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抱着夏竹,草儿跟着楚雯,一行人回到了家,就见岳秀青已经在那里喝茶等着她们了,见子丹怀里抱着的人便坏笑道,“哎呀呀,美人在怀呀,这次可算是抱到了。”
这人真是口无遮拦的,子丹再次无奈解释,“别乱说话,我和夏竹是朋友,你乱说话会毁人清白的。”
“切!女人和男人也可以做朋友吗?”
“别废话了,快过来给他解毒。”
“解毒?”草儿一听这话立即急问,“徐小姐,公子还有救吗?”
楚雯笑道,“当然有救,所以你别再哭了。”
“真的吗?公子真的有救吗?可是那些大夫说公子中了剧毒。”草儿一直没断过的泪又开始快速流淌了。
“是真的可以救,夏竹也是真的中了剧毒。”楚雯瞟瞟岳秀青,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是谁那么狼心狗肺,竟然对夏竹下了这样的毒!”
岳秀青站在一旁,一点也不在意地笑着接口,“徐子丹家男人啊,你怎么能说徐子丹狼心狗肺呢?”
楚雯怒,“我不是子丹的男人,要说多少遍你才记得?我是说你狼心狗肺!毒是你下的。”
“啊?”草儿不敢相信地打量这个不认识的小姐,楚公子怎么知道是她给公子下的毒?难道掳走公子的就是她?难道把公子折磨成这样的就是她?草儿正欲扑上前揪打坏人,那坏人却笑着说话了。
“你就是徐子丹的男人,毒是你家徐子丹让我下的。”
“啊?”草儿愣住,不敢相信地看向子丹,是徐小姐让这个小姐给公子下的毒?
“才不是!”楚雯大声辩驳。
“就是!”岳秀青声音也不小。
草儿已经迷惑得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子的毒是她们下的,草儿涕泪横流,原来害得公子这样的人是她们……草儿抱着夏竹大哭起来,呜呜,公子好苦的命,原以为徐小姐是好人,没想到她竟找人毒害公子,呜呜~~大哭中的草儿也没再注意听子丹几个说了什么,等他再注意她们,是因为岳秀青从兜里掏了个瓷瓶出来,倒出一颗药丸喂进夏竹嘴里,剩下的交给子丹道:“每天一粒,连吃3天就好了。”
这是在给公子解毒吗?草儿泪眼蓬勃地瞪着岳秀青,大有将她瞪死之势。
一粒药丸下去,夏竹悠悠转醒,草儿激动地边哭边笑,“公子,公子,你真的醒了,公子,呜呜~~”
“草儿。”夏竹转头看看周围的人,“楚雯,子丹,岳小姐,紫风公子。”看这情形,他已经被救出来了吗?
正想着,就听子丹说道:“夏竹,你自由了,这次是真的自由了。”
是吗?难道她们已经拿到了他的卖身契?夏竹有些紧张,有些期盼,又有些不敢相信,见子丹朝他坚定地点头,夏竹仍是小心翼翼地转而看向楚雯用眼神询问。
楚雯笑道,“那有你第一句话就说这个的?夏竹,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竹看着他,“我没事。”眼里是不敢出声的急切的询问。
知道他急,楚雯掏出两张纸,一张递给他,一张递给草儿,“你们俩的卖身契,自己收着吧。”
子丹呵呵一笑,“收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点撕了。”
楚雯也道,“对对,看我说的什么话,收着干什么,应该快点撕了。”
子丹说得轻松,夏竹可不轻松,他小心地接过让自己身不由己近十年的那张纸,从头到尾看了无数遍,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他自由了,他真的自由了,捧着那张纸,夏竹哭得不能自已,也看得周围的人忍不住落泪。
最能体会他心情的要数紫风了,紫风之前也是青楼的小倌,后来子丹为他赎了身,便一直住在子丹家里,跟夏竹也见过几次面,也算是认识的人。紫风一边擦着泪一边安慰他,“夏公子,这是好事,别再伤心了,往后会好的……”
楚雯也握着他的手安慰:“夏竹,你别哭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子丹会好好照顾你的。”
夏竹止不住哭,只能连连点头,草儿也在一旁哭得哇哩哇啦的。
男人哭起来还是蛮可怕的,特别几个男人一起哭,子丹和岳秀青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一同往外走,就见左锦挂着万年不变的冷脸直挺挺立在门外。
“左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吭声。”
左锦朝两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外加回答问题。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这脚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要回家的,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子丹家,站在堂屋的门边,看着那捧着一纸卖身契痛哭的男人,左锦就觉得非常不理解,这不是都已经给他赎身了吗?还有什么好哭的?而且这哭声听在耳朵里,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皱眉,男人的哭声果然是洪水猛兽,闻者心惊,听者肉跳,所以,男人这种麻烦的东西,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
转开头,同子丹和岳秀青三人一起到院子的石桌处坐下,听着她两人谈笑打趣,左锦木头似的没反应,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直到子丹问她:“左锦,夏竹住你那的这几日,你不会一次也没对人家笑过吧?”
她为什么要对他笑?左锦莫名其妙地看子丹一眼,继续做木头人。
“唉!”子丹哀叹,楚雯说得对,夏竹真可怜。可那是左锦本性,她还是回头安慰安慰夏竹算了。
“左锦,这几日夏竹住在你那,给你添麻烦了。”
“没。”左锦冷冰冰吐了个字,过了一会又道,“没照顾好,受伤了。”
“别这么说,我听楚雯说了,楚雯说他撞到腿行动不便,多亏有你照顾他。”虽然是冷着脸的。子丹不知道的是,左锦不只冷着脸,还皱过眉。
这次左锦没再答话,说是照顾那是有的,至少她每日三餐都没让他饿到,已经很不错了。
她不说话了,岳秀青可闲不住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啊,徐子丹,你还真相信你的男人和你的朋友。”
左锦愣住,猛然意识到夏竹是子丹的男人,而她确实是与他孤男寡女共处……
只听子丹已经不悦道,“这种话,刚才那句是最后一次,我再说一次,我跟夏竹是朋友,你别再乱说话毁夏竹清誉,至于左锦,我当然相信她,左锦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左锦羞愧地垂了眼脸,子丹说她是正人君子,可她却对朋友之夫做过诸多亲密之事,比如她摸过他的腿,虽然是为了帮他上药,比如她抱过他,虽然是抱着他飞檐走壁,她还拥过他,虽然是为了给他取暖……左锦啊左锦,别人的夫侍,哪用得着你去帮人家取暖?你这不是失了朋友的信任,给朋友戴绿帽子吗?左锦真想打自己一顿!
向子丹看去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子丹毫不客气爆笑出声,想是她一走神,她俩已经聊到别处去了,又见岳秀青一脸衰样,左锦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本想说的话便未出口。
也罢,这话一说,子丹定是要在意的,即便打她一顿也没什么,只怕她心存芥蒂日后夏公子得不到宠爱,那她岂不是害了他。
屋外三人谈笑,屋里夏竹哭得好不悲伤,半晌才稍稍缓了一点,楚雯见气氛沉闷便笑道:“我原以为夏竹是不会哭的,今日才知道,原来夏竹也是会落泪的凡人呢!”
夏竹有些不好意思,忙擦了泪道:“让你们笑话了,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小时被家人舍弃,一纸契约卖了我的一生,我想离开青楼,但心里也只当是个愿望,没想到,竟真的还有自由的一天,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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