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枫听着李怡的话,心弦猛地一颤,又气又苦,正想说点什么,却听有人在嘤嘤的哭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李玥居然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身前,身子一抽一抽的,显见哭得厉害谢子枫急忙跑过去,问道:“李师妹,你这又是怎么了?”李玥忽地站起来,抱住谢子枫的肩头,哽噎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从前的事!原以为,三年的清修能让我将过去的一切都忘却可是我怕,我依然怕火……好大的火啊房子着了,亭台着了,匾额着了,还有院里的老桃树……”
软玉入怀,谢子枫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干巴巴的说道:“那个,李师妹,我们这个样子,不太好吧?”李玥恍然惊醒,轻呵一声,放开谢子枫的肩头,歉声道:“小妹一时失礼了,谢师兄切勿见怪”
谢子枫挠挠脑袋道:“那个,我们既然共患过难,便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必多礼?是吧,大小姐?”李怡轻哼了一声,算是无言的回答谢子枫看着李玥通红的眼眸,觉得有些可惜,正想伸手帮她擦拭一下,手已经伸到一半,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好在他眼尖,正好看到白隼向这边飞过来,顺手指向李玥身后,“师妹你看,这次真的是白隼来了!”
白隼欢快的叫了几声,停在李玥的肩上,两只黄豆大的眼睛看着谢子枫,滴溜溜转个不突子枫苦着脸道:“噢呀,隼兄,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惹你家小主人哭吧?我冤枉哪!”
李玥见他说的一脸苦相,抿嘴一笑,对着白隼说道:“他可没本事欺负我来,白隼儿,我有些事要托你转告给义父……”边说边带着白隼到一旁交待事项去了
谢子枫猛拭一把额头的汗,在李怡对面盘腿而坐,喟叹道:“今天一早上发生的事艾比我一年里遇到的事儿都要多”
李怡眯起眼睛,笑道:“那是因为你之前总在这一个地方生活啊等你走出这里,踏遍千山万水以后,你或许会发现,今天遇到的事情不过是轻描淡写呢?”
谢子枫轻笑一声,“或许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我欺不过我还是很难想象,山海经里记载的异兽居然真的存在呢照此推来,三皇五帝也曾经真正的存在过?噢呀,我真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涅啊”
李怡看见谢子枫眼中闪烁着的奇异的光芒,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忽然黯淡下去,说道:“我想回家了……”
谢子枫正说的起劲,听到这句,挺身一拍胸脯,说道:“这有何难?过几天我送你回家如何?”
李怡眼睛一亮,问道:“真的?你要送我回家?我家住在山谷里,你不怕寂寞?你不怕我在娘亲面前告你状,让她打你ρi股?”
谢子枫嘿嘿笑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至于你娘亲嘛,听起来和我娘亲差不多,我自有能哄她开心的法子!”
李怡啐道:“我娘亲是我娘亲,别和你娘亲扯在一起,让别人听到会产生误会的!”
“啊哟!什么误会翱枫弟的娘亲姓王,你娘亲姓张,根本就是两个人嘛!”不知什么时候,王慕秋已经醒转,拖着怪腔说道
李怡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娘亲出嫁前的姓氏?”
王慕秋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谁不知道三原李药师的夫人,那可是天下有名的母老虎……艾对了,厌火呢?被你们打跑了?我的不动明王咒果然厉害艾哈哈哈哈!”
谢子枫已经习惯了王慕秋那身层出不穷的道术,冷哼道:“是艾慧定大师道术高深,一人便可扭转乾坤!”
王慕秋苦笑道:“枫弟,李姑娘,不是在下刻意隐瞒道术,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有机会一定说与你们听”
“也能说给小妹听么?”李玥交代完白隼之后,心情大好,听到三人的谈话,不由打趣道,“王公子身上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小妹也十分好奇”
“不可说,不可说也”王慕秋打了个怪模怪样的稽首,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四人围坐一起,说着各自知道的奇闻轶事,不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啊呀!都是密之过失,累得各位后辈差点遭厌火之毒手!”
李密将斗笠挂在短杖上,一路疾行他头发散乱,额头上满是汗水,走到众人身边一辑到地:“倘若各位少年俊杰有所闪失,密万死难辞其咎!”
谢子枫凰一跳,立马跳起来说道:“李伯伯,使不得!我们这不是没事么对了,您到底走去哪里了?”
