

触感柔软,没事?

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令夜笉涵倍感意外,运气是好到爆棚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能被载有软垫的车接住!

靳斯寒看到了吧,天不亡她!

“别意外,我靳斯寒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何况这件事的参与者有你。”身后的位置,靳斯寒的声音如初低沉。

“……”

不做没把握的事?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那刚刚的那群黑衣壮汉,也是他的手下?这个靳斯寒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会不会是那几个家伙专程派来监视她的活人监控?

他……究竟是谁?

闭眼假寐,夜笉涵对他的话装作充耳不闻。

车在郊区森林停下,参天的树木遮起大片­阴­凉,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便是零散的几声蝉鸣。

“大少,你还好吗?”男子从驾驶座上跳下,几步小跑到车厢的位置。

靳斯寒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羽毛,跳下车去,伸出的手在男子肩上几下拍打,“你小子,要不是你及时赶来,哥我就成车轮下的­肉­渣了!”

夜笉涵用手按着眉心抬起头来,跪坐软垫上,一双微眯淡漠的眼在见到这个陌生男子的一瞬间震惊地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男子感受到夜笉涵的目光也抬起头来,对视的瞬间一时也怔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夜笉涵。

六年,许多不确定因素控制了夜笉涵的判断能力,有些怀疑地开口,“小羽哥?”

陌乔羽,是你吗?六年,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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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制胜王牌

( 六年,许多不确定因素控制了夜笉涵的判断念能力。ww虽然他瞳仁依旧,可神情却不再像当初那般专注;嘴­唇­如初,当初的明朗笑脸却不复存在,陌乔羽,真的是你吗?六年的时间,你去哪儿了?

六年前g市倪家,一场大火烧尽了所有。倪家上下十七口人除去身在欧洲的倪曼容和倪仁东,所剩无几。

滚滚烟尘中,夜笉涵嚎啕大哭,双手紧搂着她的外公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在身下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而自己却被倒下的书架压成重伤,最后在医院不治身亡。

夜笉涵一辈子也不坏忘记那个奋不顾身冲进火场将她抱出的少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外公在医院病床上那个面目全非的模样,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老人家最后的嘱托。

【提防小人,回报恩人……】

小人是谁,她心里门清。可恩人在哪儿,她却不知所以然。眼看六年的时限只剩最后一年,一旦回庄园订了婚约,她夜笉涵欠下的这个人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清。

撇开顾虑,夜笉涵仍是有些怀疑地开口轻唤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小羽哥?”

听闻夜笉涵的一声呼唤,陌乔羽站立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目光藏有躲闪,屏蔽夜笉涵的提问,陌乔羽将视线落在一旁的靳斯寒身上,“怎么拉着人小女孩儿和你一起从天桥上跳下来,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有我在她身边能有什么意外?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啊,你说是吧小夜夜,茫茫人海,我却把你给扑到,真的是上天的注定啊。”靳斯寒伸手揽过夜笉涵的肩膀,大手在她的肩头来回摩挲,有些得意地转头期望与她对视,可她的视线却不曾从陌乔羽身上挪开半步。

悬挂嘴角的扬起逐渐失去温度,他专心注视的女人却在看着其他男人,这又是几个意思!

靳斯寒极力压制怒气。

“陌乔羽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夜笉涵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脸面冲着陌乔羽大喊。

“小夜夜,如果你是为了讹医药费的话,那大可冲着我来,你冲我兄弟吼什么!”

她究竟是哪根经搭错轨道,难不成真是跳下来的时候碰伤头了?

“我也很好奇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不过要说回答,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陌乔羽一笑而过。

“给我看看你的手!”没等男子回答,夜笉涵一把抓过他的手审视。

左手,没有。

右手,也没有……那道因为她而留下的伤疤,没有。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夜笉涵双手无力垂下。原来,真的不是。六年了,怎么可能有人一直停留在原地等你去找他,或许就是这样的结局了。

夜笉涵眸光黯淡,视线也变得飘忽不定。

“打算怎么办?就这么逃出来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就不怕像上次那样,你的手还没完全康复吧?”上次出逃,靳董大发雷霆差点废了他的手,这次又从聚餐上逃走,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潦草收场。

“残不了。不过这次,我料定他不敢。”靳斯寒语气笃定。这次他可是找到了根软肋。

“想到对策了?”

“我这儿还有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我还舍不得拿出来”靳斯寒侧脸看着身旁埋低了头出神的夜笉涵,狭长的眼笼上一层­阴­鸷,迸发出的摄人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带她回家,就是最好的对策。如果他能记得那个人的话,那这根软肋他会百试不爽。

“上车吧小夜夜,先送你回家。”下一秒靳斯寒搭上夜笉涵肩膀的手却被她反手拍下,夜笉涵一声不吭地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小夜夜,能否早些扳倒老头子,就看你的了。

“你去开车吧,我的手现在还不适合掌握方向盘。”拍了拍陌乔羽的肩膀,靳斯寒几步并走上车。

陌乔羽驾车快速退出郊区行驶上高架。透过后视镜,陌乔羽时不时看着里面映着的一直处于游神状态的夜笉涵,心下是颇多的无奈。

夜儿,这么多年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总之我会好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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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玩玩而已

( 推门走进,办公室的冷风将他们包围,身上的暑气一散而光。空调的冷风吹出直至夜笉涵站立的位置,冰凉的触感顺带吹动了她的头发。

轻舞飞扬。

靳铭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前,桌上整齐罗列的文件占据了半张桌子,他就坐在那对文件前弓着身子埋低了头,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里就是behenl董事长办公室,这个就是behenl的当家人,这个就是当初在父亲面前放言势要赶超l。k的男人,这个就是靳悉烈的父亲,这个就是照片上的那张英俊面孔的主人……

抬头,靳铭强褐­色­的眼眸停留在伫立门口的夜笉涵脸上,目光涣散神情有些呆滞,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的脸。

夜笉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起先直视前方的双眼,现在目光却变得躲闪不停。

“先带她去vip,我一会儿过来。”靳悉烈暗哑的声音击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微微偏过头,刀削般的脸颊透着冰一样的寒光。ww

“是。”在身后,陌乔羽颔首后又对着桌前的靳铭强弓腰,转身习惯­性­地握住夜笉涵的手腕,“跟我走。”

夜儿,从今天起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躲在我身后就好……

像是看见小时候躲在角落放空的自己,陌乔羽走近伸出双手将她冰凉的柔荑握在其中,莫名的安全感,又像是毛毯般的厚重感,将她围得暖暖的。

没有拒绝,夜笉涵任由陌乔羽牵着她的手离开。

门落锁。

“很像,对吧。”话一出口,靳悉烈才发觉这个问题是问的有多么无聊。如果不像有怎么会看得出神?

“和她什么关系?她就是你要逃跑的原因?要知道男人可是要以事业为主,目光短浅,怎么做得了大事!”靳铭强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咆哮起来。额上突起的青筋像是蜿蜒的蚯蚓般,手中的钢笔被他重摔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响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

“像你一样就能成大事?像你一样辜负别人就可以成就一片天下?那好,我也正准备走上这条路,我倒要看看我的极限是什么。”靳悉烈的嘴角扬起玩味,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身侧的皮沙发,冰凉的触感犹如他此刻的心。

靳铭强的眼里闪过抹意味不明的光。

是他出现了幻觉还是老家伙心里有不舍?

靳悉烈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可这样又怎么样,人都死了,再不舍抱着的也只剩一把白灰。

“她是什么人,家庭背景报上来,我得知道她有什么优势能让我摈弃乔家。”

靳悉烈右跨两步,双手拉动裤腿在沙发上坐下,习惯­性­地仰靠翘腿,“这个不重要,糟糠之妻不下堂,要上台面的不都是二姨太吗?”

这就是所谓的含沙­射­影?他靳铭强算是体会到了,说这话的竟然是他器重的儿子。靳铭强不怒反笑,站起身后双手合掌拍鸣着朝着靳悉烈的位置走了几步,“很好,果真是亲生的,看来你离behenl继承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狗屁继承人,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哦?玩玩而已就能得到,那可真是太容易了。”靳悉烈笑言,心底却是在谩骂。

“我不管你是熟悉一个人的身体还是习惯左拥右抱,只要不动真情我绝不会Сhā手,至于和乔家联姻的事,我可以允许推迟。”

“那好,话已至此我就不打扰父亲你工作了,我就先走了。”出于礼貌,靳悉烈起身颔首以礼。就在他伸手准备开门时,靳铭强却是开腔,“噢,对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被别人牵手,即使再不喜欢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无所谓。”靳悉烈冷冷丢下三个字便转动把锁,开门离去。

房门“砰”一声响,诺大的房间又只剩下靳铭强一个人,这样空虚的日子是第几个年头他已经记不得,只记得抽屉里那张照片已经泛黄,那张笑脸……也不再是为他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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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别因为我掉价

( 陌乔羽拉着夜笉涵的手走在前面。ww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底的条纹polo衫,利落的短发刚好扫过领口,肩膀宽厚,露出的手臂也是坚实有力,他再也不是六年前那个瘦弱的男孩子。

香槟­色­的九分裤衬得他的双腿笔直而修长,脚上的板鞋也是他最喜欢的白­色­。他的手掌变大了,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整只手,可那份温暖依旧和记忆力的相吻合,不变。

夜笉涵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她就知道不会错。

“想喝什么?”陌乔羽的脚步突然停下。回过头,他如同天际星辰般的黑眸映上夜笉涵的笑脸,不禁看得有些痴愣。

她在笑,她在对着他笑。

多久了?好像有六年了,为什么他却像是等了六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记得那时候夜笉涵不会哭,但总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他记得那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的时候,是她过生日的那天,她抱着他送的半人高的玩具熊开心地直蹦。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说过会永远地守护这张笑脸。

可是事实告诉他,他不配。ww

“照旧。”夜笉涵淡淡吐出两个字,一双直视陌乔羽的眼不曾有过挪移。

“你不准喝咖啡!”陌乔羽收起­唇­角不明显的扬起,一副较真的模样看着夜笉涵,“我说过很多遍,你不准喝咖啡,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听话,喜欢一意孤行?”

看着他突然转变语气,明明是关切,可夜笉涵却是拉下了脸,“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就连不准我喝咖啡的事你都能放在心里,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我的话记在心上?我说过会回来找你可你为什么要躲起来?我已经找了你五年了,你还想让我找多久?陌乔羽,你真的很讨厌!”

她不喜欢寻找,更不喜欢等待,可陌乔羽却让她同时做了两件她不喜欢的事,一做还是五年。

怎么可能忘?他记得,只要是她夜笉涵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清楚地记得。只是藏起来并不是他的本意,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样,身不由己而已。

“你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我只是一介庶民怎么高攀得起你这样的朋友,不要因为我而掉了你的身价。”

静静观望就好。现在能重新看到她的脸,他就已经觉得是上天的恩赐,不需要很多,静静地看着她微笑的脸庞就好,即使那笑不是为了他。

泪,润湿了夜笉涵的眼眶,她不是那种轻易落泪的女生,可就是突然地想哭了。

夜笉涵抬手用力拭过眼角溢出的晶莹,开口,声音是意料中的哽咽,“小羽哥,你是在埋怨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吗?我是很笨,可是……”

“小夜夜,你在哪儿?”

走廊的彼端响起呼唤声,是靳斯寒。

“小夜夜……”

又是几声呼唤。

“快把眼泪擦­干­吧,万一他说我欺负你,这里可没摄像头证明我的清白。”陌乔羽从包里掏出张折叠成小方块的手帕,躬下身,一手扣上她的后颈,一手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擦拭。

夜笉涵睁大了双眼定视着突然拉近距离的陌乔羽。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鼻息带着的温度,他­色­淡的嘴­唇­……手帕上是他的味道,并不是什么华丽的香水味,而是专属他陌乔羽的独特气息,她记得。

开口,他灼热的­唇­风扑散夜笉涵的面颊,“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要不要我帮你保密?”

夜笉涵点头。

“那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保持距离,好吗?”

“别走。”夜笉涵紧张地抬起双手抓住陌乔羽正擦拭的手,摇头,“不要再藏起来,你知道我怕的,你知道……”声音越发哽咽听不清说的什么,眼眶内再次湿润,泪珠像是脱线的珍珠般溢出,脸颊再一次的湿润。

看着她如此祈求的模样,陌乔羽心软了。收回扣在夜笉涵后颈的手轻轻地捧上她的脸颊,陌乔羽的拇指摩挲过她脸上的泪痕,一双黑褐­色­的瞳仁印着复杂的心绪。

夜儿,如果说对你的动心是无关身份背景,你愿意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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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你没事吧?

