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厅里站着两个一身灰袍的人,大约三十岁上下,见了玉玲珑,两人单膝下跪,齐声道:“属下参见王妃!”
玉玲珑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起来吧”
这两个人便是当初旭王派给她教导奴隶武功的武师,一个名叫龚诚,一个名叫雷石旭王告诉她,这两人本是暗卫中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因为犯了过失差点儿丧命,是旭王力排众议保下了他们,只不过不能留他们继续做暗卫,便安排给了玉玲珑
知道这两人身手不凡,所以玉玲珑对他们一向很客气,从山上传来的几次消息,也说明旭王挑的这两个人的确很不错,不但将山上的人管理得极守规矩,教导武功上也很是用心,有几个天资聪慧的孩子,现在身手已经相当出众了
玉玲珑坐在上首,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龚诚和雷石对视了一眼,忽然再次跪了下去:“王妃,属下无能,请王妃治罪!”
听见两人斩钉截铁的声音,玉玲珑心头不禁微微一跳,沉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龚诚低下头,显得脸上有些悔恨,说道:“是灵儿姑娘……”
玉玲珑倏地站起身,紧张地说道:“灵儿怎么了?”
两人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灵儿是玉玲珑的贴身婢女,所以自从她上了山,龚诚和雷石待她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而是非仇重,几乎说得上是言听计从,灵儿上山没多久,见识过他二人的身手,极为艳羡,便将她的弟弟福永从尚武堂接了出来,跟着他们一起习武
姐弟两人非常刻苦用功,每天都是天不亮都起来练武,一直到半夜才肯回房睡觉本就有不错的根基,这大半年以来又得了名师指点,灵儿和福永的身手在同龄人中已经是最出众的了,可是灵儿还是不满足,总是缠着龚诚和雷石请教武功上的事,力求精进
有一次,龚诚和雷石闲谈时提起,有人打通任督二脉后,习武便日进千里的事,灵儿如获至宝,一定要龚诚和雷石教她打通任督的方法,两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怎么也不肯传授,并严格地嘱咐灵儿,他们年纪还鞋不能强行打通任督二脉,否则对身体有害无益
谁知道灵儿十分执着,竟然从雷石的房间里偷走了武学的书籍,并从中找到了自行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带着福永私下偷偷练习直到今日,姐弟两人被发现齐齐晕倒在房间里,他们才知道灵儿居然一直在试图打通任督二脉
如今,姐弟两人因为练功逆了气息,一直昏迷不醒,纵使龚诚和雷石内功深厚,却不敢随意施救,生怕一个不小心,反而让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而像灵儿这样的情形,气息逆转,银针药石亦无法可救,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灵儿身份特殊,龚诚和雷石不敢怠慢,立刻赶下山,向玉玲珑报告了这个消息,并请求玉玲珑治他们不查之罪
玉玲珑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糊涂!”
灵儿怎么能这么傻,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玉玲珑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快步向外走去,扬声吩咐道:“给我备马!”
她要亲自去山上,看看那个傻姑娘!
尽管知道自己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可是玉玲珑就是无法安安心心地坐在王府里,一想到灵儿生命垂危,她就无比担忧
玉玲珑一边向外走去,一边扫了满脸忧心的萱草一眼,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府里有什么灵丹妙药,赶紧给我找出来!”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萱草,她连行礼都顾不上,立刻提起裙子飞奔而去
玉玲珑换了男装,带着龚诚和雷石径直出了大门,追月已经好久没出门了,此刻在大门外扬蹄嘶鸣,显得很是兴奋
萱草将一个包裹紧紧地拴在马鞍旁边,怕不结实又多系了几扣,抬起头看向马上的玉玲珑,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妃,奴婢……奴婢也想灵儿……”
她和灵儿的关系非比寻常,此刻听见灵儿有难,她心里的焦急不比玉玲珑少
玉玲珑看了眼萱草,沉声说道:“你在家好好守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萱草不敢违逆,只好应了句是,便退开了
抖了抖马缰,玉玲珑纵马扬鞭,飞驰而去
萱草抬眼看去,玉玲珑和追月已经快奔到街角了,她眼巴巴地看着王妃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
不知道灵儿,现在怎么样了……
正忧心忡忡着,她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青色的人影,倏忽而过,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旭王府门前空荡荡的,只有秋风卷着落叶,在空中打着旋,缓缓落在了青砖地面上
萱草摇了摇头,或许是她太的了,眼花了吧
最后看了一眼玉玲珑消失的方向,萱草转身回了府
……
玉玲珑买下的那片山没有名字,因为其中大部分都是寸草不生,所以龚诚和雷石他们都叫它石头山,三人纵马奔驰了小半日,就到了山脚下
山拗口处,龚诚先停下了马,指着山崖缝隙处的一处泉水说道:“王妃,上了山就没有水了,这是最近的一处水源,您看要不要在此处歇息一下,再上山?”