李密自嘲道:“说来惭愧,密心虑玥儿和子枫贤侄,不顾王贤侄的阻拦,执意去寻你二位谁知没走多远,便在雾气中迷了方向若不是白隼引路,现在密还不知在哪儿打转呢”
李怡俏声说道:“李伯伯,你那只白隼真是机灵,我也想养一只玩”
李密汗颜道:“世侄女有所不知,这只白隼又名海东青,极为罕见,是密游历塞北之时,突厥王子颉利所赠,一时也寻不到第二只给世侄女你了不过密可以让它记住各位的气味,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在你们中间互传讯息了”
李怡拍手道:“好艾好啊”
李密微微颔首,对着白隼一招手,那白隼马上飞到他的手上,唧唧叫着,十分亲热他以手指指谢子枫三人,又说了几句只见白隼点了点头,在每个人身上退一小会,低头嗅嗅,最后欢叫一声飞入云霄“以后,你们只需将要说的话绑在它的腿上,它便可以将信送到另一个人手中”
此时已近正午,浓雾终于淡去 ... [,]
(太阳虽没有出来,但是周围的景象已经可以看得清楚了众人向四周打量,果然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棋盘棋盘上的石像已经布满了青苔,显然已不知过了多少春秋李密叹道:“当年,长安王猛与荥阳谢安在这里相遇,引以为知音两人便以地为棋盘,选石像为棋子,在这里下了一局大盘灭国棋,推演了南北朝此后两百余年的气运棋盘棋子今尤在,下棋的人却已逝如东水了”
谢子枫讶然问道:“李伯伯是说,这棋盘乃是为前秦宰相与晋国太傅对弈而造?乖乖,难怪这么大手笔”
李密颔首道:“关中良相唯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两人堪比三国时的周瑜和诸葛亮,若王猛不死,淝水之战的胜负还未可知啊”
王慕秋口诵佛号,缓缓说道:“蒲山公之言,小僧并不认同自古兵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淝水战前,前秦后方不稳,不得天时;屯兵江左,不得地利;军心动荡,不得人和反观晋国,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纵使苻坚有三国时的卧龙凤雏辅佐,亦难逃一败”
李密叹道:“是艾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执着于当年的功亏一篑,却不知即使让我重新来过,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亦是徒枉然尔”
“义父,说好的不提的……”
“好好,不提就不提雾气既然已退,我们还是尽快回到寺中为好方丈大师乃医国圣手,让他看看你们的伤势要不要紧”李密呵呵一笑,将斗笠扣在头上,掂起手中的短杖,拔腿便走,“此地灵力异常,耽搁太久,恐怕还会遇到别的麻烦事物剩下的话,我们边走边说”
李密雷厉风行,话里隐隐透露着威严之气,众人拱手称是好在李怡和王慕秋的身体和精神这会回复了不少,可以自己走路了四人紧跟着李密的脚步,一丝也不酮
“李伯伯,我们今天遇到的真的是厌火吗?那不是神话中的东西么?”谢子枫依然心存疑惑
“那怪鸟的确是厌火厌火数量虽然稀少,但是自大洪水后,一直繁衍不息,只不过它们平时藏匿在常人难以发现的地方罢了之前围攻我们的鬣狗也不是普通的狗群,乃是祸斗之子幸亏来的只是祸斗的子嗣,若是它亲至,我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李密稍微一顿,想了想,又说道:“此次在荥阳郡内能聚集起如此规模的异兽,也是近二十年来罕见之事此种蹊跷,密也不能尽知,不过密敢肯定,此事与灵气异常有关”
众人正听李密说话,忽然听到远山上传来悠扬的钟声
“噢呀,这是代海寺的午斋钟吧?我们要错过饭点了!”谢子枫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咚!咚!”钟声并未酮,而是连续响了一十三下
王慕秋如被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声说道:“代海寺的钟声各有含义钟鸣十三,意味寺中遭遇大变!师父他们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说罢,挣扎着要赶回去谢子枫见他身体虚弱,一把扶住他,安慰道:“小秋秋,冷静!钟鸣十三的确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但不一定是坏事啊也许是皇帝来巡视了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只见代海寺中火光大作,一股浓烟自寺中升腾而起,扶摇直上!
第廿五节 突入!青龙岗的伏兵
( 更新时间:2013-09-12
大火和浓烟打破了众人最后一丝幻想代海寺的确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想到这里王慕秋面色虽然平静,内心却卷起惊涛骇浪
“业果循环……劫难将至……师父,这就是你把我支下山的真正原因吗?”他紧紧的捏着双拳,骨节泛白谢子枫心里也十分担忧寺里的方丈慧明以及一众寺僧,他紧紧的箍着王慕秋的肩,咬牙说道:“走,无论如何,我们先赶回去再说”
李密微叹一声,摘下斗笠说道:“你们少安毋躁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处处透露着古怪先是匪夷所思的迷雾,然后又是上古凶兽,接着是代海寺的钟声你们不觉得这中间大有蹊跷么?”
李玥轻咬朱唇,问道:“义父是说,这些事情并不是凑巧发生的?”