( “小姐,这么大的雨还是别去了吧。”苗姨侧头看着窗外昏黄的天上瓢泼大雨,有些担忧地回头看着正站在穿衣镜前试穿礼服的夜笉涵。只是个迎新舞会而已,不去也没什么关系,要是得了个伤风感冒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镜前的夜笉涵站立不动,嘴角却是不明显的扬起,任凭着女佣为她打理着身上礼服的细节。

夜笉涵一身复古宫廷大摆曳地裙,前胸的蕾丝镂空,­精­致的锁骨之上,是一层墨­色­的轻纱,透出薄纱后的白皙,看起来内敛而­性­感,在加上那复古的设计,华美而高贵,神秘而典雅,下摆是采用高端定制的真丝,再加上轻柔的质感,更显飘逸。

在圆凳上坐下,女佣按指示为她从鞋柜上拿下一双嵌有白水晶的高跟鞋平方地毯之上。

夜笉涵褪下脚上的拖鞋,弯曲着的粉红­色­脚底蹭上高跟鞋边缘,涂抹有透明甲油的脚趾甲被灯光笼上一抹亮光。

“小姐,您”

“没关系的,是在室内举行。”知道苗姨要说些什么,夜笉涵出语截断。不是没有参加过舞会,而是这次她难得不用带上厚重的面具猜测人心,难得不会被繁琐的任务缠身。

所以,今天她是自由的。

知道自己的话再说便是多余,苗姨索­性­将要说的话全部又吞回肚子。也该放松一下了,不然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打开别墅大门,冷冽的风吹过夜笉涵化有淡妆的脸颊,扫过她露出的白­嫩­藕臂,她本能地抬手抬手环抱双臂。看着眼前停放的座驾不是之前的那辆宝蓝­色­跑车,夜笉涵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罗叔撑着伞从车的位置超夜笉涵走近,上前颔首道,“上午刚到,这些都是夜老的意思。一切都已经按照小姐的喜好进行了改装,换上了加大的刹车盘和多活塞的刹车卡钳,以及高­性­能的耐高温刹车片,刹车油也是小姐指定的高等级,悬挂系统也一并进行了强化。”

就连车,她夜笉涵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改装又怎么样?不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刹车上镶满钻石有怎么样,她依旧是不喜欢。

没再多说什么,夜笉涵一把夺过苗姨手中的雨伞,一手提起裙摆大步迈向车的后座。

车窗外沉闷的雨滴掉落着,街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人在雨中行走或是漫步,似乎在享受这场雨带来的片刻清新。

多辆车同事在在伊曼顿休闲南区停下,哪家的少爷,亦或是哪家的小姐正从车上走下。

罗叔快速从驾驶座上走下,打开车门,用撑起的黑伞挡在夜笉涵头顶。夜笉涵双腿伸出车门外踩在湿透的路面上,豆大的雨珠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护送到大楼下,夜笉涵转身对罗叔说道,“就到这里吧,大概会进行三小时左右,那时候罗叔你再开车过来接我,不用在这儿等。”

“是,小姐。”

看着罗叔退出大楼外驾车离开,夜笉涵这才转身准备上楼,谁知脚下的高跟鞋却是踩上裙角,整个人失重向前倾倒而下。

夜笉涵下意识地尖叫一声,一只大掌却在危难时刻快速揽上她的腰,“小心!”

是个男子的声音,而且是极其好听的声音,如同山间溪水般。

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夜笉涵仰躺在男子的臂弯,喘着粗气,双手因紧张而攥上他的衣袖。

他有一头发­色­黑亮带着微卷,眸如黑墨,俊俏笔挺的鼻子,­唇­­色­淡薄,略为­阴­柔的外貌此时如是泛着金光。

“你没事吧。”他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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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新生穆楠

( “你没事吧?”男子微笑说道。ww

他的笑,就像是冲破乌云的太阳,带着惊喜温暖而又舒适。夜笉涵不禁看得出神。他刘海齐眉,睫毛似帘,笑起来的黑眸如弯月,鼻梁俊挺,口如仰月,普通的五官,却在他这张形如瓜子的脸上衍生出不同寻常的感觉。黑白搭配,男子身上穿着的西装笔挺。

他……很漂亮。

夜笉涵扑闪着双眼,面­色­尴尬地从他怀里站起,极不自在地转头侧向一边,翘起的兰花指将滑落脸颊的发丝挽在耳后,“谢谢。”

男子­唇­角的笑刻得更深,“下次走路的时候小心点,裙子那么长很容易会踩到裙边,这次是我拉住了你,下次我不在你就得摔掉门牙了。”

闻言,夜笉涵“噗嗤”笑出声来,露出两排碎玉般的洁白牙齿,下一面她抬起指甲上镶有碎钻的手抬起遮挡在嘴前。

男子收敛起­唇­角的扬起,目光注视着夜笉涵的笑颜。她的长发一丝不苟梳于脑后,盘起的发髻上还装饰有零星的几颗钻石在熠熠闪耀,饱满的额头,淡描的眉毛下一双黑眸如是弯月,秀美的鼻子鼻头藏在掩面的手中,同掩住的嘴里发出的“咯咯”笑声更好比是银铃那般动听。

她可真美。

“看你这样一笑,觉得整个学校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男子继续凝视着夜笉涵的脸,嘴里忍不住感叹。

夜笉涵敛起神­色­,收回的双手交叠腹前,“我不是空气清新剂,要让空气变得清新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话语间带着些揶揄。

“的确。你是新生?”男子将夜笉涵上下打量一番,本该是雍容华贵的曳裙她却穿出一丝可爱顽皮。到底是名门闺秀,衣着打扮得体,就连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名门的书香。

“高三老生。”夜笉涵笑言。

“唔~老生你好,我是设计系的新生穆楠,叫我阿楠就好,请多关照。”声音柔和,笑容无害,穆楠脸颊两侧的梨涡绚烂如花。

阿、阿楠?

只是在心底试叫了一声,夜笉涵就已经觉得浑身不适。轻握上他伸出的手掌,白皙腻滑的触感,可想便知这个穆楠平时在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我觉得还是叫穆楠好听些。”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穆楠无谓地耸了耸肩。

“真的是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即时出现,我的门牙估计得换上烤瓷了。”

看着夜笉涵玩笑的模样,穆楠失笑出声,随即又换上一副正经的姿态,说道,“真的谢谢我?那待会儿和我共舞一曲,如何?”

……

大厅中央的巨型水晶灯忽的一暗,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所谓何事之时,一束灯光打到了宴会的入口处,两双脚同是迈进大厅,缓慢的步子踩着耀眼的白光,如仙若魔。

夜笉涵脚上的水晶高跟鞋在灯光照耀下散出莹莹白光,闪烁得有些夺目。如此冷艳绝丽的模样配上魅惑若魔的着装,让在座的人不禁溪吸口冷气。

一旁桌边,靳斯寒和安墨的高大身影在一群女生的包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不知是听见什么笑话,安墨笑着转过头,一双黑眸正好将入口处的夜笉涵的身影收录瞳仁之中。

“哇哇哇,小学妹挽着其他男人的手,这画面太美丽,我都不敢直视了!”边惊叹着,安墨抬起的手肘不停地撞击着一旁靳斯寒的手臂。

靳斯寒别过头,夜笉涵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撞进他的眼里,但靳斯寒却是下意识地屏蔽掉她右手挽着的手臂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今天盛装的她。

好像比初见时多了种韵味,却又说不出具体。

安墨的声音又将靳斯寒拉回喧闹,“她不是你的吗?你怎么可以让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靳斯寒的眼里渲染起一抹怒­色­,类似的话语好像在哪儿听过?

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被别人牵手,即使再不喜欢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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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轮不到你(首推,求带走)

( 靳斯寒别过头正好瞥见那张熟悉的脸。ww宴会厅入口处,夜笉涵笑得一脸灿烂,今天盛装的她多了几分往事没有的韵味。长发绾合成髻,及地的曳裙下那双穿着高跟鞋的白­嫩­玉足时隐时现。靳斯寒不禁看得出神,全然不觉手里的高脚杯正在一点点滑落。

一声脆响,玻璃渣四溅,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更是洒了一地。

碎裂声在嘈杂的环境里虽波及不了多远,但仍是引来了夜笉涵的关注。她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寻觅着声源,扫过人堆处停留不到一秒就又收回视线。

靳斯寒有些尴尬,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为看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正准转头不看她时,靳斯寒却是瞥见夜笉涵身旁的男子俯下身在她耳畔说着什么,样子很是亲昵。

耳边的喧嚣是交响乐队旋律分明的合鸣,伴随着的是无数人的聊天声,夜笉涵在人群中笑得灿烂,一身白裙的她犹如开在黑夜闪着荧光的百合,独自绚丽着。

“寒,你怎么了?”一旁身着白­色­晚礼服的乔尤娜端着杯香槟走近靳斯寒,举步优雅,气质高贵,闪光面料的长裙加以蕾丝花边、亮片、宝石点缀,丝毫不逊­色­于在场的每一位宾客。ww

乔尤娜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为靳斯寒擦拭着他上衣溅上的红酒渍,嘴里发出轻柔地嗔怪,“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靳斯寒没有回答,双眸仍是瞪着那边相互咬耳窃语的夜笉涵。

“哟,这不是yoyo嘛,你回国了怎么不联系哥哥我帮你接风呢!真是失望。”安墨嬉笑着,将眸子中那悄然滑过的黯淡深深掩进了心底,但失落又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他感受到那心脏处在一阵阵地抽疼。但面上却无异­色­,只是定眼看着乔尤娜,扬眉道,“你自己看,我安墨身高样貌,哪样不比你家寒好?他又是个万年面瘫,你倒是别为了一座冰山放弃我这片海洋啊。”

乔尤娜收起擦拭动作的手,侧过脸,一双铃目睁圆,涂抹着粉­色­­唇­蜜的嘴­唇­笑开露出一口贝齿,“安墨哥,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打趣我啊,就不怕我在国外的这几年变得小家子气了?”

“哪会!咱们可爱的yoyo在国外只能是变open的份,小家子气这个词和你不沾边,你顶多就是个鬼灵­精­。不过可惜咯,明朗少女抛弃我这个阳光少年选择了沉默的冰山,果真是天妒英才,美女与野兽才是王道啊!”安墨一边说,还一边状似可惜地摇了摇头,似乎她错过了什么大好的机会,但只有他心中知道,那笑的背后是苦涩,更是心疼。

“安墨哥,你可真逗。”乔尤娜抬手,掩面而笑。

“对了,你们两家订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具体时间定下来了吗?一定要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早作打算外出。”话音一转,那微敛的神情,有着乔尤娜不懂的认真。

“别想逃,我可是希望伴郎群中有你的身影。不过,这事还得问寒的想法,你说呢,寒?”说到和靳斯寒订婚的事,乔尤娜便是一脸的幸福模样,可别过脸,靳斯寒凝视他处的样子像是对着她泼下了一盆冰水,刺骨锥心。

乔尤娜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意料之中,除了夜笉涵还有谁能占据他靳斯寒的视线?除了夜笉涵还有谁能获得他靳斯寒的主动索吻?夜笉涵,你得到了太多她想要的东西。

敛下所有不甘和妒忌,乔尤娜故作出一副好奇姿态说道,“涵儿身边的男生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不过听木木说涵儿已经有未婚夫了,会不会是他?”

这话听得靳斯寒满腔怒火,一双手紧紧握住带着些不明显的颤抖,侧脸,一注冷冽的视线打上了乔尤娜的脸,­唇­齿间的咯吱声明显,“你这才刚回来几天?自己都是个新人还想八卦别人、聊他人是非。”

“……”

他是真的生气了?

乔尤娜定眼注视着靳斯寒的样子,他出言袒护夜笉涵着实让乔尤娜心有不爽,可话到嘴边却又是换了腔调,“就是觉得那个人和涵儿好般配,赞叹一下而已。”

搭肩的动作越发亲昵,靳斯寒沉不住气冲上去将夜笉涵和穆楠分开,“你就这么喜欢四处勾搭人?之前是陌乔羽,现在又是他?好,你不就喜欢勾搭人吗,来啊,勾搭我试试。”

夜笉涵不屑一顾地嗤笑出声,双手环腰将头侧向一边,语气透着冰冷,“正常交际也好勾搭也罢,我做什么事都轮不到你来­干­涉!不过按你这说起来,你搂抱那些女人又该叫什么?畏亵?还是肢体弓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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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噬骨的冷(首推,求带走)

( 大厅的交响乐队演奏停止,替之响起的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世界著名圆舞曲——蓝­色­多瑙河。ww

小提琴拉出长长的序奏,微带颤音。音量并不高,仿佛是清晨在白雾笼罩下的多瑙河泛起的细微涟漪,又好像是那初生划破地平线的朝阳,向人们贡献新一天文和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安宁。

“来吧,你答应的。”穆楠的­唇­角依旧是挂着他招牌式的微笑,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做出邀请的姿势,等待着夜笉涵的回应。

夜笉涵本想趁着人群离开大厅中央,垂眸便看见穆楠那伸出的白皙手掌。

真跳?

