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展想墨和我关系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翻滚期,好感度时升时降。他提出的要求,我应该英勇地拒绝之才对的。
可惜还没等我说出个“不”字,他就冷哼着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而后呼啦一甩,带着刺的鞭子以惊人的速度在我脖子上缠了几圈……
迫于武力威胁,我屁颠屁颠地去了。一路上小腿撒开狂奔,深怕比展想墨跑慢一点,缠在脖子上的鞭子会一个不小心把刺扎进肉里。
然而被人用鞭子拖着去散步……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不但丢脸,而且是个难度系数较高的体力活,相当累人。
所以累着累着,我便累出了副作用……
“展想墨。”我喊展想墨。
展想墨回头,幽怨地瞟了我一眼,手上一紧,拽得我向前连走几步。
不应声。
我嘴角抽了抽,声音放柔继续喊道:“展公子~”
展想墨这次连眼神都懒得给了,选定一个方向,领着我就往草丛深处钻。
我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锲而不舍地继续喊。
“京城二公子~”
“展美人~”
“晴儿她哥~”
“想墨~”
面前走得匆忙的身影蓦然顿住,我一时没留意,整个人撞了过去。一不小心,香抱满怀,连带缠着脖子的倒刺长鞭扎了下肉。
展想墨伸手扶稳我,抬起眼眸,笑得有几分得意:“你适才叫我什么?”
“展想墨?”我挑眉。
“最后一个称呼。”展想墨垂下眼眸。
“想墨?”我再挑眉。
“哎~”展想墨蓦然抬头,眉眼弯起,脸颊绯红。
我一晃神,干咳一声:“你缠在我脖子上的鞭子收起来吧,我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内存。”
展想墨狐疑地看了我半天:“听不懂。”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现代专业术语,为难地挠挠头,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去方便一下。”
“方便谁?”展想墨的眼中迅速闪过锐利的光芒。
我#¥%¥@……方便你都听不懂!?
“人有三急你懂了吧?”我用死鱼眼瞪他。
展想墨一愣,脸“噌”地红了,一个回头便施展轻功想往外跑去,嘴里喊着:“你,你想如厕便去吧!我又不会偷看!”
手中鞭子还死死缠在我脖子上,扎得我尖叫连连:“你先把鞭子给我解下来!痛痛痛痛,我的血管啊——”
这么一通打闹让我吃尽了鞭上长刺的亏。脖子一恢复自由,我就撒腿跑得远远的,唯恐展想墨耍帅再挥挥鞭子,那样的话我可受不了。
随便找个地方释放了内存,又用土把地面盖起来。我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便起身往回走。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行走老半天,面前的草木从稀疏变得繁茂。影子被昏黄的阳光拉长得有点失真,远远落
112、我愿长留(上) ...
在身后。色泽深艳的草叶上长着螳螂前爪一样的锯齿,不知名的野花开了一地,红黄白紫点缀其中,甚是好看。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景致,半晌,默默将头往一旁的大树树桩一撞。
……靠之……我迷路了。
忧郁地回头,打算往来时的路摸索回去,不料刚转身抬脚,就和盘踞在地上的一条蛇对上了眼睛。
青色,有鳞,手臂大小,脑袋呈倒三角型。
……我勒了个去,居然还是毒蛇。
定定保持着一只脚半抬半放的姿势,我心里一阵悲凉。早知道古代荒郊野外小动物分布广泛,我刚才就不应该跑那么远上厕所。好死不死遇上一条毒蛇,居然还是在骷髅和曾少离两个用药专家不在的状况下。
青蛇冷冷地盯了我半天,估计是觉得索然无味了,长尾一摆,掉转头往我来时的方向游走。
我一身冷汗差点浸湿衣服,看见它走掉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顺原路往回走。擦了擦冷汗再次掉头,我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方探去。
地球好歹是圆的,现在只好祈祷我胡走乱拐能拐回马车旁了。
高耸的大树、密集的荆棘、杂乱的野花野草、枯败的落叶,除了从头顶树梢间漏出的夕阳余晖外,没有任何指路的标志。
不会越走越远吧。
我有点沮丧地将刚刚捡到的木棍往密集的草丛中砸去,一只肥大的兔子“嗖”地从草丛内跃出来,几个弹跳便跑远了。
看来没有蛇,
我安心地穿过这片草丛,继续往前走。
潺潺的水声出现在耳畔,我侧耳听了听,向左拐去。
越过一个表面坑坑洼洼的大石头,从遮挡住视线的绿翳树丛中走出,面前豁然开朗。一泓山泉铮琮而过,清明的溪水一望而知底,圆溜溜的鹅卵石铺满了地面,青绿色的水草映衬其中,将这个地方烘托得格外灵动。
迷路迷路,居然能意外找到这么个漂亮的地方,也算不错了。
我乐呵呵地笑了。
“璐儿……璐儿……”
“阮姐姐……你在哪儿……”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顺着风声传来,我心底一喜,叫了起来:“我在这儿——”
“我听见阮姐姐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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