看着追月气喘吁吁的样子,玉玲珑说了声好,便下了马,桥追月往山泉处走去
岩缝里的泉水并不多,流泻下来的泉水大约只有三指宽,日积月累,在山崖下冲出一个水坑,水底清澈可见,几条指头大小的鱼儿在水中穿梭着,显得十分灵动
玉玲珑将追月领到水坑边,奔驰了小半日的追月看见泉水,顿时一声欢嘶,俯首痛饮了起来
玉玲珑默默地坐在沙地上,看着脚下的沙土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情,第一次看见灵儿时她倔强的涅,那么多次灵儿伴着她出生入死,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灵儿都会用她娇小的身躯,挡在玉玲珑的面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灵儿对她来说,早已不是一个小丫鬟那么简单
或许是因为受现代的影响太多,在玉玲珑的心中,封建的尊卑观念并不是那么严重,或许在灵儿和萱草心里,伺候主子,保护主子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在玉玲珑心里,谁对她好,她都会点滴记在心里
她性子冷漠,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在这里除了施惠如,或许就只有灵儿和萱草才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了
可是现在,灵儿却因为她生命垂危,她的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唯有亲自上山,亲眼看到灵儿,守在灵儿身边,她才能稍感安慰
龚诚和雷石远远地站在山坳处,玉玲珑坐在水坑边,沉思默想着,四周只有飒飒的秋风,以及风吹动荒草的沙沙声
玉玲珑抬起眼,看向一旁 ... [,]
(喝得心满意足的追月,眼角扫到水面上,心头却是猛地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水面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随着泉水的泻落,水波微微颤动着,那人影也恍恍惚惚地看不清楚
玉玲珑抬起头,目光立刻落在了水坑对面那个颀长的身影上,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唇
穿着青履的双足缓缓踏在砂石地面上,连一丝声音也没发出,那双熟悉的凤眸含着复杂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已经不知凝视了多久
“玉儿”
玉玲珑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荷包,缓缓站起身来
“凤大教主的武功,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她一向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高度的警惕性为傲,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完全没有发觉凤轩辕的到来
这里远离京都,荒无人烟,凤轩辕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很显然,他是一路从京城跟过来的
而她,这一路居然都完全没有发现他
双足轻轻一点,那鬼魅般的青色人影已经落在了她的眼前,凤轩辕扫了一眼她手中紧握的荷包,狭长的眼眸带了几分好笑的意味,说道:“你能伤得了我?”
玉玲珑冷冷地笑,精巧的下巴倨傲地扬起,迎上凤轩辕凌厉的眼神:“凤轩辕,你若是个男人,就真刀真枪地和虞烈阳斗!这样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算什么东西?”
几乎只是一折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倏忽出现在她身前,距离她的脸近在咫尺,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带着即将燃烧的怒火,席卷而至
“你以为,我跟着你是为了他?”
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玉玲珑冷言道:“难道不是?凤教主,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利用她,从甘霖到旭王,他每次都在利用她的身份,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她受够了这种利用,也不愿去猜测他真实的用意,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见
狭长的眸子里似乎酝酿着风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凤轩辕轻哼一声,说道:“我倒是很想高看你,只不过——”
话没说完,远处已经传来疾奔而至的脚步声,伴随着男子的喊声:“王妃,王妃!”
一直守在山坳处的龚诚和雷石,直到这时才发现凤轩辕的出现,立刻以最快地速度赶了过来
这一刻,玉玲珑还以为凤轩辕会像上次一样,将自己当做人质,逼退她的救兵,这不是他常用的手段吗?
可是没有,凤轩辕身形凝立,对耳边的呼声充耳不闻,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我曾经说过,会给你意想不到的一切,”他顿了顿,凤眸渐渐深邃,“做我的圣女,这天下,任你而行”
玉玲珑相信他所说的话,从旭王的口中,她知道,青莲教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拥有谁也想象不到的财力和势力,如果她真的成为青莲圣女,那么不仅在东楚国,即使是在北元,在西夏,她的身份都是意想不到的尊贵
只要她点头答应,这一切就全都是她的
可是,玉玲珑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仿佛不过是在拒绝他递过来的一个糖果那么简单,说道:“若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她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锥子,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龚诚和雷石已经奔到了他们身前,立刻便要向凤轩辕扑身而去
凤轩辕看似随意地一抬手,两道金光闪过,精准地刺在了两人身上的茓位上,龚诚和雷石立刻如同被念了咒语,瞬间定在了原地,连动都没法动一下,更不用说上前来袭击凤轩辕了
玉玲珑沉下脸,冷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他又要像上次一样,打晕了她身边的人,把她劫持到翠华山吗?
凤轩辕看着玉玲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他们手下留情”
玉玲珑不语,她很清楚,以凤轩辕的身手,出手便制龚诚和雷石于死地,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可是他没杀他们,并不代表玉玲珑就会承他的情,玉玲珑眸色渐冷,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轩辕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环视了四周光秃秃的山头,问了一个并不相干的问题:“你要去哪儿?”
玉玲珑顿了顿,才说道:“灵儿受伤了,我要她”
她知道,如果她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两人就会站在这水坑边上,一直纠缠下去
一听见灵儿的名字,凤轩辕剑眉微蹙:“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荒郊野岭,连人影都看不见半个,灵儿住在这里干什么?
玉玲珑将事情的经过用最快的速度说了一遍,待说到灵儿强行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凤轩辕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动
听玉玲珑说完,凤轩辕剑眉一挑,说道:“你何必这么辛苦?入了我青莲教,万千教众,任你驱使”
玉玲珑完全不搭理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管凤轩辕是什么目的,但是她,对青莲教圣女的身份完全没有兴趣
凤轩辕深深地看着她,转身从龚诚和雷石的身上取下了金针,才平静地转向她
“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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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意是很爱小凤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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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 162 去唱歌吧 喜如意
( 玉玲珑的脚步顿住了
这一次,她没有转身,只是毫无感情地说道:“若你不是他的敌人,或许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很可惜……”
空旷清冷的山坡上,她的声音如同空谷回音,飘渺而冷绝
“你与他为敌,便是与我为敌”
撂下这句话,她再不汪,决然离去
身后是寒冷的空气,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她知道,凤轩辕并没有跟上来
不得不说,她越来越难以理解凤轩辕的所作所为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难道邪教教主真的这么行事诡异吗?即使是她,也猜测不到凤轩辕到底想要什么
荒凉的石头山上万籁俱寂,玉玲珑走进为她特意准备的房间,虽然已经为她添了两只火炉,却仍然挡不住从墙壁里浸出来的丝丝寒意
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她忽然很想念旭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看着小小的石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玉玲珑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了
她并不知道,此刻在旭王府里,正有一场“惊喜”在等待着她
次日一早,玉玲珑便动身回了京城
踏着清晨的寒霜,玉玲珑进了王府,才进大门,赵连登家的就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
“王妃,您总算是回来了,奴婢有要紧的事要禀报”
看着赵连登家的那急慌慌的涅,玉玲珑汀了脚步:“什么事?”
