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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高老庄 第一二部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别说衙内不讲脸,衙内要事事都“讲脸”鸟,她那脑子———切腹的事儿她都做得出来!

所以,刚一个惊心动魄的“捉 ­奸­”历程才过去,她没有太多滴“回味”,更没有恐前情惧后怕,而是彻彻底底走水,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去鸟。

她想起她老爹叫她莫跟部队上的人鬼搅合,可是,瞧她做的这是个什么事儿!鬼 混鬼 混都混到装甲车上来了!

衙内回炉仔细想了想这几个男人,

除了小韩将军,其余几个,好像都不是猛将的料儿。

猛将是什么样儿?

那个施琅打台湾的前锋蓝理就是个绝对滴猛将。别个刚上岛就被炮把肚子打烂了,肠子流了一地。蓝先生塞回去后用战袍裹住,接着冲,直至大胜。回北京后康熙给了他一个证书,写道———真滴猛男!

啧啧,你再看这几个撒,细皮­嫩­­肉­———少爷兵。(哟嚯,她还挑剔上小王爷们滴­肉­ 体鸟!)

衙内站起身,还拍了拍裤腿,过去坐在铁板凳儿上穿袜子。

一边穿一边望着装甲车的驾驶座想,

我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开这种重武器撒,­干­脆搞就搞个够,再开开?

你看她几不得了!

她真的一手一只高跟鞋,边穿边走到了驾驶位。

先不动,每个仪器表瞄了一遍,

然后好好想了想刚才龚晓跃跟她讲的一套程序,

回忆一遍后,开始动手了。

她那样子真的还蛮从容,手一抬,这里一扒,那里一抬,“轰隆隆”,多么振奋人心的声音!

衙内身子往前一耸,开动鸟,上路鸟。

尽管像蜗牛爬,不过,她确实在开装甲撒。几不可思议喏,这伢儿胆子大起来什么都敢玩!

一点点往前进,

衙内正在享受,还想着是不是用手机录下来咧,回去给荷兰妹妹看看———好不得意时,突然!

一辆重装坦克一个转弯竟然向她迎面开来!!

衙内吓死鸟,连忙急刹,结果忙中出错,竟然是加速!!

这叫个掉得大!掉得天大!!!

这辆装甲这才叫“真滴猛男”咧,“雄赳赳气昂昂”就向重装坦克彪悍滴冲去!

事故啊!!

天大滴事故!!

你说要把那辆重装坦克上滴大爷们吓成什么样子!!

所幸!

重装坦克上有小韩将军!

驾驶舱内,

小韩将军根本不及问原因,眼看情况危急,冷静出手,急智帮驾驶员一个转向!

千钧一发呀!

如果不是小韩将军出手,

还有,

如果不是装甲车内的人及时清醒!

是滴,衙内还是急中有重智呀,拼却全身的力气按死了“紧急键”!————

两辆我军最先进的重型陆军铁甲眼看就要“嘴亲嘴”做最激 荡的冲撞与缠 绵———

把小韩将军气死了!

气死了!!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不要命得敢疯到这里来了?!!

揪出来老子撤他的职!!

确实把小韩将军气到了好不好,原本就算再怒都不露于外的,这次,——

小韩将军一把推开坦克门,军帽都气得摘下来往座位上一甩,手直指那辆装甲,

“拉下来!”

拉下来就枪毙样儿!

跟着的一个师长和两个连长也是吓死,

小韩将军不晓得,他们晓得撒,这是龚少的“私家装甲”!

完了完了,龚少这是怎么了?再不小心,拿这开玩笑?关键是,冲撞到小韩将军鸟,正被小韩将军抓个正着!这,这且不说以后还保不保得住你这个“私家装甲”,现在你看小韩将军这六亲不认的怒样儿,———真撤了你的职!!

可谁还敢有耽搁?原来,后面还跟着几辆重装坦克咧,这一看前面出了事儿,全都急忙忙冲了下来,再一看小韩将军这怒气!

地动山摇,哗哗哗全跑向了装甲车!

有晓得这是龚少的,有不晓得这是龚少的,

反正,圣 怒 难 面 对!

急于面对滴是什么呢,

“嘎——”

当装甲厚重的铁门被“万千瞩目”地沉沉拉开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有人抬头,

仰望,

一个女人,

Escada的经典深灰微喇低腰西裤,

Givenchy的贴身白衬衣,衣摆扎在西裤里,

Christian Louboutin from on Pedder黑­色­尖头红底高跟鞋,

衬衣胸口第三颗扣子扣上,

长发披散着,微卷的发尾扫在细腰上,

如此如才从高 潮中抱出来的艳儿,

此时,正惊怕怕站在金戈铁甲之上惶惶娇怜,

不过,她却还是居高临下望着你们!

那瑟瑟,*,同时,又飒飒!————啧,真是说不出的———一种想要怜她,又双手捧着献给她———

所有人都仰望着她,

直至小韩将军看见各个战将们如此表情,微蹙眉头,边脱着手套边走了过来,这抬头一看呐————

小韩将军头皮一麻!

犰犰?!!

是她在开装甲?!!

可怜他滴小犰犰也望见他咯,那个突然眼神一汪汪———

小韩将军,跟着心也麻了———直骂,这个死孩子!!

96

小韩将军并没有把脸­色­放好,很严肃。

死犰犰站在上面望着他,说实话,本来眼眸汪汪还想zhe一下滴,哪个晓得,———

“去把外套穿上。”

小韩将军语气很淡。不过,隐含冷酷。

战将们晓得韩帅是个六亲不认滴祖宗,对个尤 物如此也不稀奇。

死犰犰糊糊滴,也真走进去,先把小西服捡起来穿上,又把大外 套 套 上。几像个听话的小乖乖喏。

又走到门边,

这,怎么下来成了个问题。

她穿着那高的高跟鞋在撒。

她又去望他。那样子,照业(可怜)的不得了。意思就是,要他抱。

战将们当然想都不敢想他们之间有关系,只以为这个尤 物蛮会察言观­色­咧,晓得这里哪个手里握有“生杀大权”。

小韩将军冷冷地垂下眼,眉头轻蹙了一下,似乎不耐,

“鞋脱掉呀。”

站将们都替尤 物心疼了,你看尤物那个茫然又糊又照业的样子!可是,谁又有胆子去帮她?

看着她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啊,

先脱鞋,

穿着丝袜的脚先蹭到边缘,想跳,又怕疼,

愣愣看了半天,

照业死滴,

最后只有先坐下来,双腿掉在外面。诶,她还算聪明啊,硬是用最不疼的方法“赖”了下来,虽然,过程叫人看了十分蛋疼!

下来了,她一手扶着门,还过细地拍了拍脚底,认认真真把鞋重新穿好,还讲究地拍了拍裤腿。这套动作倒堪称优雅,绝对大家闺秀。

然后,她双手拢进大外套荷包里,衣领本就竖起,长发分在两边搭在前侧,又是一双怜怜眼望着韩应钦。

死犰犰是个鬼­性­子,她越想讨好谁越紧望着他。这个时候,她不晓得韩应钦气死了哇?她晓得自己闯祸咯。所以,韩应钦这样对她,她更心里有了数,更小心翼翼。

只是,———

这毕竟是死犰犰第一次遭遇小韩将军真正的怒气,还是不识黒呀。

她想得到小韩将军绝情,却,想不到绝到这个程度?

“谁带你来的?”

小韩将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就开始问她!!

死犰犰明显有点慌了。眼睛不看他了,开始往旁边转,———

“不说?我绝对走得了正常程序——”

小韩将军不紧不慢这句话,听在外人耳朵里分明就是丝毫不怜香惜玉!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在这样重要的军事重地开起了装甲车?晓得要牵连多少人———人人心里开始发虚——

可,这话儿听在死犰犰耳朵里———死犰犰纠结鸟!

是“保持点气节”不把龚晓跃供出去咧?还是,“保自己”要紧?她晓得小韩将军这是在提醒她上次“飙车”时的警告:别 对 他 撒 谎!

气节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对死犰犰而言也只能如此这样像流星般闪现一下,代表她还是个人。当然是“保自己”!她要在革命战争年代,绝对一“汉 ­奸­”的第二梯队。

不过,也没那么明显的“汗 ­奸­”喏,至少她还是“修饰”了一下滴,

你看她咋答的,

“是小龚同志。是我想看看装甲车什么样儿的,也是我想开的,他去忙了,我没听他的话就自己,就自己试试了———”

怎么来评价她这个鬼样子咧!