李密颔首道:“不错以密之所见,这些事之间隐约相连,仿佛有人在背后布了个迷局一般倘若真是如此,我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勿莽撞,中了他人的圈套”
谢子枫急道:“李伯伯,话虽这么说,但是亲耳听到代海寺发出求救的钟声,我们怎能无动于衷?即便前途布满凶险,我也是要去的”
王慕秋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嗓子说道:“枫弟,蒲山公说得没错,我们必须商量一个完全之策才行我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蒲山公有何打算?”
李密摇着手中的斗笠,沉思片刻,说道:“看这情势,起火方向是在代海寺前庭,后门并无动静我们不如兵分两路,谢贤侄翻过青龙岗,从代海寺正门而入,我和玥儿则从后山摸进禅院我们奇正相合,可互想照应李怡侄女和王贤侄伤势不轻,可以结伴缓行或是原地待命不知我这提议如何?”
谢子枫摩拳擦掌,说道:“李伯伯乃是谋略大家,定然是算无遗策小侄这就去青龙岗打探情况”正欲动身,王慕秋扯住他的衣袖说道:“我与你一同去罢!”
谢子枫面露难色道:“小秋秋,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毕竟元气大损,还是留下来照看大小姐吧”
李怡轻哼一声,说道:“我才不需要照顾呢!本大小姐今天只是身体状态不好而已你们可不要小瞧我了,我也要与你们一起去”
谢子枫苦笑道:“大小姐,前方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也不知道你还是不要跟来了吧?这次可没有白虎救你了”
李密沉吟道:“多一个人也好,可以互相照应,何况把她一个人留在后面更加危险也罢,你们三人便一齐行动吧”
谢子枫见李密同意了这样的安排,只得拱手称是众人约定了白隼的通讯方式之后,便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兵分两路
话分两边先说谢子枫三人,因为李怡和王慕秋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们的行进并不是十分迅速三人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势约莫一刻钟后,翻过了青龙岗,只见代海寺山门内一片火烧过的痕迹,十分狼藉,就连门口的碣石都被熏的黑兮兮的谢子枫脸色煞白,剑眉竖起,双手颤抖不已,“是谁!是谁胆敢如此肆意妄为!”
李怡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她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做些什么忽然,她瞥到左后方寒光一闪,娇叱道:“树后有人!”
话音未落,从道路两旁各闪出一个蒙面的武士,右边的手持匕首,左边的手握陌刀,一言不发,直向三人攻来
李怡惊叫一声,脚下青芒浮现,太清真气瞬间疯狂流转她一个翻身,顺着大树的树干冲到了树冠上然而还未等她喘一口气,那手持陌刀的武士身形已至树下他一刀向树干劈下,半分犹豫也没有这陌刀本是大隋军中制式武器,乃当今圣人专为对付突厥骑兵而设计的,威力惊人此时,陌刀斩在大树上,竟然直直的穿透了树干!那人双手一抖,只听“刺啦”一声,整个树干已从中间四分五裂李怡一颗心砰砰狂跳,慌忙从树上跳下,往前跑去那陌刀手见李怡想要逃走,拖着陌刀如影随形,他步子迈的又大又急,眼看就要追上李怡
“唵!”
王慕秋的六字大明咒作用在人身上,效果最为明显眼前这陌刀手显然道术不是十分精深,竟被这一字震得身形巨晃趁此良机,李怡跃上另外一棵树,将身形气息隐匿起来,在包里翻来覆去寻找着制敌的宝贝
那陌刀手回过神之后,眼露凶光,舍弃了树上的李怡,直奔王慕秋而来王慕秋面色苍白,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只见他双手快速结蝇大喝道:“南无文殊广法天尊,降三世羯摩会,赐我明王心法”
“兵!”
华严宗的明王心法与九字真言中代表速度的兵字诀正相契合,只见王慕秋身上闪过一抹碧色,他的身法瞬时迅若疾风李怡看得目瞪口呆,那陌刀手更是不堪,眼瞅着王慕秋站在自己面前,却一刀也砍不到,想必憋屈的很
然而这也是王慕秋的极限了,施出明王心法之后,虽然可以躲避陌刀手的攻击,但却没有余力展开攻击何况这明王心法与体内灵力息息相关,毕竟维持不了太久王慕秋眉头紧皱,向谢子枫那边望去
陌刀手出手的同一时间,谢子枫和手持匕首的刺客也交上了手这刺客身材短鞋身法却极为灵活,招招刺向谢子枫的要害谢子枫哪里遇到过这样凶狠精准的搏击之术,左支右绌,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好在他有四时拳傍身,随着与这刺客不断的交手,搏击经验一点点积累了,拳法逐渐流畅起来前面说过,这四时拳本就是一种身法,所以谢子枫看似处境危险,却并无大碍
王慕秋眼观八方,将谢子枫那厢的战局看在眼里,心里安心不少,专心思虑起对付陌刀手的方法这陌刀手武功不俗,陌刀经他之手使出,仿佛富春江的大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势不可当而且王慕秋从他的刀气中隐隐感受到了木灵之气,木者发也,所以他虽然耗力严重,但是灵力循环,生生不息,因而不觉疲倦王慕秋心头微微发苦,木灵之力,相持越久越对我不利,必须速战速决正思虑间,他忽然看到李怡脚下踩着的树枝猛然摇晃起来,树叶也随之哗哗作响
起风了!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此时正当正午,大风如约而至!