自从上次被玉玲珑教训了一顿以后,赵连登家的说话言简意赅了很多,她立刻答道:“昨儿王妃才出门,平阳公主就来了,还……”
她偷偷看了看玉玲珑的脸色,低声说道:“……还送来了两名歌姬”
赵连登家的心里十分惧怕玉玲珑,从第一次接触,她就知道,这位王妃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她兢兢业业地在王妃面前干了大半年,可不是为这点儿事情被无辜受累
王妃从前对王府那些歌姬舞姬的态度,那可是人尽皆知,如今平阳公主却偏偏给王府送来了歌姬,这不是摸老虎ρi股吗?
谁知玉玲珑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她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问道:“王爷呢?”
赵连登家的忙回道:“王爷昨儿回来,听说王妃出去了便也出了门,听门房说,是后半夜才回来的,歇在了书房”
这就是说,旭王没搭理这两个歌姬
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玉玲珑道:“那两个人在哪?”
赵连登家的低声说道:“奴婢……奴婢把她们安排在北院了”
玉玲珑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什么人你都敢收进府,如果她们是刺客呢?你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这天大的责任!”
赵连登家的吓得冷汗涔涔,慌忙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错”
玉玲珑扫了一眼吓得魂不守舍的赵连登家的,却没继续责备她,只是说道:“行了,叫她们去我房里”
她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赵连登家的,平阳公主送来的人,她一个奴婢敢不收?再说这歌姬的身份不上不下的,不管怎么安排,都讨不得好去,赵连登家的也是左右为难
算了,这种烂事,只有她才能处置
她可不管什么平阳公主太阳公主,敢惹她,天王老子的面子她也不给!
萱草和红杏服侍玉玲珑洗了脸,换了身衣裳,就听见外头的丫鬟禀道:“启禀王妃,歌姬如烟晚晴到了”
玉玲珑坐在梳妆台前,说道:“叫她们进来吧”
外头的两个歌姬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喜形于色
早就听说过旭王妃的名头,她们俩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被晾在外头的准备,谁知道旭王妃这么好说话,直接就叫她们进去
两人赶紧走了进来,乖巧地跪在地上行了礼:“婢妾如烟(晚晴)给王妃请安”
玉玲珑对着镜子,仔细地Сhā上一支红翡翠滴珠梅英采胜簪,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被她冷厉的目光一扫,如烟和晚晴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刚刚放下的心,倏地又提了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艳若春日桃花,却又冷如腊月冰雪,未及她开口,只是看到她那一双眼睛,便让人不由得心生怯意
玉玲珑打量着她们,方才的些许不快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平阳公主是脑子被门挤了吗,竟然送来这样的女子
如烟身穿一件月白蝶纹束衣,露出里面的锦茜红明花抹胸,衣裳倒是很淡雅,乍一看仿佛人如其名,淡若云烟,只是里面那件抹胸看上去实在是太扎眼了,给她清雅的脸蛋添了不少俗气
再加上她头上那一堆碧玉簪,手腕上的翡翠镯,弄得整个人不伦不类,又是红又是绿,好像生怕自己身份不够似的,各种首饰争先恐后地往身上划拉
至于旁边那位晚晴,身上一件海水绿重重莲瓣玉绫罩纱,衣裳倒是很华贵,可是这样式,活像观音菩萨的莲座倒扣了过来,直接从她脑袋上罩了下去,这人看起来比木偶还僵硬,也真难为她穿着这样的衣裳还能跪得下去
看着她们两人忐忑不安的样子,玉玲珑忍住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一丝情绪:“起来吧”
听见王妃的声音如此平静,如烟和晚晴总算放下了心,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
接过青梅端上来的茶,玉玲珑漱了漱口,才说道:“你们多大了?”
如烟忙道:“回王妃的话,婢妾十八岁了”
一旁的晚晴也不甘示弱,答道:“婢妾十七岁”
玉玲珑微微点点头,十七八岁,比她还大两三岁呢,平阳公主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嘲笑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幼chi?
玉玲珑平静地说道:“你俩都会什么?”
听到玉玲珑这样问,如烟和晚晴脸上都是一副很受打击的神情,低声答道:“婢妾会唱歌”
王妃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俩的身份是歌姬,可是却还要这么问,这是轻视她们的意思吗?
玉玲珑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涅:“噢,对,你们是来给王爷唱歌的”
如烟和晚晴无言以对,是歌姬就得唱歌吗?这位王妃是太纯洁还是太天真?
玉玲珑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个时候,王爷也该起来了,你俩去书房伺候着吧,既然你们只会唱歌,就在书房外面唱,若是王爷喜欢,你们的造化就到了”
如烟和晚晴万万没想到,这位王妃竟然如此好说话,谁家的主母对待她们这种身份的人不是严密提防,暗地使绊子?可是旭王妃却一口答应让她们近身伺候王爷,这等心胸大度的主母,真是难得啊
两人欢天喜地,立刻跪在地上道:“是,婢妾多谢王妃! ... [,]
(”
看着两人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玉玲珑忍了许久的笑终于浮上了脸庞
谢我?过了今天,你们就该咬牙切齿地咒我了吧?
前一天夜里在山上没睡好,玉玲珑将人打发了出去,便靠在窗下的湘妃榻上小寐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忽然觉得身边多了几分温暖,疲惫了一整夜的肩膀,也依靠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慢慢放松起来
舒服地吸了口气,玉玲珑连眼睛都没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略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颊,旭王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人告诉我一声儿?”
