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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高老庄 第一二部 > 第一章

第一章

华中科大同济医学院体育馆,今日沉痛肃穆。

一生爱国爱民、视病人为亲人、为医学事业作出贡献的我国著名医学家卓旋院士离我们而去。200*年6月16日8时46分,卓旋院士因病抢救无效,不幸离世,享年56岁。

上万人从四面八方赶来,送别这位人民医学家最后一程。

体育场内,灵堂正中悬挂着卓旋院士的彩­色­遗像,面带亲切笑容的卓旋宛若生时。遗像两边的挽联上写着“勤绩伟业名垂千古,卓氏风范浩气长存”。卓旋院士静静躺在百合、松枝、掬花之中,身上摆放着她生前最喜爱的玫瑰。

教育部部长,卫生部党组书记亲自出席了这次遗体告别仪式。党和国家领导人发来了唁电并敬献了花圈花篮。卓旋院士生前学医经年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发来了唁电。

如此沉痛,如此隆重,不过,有心人还是发现了一个小现象:遗体一旁肃立的只有卓旋院士的小女儿高狳,以下就是她的弟子们。她的先生高廻和大女儿高犰呢?

这都知道,卓旋的先生高廻是武汉大学知名教授,比卓旋还小三岁,英俊潇洒,嗯,也担得起一个“风流倜傥”吧,五十三岁的人了,丝毫不显年纪,知识渊博,气质卓绝。

卓旋就两个女儿,却通常只闻小女儿高狳。

此高狳小女,不得不感叹一声,真乃一妙人也。

首先,漂亮得过了分。脸蛋儿,身材,只应天上有。

其次,脑袋瓜子着实过人,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现在外交部。据说,有望高升中南海,常伴领袖左右,做随身翻译。

高狳小女形象醉人气质佳,此时母亲离世,悲伤沉痛,静立在母亲一旁,独自接受众人的慰问。除此,好像大事小事一切都是去过问她,简单而言,这等场面,全靠高狳小女一人撑起,独掌一片天!

却,游刃有余。

高狳小女绝佳的交际风范得到了很­精­致的诠释。上上下下,左右逢源。无一不啧叹,得此女,堪比一生求得大福大旺。

高家还有一大女,高犰,但,多数人只知其名未见其面,想象着,估摸也是一妙人吧。

说个实话,不否认这来得绝大多数同志是来送别医学家的,也不可否认,这来的小范围熟人是来瞧高家人的。

这一个风华绝代的鳏夫,一个美妙羡人的小闺女,哦,还有个面儿都没见过的大闺女,—————庄严肃穆里,别有一番期待。

正文 2

“嗯,今天这场面霸道,瞧瞧院长书记都来守灵了。”

“那是,你也去搞个最年轻的院士,身后也是这个架势。”

“咳,英年早逝英年早逝哇,这病得上了身,菩萨都救不了,卓旋一辈子救了那么多人的命,自己一条命是无论如何也吊不回来了。”

“说起来卓主任真是个好人,温柔亲近,又没脾气,完全一块学术料。这要不走,下届院长都有得她当。”

“诶,这又谁来了?——”

“不认得,估计又是哪个大官儿,卓旋是许多高层的保健顾问医生。”

窃窃私语。这种大场面也免不了人家几句议论。医学界的泰斗乾坤都来了,简直要看花人的眼,所以,也没几多人看到高狳在一人对她耳语后匆匆走向了后厅。

后厅,有点情绪浮躁,主要是一人的情绪牵动众人。

“爸爸,还没有找到?”

原来高家男主人高廻一直在后厅呢,眼眸中掩饰不住的丧妻之痛,可是,当下,更有焦急之­色­,甚为忧虑,以至于来回走动,手里牢拽着一只手机。有点像麻了爪的蚂蚱,无论是心上还是脚上。

“这犰犰上哪儿去了!!今天是她妈妈 的遗体告别式啊,这她要没赶上———犰犰要哭死。”

高廻说到这儿,眼睛竟然都红了。一股不掩饰的疼惜直往外冒,好像“犰犰哭死”会是个天塌下来的事情。

高狳一蹙眉,一手较英气地微叉腰也翻出来自己的手机,“啧,这样吧,我找公安局的同学———”

“别报警!会吓着犰犰!”高廻很严肃地看向高狳,

高狳恨不得翻白眼儿,“同学,是我的同学,私人关系!”

高廻这个时候也蹙了下眉头,“叫他们别穿警服。”

高狳吸了口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却刚要拨通电话,高廻的手机响了!赶忙接起,

“喂!我是高廻,高犰的父亲!”

这样的接听方式很奇怪咧,不过,在场这几个亲近的没有人诧异,习惯了,都紧张地盯着高廻,

就见他突露喜­色­,连连点头,

“麻烦您了,麻烦您了,我现在就去接———哦,多谢多谢,那您直接就把她送到同济医学院体育馆后侧门好不好,———谢谢谢谢———”

高廻边挂了电话边就急着往后厅侧门走,两手一摊对小女儿直叹,“这果然吧,晕外面了!幸亏人巡警碰上了!跟你说这几天把你姐牵着———”

高狳后面跟着,挺不耐烦,不过,步子不敢耽搁,“您总说的轻巧,我姐她也得愿意让我牵撒———”

有几位跟着这对父女跑出去了,有几位留下了继续处理一些事务。都摇头哇,咳,高家这可怜见的大闺女哇,这可咋办好!!

巡警就在航空路附近“捡”到的高犰,当时她也是会晕,正好晕到警车前。人巡警又惊又奇:哟嚯!这“闯猴子”的胆子大啊,敢“闯”警车!

“闯猴子”,武汉话,就是北方人说的“碰瓷”。现在有这样一类“职业”嘞,见着好车就倒,讹你个仙乐飘飘,有可能后半辈子都不愁咯。

却下来一瞧,慌了神。哪里是“闯猴子”,人真晕了!不过,有个稀奇事,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框着个蛮灵巧的银牌牌,上面规规矩矩写着:

我叫高犰,我父亲的电话**,我母亲的电话**,我妹妹的电话**。

警察叔叔觉得蹊跷,难道这女的经常晕倒?

摇了摇,诶,这女的迷迷糊糊还慢慢醒过来了,问她,你没事儿吧?

她一幅痴不痴呆不呆的,好像才睡醒,

“诶,你没事儿吧!”警察叔叔又问了一遍,

她茫然扭过头看着他,好像天外来客,“这哪儿?我是谁?”

真不像装的!因为这女人就是一副痴呆样儿,而且胆儿特小,一看清楚是警察,有种本能般的“做贼心虚”,不想把她那眼神理解成“贼眉鼠眼”,可是她就是“我没犯罪我怕你你别抓我”!

警察叔叔很理­性­,先拨通了第一通电话,响一声就接通了,而且,非常­干­脆,“我是高犰的父亲”,似乎语气特别着急!

看这女的快三十了吧,有这毛病也够她爹娘受的。

同济医院就在航空路嘛,警察叔叔转个弯儿就到了。

一到才发现,这里有大事件,好多同事都在这里维持秩序呢,原来今天是“同济一把刀”遗体告别式啊。更叫警察叔叔吃一惊的是,这快三十岁的大姐竟然有个这样极品的爹!

“谢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失忆大姐”还坐在警车里呢,她的极品爹亲自躬身进去就把她扶出来,“失忆大姐”象个跟丢了­鸡­妈妈 的小­鸡­,茫然下了车,茫然看着这些人。

警察叔叔很负责任,

“你们怎么证明是她亲人咧?”

极品爹一切都准备好了,连忙拿出他的身份证,还有“失忆大姐”的身份证,还有他家户口薄,“这是啥啥啥,这是啥啥啥”一一接受警察叔叔的“检阅”。

警察叔叔是放心了,不过,还是没憋住,

“她,她这是啥病啊?”

极品爹牵着依然好像茫然痴呆的“失忆大姐”,

“咳,她小时候脑袋开过刀,间歇式失忆,过两个小时就好了。”几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闺女儿喏,

“那还是别让她到处走比较好,这外面也危险,你看她这样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诶,警察叔叔这一说,极品爹好像还有点不高兴了?好像,好像你在歧视他闺女儿,脸­色­有点沉,

“她没大碍,好的时候跟一般人一样,就是受了刺激,这不她妈妈刚去世———”

眼见着老爸开始嘎得不听见地要“护短”了,咳,平时再神仙一人,就见不得你说他大闺女半个不好!

高狳这个时候非要出来做“结束语”了,否则,这外面比里面热闹。

“谢谢您,我姐麻烦您们送回来了,我妈妈刚去世,里面还在办丧事———”

美女真挚一言,警察叔叔情绪仿佛都跟着低落了。望着极品爹牵着失忆大姐走进去,再看看这美女,又是一感叹,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吗?怎么如此———天壤之别呀。

正文 3

没骗人,着实天壤之别。

妹妹天上的人,姐姐凡间的人,丢人堆儿里,晃一眼就消失的那种。除了那双眼睛,顾盼左右时有些二三十年代的­精­致,———哦,赶上“间歇式失忆痴呆中”时,连这点­精­彩都没有了。就完全一凡人。

能力也平淡。当然隐­性­基因还是遗传好的,武汉大学毕业,就着国家“大学生下基层”的好政策,相当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一名普通办事员。

平日里高犰同志很内向,话不多,说快了还结巴。朋友也不多,唯有一闺蜜,还是她妹高狳的死对头。叫荷兰。

高狳妹妹是天才,荷兰妹妹也是天才。

荷兰妹妹现在的正式职业是“枪手”,就是专替人考试那种。各类“考种”荷兰妹妹都有涉及,心情好时,小学生作业也代写。

荷兰妹妹不缺钱花,因为赶着自己脸蛋儿“稚­嫩­”那会儿,荷兰妹妹很­干­了几票,连续五年高考复读。­干­嘛?专门为那些“培训机构”做广告呗。

人家第一年高考,六百多分,清华,不上,复读,去了一所培训机构,第二年又高考,又六百多分,这下,全算在培训机构的“功劳”上了撒,荷兰妹妹净赚十万。如此反复,五十万,一套小户型回来了。

荷兰妹妹“最鄙视”高狳。她总说,你这妹妹才应该叫“高犰”,高俅,高太尉转世,欺良霸善,心肠是黑的!