王慕秋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已有定计他对着树上的李怡喊道:“大小姐,借你包中的小玩偶一用”
李怡一把捂住挎包,诧异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背包里有小玩偶?”
“这些等会我再向你解释”王慕秋看着脚下的影子,摆手说道现在是正午时分,影子正指向八卦中的乾位他身形一晃,脚步正好踩在乾位上,大声说道:“大小姐,从现在开始,我每踩一个位置,你便朝我脚下扔一个玩偶,直到我喊停为止”
李怡哭丧着脸从包里摸出七个精致的彩妆小人来,“韩师叔,对不起哦,小女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要是您的泥偶万一摔坏 ... [,]
(了,可千万别怪小女”
原来这七个小人乃是李怡的师叔韩伯通特意送给她的礼物,捏的乃是晋时的竹林七贤李怡犹豫一下,咬着嘴唇将泥人“山涛”扔了下去亏得李怡学了点暗器功夫,加上韩伯通的泥人质量上乘,泥偶毫发无损的落在了王慕秋脚下
王慕秋并不酮,一步跨出,已经来到了兑位这次扔下来的是“向秀”王慕秋点一点头,连踩五步,李怡只好又扔下五个人偶,连她最喜爱的“嵇康”都不能幸免李怡心头虽然难过,但是她知道战局更为重要,焦急的问道:“王大哥,我的泥偶只有七个,已经用完啦!怎么办?”
王慕秋嘴角上翘,说道:“足矣!乾坤艮震,离巽坎兑,利有攸往,利见大人”一脚踏在巽位上那陌刀手见王慕秋停下身形,面色一喜,举刀便朝他砍来只见王慕秋轻飘飘向后一退,陌刀手直接踩在了巽位上顿时狂风大作,砂石飞起,将陌刀手围在中间,使他一时进退不得
“呼!老头子的陷风阵还是有点用的嘛!”王慕秋拍拍手,对李怡招手道:“大小姐,你包里不是还有不少符箓么,挑一个厉害点的,将他打发了吧”
李怡羞恼的说道:“你一定是偷看过的挎包了!哼!等会找你算账”嘴里抱怨着,手下却不停,居然真的翻出几个朱砂封印的道符“这个是催泪咒,这个是炫目咒,啊呀,娘亲怎么净给我塞一些没有用的符咒啊”忽然,她找到了一个绣着金边的符蝇“啊哟!总算找到一个能用的了”
“太上普化清虚真君,掌九天风雷,荡三界妖魔,急急如律令!”李怡口念咒语,那符印自己燃烧起来,很快便化为灰烬与此同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在被陌刀手身上金能克木,只见他闷哼一声,顿时瘫倒在地
就在王慕秋和李怡合力对付陌刀手的同时,谢子枫这边的情势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原本谢子枫和刺客斗得不相上下,然而谢子枫的四时拳可以借用周围的水灵之气,情势逐渐朝着对谢子枫有利的方向变化那刺客身形凝滞,动作迟缓,眼看就要败在谢子枫拳下他面色一急,居然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噢呀!刺客兄,再怎么苦恼,也不能伤者自己啊”谢子枫不由调侃道
刺客并不理会,双手迅速在胸前结了个蝇一道金光隐约浮起使出这式之后,刺客的身形居然恢复了正常,丝毫不受水灵之气的影响反观谢子枫,拳法已跟不上刺客的身法,身上瞬间被划破了三个口子,落入下风
谢子枫看着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渗出,脑子一瞬间完全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然而那刺客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趁他露出如此大的破绽之时,欺身上前
匕首寒芒点点,正向着谢子枫的脖颈吻来!