一件本在众将士们眼里极其香 艳的事,硬是被她别别扭扭又似乎极其大大方方的“骗赖”中搞得特别不伦不类!此时,他们眼里这尤 物又有点二百五似的,还“小龚同志”?还“自己试试”?

小韩将军暗暗沉了口气,

信她的邪!真是信鸟她的邪!!

小韩将军一眯眼,果断转身就走,“把龚晓跃给我带来。”跟身边人说。声音不大,语气平静。不过,身边人知道,韩帅大怒!

走了几步,小韩将军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死犰犰识时务,没有还站在那里发呆,晓得跟着走了。小韩将军又跟身边人说,“把她带去我办公室。”身边人更­精­,晓得这事儿涉及龚少,不宜张扬。战将们全各就各位回到了原本的重装坦克。小韩将军也上了刚才那辆坦克。犰犰被军用吉普“运”出了军库。

到了军部。人家对她还是蛮客气的。她坐在韩应钦办公室的小沙发上,手里捧着热乎乎一杯茶。她还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韩应钦的办公室很简洁利落,就是到处都是堆的书与资料,又显得很随意。

他办公桌上摆着一只笔筒,里面全是毛笔,犰犰一杆杆瞄,觉得都很有诗意。且,很值钱。

正在她捧着茶眯着眼远远望着那些毛笔分它是胎发笔还是狼毫笔时,韩应钦进来了。

就他一个人,后面也没跟着人,犰犰觉得自己可以耍­性­子了,眼看着嘴巴就要噘起来,韩应钦把她一指,点了点,微咬­唇­,一脸威胁。犰犰还是把嘴巴噘起来,不过微低下了头。

韩应钦也没理她,走到办公桌前面,人靠在边缘,显得站姿很随意,慢悠悠解开了军装外套第一颗扣子。

他好像在等着什么,

果然,没一会儿,

“首长,龚主任来了,”停顿了一下,又说了句,“胡参谋也来了。”可别小觑胡来在部队里的威望,这个通报,明显“胡参谋也来了”更有分量。

韩应钦点点头,“叫他们进来。”又看向那小不死的,茶不喝了,身子也坐直了!吓死了!

韩应钦淡淡收回眼,这时候,龚晓跃和胡来一前一后进来了,却按照规矩只站在外间。韩应钦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一般接见部下,部下没有首长指示,是不得*内里的。站在外间的人只可见首长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其余,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龚晓跃和胡来那个位置,一进来只见到靠在办公桌前如一只慵懒猎豹的韩应钦,吓得像个鬼一样的死犰犰是个毛边儿都看不到!

可是,

龚晓跃心里清清楚楚!

他知道,此刻,犰犰肯定在里面!

来通知他的人在他耳朵边儿已经跟他嘱好帐了,当时说的时候胡来并不在旁边。可是出来的时候,碰见胡来,胡来的信儿比他得的更快。

“你真在那里面藏着个女人?”

龚晓跃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跟你一起过去,韩叔那脾气———我帮你说说吧。”

龚少耳朵根儿都是红的!!胡来还以为他这是臊的。其实,也真是臊的。纠结啊!蛋疼极了的纠结!

龚少也知道胡来一起跟去不会有事,因为,知道韩应钦不会捅穿这一切。

所以,

龚少这辉煌而荒美绝伦的小半辈子哇,首次!!绝对是空前的首次!!胆大包天能吃了阎王的龚晓跃,第一次“哑巴吃黄连”,这样闷不做声地老实乖乖“听训做小”!!

韩应钦还是那样的不紧不慢,

“晓跃,玩太过分了,这毕竟是在部队。”

龚少不做声,脸上状似平静,一直微垂着眼,

就听见,小韩将军像沉了口气,

“停职两个月,回总后做深刻检查。”

龚晓跃一下抬起了眼!

直视韩应钦!

韩应钦丝毫不怵,依然那样淡淡的模样,迎着他的眼光!

好!

好!

算你狠!!

你这是摆明假公济私!又拿职位压人!停老子职不怕,调老子回总后什么意思!!

韩应钦坦坦荡荡,军纪难容!

可,看在龚晓跃眼里,———再加上,一想到犰犰此刻就在里面!一幕幕!犰犰奔向他怀里迫不及待把他推进卫生间———犰犰趴在床上,在他的身影下,他跟人说着话,眼睛却望着她———

龚晓跃那心呀,一掐一掐,掐得生疼!!妒、嫉、悔、怨、恨!一股脑!———

“首长,晓跃也知道错了,停两个月的职,应该。可回总后,———在哪里犯错应该在哪里思过,否则,也起不到悔悟的效果,帮助不了他。”

胡来的话有理有节。仙子也是不慌不忙,说话的语气就事论事。好气度。

韩应钦浅笑,依然大气不慌,也是就事论事,理正心正,

“停职两个月是对这件事情的处罚。回总后,是将功补过。晓跃,你应该有这个觉悟,总后那边你也有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次回去正好补上,就看你的态度是否有改善。”

龚晓跃恨他恨得咬牙!!

他是被总后“送阎王”一样“送”走的,现在又叫他回去?这什么意思!!这是狠狠甩了他龚晓跃一嘴巴!!看你个不争气的,哪里要你!!

“韩叔——”

仙子真心求情,连一向谨慎不轻易出口的私下“称呼”都脱口而出了。———胡来也晓得韩应钦铁面无私,其实,这种处罚很合理。这件事不易闹大,面上是将龚晓跃停职,算给了交代。实际,异地调职,并没有影响龚晓跃的前程。只不过,龚晓跃不喜京城,这是戳着他的软肋了。韩应钦也明知这一点,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韩应钦抬起手摇了摇,又向外摆了摆,意思,不用多说了。

胡来拉着龚晓跃出去了。龚晓跃眼睛一直盯着韩应钦,略显沉静,又有着说不出的———隐忍,­阴­隼———

都出去了,再看向沙发上那小不死的,———

犰犰动都不敢动,

像个小学生,双手捧着茶,双腿合拢,端坐着,像后腰处有把枪抵着她,

望着他,

可怜兮兮,

好半天,

还是慢慢噘起了嘴,

“我说实话了,你不能对我按规矩来。”她说,

嗯,已经开始“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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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韩应钦走过去,在她跟前挨得很近,膝盖都要碰着膝盖。

犰犰仰着头望着他,还是那副“自求多福”可怜又防备的模样。

哪知,他蹲了下来。

手温柔地梳理她颊边的发,“这次可以在外面野几天?”

犰犰一愣,还没会过来他什么意思。

他好玩地又揪了揪她的鼻子,“就是问你急不急着回去!”

她倒老实,“那要跟爸爸撒谎。”

谁知,

他眉头一挑,“那就撒咯。”

死犰犰还轻蹙了下眉头,“你要我这么故意扯谎我还不知道怎么说了,——”在那小声嘀咕,不过,手机还是掏出来了哦,

韩应钦看得又好笑又好气,“哦,你扯谎还要个自然状态啊,张嘴就来最好是不是?”

犰犰听得出他小小警告的语气。这人真坏!不叫我对他扯谎,对爸爸扯谎他倒任之?—————不过,一来无伤大雅,犰犰想,我都这大了,想跟谁在一起呆会儿还没个自由吗?无非就是她也晓得她爸爸不喜欢她跟部队上的再有交集,需要圆个说法。再来,不知怎得,她想跟大妖大祸呆会儿,他就算真要“惩罚”她,她也想跟他呆会儿———

“爸爸,我碰见高中同学鸟,跟她们一起玩两天啊,————嗯嗯,晓得鸟。———哦,对鸟,爸爸,我那个同学结婚要开舞会的,不是推迟了吗,红包还是要送的啊,你都给我准备好没有啊,———爸爸,你说送几多钱咧———不送那多,太多鸟———爸爸,你那天跟我一起去啊———”

犰犰把同学结婚送红包那事当个心事鸟,跟她爸爸提及这件事硬像“嘱咐狗子过年”,生怕出错!

可,听在韩应钦耳朵里———这一口一个“爸爸”,———几没有主见喏!韩应钦就沉沉地望着她,看她把电话打完。

死犰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爸爸说送两千,他还说如果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送这些不多,可是小气的犰犰还是舍不得———她边想边收起手机放进荷包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韩应钦的脸­色­。

韩应钦站起来,犰犰还在琢磨红包的事。

韩应钦走到桌边拿起文件开始翻阅,他想处理完这些事儿腾出一天带犰犰玩一天。看得出来,犰犰表面上是个乖乖女,其实,蛮喜欢玩些刺激的东西。他也想带她玩。

“你们这里人结婚,一般送多少钱的红包啊?”真是个不会看脸­色­滴,还问?主要是比较纠结这个问题。

“想送多少就送多少。”他没抬头,淡淡说。

“总有个标准撒,关系好的,关系远一点的,———有些人,要不想送咧———”

“那就不送。”

犰傻子终于听出来别个不高兴鸟。

她站起来,

诶,还蛮过细,她先走过去把内间的门关上,然后蹭过来,

先蹭到他旁边站着,歪着头瞄着在翻阅文件的他,见他看完最后一行,拿起笔很潇洒地下面牵上了他的大名:韩 应 钦。他的字写得真洒脱,和人一样大气!

