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锦又盯了他半晌,终是无奈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嗯了一声,转向另一个衣柜。
“等等!”夏竹又叫,匆匆挡到那个衣柜前,“我、我没有放衣服的柜子。”
左锦口气严厉:“要说话就好好说,斧头没长眼睛!”他也不怕她一斧下去劈了他!
“可是你长了。”
左锦怒,还敢顶嘴!又盯了他半晌,见他还很淡定地与她对视,左锦只好转开眼,另转向一张四方桌。
看她转开眼,夏竹暗自换了口气,其实他的淡定是装的,她刚才的样子好凶恶,虽然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但是那种压迫感很让人毛骨悚然。
这气还没换完,见她又想对桌子下手,“等等!”夏竹又叫。
“这也要搬你屋里?”
“没。”夏竹摇头,决定还是好好劝她,“这桌子好好的,你劈它做什么?要烧火也该烧柴不是吗?”
一会儿后,“这就是柴。”
夏竹有些明白子丹当日的无奈了,“这不是柴,有专门煮饭用的柴,可以到街上去买。这些木具都是你辛辛苦苦打制而成的,不能拿来当柴烧。”
左锦冷冷地瞟那些木具,“不辛苦。”确实不辛苦,她只是无事时做做,没人催着要;而且比起其他木匠,她打制木具的速度快好多。
夏竹轻轻摇头,“哪有不辛苦的,我虽然不会做木具,但也知道是要把一棵一棵的圆木剧成块磨成条,还要打得光滑,每一处都要做好了才成,更别说还每天顶着阳光做,怎么会不辛苦!”夏竹说着就为她心痛,如此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却卖不出去,她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左锦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发胀,从爹爹去世后,就没人再心痛过她,便是娘和待她如女儿般的师傅,也只说女人当吃得苦中苦,久而久之,她便做什么都不觉辛苦了。
可现在,他却说她一定是辛苦的,左锦想笑,有什么好辛苦的?打打木具而已,可是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她不只笑不出来,心里还有些酸酸的感觉。
不再看他,她摸着那些木具,声音有些低:“真的不辛苦,反正也卖不出去,留着也没地方放。”
左锦的木具卖不出去的事,夏竹之前也听子丹说过,可是,“就算真的不辛苦也卖不出去,你也不能劈了。”他坚持。
“哐当”一声,斧头被丢至屋角,左锦往门外走去,夏竹心里一咯噔,她生气了。
左锦走到门口,背对着夏竹站了好久,夏竹不知所措,心里一阵不安……
“铺子没有生意,”左锦慢慢开口,声音仍是低低的,“那些木具都是摆设,而且这些摆设连看的人都没有。我很没用,辜负了娘的期望。”左锦说完,迈步出去。
夏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心又痛了起来,原来她也会这般无助。匆匆跑出柴房,在厨房里找到正在生火的左锦,夏竹一把拉她站起来,看着她的眼:“你没有没用,你很好。”
嗯?左锦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听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好,我相信你很好。”
“你、说什么……”虽是这么问,但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类似于告白的话让左锦的心砰砰直跳,就是面临生死关头都未如此过,弄得她都有些不知道所错。
“我帮你。”夏竹说。
帮她?帮她什么?左锦还没从先前的心跳中回神。
“你不是没有用的人,你打的木具很好,一定有办法卖的。”
“那无所谓。”
“有所谓。”
左锦挑眉,她都无所谓了,他有所谓什么?
“我来煮饭,你去洗洗脸吧,一头一脸的灰。”夏竹勾起嘴角,“像小花猫似的。”
黑线!左锦沉着脸迈步走开,居然敢说她像猫,还是像“小”花猫,怎么能把她一个堂堂正正的硬骨女人跟那种软绵绵喵喵叫要人爱护的动物联系在一起,真是让人生气!
等左锦打理好回来,夏竹已经生好火在煮饭了,左锦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夏竹也不让她Сhā手,她只好在一旁抱手观望。夏竹见她立在旁边,以为她饿了,便快手快脚炒了几个菜。饭熟菜好,摆上桌子,左锦看着眼前的饭菜,比她用的时间短,比她做的好好多……
“怎么不吃?不是饿了吗?莫不是没你做的好吃,所以你看着就不想吃了?”
“想吃。”左锦赶忙回答,就怕回答慢了又惹他不快,手上也赶忙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比我做的好很多。”
夏竹这才淡淡笑了:“那就多吃些。”
“好。”不敢有异议,且食物也很合口,左锦自是不会客气,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一扫而空,夏竹见她喜欢自己做的饭菜心里也高兴,日后自然是包了这做饭的重任。
不过不包也不行,左锦做菜那水平真真是……唉,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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