第廿七节 莲动!中庭内的恶战
( 更新时间:2013-09-14
洛水悠悠绕山岗,禅院何辜遭灾殃三千世界尘和土,化作六月雪与霜
王慕秋三人虽然经历了伏击,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然而为了尽快查明寺中发生的异变,还是毅然跨进了寺门甫一进门,迎面袭来的便是一阵夹杂着焦糊味道的热风三人小心绕进前院,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入眼尽是浓烟,火借风势,左右钟鼓楼已经被烤的焦黑一片稀疏的火苗仍在庭院两侧的回廊上跳跃蔓延,不时传来木漆被烧掉的毕剥之声再看前庭中央的莲池,莲花东倒西伏,没有几朵完好的水中的鱼儿上下翻滚,左右游走,似乎也感受到了禅院里的危险,惊慌失措绕着莲池而砌的石雕围栏,也被刀剑所破坏,残破不全尤为让人气愤的是,其中一头小兽的雕像居然整个被割了下来,连尸首都找不见了
“强盗!这是**祼的强盗行为!”谢子枫浑身猛烈的抖动着,“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在禅院中如此妄为!”
王慕秋仔细查看了四周,一摆手,压低声说道:“嘘!前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死伤既然寺里能发出警钟,想必师父他们已提前察觉我们且继续往后探查你们二人跟在我后面,不要发出声音”
谢子枫和李怡一点头,三人蹑步闪进天王殿殿内原本供奉着的弥勒雕像也被推倒了,供案上的碗盘翻了一地,一片狼藉之色三人刚绕道雕像的后面,便隐隐约约听到了打斗之声
王慕秋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躲在殿内,透过窗棂向外窥视只见院内站着好些个黑衣蒙面人,其中有一个魁梧的大汉,手持一根熟铜棍,长身而立,正在看管集中起来的代海寺僧众道衍方丈坐在菩提树下,缓缓转着念珠,闭目诵经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黑衣人,负身而立,举止咸淡,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
这两人都背对着前殿,王慕秋三人并不能看到他们的面目表情只听首领语气谦逊,文质彬彬,全然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倒像是前来访友的文士:“久仰道衍法师大名,今日得见佛面,心甚喜之我这几个属下都是草莽汉子,生性鄙爆又不识礼数,将贵寺搞得有些凌乱,原非我之本意在下向法师赔罪了”
道衍方丈微一欠身,似是感应到众人的存在,眸光轻轻的在前殿的窗棂上落了一下,又恢复了木然的姿势
那首领轻笑一声,说道:“大师何必装聋作哑呢?我知道,大师是在等你那些个小朋友可惜我已在回寺的路上布下了重重机关,他们恐怕是回不来喽您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将宝贝交出来吧”
道衍方丈慢慢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问道:“想老僧这寺院,地处偏僻,又无香火,哪里来的宝贝?檀越想必是找错地方了吧?”
黑衣首领冷笑道:“大师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也罢,既然大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便让你这些徒子徒孙帮你回忆回忆,如何?”
黑衣首领左手一挥,只听看守众和尚的大汉笑道:“先生也太客气了,只打小和尚有甚用,不如连老和尚一齐打了吧?”话音未落,一棍打在一个小和尚身上那小和尚正是谢子枫熟识的,只见他闷哼一声,血迹从嘴角渗出
“小娃娃,好硬的骨头啊爷爷喜欢,再赏你几棍吧”大汉见方丈仍是古井无波的样子,怪叫一声,那棍子又重重的向小和尚身上砸去
谢子枫心头大急,挺起身子就要冲进去,忽觉肩上被人紧紧按住他抬眼看去,只见王慕秋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王慕秋额头青筋凸出,双目布满血丝,显然也承受着极大的煎熬谢子枫看在眼里,心头顿觉不甘与难过
“翼火蛇,你那爆脾气也该收收了别将那孩子打死了,违了主公的意思”首领淡淡的说道,侧身向右看去
“你们看,那边也有人在!”李怡顺着首领的眼光瞄去,轻戳谢子枫的脊背,小心说道
谢子枫和王慕秋往右看去,心里齐齐一跳原来客堂外的回廊附近,两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僧人这两个黑衣人,一人持剑,一人持枪,攻势凶狠凌厉而那被围住的白衣僧人,提着一柄长剑对敌,口中怒喝不已
“是慧明大哥!”谢子枫沙哑着嗓子叫道原之前三人听到的打斗声,正是慧明和两个黑衣人搏击时发出的,只不过众人方才过于关心方丈和一众小和尚的安危,竟忘了此事
菩提树下的方丈,手中仍然慢悠悠的拨动着念珠,嘴唇一张一翕,不知在说些什么黑衣首领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慧明和两个黑衣人的战局
围攻慧明的两个黑衣人显然彼此极为相熟,一人擅长近身缠斗,一人则在外侧游走,配合十分默契反观慧明这边,以一敌二,本就吃亏,而他又拿着一件短兵器,几回合下来,他那平时刻意兵的月白僧袍上已然出现了点点血渍慧明如同受伤的幼兽一般,低声嘶吼着,冷面上布满了绝然的神色
“唉,这节目真是无趣极了”黑衣首领轻叹一声,“獐儿,马儿,赶紧收拾谢幕了罢!”