夜笉涵抬起了右手,有些迟缓地将耳畔飘散的发丝挽于耳后,清了清嗓子道,“穆楠,我穿的可是十多公分的高跟鞋,你确定没有在开玩笑?要是崴着脚了算谁的?”她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支舞的回旋,每年的年会,夜笉涵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陪同在夜老的左右,要不是有赫连亚诚,她现在连最基本的三步都不会,更别说是穿着高跟鞋跳。

穆楠不作以回答,双手提拉裤腿,蹲下身,指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挑起夜笉涵的裙角替她解着鞋上的搭扣。

夜笉涵的脸上泛起红晕,下意识地想把脚缩回裙摆之中,可穆楠的双手却是更加用力地拉回。音乐声中,穆楠的声音有些小,但却足以两人对话,“踩我脚上就不会怕了。”

“……”

那也不一定非要脱鞋啊!之前学跳舞的时候,亚诚哥不也是让她踩脚上么,怎么到他这儿就得脱鞋啊!

“不脱我怕还没跳到一半,脚就被你给踩肿了。”像是会读心术那般,穆楠回答着夜笉涵未说出口的疑问。

站起身,穆楠拉扯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服,他深蓝­色­的西装加了丝光面料,收腰的设计将他完美的腰身比例一一展现,很是­性­感。他再次伸出右手,“现在没理由拒绝我了吧?”

将信将疑,夜笉涵深呼吸后伸手搭上了穆楠的肩,又硬着头皮踩上他蹭亮的皮鞋。

他的­唇­,刚好可以吻到她的额头。

她的嘴,刚好可以亲到他的锁骨。

不知何时,大厅中央只剩下的舞者不过十对,其余都退到一旁充当观众的角­色­。

灯光的熄灭,优雅的旋律,几道白­色­光柱控­射­着大厅内翩然起舞的璧人。连绵起伏的舞步,裙摆婉转翻飞,宛如秋风中飘落池面的杏叶,宁静而美好。

两人搭肩的动作越发亲昵,旋转的舞步也越发默契,不远处的靳斯寒却是越发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蜿蜒凸起。

“真的是好美,这画面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那样。”乔尤娜的声音轻柔,几乎是在音乐中销声,但又像银针般,根根穿刺着靳斯寒的皮肤,变得那么清晰。

“唔,是有那种郎才女貌的感觉。啧啧啧,校园秀恩爱,他们这样真的好么?”安墨的话再次撩动了靳斯寒原本就不平静的心。

什么王子公主,都特么扯淡!什么郎才女貌,全都是睁眼瞎话!夜笉涵是他的人,从她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注定,她夜笉涵这辈子必须活在那个人的影子里。她无法反抗,别人更是改变不了。

“真的是好羡慕,我……”

“说够了没有。”靳斯寒厉声打断乔尤娜还未成句的话语,嗓音­阴­冷的有些可怕。

安墨张嘴还没来得及辩护两句,便见靳斯寒跨动步子朝着宴会中央的夜笉涵走去,步子有些急躁,周身散发的戾气有些骇人。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安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否该值得庆贺。

走近,靳斯寒一把抓扯过夜笉涵搭放在穆楠肩头的手,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较小的身躯的不过刚抵触到他的下巴,“你就这么喜欢四处勾搭人?之前是陌乔羽,现在又是他?”

夜笉涵还没答话,靳斯寒的身子已经倾覆过来,大掌一只扣上她的后颈,一只揽过她的腰际,随后便是一双炙热的嘴­唇­压上她的樱粉,带着惩戒地咬着她的­唇­。

他真是疯了吗?!

突然的吻让夜笉涵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她挣扎着偏过脸躲避着靳斯寒霸道、近乎疯狂的吻,闪躲之意再明显不过。

“啪——”

一记耳光声在音乐声中荡漾,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眼光看着大厅中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behenl少东岂是她能打的!

“啊——”乔尤娜双手捂嘴,一双眼里写满了错愕与心疼。

真的就那么心疼他?真的就那么在意他?为了他可以拒绝身边所有人的示好,可你真的觉得单方面的付出会幸福吗?尤娜,你真傻。

一旁的安墨自动屏蔽掉全场的惊呼,只定眼注视着身旁的这个女人。

靳斯寒的脸很是冷峻,双­唇­紧抿,眼光慑人地瞪着夜笉涵,恨不得将她吞噬一般。

夜笉涵抬手用力擦拭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唇­角斜上,不屑一顾地嗤笑出声,双手环腰将头侧向一边,语气透着冰冷,“正常交际也好勾搭也罢,我做什么事都轮不到你来­干­涉!”

“哦?”靳斯寒失笑,“不关我的事?对,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感受,倒不如玩儿一次痛快的,让大家也开开眼!”

话音刚落,一声撕裂的声音如同魔音绕梁般在所有人耳边回荡,一双白花花的腿就这样展现众人眼前。

他……居然撕破了她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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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不值得

( 看着眼前靳斯寒冷峻的脸,夜笉涵不屑一顾地嗤笑出声,“正常交际也好,勾搭也罢,我做什么事都轮不到你这种人来­干­涉!”

闻言,靳斯寒心头一紧。他算什么?他凭什么来­干­预她的所作所为?他只是想要占有她,占有她那张相似的脸而已。靳斯寒扬­唇­一笑,笑得妖娆邪媚,笑得倾倒众生,而这其中的心酸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对!你是我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感受?与其这样倒不如玩一次痛快的让大家开开眼,你说是吧,夜!笉!涵!”

切齿咬牙,靳斯寒一字一字清晰叫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咬碎那般。

开眼?他这样是把她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宠爱时温柔摸头,厌恶时就又恶搞一通的毛绒玩具?真是可笑!

也许她该庆幸,庆幸赫连亚诚对她的呵护倍至,庆幸他从未红脸的绅士品格。他靳斯寒就算是归隐山林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修为。

“靳斯寒,就算是你……”

话未成句,靳斯寒垂在身侧的右手直上,修长的手指一把攥过夜笉涵的曳裙裙摆朝自己面前用力拉扯。ww

“你这是在做什么!”站立一旁的穆楠伸手拉过夜笉涵的手臂,让她躲在自己用身体铸造的围墙之后,“这位同学,你这样对待一个柔弱的女生算的上是男人吗!”

靳斯寒停下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眼睨向穆楠,“男人和女人,两种奇特的生物搭配在一起不就是推倒吗?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杂人靠边。”

对于靳斯寒的话,穆楠不予理会,“我是算不上什么,但我知道今天,她是我的伴。”

靳斯寒嗤笑,“小夜夜,我没听错吧,你把今天的时间卖给他了?啧啧啧,真是下贱货­色­。”

他­阴­晦不明的脾气弄得夜笉涵有些莫名其妙,“靳斯寒,话不要说得太过分,对一个人的耐心没有谁能做到永恒,对你,更不可能。”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靳斯寒一把抓过夜笉涵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一字一句道,“这场游戏,我是主宰,我要你过来你没能力离开。”

无所畏惧,夜笉涵直视他注有摄人寒光的双眸,抹着淡淡的粉­色­的双­唇­一张一翕,“不是没能力,而是不想对你这样的人劳心费神,不值得!”用力摆臂,可他的手却像是抹了强力胶,丢甩不开。夜笉涵恼怒,“你放开我!”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冲击一下大家的感官?”

看着靳斯寒若有所思样子,不好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靳斯寒,你最好现在放开我,不要等到我反击的时候才向我求饶!”

“这次好像玩过火了。”长桌边的安墨似乎是预料到接下来的情节,感叹。

“安墨哥。”乔尤娜轻轻拉扯着安墨的袖子,“帮帮她!涵儿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看到寒伤害她。”

看着她祈求的可人模样,安墨又怎能忍心拒绝?如果换作是别人,他不会多说一句。

“走吧,我去拉住寒,你带着你的朋友先回家。”

三人仍是在拉扯不停,所有人不再忠于part,而是结伴上前围观。

“靳斯寒!”

“怎么了,想我了?”靳斯寒依旧是那副狂傲模样。

“涵儿!”乔尤娜上前抱住夜笉涵的一只胳膊,面朝着靳斯寒,一副乞求样,“寒,你别这样,有什么咱们回家说,何必在这儿闹不愉快呢?”

“你都多大人了还在这儿欺负小学妹,看得我都心疼了,难得今天我家那老头不在,赶紧放开她陪我喝酒去。”

听闻众人都在进行劝阻,夜笉涵挣扎的幅度越发加大。

“嘶——”

一声撕裂的声响伴随音乐声混入人耳,所有人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的甚至拿出包里的手机进行摄影。

靳家大少当众撕毁学妹的长裙!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夜笉涵的眼眶氤氲起淡­色­水雾,带着哭腔,“靳斯寒,我恨你!”说罢,夜笉涵夺路逃走。

看着她奔向出口的模样,靳斯寒感觉一股无名火正在心里燎烧起来,她连句软话都没有打算说过。

如果不是她忽略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和别人的当众无间接触,如果不是他突然的占有欲……

他也不会下得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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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雨夜流氓

( 夜笉涵抬头与眼前的女人目光相对,虽只是几秒的对视,但女人那尖锐带着嘲讽的声音传入夜笉涵耳中,“哟,这不是那晚靳大少点名作陪的小妮子吗?”

声音是如此熟悉。

夜笉涵凝神看个仔细。昏暗的路灯下,跟前的女人装扮妖冶,红­色­尖头高跟鞋面映着光晕,白花花的大腿沿上,剪裁紧身凸显蛮腰的短裙不过及臀,胸依旧是傲人的尺寸,浓密的卷发随意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是那么风情万种。今天的她浓妆艳抹,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热辣的红­唇­,无时不刻地展示着她的十足娇媚。

看着夜笉涵衣衫褴褛、赤脚行走的样子,女人鄙夷笑过。嘴­唇­翕张,她嘴角扬起的不屑却是难掩嘴里溢出令人作呕的酒气,“哟,这么快就忘记我了?那晚大少有没有好好疼你呢?”话毕,女人扬起的嘴角在抽搐,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夜笉涵花妆的脸,恨不得将她瞪穿个洞。

那晚,她可以一跃人上人的时间,就是被她,就是被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妮子夺了机遇!要不是她,现在她会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要不是她……她现在也不用出台作陪!想着身后两个动作粗俗的地痞男人,女人对夜笉涵的憎恨又多了几分。ww

原来是她。

夜笉涵的记忆快速回倒,那双趔趄的身影又浮现眼前。她记得那晚,靳斯寒和眼前的女人搂抱行走街边,他喝得烂醉吐了自己一身,他扔了她的手机,她却还顾及救命恩情拖着他回了水沐湾……

夜笉涵不语,厌烦地把头侧过一边叹气。

“怎么穿成这样就上街了?”女人翘起兰指的手捏起夜笉涵曳裙上破烂的薄纱,不过一秒又嫌弃的丢开,“真是可怜!看来大少对你的兴趣算是耗尽了,最后什么都没捞到是不是很懊恼?也对,清粥小菜怎么能妄想上得了满汉全席!”

谁是清粥小菜?谁在妄想?真是好笑!

夜笉涵冷笑着,“好歹是清粥,怎么也好过油腻的你惹人厌烦。”

“你……”女人气结,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怒指着夜笉涵的鼻尖,“你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要知道我身后的两个男人可都不是吃素的!”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妮子,竟敢这么对她说话!

“吃素就不会找你了。让开!”夜笉涵压低了嗓子说道。

“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我这么说话,没有了大少的光圈把你护着,你现在和丢了壳的蜗牛有什么差别?我要是打算让你不好过,只要轻轻的一下就可以把你捏死!”女人咬牙说着,美丽的脸庞有些扭曲。

“妈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拦路不走!”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几步上前,冲着夜笉涵骂骂咧咧,“要是坏了爷的好事弄死你!”

果真是市井流氓。

夜笉涵嗤笑一声,今天可真是有够倒霉的。

“这是你朋友?”一头黄毛的男人定眼注视着衣衫不整的夜笉涵,湿透的裙子紧贴着她的身子,说是“凹凸有致”一点也不会过分。他的一只手在下颌来回摩挲,­淫­笑挂在嘴边。

“小姑娘一个。”女人若有所思地冲夜笉涵扬眉,“这个可是behenl少东看上的女人,现在被逐出门,你们有没有兴趣收留,尝尝这个曾经迷到大少的女人是什么味儿的?”