玉玲珑故作吃惊地睁开了眼睛,十分无辜地迎向他深邃的眼眸:“我明明派人去通知王爷了呀?那两个歌姬,叫什么烟什么晴的,竟然没告诉王爷吗?”
旭王被她的涅逗笑了,转瞬却又止住了笑,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语气中带了几分虚张声势,沉声道:“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大清早的,叫人去我窗子底下唱歌,吵得人没法睡觉!”
玉玲珑故作惊讶地掩住口:“咦?难道王爷不喜欢吗?”
话音未落,纤细的腰肢被他一把抓赚惩罚般地捏了几下,弄得她又是痛又是痒,差点儿笑岔了气
“喜欢什么喜欢?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还故意捣乱,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玉玲珑一边笑一边躲,偏偏被他抱在怀里挣脱不开,只能一边笑一边说:“好好好,这次是我错了,王爷就饶了我吧”
旭王这才汀了手,故意带着薄怒道:“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玉玲珑滤罗边的碎发,笑道:“那谁知道呢,你姐姐体谅你,给你送了两个歌姬,我总不能拦着不要啊更何况,万一王爷您喜欢呢——”
俊脸陡然一沉,旭王道:“你还敢说?”
玉玲珑这才住了口,脸上却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那两个女人,你怎么处置了?”
旭王不在意地说道:“还在书房外面跪着”
这两个女人一早上就跑到他窗子下聒噪,偏偏还觉得自己的嗓音最美妙,几乎在书房外展开了一场斗歌大赛,你一声我一句唱得不亦乐乎,直到被旭王吼了一嗓子才消停,赶紧跪在了书房外头,使出百般娇媚,求旭王原谅
旭王懒得和这两个女人纠缠,又被吵得心烦,索性从后窗子里翻了出来,直奔后院找玉玲珑
而那两个女人,还以为旭王留在书房没出来,正哆哆嗦嗦地跪在院子里,娇声嗲气地冲空荡荡的书房撒着娇
玉玲珑听得眉眼弯弯,满脸都是忍耐不住的笑,她早就知道旭王不可能给这两个女人好脸色,不过她没想到,旭王竟然如此不怜香惜玉
提起那两个聒噪不已的女人,旭王心里就来气,他伸手在玉玲珑那几乎掐得出水的脸庞捏了一把,沉声道:“以后有这种女人,都替本王给打发了!”
玉玲珑巧笑倩兮,心情极好地答道:“是,王爷,妾身遵命!”
两人紧拥着靠在榻上,斗嘴取乐,房间里充满了暖融融的甜蜜气氛
只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第二天早上,赵连登家的就来回禀玉玲珑:“……如烟晚晴两位姑娘,昨儿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奴婢已经请了郎中进来诊治,听说是风寒入体”
是艾这样的天气,两位歌姬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书房外面跪了一整天,不风寒入体才怪
玉玲珑隔着窗,不耐烦地说道:“进府还不到两天,哪来的风寒入体,依我看,定是她们身上有什么邪病传我的令,立刻备车把她们送回平阳公主府,就说得了邪病的人,旭王府不敢收留”
知道自家王妃说一不二,赵连登家的忙答应下来,下去安排了
只可怜两个如花似玉的美貌歌姬,连旭王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被送出了旭王府
至于平阳公主会怎么处置这两个只会唱歌的女子,就不关她玉玲珑的事了
……
冬至将到,因为这一年旱灾蝗灾等各种灾难降临京城,因此皇上下令,祭天大典要格外的隆重,并指明由太子亲自负责
太子自然不敢怠慢,事必躬亲,任何事都不许出任何差错,尽管此时太子在朝廷中并不得人心,但是祭天大典这等大事,无人敢懈惮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一日要挑选祭天大典中的法师,此事事关重大,太子决定亲自挑熏以保证万无一失
一大早,太子便带人去了西配殿,早已有几十个法师等候在殿中,有的身披袈裟,有的手捻佛珠,有的头戴玉冠,有的手持拂尘,个个儿看起来十分端严肃穆
见太子进了殿,众人各自起身见礼,却并不跪拜,彼此之间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得有几分神秘感
太子向众人依次问过话,便选出了十名和尚,十名道士,定为祭天那天的御用法师
做完了决定,太子便向殿外走去,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殿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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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艾爱翻了你们了,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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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 163 蹬鼻子上脸 喜如意
( 寂静的大殿中,忽然响起这么一个突兀的声音,即使是在场的人都是修行有道的法师真人,却都还是有些意外
太子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打量着这个敢出言留下他的人
只见眼前的男子年近四十的涅,身披一件青灰色的道袍,天庭饱满,鼻若悬胆,打扮与其他的道士并无二致,外貌看起来也并不出众,但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隐隐的气势,眼皮虽然看似恭敬的半垂着,却掩不住那锐利的精光
一时间,西配殿中所有的目光都汪在他的身上
太子看着面前这个道士,却并未发怒,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道士向太子行了个礼,沉声说道:“贫道观殿下的面相,印堂中黑气缭绕,恐怕您未来一年的前途晦暗莫测——”
他的话还没说完,太子的随从已经忍不住出声喝止:“放肆!殿下乃是堂堂太子,国之储君,怎么可能前途晦暗?你休得胡言乱语,难道不想要脑袋了吗?”