两名黑衣人听到首领的话,齐发一声呐喊奋勇向前,便要将慧明刺死在回廊下“嗡!”电光火石之下,慧明的长剑居然拦下了这一剑一枪只见他大叫一声,长剑向上挑起两个黑衣人身形剧震,居然齐齐向后退了好几步!慧明大吼一声,提椒上,剑法毫无章法,形若疯魔一般然而两个黑衣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身形极为狼狈
“锵!”慧明一剑打在长枪之上,那持枪的黑衣人双手脱力,手中的长枪直直的飞了出来,正好落在黑衣首领的脚下
“哼!”黑衣首领用脚拨着脚下的长枪,“不过是禅宗的疯魔杖法罢了,何至于此?你二人难道是诚心怠慢不成?”
“先生息怒!”那持枪的黑衣人没了手中长枪,只好咬牙提起一双肉掌,口中苦叫连连,“这和尚力气大的吓人,我兄弟二人招架不住啊”
黑衣首领眯着眼睛看着慧明,啧叹一声道:“我倒是小看了这小和尚小小年纪,居然身具一龙一象之力”他转身看着道衍方丈,嗤笑道:“一个华严宗的弟子,使着禅宗的疯魔章法,用着密宗的般若龙象之术,大师果然调教有方啊不过大师教导弟子学习别宗道术,不知五台山上的那位会做何感想?”
道衍方丈老眼更为浑浊,胡子在风中凌乱的飘着,嘿然笑道:“我华严宗的事,不敢劳檀越费心”
“哼!”黑衣首领面色一冷,笑道,“这一龙一象之力,虽然难破,却也并不是毫无办法”手中光华一闪,瞬间多出一枚石子来
“佛家有云,须弥纳于介子那么大的须弥山尚且不敌一痢小的介子,这龙象之力又如何是涌星石的对手!”黑衣首领大喝一声,手中石子恰如流星一般,挟着风声直奔慧明而去,正好砸在他的丹 ... [,]
(田之上慧明气海翻腾,龙象之术自然消散,身形立即萎顿下来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齐齐攻上慧明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剑一掌,发出一声怒喝两个黑衣人内心窃喜,谁知慧明心性坚韧,硬挨了这两招之后,竟然没有立时倒下,而是默念佛经,将短剑高高举起
那原本普通的宝剑,瞬间腾起熊熊火焰,光华璀璨黑衣首领面色一变,正要出言提醒,慧明已经挥蕉在两个黑衣人手腕上只听两声惨叫,两名黑衣人的手掌已然被宝较的烈焰灼烧殆尽慧明怒吼一声,拔出身上的剑,挣扎着向菩提树下走来
“大日如来金刚剑!这才是华严宗的正宗道术啊不过,到此为止罢!”
慧明刚迈出一步,第二颗涌星石已然飞至身前,正中他的左膝他踉跄着载倒在地上,只是用一双眼睛望着菩提树下的老和尚,两行眼泪长流不已道衍方丈叹息一声,诵声佛号,手中念珠转得愈来愈快
眼看场中形式大变,谢子枫双目通红,推开肩上的手便冲出殿外王慕秋和李怡阻拦不及,对视苦笑一声,跟着谢子枫一起冲了出去
那黑衣首领呆呆的看着慧明,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突然冲出的三人谢子枫牙关紧闭,心中怒火燃起,一式乳燕投林向他扑将过去周围的火灵之气疯狂的涌向谢子枫,身后的王慕秋和李怡明显感到谢子枫周身的气温在急剧上升
“呵呵,这就是方才一直躲在天王殿里的三个小鬼么?大师刚才已经示意你们不要参与到这事之中,你们却不体谅大师的苦衷,唉,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呢?”