两个男人听了这番话更是笑得灿烂,“哦?靳家大少的女人?那可真得试试了,上过他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是个风流鬼。”

男人的步伐在靠近,夜笉涵慌张退后,怎么办,真的遇到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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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他来救她

( 男人步步逼近。

夜笉涵赤足后退,水泥路面上的小石子硌疼了她的脚心。难免的有些神­色­慌张,惊魂未定的她脸上眉头紧皱,心里像打起了拨浪鼓,要出来那般,雨点冰冷的触感让她嘴­唇­哆哆嗦嗦。

这下是真的遇上流氓了。

抵触墙头,夜笉涵的心像是石头般“砰咚”一声撞地,无路可退的她暗道不好。

气势决定一切,就算是人多势众实力悬殊的时候,也不要在还没开始战争时就准备缴械投降,那样你除了输还是输。

想起在庄园时约瑟夫说过的一字一句,夜笉涵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她敛起慌张神­色­,像高傲的孔雀一样仰起头,“看来你们对自己的犯贱这项技能还真是毫不掩饰啊!再靠近一步,我会让你们爸妈后悔那时候欲­火­焚身把你们给造出来!”

夜笉涵的话更是提起了黄毛男人的兴致,他笑出声,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湿身­性­感的夜笉涵,“哦?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手里的这把匕首锋利。ww”说罢,黄毛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虽然是晚上,但匕首还是借助昏暗的路灯闪出一道充满杀气的刀光。

黄毛男子把匕首横向挥出直至贴上夜笉涵脖颈的皮肤,那刀四­射­,闪得夜笉涵虚眯起了一下眼。匕首的冰凉紧贴,夜笉涵脖颈皮肤本能瑟缩一下,忍不住长咽一下口水。

“怎么样,怕了吗?害怕的话就告诉哥哥,哥哥可是很怜香惜玉的,”看着夜笉涵紧张模样,黄毛男人更是笑得猥琐。手中握着的匕首滑动,在夜笉涵脸上轻轻拍打,又道,“跟哥哥回去吧,今晚就让你欲仙欲死一回,保证是靳家少爷没有给予过你的,你要是让我满意了,两次、三次也不是问题。”

一旁,女人掩面而笑,另一个男人则是站在她身后对她上下其手,惹得她发出的娇嗔不时从手掌下溢出。

“滚!把你的刀给我拿开!”夜笉涵怒吼,瞪大的双眼如是铜铃那般。

“要滚,也是抱着你一起滚。”黄毛男人手中的匕首从夜笉涵脸颊滑下,锋利的刀尖在她皮肤白能的肩头左右划过。

夜笉涵抿紧的双­唇­阵阵泛白,紧闭双眼的她像是等待屠户动刀待宰的羔羊,却只能是反抗不得。

就在黄毛男人预备用刀划破夜笉涵的肩带那一刻,滑动的匕首被一股力量拉扯住,黄毛男子几次使力不出。

“你他妈的!我玩一个你玩一个这不是……”以为是同行男人的恶作剧,黄毛男人骂骂咧咧转头,可身后的男子却是张陌生脸孔,有些不耐烦地吼道,“你他妈又是谁!居然敢坏爷的好事!”

“动我的人,居然还有资格问我是谁!”男子声音冰冷,话语中夹带的浑然霸气足以震慑所有。

闻言,夜笉涵抬起头来,偏斜过头寻着声音的发源,可男子是逆光而站看不清脸,但声音却像是在哪儿听到过,莫名的熟悉。

莫非是……穆楠?

“还不赶快放开她!”

黄毛男子恼怒,右手虽然被他死死擒住,可左手却是反手对着身后就是一挥。

夜笉涵听到一声闷哼,顾不得其他弯起膝盖对着黄毛男人的命根就是一下,男人立刻弓腰,双手捂住裆部,疼得“嗷嗷”直叫唤。得到松懈,夜笉涵上前侧头,一只手轻碰着穆楠刚才受击的位置,有些担心道,“穆楠,你还好吗!”

穆楠不语,但嘴角却是扬起了弧度。谢谢还记得他的名字。

“妈的,今天怎么诸事不顺啊!看来改用你们的血来破除厄运!”黄毛男人一跃而起用匕首刺向穆楠,而这时的穆楠才刚抬起头不明所以,来不及作出反应。

“小心!”夜笉涵睁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匕首越来越接近穆楠的腹部。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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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会不会是他

( “小心!”夜笉涵睁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黄毛男人手里的匕首越来越接近穆楠的腹部。ww

不行!绝对不可以!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别人因为她而受伤,从前的庄园护卫是如此,之前的保镖也为了她而中弹,现在,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因为她受伤,可是……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光亮,穆楠伸出手拥住夜笉涵,迅速转身躲开了迎面刺来的匕首。虽然躲开了锋利的刀尖没刺中要害,但还是划破穆楠的外套,擦伤了他的左手臂,溢出的鲜红侵染了他白衬衣的袖子。

夜笉涵被穆楠紧紧圈在怀里,也只能是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穆楠,你……”

“放心,没事的。”他轻声说着,一只手抬起抚摸着她的头发,转过头对着他们却是另一番颜­色­,“一起上,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差距。”穆楠松开禁锢的双手让夜笉涵退让一边,他双手握在一起,脖子转到着,发出的“咔咔”声让人毛骨悚然。

本来不问世事只顾调戏妹子的花格衬衫男人被穆楠轻蔑的语气挑起了斗志,和黄毛男人在空中对视达成共识。

只是转瞬的刹那,黄毛男人拿着匕首从正面刺向穆楠,穆楠嘴角勾起抹不屑的笑容如闪电般的速度仰身躲开,身后的花格子男人见状也将腰间别着的刀抽出朝木南刺去。

听闻耳后传来的冷冽刀风,穆楠迅速蹲下身安全夺过,后腿不得闲伸出向后扫去,花格子男人在尖叫声中倒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穆楠一个虎扑上去,夺来的匕首已经架在花格子男人的脖子上。“你也要试试?”穆楠侧过头看着身后的黄毛男人,轻蔑地说道。

长街的那段,闪烁着蓝红光芒的警车朝他们开来,鸣响的警笛划破了伪装宁静的夜。

“现在被带去警局了。”街道转角的弄堂口,一个颀长的身子躲在那里,放在耳畔的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映照出一张俊俏的脸。

……

一切出奇的顺利,警方只是潦草地询问两三句无关痛痒的问题便将那三个人收押,临走前,还拿出一双白­色­球鞋递给夜笉涵让她穿上。

尺码刚刚好。

一切未免巧得离谱。那时候街道没有人,附近除了学校就没有住宅区,她不可能,穆楠更不会,那又是谁报的警?值班的民警没有要求做笔录便让他们离开,是不是不符合正常手续?这双白­色­的鞋,怎么会这么合适?

会不会是他?

夜笉涵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冷峻的脸,那个对她无赖的人的脸。

“我送你回家吧,想好待会儿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了吗?看见你现在狼狈的样子,他们一定会的担心的。”警局门口穆楠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夜笉涵身上。

狼狈?是啊,她现在的模样和天桥下面的流浪汉又有什么区别?衣衫褴褛,脚底被扎出的伤口只要用力,痛楚便会在全身游走,额际的冷汗混合着雨湿的头发滴淌下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算是尝了不少苦头,这一切都是因为靳斯寒,要不是靳斯寒,她在g市的最后一段记忆也不会刻凿下狼狈的字眼。可要不是他,自己寻找六年之久的人以后只能在梦里看见。

夜笉涵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靳斯寒,你就是她命里的灾星。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公安局大门,无奈里面停满的名车只好在进门的位置停下。

奇怪,刚才好像没有这么多车,难不成是要召开紧急会议?

“走吧,先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医师。”穆楠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小心翼翼的,被风一吹便会散那般。

夜笉涵,你就别再瞎想了,怎么可能会是他!他现在一定是躲在某个舒适的房间,透过屏幕看着她现在一脸的狼狈捧腹大笑,不可能是他。

一双温暖的手揽上夜笉涵的肩头,游神的她被唤回,侧头朝着穆楠莞尔一笑。

视线正对楼下的五楼窗台边,一个颀长的身影被灯光印上层层光晕,他狭长的黑眸写满不悦。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其他男人带走,而推开她的竟是自己的双手!

妈的,都当他靳斯寒是吃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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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敢动我的人

( 靳斯寒用力拉上窗帘,掩上的一瞬,渗透过帘布的光变得微弱。ww

不大的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有的中年谢顶,有的腆着肚子。刚才还嚣张狂妄的三人齐齐双膝跪地,冲着靳斯寒的方向拼命道歉。

“靳……靳少爷,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啊!要是知道,就算您借我一千个胆也不敢做出不敬的事啊!”黄毛男人在哀嚎。

跪在一旁的­性­感女人也是吓得要命,嘴皮子不利索地一张一合,妄想要攀附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大少,不关我的事啊,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是他们……是他们­精­虫涨脑才会对那位小姐不敬的,大少就看在我陪过您喝酒的份上,放过我吧。”

闻言,花格子男人抬手照着女人的脑袋就是用力一拍,面目狰狞地呵斥着,“臭­婊­子!要不是你他妈引诱我们要我们这么做,我们也不会错认靳少爷的女朋友,你现在居然敢反咬一口,活腻歪了啊!”

靳斯寒脸­色­冷得难看,他心念着的依旧是刚才窗外的情景,夜笉涵是怎样在穆楠的环抱下穿着他给她买的球鞋离开的,对于面前这三个人的内讧争执充耳不闻,而是双目斜视一边,一双手交叠着依靠在窗台边。ww

动了他的人,岂会是一两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我的女人被调戏就这么算了?”靳斯寒蓦地冷笑开口,高傲的神态根本没有把眼前坐着的几个来头不小的警局一把手放在眼里。“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靳斯寒冷冷地抬眸瞥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腆着肚子的局长。

“这……”局长被看的一身冷汗,抬手对着额头就是一顿猛擦。哎哟乖乖哟,怎么就惹上这样一尊大佛了,真是不知死活!

局长腆着肚子点头哈腰地走到靳斯寒面前,临路过时还不忘踹几下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靳少爷要不这样,医药费营养费全由鄙人来承担,至于这三个人怎么处置,全凭您的意思。怎么样?还得劳请靳少爷别把这事闹大了。”

“就这么简单?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要骑到我靳斯寒的头上任意妄为!”

“啪”的一声响,靳斯寒用力拍向桌子,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被这的噬心的怒气给震慑,战栗着。

“……”局长迟疑了。靳斯寒是他赔上所有都惹不起的人物,与其秉公处理倒不如选择讨好靳家任他发泄一番,说不定以后还能指望这个升他个一官半职。

一番深思,局长连忙赔笑,“靳少爷说的永远是对的,您要怎么处置他们三个就是我们最后的商定方案,我们还要感激您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处理这些琐碎。”

“算你识相。”靳斯寒冷冷抬眸往门口站立的保镖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被锁上,屋子里所有的摄像头也被统统遮上。

局长识趣的站到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靳斯寒慢条斯理地走上前,优雅地揪起黄毛男人的衣领,薄­唇­轻启,愤怒的话语从口腔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怜香惜玉是吗?欲仙欲死是吗?今晚,我就让你们挨个尝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欲仙欲死!给我记住,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更高的代价,这只是开始!”

说罢,靳斯寒照着黄毛男人的脸就是一顿揍。

在场的所有人不敢吱声,更没有人敢阻拦,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官员模样的人更是全当没看见一样聊着天。

靳斯寒又是一拳揍过去,黄毛男人当即被打得口吐鲜血,他却还不肯罢手,周身散发的杀气似乎要置人于死地。

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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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靳斯寒的逆鳞

( 靳斯寒又是一拳揍过去,黄毛男人当即被打得口吐鲜血,他却还不肯罢手,周身散发的杀气似乎要置人于死地。ww

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

陌乔羽站在沙发旁不吭声。父亲是靳董的秘书,自己也跟随他在behenl呆了五年,可除了那次在董事长夫人的病房里,就没有再见到过靳斯寒发这么大的脾气,更别说是现在这样凶残的样子。思绪飘至千里外,虽然在宴会上动作粗暴,但说到底靳斯寒还是放不下心让夜儿一个人离开,所以才会让他跟在后面替他们报警。

陌乔羽,有这么一个财权实力雄厚的男人守在夜儿身边,你还在不放心些什么!至于自己……呵,一直这样默默守护在她身后不是也挺好的吗。就这样,足够了。

虽然有时他会捉弄她,有时会让她难堪,可相对现在而言,他对她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温文尔雅”来比拟。

陌乔羽嘴角勾出一抹苦涩。

“靳少爷,您就……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敢了……”黄毛男人被靳斯寒揍得面目全非,双腿发软跪到了地上。

他妈的!他要是早知道靳斯寒这么看重这个女人,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啊!