他又拿起另一本。

她呢,先试探­性­地把手拿上来放在桌子边,然后,慢慢移,慢慢移,最后,她一咬­唇­,一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你还在生我气?”

韩应钦笑,“你说我气什么?”眼睛还看着文件在,

死犰犰一见他笑,得寸进尺,两只手都环上来,

“刚才你都不抱我下来。”

哟嚯,她是真滴会骗赖咧!倒打一耙?

韩应钦一挑眉,看向这个又鬼又糊的小东西,

“你想我当着那多人去抱你?刚才胡来就在外面,我也该把你抱出去就丢他怀里。”

死犰犰晓得自己理亏,说不出话了,抱着他的腰,头低着,头顶就抵着他的胳膊。

韩应钦把文件往桌上一甩,侧过身紧紧抱提起她的腰,一手掰起她的下巴,咬*的鼻头,咬着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死犰犰却双眼红红,双手移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晓得——”

真是出于一种本 能的信任!

跟大妖大祸在一起,她就晓得他不会害她!她愿意把什么都告诉他———

“说!怎么又跟龚晓跃混一起了?”

犰犰抱着他的脖子,微噘着嘴,一五一十把自己不能生孩子,后来又说能生孩子,要怎么才能生孩子,嘚啵嘚啵全说了,连魏小白都水出去了!当然,想要龚晓跃的配方也说出去了。说着说着,犰犰自己都觉得她是个大­棒­槌,正事一件没 ­干­,尽贪玩去鸟。

韩应钦听了,真是信她的邪喏!不过,又不晓得几心疼。管她鬼闹鬼闹,她快活就成,可是,一个女人,要一辈子真没有孩子,该是多么———特别是犰犰!这样糊又这样­精­鬼的犰犰,要是再生个小毛毛出来————几惹人怜喏。

韩应钦的心一下柔软的不成样子,拇指摩挲着她的­唇­,“不要紧,有办法治就好,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会有小宝宝在这个里面的。”手摸到她的腹部,

她呢,扭扭腰,“我想要个儿子。”

韩应钦笑,“你搞不赢儿子,小姑娘跟你一样糊糊的,最好。”

她瘪嘴,“儿子吃香些,爹爹婆婆对有儿子的媳­妇­都不晓得几好。”

“哦,搞半天,你还是想要别人对你好,你怎么这自私呢———”

咬*的嘴巴了。“自私呢”的“呢”字都含进嘴巴里———

犰犰已经跟不少人接过吻了,且,全是这样火辣辣的舌 吻,

各有各的感觉,

这伢也比较贪心,都蛮喜欢。

不过,最留恋和大妖大祸接 吻!总记得他的舌在自己­唇­边给自己吸蜂毒的感觉撒———一辈子无可取代。

一个长吻结束,犰犰下巴磕在他的肩头就望着他的­唇­发呆,迷迷蒙蒙的,

韩应钦也紧她抱着自己的腰靠着自己,额头顶了顶她的额头后,继续翻看文件。

静悄悄的,

只有偶尔韩应钦翻文件的声音,以及“沙沙”他签字的声音,

犰犰迷恋的眼神,像春 水,

偶尔,她踮起脚去亲一下他的­唇­角,有时候伸出舌 头舔一下,又磕在他肩头继续发呆,

犰犰有自知之明,

感叹,

我怎么就攀上了这么顶级的大妖大祸了呢———我真是幸运啊———

98

细细想来,但凡成就斐然的人一定更会享受生活,否则,一个刻板的“事业奴”就算专业上被人奉为神,也担不起世人羡慕的眼神

高犰贪玩,念慕享受,因此,品人,她更重品这个人的生活态度。

韩应钦之所以能牢牢握住她的小魂,地位、外在、成就真的都在其次,主要是,这位,能玩,会玩。人丰厚的人生阅历更让这个“玩”字上镀了层叫魏小白这个年龄层次上的“玩家”无论如何此时都触不到的­精­髓:真正的洒脱戏世。

韩应钦带着她玩的这一天,足以叫高犰馋他一辈子!

就玩了两样东西,一个滑翔翼,一个摄影。

一动一静。

一个全感 官 刺 激。从空中俯冲下来的时候,韩应钦作势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犰犰吓死了!大叫!扭头哭喊!韩应钦重重吻住了她的­唇­!那种要死了拉着她一块下地狱的感觉——

一个真正的修身养­性­。两个人趴在一株野生铃兰跟前,静静听他讲关于铃兰的生态习­性­、品种、传说,药用———守着太阳折­射­过来的最好光线,犰犰按下了快门!韩应钦仰躺着,用手遮住单板镜头看她的拍摄效果。拍得不错,对她露出欣赏一笑。犰犰喜不自禁,趴在他的身上又去看那株铃兰,望着望着,出了神儿,想入非非———

当一个男人,又是这样一位大妖大祸,愿意用他的学识,他的感悟,他享受生活的态度,来投入地,用心地教你,叫你同他一道品生活,赏天下———你叫犰犰如何不“馋”得要醉?犰犰一天就在尖叫、惊喜、沉醉、流连、感悟中快乐度过。

太阳下山了,吉普在山麓间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真是个好地方,旁边还有一滩湖水。犰犰感觉他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一问,原来这是人家的“自留地”,韩帅经常来这里“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嘿嘿,这是大神静思的地方。

韩应钦带她又去逮了两只野兔子,再捡枝叶石块搭起了个火堆,烤兔子吃。

人家是野战部队的出身,这些“野外生存”不在话下。犰犰就拎着两只活碰乱跳的兔子耳朵,看着脱了军装外套,衬衣袖子卷起的韩帅利落地忙来忙去,

她还矫情,“这兔子怪可怜的,不吃了吧。”

韩帅睨她一眼,“说这话你寒不寒碜,谁刚才扑兔子的时候手都磕破了?”

犰犰闭嘴。她刚才扑兔子的时候,是特别欢腾。

夜­色­降临,真正披星戴月啊,湖水在月光的娇洒下波光粼粼,特别动人。

犰犰披着他的军装外套,怀里搂着一只兔子。还是给她留了一只,逞她那矫情的小情调。

她一边摸着兔子毛一边盯着韩应钦。

火光里的大妖大祸美得人神共愤!!

军装衬衣风纪扣解开,袖子卷在手肘,专注地翻转着兔子,眼神微眯。不羁、洒脱、风 流得一塌糊涂!

“喏,可以吃了。”递给她一只兔子腿,

犰犰接过来秀秀气气一咬,好吃!又咬了一口。

韩应钦笑,“真是个娇气娃娃,这要有酒,要大口大口地啃才有味儿。”

犰犰放下手,坐都笔直。“这不没有酒吗,要有酒,你要我把一根兔子腿塞嘴巴里都可以。”此时,她右手兔子腿,左手抱个活兔子,又这样一本正经,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又好笑。

韩应钦把烤好的部分跟她放好,微伸腿,从军裤荷包里掏出一包烟,晃了晃,直接用嘴从里面叼出一支,微弯身,就着火光点燃了,一吸!————整套动作真是销 魂。帅极了!

犰犰一手兔子腿,一手活兔子蹭到他身边坐着,

“我也想学抽烟。”

韩应钦烟雾里睨着她,突然把烟ρi股递她嘴边,犰犰含住,烟味儿,他的味儿,

犰犰盯着他,又不动,

“吸撒,”

犰犰一吸!

“咳咳咳!”死咳!

韩应钦笑着把烟又重新叼回自己嘴巴,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跟她拍她的背,

“还抽不抽,想学会抽烟,必须先克服咳嗽。”

犰犰一边咳一边又扭头望他,还点头,“还——要抽——我———不怕——咳嗽——”

韩应钦左手两指夹住烟,一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哟呵,小劫数学这些倒挺有毅力咧,”见她缓过来些,夹着烟的手又拿起一旁的水,这只手抽回来给她扭开瓶盖儿,递给她。

犰犰喝了口水,彻底缓过神,又盯着他手里的烟,“我再试试。”

韩应钦微歪着脑袋,这手递过去,又放她­唇­边,

这次,犰犰蛮小心地吸了一口,当然还是咳。

韩应钦笑,把烟丢进火堆里,抱着她又跟她轻轻拍,再拿起水瓶,亲手喂她,

“乖乖,想学吸烟就先得学会怎么吸,这是要找感觉的。”

“怎么找感觉?”犰犰在他怀里抬头问他,

“找些东西吸,韵那个味儿。”他逗她玩儿吧?怎么看她怎么可爱。可,死犰犰还看不出来,

“吸什么东西呢?”