道士恍若未闻,目光直视着太子,继续说了下去:“贫道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化解眼前的危机”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如若不然,恐怕这天,就要变了”
看着他笃定而沉着的目光,太子的心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这道士的话,无疑戳到了他内心最大的隐痛,在所有人面前,他是一呼百应的太子殿下,未来将会荣登大宝,造福天下,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味道,这个位子,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遑论其他的皇子个个优秀,即使是最小的那个旭王,也是深得皇上器重,他几次三番想要下手除去,却总是棋差一招,反而将对方推向了巅峰,就连皇上也开始对太子有所猜忌,而越发倚重旭王
前不久的变法之事,更是让他得罪了朝廷里大部分的官员,就连后宫的妃嫔们也是怨声载道,他耳目众多,早就知道那些妃嫔没少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尽管皇上还没有责罚过他,可是他这颗心,却越发地忐忑起来
而这道士的话,无疑说中了他的心事
心里却这样想,太子却面色不变,看似随意地笑道:“哦?你想助我?不知你是会呼风唤雨,还是会撒豆成兵?若是没些本事,我凭什么要信你?”
想要巴结他的人太多了,他也不可能来一个收一个,说不准,这道士也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想要借着太子的威势蹭吃蹭喝罢了
道士微微一笑:“妖邪之术,终究成不了大气候,贫道从没学过此等邪术”
听到他如此直白的回答,太子身边的人不禁哄笑起来:“说什么邪术,分明是你什么都不会吧?想打秋风都打到殿下头上来了,是不是活腻歪了?”
面对旁人的讥讽,道士只是置若罔闻,他走到太子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太子的脸上蓦地一变
“若是殿下肯相信贫道,贫道会帮助殿下,在一年之内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
太子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去掉了那一人之下,那是什么位子?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而此刻的太子,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即使是一直沉着的太子,也不禁握紧了拳
片刻过后,太子沉声说道:“大胆,还不退下!”
说罢,太子竟然连话都没说一句,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太子离开,配殿里的气氛才又轻松了起来,众人打量着那个被太子呵斥的道士,目光复杂,有轻视,有讥讽,有不屑,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这样胆大妄为的人,活该被太子呵斥!
而那道士却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合眼打坐起来
太子没有当众责罚他,就说明,这件事有戏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一个看似普通的侍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道长,殿下有请”
道士缓缓站起身,那侍卫显得十分恭敬,道:“不知道长的道号怎么称呼?”
倒是微微一笑,轻声答道:“贫道,道号景明”
……
平静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这才没过几天,旭王府又出故事了
竟然还是平阳公主,这回更嚣张,直接把一顶小轿抬到了旭王府大门口,说是平阳公主送给旭王的礼物
玉玲珑看着平阳公主府上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官,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女官一副眼高于顶的涅,把平阳公主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那意思无非就是,上次的两个歌姬既然生了铂送回去也就送回去了,这回这个可是找太医亲自检验过的,绝对身体健康百病不生,请旭王笑纳
要不是确定送的是个人,只听这女官的吹嘘,玉玲珑还以为送来的是颗千年人参,给旭王滋补身体的
只可惜,这礼物不但不能滋补身体,反而还要损人精气
女官还在那儿像个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说这女子是平阳公主万里挑一的妙人,是如何的才貌双全温柔体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一边说,还时不时打量几眼玉玲珑,那神气,分明就是在暗示玉玲珑是如何的毫不温柔,不知体贴,这才让平阳公主这个姐姐不得不亲自费心,给旭王弟弟送来这么一个极品女子服侍
玉玲珑一边听,一边感慨自己的耐心真是变得越来越好了,这女官说了这么半天,她居然还能稳稳当当地坐着听,要是搁以前,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见玉玲珑不出声,那女官更加得意了,又继续说起这女子在公主府是何等的尊贵,多少王孙贵族死乞白赖地求着公主,公主都不肯给,要不是旭王是公主最疼爱的弟弟,公主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这个女子的
在她看来,这个年仅十五岁的旭王妃根本算不得什么,之前在外的传言肯定是言过其实了,上次旭王妃把如烟和晚晴送了回去,很驳公主的面子,公主很不高兴,她是公主的人,自然要给旭王妃一点儿颜色看看
再说,就算旭王妃不高兴了能怎么样?她可是平阳公主的人,这旭王妃敢打她吗?
看着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老女人,玉玲珑终于不耐烦了
她给萱草使了个眼色,萱草会意地点点头,立刻下去准备了
可怜那女官丝毫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赚这回又说起公主是如何宠爱这个女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自不必说,甚至出席重要的场合也要带着她,因此这女子见多识广,丝毫不逊于官宦家的大户千金,就算配个大家公子做正室也是绰绰有余
玉玲珑听得俏脸一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平阳公主送来的这女人,是要封侧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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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上次她收拾了两个歌姬,给平阳公主送了回去,这回又送,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原本还想给她留几分面子,现在看来,这面子也不用留了,有人敢蹬鼻子上脸,她就直接撕破她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萱草进来了
捧着手中这杯“特意”为女官准备的茶,萱草笑得十分热情:“妈妈,请吃杯茶”
女官狠狠地瞪了萱草一眼,说道:“什么妈妈?我是有品级的,要叫我女官,懂不懂?”
萱草却并不以为意,只是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笑意,道:“是,女官”
女官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伸手接过萱草的茶,一饮而尽
说了这么半天,她还真是口渴了,看在这丫头勤谨小心的份上,她就不追究叫她妈妈的事了
润了润嗓子,女官咳嗽了几声,正要继续往下说,肚子里却忽然传出来几声咕噜噜的响声,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那女官顿时面露尴尬:“奴婢失礼了”
谁知越是道歉,那响声越是洪亮,到最后,她的ρi股下竟然忍不住发出噗的一声响,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种浓郁的不明味道
玉玲珑看着女官那坐立不安的涅,强忍住想要爆笑的冲动,掩住了口鼻,假装关切地说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旭王府和你们公主府犯冲,怎么一个两个的来了都是进来就生部”
那女官憋得满脸通红,伶俐的口齿也结巴了起来:“这……这……王妃恕罪,容奴婢告退片刻”
看她一副恨不能就地解决的涅,玉玲珑却好整以暇地说道:“咦,怎么这就要走,我还没听够呢!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女官顿时无语,合着她刚才噼里啪啦地说了半天,旭王妃连那女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的额头上憋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断断续续地说道:“叫叫柳眉”
玉玲珑一副恍然的涅,拉长了音说道:“噢,对了,你刚才好像说过……她除了琴棋书画,还会做什么?刺绣会不会,做菜会不会?我们王爷很挑嘴的,若是做得不可口,不合王爷的心意,那可就——”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地上那个女官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刚才她说了那么半天,玉玲珑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现在她要解决三急问题,玉玲珑却仿佛忽然来了兴趣,详细地问了起来
这架势,明显是打算要跟她聊到天黑啊
女官再也忍耐不赚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说道:“王妃恕罪,奴婢告退了!”
