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桌上的菜卖相非常不好,口感更是糟糕至极,但左锦仍是细嚼慢咽着,似乎在吃山珍海味的样子,呃,当然也有可能是太难吃了才半天都咽不下去。
夏竹小口地吃了几口,可是肚子实在不舒服,便轻轻放了筷子,打算等她吃好再开口。
左锦见他放了筷,顿时心生不快:“不吃就饿着!”
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不悦,夏竹轻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左锦冷眼看他,说个话也要吞吞吐吐,男人就是麻烦。
咬了咬唇,真是不好启齿呢,但是,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夏竹红了脸,喃喃道:“我、我想去……茅厕。”
后面的两个字很轻,声音还没有蚊子大,如果左锦没武功,那估计是要听不到的。
屋里一时静得只剩左锦嚼菜的声音。
左锦慢慢嚼细细磨,在吞下了口中的菜时终于消化了夏竹说的话,也是,从昨夜到今天,现在已是黄昏了,她还真没想过他也有这个需要,而他的腿又不能走,想必刚才也是憋不住了才想跳着去找茅厕吧。
站起来,抱起他,直接将人送进茅厕。
“你……自己能行吧?”左锦脸色不变,虽然语气不太顺。
“……可以。”脸红的某只看都不敢看她了。
“那、好了叫我。”
左锦关上茅厕的门,站得远了些,倒不是怕臭,而是这情形着实让人尴尬。
一会儿后,夏竹打开茅房的门,声音仍旧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好了。”
左锦过去抱起他,脸冷冷的直视前方,夏竹就觉得自己真是麻烦,心想她定是不高兴了,抬眼瞟了瞟她,却不经意地看到她红彤彤的耳朵。
这是、害羞了吗?夏竹视线转到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呢,可是耳朵却是红红的,抿了抿唇,原来,她也会害羞的呢,原来,她害羞的时候耳朵会红。
突然就觉得,其实她还是挺好的,虽然她给他推拿时力大得让他痛得要死,虽然她冷着脸还会对他皱眉,虽然她一天到晚不跟他说几句话,但她会端面给他吃,会喊他睡觉,会亲自下厨,连在吃饭的时候都愿意带他来上茅厕,只除了说他的眼泪会弄湿被子……
“左小姐。”
无应答,他继续:“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
半晌,“什么事。”
“就是、我把眼泪擦在被子上……”
“没事。”她只是不喜欢看男人哭而已,而且早忘了这事。
回到屋里,继续吃饭,左锦仍是面无表情,夏竹也默默吃着,不可否认,这是他长这么大吃过的最难吃的菜,但是如果可以离开青楼得到自由,便是天天吃这样的菜他也会觉得开心的。
吃完饭,左锦收拾碗筷后又端来一小碗酒,照旧点燃烧热了要帮他推拿,掀起裙子才发现这腿怎么好像比早上还肿?淤青似乎也比早上多了?左锦皱眉,没道理啊,她这推拿的方法很有效的,先不管,接着推拿吧。
夏竹不想哭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痛得掉眼泪。
左锦手下力道不减,但也终于没像早上一样不管他哭不哭,她冰冷地解释:“忍一忍,不推拿好得慢。”
夏竹抹了把泪,哽咽着,“你太大力了。”
左锦手下一顿,突然明白这腿怎么会比早上还严重了:没考虑到他是男子承受不住,她手劲太大,药酒渗入皮肤的同时也相当于她让他受伤的地方再受伤一次,难怪这么肿!
懊恼!她从来没照顾过男人,哪知道男人这么细皮嫩肉!
看来这腿不能再推拿了,左锦将烧热的药酒抹上他的腿,轻轻按摩。
“还重吗?”
“不重了。”但是还是很痛,夏竹抱着自己腿的上半部分看着她耐心地给他按摩,不时瞟一下她的冷脸,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左小姐虽然冷冷的看起来有些凶,但她其实不凶呢。
按摩完,左锦出去了,房里又只有夏竹一人,他虽然性子淡,以前和草儿一起时话也不多,但那时可以看看书弹弹琴下下棋,可现在没书没琴没棋的,连下地走走都不行,还真是无聊呢,却也只能歪在床上。
夏竹在屋里无聊,左锦却在院里又敲打起来了,不多时,一个漂亮的便桶打好,拿到他门口时却停了步,他是可以解在便桶里面,可这家里没有第三人,难道要她给他抬去倒?思考再三,左锦转身走去厨房,拿起柴刀三两下就将刚做好的便桶劈成木块,还是算了吧,她没有为男人端夜壶的兴趣。
再回到他门口,敲敲门,听见他应声才推开房门,“要上茅房吗?”
差不多是睡觉时间了,她还真是有心,夏竹红着脸点点头,她便过去抱起他。
回来后,左锦又打来水让他洗漱好,才自个回了房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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