“喏,这东西吸了好,它甘甘甜甜的,又有点涩味儿,找那种把味道吸进去润在口腔里的感觉。”

他递给她一支长长青青的草杆儿,

犰犰含在嘴巴里轻轻吸,真的有甘甜味儿,她又伸出舌 头舔,

韩应钦揪了下她的脸蛋儿,“叫你吸,没叫你舔,看你个小馋样儿,”

犰犰盈盈的眼,在月光下特别心水,望着他,微笑,跟她腿上的小兔子一样可爱,“真的有点甜。”

韩应钦额头抵着她的太阳|­茓­,低声,“乖乖,叫你别舔,你在勾 我的魂吗,”

死犰犰一听,愣了一下,

接着,慢慢转过脸,

变成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

嘴里还咬着那支草杆儿,也低声,

“乖乖,我想舔你那儿了。”

韩应钦身一绷紧!

啧啧,啧啧,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妖­精­变的!!

99

盖衙内可能还不喜欢人家叫她“妖­精­”“尤 物”之流。一来,衙内甚有自知之明,不是俺的范儿俺不当。再,衙内因为元稹元微之先生,对“妖­精­”“尤 物”这样的词有点歧视。元先生评曰:“大凡天之所命,尤 物也。不妖于身,必妖与人。——昔殷之辛,周之幽,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以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看看,尤 物是祸国殃民滴,这可当不得。

衙内更愿意人家称她这种狂 浪之举为­性­ 情 中 人。恋之深,情之切,由衷地扯一扯,也叫水到渠成了。

“乖乖,我想舔你那儿了。”

这是由衷的话。衙内是个愿意为“迷恋”付诸实践的人,人生苦短,一辈子能有几回这样“情之所至”?我想跟他这样胡搞一下,我愿意为他这样胡搞一下,我就说了。理儿,就是这么简单。所以,真的“由衷”。

当然,衙内又不是完全野得开的人,她的遗老遗少底子叫她又矜持地像端坐在高位的张小姐,上面旗袍束腰裹 胸,下面高叉恨不得开到大 腿 根儿———含蓄一半,放 浪一半。

说着这话儿,她脸微红,眼神低垂45°。叫韩应钦看到了她眼眉下的­阴­影,那样艳 媚。

韩应钦拇指摩 挲了摩 挲她的脸庞,

倾身抱起她,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上后,松开了手,两手向后,悠闲舒适般撑着身体。

犰犰低着头开始解。

韩应钦抬起一手,又把她飘到前面来的发丝撂到耳后,

“犰犰,你不嫌弃我吗,”

“不嫌。”她摇头。皮带已经解开,开始把拉链往下拉。

韩应钦歪头又问,

“为什么想?”

“就想。”她一手Сhā 进短裤里,布料包裹着他,包裹着她的手,紧绷鼓鼓。

犰犰抬起了眼,看他一眼,又垂下,

韩应钦突然觉得这就是她的“态度”,“媚 态入骨”的“态”,“气度销 魂”的“度”。如一把锋利的刀,手起刀落,叫一切尽折腰!

她的手缓缓上下摩 挲着,又看他一眼,

“为什么是黑的?”

上次她问过,这次又问,看来一定要究个底。

韩应钦低 啜着,声音有些嘶哑,

“四年前的事儿,一个悬坡,拆弹的时候不甚走火。我不能动,一动,后面的战士眼睛就烧瞎了。还好,都是睁着眼回来的。”

犰犰手停了一下,望着他,

腿动,放下来,变成跪在了他双 腿间,

拉下内 裤,捧出来,犰犰­嫩­白的手与那黑,又一软一硬,形成鲜明的对比。

犰犰凑近脸去,脸蛋儿挨着它,真诚的像个孩子,

“还好没烧坏,要是一辈子硬不起来了,那比瞎了眼还难受。”

韩应钦有点受不住,人躺了下去,

她弄得并没章法,可,贵就贵在“真”上。真爱啊——说出的话,吐出的气,流露出的神态————比那手更抠人心!

“我可能吸的不好,我看见别人可以抵到喉咙上去的,一会儿,我尽量。”她说一下,用舌 头舔一下,

韩应钦腿绷地僵直,手微握拳,想吼她,却吐出的话变成,“犰犰,犰犰,你到底要怎么————”倒像是哀求,“唔———”突然他*一紧!犰犰的温湿小口包住了它。

这孩子绝对不是不会!她怎么这么会搞!!

韩应钦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左右辗转,大腿微 颤,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半抬声怒吼,“你吸过?!!”

哪知,这个糊憨憨松了口,嘴巴旁还一条白黏的线,

一本正经,

“我看过A 片,清晰度才高。”

说完,又含上,

甚至,ρi股抬起,脑袋慢慢往下,她还真在试要他顶到她的喉部。

韩应钦要疯了,

要疯了!

这个死犰犰是想玩死他,她一手还揉 捏着他的dandan,———

他受不住地微翻转,腿渐渐蜷缩,

死犰犰也不松口,真是拼了,跟着他动,

他把她的头就夹在双腿间,犰犰一手环抱着他的大腿,

如何形容这个场景?

真是,真是———

青山绿水间,

月光披洒,蛐虫啁啾,

男人军装衬衣依然只解开了风纪扣,掀起衣角一角,完美的窄 腰 结 臀上,军裤,皮带完好,只前段散开,中间一颗头颅。双手牢牢抓着这颗头颅。

女人跪着,一手从里向外环抱着他的左大腿,微抬身,跟着他左转右转。间或一声沉闷沉闷地娇 吟,跟那蛐虫合鸣,更添冶 艳。

两人身旁,

一团火,

一只胆小的兔子,

兔子ρi股蹭着女人的脚跟儿,在吃跟刚才女人含着的草杆儿一样的草,

女人细细的高跟儿一下翘起,一下慢慢落下,———

也许,犰犰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尤 物,

可是,

这已然是个尤 物了,

她能把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吸得大口呼吸,左右翻转不知如何是好?———

更像一场角逐,

高太尉在征服一个她打心眼儿里心疼心服的男人!

100

这个,高太尉最近气­色­比较好,么样咧?虽然自己的那点破事扯得有点乱,不过,扯来扯去,还是养鸟她撒。女人呐,有时候是要靠男人“养”。甭误会,不是“钱袋子”滴养,是刚刚劲劲“­精­ 阳 气”滴样。

被小韩将军用“直9豪的”送回后,这段时间都风平浪静,妖哇鬼呀好像暂时歇口气,太尉咧,就专心忙忙工作。

“我是一个公务员,办公室有个男同事,经常在工作上帮助我,我们也比较谈得来,虽然我们双方都有家室,但禁不住他诱 惑,在老公去美国学习的半年里,我们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现在我真的不想和他发生关系了,但是他不愿意,还哭着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但我很怕事情穿帮,其实我只想和他做普通朋友,应该怎么拒绝他呢?这事都拖两年了——”

这个女公仆缠着她讲两节课鸟。不过,太尉很尽责。

太尉心想,你和他搞,你不和他搞,你以前和他搞,现在又不想再和他搞,这些,都是你滴自由,我才不会在道德层面上予以置评咧。我晓得你的意思,当务之急,你就是想在如何不穿帮的前提下把他甩掉撒。

太尉边喝毛尖,边酝酿馊点子。

有道是,大便的彻底离去,不能片面依赖ρi股的自觉,更不可能缺少的是马桶的坚决不挽留!

得下猛药!

“你这样,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休克。比如,他要跟你扯,你不洗澡。或者,跟他借钱,总跟他借。记住,非要现金,不打借条的。还有,可以坦率地告诉他,你已经在新浪开了微博,内容方面,专攻个人情感,包括理论和实践,行文上具有鲜明的自然主义风格,并且已和北京女病人以及连岳等互粉。———”

毒不毒!!

搞半天,太尉就是这样个打算来“赶苍蝇”滴,

而且,后来她也确实实践过,

只不过,非常失败!

因为,缠*滴这些个“苍蝇”都是成鸟­精­升鸟仙滴!你的方子再偏,别个不怕!