高犰肯定不信,从小到大,她就羡慕妹妹,望着妹妹的脸蛋儿都能流口水。而且,这个世上,高犰只敢对四个人发脾气,爸爸,妈妈,高狳,荷兰。你想,高狳要是高太尉,以高犰芝麻大点的胆儿敢冲她吼?所以,高犰认定妹妹是个好孩子,荷兰和妹妹之间的不对盘也只是“既生瑜何生亮”般的“生不逢时”之怨罢了。

高犰同志有这么个“间歇式失忆症”,再加上偶然­性­结巴,也算小半个残疾人,所以,人霉点,自卑点,也算正常。不过,在家里,说实话,高犰同志­性­子是有点别扭的。就是因为高犰同志出生时脑子就有问题,即使,给了二胎的指标,她爸爸妈妈坚决不放弃,还是为她动了手术。这毛病一多,爸妈反而更疼死,有点宠出些小­性­子。

当然,这只是在家人面前。在外人跟前,高犰同志软蛋儿极了,屁不敢放一个!

这是正常时候的高犰同志。

如果是“间歇式失忆中”的高犰同志———天神下凡都救不了她!

那迷惘青年般的眼神,不能说白痴,可就是看着不像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最纠结的是,千万这个时候别叫她开口说话!一开口———喷死你!!她啥都敢说,诶,信她的邪,她还啥都会说!

荷兰妹妹仔细研究过这个状态时的高犰同志,最后坚决认为,这个时候的高犰同志才是杀伤力最猛烈的一丸强蛋!估计平时压抑太狠了,外星状态的时候调到了狂野频道,瞎说胡说海说!!虽然说急了也结巴,可是结的相当有水平,堪称“国宝级结巴”。

更妙的是,两个小时后,高犰同志醒了,又会全然忘却前两个小时的狂野频道,忘得连渣儿都不剩!

极品吧。荷兰妹妹也是因为这一点稀罕上了高犰同志。说个大白话啊,如此“自然不矫情”的人格分裂品种,在这个星球上,难求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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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老爸高廻牵着茫然强蛋高犰进场了。

没办法,等不到高犰同志清醒了,仪式要开始,总不能千来号儿人就等着你家不清白的醒来再大哭吧。高廻一想,这样其实也好,免得犰犰哭得个死去活来,她一哭狠才吓人,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背过去,这也是脑袋开刀的后遗症。

如愿了,同志们终于见到了风华绝代的鳏夫和他美妙羡人的小女儿,还有,那个只闻其名的大闺女———却,有些莫大失望之感,咳,警察叔叔的疑问遍地开了花:这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不仅如此,怎么眼神迷惘,痴不痴呆不呆,别是个傻子吧?

不过,也没看仔细,因为,隆重而利落的仪式过后,这位大闺女就被带进后厅了,之后也没有再出来。有人猜想,估计是个傻子。

可这话儿不能瞎说。都是知识分子,没证据,不妄议。

只是,这个小小的猜测还是在人群中小小泛滥了阵儿,后来有熟人出来辟谣,高家老大只是幼年脑袋上动过刀,存了这么个病根儿,其实不犯病,人好好一个。这才猜测烟熄火了,只不过又演变成另外的欷歔不已:咳,老天造人还是公平起见啊,总不能你高家一门四口都是天上的人吧,落入一个凡间的还是个残疾的,这样公平,公平。

丧妻丧母之痛,整整小半月之后,父女三人才有了些缓和。高狳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料理丧事,不过,最近迎接美国总统访华,部里急招她回京,高狳想推绝,在家多陪爸爸姐姐一段时间,高廻不准,国事为重,叫她第二日就返京了。

没想,高狳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件关于她的事儿。

有人来给她做媒了!

瞿教授的夫人徐丽是广州军区副司令员胡桥的小姨妹,她姐姐,也就是司令员夫人徐玉老早就托她给自己的儿子胡来找对象。这下好,高狳一下就被挑中了!

葬礼上,高狳的风采叫徐丽无比满意,无论人品模子家世那都是万里挑一,这么水灵的个人儿,徐丽忙不及就要来订下,却没想———

“把我屋里犰犰介绍给他好不好!”

高教授竟然提出这么个新思路?!

徐丽是个知他家根底的人,晓得他屋里犰犰有点难办,也能理解高教授的护犊之心。咳,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烂了,更­肉­。这样的犰犰想嫁个好的,确实有点困难。为人父母想方设法为她寻得好归宿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我们这边也难办撒,犰犰跟我屋里胡来————那一个天,一个地,不配撒!

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徐丽拐弯抹角地推脱,最后还是想拐到正主儿上,把高狳订下来。却,高教授气定神闲,

“小徐,我晓得你可能有点嫌弃我屋里犰犰,觉得配不上你外甥,不过,我这是跟你说实话,我屋里高狳是个野东西,不宜家,反而犰犰蛮老实,是个贤妻良母,你姐姐屋里那样的家庭,犰犰更合适一些。当然,我这个意思并不是说我屋里犰犰非要进到那样个家庭,说不定,—————这是我跟你说实话,我还怕委屈了犰犰,高­干­子弟,多少有些骄娇二气。我咧,就是想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叫犰犰多出去磨练一下,如果真碰见了良人,也算你功德一件是不是。”

这话儿说的,徐丽听得又有点气人又不好反驳咧,高廻其实你深入了解,就是这么个东西,说话有时候蛮伤人,可是你又挑不出他的错儿!

徐丽也圆滑,想了想,

“那老高我先跟你说在前头,叫犰犰跟胡来去见一面也行,不过,来来也是一个蛮有个­性­的伢儿,我话传到,至于说他到时候去不去———”

高廻个神鬼,听了一笑,

“这我晓得,说实话,这伢儿叫胡来,听名字,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他是开玩笑的口气哦,徐丽听的真心里冒火了,我这是看中了你的小姑娘,要不,何来听你这毒舌!

就这样,高犰准备这一次相亲了。

正文 5

母亲是名医,父亲是名教授,再不济,高犰同志也还是有点气质滴。文艺女青年滴气质。

高犰滴穿衣偶像,远溯到女知识分子永远的偶像——苏珊.桑塔格,近溯到巴黎奇女子Msrina de Van,老一点的有胡茵梦,年轻 一点的有徐静蕾。

她这一点穿着品位,别说,还得到了挑剔的荷兰妹妹的首肯。

荷兰妹妹多年潜心卧底文青圈,也为高犰同志总结了四大女文青穿衣大法,高犰同志同样很受用:

第一就是要低调。所谓的低调是指物料的­色­彩与质地,一定要纯棉一定要天然,最不济也得是丝的,不能有亮亮的东西不能有散发铜钱气味的LOGO,­色­彩一定要暗一定要灰,纯黑最安全,不过黑­色­太闷,对于女文青而言,极具挑战­性­的­色­彩是­祼­­色­、烟灰与军绿。以亚洲蒙古人种的扁平面孔要撑起这些难缠的颜­色­,可谓挑战级别高咧。

第二是要闷­骚­,露胸露腿简直罪不可恕!经典女文青式闷­骚­是要在轻愁般白­色­雪纺里微微透出的一只黑­色­BRA的伶俐身影,宽大灰T不经意露出的一截雪白诱惑香肩——注意这三个字:不!经!意!要是经意了,那对女文青简直就是场灾难!

第三神化。文青们的偶像山本耀司曾经说过:还有什么比穿得规规矩矩更可笑的事情吗?循规蹈矩是女文青的大敌,衣服要不巨长要不巨短,要不巨松要不巨紧,拖拖挂挂极尽妖娆,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衣不称身方显文青风格。

第四一定要有形式感!用强烈风格冲突塑造的形式感。比如张爱玲笔下的萨黑荑妮公主,“披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直垂到脚踝上,脚踝上套着赤金扭麻花镯子,光着腿,趿着拖鞋,上面微微露出一截印度式窄脚,”嘿,伊一出场,强大的文青气场已经不怒而威,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当然,高犰同志无论如何不得如此出挑儿,而且,还有点稍稍的遗憾。如此难搞的四大法则一定要有个前提衬托,就是“瘦”!

“细高身量,一直线下去,风迎面吹来,衣裳朝后飞着,越显得人的单薄”。就是这种“瘦”法儿。高犰也瘦,加之她有时候或冷漠或无聊或神经质或魂不守舍的表情,也确实很文青。关键是!文青最大的敌人不是伊门的身材,伊门的表情,而是,一个器官。

胸。

你看看那些文青杂志的Сhā图,哪个纯情美少女有点胸滴?这要但凡鼓一点出来,立即就让画面变得­性­感,立时就有庸脂俗粉的感觉。

高犰很懊恼这一点,她有个小巧玲珑鼓鼓的胸,饱满,虽也到不了丰腴的地步,不过,这是大忌。文青平胸才是美!

所以,这天去相亲前,高犰还是在镜子跟前折腾了将近一个钟头,归根究底,在遮胸。直到穿出了些她认为的“有意思有回味有意义”,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爸爸正在书房练字,看见她要“飘”出去,赶忙走出来,

“犰犰,不好就不勉强。”

这要徐丽听见了,不怄死!我们家胡来也被你看得太不济了。

高犰也点头。她也知道对方看中的原是妹妹,这是爸爸非要给她“争取”来的机会。感觉就像去挑大牲口,本来是配给妹妹家的,结果妹妹不缺,她正好缺,就叫她去挑。其实,人家大牲口认“味儿”,不见得喜欢你家的圈呢。

看看,她把这相亲想得也够趣味,想是也不抱希望吧。看中妹妹的,条件能差到哪里去?高犰有自知之明。不过穿得正式些也“尊重”一下这次活动吧。

到了新世界,说是在下面的半岛咖啡见面。

高犰进去时,没见到男方。等了一会儿,有点纠结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点东西?

据她粗浅的“相亲”知识,一般这喝的吃的也该男的来点,至于买单,是可以AA,不过有风度的男士都会抢先包揽,无论他中不中意你。

如果现在她先点,哪怕就是一杯咖啡,单份她自己喝?男方来了,好像不礼貌。双份,一份等着男方来喝?还是不妥,男方要不来呢?

真是还碰准这个点儿了,男方真没来!