“饶?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靳斯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对着男人的腹部又是一脚,溅有泥点的皮鞋像捻烟头那般在男人的身上来回转动,黄毛男人直接倒地晕了过去,面­色­灰白如死人一样。ww

“大少,这些事还是由我来吧。”狄江见状忍不住上前劝道。要是知道大少在这里打死了人,靳董一定不会轻饶大少。

靳斯寒猛地回过头,冷冷睨向狄江,眼底的戾气任谁看了都会心底发寒,“我这样做错了?”他的女人差点就被人上下其手,他能咽下这口气坐视不管?他能平常心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晃悠?真是笑话!

不论是他的冷酷还是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冷血,都不是别人轻易能够了解的,而地上坐躺着的这几个人正巧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这一切都是他们活该!

“大少,顾全大局,不要为了这三个人影响了计划。”

闻言,靳斯寒眼一沉,不过一秒的深思便收回自己踩在黄毛男人身上的脚,松了松领带但想想又不甘心地回过头,转身侧踢向那个跪着的穿着花格子衬衫的男人。

“啊——”花格子男人痛叫一声,应声倒地,自嘴角溢出的鲜血侵染了他的衬衫。

“大少,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办吧。”一个保镖上前递过手帕给靳斯寒擦手。

靳斯寒接过手帕,擦过手上沾染着的血渍后丢弃在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身上,眼底隐含的戾气令人畏寒,“刘局长,这次卖你个面子,这两个人我不想在国内看见第二次,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是是,小事而已,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刘局长腆着他如孕在身的大肚子挪到靳斯寒面前哈腰,“能为靳少爷做事,鄙人一定是鞍前马后,还望日后能得到靳少爷的提点。”

“其他的看你表现。”

“那是当然。做多少事吃多少饭嘛,这点鄙人还是清楚的。”刘局长小­鸡­啄米般点头,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掉着。

靳家少爷吩咐的事都敢不做好,让他回家吃自己都是轻的!

“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靳斯寒眼底生着噬骨的寒意,英俊魅惑的侧脸却让人看得心底发毛。

或许,这个才是他本该的真实面目。

“是。”狄江颔首答道。

靳斯寒听到答案后径直越过众人离开,陌乔羽紧随其后。

办公室里,狄江收回目光冲着身旁的人颐指气使,只见一个保镖从腰间掏出柄手枪,面无表情地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两个男人的腿开了两枪。

“啪——啪——”

“啊——”

两个男人的大声哀嚎和一个女人的惊声尖叫在走廊里回荡,整栋办公楼笼罩上一层恐怖气息。

警局走廊,靳斯寒陌乔羽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快要走出大楼时靳斯寒却是突然停下。刚刚,就是在这个位置,夜笉涵被那个男人揽肩离开。

察觉脚下硌应,靳斯寒挪开右脚,一个闪光的小物件静静躺在水泥地上,他蹲身拾起放在眼前一阵定视,莫名的熟悉敢涌上心头,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夜儿的脚链!

一旁的陌乔羽眼带诧异地凝视着靳斯寒手中的链子。对,一定不会错,刚才在弄堂口他清楚地看见夜笉涵脚上戴着的就是这个,夜儿怎么会这么粗心连东西掉了也全然不觉。

听闻身后传来的“嗒嗒嗒”快步声,靳斯寒一把将链子收入掌心放进上衣口袋,后又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处理好了?”

“是。最多残废,死不了。不过……”狄江话有顾忌地停下,抬眸看了看靳斯寒睨向他的模样又埋下头。

“有屁快放!”要知道他靳斯寒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说话吞吐讲事情只讲一半的人。狄江续道,“虽然事情不算棘手,但要是传入靳董的耳朵里,知道大少在外面这样总归是不好。”

像是听到笑话般,靳斯寒的­唇­角搐动扬起讥嘲,“他会怎样?他眼中的靳斯寒就该是现在这个样。做事不狠,位子不稳。”

更狠的……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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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他的一记长吻

( 私人医院里,穆楠横抱着夜笉涵径直走在悠长的医院走廊里,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着走进专家会诊室。ww

会诊室里站着几个保镖装束的黑衣男人,这里早已被清场,一堆病人被隔绝在门外。夜笉涵心里难免顾虑,穆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不过是今天的一面之缘就为她做了这么多,为帮她解围不惜和混混大打出手甚至弄伤了自己。

她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去怀疑他的用意……

“坐好,我帮你把鞋脱了。”

穆楠把夜笉涵轻放在病房里的病床上让她尽量平躺,医生拿着消毒包上前给她消毒。

医生是个三十出头却经验老道的外科主任,和穆家也算是交情颇深,他弯下腰,看着夜笉涵脚底深浅不一的伤口不禁叹气道,“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这么多伤口处理不好很可能感染的。”

“嘶——”

医生擦消毒药水的手力道一重,夜笉涵疼得倒抽冷气,虽然蹙紧眉头的模样被她歪头掩藏,但那只将床单拽变形的手出卖了她所有的疼痛。

一直是负手站立一旁的黑衣保镖见势就要走上前把医生拿下,这时却听见穆楠淡漠的声音响起,“你们出去吧。ww”

夜笉涵静静注视着穆楠的侧脸,他刀锋般的脸颊棱角分明,眼瞳是晶莹的褐­色­,带着些迷离让人捉摸不透,鼻梁直挺,­唇­角是隐约可见的微笑弧度。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能让人怦然心动的男生。

“脚底有残渣需要用到镊子来取出,可能会有点疼,准备好了吗?”医生拿着镊子,神­色­严谨地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两人。

“不麻醉就直接这样开始?”穆楠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医生。

“如果小姐愿……”

“不用麻醉!”医生的话还未说完,夜笉涵便决绝开口,一副极力排斥的模样。

“可那样你会很疼的!”

“没关系的,就这样,开始吧。”夜笉涵神情有些闪躲,但有了刚才消毒时的疼痛经验,她紧闭上双眼将头侧向一边,平放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再次用力攥紧了纯白­色­的床单。

看出她的紧张,穆楠二话没说翻身一手压住她的肩膀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穆……”夜笉涵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忘记了呼吸那般定眼注视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不过两三秒的注视,夜笉涵起先呆滞的双眼被愠怒覆盖,愤怒想要用力地咬住他的嘴­唇­却让他的舌头趁机钻入,灼烫的温度占据她的口腔,尽管手臂再怎么用力,却依旧是将他推离不开。

这人是疯了吗!看她现在身上有伤就以为能随便欺负,以为帮她解围就能肆意妄为了吗!

夜笉涵不规矩地扭动着。

穆楠蹙了蹙眉,无关­唇­舌的疼痛,而是夜笉涵时不时蹭到他敏感处的腿。

见穆楠使出男女间原始的止痛剂,医生迅速蹲下身以最快的速度将夜笉涵脚心里的残渣取出,然后有些忙乱地拿过消毒包里的纱布来给她进行包扎。“如果不想以后留下疤痕,回家后就最好注意下饮食,多休息少走动有助于伤口的愈合。”出于职责范围,医生不厌其烦地告知着禁忌。

只要靳斯寒不捉弄她,就算是坐轮椅上学又有什么关系!

穆楠依旧趴在夜笉涵上方,他一下下强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在传递。

医生直起身,抬手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水,“就先这样,我再帮你开点消炎药,回家以后记得按时吃以防伤口感染影响恢复。”

穆楠退开的一刻,脚底的疼痛袭上心头,夜笉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想要趁虚而入,他吻她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配合医生的治疗,原来她误会他了。

看着穆楠­唇­角沾染着的血迹,夜笉涵不免有些内疚,虽然他的处理方式有些野蛮,可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那两个混混欺凌,说声感谢是理所当然的,“谢谢。”夜笉涵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心间,软软着陆,风吹即散。

闻言,穆楠嘴角上扬,连两道眉毛也泛起柔柔涟漪,好像他一直都是如此从未有过蹙眉,“那我可不管,我帮了你妄想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这样的道谢我拒绝接受。”

我拒绝接受

我拒绝接受

……

闻言,夜笉涵­唇­角的微弱弧度再缓缓垂下,含笑的目光也变得飘渺。是不是有人这么说过,为什么她会感到如此的熟悉?

在卡帕莱,月光下那张不羁的笑脸,那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言语上的感谢可不够真诚,我拒绝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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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接二连三的整蛊

( 依旧是连绵细雨的天气,整个g市被漫天的乌云拢入怀抱,压得人透不过气。ww一辆黑­色­的跑车在伊曼顿学院外停下,驾驶座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车门撑起把蓝­色­雨伞,是罗叔。

罗叔撑着伞在后车门前停下,伸手拉开车门后一双白­嫩­的腿迈出,纯­色­系的高帮帆布鞋,藏蓝的短裙,藏蓝的小西装,还是那样的凹凸有致,单看夜笉涵的模样并看不出她就是昨晚那个狼狈冲出宴会厅的学生。

雨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清新气味,是淡淡泥土的芳香。以往的夜笉涵是最喜欢漫步雨中,她喜欢那样和雨零距离接触的感觉,喜欢被雨水随意亲吻着脸庞,点点清凉滑落心头,但昨晚的切身经历已经让她丧失所有兴致。

“小姐,东西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和新的一样。”罗叔递出个包装齐整的白­色­纸袋,里面装着的是昨晚离开警局时换上的运动鞋。

“嗯。”夜笉涵沉声应答,伸出的手结过袋子没再多说一句。其实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那个送鞋的人就是靳斯寒安排的,可是尺码的刚好却让她止不住疑心,柴木木当时不在场,第一个排除可能;乔尤娜?接触不过两三天而已,不够了解,排除;苗姨罗叔他们更可能。

能想到的人夜笉涵一个也没落下,可思来想去除了他,便再没有人知道她的私密。

“算了,带回去吧。”夜笉涵把纸袋往罗叔怀里一扔,夺过他手里的雨伞便朝教学楼的方向抬脚,脚踩着雨水,步步生花。

……

“欸欸欸,昨晚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我到现在还处在懵圈状态。”人多八卦好时机,以慕卓然的尿­性­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时机。他转过身伏在孟元瑶的课桌上便开始滔滔不绝。

“慕卓然,你能好好说话吗!看你那样儿,怎么会和穆楠学长一个姓呢?”秦悠然坐在位置上正用粉­色­蕾丝包边的公主镜照着自己那张用浓厚化妆品滋养出的雪肌。

“尽扒瞎。我那是羡慕的羡!……啊呸,羡慕的慕!”

听闻慕卓然咬舌的口误,大家忍不住失笑,秦悠然更是毫不留情面地打击,“就你那样恐怕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说起这个穆楠学长,我倒觉得还不错。”孟元瑶双臂环于胸前,仰靠着椅背,“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忙着对她夜笉涵示好呢?难不成她给所有男生下蛊了?”

“什么呀,我和慕卓然也是男的好不好,请正视我们的­性­别!”寡言少语的余飞扬忍不住接嘴。

“昨晚穆楠学长追出去后,你们注意看了靳学长的表情没有,那叫黑得一个难看。”

“半年没见,大少这次恐怕是动真情了。”秦悠然神情恍惚,自己暗恋了好几年的男生最终还是心系他人去了。

“我有个亲戚是在医院上班的,你们猜昨晚他拍到了什么?”孟元瑶故作神秘的停顿惹来众人的不满。

“说话就说全乎了,关键地方停顿,你是找抽啊!”

孟元瑶忍不住白了余飞扬一眼,续道,“夜笉涵和穆楠学长在病房里激吻!”

“真的?!”

突然的震耳孟元瑶先是一惊,后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狐狸­精­!”秦悠然咒骂,手里握着的镜子蕾丝边已被她扯下半边。

“欸,你们说,我们替大少收拾收拾她,怎样?”不知是谁起的头,但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欸欸欸,狐狸­精­来了!”坐位最靠门口的涂飞扬见夜笉涵正往班上走来,警惕­性­地大喊起来。

刚迈进班门,一阵尖酸的话便传进夜笉涵的耳朵,“哎哟,你们说,大少是不是最近眼睛不好啊?怎么看人也看不准啊?”秦悠然把玩着自己新染的茶­色­长发。

“这年头,什么都不放心,什么都是假的,更何况是bitch的吴侬软语。”

这些女人牙尖舌怪的话听惯了,不管是针对谁她夜笉涵也早免疫了,只是课桌的挪后让她心有不爽,没想太多,安心上课才是王道,谁理那群女人谁就是蛇­精­病。就在夜笉涵刚坐下的一刻,完好的椅子突然散架,失去重心的她向后栽倒。

教室里哄堂大笑。

如同触碰机关,板凳坍塌的那一刻,教室后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余出的塑胶桶向夜笉涵栽来,正要触碰到她的头的那一刻,塑料桶却及时停下。

夜笉涵双眼紧闭,原本以为点到为止的塑胶桶却倾出满桶的水,里面还夹杂着大颗大颗的冰块,夜笉涵浑身瞬间湿了个透。

“夜笉涵,你当真以为大少的感情好糊弄是吧,我告诉你你再不检点,这只会是个开始!”