要扯你不洗澡啊,别个亲自动手把你拨得­精­光丢水里泡得白*­嫩­再抱起来扯,不“劳烦”你亲自动一根指头!

要借钱啊,还非要现金,———好!成箱成箱的现金往你屋里搬,你不要都不行!塞你滴床底下,要你做恶梦都想着钱!

你还开微博,还“自然主义”?———那就更好鸟!我一个房里摆八个摄像机,全方位多ti位“直播”,问题是,到时候,你敢不敢看!!

这就叫不要脸滴碰上更不要脸滴。太尉也是比较悲惨,尽碰见的是这样滴“货”!

当然,她现在还处在跟这些“货”搞“地下工作”,后面还有八年抗战,四年内战,离她搞这些­阴­谋诡计还早着呢。所以,现如今,她教别个蛮上手。

女公仆像得了宝典,满满意意走鸟。太尉把手上的毛尖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刚想站起来撑个懒腰,一扭头,就看见罗赣提着一包瓜子进来鸟。

“喏喏,这是你最爱嗑的孙记炒货滴。是不是可以走了撒?”

罗赣这段时间都把她豁得蛮好,还不是为前段儿跟她说的帮他嫂子“赶小三”的事儿。今天他就跟衙内约好了,一起去会会那个狐 狸 ­精­。

衙内还在那里跟他假客气,“这个瓜子你带回去自己嗑撒。”袋子拿着其实就不想松鸟,

罗赣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着急就往外走,“我滴个小姑­奶­­奶­,你还跟我这客气个什么撒,你现在要我跟你跑到利比亚买石油我都愿意!快帮我去搞定那个小­骚­ 货,我嫂子天天问———”

衙内气定神闲跟他上了车,这边,一袋子瓜子,这边,一个小塑料袋,装瓜子壳。她是喜欢吃这一家的五香瓜子,坐车上就嗑起来了。

“你打算怎样搞定她?”罗赣问,

衙内像个神仙,哦,嗑瓜子的神仙,

“我决定劝她快点结婚。”

“什么!!结婚?!!跟谁结婚?”

“肯定是跟别人结婚撒。”

衙内嗑着瞄着窗外,漫不经心看风景,

“听你描述,这个小三姐姐又有姿­色­又有才,你哥哥咧,就是有钱,贪得呢就是别个的青春­肉­ 体。所以,这要小三姐姐一结婚,估计你哥哥也瞧不上‘红杏出墙’的了,就从源头上断了继续通 ­奸­下去的可能­性­。”

罗赣有点气又有点好笑。虽然她把他哥哥说得也太猥琐,不过,往粗里想,不也就那回事儿。

“第一,你就晓得我哥不搞‘红杏出墙’的?二,就算这法子行得通,你又如何说服小三乖乖丢了我哥这块大肥­肉­去结婚?”

衙内瞄他一眼,这一眼,有点仙风道骨咧,好像事事尽在掌握。不过,说出来的话儿——

“我有我的专业*守,我既然说出来,就可以做到。”几正经喏,好像他在质疑她的职业能力!

罗赣算服了她,反正她那能扯,也就信她这个邪。

车一路开到台北路的半岛咖啡。衙内把瓜子包好放进包包里,很专业,肩挎包,小西服,高跟鞋,仪态自然地和罗赣一同走了进去。

“那个估计就是。”

罗赣指了指一个美女的背影。

美女坐着,从后面看,一些形容绝­色­美女滴词都用得上,特别是那头长发,看上去就想摸,床上更想摸。

衙内心里还在想,这个罗赣的哥哥眼光确实还不错。听罗赣讲,他嫂子就是个仙女一样的美人儿。现在,连小三都是个仙女样,———所以,衙内更加肯定,这个罗赣的哥哥有点“审美洁癖”滴,估计就喜欢女滴的一个“纯”,这个女滴要结婚鸟,他还得得要?

跟着罗赣走过去,

“请问你是不是———”罗赣刚问出口,美女一抬头———

衙内突然冲上去!

“搞错了!搞错了!”

罗赣跟美女都莫名其妙看着她!

衙内却不管,拉着罗赣就往外走。是有点莫名其妙,她的脸倒通红!

“怎么了?怎么了!——诶,到底怎么回事撒!”

走到外面,罗赣反拉住她,她慌里慌张滴,硬是像后面有鬼!

犰犰脸通红,眼睛里忧心忡忡,甚至,带点盈盈,

“肯定不是她。她是张晋的女朋友!”

说完,竟然“哇”地一作呕,要吐出来!

101

犰犰这一吐,来势汹涌!捧着肚子,弯着腰,可怜咱衙内作呕地眼泪流,吐出来的大部分是酸水

可把罗赣吓着咯,“怎么了?犰犰?犰犰?”赶忙扶住她的胳膊!衙内一手撑着他,一手捂着肚子,还在呕,根本说不出话来。

罗赣刚要换手,变成一手扶她胳膊一手去挽她的腰,突然就听见一声儿,

“犰犰!”

罗赣这只想搭*腰的手挨都还没挨上,就感觉一只手霸道地横过来,甚至把他一推!——有力地双手捉住了她的胳膊!

罗赣刚想腹诽几句,一抬头,———话儿生生梗那儿,眼前的男人,———小罗同志突然冒出个念头:淬炼千年的妖孽!上下为祸,男女通吃———

犰犰却似乎和这个妖孽很熟,甚至,依赖。一听声儿,一抬头,一见人影儿,——瞧那委屈难过的样子,也不说话,双手反过来只揪住他的衣袖不晓得几紧!

当然熟咯,穿过一条­内­裤的交情咧。也是巧不是?她每每有二五点子事儿发生,魏小白就在她身边,也难怪她护他像自己的­肉­心 肝儿,什么也听他的,魏小白关键时刻就能像她的­内­裤一样贴身撒。

魏小白在附近玩儿呢,一出来,刚要上车,就一个余光,——看见犰犰拉着一个男的急冲冲从对面的半岛里出来!魏小白才要晃过去笑她几句,接着就见到犰犰弯下腰开始吐,小白车都懒得管,横穿马路就冲了过来!

“这是咋了,”

魏小白半蹲下来,一手环住她的腰背,轻轻拍,一手捧着她的下巴微扭转过来,好好儿看她,问她,拇指轻摸她的嘴,一点不嫌脏,

犰犰把他那手拉下来,难过地侧过头去弯着腰还要吐,一呕一呕,全是酸水儿了,

魏小白就那样别扭着个站姿完全抱住她,手却一直轻轻抚她的背,在她耳朵边小声说话,犰犰的一手紧紧地抓着他后腰处的衣衫!

好了些了,魏小白一把抱起她,不是拦腰兜住腿窝儿那样正面抱起,而是像抱个孩子,一手托着ρi股,一手掌着背,叫犰犰趴在他肩头那样抱起,因为犰犰还想吐,正面抱起,犰犰不舒服。向卫生间走去了。

罗赣看着魏小白对她的那样小心与过细,一时有点愣。这个时候做清洁的大妈拿着拖把桶走过来,嘴里念念叨叨,“怀孕是这个样子滴,走哪里吐哪里,——”边叨叨边拖地。

罗赣一下会过来!衙内怀孕鸟?!怪不得!还有,说不定这个妖孽就是孩子的爸爸,要不,这过细?

罗赣这一想,心里到有些五味杂陈,说实话,对衙内还是有点好感滴,感情不是太强烈吧,也还总存着这个心思,看是不是呆久了能发展一下。这一看,别个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这耀眼的个男的———这酸呀,苦呀,反正有那么点不是味儿吧。

正想着,看见那男的扶着她走出来了。

男人手里拿着纸巾在给她抹嘴巴,一手环抱着她的腰在跟她说什么。她好像不愿意,非要做什么,停下来,还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罗赣连忙走过去,听见,

“我要等一下,搞清楚———”衙内说,说着时又看向罗赣,

罗赣才要上前,就见那个男的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这次是正面拦腰抱起了,

“你几结梗喏,直接问不就行了?还等她下蛋咧——”说着,张扬地直往咖啡厅里走去,其间,衙内千不愿意万不愿意,就跟他闹,非要下来,他笑着又哄又吓的,就是不放!

一进去,这个妖孽完全目中无人,先低头逗他怀里的女人,抱着她摇了摇,“哪个撒,”犰犰一看这多人看她,羞死鸟,更气,可是又不敢撒泼,脸通红,手抓着他的衣襟指甲都掐白鸟。

妖孽又一回头,“哪个?那个二 ­奶­。”这是问罗赣。

看来他们真的十分亲密,衙内这都跟他说了。——罗赣还有点不是滋味地想。而且,都是娇生惯养滴,罗赣也反感妖孽对他这轻慢的态度。殊不知魏小白就是这样一个鬼货,这世上,他对谁尊重?谁都是他魏小白一碗菜!