高犰在里面坐足了一堂课,45分钟,服务生在她跟前晃了多少个轮回,———高犰决定放弃了。

徐丽阿姨说,是一位穿军装的男士,可惜,她始终连一个穿制服的都没看见。

确实还是有点小受打击的,来了没看中是一个层次,根本就不来,那绝对就是最难堪了。高犰在服务生怪异也有点小不屑的眼神中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半岛。心想,这下要膈应死了,我起码半年不喝他们半岛咖啡!

从咖啡厅一出来,小风一吹儿,高犰心情又好了些,一抬眼,去逛逛武广吧,也不能白出来一趟。

却,才一个转弯儿———

“吱!——”汽车尖锐的刹车声,高犰文青范儿的瘦弱身躯应声而倒!

出车祸啦!!

正文 6

新世界旁边一个小巷子,原本是后面那个高档小区的小后门,这个时候进出的人与车都不多。

这辆奔驰黑亮得犹如极夜里的皮脂。从车上下来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

军装,风纪扣开着,外套敞着,皮带扣耀眼。满嘴酒气,不过步伐到稳,看上去撞着人也不慌,走到车前来。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

绕到她跟前,微弯腰,眯着眼看了会儿,

“喂!”声音微嘶哑,显然喝得太多,都烧着喉咙了。

这女人侧趴着,看不见脸。

他只能蹲下来,把她肩膀一推————看见了额角处鼓着好大个包!

男人摇了摇头,好像叫自己清醒一点。这包像倒地时跟地面“亲密接触”时产生的结果,他的车就是跳起来撞也撞不到她那里。

这女人晕了。

这女人晕得不省人事。

这女人怎么推都推不醒。他结结实实狠劲儿推搡了好几下!

男人真不慌。他蹲在女人跟前似乎集中­精­力盯着她老一会儿。眼睛里,本来浑浊一气,后来,到渐渐升腾起一些些———毒艳的光芒————

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就叫他这么­干­!

脑海里才疯狂地冲出这么条缺德主意,还想着上哪儿找这么个女的,现在,———眼前这个,不现成的!

男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沉,有种一不做二不休之势,突然倾身将女人抱起,丢到奔驰后座,车子掉头,又开进了身后高档小区的停车场。

在一辆军用吉普旁停了下来。

男人摩挲着身上的车钥匙,也许是酒醉,也许是兴奋得,钥匙竟然掉在地上。他摸了半天,捡起来,打开了那辆军用吉普的后座。

然后走回自己的奔驰旁,拉开后座门,看见那女人窝在上面像片软趴趴的树叶儿。

倾身开始扒她的衣裙。

扯下上衣时,发现她脖子上框着个银牌牌。背着光,也看不见上面写的啥。男人要抓紧时间扒 光她,也就没顾忌这银牌牌。

光不溜秋。女人像片滑溜的树叶被他抱在怀里,从这辆奔驰转移到这辆军用吉普。

还是一丢。她照样软趴趴窝在了军用吉普的后座儿上。

男人倾身进去本来还想给她摆几个­骚­动的姿势,突然,车库电梯“咚”一声响,下来人了!男人只得作罢。快速关好吉普后座门。走回自己的奔驰,扬长而去!

这叫天降横祸吧!

小犰同志生平第一次相亲,不仅未果,竟然还遭遇如此“扒衣”之祸———不过,谢天谢地,她的额头与大地这么“相亲相爱”了一下,顿时进 入鸟邈无天际的“间歇式失忆”空间,在另一个世界畅游哇畅游———

小犰抚额,额头怎么就这么疼!不过,她知道这是忧心忧的。

平原是国际都市,总所周知,每座大城都是灾难,国际都市是一般大城十倍,至少是十个灾难!小犰对她所建立的城市十分头痛,城市污染她不在乎,反正她宅子每天都有一百多人用巨扇更新空气;交通阻塞问题也不大,每次她出行都提前一个时辰清理路线,管制交通;至于房价,确实贵了些,但她琢磨,等打败了曹cao后再提振民生,也不迟,老百姓会理解的。现在不理解,将来也会。

最叫她头痛的,是市民不守法纪,社区之间争斗不断,搞得整个城市乌烟瘴气!!

看看这个问题头疼死她了,疼得她呜泱呜泱得都昏了过去!谁———谁在叫她?———谁,谁这么大胆还敢推她?!!

“醒醒,喂,醒醒,——”由远及近,又飘向远方,像魑魅魍魉———高犰慢慢睁开眼——

三个金盔铁甲的壮士立在她的跟前,凝视一看!——竟然是关、张、赵三将!!

高犰又看向他们的身后——

“玄德兄!可把你盼来了!!”她多么饱含“深情”的这么一呼!臂膀还伸了出去,眼中含泪,胸口的两团晃了又晃。

哗啦啦,军用吉普前四位英挺军装的男士,瞬间被击溃!

这,这女人搞什么妖蛾子!!

正文 7

前面三个站着的分别叫张宁、崔卫平、关军。总参办公厅二处的。

后面这个叫郑井。总参政治部九处的。识内情的都知道,这个九处养着的都是大院子弟。郑井正是北京军区司令员郑永浩的小儿子。

这次四个人是随同总长助理龚全志下二炮视察。二炮领导在新世界楼上的“和府华庭”设宴招待工作组。席间临时决定,一会儿就由郑井代表龚全志领着训练部的几位去“临巡”一下二炮指挥学院算了,龚全志就不去了。这三个是郑井的嫡系,于是,跟着他下来取龚全志的车。

没想,就碰见这么个烂事儿。

怎么龚全志的专车上就搞了个没穿衣服的女的呢?

其实想想,人这么一筛,马上也就想通透了。

谁?龚晓跃呗。龚全志的独子。这位龚小公子是出了名的荒唐不着边儿,也是出了名的跟他老子对着­干­!他老爸把他先从空军调到海军,又从海军折腾到各分区,每个军种都要溜达全咯,还是哪哪儿都惹事儿。没想,后来“空降”至二炮到安分了不少,听说是跟着胡来混了。

嘿嘿,胡来可是个人物,听说特会“调教”人。听人的名字撒,谁还敢比他更“胡来”!

想着他老爸亲自来了,这设宴肯定要把小龚公子找来撒,想不到,小龚公子跟老龚同志真是“世仇”,见了面就吵!小龚公子一怒之下差点掀了桌子,老龚同志差点气出个好歹。小龚公子目前就被“安”在二炮指挥学院撒,上午才吵翻了天,下午还见面———这不更搓火?所以,老龚眼不见为净,不去了。诶,小龚不得了,搞了这么出儿“玩”老爸。

这是­阴­错阳差,老龚没下来也就没正面遭遇到,这要一众人一起下来见到这个场景————小龚的荒唐举这次真能把他老爸气得吐血!!

郑井想着也好笑,这龚晓跃做得出来啊,不过,这女的哪儿找的?真像个神经病!

她指着自己,“玄德兄!可把你盼来了!”那盼红军般的眼神真真切切咧!

然后,见自己不认得她般,她又急切地拍着自己的胸 脯————咳咳,这女人有点身材,一拍一挺一荡的,

“在下袁绍袁本初啊,都怪我听信田丰、郭图、沮授、审配等人的愚见,将平原城设计得像个‘囧’字一样,社区矛盾越来越严重。百姓渐渐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衍生出一系列社会问题,非法建筑越来越多,无证商贩也难以管教———”

再说下去,她就要声泪俱下了,愁死她了!

不过,你听听她说的名字,什么“田丰郭图沮授”,诶?你不详读三国还真嘚啵不出来咧!

四个人都忍不住想笑,郑井摆了摆手,“给她把衣服穿上,给她把衣服穿上,”张宁已经把军外套脱了下来环住她身上,“先把衣服穿着———”她还谢他,“谢谢云长兄,你不带着玄德的两位夫人投奔曹贼了吗?”张宁差点把中午饭喷出来!!

“怎么办?”关军问。这女人眼眸子贼亮贼亮的,却,全然真切,一点不像装!

“送医院,然后联系龚晓跃———诶,她脖子上挂的什么?”郑井他们已经上了车,时间耽误不起,这是在公­干­。要是闲玩,到可以把这个女人多折腾一下。

此时,关军开车,崔卫平坐副驾驶,后座儿,高犰坐在中间,郑井坐她左边,张宁坐她右边。

她对“玄德兄”还是感情深些,一直嘚啵不停,“玄德兄啊,你可是‘及时雨’啊。当年你进成都时,法正用‘刘备来了’激励部属;早些时候孙权面对曹贼八十三万大军,在战与降之间犹疑不定时,周瑜也用‘刘备来了’为他打气;更早一点,诸葛亮、诸葛瑾、诸葛均兄弟在隆中互相议论,何时能出山成就一番事业时,诸葛亮对哥哥弟弟说自己早已散布出山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请时,有人敲门,诸葛亮开门纳客,回头说,‘说曹CAO,曹CAO就到,刘备来了!’———”

郑井低声笑,又指了指她胸口前的牌子,“看看。”

张宁翻开一看,皱眉头念,“我叫高犰,我父亲的电话**,我母亲的电话**,我妹妹的电话**,荷兰妹妹电话**。”

明显后面的“荷兰妹妹一栏”字迹不一样。原来,这是荷兰妹妹自己刻上去滴。荷兰妹妹实在很感兴趣“间歇式失忆”时的高犰同志,正在做一个“追踪研究”,准备用这个研究结果写成一篇“人格分裂奇观”的论文卖给心理学的学生做毕业论文,肯定又是大赚一笔。而且,她还在自己的这个电话一栏后注明了几个小字:发病严重,请联系此电话。

这是啥?

在实在无从处理这个神经病的情况下,又有公­干­的小爷们还是选择了直接拨打荷兰妹妹的电话,没想,一打就通!

“喂,是荷兰妹妹———”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女的十分冷静,“是不是高犰犯病了。”

“是的,她———”又是话没说完,那边的女的依然十分冷静,“别打断她说话,让她说,还有,给她搞杯蜂蜜冲水喝,三勺蜂蜜,半杯水。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们在中山公园门口。”这才得以把话搞完。对方很­干­脆挂了电话。

简直摸不着头脑这是出了啥事儿!