靳斯寒,你的感染力是有多强,这些爱慕你的人连说话都要和你保持同样语气!

夜笉涵的嘴角扬起一抹讥嘲。

“当初他被包养的消息是真的吧?”不知是谁起得头,一把火燎旺了全班的热情。

“不是不可能,要不凭她怎么住得进水沐湾那种高档社区!”

“要我说,这肯定是真的。你们哪次的家长会见过她父母?哪天的晚自习见她上过?。”

“要是我生出这么个女儿,我宁愿那十几分钟去散步!”

“啧啧啧,你只能坚持十几分钟?太逊了吧!”

……

越说越过份。虽然这些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可在这种场景下又是另一种讽刺,而且还和靳斯寒有关。

夜笉涵,你得冷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犯不着为了这几个无知的人的几句话就跟他们大动­干­戈,要是传进财团里那些是非人的耳朵里,到那时就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夜笉涵一遍遍提醒着自己,现在的她也不想多说一句。看着自己又是一副狼狈的样子,夜笉涵只想离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哪怕一个角落也足以她休憩。

不曾想,门框上竟还暗藏着一整盒的­鸡­蛋,就等着她起身去拉门。瞬间,几十枚­鸡­蛋如同冰雹般砸在她湿透的身上。

夜笉涵明显地听到有人快笑岔气了。不想再多停留一刻,向着­操­场的方向夺门离去。

逆风而奔,此时的她已没有心情去细品迎面扑来的雨珠是什么味道。

空无一人的­操­场,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浑身湿透,以往柔顺的发丝、整洁的衣服上都沾满了湿黏的液体。黑眸里噙着泪水,在细雨中瑟瑟发抖。

“今天的雨是甜的吗?还是你在搞行为艺术?”大老远就看见她在雨里奔跑,难不成是被老师体罚?

不用想也知道,这尖酸刻薄和刚才的人如出一辙的话语一定是出自靳斯寒之口。夜笉涵冷嗤一声,“呵。你见过有像我这样的艺术行为吗?”

把自己头发弄湿,再往自己身上扣上几十个­鸡­蛋,她是有多傻?

夜笉涵猛然起身朝靳斯寒 ...

(走近,“那些女生可真是对你用情至深啊,我是做错了什么,他们竟然要这样恶搞我!看见了么,这就是他们的神作,你还满意吗?”

夜笉涵如此狼狈的模样,靳斯寒看了也为之震惊。很好,她有又一次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是再一次地嘲笑他连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夜笉涵止不住笑意。如果真有老天爷的话,他现在肯定和靳斯寒一样双臂环腰地看着她的这场直播喜剧吧。

她自嘲的笑声如同银针般扎在他身上,针针刺骨。

“夜笉涵,那我有事做错了什么你一直用这样的态度对我!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后悔?”

满意?

他满意个毛线!

“靳斯寒,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到时候有的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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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雨过天晴

( 夜笉涵铁青的脸­色­,一触即发的愤怒致使肩膀不断地颤抖着,风呼呼吹过混杂了她的声调。夜笉涵的眼眶微红,分不清脸上滑过的是雨水,但多时忍耐的怒气终究是彻底爆发,她扬起头,双手紧紧握拳,无所顾忌地吼出来,“靳斯寒,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这不是她在放狠话,因为靳斯寒,她夜笉涵现在在学校就跟个异类似的!遭受别人的白眼就算了,现在连她的父母也没能幸免于难。如果他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再好听的话传到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耳朵里也都会变味儿,到时候这事儿绝对没完!

说罢,夜笉涵便僵硬转动身体准备离开,可身后伸出的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转过头,还没等夜笉涵张嘴,靳斯寒便将手持着的伞柄递到了她的面前,他开口,语气说不出是讥嘲还是变相的关心,“把伞拿着。想要报复我就必须要有个好身板,不然我还没反击你就先把自己玩儿死了,我可不会负责。”

伞不大,却刚好能帮他们遮起一片晴朗,雨水滴落在伞面,发出的“啪啪”声响模糊了他的声音。靳斯寒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双包含着愠怒的眼睛死死盯着夜笉涵的脸,他紧握伞柄的左手小指上,那没尾戒依旧在闪耀。

夜笉涵浑身湿透,黑亮的发丝垂肩搭下,雨水也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娇小的身躯兀自颤抖着,楚楚动人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我不稀罕!”夜笉涵伸手一把推掉了他握着的伞,两人再一次暴露在下天空下,冰凉的雨水渗透过衣服刺激着他们的身体。

“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

说罢,夜笉涵转身奔跑离去,她不断地向前跑着,雨水一滴一滴地拍打着她的脸,拍打着她­干­涸略微有些苍白的­唇­上。

跑出校园,跑上大街,路人的好奇眼光也阻止不了她想要远离靳斯寒的心,尽管潜意识的提示是接近靳斯寒。

路行一半,她的体力在逐渐降为负数,脸­色­也是变得极其苍白,眼前的眩晕让她想找个地方休憩,可她狼狈的模样只会让人投来异样眼光:一个身穿伊曼顿学院校服的女孩儿浑身湿透还挂着­鸡­蛋原液……

“你没事吧?”

一双手及时从身后伸出拉住摇摇欲坠的夜笉涵的手臂,换来的却是自己手中白纸黑字的资料散落一地。ww

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辛苦了一晚上准备的资料这下全完了。一把将伞塞进夜笉涵的手里,男子蹲下身子,在大雨中拾捡着那些快要被路上积水湿透的资料。

“谢谢。”摇了摇昏沉的头,夜笉涵本能地蹲身帮忙拾捡。轻轻吹去纸张上的泥点,黑白­色­的头像在眼前显现。

病历?他是医生?

夜笉涵将捡起印有不同名字的纸张,将水珠甩­干­后又伸手抚平上面的折角,地道男子面前,“给你。”

“谢谢。”男子欲伸手取回资料,怎料却被握得更紧,“小姐,谢谢。”

任他怎么呼喊,紧握资料的那双手就是丝毫不肯放松。

他……

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一头利落黑­色­短发,光洁白皙的脸庞温暖柔和,浓密黑眉与刘海一线之隔,露出的眼眸乌黑深邃,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一身休闲的他却无形中展现着高贵与优雅。

夜笉涵感到莫名的熟悉。

“小姐,请给我好吗?我还要赶时间。”见她仍只顾发愣,男子索­性­用力扯过他手里的资料,摊放掌心爱惜地拂过。还好没扯坏,否则真不知道怎么交差。

“夜、辰、溪?”夜笉涵不确定地轻唤着这个近八年未叫过的名字,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想念。

男子抚平资料褶皱处的手凝滞,猛地抬头定视着眼前这个失神的女孩儿。

黑白分明的凤眼,鼻圆齐整,不笑自扬的樱粉嘴­唇­。

好久不见。

“涵……”看他的迟钝反应,未等他唤完自己的名字,夜笉涵便已经确定是他,泛红的眼眶再次落下颗颗晶莹,藕臂伸长,紧紧地拥住眼前这个八年未见的哥哥,夜辰溪。

八年前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讯。其实夜笉涵明白,一定是父亲从中做了手脚,不然这世上没有夜家找不到的人。虽然不知道父亲的用意在为何处,但还是被她找到了。虽然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但这个藏匿了八年之久的哥哥终于被她找到!

夜笉涵难掩心中的愉悦,双臂越发用力地箍着夜辰溪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这几年堆积的一次­性­补上。

对于她突然的拥抱,夜辰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臂缓缓抬起虚环上她的肩,手掌轻抚着她粘有­鸡­蛋液的长发,“涵涵果真是长大了,下次拥抱一定要提前说一声,不然哥这把松散的骨架可受不起你这么折腾。”

听他的戏谑,夜笉涵破涕为笑。

还是一样,他的幽默一点没变。

夜辰溪无奈地笑了,看着她现在安然的模样,自己担心了数年的问题也总算是得以告一段落。想想在庄园的时候,看着她独站窗台边的落寞背影,夜辰溪对她更多的是心疼。

“去哪儿了?”

“……”

夜辰溪被问得沉默。

既然被找到,就没什么必要再隐藏。没有她的城市,去哪儿都一样。

夜辰溪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如实说道,“在日本呆了段时间,妈说哪儿都没有家里好,所以就和她一起回了g市。你呢,在庄园一切还好吗?我走以后都还稳定吗?”打算离开庄园的时候,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夜笉涵,辗转难眠犹豫了好几个晚上。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不好,不坏。”夜笉涵语气淡淡。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整天面对一群私教各种的问答,人高的书籍资料翻越不停,还有各种医疗器材在手里打转,现在还多了个靳斯寒跟她处处作对。

她好累。

“……”

果真和他所想一致。

夜辰溪的心在抽疼,可他心疼又能怎样,以父亲的­性­子,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雷打不动。只是难为了涵涵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的压力,还有一群人的虎视眈眈。

“这场捉迷藏的游戏你输了,不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我怕……”夜笉涵的声音带着哽咽越发微弱,但听得出她是高兴的。

听得心疼,夜辰溪仰头望天,努力地想要将眼眶中的湿润收回。

……

雨停了,四下清新明亮,夜笉涵不禁抬头望向天际。一场大雨洗去­阴­霾,她似乎看见了一抹颜­色­极淡的彩虹,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却足以辨认。

她凝神望着,­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还好,回来了。”

眼前突然变得昏暗,街道中央上穿流行驶的车 ...

(辆变得密集,喇叭声一长一短嘶鸣着,街边的行道树更分不清是一颗独立还是三两成林。夜笉涵有种置身云海深处的错觉,如同木桩那般栽下头去,在夜辰溪的肩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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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熟悉的女声

( 一滴冰凉落下在夜笉涵的脸颊上绽开朵花,寒意浸入皮肤袭进骨髓,胸口的压抑致使她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ww

头昏沉得泛痛,夜笉涵一手撑着身子坐立起来,一手抬起按揉着眉心减缓疼痛,却在迷糊中听见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笑声在空中蜿蜒盘旋,刺鼻的腥味混杂着湿冷的空气涌入鼻腔,让她忍不住犯呕。

夜笉涵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乱动,心脏在砰砰不停地剧烈跳动,似乎是要冲上喉头一跃而出。为什么会这么静,大家都去哪儿了?街道上喇叭嘶鸣的汽车、成排栽种着的行道树……夜辰溪、夜辰溪呢?她刚才抱着的人绝对是夜辰溪,记忆那么深刻,不可能是在做梦!

可他人呢?为什么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已经丢下她孤立无援一次,难道还想再上演一次不告而别?

“哥!”

带着慌乱,夜笉涵下意识地大声呼唤,可回答她的并不是那熟悉的温柔男声,而是绝壁反弹的声声回音和不时传出类似泉水滴石的“叮咚”声。ww

“嘀嗒嘀嗒——”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夹杂着异响,却又听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有些沉闷,让人无法克制心中的惧意。

“涵儿……涵儿……”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断断续续,空灵的笑声听了更是寒意四起,“涵儿快过来……”

又是几声呼唤。

夜笉涵提胆掀开被子,一双­祼­露的脚在地面寻找着拖鞋的位置,可踩到的却是冰凉硌应的石块。就在夜笉涵打算收回双脚时,那熟悉的女声再次呼唤道,“涵儿,你倒是快过来啊,往前走你就能看到我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夜笉涵忍着硌脚的疼痛起身行走,没走几步脚下便被什么东西绊住,埋下头只是两秒的注视,她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地下躺着的那个人,瞳孔慢慢地扩大,瞳仁颤抖,夜笉涵惊恐地抬起了双手捂上嘴巴。

地上躺着的女人长发与地同­色­,脸侧向一边,喉咙被一刀划破,鲜血的红亮的微光中透着抹异样的美。她胸腔处血­肉­模糊,暴露在外的内脏散发着恶臭,静下心来还能听见蛆虫涌动的“窸窣”声。

这……这是她的母亲,倪曼容!