罗赣冷冷地,不理他。魏小白看他一眼,戏谑地淡然回过头。往全场一扫。突然,

“你们哪个是张晋的女朋友!”

罗赣骇然!这个人真是!———

犰犰更是恨不得勒死他!

咳,这就是魏小白撒,胡作非为那是家常便饭鸟,走哪里都是为所欲为,还跟你掖着藏着?

就见全场惊惑,他这一嗓子实在太“纨绔”,这有情调的个地方,他像在妓 院,轻 浮荡 浪!

不过,效果神速,

就见一个女人迅速转过头,

正是刚才的那位长发美女!

魏小白目标锁定,抱着气红了脸的犰犰,像个招摇的大少闲荡荡向美女走去,

越走近,美女望着他,眼睛似乎就凝视一分寸,

魏小白抱着犰犰就在她对面坐下来,态度张狂,却,姿态潇洒,甚至柔情。犰犰被他抱着腰斜着箍坐在双腿上,他的头柔柔地靠在犰犰的肩头,又像犰犰的乖宝宝。微笑着问美女,

“你是张晋的女朋友?”

美女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脸上移开。特别是他那双勾 魂 摄 魄的眼睛————他这乖乖靠在犰犰怀里,一副又温柔又狡黠———勾 死 个 人!!

美女脸微红,点点头,不想表现的这样明显,微垂了下眼,想表现出良好的仪态,再又看向他。

却,接下来妖孽再次“口无遮拦”的问题,

“你还是那个姓罗的二 ­奶­,跟他姘了两年了?”

美女一下站起来!

魏小白,几拐喏,他把犰犰往前一稍挪,自己躲她后面,嘴巴贴着她的颈子,低声笑着说,

“看吧,问出来鸟,这个女的确实脚踏两条船。”

前面的犰犰缩着脖子,头恨不得塞 胸 里面去,她哪里敢直面美女的怒气撒!更何况,本质而言,她和这位美女,实属一路货­色­,更甚,她更过分,她脚底下几条船了?

102

女人呐,纯理­性­的时候不多,特别是面对她心仪的东西时。

魏小白就有点纳闷儿上了,赶明儿一定要好好去瞧瞧这张晋是谁,值当她这样?

还是把她一车子拖到了老中医那儿,她吐这厉害,硬像肚子里怀上一窝儿的,肯定要去瞧瞧是不是真有动静了撒。

可,一路上,————她不关心她的肚子,不关心她的孩子,更不关心如果有了崽,崽的爹是谁,———她关心张晋。

那模样幽怨哀恸的,———魏小白一开始还不知道。

“宝贝儿?宝贝儿?”

一手开着车,先拍她的腿,她没反应。魏小白只有手伸过去掰过来她的下巴。人怏妥妥的,她还有点不耐烦,把你的手一扒,脸照样侧向窗外,眉头紧锁,哀思浸眉。

魏小白找个路边停了下来。看了她一会儿,手伸过去捋她颊边的发,“宝贝儿,啥事儿撒,这烦?”

她望着窗外还是不做声,这次,没扒开他的手,却坐着不动,叫他看见那印在车窗上忧恸的眼。

说实话,她这样儿,魏小白挺心疼的,当然还以为她在为生不生得了孩子忧思呢,

“是不是担心自己怀不上撒,就算咱们一会儿去瞧了那老犊子,他说你还没怀上,这吐就是闹眼子,咱也不怕,上次不都说了还有法子吗。”

魏小白环住她的肩头轻轻摇她,哄她。

谁知,这个时候,她摇了摇头,

“不是这。肯定没怀上,我现在就在来好事。”

“啊?”

魏小白接着手就摸 入她双 腿间,犰犰会过来,去拉他的手腕,“你­干­嘛——”不过,没多大劲儿,娇烦娇烦的。

魏小白揽过她的腰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手还在双 腿 间轻轻摸,“第几天了?我看看,多不多?”

犰犰推他的手,“你,神经病!——”

魏小白紧紧揽着她的腰,仰头咬她的耳朵,低笑,“一会儿换卫 生 巾的时候别丢啊,给我,我也夹着试试,咱俩穿过一条­内­裤,这东西肯定也要一起夹夹。”

犰犰捶他的肩头,“真有病!——”羞得脸通红,他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魏小白笑着亲她的耳后根儿,一手抚*的脸蛋儿轻轻摸,“不幽怨了?你生气都比刚才那个鬼样子强。”

这一说,犰犰又怏下来,靠在魏小白肩头,

魏小白抱着她又轻轻耸了耸,“到底为个什么撒,”

犰犰好像叹了口气,好半天,

“张晋,怎么有个这样的女朋友,———”

诶,魏小白听出味儿来了,她这口气,摆明里面有点酸咧。

魏小白不动声­色­,只是抱着她往后背舒适地靠进去,手,漫不经心地捋她颊边的发,

“张晋是谁呀,”

“我们主任,很不错一人。———”犰犰不设防,加上靠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全说了。

“张晋他———张晋他———张晋他———”一口一个“张晋”,恨不得连这人上厕所大 便用两格手纸都成了优点!

魏小白不慌不忙,像她的知心姐姐,

“刚才那是他女朋友?还劈腿做别人二­奶­?咳,也是,怎么摊上这么样个女人,”

“所以说张晋真不值,这么好个男人,———”她的手指扭在一起,跟她的心一样纠结,

魏小白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脸,“犰犰,你很喜欢他?”

犰犰一听这话儿,摆明触动了小心思,脸往那边侧,眼睛往那边瞧,魏小白感觉贴着的她的脸都是烫的!

魏小白笑,不放过她,追着去亲她的嘴角,“犰犰,他要没女朋友,你是不是就想倒追他了?”

犰犰躲得更厉害。

没说错咩,魏小白全说中她的心思了。犰犰从内心而言还是蛮保守的,想嫁个好男人,想嫁个自己喜欢的好男人。

魏小白低笑,“宝贝儿,我们去把他抢过来好不好,我把他抢过来给你——”

犰犰一下转过脸来,“你别瞎说!”

魏小白笑,眸眼­唇­边的艳丽铺天盖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犰犰,你喜欢什么我都想给你,不说谎!”说着,还举起一手,像发誓。

犰犰双手捧着他的脸,推开,

说实话,小白这样子真叫人心动,特别是还说着这样叫人心热的话儿。

犰犰又低下脑袋,手指又揪成一团儿,

“魏小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特别是张晋。我知道你的手段,别弄他。我真的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这些。我很信任你的。”

魏小白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

“说谎,你还是不信任我。信任我,你怎么就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信任我,你怎么就肯定我会耍手段去弄他?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真的想帮你,我真的只想为你好?”

“因为不合逻辑。”

“怎么不合逻辑了?”

“你,你对我———你还想跟我扯呢———”

“这跟我想跟你扯没有关系。宝贝儿,你不觉得我们很像,第一次看你跳舞我就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胡说,你臭名昭著,谁跟你一类人——”

“呵呵,我就稀罕死你这矫情的小­性­子,———”魏小白的­唇­贴*的­唇­,轻轻挨了下,说实话,无比珍重。“宝贝儿,你只记住,没有无缘无故的稀罕,对了味儿了,想放都放不开了。”又挨了一下,“还有,咱们肯定要扯的。”小白多厉害,总在强调这句话,“咱们肯定要扯的。”对神经病其实就应该这样,不断的心理暗示。看吧,待到后来,真扯的时候,衙内那个全情投入,———自然而然,她还以为很正常!

犰犰叹了口气,她也不得不承认,魏小白跟她真的很贴心很贴心。

“怎么办,你没说错,我确实很喜欢张晋,可是,———这要以前知道他女朋友这样,我真的还想争取争取呢,但现在,———”她努努­唇­,“张晋值得更好的。”还算她有良心,也看透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了,还是别害了心目中这好的男人吧。

死犰犰这算真交心咯,至此,衙内对魏小白知无不言,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咳,这是谁也羡慕不来滴。

“哦,我晓得了,你烦是在烦怎么告诉张晋他女朋友的事儿吧,又怕伤害他,又怕他不信你,最怕,就算他信了你的话,这往后啊他也不亲近你了,虽然,你对他没那心思了,可也不想他疏远你。”

犰犰一下咬­唇­望着他!

他真是钻进她肚子里的蛔虫!!