神经病依然靠在“玄德兄”的身边不停说,“玄德兄,建安五年真是你不好过的日子啊,曹贼破徐州城————”

郑井微眯着眼,微笑,还能瞧热闹一样看着她。

哪里晓得,

碰见她开始,这日子,———从此,就真“不好过”鸟哇————

正文 8

第二章

来了个漂亮姑娘。很漂亮。穿着11厘米的高跟鞋,后脚跟一落地能刺穿你脚背骨的那种。

姑娘一来,瞧见高犰现状,站在吉普车外,一蹙眉,“怎么不给她买蜂蜜水喝?”活像他们小气。

爷儿们是压根儿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什么蜂蜜水儿,还3勺半杯的。我们还有正经事儿要做,这神经病你赶紧领走!

姑娘认定这些当兵的不是人民子弟兵,否则,把人衣服扒 光,头上鼓那大个包,还不给买蜂蜜水儿喝?当然,这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事儿,姑娘,哦,也就是荷兰妹妹懒得花心思去联想,她现在只盯着高犰同志,好像要瞧出点她骨头缝儿里的东西———

听了半天她的鬼扯,荷兰妹妹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倾身探进吉普,摸着她额头上的大包,“怎么跳到三国了?”然后打开自己手里捏着的黑­色­牛皮本,连连翻阅。是的,她身上叮铃桄榔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挂饰,就手里那牛皮本朴素点,且,面皮儿都磨破了。

“你现在是———”

“在下袁本初。”

“哦,本初啊,曹贼现在把你逼得好紧啊,”

“是呀,我叫陈琳去骂他了,专门指出他挖坟的事儿,‘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曹cao那小子打仗的时候,搂草打兔子经常盗墓!刘武的坟就是他扒的,盗墓所得够他军队吃三年!”神经病咬牙切齿!

荷兰妹妹点点头,“是与曹贼势不两立!”应和过后,又突然抬眼望她,“本初,你怎么不穿衣服?”

嘿嘿,神经病哑巴了,愣那儿!

她嘴巴微张,眼睛晕朦朦的,全身上下就只罩着件宽大的军装外套,腿蜷在外面,身体软塔塔地靠在车后座儿上,手指头开始纠结地搅合在一起。那种茫然,那种不知身在何处———挺可怜见的。

开始同志们听这两女的你来我往,说得真是搞,突然问那神经病‘你怎么不穿衣服’,神经病明显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她这一魂不守舍,眼神,动作,神态,———到有点勾人咧。再仔细听她那喃喃,———“我昨儿临幸谁了来着——”崔卫平终于哈哈笑出声儿!

郑井也笑了起来,不过不能为这女的耽搁太长时间,跟张宁递了个眼­色­,张宁走过去,“妹子,赶紧把你这宝气姐姐送医院吧,哥哥们还有急事儿,要不,今天就仗义帮一把了。”

荷兰妹妹一点不领情,“你们搞她了?”

“诶诶诶,这话别乱说!我们一下来,她就没穿衣服呆车里。给你找个主儿寻仇去,喏,这是龚晓跃的电话,估计是他弄的。”

荷兰妹妹盯着他手里那纸条一会儿,接过来了。“不过,总得让我给她买身儿衣服穿吧,让她这样在外面走,你们忍心?”

嘿,他们还真忍得下心!

不过,忍心是一回事儿,让个女的赤着条腿又不穿鞋街上走是影响不好。荷兰妹妹去对面武广给她买衣服了。车里,四个大男人依然跟她大眼瞪小眼。

“玄德兄,你跟曹贼———咳,剪不断理还乱哇。”

她还没完,真是“看上”“玄德兄”了吧,就是不放手!

“夏侯霸是夏侯渊的儿子,曹贼是他姨夫。夏侯霸的妹妹又嫁给了张飞,”她这时候看看关军,搞得关军堵得慌,老子像张飞?“张飞是他妹夫。他妹生的女儿又嫁给了你儿子刘禅,他又是刘禅的舅舅。所以,曹贼是刘禅的舅老爷。所以,你就是曹贼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

张宁、关军、崔卫平叹服啊!这小娘儿们咋史学知识如此丰厚?

三个不学无术的,一下被唬了。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史学,大多也是野史撒。高犰同志正儿八经也是武大历史系毕业,不过,痴迷野史。因此,这孩子实在也活得错乱,一“间歇­性­失忆”就掉进自己编制的“杂学野史”中出不来了!由此,荷兰妹妹也发现了规律,她的“野史幻想”还是有编年体的,很有脉络,不过,这次有点意外,怎么一下飞奔至三国了?上次不还在周王朝吗,她那时候一本正经地告诉荷兰妹妹,“周王朝时期,后妃大姨妈来了不能行 房,就用红笔在两颊涂上两道儿,据说这是涂腮红的由来。”

荷兰妹妹闷笑。高太尉不知道她“间歇­性­失忆”陷入“野史幻想”中时,十分之低俗下 流,研究的大半都是床事情事,委实彪悍。

郑井不似那三位,人家正经也是国防大学毕业,看得出这小娘子有点野路数。

他突然抬起手搭在她的肩头,拇指磨了磨她肩头军装的肩章星星,“你昨天临幸谁了?”声音不大,低沉,又有点往上飘儿。——微笑。

靠,张、关、崔三少更佩服郑井上校,神经病都能被他狠抓痛脚!你看,这一问,傻子又傻了。终于闭嘴了。

不过,本初兄依然紧抓着玄德兄的袖口。完了,这阵势,是不把玄德兄“拉回”平原城不罢休哇!

荷兰妹妹按照女文青的风范买回一套,从头到脚。发票塞进衣服里,等神经病醒了要付帐的,这叫亲兄弟明算账。

荷兰妹妹在车内给她穿衣服。四个大男人站在吉普车外抽烟。

“这女的要缠上小龚公子,有得瞧,嘿嘿。”崔卫平坏笑。

“你指那神经的还是那荷兰妹妹?”张宁吸了口烟,眼睛里没好货,

“荷兰妹妹呗,搞不赢,就放神经的去咬,小龚公子摊上这两位———估计也难搞。”

“你们说,那神经的为什么非要喝蜂蜜水儿啊,”关军想不过问,

“哟,你还纠结这问题啊———”正闲聊着,那边,荷兰妹妹牵着神经病下车了。一手牵着她,一手把军装走过来要递给他们,却没想———就这一下,“波澜壮阔”的一幕发生了!

穿戴整齐的神经病一见到郑井松开荷兰妹妹就朝他跑过来,在他身后就抱住他的腰,难分难解,“玄德兄,你跟我回平原城呀。”

中山公园门口咧,

大街上咧,

人来人往咧,

一个女的这样抱住一个男的,没什么的,关键是,男的穿着军装,英挺帅气,很叫人流口水,女的又zhe,

赏心悦目撒!

再有,男的旁边站着的,也都是漂亮军装哥,还有个姑娘,漂亮的小嘴巴简直长成了“O”瞪着这一幕!

拈酸吃醋事件?又具有悬疑­性­咧!怎得不引得旁人侧目!

郑井一手还夹着烟,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扭头低说,“你还真会作死。”

荷兰妹妹收起了嘴巴,已经摸着下巴开始围着他们转咯,连连点头,“看来,她总说,袁绍和曹CAO 有JIAN情,这是在实践咧。”

“诶!她别是装,看上郑少了?”张宁讥诮地说。关、崔二人眼中戏谑。郑少平淡,更内里,冷漠。

他们这类人,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也就不甚珍惜了。

谁知,荷兰妹妹到悲伤地睨了张宁一眼,“你别这么说她,她才死了妈妈。”说着,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黑袖章走过去,拉开她环着郑井腰身的一只胳膊,给她套了上去。———

场面更叫人诡谲不已鸟!

同志们被那句“她才死了妈妈”一搞,眼里啥讥诮哇戏谑啊冷漠啊,一下全冲淡了,——这难道是丧母之痛引发的“极悲综合症”?

郑井又稍稍回头,那只框上黑袖章的胳膊又环住了他的腰身,她盈盈的眼睛还是贼亮贼亮的,不过,却叫郑少突然有了些异样————异样的名字叫怜惜———

正文 9

这女的长得不怎么样,可是,鼻子嘴巴眼睛下巴这么一组合,特别是那股子不着调看上去蔫坏捏上去又傻啦吧唧的天外飞仙样儿,挺逗又挺粘人的。

荷兰妹妹在拉她的胳膊,“本初啊,曹孟德不是好东西,这刘玄德也不厚道啊,快快与其割袍断义,永不来在!”

“胡说!玄德兄还是个好东西的。他一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哭,他的哭声能使人肝肠寸断。但经过练习,他的最过人之处还是能将哭与笑转变得不留痕迹。他哭,能让听的人怀疑自己的亲人刚刚遭遇了不幸,但当你正自怨自艾,跟着他流泪,却会发现他脸上已经变成了笑容。盯着玄德兄的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在后面抱着你的腰,脖子还勾着看你的脸,她一脸谄媚,估计是想看你又哭又笑。

郑井百样人见过,独独这样有文化的神经病遭遇得少。是觉得她逗,也是感觉到有点怜惜之意,可不足以再花时间跟她消磨下去了。使了点劲儿甩开她,郑少­干­脆利落上了车,三虎将随即跟随,不再浪费一点时间,吉普车绝尘而去。

荷兰妹妹拉着失神加失望的高太尉,点了下她额顶的大包,“本初,先去疗伤吧,要不穿顶流脓鸟。”啐了把那吉普车的背影,向同济医院走去。

经过喝蜂蜜水儿、拈脓包擦药水、又在医院临时床铺上小憩半会儿。荷兰妹妹发现高太尉这次的“间歇­性­失忆”非比寻常!

首先,时间延长鸟!

原来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过来,这次,一搞都到下午了,还云里雾里呢!

再,“野史幻想”系统­性­的编年体也极其杂乱无章,小憩起来后,高太尉又神游至隋唐天下。

“杨坚的老婆独孤氏真是个悍­妇­!管他老公都到了变态。不许随便碰女人。找的宫女各个五大三粗跟如花一样。只一次杨先生跟尉迟氏搞,被独孤氏发现鸟,居然挨了一顿臭骂。杨坚心中郁闷,发泄的手法实在搞笑———在山中狂奔二十里,完成这个马拉松后蹲在石头上哭!”