“君子不可欺之以方,你们这些小人,无故闯进代海寺,烧杀抢掠吃小爷这一拳!”谢子枫这一拳携怒挥出,周围的火灵之气攀附其上,拳风竟隐隐闪着火焰般的光芒
第廿八节 未若柳絮随风起
( 更新时间:2013-09-15
“乱世之中,胜者为王,君子哪里会是小人的对手?”黑衣首领头也不回,一脚拨起地上的长枪,抬腿轻轻一颠,一磕,那长枪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横着向谢子枫打过来只听“嘭”的一声,长枪狠狠的撞在谢子枫的胸口上,来势不减,又带着他向后猛退几步,直到撞上王慕秋和李怡才作罢
“好精深的灵力,好巧妙的招式”王慕秋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观察着黑衣首领,考虑相应的策略
谢子枫被这招打得不轻,胸口发闷,头晕目眩,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瘫在李怡的怀里李怡吓了一跳,拍着谢子枫的肩膀,说话声中不由带上了哭腔:“小枫子,你怎么样,没事吧?说了不让你逞强,这次没有小白来救我们了”
谢子枫看着李怡泫然欲滴的涅,心里更加焦急,便想立刻站起来再战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粗通道术的平凡少年,从昨天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战斗,早已是灵力枯竭,外强中干没等他站起,“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飞溅在李怡的挎包上
“大小姐,对不起,我把你的包弄脏了……”谢子枫喘着气说道
李怡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她慌忙打开挎包,一边翻找,一边语无伦次的说道:“我这儿有好多厉害的符咒呢,看姐姐替你出这口恶气!艾艾唯一的一个五雷咒刚才用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这可怎么办啊……”
“哟嗬,又来了三个小娃儿”那手持熟铜棍的大汉嘿然一笑,也不管身后的和尚们,提着兵器便向王慕秋三人赶过来
“李姑娘,你好生照顾我枫弟,我且和他会上一会”王慕秋双手合十,盘腿坐在地上,口中默念起华严经来
李怡点点头,便想搀着谢子枫退到天王殿的台阶上无奈她本身力气便鞋加之病重初愈,没搀扶几步,腿脚一软,竟然带着谢子枫在地上打了个滚,被谢子枫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她何时被男子如此对待过?李怡面色通红,第一念头便想将谢子枫从身上推开然而她看到谢子枫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样子,只好任由谢子枫这么软绵绵的趴在自己的身上,内心酸苦不已
王慕秋此时已无暇它顾,他见那黑衣人的首领只是望着师兄慧明发呆,并无出手的意思,心里略微舒了一口气眼看魁梧大汉雷奔而至,提起一口气,六字大明咒的第一个字在舌尖猛然绽出
“唵!”
那大汉猝不及防,顿时打了一个趔趄王慕秋不敢有丝毫得意,再提一口气,第二个字紧跟而至
“嘛!”
大汉顿觉头晕目眩,手中的棍子差点拿捏不赚低呼道:“这和尚有些古怪!”
“呢!”
魁梧大汉连中三下大明咒,双目赤红,扔下兵器,双手掩着耳朵,凄厉的叫道:“先生,先生,俺受不了啦!这和尚恁古怪啦!”
黑衣首领听得大汉的呼救,转过身来,面露诧异之色,说道:“你这小和尚倒是使得一手正宗的华严宗道术道衍大师,这才是你真正的衣钵传人吗?”眼看王慕秋第四个字即将破口而出,他信手拈起一颗石子,对准王慕秋的丹田射出
这枚小小的石子,正好在王慕秋喝出第四字的时候击打在他的丹田茓上一个“叭”字只来得及出口,便戛然而止王慕秋痛苦的闭上双眼,血丝从嘴角边溢出所幸这“叭”字虽未完全喊出,已传入魁梧大汉之耳那大汉心思巧动之下捂住了双耳,怎知这六字大明咒可以钻耳而入只见他双目瞪的浑圆,喉咙格格作响,稍作挣扎便直直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啊呀啊呀,节奏稍慢了些,伤了蛇儿兄弟,真是对不住”黑衣首领口中虽称遗憾,眼中却无半点愧色一旁受伤的獐儿和马儿感到一股凉意自心底而起,他们虽曾听说过这位生性凉薄的先生,但是亲眼见到,仍是吃惊不已
李怡从谢子枫身下爬起来,一抬头,正好和黑衣首领的眼睛对上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眼角细长,眸光却冰冷无比,如同噬人的凶兽一般
李怡被黑衣首领盯着,呼吸急促,胸脯起伏不定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双眼睛,忽然在那凶光背后捕捉到了一丝无奈怎么可能?李怡揉眼再望去,那黑衣首领却已收回目光,背过身去了
“许是我看错了吧?那分明是毒蛇的眸子,怎么会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李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黑衣首领缓步走向道衍方丈,之前被魁梧大汉看管的众僧人虽然战战兢兢,却无一人退缩,反而要冲上前保护自己的方丈道衍方丈叹息一声,说道:“出家人岂可妄动嗔念,你等且退下罢”
众僧人听到方丈的话,面露悲愤之色,退到一边,低头念诵经文不提那黑衣首领也不去管这些和尚杀人般的眼神,只对着道衍方丈说道:“大师,我说过了,只要你交出宝贝,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禅院你这些徒子徒孙,也可毫发无伤”
“阿弥陀佛!”道衍方丈低声说道,“老和尚入寺三十余年,并不知道寺中有何宝贝老僧单知道,任何物事,都没有一颗佛心来得珍贵在老僧看来,人心是世上最名贵的宝贝,檀越如果非要寻什么宝贝,不妨将老僧这颗心拿去”
“好好好!”黑衣首领森然一笑,挥掌上前,“大师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贼子安敢如此!”
