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决河南……”谢子枫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中州九郡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先斩后奏了”
“我祖父当年做太傅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权力”李玥轻声附和,旁边的秋决明神色一动
众人在这边议论纷纷,张须陀却依然神色自若地说道:“茯兄,梁山这几年虽聚啸山林,却从不欺压百姓看在这一点上,此番若是肯借粮给某,反叛之事自然一笔勾销”
“哈哈哈哈!”王茯忽地仰天大笑,继而指着张须陀笑骂道,“想不到张大帅居然也学起那些当官的,说起半遮半掩的话来了想让俺们梁山归顺朝廷就直说嘛,何必拐这么多弯?”
“非也非也”张须陀微微摇头,“此次借粮,乃是须陀私事,并非招安”
“张须陀!你还说你没有暗藏私心!堂堂讨捕大使,居然向贼匪借粮,本公子定要上书家父,啊不,朝廷,参你一本!”宇文成趾又忍不住骂了起来,他还要再说,却被罗士信一枪顶在下颌,顿时哑口无言
“宇文化及的儿子说得对呀!”王绪一直在后面缩着,此时见张须陀言语平和,忍不住Сhā嘴道,“你说你是以个人名义借的粮,别人可不这么想啊这要是传出去,叫俺们梁山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江湖……”张须陀沉吟片刻,抬眼炯炯道,“既然如此,须陀就以江湖人的身份,向梁山豪杰们讨粮”
“江湖人的身份?”王茯冷笑道,“那陈列在对岸的八风营又算什么?”
“看客”张须陀吐出两个字来
“张须陀,张大帅!”王茯双手抱在胸前,挑眉说道,“江湖赌斗,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我等死不足惜,若是伤了大帅你,恐怕俺们梁山顷刻间就要化为齑粉了”
“绝不迁怒”
“好好好!”王茯连说三个好字,双目蓦地睁大,厉声说道,“老夫敬重张帅为人,然而兄弟之仇不可不报!今日老夫就在这雁荡水泊,断金亭边设下赌局你我各出三人比斗,你若胜了,粮食拱手送上,我梁山从此偃旗息鼓;老夫若胜了,也不敢贪求,只求张帅留下项上头颅!”
王茯的声音在风 ... [,]
(中激荡,整个水泊山脚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默然无声了他双眼微红,嘴角含笑,轻蔑地看着张须陀
“如此,甚好”张须陀拔起身边的弩箭,寻了一处干净地方盘膝坐下众人原以为他这就要出手,纷纷躁动起来,谁知他坐下以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专心观察起手中弩箭来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那些本已拉满弓的弓手们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王绪的命令,又讪讪地放下了武器
张须陀手中的弩箭是用山上楠木而制,长有丈余,前头镶以铁锋他皱了皱眉,一手按着弩箭中部,一手轻轻地捏住峰矢只见一道红芒闪过,箭锋如豆腐般碎成了渣滓
“这是破军罡风”秋决明在谢子枫与李玥身后低声说道,“人说张须陀,必言其兵法第一,却没想到他的道术修为也不可小觑”
谢子枫与李玥默契地点点头,心里都飘过苏烈这个名字人都说大隋朝大厦将倾,却不想军中依然能人辈出由此推想,当年开隋九老在世时,大隋又该是何等景象!
张须陀看着没有箭头的木杆,点一点头,这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道:“茯兄,还不出人?”
王茯本以为他要亲自打第一阵,谁知他磨蹭了许久,反而怨自己不出人他心中有气,须发立起,就要随便指派一人上场应战正当这时,秋决明轻咳一声,低声说道:“老丈,此乃激将之法”
王茯心中一凛,低声问道:“小秋有何主意?”
“张须陀不好对付我等请他先出人,然后行田忌赛马之策即可”
王茯点点头,高声说道:“来者便是客,请张帅先出人”
“也好”张须陀似乎并没有因计策被人识破而沮丧,依然平静地说道,“士信,你先上”
“遵令!”罗士信拖着长枪走到两方中间,昂声问道,“齐郡罗士信在此,谁先来?”
“舅舅,这罗士信是何来头?”谢子枫问道
“老夫也不知”王茯脸露疑色,“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当年与张须陀对阵时并未见过”
罗士信似乎是个急性子,见王茯这边迟迟没人出来,怒喝道:“若是没人来,我就要杀过去了!”
“我来!”王绛方才在罗士信手里吃了个暗亏,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然而目视己方,王茯修为最高,却要保存体力对付张须陀;梁山这边除了他,竟然拿不出一个人选出来他咬咬牙,提着竹竿挺身而出
“且慢!”谢子枫与秋决明低声说了几句,忽然走到王绛身前,高声说道,“五哥且让小弟一次这头阵,就让我这外甥替舅舅打罢!”
“某与梁山比斗,与你无关”张须陀的视线轻轻从谢子枫身上扫过
谢子枫只觉一股沛然恐惧自心底升起,他牙根发颤,几乎就要掉头回去然而一想到是在为保护亲人而战,他的意志复又坚定起来
“外甥帮舅舅,天经地义,有何不可?”谢子枫一句话说完,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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