夜笉涵急速收回触碰到冰冷尸体的脚,一阵寒意席卷上身,从腿到腹部,再从腹部延伸至脖颈,夜笉涵在慌乱中后退几步,却是撞上了冰冷的石壁。石壁上渗出的泉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她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想要呼喊,可话到嘴边却变得无声,转换成几声低咳在空气中回荡。

夜笉涵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一切都是幻觉,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哥!苗姨!你们在哪儿!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这样……

一道黑影掠过眼前,周遭瞬间安静得可怕,滴水声、掺杂空气的异响以及那熟悉声音的呼唤,夜笉涵颤抖得更加厉害,因为她感觉到,一个炙热的呼吸就在面前正对着她。

喷薄的鼻息越发靠近,夜笉涵的手向后紧贴着石壁四处摸索着,呼吸像是被粘滞般。

“涵儿……你在怕什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该抱紧我才是。”话落后,又是一阵空灵的笑声。

夜笉涵再也经受不住,一声刺耳尖叫划破宁静,凄厉的声音在冰冷的夜空中飘荡,双手抬起分别捂住耳朵,一个劲的摇头,“走开!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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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那张脸

( 夜笉涵再也经受不住,一声刺耳尖叫划破宁静,凄厉的声音在冰冷的夜空中飘荡,双手抬起分别捂住耳朵,一个劲的摇头,“走开!走开!走开……”

果真,那带着馨香的鼻息停止喷薄,森冷的笑声也不再响起,一切又都恢复沉寂,再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夜笉涵小心翼翼地想要睁开双眼,心里有些怯怯的发怵,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那张脸是母亲没错的,可为什么会是那样?就算是梦,可又为什么会真实到让她窒息?那道黑影又是谁?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刺激她?难道是……夜辰溪?

夜笉涵不知道睁开眼会看到些什么,有些抗拒,但她又不得不睁开眼睛,太多的不明白想要弄清楚,太多的谜底等着她去揭开。猛地一下,夜笉涵睁开双眼,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她能感觉到那团黑影已不在,地上的那摊“窸窣”声也没有再响起,而她身后原本紧贴的石壁也变成凹凸不平的树­干­。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再是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而是另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这里应该刚下过雨,树­干­发胀,满地的泥泞脏了夜笉涵的白­色­长裙。

夜笉涵扶着树­干­站起身来,埋头看着脚上穿着的崭新的高跟鞋,像鲜血那般红亮有光泽。提起裙边在森林里走着,细跟的高跟鞋一步一坑地踩在稀软的泥地里,有些颤巍的她抬起头打量着四周。

森林里光线­阴­暗,高大笔直的树木穿透云端遮去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枝叶间隙照­射­进来,散在被迷雾弥漫的森林中。迷雾中的森林诡异莫测,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杂声,像是生灵禁地那般。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夜笉涵狼狈地趴倒在地,稀泥溅了她一脸,身上穿着的裙子也不再能辨得清颜­色­。

“嘶——”

掌心的疼痛,让夜笉涵倒抽冷气。将手摊开,数根大小不一的针头嵌进­肉­里,鲜红的血液滑过满是泥浆的手,滴落地面竟变成墨绿。

“啪嚓——”

一道惊雷响透半边天,夜笉涵的影子被映在地面,拉长。风呼呼地刮过耳畔,带着雨点呼啸,枝条撞击的“沙沙”声令人不寒而栗。几道­阴­影自后向前朝她袭来,分不清是人影还是树影,只觉得伴随着风力越来越靠近,连空气中都活跃着诡异分子……

慢慢回过头,四个分别拿着医疗器材和针管的男人在向她走近,她认得那四个男人,化成灰都认得!倏地,其中一个男人从腰际取下一把长长地朴刀,刀刃闪着光亮,在迷雾中看得异常清晰。男人笑着,最在一张一合说这些什么,可夜笉涵一句也没能听清。

缓过神来,夜笉涵来不及惊讶便站起身就往前面跑,她拼命地奔跑,拼命地跑,任凭那枝杈划破她的裙子割伤她的臂膀,可这森林像是没有尽头般,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一双冰凉的手拉住夜笉涵,她无名指上戒指样的东西硌得夜笉涵发痛,她开口,声音是如此熟悉“你不能跑,要这样停下来直视他们。”一个侧脸,一头披散腰间的长发,一袭纯白的长裙,脚下是双红得滴血的细高跟鞋。

那四个人奔跑着向她们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夜笉涵有些焦急地想要挣开女人的手逃离,可仍凭她怎么使力也得不到半点松动。

这时,女人回头了,“涵儿,你得拿着刀,照着他们的脖子或是腰砍去,那样,他们就再也不能威胁到你了。”

夜笉涵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啊——”

几声惨叫,那四个男人躺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头颅不知道滚落在哪儿,有的被拦腰截断,流出的肠子还在冒着热气……

“就是这样,看,那潺潺流动的红­色­是多么诱人。”

“啊——”

夜笉涵双手抬起捂住耳朵,疯了般嘶喊着,整个森林都在回荡着她惊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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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梦一场

( 夜笉涵双手抬起捂住耳朵,疯了般嘶喊着,整个森林都在回荡着她惊恐的叫声。ww惊飞的乌鸦在空中胡乱扑腾,“呀呀”的叫声像是患有咽炎的老者。夜笉涵步步后退,本就满是稀泥的长发被她抓揉得更加凌乱。

后退的路不再平坦,迈动的脚撞在旁逸斜出的树­干­上,重心后仰,夜笉涵再次倒在了泥泞之中。顾不得疼痛,她瞪大了满是惊恐的眼定视着前方那张相同的脸。

那是谁!为什么会和她拥有一样的面庞?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教她做那些事?还有,这里究竟是哪儿!

夜笉涵嘴­唇­哆嗦着,好像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一张娇俏的脸上毫无血­色­,两眼不停地闪动,直视着前方那片流淌着鲜红血液的地方。

尸堆中,几朵娇艳的蔷薇在血泊中生长,那缠绕的枝藤像是被赋予生命般,无限延展着。而那女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夜笉涵面前,蹲下,“看,就是要这鲜血浇灌的花朵才会如此地妖艳夺目,你看它们开得多漂亮。”

女人说着还不时回过头微笑望向那片血泊中盛开的花朵,好像在她看来,那些咕噜滚动的头颅、手指还在颤动的断臂、散发着异味暴露体外的内脏,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肥料而已。

女人抬起她冰凉的手附上夜笉涵颤抖不止的柔荑,涂抹着妖冶红­色­的嘴­唇­咧着好看的弧度,“来,我带你去摘下最美的那一朵。”

不再是惊恐万分,相反的,夜笉涵从未如此地感到心安。ww她看着女人搭在自己手上那如葱白般削尖的手指,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可真好看。

夜笉涵借助女人的力量慢慢站起身,她的白裙上,晕开的血迹像是白雪天盛开的红梅。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夜笉涵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不知厌倦般等待女人给出的满意答复。

“我是你,你却不一定能成为我。”

“我为什么要成为你?”

“因为有我,你才能完整,因为有我,那些人的血才能浇灌出最美的花。”女人的面目变得狰狞,瞪大的凤目像是要将夜笉涵吸入她那双瞳仁的无底深渊那般。

“啪嚓——”

又是一声惊雷响彻整片天空,森林里突然飘起了银丝般的细密,这细密越飘越大,最后变成豆大的雨珠,狂风猖獗卷起,毫无眷恋撕拉着这森林里的一切。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一扇门无声无息地开启,屋子散发的光耀眼刺目看不清里面的任何,女人像是中了魔般,撇下夜笉涵的手径直朝着小屋走去。

就在手撒开的一刻,夜笉涵的心变得空落落的,欲开口叫喊,却发现言语不得;想要伸手抓住,抬起到半空的双手无力垂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消失在那片光亮之中……

时光流转,夜笉涵又回到那个只有微弱亮光的山洞,倪曼容的尸体散发着阵阵腐臭,尸体上那“窸窣”声依旧。这次,夜笉涵终于是看清泉水滴石声后,那异响来源何处。

那团黑影,隐约能看清是个跪坐着的女人,她长发及腰,一身白­色­的长裙像是刚才消失在那道光亮里和夜笉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手高举着把长长地朴刀像是在扎着什么东西。

“是你吗?”夜笉涵壮起胆子问道。

那个身影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侧过头与夜笉涵的视线在空中相对,女人满脸血点,刚好和她嘴­唇­上的口红同为一­色­。夜笉涵张大了嘴,因为她发现,那个长相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刚刚用刀狠狠扎着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夜信炎……

偌大的床上,夜笉涵不停抖动,头更是左右不停地摇晃,可仍旧是晃不掉眼前散在血泊中那凌乱的肢体,泛着腐臭的倪曼容的尸体,还有那被无数刀穿刺过身体的夜信炎的模样。夜信炎嘴­唇­翕张想要说些什么,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含怨而终。

“啊!”一声惊叫,夜笉涵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她的,是空荡房间的回音,以及嘀嗒摆动的时钟。她大口的喘着气,脸颊两行热泪未­干­,与汗水混成一体。

头,好疼。

夜笉涵伸手抚头,却触到一块类似于无纺布的布片,退烧贴?

这是哪儿?

夜笉涵虚睁着眼打量着四周。她模糊记得,在喧闹的大街上,她遇见了离别多年的夜辰溪,她紧紧抱着夜辰溪,然后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简约的后现代欧式装修风格,家具一尘不染,连犄角旮旯也找不出一颗灰尘,双人床,深­色­格纹床品上还透着阵阵的薰衣草香。

这味道,是她熟悉的也是她所喜欢。

“你终于醒了。”如泉水般的男声搅断了她欣赏房间的欲望。

夜辰溪?真的是他!

夜笉涵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脸上的酡红还散着热。

夜辰溪在床边坐下,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放进她的嘴巴,俄而,又取了出来,欣慰地笑道,“总算是退下来了,你都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昏睡?

难道,那个山洞那片森林以及那个女人都只是她昏睡时做的梦而已?

可那些尸体呢?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逼真,毫无违和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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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心有千结

( 可那些尸体呢?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逼真,毫无违和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夜笉涵呆愣地坐在床上,一双杏目毫无焦距可言。ww

“涵涵……涵涵?”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夜辰溪抬起的手在夜笉涵眼前上下晃动,无果后又抚上了她的手臂,一阵轻晃,想要唤回失神的她。

身子被晃动得厉害,惹得夜笉涵蹙起了眉头,手猛地一抬,一巴掌扇在了夜辰溪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夜辰溪被扇地侧过脸,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在面颊上蔓延,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他却并不恼怒,因为他是学医的,夜笉涵现在什么状况他大概也猜想到了些什么。

“怎么了?”卧室的门被推开,走进的是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看着床上坐着的夜笉涵面­色­稍有好转,女人温柔地莞尔,“涵涵,你醒了。ww肚子饿了吗?我帮你熬了你最喜欢的瘦­肉­粥。”其声如人,岁月的沉淀给了她如丝质感的声音与端庄气质。

夜笉涵呆呆地望着缓步走近自己的女人。她身形娇小,却拥有很好的身材比例。她长发绾合成髻,简约不失端庄。她的眉如远山,眉下的一双眼睛很是好看,是很深的双眼皮,黑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灵动俏媚。娇挺的鼻梁,朱红的­唇­,她就是夜辰溪的生母,戚莫言。

戚妈妈,好久不见

夜笉涵­唇­角上扬,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紧紧抱住戚莫言的腰,却被她抢先一步拥在了怀中。虽是接近半百的年纪,但戚莫言并没有任何的发福迹象,纤细的柳腰平坦的小腹,一切就好像是八年前那样,从未改变。

夜笉涵闭上双眼感受着她胸腔的跳动,静静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戚妈妈,我好想您,您过得好么?为什么要把涵涵丢下一声不响就离开呢?”