“布衣轩”里,点了四盘­精­致小菜。荷兰妹妹坐这头,手里拿着笔,边听那头滴高太尉八卦野史,边奋笔疾书至她的小牛皮笔记本上。时而点头,低沉一句,“发病期延长,八卦角度偏小市民———”

巧了吧,四位爷巡视完二炮指挥学院,被领导们招待也是来这家“布衣轩”用餐。一进门,张宁就见到额头上顶着个大白纱布的高太尉边喝汤边高谈阔论般洋洋洒洒哇。“那,那不是———”

连郑井都愣了下,这是什么缘分?

四位爷都没想再去招惹,不过,荷兰妹妹眼睛尖呐,拿着筷子朝正要上楼的一班高 官们直指,“那个,那个玄德兄!”

要都不看她们,也翻不起什么浪鸟,关键是,关军同志没忍住,又瞟过去一眼,正好被荷兰妹妹揪住,荷兰妹妹见他们想跑不认账的模样,拍案而起,

“诶!当兵的!吃完抹净了就想跑啊!我马上去给她做处 女鉴定!!”筷子直指高太尉!

高太尉咧,扭头,大纱布几乎遮住了半边眼,看得见的小眼睛还是贼亮贼亮滴,不过,已然没有了刚才初遇玄德兄的黏糊劲儿,反而瞧热闹小市民样儿。

“布衣轩”上层包房,下层大厅,等级森严。此时荷兰妹妹一声怒吼“做处 女鉴定!”引得下层大厅桌桌百姓闻声兴致高昂!用餐还有戏看,何等划算?“唰唰唰”,“殷切”+“仇富”+“仇权”+“仇贵”的眼光全看向了正在上楼的军装大员们!

场面很难堪,二炮的领导们很尴尬:这些中央滴太子爷们鬼搞鬼搞也连累鸟我们这些好官本分人———

不面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张宁走了过去,沉着脸,

“你说话小心点儿,不是给你个电话号码了吗,你找那孙子呀!”纯正的京腔京调,纯正的八旗风范:老子很不爽!

荷兰妹妹艺高人胆大,学着他,

“你他 妈给个空号,跟谁这装大爷呢!”京味京范儿,还是天桥附近滴。

张宁很不耐烦,掏出手机,打过去,果然,“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王处!龚晓跃电话现在多少!”张宁隔空朝那边喊,也不顾及啥鸟,

只见被喊到滴“王处”同志赶忙屁颠屁颠滴跑过来,“晓跃的电话是——”报了一串儿,结果,和张宁的一模一样。

这下好,倒叫荷兰妹妹更是捏着个­鸡­毛当鸟令箭,那双筷子还是指了指高太尉,气吞山河般,

“你 们 搞 得 可 不 是 个 普 通 人,她 爸 爸 武 大 一 支 笔,不 告 得 你 们 车 毁 人 亡!!”

张宁气死了,气死了!再漂亮的妞儿,一旦“无理取闹”起来,都是粪土!

“你他 妈别嚣张!让他告!老子们今天做了好事儿还这样被扣一盆狗 屎——”

郑少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微笑看向王处,“麻烦您帮忙找一下龚晓跃,叫他来这儿。”

这位才是真正要“谨遵口谕”的主儿!

王处赶忙点头,你就是小龚公子在哪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这个时候也要找着人啊!

正文 10

腰部是人的黄金分割点,一个人身材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与这个人黄金分割点的位置。由此腰际一直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女人的腰看的是妖娆,是风情,男人呢,看的是品位,是力量。

荷兰妹妹喥着小酒,眼神就往郑井那腰间瞟啊瞟的,因为高太尉酡红脸庞上一双眼,俨然细眯,瞧着的就是那个部位。

看皮带?Dior Homme。黑­色­皮带,银白­色­环扣。加之男人窄腰紧臀,右腿压左腿坐姿随意,实在很显两个字:从容。再加一个字:贵。

荷兰妹妹这是知道滴,高太尉就算不“间歇­性­失忆”,平常也是个“好赏品位”,没办法,她父亲高廻一骨灰级高品质,眼光养得有点偏高可以理解。荷兰妹妹不禁细想:高廻经常环的啥皮带来着?salvatore ferragamo?

哦,需要说明一下,高太尉脸庞酡红不是喝酒喝的。此女酒量惊人,特别迷西北一种白的。好像曾经也是个知名品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败落下去了,大的渠道里都找不到了。

高太尉在家里喝的是这个牌子包装最简易的版本,一层绿皮。据说高太尉研究过配方,说是好喝的原因在于除了高粱还加了豌豆,喝起来有一股幽幽的豆子香。

白酒养人,高太尉现在喝白的几乎只沾好酒,次一点儿,她撇头牢­骚­,没外人的时候,甚至谩骂。

一个男人被两个女人如狼似虎般眼神直扫腰部,还能泰然处之,定力超群。事实,郑井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下午巡视的时候又收到他们家刘主任的短信———刘主任,刘瑜,郑井少之母亲大人。

刘主任口谕:5月24日 你爷爷诞辰日,家宴,必须携伴出席,叫我们这些老的好闭眼。

郑井少抚额好笑:就是胡方阳他们几个“殷勤”献得好,“红卢”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搞得现在全京城都嘴碎,郑井少好龙阳。

传到刘主任耳朵里,刘主任跳起来!下最后通牒已月余:你自己不正经带一个回来,我开始给你排相亲表了!

但凡名门大少到了一个时段都要直面一个惨淡的现实:外面彩旗呼啸滔天都没关系,家里必须要有一杆红旗镇宅!

这种寻觅“镇宅红旗”的事务,千年不变,永远是你的老妈为你把舵执向!大浪淘金,千挑万选,从祖宗到ρi股,哦,祖宗好,根正苗红;ρi股大,能生养千秋大业———

郑井不禁瞟了眼神经病的ρi股。刚才光着的时候也见过,不大吧,但蛮有­肉­。

怎么突然瞄上 她咧,郑井也是突发奇想。如果非要找个敷衍物件对付过去老妈最近的狂轰乱炸,这个女的———还能凑合过去。因为,她有趣,不叫自己枯燥。

听她神经叨叨的,看她眼睛贼亮贼亮的,瞧她嘴角边小庸俗的,———确实不烦,心情还蛮愉悦。

而且,这女人很会招呼她自己。看她吃就一目了然。

这两女的会点菜,点得都是清淡小菜,健康,营养。最后要了笼生煎。

瞧这生煎,皮薄,底子也恰到好处,至于汤汁,似乎分外多,有到不仅可啜,可吸,而且多到可饮,甚至可喷,可­射­。你看她吃的,俨然当成一场恋爱。

一小口下去,一股又浓又热的汤汁破皮而出,飞流直上,命中伊眼。伊一闭眼,鼻头直皱,嘴巴却——做了件叫男人直喊娘的事儿!小口咬个洞,一吸!———啧啧,她还闭着眼咧!要人老命,­唇­能这么吸吗?叫人都想象得到汤汁顺着她的­唇­流进下巴,流进深沟,流进小 腹————

广东话形容一个人风­骚­,有所谓“出汁”的说法,其实不管是“出汁”还是“入骨”,意思都只能是自然的流露和渗透,汩汩溢润于齿颊之间,一种和“分泌”相似的现象。

说实话,这个时候都在看她吃生煎包。荷兰妹妹吞了口口水。她­奶­­奶­的,高太尉享用美食时的状态永远像在享受高 潮!

“俊臣,最近有何趣闻?”荷兰妹妹眯眼问,她蛮想知道沉浸在武周大坏蛋来俊臣思维里的高太尉怎么个惑乱人间,却,很扫兴,旁边有人岔嘴,

“俊臣?不是本初吗?”等着小龚公子来对质这一会儿,­干­脆,小爷们也不上楼吃饭鸟,就坐神经病周身,看她吃。

荷兰妹妹瞟一眼发问的崔卫平,“她想当来俊臣你管得着吗。”

作死吧,高太尉这时候嚼着生煎,颇为得意,

“本官见好看的就搞,在同州看上了同僚的老婆,于是搞了。同僚的妈过来看儿媳­妇­,在下也顺便把同僚的妈搞了。你们猜那位兄台的反应如何?嗯,一声不吭很淡定的样子。”

三虎将眼睛都要突出来了!真想上去咬她!怎得,怎得一个长得这样不咋地滴女的,这—————这会发疯,发疯地直掏人心窝子哈!

正文 11

小龚公子可不是你们一呼喝就喊得过来滴人。荷兰妹妹斜眼微眯瞅着郑井少跟电话那头的人“哥俩儿好哇”称兄道弟。

“晓跃,这边有个事儿你真得亲自过来一趟,———”

荷兰妹妹筷子点着他,对高太尉说,“俊臣啊,小心他们结朋党来害你。”

高太尉摆手,“不怕不怕,我有婉儿护驾。”

“婉儿?”还是崔卫平问。这厮再多跟一段时间高太尉,保管当年全挂的历史科悉数捡回来。

荷兰妹妹懒得跟蠢人多话。高手过招,最怕有低手乱发问。历史知识不丰富不活学不多用者,在高太尉“间歇­性­失忆”期间最好不要与其攀谈,否则真露怯!高太尉行云流水般丰厚流油的历史知识,连荷兰妹妹有时候都招架不住。

“上官婉儿和你也有一腿?”

高太尉微起身要去拿那边的醋,边叹气边说,“咳,婉儿爱的是则天皇帝,她那灭门之仇也只有爱情能够平复———”

却,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张宁同志见她要拿醋,帮了她一把,给她递过去,———可,高太尉已然微起身———“轰隆!”突然人一歪,竟然就这样直挺挺晕倒在地!!

“俊臣!!!”

“诶诶,这是怎么了?!!”

一下都慌了神!

荷兰妹妹甩下筷子跑过来抱起高太尉的头直拍她的脸,“俊臣!俊臣!”

三虎将围过来,弯腰直打探,关军碰了下荷兰妹妹的肩头,“诶,她到底叫什么?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蹦,记不住!”

荷兰妹妹转过脸劈头盖脸就呸他一句,“要你记她名字­干­嘛!快去叫救护车!”