一道青光突然向黑衣首领射过来黑衣首领急忙后退三步,冷哼道:“轸水蚓真是无用,居然漏人进来”
“你说的可是后门的蒙面人?他倒是溜得快,你也要学他那样,打不过就跑吗?”一道身影轻盈的落在斋堂之上,正是黄衣姑娘李
“啊呀,口气不小啊”黑衣首领轻声一笑,“也罢,便打发你和那些小家伙们作伴去吧”
李玥站在高处,粗粗将场中情势观察一遍,看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谢子枫,又惊又怒,冷哼道:“贼子,吃本姑娘一剑!”她一手仗截前,一手捏出剑诀,体内灵力急速泄出,那剑顿时发出湛蓝色的光芒,嗡鸣不已
“白雪纷纷何所似!”
一道剑影划破空气,发出鸣叫之声,正奔着黑衣首领的胸前而去黑衣首领不慌不忙,伸手发出一枚涌星石,正好打在剑尖上那杰此一击,剑尖向上,瞬时冲天而起!
黑衣人眯起双眼,盯着空中悬停的宝剑只见那剑在空中蓝光闪烁,瞬间化作十六个剑影,成三才五行八卦之势,直向他头顶压下
咏絮剑法第二式,撒盐空中差可拟
黑衣人长身而退,那十六个剑影穷追不舍他冷笑一声,又是一石打出只听一声脆响,这枚石头正好打在剑的真身之上,十六个剑影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孤 ... [,]
(零零一柄铁剑
李玥面沉如水,双手在胸前急速划动,那剑如有灵性一般,不进反退,悬停在黑衣首领面前三尺的空中她双手交叉成十字,将体内剩余的灵气全数灌进巾之中那剑原本呈现出湛蓝色的光芒,此时灵力大增,光华更加透亮,居然变得晶莹如玉!
李玥浑身微微发抖,以手指剑,咬牙喝到:“贼子,且吃我这一招罢!”
话音刚落,那柄如玉的宝剑腾空而起,倏的消失不见众僧人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李玥这一招到底是何名堂
“咦!下雪了!”突然有一个僧人大叫起来只见无数雪花忽然从天而降,只在黑衣首领周身三尺落下六月飞雪原本便是奇事,这雪花更是古怪,落在黑衣首领身上,居然将他的衣服划破了无数个口子!众僧人如同做梦一般,发出一阵惊呼
咏絮剑法第三式,未若柳絮因风起
黑衣首领抽身击退,然而那雪花似长了眼睛一般,只是向他身上招呼一时间,黑衣首领的肩膀脊背上被割破好几个伤口,血渍从衣服里渗了出来
李玥见此情势,轻吐一口气她脚下青芒一闪,落在谢子枫身边,问道:“怡姐姐,谢师兄他怎么了?”
李怡心头一酸,一把抱住她,抽泣道:“玥儿……姐姐我没用……”
李玥听得此言,以为谢子枫出了意外,一颗平如湖水的道心瞬间沸腾起来李玥这边道心不稳,那边的雪花顿时威力大减
黑衣首领冷笑一声,一颗涌星石砸向虚空只听“咯嘣”一声,隐匿在空中的剑被这石子砸着正着这柄剑本就是三十文一把的普通兵器,接连被三颗涌星石砸在同一个地方,顿时碎为几段,无力的坠落下来那角阵法的关键,阵眼被破,漫天的雪花也随之消散
“不能摆脱情感的人,注定是一个失败者佛祖也说过,人要斩断三千烦恼丝,才可遁入空门”黑衣首领似是有所感慨,负身而立
“勿伤玥儿!”李密突然出现在中庭之中,大喝一声,挥动短杖向黑衣首领攻来
“哼!又一个关心则乱的蠢货!”黑衣首领随意的扬起左手,一枚涌星石直接打在李密的斗笠上,将斗笠打得四分五裂石子穿过斗笠之后,又将李密的发髻打落,直直的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李密披头散发,仍不退缩,大步向黑衣首领奔来!
“阿弥陀佛!蒲山公且住”菩提树下传来道衍方丈的一声叹息,“此人既然是冲我代海寺的宝贝而来,老僧将宝贝送与他便是”
黑衣首领发出一枚石子,将李密打翻在地,急声问道:“此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道衍方丈不再拨动手中的念珠,睁开浑浊的双眼望着黑衣首领,“你过来,我将宝贝的所在告与你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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