戚莫言眼中氤氲起淡­色­水雾,感受到怀中夜笉涵鼻腔喷薄的热度,心里很是慰藉。安然无恙地长大就好。

她一手轻拍着夜笉涵的背,一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温柔的地开口,“真是女大十八变,涵涵越发出落得标致了。不像你哥,永远是这幅小孩儿模样。”

听见这话,一旁的夜辰溪却是不乐意了,“妈,哪有!你看我胡子都长出来了,还小孩儿,你见过哪家的小孩儿屁大点就长胡子的么?”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夜辰溪还是那么喜欢对着戚莫言撒娇,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样子。不像她,就算是紧紧抱着倪曼容的腰,也不会感觉到她的温暖,并不是倪曼容不爱她,而是心结已成,再怎么解都不会松动半分。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夜辰溪,单凭这肆意的撒娇,她夜笉涵也愿意用所有的财富去交换。

“你不就是么。”夜笉涵笑着说道。但她不会知道她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看得夜辰溪的心揪疼,但他必须佯装着嬉笑的嘴脸反驳,因为他知道,那种状况随时会再次发生,他是医生,他更是夜笉涵的兄长,他有义务照顾好她。“喂,小夜子你这就不乖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战壕的。”

说着,夜辰溪便伸出手想要把夜笉涵拉离戚莫言的怀抱,可她就是不放手,“切,谁要跟你同一战壕,要一起也是和戚妈妈在一起,夜辰溪你的上诉无效被驳回,禁止发言权。”

“要不要这么狠,都不让人说话了!行,你不让我说话是吧,我就出去把你的粥喝光。”夜辰溪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完话便冲出卧室。

“欸!你怎么可以抢未成年的东西吃!你给我收手!”顾不及穿上床下的拖鞋,夜笉涵便追了出去。

“溪,你让着点涵涵。”看着两个孩子在餐桌前争抢的模样,戚莫言面上虽是挂着笑意,可心里却是在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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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本书的距离

( 阶梯教室,年轻女讲师脚踩高跟鞋从容地走上讲台,将腋窝下夹着的那几本教学资料整齐放在桌上,同时翘起了兰花指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服装画手绘技巧】的字样,黑板上的小楷隽秀雅致。

女讲师的一只手自然地撑在讲桌上,一手翻开资料后抬头与座下的三十几个学生平视,“继续昨天的内容。昨天讲到人体基础的第一章节,【面部五官的结构与画法】。服装能否在他人心里留下完美印象,人体美就占去了一部分主要,只有画好人体才能将服装款式合理地表现出来,就像是平时……”

教室里三十多双眼睛齐齐盯着讲台上年轻漂亮的讲师,听她讲述着她的施教大纲,婉转悦耳的声音在教室回荡,而有一个人却是自动将这声音屏蔽起来。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靳斯寒一手撑着腮帮,一只手有频率地来回敲击着桌面,他的­唇­紧抿,一双狭长的眼看向窗外,视线飘忽不定。

……

那些女生可真是对你用情至深啊,我是做错了什么,他们竟然要这样恶搞我!看见了么,这就是他们的神作,你还满意吗?

靳斯寒,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

他忘不掉夜笉涵在雨中奔跑的身影,忘不掉她顶着那副狼狈模样说出的尖酸刻薄的话,更忘不掉她盈盈含泪的双眼。

不就是被人恶作剧了一下吗,至于那么冲他又吼又叫的吗?

其实就在夜笉涵离开学院没多久,他也追了出去,只是看着面前的“丁”字路,他不知道该选择哪条。ww

“水沐湾六号。”靳斯寒的薄­唇­翕张,喃喃念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夜笉涵是有说过去水沐湾就可以找到她。

哎呀!靳斯寒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蠢,当时想到的话也不用在学院­干­坐一上午,尽想些有的没的了!

“啪——”

靳斯寒抬手照着额头上就是一拍,对于周遭投来的异样眼光、老师的质疑询问,完全置之不顾,只想着拎包起身离开。

“你要去……”女讲师话音未落,靳斯寒的摔门声无疑是给她最好的回复。

刚走出教室,大腿隔着裤子一阵酥麻,靳斯寒掏出手机,是陌乔羽。

挂断电话,靳斯寒的嘴角扬起抹他自己都未有察觉的弧度,脚下的步伐也是越发急匆。

妈的,靳斯寒你就这么点出息!当年那些个小女生追在你ρi股后面哇哇大哭的时候,你可是头也没回的,现在怎么成这副怂样了!

小夜夜,这场游戏恐怕得有加时赛了。

……

“真的没事。”

夜笉涵下车关上车门,可驾驶座上的夜辰溪仍旧是不放心的探出头询问两句。

“我就是去找同学借今天的笔记,顺便再去图书馆拿几本书。我已经好多了,哥你就放心吧。”

“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以你的资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满分试卷。”在父亲那种魔鬼式的训练下成长,不成材也能成魔。

“你就挖苦我吧。再怎么烂熟于心,样子也总是得装一下吧。”现在有多少只眼睛都在觊觎她的位置,就算是她不想拥有这一切,但也不能让别人夺了去成为今后蹂躏自己的筹码。

收回目光,夜笉涵对着夜辰溪挥手,“好了哥,你也该上班了,今天上午的半天矿工算我的,有时间补偿你。”

夜辰溪笑着回应。看着她小跑前进的背影,长发飘飘,衣袂翻飞。

图书馆,夜笉涵纤瘦的身影在摄影类书架前伫立。

“摄影类的话,安塞尔·亚当斯的书是必读。”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拿如山间溪水般动听的声音。

“穆楠学长?”带着诧异,夜笉涵唤着眼前一身休闲打扮的穆楠,“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课吗?”夜笉涵自然地接过穆楠手里的书翻看两页,不错,是她想找的。

“选修课上完了,就来图书馆躲清闲。”穆楠的声音柔和,笑容无害,脸颊两侧的梨涡是他不变的招牌。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打在穆楠身上,金­色­的光晕给他覆上一层神秘感。夜笉涵看得有些出神,她现在才发觉,这样的笑似曾相识。

“那天的事真的是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穆楠出言截断,脸上的笑却是更深,“要是真的谢谢我还不如请我吃顿饭来得实在。”

“……”夜笉涵语塞,脸上的笑意也在逐渐消失。来历不清,这算是在拉近两人的距离吗?

见她只是沉默,穆楠的脸耷拉了下来,但却仍是一副温润模样,“不愿意就算了吧,我也该走了。”

“欸!”有恩不报,要是传出去她夜笉涵成什么了。

“同意了?”

“高三功课复习得紧,等周末吧,周末再联系。”其实,以她的资质是完全可以不用参加什么考试的,更不用复习。只是她心里抱着些许侥幸,要是到周末的时候他忘了,该多好。

……

欲擒故纵这招就是好使。夜笉涵话音刚落,抬眸便见穆楠如钻石般耀眼的笑眸。“到时候可别忘咯。”

看着手里穆楠给的书,再抬头看着穆楠远去的高大背影,叹息一声。

一顿饭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依照靳斯寒的声音就没那么好处理了。

“小夜夜什么时候改属狐狸了?”

戏谑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不用猜,那声音的主人除了靳斯寒再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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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他灼烫的舌

( “小夜夜什么时候改属狐狸了?”

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猜,那声音的主人除了靳斯寒再无二人。

夜笉涵不予理会,把书紧紧抱在怀中扭头就走,转过身却与斜靠书架的靳斯寒拥了个满怀。

“小狐狸,别人问话的时候怎么可以不理呢?这样可是很没礼貌哦。看来果真是想我了,二话不说就先给个拥抱,你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靳斯寒伸长了手将夜笉涵环抱怀中。

他的掌心有些微微发烫,带着濡湿,轻拍着她的背,痒痒的。

心跳猛地加速。

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见着!

静静站着,夜笉涵靠在他的怀里,两人心跳撞击。

“怎么了小狐狸?是害羞了还是就喜欢我这么静静抱着你?”靳斯寒的声音舒缓又带着些揶揄,下巴有意无意地在她的头顶来回摩挲。

定了定神,心跳不再那么急速夜笉涵方才开口,“放开。”

靳斯寒站立不动,像堵高大的墙挡在她面前。ww

“我叫你让开!”紧抱书的夜笉涵怒了,抬脚照着靳斯寒擦得蹭亮的皮鞋踩了下去,退出他手臂环成的围墙,夜笉涵压低了嗓子低吼,“靳斯寒,这儿可是图书馆,我可没那么厚脸皮陪着你丢脸。”

还不够吗?早上她狼狈的样子又不是没看见,他还想怎么样!还是说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你要陪我做什么?吃饭?逛街?还是……”靳斯寒故意拉长了声调,他狭长的眼微眯,邪魅的弧度在­唇­边扬起,“你想继续在卡帕莱没完成的事?”

靳斯寒身穿浅灰v领t恤,藏蓝­色­的休闲长裤将他的腿拉得格外颀长。

还是古语说得好:衣冠禽兽。

夜笉涵玩味一笑,反讽道,“继续什么?就凭你这样,能行么?”

“你以为呢?咦,看来咱们小夜夜是真的想尝试下禁果的滋味了,唔。”靳斯寒一手环腰,一手的食指反复在下巴上敲击着,沉默半秒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故意将身子倾向她的位置,“十七岁,不小了,有需要的话,我勉强答应帮你。”

嘴角的坏笑,靳斯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还要不要脸?”

“有什么不对吗?知道你关心我,可又不是十四岁以下,不用担心我被抓。”靳斯寒暧昧笑着,伸手一把拉过夜笉涵再次靠近自己的怀里,一根手指在她背上来回画圈,虽是隔着衣服,可那样的柔软像是先有体会,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

他这是疯了吗!

“靳斯寒,你够了!”退后一步离开他的怀抱,夜笉涵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呼吸不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靳斯寒,她面­色­酡红,心跳更是不可遏止地加速,“我记得我上午才说过,别来招惹我,这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我就是在好奇,有什么代价是连我靳斯寒都付不起的。”靳斯寒笑哼一声。

“好奇害死猫。”夜笉涵冷冷丢下五个字,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便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将她往回拉。

“砰——”

靳斯寒一把将她拉过按在了墙上,情急之下的动作有些难免粗鲁,撞得夜笉涵闷哼一声,“靳斯寒,你要­干­嘛!”

“你觉得,现在的这个姿势能做些什么?”靳斯寒的双臂成牢禁锢着她,咫尺的相隔他能清晰地感受她呼出的温度,以及她胸前因呼吸上下起伏的隆起。靳斯寒埋头凝视着夜笉涵,凝视着她那双樱桃般红润的­唇­瓣,喉结上下滑动,一股热浪涌上心尖,带着强力的冲击感。

“只要你敢做出半点过分的事,我立刻……”

话未成句,就在一瞬间夜笉涵的呼吸便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靳斯寒带着惩戒意味的­唇­蛮横地覆了上来,辗转厮磨寻找着出口,霸道的侵略几乎要将她吞噬那般。

夜笉涵怔楞,睁大了双眼,胸口更是剧烈地起伏着,等缓过神来才想起用双手狠狠推搡着靳斯寒,但却被他用更大的力量压了回去。

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只知道嘴里突然闯入一个热乎乎的小东西正席卷过每一角落,占有着她的一切。

凌迟般的耻辱涌上心头,夜笉涵捶打着靳斯寒的拳头任凭怎么用力,可他却仍是无动于衷。

死亡般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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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他为什么要解释

( 夜笉涵麻木地靠在墙上,双眼空洞呆滞地盯着眼前这张闭眼陶醉的脸,靳斯寒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将她寸寸包围。ww

不同方向折­射­过来的手机灯光闪闪发亮,几乎是要刺瞎她的眼。所有人低声的议论,几乎是要将她吞噬。

理智占回上风,夜笉涵再次盯着身前的男人。这是在飞机上对她过度玩笑却细心照料给她看病的男人;这是在她溺水时会奋不顾身跳海救她的男人;这是拉着她的手穿越人潮说会抱紧她的男人……

靳斯寒就当是我还你的,如果这些照片传去了财团,你和你的家人就别想安宁了。

心一横,夜笉涵张嘴咬住他的­唇­,不带有半分的停歇,直至一抹血腥的两人的嘴巴里晕开。

“嘶——”

靳斯寒吃痛地退开她的­唇­,抬手用拇指拭去嘴角溢出的鲜红,动作邪魅却是十致优雅。“怎么?难道只是这样轻吻一下就让你浑身瘫软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洁白牙齿上沾染着的血迹,像是不小心滴落在白绸上晕开的红­色­染料,配上娇俏的脸蛋,又像是朵沾染上淤泥的荷花。

“你还没那个本事。”话从牙齿缝里挤出,夜笉涵充满怨恨地盯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

靳斯寒的脸­色­瞬间灰败,“你咬我,不就是证明你想让我保持清醒吗?还是你嫌这儿人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你……”更难听的咒骂涌上喉头,可转念想着,她现在不能让那些人捕捉到花边新闻,要是有半步走错,就是对她继承财团的不利,对母亲和舅舅更是致命的威胁。

没正式接手财团之前,她必须尽善尽美。

话到嘴边换了种腔调,夜笉涵狡黠一笑,歪过头,“难不成你想让你家老爷子知道,靳家大少爷在学校图书馆勾搭调戏学妹?记得那天在门外,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快订婚了。”

靳斯寒身子明显一僵,看着她微笑的脸不禁有些发愣。

都听见了?

或者是说,他以为会得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或者是那些难听的咒骂,却料想不到她会笑得这般模样,其因竟是因为他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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