说完,她几乎是箭一般的速度冲出了房间,直奔五谷轮回之所
玉玲珑故意冲着她的背影叫道:“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跑?难道你们公主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吗?”
萱草噗嗤笑出声来,说道:“王妃,您别叫了,这会儿她恐怕都跑到二门外头了”
玉玲珑这才笑了起来,悠闲地喝了口茶,说道:“你给她加了多少料翱”
萱草笑道:“奴婢怕她喝得少,就特意加了十份的巴豆,谁知道她竟然一口气都喝了原本奴婢还觉得有点不安,后来听她教训奴婢,奴婢也就心安理得了”
玉玲珑听得心情大好,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丫头这么小心眼,往后我可要小心,别得罪了你”
萱草忙笑道:“王妃这话可太折煞奴婢了,奴婢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给王妃使坏啊”
主仆说笑了几句,萱草说道:“王妃,这公主府的女官是打发走了,可是门外的那个轿子怎么办翱总不能一直停在门口吧?”
玉玲珑想起那件事就不禁心里添堵,索性站起身来,说道:“叫上人,咱们就去会会这个平阳公主口中的‘妙人’!”
她算是发现了,这种事要是不一次性解决,这辈子估计都得跟她们费脑筋,倒不如就拿门口那个女人开刀,让别的人知道知道,敢给旭王府送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玉玲珑带着萱草红杏青梅等一群大丫鬟,以及后面的几十个手持扫帚和擀面杖的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门
旭王府的门口,果然团一顶青顶小轿,轿夫在墙根下休息着,轿子旁站着两个丫鬟,正和轿子里的人说着什么
见玉玲珑突然降临,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轿夫们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两个丫鬟更是连行礼都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玉玲珑瞥了一眼轿子,高声问道:“这是谁家的轿子,怎么敢停在王府门口?”
这阵势,加上这声音,立刻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眼前这明摆着是主母斗小三的好戏艾不看白不看
门房赶紧上前说道:“回王妃的话,这就是平阳公主送来的女人”
玉玲珑冷道:“什么平阳公主送来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门房哑然,他是亲眼看着女官进去的,可是这大半天过去了,女官却也没个动静,反倒把王妃都招惹出来了
谁不知道王妃的脾气,他这个小小的门房,还是少说两句,别搀和这事儿了
轿子旁的丫鬟急了,忙跪下说道:“王妃请息怒,是公主府的宋女官带奴婢们来的,宋女官说让奴婢们在这儿候着,她先进去回禀王妃,再叫奴婢们进去”
玉玲珑环视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厉声道:“什么宋女官,你们谁见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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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 165 我来会会他 喜如意
( 年关将至,账房里照例开始清算账目,等清点好的账本送到玉玲珑手中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由得十分吃惊
原本让青花虎他们开赌坊,不过是想做点儿小生意,顺便招揽人手,她也知道青花虎在不断地按照她的吩咐拓展生意,这半年多以来,她名下的产业已经涉及颇广,有旭王府的名头和财力,有她的筹划和指点,再加上青花虎等人黑白通吃的手段,这些日子生意着实十分红火,只看手中这小小的账本,她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已经进账一百万多两了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上多久,她也能富甲一方了
玉玲珑正坐在房中盘算着,萱草匆匆走了进来,递过玉玲珑交给青花虎做信物的玉佩,说道:“有人传消息给王妃,说如意赌坊遇到了麻烦,请王妃过去瞧瞧”
玉玲珑合上手中的账本,接过玉佩一瞧,的确是自己的那块没错,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青花虎竟然都不派人进来回禀,而只是派人传了个口信呢?
玉玲珑沉吟了片刻,说道:“萱草,给我换衣裳”
青花虎这样做,只能说明事出紧急,而他自己又无法脱身,才会让人给她传口信,请她赶紧过去
一边换上男装,玉玲珑一边心里也有点好奇,现下如意赌坊已经是雄霸一方的赌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玉玲珑没带丫鬟和侍卫,独自一人骑马去了如意赌坊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百花巷,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各大青楼门前几乎没有什么人,似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如意赌坊的门口
随着如意赌坊不断地扩大规模,两边的铺面都被青花虎买了下来,几乎占满了小半条街,这里是全天开门的,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只要有人愿意玩,都可以来如意赌坊一试手气
而此刻,如意赌坊的大门外聚集了无数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往赌坊里看着,似乎那里有天底下最稀奇的事
望着水泄不通的人群,玉玲珑微微蹙眉,转身去了赌坊的后门
玉玲珑顺利地进了赌坊,这才看见大厅里发生的事
大厅里仿佛是被人刚刚砸了一顿,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桌椅,地上满是破碎的茶壶茶碗等物,却无人去收拾,正中央却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方桌,两边面对面设着两张长凳,青花虎坐在面向大门的位置,双目低垂看着赌桌上的盖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玉玲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心下立刻明白了
看来,这是碰上来砸场子的了
只见那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么冷的天,他却毫不在乎地敞着怀,露出里面毛茸茸的胸膛,脸上满是虬髯,一双眼睛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类
最渗人的却是,他的左臂上Сhā着七八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流,他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仍然在赌坊里大呼小叫着
“挺不住了就叫你主子出来,就凭你这条花姆狗,还不配跟老子赌!”