魏小白摸摸她的脸,“傻宝贝儿,这事儿好办,我全给你办妥咯。”

犰犰却摇摇头,覆上他的手,“张晋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很执着。

魏小白后来想,之所以自己不知不觉跟高犰混得拔不出来了,就是太贪恋这个看上去“软”的不成名堂的女人身上偶尔竟会爆发出的“强硬”。

难得糊涂。这是高犰的写照。

难得执着。这就是高犰身上的毒咯。

试想,一个认定没有这样品格的人,她愿意毫无保留地袒 露本­性­,竟然把这种品格怯怯地展露给你看———何其宝贵?

魏小白懂得珍惜。

103

这个衙内啊,你跟她搞不清白滴。既然明摆着不是有崽崽鸟,就不去老中医那里了撒,魏小白把她送回了家。

可一回到家,这伢又开始吐,这回该她爸爸着急了,强行把她又带往同济,搞的水响,一问,就是那个五香瓜子吃坏了的,她又娇气,本身碰不得一点烂滴坏滴东西,再加上为张晋着急,一上火,一攻心,反胃就是个吐!

犰爸爸是千万个小心,非要她在医院住着才安心,这点小病,给她搞个病房窝着。犰犰就算千不情愿万不情愿,可也抵不住自己不住吐撒,只有住下。

信她的邪吧,嗑个瓜子就能住一次院。但,这还不是她最搞人滴,更要信她邪的是,嗑个瓜子能整的一圈人以为她怀了孕,至此,天下再次狂乱,这才叫有板眼!

衙内在医院窝了有几天鸟,是他爸爸去单位给她请的假。犰爸爸说的很客气,说自己姑娘肠胃不好,多谢同事们关心她,她这也是个小病,不用劳烦大家去看她了,她过几天就上班。

好,这一说,误会大鸟!

罗赣不以为她怀孕了吗,犰爸爸这一“不劳烦大家去看她”更佐证了他心底里的想法。肯定是怕犰犰“未婚先孕”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不说开撒。

罗赣闷了几天,也体谅犰犰,不做声。可禁不住办公室的同事非要凑份子去看犰犰,罗赣一着急,就告诉了袁凤英。袁凤英又是个大嘴巴,告诉了吴仕林。这下好,他们个小居委会,通共也只五个人,相当于三个都晓得了犰犰要变成大肚子,就只剩张晋唯一个领导不晓得鸟。

罗赣这几天还比较郁闷的是,面对张晋,总有那么几分不自然。领导的女朋友竟然是自己哥哥的小三?这关系复杂滴———纠结哇。

越不想亲热越亲热。张晋最近一次市组织部组织的考试圆满通过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又被袁凤英吴仕林两个老家伙一哄一抢,非要他请客。张晋也落落大方,说这个周末请他们去亚酒吃一餐。袁凤英吴仕林是高兴了,可把罗赣搞得不自在,总像欠他的。

不过,领导请客,怎么能不捧场?这个周末,“居委会四人组”率先开拔至亚酒。

虽然,武汉市现在滴高档酒店不少,不过,亚酒作为七八十年代最高级场所的领头羊,现如今,地位依然不可小觑。于是乎,喜欢怀旧滴,彰显老贵族气滴,还是首选亚酒。

这个周末,还有个重要的餐会在亚酒举行。

低调,却绝对重量级!

现如今啊,哪里都喜欢搞相亲,部队尤甚。而且,一搞就是“团购”式滴“集体相亲”。

广州军区为团一级以上的军官每年都要搞一次“集体相亲”。想想,能混到这个级别滴,大多肯定已经成家鸟,剩下的,可能有二婚,可能有常年一线作战耽误了滴,反正,绝对都不差。因此,邀请来的女方条件绝对也不差,尤其这几年,更是越来越鲜­嫩­。甚至,那些歌舞团的小美女们更青睐这个年龄段的首长们,趋之若鹜。

今年这个“集体相亲”还有点特殊,因为正逢几大军区在中南地区联合军演,于是,规模扩大。作为军演一个特殊活动,军演的重要领导全部参加捧场,表示对基层­干­部生活上的关怀。

这首长来多了,自然招待级别就被拔得不晓得几高!你想想,一个首长来鸟,后面跟着的就是一大排,出动的,自然也是一大排。无奈啊,胡来,郑井,包括从总后这条线下到军演体系的龚晓跃都被框了进来,政治任务咩。

于是,浩浩荡荡,亚酒半边都在为这次活动筹谋。这个周末,“*相亲观战团”也向亚酒开拔而去鸟。

亚酒是热闹,可是这也是各热闹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本来都蛮喜庆滴———偏偏,两边都跟一个糟心的女人相关撒,更倒霉滴是,这个周末,这个大大糟心的女人也“驾临”亚酒鸟!

犰犰揪心了几个月的“人情舞会”终于这个周末也要在亚酒“盛大开幕”了撒。

她病怏怏滴也忘不了这个人情一定要送出去,犰爸爸没有法,这天还是把他屋里神经病打扮得楚楚动人滴带去了亚酒。一路上神经病还在跟他结,到底包几多红包好。

犰爸爸望着他屋里真是越来越有韵味的犰犰,不舍地就想啊,我这单纯,这憨憨的小犰犰,要真有一天也嫁人了,———几叫人舍不得喏———

殊不知,就是他这个千万个叫人舍不得的死犰犰,真要嫁人,那才是惊天动地,要搞疯一圈人!!

104

今日的高犰婉约又时髦、

)黑­色­淑女A型迷 你 裙,即有纽约上城名媛look,又不乏优雅简洁,有50年代名门之后的优美感。特别显腰,显腿,膝盖处润红。

更重要她的男伴。——她的父亲,一身炭灰­色­套装搭配黑­色­衬衣,正装皮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这一套极具杀伤力,西装的版型非常紧窄,瘦削的身材配上洒脱的风度,———牵着犰犰进来,谁不内心里啧啧叹。

“犰犰!”她的新娘同学迎出来。

樊雪是犰犰的大学同班同学,都是武大的,自然认得高廻,“高教授。”尊敬地喊了一声,不乏隐隐的迷恋感。

武大的当然都知道高犰是高廻的宝贝女儿。高犰读大学时没住校,除了读书也很少参加校内活动,说实话,像个小公主,事事高廻亲力亲为。不过,高家行事都很低调。人也能理解,都知道犰犰身体不好。

现在一看,公主还是公主,从气质而言,那股子大家闺秀的范儿叫人瞧了特养人,介于真纯与贵气间,如仕女婉约。人只叹,还是高廻会养闺女,看把个心肝宝贝儿娇养的——

也还算落落大方。高犰微笑,右­唇­角底下隐现一个小梨窝,她真心笑时,特别甜美,又温雅。“百年好合。”双手递过去一只鼓鼓囊囊的红包。

樊雪接过,刚想环着犰犰并招呼高廻一同往内厅里走,这时候,那边一个厅好像有人吵架,犰犰就是顺着人声看过去一眼———这一看,

“对不起,樊雪,我有事过去一下!”就见她突然像被惊着了,又挺着急,人不知不觉就往那边走去,

“犰犰?”樊雪疑惑地跟着走了几步,高廻朝她抬了抬手,礼貌地安抚她,“没事儿,你们先去忙吧,我过去看看,一会儿我们就过来。”樊雪点头,折回去了。

高廻这时候也微蹙起了眉头。看犰犰急的,先小跑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慢慢走,眼睛就看着那边,好像还在想看清楚什么情况。

高廻看过去,———

那不是,犰犰单位的主任张晋吗?

就见他和一个女人面对面站着,面­色­铁青,一手牢牢抓着那个女人的一只胳膊,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和,好像点点,点点往外溢的惊痛———

“你松手。”

女人望一眼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眼神冷漠,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必要瞒你了。我们分手吧。”

张晋抓着她的手明显一紧!指背的青筋———男人啊,———特别是一个如此有尊严的男人,并且,真诚地倾注着自己的心———该是如何的疼———

“疼!——”女人喊出一声儿,指望男人如以往一样,她一声“疼”他就立即百般心疼,———

男人确实还是松了手。眼底,却冰冷一片。

“这么多年都不算什么了吗,‘分手’两个字这样轻易,就说得出口。”

他说的很慢很慢。不是问句,是陈述。冰冰的冷,冰冰的疼。能刺到每个人的心底最深处。

女人低下了头,像下定决心,又抬起眼,直视他,再次说,

“分手吧。”毫不留情。

“张晋——”一旁的袁凤英都不放心地唤了一声儿,

原来刚才吵吵闹闹就是“居委会三人组”的惊呼!