得!关军同志事后都觉得自己是头猪,那会儿怎么这听这小娘儿们的,叫打电话就真掏手机了?

郑井没起身,不过也微弯腰看过来,“她怎么了?”

荷兰妹妹眉头紧锁,突然毒辣地挨个看他们每个人!

“你们这次真坏透了!要把高太尉真弄出个三长两短———高太尉的爹决不饶你们!”

说得好像高太尉的爹是雷公,一霹,哥几个就完蛋!

崔卫平还有点急了,“还等什么救护车呀,直接抱她过去———”

“不准动!!”荷兰妹妹一吼,崔卫平伸过来的手就僵那儿,真不敢动了。就见荷兰妹妹轻轻把她的头放下,想了想,又急忙说,“拿个东西过来给她枕着,她这样仰着不舒服。”

张宁把军装外套脱了,一折,赶忙给她枕着。

高太尉双手平放胸前,脸庞倒安详平静,小小呼吸舒畅愉悦。真像躺在鲜花丛中———

郑井这个时候有股子冲 动去捏她的脸!!

这什么事儿!瞧他们四个加个荷兰妹妹围她周围———瞻仰——遗容?———

可又说不得什么,

荷兰妹妹忧虑的叨叨好像你一动她,她就碎了,————

“她脑袋里本来就有病,今天又被你们搞出那大个包,——她今天,今天已经很不正常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这,这又晕过去了———”

荷兰妹妹是真的害怕了,不敢随便动她,一定要等救护车来。

“呜呜呜呜!”救护车的声音此时比什么都亲切。

专业白大褂专业滴将高太尉依然平躺搬到了救护车上,

“医生医生,她怎么了?”

“看样子———像醉酒。”

轰隆!男人们各个咬牙切齿!他 妈喝醉了搞得像诈尸!!

荷兰妹妹不信,“怎么会?她酒量惊人!!”

“也有可能是药物反应。啧,她脑袋破了,肯定打了针,怎么立即就喝酒呢!”专业白大褂就是专业!一见高太尉的破脑壳,再看桌子上的白酒,把荷兰妹妹吼了一顿!男人们听了,这才心里好受些。

反正也要去验处 女的,救护车也没白来,拖着高太尉直接又去了同济。听见郑井少又打起了“哥俩好”电话:晓跃,你直接去同济———

同济医院。

高太尉依然双手平放胸前,安详闭眼,小小呼吸舒畅愉快。

殊不知,外面———闹得一塌糊涂!!

“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百 分 百 是 处 女!!可,她的处 女膜呢!!”

荷兰妹妹挥舞着检验报告义愤填膺!!

走廊上,同济医院的小护士们算是饱足了眼福!

这么多极品大帅哥!各个英武的军装,看肩章看肩章,好多杠杠好多星星;看皮带看皮带,Dior Homme、salvatore ferragamo;看脸­色­看脸­色­,各个凶神恶煞:老子今天真碰到个胆儿肥的,真讹上我了?!!

剧情相当香 艳。小护士们充分发挥想象,几P?

正文 12

高太尉的处 女膜破了,是个问题。是个严肃的问题。其实,是个狗屁问题。

高太尉高三的时候,微胖,一天到晚坐在教室里,除了出来上厕所,几乎不动。超不爱运动。

可是恰恰也还仅仅只有他们那一届,高三会考竟然要考体育!1500米!把高太尉的娇躯折腾死咯。最后测试那么一锤子,高太尉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鸟!集中一身的小宇宙,硬是把1500米给跑了下来,结果———付出的是“洞房花烛夜”的代价:处 女膜跑破了。

所以啊,一辈子不运动,冷不丁被“运动”猛刺一下,跟男人一样凶猛!

这事儿,高太尉的妈、高太尉的爹都知道,因为,高三会考后,这对慈父良母不晓得跟高太尉做了多少工作,高太尉那会儿抑郁得饭都吃不下。最后,高太尉的妈指天发誓:犰犰,妈妈拿一辈子的医德给你做保证,我女儿清清白白。喏,这是医学鉴定!然后,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她的面前。

老妈是医生就是好,且,还是个非常权威的医生。高太尉高三那会儿就已经在同济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报备,留下了一套非常详细完整的检查报告,其实就是一个结论:处 女膜是跑破的。这份结论相当权威哟,上面多个知名老教授的签名,现在这些签名老值钱鸟,因为,其中有些医学巨匠已经驾鹤西归,咳,说来,高太尉的妈不是也走了么,咳。————不过,这就是铁一般的存证!当时滴高太尉是终于放心鸟,也愿意吃饭鸟。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时隔多年后,高太尉竟然又在同济医院检验处 女膜,而且,————同济医院­妇­产科主任张华光看到这个报告,简直眼睛都要突出来!!

巧!实在是太巧了!

当年给高太尉“做存证”检验处 女膜时,他还只是个普通医生,高太尉高三那份检验报告,他连签名的资格都没有咧!张华光清清楚楚记得,那份检验报告头一份签名,就是他的恩师,­妇­科界的泰斗,柴全祖!

现在柴老已经离世快三年了,他只是无意中来科室巡检,竟然又见“高犰处 女膜”检验报告?!————

“犰犰还在医院里?”张华光忙问。说过卓旋这个大女儿鲜少露面,同济上下没几个认得她。

旁边的主治医生还莫名其妙,“哪个球球?”

“高犰!这个高犰!”张华光点着检验报告挺着急的模样,一边已经开始掏电话了。张华光想着的,首先是通知高廻,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怎么犰犰又来检查处 女膜了?

主治医生一见主任这样着急,也都紧张起来,“没走没走,她好像醉酒了,还睡那儿呢。”

“什么!醉酒?”这下,张华光更要赶紧给高廻打电话了,边要医生带着他往高犰那儿去边忙问,“谁送来的?这是谁要求做检验的?”

“救护车送来的,一个女的,还有一群———”医生话没答完,张华光已经看见事情有多复杂鸟!

走廊上,几个穿军装的年轻男的,跟个漂亮女孩儿吵得———昏天暗地!!

“你们老子娘官大稀罕呐!教出你们这帮畜生,吃了抹嘴就跑,还不认!你们一个叫强J,几个就叫轮J!!”女孩儿气势澎湃,仿佛身后站着的,是千万个劳动人民,坚决和万恶的黑势力做斗争!

把这些人模人样的军官们气死咯!!

一位,军装外套扣子全解开了,风纪扣也解开了,气得,要通气!一手Сhā在腰间,一手直点那女孩儿,

“你说话小心点儿!没证据,你咬谁呢!她膜破了,鬼知道是谁上的!何况,你说是处 女就是处 女啊!——”

“放你 娘的屁!!”女孩儿上去就啐他一口唾沫!

张华光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们吵什么呢!!这是医院!你们有没有公德心!”

这里,医生绝对是老大!

都不吭声了。

荷兰妹妹气得怒瞪军装仇人,军装仇人更是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郑井始终站在怒火圈外,似笑非笑看着这一切,不过眼底带毒咧:龚晓跃还没有来。他要来了,这事儿一定还要往大里闹。现在,处 女膜验了,不够,看来,有必要还验验T液。哼,好你个龚晓跃,你这撒了欢玩爽了,要我们给你擦ρi股,哪有这个道理?

咳,这群京城子弟在四九城里谁人不敢惹,出了京,倒叫地方上“欺负”了?怎么可能!所以,郑井现在连龚晓跃那份儿也算上了。

张华光见两边人马都安静下来,走向那女孩儿,

“你带犰犰来的?”虽然刚才一看,这女孩儿跟犰犰关系肯定近些,不过,张华光对她态度也很严厉。

荷兰妹妹本还一蹙眉,后一想,这是同济啊,高太尉妈妈 的老巢咧,也就镇定下来,

“是的。”诶!变脸变得真是快哈,一下就沉静下来,条理分明,“我送犰犰来的。犰犰发病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没穿衣服。”清清楚楚,简洁明了说明来意。

这下,张华光更是一惊!

“高教授知道吗?”

荷兰妹妹也现出忧急之­色­,“我正准备给高叔叔打电话呢,他们———”冷冷向军装仇人瞪去一眼,

“我来通知吧,我来通知吧,这得赶紧告诉高教授———”

却,张华光刚要打电话———

“荷兰,这是怎么了?”

病房门口,高太尉迷迷糊糊云中雾里地晃了出来,莫名其妙地望着荷兰妹妹。

好好,荷兰妹妹感泣涕零,会叫她荷兰鸟,说明,人终于醒鸟哇!

正文 13

大兵将至,秋毫必犯,童叟皆欺!

抢钱!抢女人!

多抢钱!抢年轻的女人!

抢多多的钱!抢最美貌的女人!

多尔衮闯入北京城时,他的辫子兵呜嗷怪叫,扛着麻袋片冲上四九城街头,见到卖货摊子就砸,不管是银子铜板,稀里哗啦只管往麻袋里倒!

眼看麻袋装满鸟,却又突然哗啦一声,将麻袋里的银子铜板全倒出来!

发现了女人!

年轻美貌的女人!

众兄弟再也顾不得抢钱了,发出一声更为亢奋之极的怪叫,争先恐后地向着路上的女人冲去!

路上的姑娘吓坏鸟,发出长长的尖叫,掉头就跑,

跑得了?一个兄弟一个标准狗吃屎滴姿势奋不顾身扑上去抓住鸟她的脚踝,姑娘应声而倒,另一个兄弟拿麻袋往那姑娘头上一套,向下一扯,动作娴熟之至,正要威武扛起,却,突然又一倒,这个姑娘不要鸟!

发现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好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兄弟们兴奋得差点没哭起来!

高太尉就是在这样兴奋、刺激、一扑一倒,鬼哭狼嚎中,———醒了。

她长长滴舒了口气,脑袋还有点疼,又一想刚才梦中所见,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内分泌有点失调,否则又梦见这样­奸­ ­淫­掳掠的“大好事”。

脑袋还疼,又想起多尔衮。这孙子威武,吴三桂求他支援,他就叫吴三桂剃头,明军也要剃头。理由很坚 挺———俺们在关外没见过汉人,分不清李闯军和你们滴部队。

剃!剃不过来就在胳膊上绑白布来区分。白布条不够用就用裹脚布!严重怀疑农民军不是被打死滴而是被熏死滴。

高太尉一想到此,似乎闻到鸟裹脚布的味道,脑袋清醒了些,就起了身。

医院?