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玉玲珑这才看见,青花虎的左臂上也Сhā着几把刀,只是他穿着黑色的衣裳,刀柄也是黑色的,她离得又远,刚才竟然没发觉
看来,这事已经发生了有大半天了,青花虎也是条汉子,若不是真的觉得事情棘手,是不会让她出面的
玉玲珑微微蹙眉,顺手抓过身旁的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被她抓住的人正好是上次给她传过话的过江龙,此刻他猛然看见玉玲珑出现,不禁吃惊不已:“王……老大,您什么时候来的?”
玉玲珑不答,过江龙不敢再问,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如意赌坊的生意越来越大,早已引起京城许多帮派的觊觎和不满,时不时就会有人来踢场子,从前的都是些小虾米,青花虎等人出面就解决了,可是今天这个,却不好打发了
那个浑身毛茸茸如同大猩猩的家伙,是京城另一家大赌坊的老大,外号阎胡子,也是一号人物,他的天煞堂声势浩大,论实力并不比如今的龙虎帮差,也是京城一霸
所以,当阎胡子今天早上出现在如意赌坊的时候,青花虎得了消息,不敢怠慢,赶紧亲自迎了出来
谁料到没说上几句话,阎胡子就语气强硬地要青花虎收拾铺盖离开京城,这如意赌坊也得归天煞堂,青花虎自然不答应,阎胡子也不客气,叫手下的人砸了如意赌坊,两伙人打了半天,将如意赌坊打得七零八落
眼看着如意赌坊就要被阎胡子的人活活拆了,青花虎提出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两人对赌,谁输了,谁就滚蛋
两人都是开赌坊出身的,阎胡子自然一口答应,谁知阎胡子输了却不肯走,而是抽出匕首往自己身上一扎,扬言要用一刀换和青花虎赌一局的资格,要是青花虎不敢,那就是认怂,只能算输
青花虎和阎胡子就这样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谁输了,谁就在自己身上扎一刀,那阎胡子是个硬茬,扎了这么多刀,硬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青花虎只能死守,这都大半天了,两人还在赌桌前,谁也不肯先下来
说到最后,过江龙的声音都颤抖了:“老大,这可咋办翱再这么玩下去,肯定要出人命!”
玉玲珑沉默不语,看着大厅里那两个鲜血淋漓的身影,不禁微微冷笑
不就是比狠吗?拿刀子扎自己算什么本事,真是小儿科!
玉玲珑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被晾在原地的过江龙愣住了,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吗?
没等他寻思过味儿来,玉玲珑又出来了,这次,她看也没看过江龙一眼,径直向大厅中央的青花虎和阎胡子走去
因为这场血腥的对赌,周围的人早已自动清超把一大片空地让给了青花虎他们两人,此刻玉玲珑忽然出现,顿时显得十分突兀
青花虎背对玉玲珑,没有看见她的到来,直到听见外面人群的骚动和议论,他才回过了头
看到玉玲珑来了,青花虎的脸上浮起几分愧疚的神情,他缓缓站起身,低声说道:“老大,我……我真没用”
玉玲珑扫了一眼他那不断滴着鲜血的手臂,平静地说道:“没什么,你先下去裹伤吧”
清冷的目光落在对面那张嚣张的毛脸上,玉玲珑的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冷笑,说道:“我来会会他!”
阎胡子看着玉玲珑,不由得一怔,也难怪,玉玲珑此刻虽然身着男装,可是她的年纪,还有她那白玉般的小脸,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她是青花虎的老大,是如意赌坊的主子
见青花虎顺从地下了赌桌,阎胡子张狂地大笑道:“你就是他主子?怎么着,你是来认输的?这地方啥时候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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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回答阎胡子的话,玉玲珑伸出手,轻轻拿起赌桌上的盖碗,微笑着说道:“我想你跟你赌一局”
被她不怒自威的气势迫得微微一怔,阎胡子哈哈大笑:“好!还是刚才那规矩,谁输了,就在自己身上扎一刀!认怂的就不是好汉!”
连五大三粗的青花虎都受不了,这弱不禁风的小家伙能受得了?只怕一看见刀就该吓得尿裤子了吧?
玉玲珑却笑着摇摇头:“你刚才都跟他赌了大半天了,我要是还按着这规矩来,岂不是说我如意赌坊太欺负人了吗?这可不成”
阎胡子再次怔赚他挠了挠头,问道:“那你说咋办?”
玉玲珑轻描淡写地说道:“扎一刀算什么本事,顶多流点儿血而已要是我输了,我就从自己身上割一块肉,你输了,照旧扎一刀就行,你看怎么样?”
听到她的话,阎胡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什么,这小子竟然说要割肉?
在身上扎一刀,大不了就是留个疤,可是要是割块肉,啥时候才能长出来?
再说,割一块肉也就算了,可是要是连输了几把,那要割多少肉才行?
阎胡子迟疑了片刻,嘴硬地说道:“操,别说老子占你便宜!你敢割,我也割!”
他就不信,这娘娘腔的小子真敢对自己下手?
玉玲珑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只是在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赌局,她伸手拿起盖碗,随意地晃了几下骰子,就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一看见她摇骰子的手法,阎胡子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这小子手法生疏,一看就是个生手!他怕什么怕?
玉玲珑揭开盖盅,道:“二二六,十点”
见她的点数这么少,阎胡子更放心了,他纵横赌场多年,随便摇摇也比这点子大,眼前这小子输定了!