张晋见到他女朋友被一个男人十分亲昵地环着从电梯里出来,冲上去就给了那个男人一老拳!哪里知道,事情真是复杂,罗赣更无措,去劝架,不晓得是帮哪边,稀里糊涂间,竟然听见他喊那个男人叫做“哥”?!————反正,一塌糊涂。

而现在,一塌糊涂已经不关高犰的事了。

此时,此刻,

她只为这个男人深深地心疼着。他的冷,他的指尖隐隐震颤,他想握却无论如何也握不了的拳———都深深地刺激着高犰!

高犰的指尖也在隐隐地颤,她也想握,想握成一个拳,想帮助他,一起握成一个拳,———

犰犰意态有些茫然的,却,眼神晶亮的,回头找她的爸爸,

向她的父亲走去,

“爸爸,我一会儿说的话都是假的,您别信,我想帮他。”

说完,转过头,

抬头挺 胸,眼底绽放着说不出该如何形容的光芒,——自信?征服?强悍!

高廻真真正正第一次望见他的小犰犰如此妖孽横生!

就见她优雅地,沉稳地,也不慌,向张晋走过去。尖细的高跟被她踩出这样的神韵,实得她外婆真传。

“张晋。”这一声喊,听上去落落大方,不亲不疏。其实,有亲有疏。亲的是,对他的爱慕,一种大气的钦慕,不遮不藏;疏的是,对他的尊重,一种互助真诚的情感。

“犰犰?”“居委会三人组”全看向她!这一眼高犰真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儿,犰犰,犰犰她———

张晋也回过了头,这里见到高犰有些意外,再一个,这样的高犰———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却,更叫张晋意外的是!

犰犰见他看向自己,先是微微一笑,此一笑绝不比刚才对樊雪说“百年好合”真诚地弱!

然后,———

很多年后,张晋回想起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和她没有这层缘分,可,彼一刻,高犰在他的心底,是重重划上一痕的。他忘不了这样的高犰。

犰犰微抬起右手走近他,

握住了他的手,

重重的,

仿佛倾注全身的力量包住他的手,为他握成一个有骨气的拳!

却,

另一手如轻风拂柳般曼妙地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时刻告诉你可能不是时机,可是,那天晚上我们———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幸福!

­唇­角,眉梢,绝对滟滟的幸福!

轰隆隆!!!

世界突然在这一刻全线崩塌!!

因为,

正在这个该死的“幸福”犰犰“幸福”地摸自己“幸福”的肚子“幸福”说,“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时,

老巧不巧,巧得要死!

侧后方,

“*相亲观战团”一行老太子大太子小太子们浩浩汤汤正开拔了过来!

胡来!

郑井!

龚晓跃!

包括咱们这次军演首长中的首长,韩应钦中将!

全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瞧那幸福的小模样也是瞧得不能再清楚再明白!

“谁先让我有孩子了,我就嫁给谁。”这句该死的魔咒哇!——硬像那雷母掌中的“压轴大霹雳”就在军装王侯们的耳畔一劈再劈,一劈再劈!直被劈得青筋直冒,轰顶咽血!———

好哇,高犰!

高犰!!!

105

高犰的混账逻辑:人就是要争个面子!

她研究过,男女分手,谁先说分手很重要,因为直接决定了“失恋”的内涵与外延。高犰那天跟魏小白就讨论过,打击负心女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时魏小白还教她呢:要不,咱们把张晋灌醉咯,第二天一早告诉他,你跟他有一腿了,过几天再告诉他,你怀孕了。他这两头一扯,到时候就算跟他马子摊牌了,他心里也好受些。都不­干­净呗。

啧啧,啧啧,看看这个魏小白,人玩“心理战术”那是祖宗!死犰犰当时还真点了点头,她是一心“汪”进张晋这事儿里去了,哪里想得到,魏小白早就开始跟她玩“心理战术”了,那“咱俩迟早都要扯”不就是?

好了,不是死犰犰当时不采纳魏小白的“攻心术”,确实这小娘儿们当时还有点羞涩,另外,也有点自知之明,怕自己把持不住,要真“假戏真做”了怎么办?她不还有点残留的良心吗,说过,不想“连累”张晋了。

可,抵不住这“眼见为实”的刺激啊!红果果,那个负心女就这样伤张晋的心,犰犰实在过不得了撒,魏小白的“攻心术”直接拿出来用!这下好,投入的真情实在泛滥。反正这么一说,犰犰是真爽了,当着负心女的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说“我有了你的孩子”,————神经病觉得此生无憾矣!

她是爽了,自我感动了,完成此生一愿了,却,晓得,多少人霉了,躁了,癫狂了!

一点都不夸张,那个酸喏,比浓硫酸还酸的酸!就在军装王侯里发酵发酵再发酵!

最绷不住的实际上是龚晓跃。

龚少当即心里就开骂了,个biao子养的!她招惹人的速度比老子输钱的频率还快!这才几天!!这,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个傻 逼!还,还,有了?!!龚少就盯着她的个肚子哇,恨不得冲上去抱起她就去堕 胎!

不过,龚少没有任何动作,就算心里已然烧个窟窿。因为,没有立场。确切讲,胡来在场。

龚少这段时间都在为她受煎熬呐,一边兄弟,一边扯得血淋淋的想她想她想她想疯了她———没有她,龚少没心没肝快活一世;有了她,龚少当回“人”被伦 理 道 德逼疯!

龚晓跃低下头,轻轻摸了把脸,手竟然都是颤的!她要把我逼成什么样儿————一抬眼,见到的是胡来克制的侧脸。

龚晓跃看得透,胡来在忍。

一个男人,一个如此仙谪般的男人,就算淡漠,对他的女人淡漠不起来;就算狠毒,对他的女人狠毒不起来。只有自己忍。透着一股“禁 欲 自 虐”的美———

龚晓跃心一揪!心情骤然复杂到模糊不堪。说实话,犰犰算起来是真没有跟胡来深入交往,她不了解他,但凡,她认认真真“看”向胡来———一个能让男人都轻易臣服于他脚下的真美儿,无论从心还是气场———到那会儿,在犰犰眼里,我们这些蝼蚁小民,又算什么———

咳咳,咳咳!

高犰高,高犰高啊!

她不仅成功将龚晓跃荒唐主逼向“道德法堂”接受“考验”,现在更甚,将人家八百辈子不会有的“自卑”都给勾 引出来鸟。

这边,龚晓跃处于人生的最低 潮 期,伤在“道德”,悲在“自毁”,连仇人的动向都顾及不得。所以,当郑井突然­阴­沉走过去一把打横抱起犰犰!———

甭忘了,小六身上是有军 阀气的!

小六晒黑了。他一直在高原吃牦牛打野猪,指挥一个野战小分队窝在野象的粪便旁边一隐蔽就是三天三夜。

小六的父亲一个月前已经正式升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负责组织领导全国一切武装力量建设和组织指挥全国一切武装力量军事行动,并,履行陆军司令部职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部的直接领导人!

换言之,小六的父亲成为了小六的最*oss!当年,小六弃医从军时,小六的父亲只给儿子一个指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小六在军演期间因“­淫­ 乱”被小韩将军“发配”京都,大腿上还有胡来一刀,二祖宗还在为死犰犰情动不已,又惊闻死犰犰要与他退婚!———伤未愈,情未平,心未服,又是一道命令:前往*军区集训三个月!

小六哑口无言。这是父亲升任后烧的第一把火,总参九处不养骄娇二子!大流放啊,大把大把的大院子弟“发配”边疆———

还是小韩将军惜人才用人才,这不,才把小六从*调回来,第一个大型活动就是“相亲助威团”,没想,就又碰见了小六的劫数———福兮祸兮?

野象的粪便旁,小六就常想着自己与劫数的纠葛。放,是放不了了。守,又不能常守。庆幸的是,自己是一个正处于事业打拼期的军人,胡来不也是?都没时间去守,也都有时间去耗。那就耗着呗,总也是这半年“全军大军演”非常时期一过,回到机关,正事一放,歪事咱可以一桩又一桩,非把劫数娶回家!

半年啊,小六不是没广撒网、紧盯人,盯的就是胡来的一举一动!

当然,胡来又何尝不是?两边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特别是这次军演,南北界限越来越分明,双方甚至开始在团一级以上争取人脉。你想,这样的“相亲”俗套活动,大少们怎么会感兴趣?还不是因为,———你看看这些个以后还要往肩头添杠增星的人力资源———明争暗斗,无处不在哇!

却,防得了情敌,防不了这个糟心的死犰犰!!

水 ­性­ 杨 花。

不错,小六给得了她这个评价。恨,早恨过了。现在,是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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