高太尉不稀奇。“医院是我家,有床我就睡,有药我就拿。”是滴,高太尉从小就跟医院有着不解之缘。

所以,她很从容地从床铺上起来,慢慢走出了病房,却,一拉开门!!

这么多当兵滴?!

高太尉第一反应就是刚才梦中激昂的“­奸­ ­淫­掳掠”!脑海里不住回响“大兵将至,秋毫必犯,童叟皆欺!”———

悄悄咽了口唾沫,她又看见了年轻美貌的女人!!

哦,再定眼一看,是荷兰妹妹啊,

“荷兰,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荷兰妹妹眼底的忧急一点也不亚于梦中那被吓坏鸟的漂亮姑娘!(其实,荷兰妹妹忧急啥,前面已有交代。)

荷兰妹妹一见她,犹如翻身农奴盼红军般向她冲了过来!

“犰犰!犰犰!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摸她的脸,摸她的脸,还摸她的脸!

高太尉觉得荷兰妹妹比梦里的辫子兵还流氓。

“嗯嗯,醒了醒了,我又———”

荷兰妹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走到一边开始蛐蛐蛐,

就见高太尉眉毛一下抬起一下平展,一下抬起一下平展,

最后,眉毛下垂,

哦哦,不仅眉毛下垂哦,只怕除了胃不下垂,其余全部下垂!

就见她低着头,硬是有如丧家之犬,疾步就向电梯走去,

“犰犰!你跑什么!”荷兰妹妹拉都拉不住!

慈爱的­妇­科主任也来拉她,“犰犰!慢点!我要你爸爸来接你———”

却,这一下,高太尉像踩着了她尾巴的猫,

“别叫我爸爸!今天的事就算鸟,今天的事就算鸟———”她直摆手,然后,跑都跑不赢,硬像那后面有追债滴,慌里慌张就朝电梯走,

她也是火儿好,正好一层电梯上来,

“咚!”一声响,高太尉也不管是上是下就闯了进去,还撞着一个正好走出来滴人,

“没有长眼睛呐!”不是小龚公子是谁!

高太尉低着的头余光一瞟,又是个当兵滴,吓得一抖,钻进电梯,“咚!”电梯门合上了,高太尉安全鸟。

荷兰妹妹气死鸟!

个不争气滴!每次都这样,遇见事情就躲,以后国土沦丧鸟,她高犰第一个做卖 国 贼!

不过,荷兰妹妹蛮维护她,她说不找她爸爸,荷兰妹妹还给她擦ρi股,就跟­妇­科主任说,谢谢伯伯关心,我等会儿去她家一趟,跟高叔叔说,您儿放心。

­妇­科主任见高犰醒来第一个认得就是这个漂亮姑娘,也就信了她,还嘱咐她,一定跟高教授说啊,犰犰这个处 女膜高三的时候不是验了的吗,怎么现在又验?

荷兰妹妹心里一蹬!高太尉高三就失身鸟?!!!

咳,误会越来越大鸟。

高太尉清醒鸟,她一个人回家一点问题都没有。荷兰妹妹倒不急着走了,虽然她晓得高太尉“高三就失身了”,不过,这些军装王八蛋们看来还有好戏看!

荷兰妹妹敏锐的“唯恐天下不乱”嗅觉告诉她:这几个孙子要内斗!她决定先留下来看看热闹。

正文 14

男人都是坏东西!

特别这些“李渊的儿子”,“顺治的孙子”们!

不过,正因为有这些拽得二五八万的皇二世傻 逼们,俺们才觉得唐朝原来很邪乎,清朝原来很生猛。

现在,又有这样一群当代皇亲2.0给老们演“宫心计”看,荷兰妹妹爽死鸟!

“晓跃,刚才撞你那女的你不认得?”

“哪女的?”

张宁给龚晓跃递过去一支烟,眼神表面上和和气气,内里,挺­阴­,

龚晓跃接过烟眯眼点上,哥俩好的模样做得蛮好。

“请不要在这里抽烟——”小护士脸微红,不过还是尽职提醒,

大爷们瞟都不瞟一眼,照嘬不误。

郑井没抽烟,倒是向窗边走了几步。小护士觉得这个最帅的,还是最有绅士风度!

“晓跃,今天咱们下来取首长的车,里面躺着一个女的,没穿衣服,———”郑井手撑在窗沿不紧不慢地说,眼睛柔和淡淡地望着龚晓跃。其实,他脸上一个细节都不想看掉呢!

龚晓跃嘬一口烟,一“惊”的模样,“啥!老头儿还有这趣味儿。”接着,笑了。

真他 妈不是东西!

他越这样越证实是这荒唐犊子做的!世上哪有这样害老爹的。

郑井也不忙,也微笑,

“首长有没有这趣味儿咱们也管不着,不过,喏,那女的非要吵着来医院验了身,人家一处儿给破了,讹上首长了。我们还在想怎么息事宁人,听说胡来这儿路子广,是不是叫他过来———”

“放他 娘的屁!!哟嚯,那小娘儿们胆子大哈,一个膜当个宝到处讹上了?!”如果有案,龚晓跃一定拍案而起!手指头提哩着烟张狂直点。

惊心动魄,这里谁最坏,一目了然。大神级的,当然郑井少。瞧瞧漫不经心几句话,处处戳到小龚公子的软软肋上:

啧啧,贼不贼!“破 处儿了,讹上首长了”。龚晓跃再荒唐,那么一摆弄,也是为了看老头的笑话,可,真要老头闹出个实质的“问题”,那可是万万不行滴!

再,“想息事宁人,叫胡来来吧。”这句最埋汰人!

明明晓得你龚晓跃现在就服胡来的周,(服周:武汉话,听话的意思。)那好,把胡来也搅合进来撒。这下,龚晓跃不跳起来!自己闹出来的事,丢脸还丢到兄弟跟前去鸟?

啧啧,太坏。

龚晓跃也不苕,晓得这个郑井也他 妈是个出了名滴笑面虎,内里,混账透顶!这丫心眼小,哪个招惹了他,一定被他找回来不说,肯定还是翻倍滴!这丫京城很有势力,本来听说这次老头下来视察旁边跟的是他,还想,老子井水不犯河水,不撩你可以撒。哪个晓得,———估计这事情搞砸了,这个没穿衣服滴女的,老头没发现,被郑井这几个发现了。

龚晓跃一胡天胡地主儿,原来横冲直闯,诶,现在真的跟着胡来收了点­性­儿啊,一来确实不想跟这个郑井对着磕,这种人,能不沾还是不要沾。再一个,龚晓跃也确实觉得这是个小事,竟然还有胆子粗滴在老子的地盘讹老子的爹,自己收拾得了,犯不着闹大。

于是,马上转弯,

又嘬一口烟,样子蛮豪爽,

“哟,这是我怠慢了,等下太子轩满请!是不是想见一下胡来撒,他这段时间蛮忙,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看着张宁几个人的脸­色­就不好起来。怎样,胡来的位儿搞得好高呀,小龚公子会踩人啊,“是不是相见一下”———气死人!硬像老们“求见”丫———

反正你来我往,笑里藏刀,把在一旁装着跟护士还在聊“高犰病情”的荷兰妹妹看得心花怒放,总觉得,这些派系间迟早是要­干­一架滴!就是不晓得什么会是导火索——

荷兰妹妹看热闹也看出名堂鸟,就没兴趣了,既然高太尉都“息事宁人”,她还岔着管个啥闲事,包包一拍,准备走人滴。却,这个时候,

“诶,妹子,走个什么呀,喏,他人在这儿呢,你那他电话不是空号吗,”

几拐喏,不依不饶,非要把龚晓跃这把火烧得更旺!关军朝荷兰妹妹指了指龚晓跃。

龚晓跃脸­色­­阴­沉瞄着荷兰妹妹,“这就那女的?”

造不造孽!他连剥 光衣服那女的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关军笑,笑得像狼外婆,“不是,是她姐姐。”

荷兰妹妹懒得跟这群人渣废话,蹬蹬蹬,11厘米高跟鞋走得稳稳,淑女极了。鸟都不鸟他们!

崔卫平上去要拦住她,“诶,刚才闹那狠,现在真算了?——”

荷兰妹妹警惕地护着包包盯着他,像他是个打劫滴,“你要再拦我,我喊非礼了!”

郑井笑,“她要走让她走。”崔卫平让开了,也笑,“你姐叫高犰是不。”笑得很轻浮。

荷兰妹妹冷冷横他们一眼,走了。到是没看身后,哦,是他几个兄弟都没发现,郑井这个时候微垂下了眼,­唇­角隐隐一抹笑,

叫高犰是吧。

正文 15

第三章

高犰高犰,高家有女叫高犰,没心没肺天下走。

医院这边一桩“­祼­ 女引起的疑似讹诈案”在众“阿哥”们你来我往中忽而化无形,忽而又腥风血雨。她咧,惊天恐地下楼,跑出了同济医院的包围圈,忽然就心安鸟,反正走在大街上,哪个又都不认识她,她稀里糊涂回家鸟。

回到家,她爸爸高极品关切地问,“犰犰,是不是相得蛮顺利啊,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一起吃了两餐饭?”

高太尉一边换鞋一边动脑筋扯谎,

“嗯,他,他不好,长得不好,我不喜欢。”

高太尉这个人咧有点吧小心眼,那个胡来没有来,肯定有点伤她的自尊心撒。她想着,第一次不来,肯定是以后也没有戏鸟,反正图个自己嘴巴快活,就说他长得丑!

高级品皱眉头,“那这晚你是———”

“我碰到同学鸟,到武广新世界转了一圈,一聊就聊这晚。”

高级品对她的话还是将信将疑滴,莫说不了解自己的大姑娘,他屋里高犰闷不做声,有时候小心思还是蛮多滴。

“犰犰,不喜欢就算鸟,爸爸再给你找,肯定要找个顺心的是不是——”

照业(可怜)的高级品,在外面翩翩风采风生水起,在屋里,就过不得这一个心肝宝贝。跟在她ρi股后面安慰啊,

犰犰不停脚步,直接回自己房间,“爸爸,你,你不管我鸟,我,我自己会找———”房门关上了!