果不其然,阎胡子摇了几下,一开,竟然是三个六,豹子!
阎胡子得意地哈哈大笑,脸上的虬髯抖个不停:“小子,你输了!”
玉玲珑微微一笑,她本来也就没打算赢,一是她不会在摇骰子上做手脚,二来,要是她赢了,下面的好戏也就没法演了
看着她淡然的脸庞,阎胡子心里反而没底了,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怎么始终都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涅,仿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阎胡子咽了口唾沫,虚张声势地叫道:“小子,要是你不敢,就赶紧回家吃奶去吧!这赌坊,老子要定了!”
玉玲珑缓缓站起身,左脚往凳子上一踩,撩起长袍露出了里面的长裤
抽出匕首,玉玲珑在裤子上轻轻一划,一片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哗”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声,大家纷纷猜测,这玉玲珑是真的要从自己身上割块肉下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围观的人一想到这场景,不禁打起哆嗦来,要在自己的身上动刀子,这得有多狠?
有的人甚至捂上了眼睛,不敢继续看下去
对周围的骚动充耳未闻,玉玲珑手持匕首,在自己的腿上比了比,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涅,手上连抖都没抖,连阎胡子都看傻了
很快,玉玲珑就找好了下刀的位置,只见她从容地将刀Сhā进了腿上,慢慢地割了下去,锋利的刀刃在皮肉上小心地游走着,仿佛在细心雕刻着某件精美的艺术品
血,慢慢地流了下来,沿着那白玉般细琢的肌肤,缓缓滴落在地上
没过多大一会儿,玉玲珑就割下巴掌大小的一块肉,她的腿上露出一块狰狞的伤痕,连里面的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
随手把那块肉往桌子上一丢,玉玲珑噙着笑看向阎胡子:“怎么样,够不够?”
阎胡子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离那块鲜血淋漓的肉远了些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阎胡子努力镇定心神,说道:“够够了”
玉玲珑侧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片刻后,她扬声吩咐道:“取炭盆来!”
炭盆很快就送上来了,只见玉玲珑轻舒玉手,将桌子上那块肉切成了几片,串在刀刃上,放到炭盆里烤了起来
阎胡子彻底看呆了,这小子真够邪门的,这又是要干什么?
空气中飘散着肉类烤熟的奇异香味,可是这味道,闻在所有人鼻子里都是那么的诡异莫名
很快,肉就烤熟了
接着,玉玲珑做出了一个让阎胡子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的举动
她拿起手中的匕首,将肉放在嘴里,竟然吃了下去!
一边吃,她还一边赞许地点点头,显然对自己烧烤的手艺很满意!
吃完了一块肉,玉玲珑将匕首往阎胡子面前一送,笑眯眯地说道:“你来了这么半天也饿了吧,我请你吃烤肉!”
看着自己面前那块烤得黑魆魆的人肉,阎胡子就算心理素质再强,也瞬间崩浪
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上还Сhā着七八把匕首,阎胡子飞快地向后退去,一路上跌跌撞撞,接连撞翻了好几个凳子
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向外逃,阎胡子一边胡言乱语地狂吼着:“你你不是人!你肯定不是人!”
连阎胡子都跑了,剩下的人更是一哄而散,看来,没有人愿意跟一个吃人肉的恶魔近距离接触
青花虎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焦急地说道:“老大,您怎么样?快坐下,我叫郎中来给您裹伤!”
玉玲珑忍不住一笑,伸手从腿里抽出一块东西,说:“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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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觉得这章恶心,咱家玲珑肯定不是那种吃人肉的变态!答案明天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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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 166 天煞堂归我 喜如意
( 只见她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块被剜了一块的长条猪肉!
原来在玉玲珑出面之前,她就去厨房找了块新鲜的猪肉绑在腿上,为了力求逼真,她还在猪肉下面塞了一小块血肠,在割肉的时候暗暗刺破血肠,就造成了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涅
那阎胡子被她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哪里还会追究这肉的真假,见她一副动手割肉还谈笑风生的样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青花虎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慢慢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则是钦佩不已:“老大,您可真是太聪明了!”
他身后的过江龙等人也是一脸的佩服,玉玲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想要在江湖混出头,只靠蛮力可是远远不够的”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玉玲珑笑道:“有的时候,还要多动动脑子才行”
众人齐声应道:“老大,我们记住了!”
在这之前,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只听青花虎的话,玉玲珑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旭王妃,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却无人见识过她的手段,可是经历了今天这件事,龙虎帮的人终于死心塌地地认她为老大了
青花虎一边将布条缠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一边说道:“老大,今天这件事,您看该怎么办?”
看着周围七零八落的桌椅,再想起刚才阎胡子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涅,玉玲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冷冷地说道:“砸了咱们的地盘,要是就这么算了,那咱们往后还怎么混?”
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群情激奋
“就是,这帮孙子当咱们都是好欺负的吗?”
“老大,阎胡子敢砸咱们的店,咱们也去砸了他们的!”
“您就说句话吧,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玉玲珑抬起手,众人的呼声立止
“好,大家听我说”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玉玲珑一人身上,等待着她的吩咐
“第一,先把赌坊收拾利索,照常开门营业,别让那些家伙影响咱们的生意”
如果因为今天的闹事,如意赌坊就关了门,那阎胡子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玉玲珑当然不可能便宜了他
“第二,查查天煞堂都有哪些场子,多叫些身手好的兄弟,带上家伙,挨个儿砸!”
敢惹她玉玲珑,那就让阎胡子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第三,”玉玲珑环视着周围那一张张愤怒的热切的信任的脸,沉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把阎胡子给我抓过来!”
听完她条理分明的安排,众人大声应道:“是,老大!”
青花虎将人手进一步分配,得了差事的人立刻马不停蹄,纷纷出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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