高廻大人再不敢多言了,望着房门直叹气。犰犰一结巴说明就是烦鸟。算了算了,不多说了,她想咋样就咋样。

话说高犰同志又不是­性­ 冷淡,虽然,她滴爸爸把她的审美观一下就拔得超高,可是,她还是有中意的类型滴。譬如,她滴直属领导,张晋。

高犰同志的工作单位全称名“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

这个最最基层的“党政机关”一共有五位同志组成。

首先吴仕林吴老头,六几年的老党员,珞珈山派出所退下来的老所长。正所谓,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吴所那戎马一生,原来也是叱咤风云,不过折腾鸟一辈子,很有可能对他的身体乃至脾­性­都造成鸟“运动­性­伤害”,现如今,这老头完全老好人一个,买菜做饭带孙子。不过,油里面泡过滴,心里有数得很。

再就是袁凤英袁大姐,40多岁,部队转业,老公在中法院,儿子在英国读书,正是快活滴时候,正是最岔最“热心快肠”滴时候,什么事都爱管。

再就是罗赣。跟高犰一样个­性­质分到基层工作的大学生,比高犰还小一岁。这儿子伢屋里条件蛮好,爸爸是个房地产老板。罗赣那可不晓得比犰犰­精­几多,有时候看着犰犰老实还欺负她,什么事都叫她去搞,他偷懒。犰犰有点怕这样的儿子伢,太耀眼太张扬鸟,不是她滴菜。

再就是,张晋。

张晋就是犰犰的菜了。

文质彬彬,又有才。他是他们居委会的一把手。说实话,别个张晋在这里当居委会主任完全是个跳板。30多岁,黄金年龄,笔头功夫又狠,听说市长都看中他的文笔。别个本来也是市委的,这不市委的都要下基层活动几年,咳,别个是这样下来“联系群众”滴。

不过,犰犰平时也只敢眼欠桃花一下他,人家有女朋友了,而且,很漂亮很漂亮。

“衙内,那个张丽屋里你去走一趟咧。”

看见没有,只要有活儿,罗赣肯定首先把事情往她身上推。

高犰不做声,做出任劳任怨的样子,因为她晓得袁大姐在这里,她听见了肯定要为自己说几句话滴。果不其然,

“罗赣,你又欺负犰犰,小心点咧,你不晓得犰犰是武大滴,她屋里就住在珞珈山上。”

罗赣笑。这个儿子长得真的蛮漂亮,一笑媚死个人,

“哎哟,我哪里敢欺负高衙内撒,晓得她是武大滴,这是她滴娘家———”

犰犰脸红,倒不是罗赣的话,是这个时候,张晋进来了。

张晋一进来,到底是领导,都不敢再嘴碎开玩笑了。罗赣也连忙乖乖要跟着高犰一起出去公­干­。

“高犰,外面接待处桌上是不是你的手机啊?”张晋说,

犰犰一慌,摸口袋真没见手机了,连忙起身就过去,一看,脸更红了,“是我的,对不起。”小声说。

这一来是领导,再又是自己小怀春滴对象,犰犰那个样子哦———简直,脸能滴血鸟!

张晋笑,“还是小心点,手机丢了挺麻烦的。”去自己办公室了。

罗赣碰了下高犰的胳膊,“我发现你———”故意拖长调,把个高犰吓得——却,“你是蛮喜欢瞎放手机,你丢了几个手机了?”

犰犰一放下心来,还以为他看出自己滴小怀春咧。这个暗恋暗恋,还是暗着来比较好。

正文 16

“我老公迷上高尔夫,快两年了,总是起早贪黑,风雨无阻的。晚上在家,也要和我抢电视,看高尔夫球比赛。怕冷落了我,他也主动带我去过,但那些球场都远得不得了,我只去过一两次,觉得太无聊了,东西也不好吃,我更怕晒黑。我就是完全彻底地不理解,高尔夫有什么意思,居然值得他这样痴迷?!他总说打球其实就为了跟人谈生意,但我仍然高度怀疑,打球是不是一个借口?他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啊?”

这个叫张丽的富太完全就是个病态,把他们居委会当“赛考利斯特”!不过,罗赣深切钦佩,高犰对于做各种各样­妇­女工作实在是天生的才能!这一旦投入进去,高犰不是高犰,是天神地母炼就滴­妇­女之友,那个滔滔不绝,委婉道来———

“男人啊只要迷上一种游戏,结果通常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理由,你也别太介意。”她劝人,不紧不慢,说得极贴心,又搞笑,偏偏一本正经!“男人里面,又以汉族男­性­身上的这种‘上瘾体质’表现得最为突出。据我所见,只要是高尔夫发烧友,汉族,男­性­,其打球之­精­神,一如农夫耕耘,面朝黄土背朝天,埋头苦­干­,不问吃喝,遑论太太?当这些男人从球场转战赌场,依旧还是那副腔调,不需要豪华,不需要服务,有赌莫为输,视死如归地跟你搏命。”

此高尔夫寡­妇­听她这一说,立即安了神又提了另一颗心:“你是说他在赌博?”

高太尉微微笑,“总比外面有女人好吧。”

果然,高尔夫寡­妇­眉开眼笑。罗赣啧啧称奇,高太尉实在是高哇,这家明显不差钱,赌的问题可比小三的问题­嫩­太多鸟。这下,富太舒服鸟。

从高尔夫寡­妇­家里出来,罗赣对高太尉又是一番另眼相待。

“衙内,她老公要真是在外面鬼搞咧?”

高太尉显然比他喊得“衙内”要高杆不晓得几个层次。犰犰微低头,又是那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小家碧玉标准45度垂眼,

“她之所以‘高度怀疑’,可能就是被前段老虎伍兹的绯闻吓出来的。打球和‘被打球’的,绝大多数都是男人,球场之上,莺飞草长,却只有草头,没有花头。往后退一万步想,就算他真的从草头里硬打出了花头,鉴于球场上大量使用的杀虫剂对男­性­JING子在品质和数量上均会造成极大伤害,估计搞花头的可能­性­偏低。”

罗赣咬着­唇­,推了把高太尉,“啧啧,看不出,你真是个人才咧。”

这时候,两个人从楼道里下来了,一出来,一辆低调的奥迪停在门口,从驾驶位下来一位军装帅哥,

哇靠,罗赣眼神中都现惊艳,这样的极品,军装在身,颇有少帅风度哦。

“高犰。”郑井微笑,温柔地看着她。

高太尉已然愣在那里。她是没转过弯儿,又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接下来,高太尉瞪眼张嘴,彻底叫她转不过弯来鸟!

笔挺军装的帅哥像新郎官儿一样向她走过来,执起她的手,说的话儿,俨然有如动车提速大踏步跨过“陌生人”“熟人”“男­性­朋友”“男朋友”,直接晋级“未婚夫”!

“您好,我是高犰的未婚夫郑井,你们工作完成了吧,我来接她去有点事儿。”

一手捏着高犰的手,微将她掩身后,俨然我滴人我拿住。一边微笑对罗赣说。

哈哈,傻了滴何止完全云里雾里的高太尉,罗赣都恨不得合不拢嘴!

她厉害啊,神不知鬼不觉上天上捞下来这样个少帅极品?!

正文 17

高犰也觉得他颇有“少帅品格”。

学良少帅两件事可以看出他不是个东西。

张小六,哦,张学良|­乳­名叫“双喜”,因为生他那天老帅打了胜仗双喜临门。后来,又叫“小六子”,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总生病,于是去做跳墙和尚,“双喜”这个名字就要留在庙里,出来听见第一声喊就是他今后的新名字。结果跳墙出来听见的第一声是“小六子”。高太尉后来经常就喊郑井少“小六子”了。

回到小六子的两件扯淡事儿上。

他的常年舞伴是唐在礼的老婆沈友琴,小沈含情脉脉滴问少帅为什么总找她跳舞?张小六说,跟你跳舞我老婆放心。把小沈气得差点成小沈阳。

另外一件。少帅跟老帅说,你让我­干­啥都行,但别管我找女人这个事,还有就是我没钱就得管你要。“自古英雄爱美人,不爱美人不英雄。我虽不是英雄,但在爱美人方面和英雄一样。”这是张小六的原话。

看看,看看,眼前这个跟张小六一个德行,实在“赖”得风度翩翩!

他简直就是拽着把高太尉弄上了车!说明手腕强硬。

高太尉惊恐,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高太尉坚决要下车,可是她又好面子,坚决要等罗赣走远。有时候高太尉的思维非常纠结,她不怕有危险,她怕人看笑话。

郑小六安适坐在驾驶位,微歪着头望着她,“我是玄德兄啊,你那天抱着我不松手呢。”多标准的京片子。

高太尉一愣,

立即想到,———完了,这是我某个失忆时刻的混账事?

高太尉醒来后,“间歇­性­失忆”中发生的事儿就全忘了,不过,她也晓得自己糊里糊涂有那么一段不清白的时刻,估计也有点疯,这是听荷兰妹妹“转述”滴。

但是,还没闹出过大事咧,这次———闹出格了?高太尉马上警惕。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一警惕,人就变机灵多了,先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赖鸟帐再说。

不过,郑小六比她“功课”做得足。

会来找她,也是迫不得已。家里逼太紧了,非要爷爷诞辰带个人回去。既然当时就动了心思看上了这个神经病,所幸就付诸于行动。

郑小六思路颇为清晰,那日在同济医院一目了然,那个­妇­科主任似乎跟她是熟人。从这条线下手,郑小六摸摸摸,摸到了神经病的基本脉络。她父亲叫高廻,是武大知名教授。她母亲叫卓旋,同济医院先驱型人物,不幸才逝世。她还有个妹妹。此女小时脑部动过刀,脑袋确实有问题,不过武大历史系毕业,所以历史知识玩得欢————等等等等。

从家世到学历,也算过得去。郑小六决定给家里人下济猛药,­干­脆说已经和这个高犰订婚了,这样,一了百了,永绝后患,打着高犰的幌子又可以自在许久。

这个郑小六算盘拨得乒乓响,行动也雷厉风行。他知道首先要把这个神经病镇住,手段,还是多花样滴,譬如,赖?逼?哄?吓!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高太尉的反应在他掌控之中,小六不慌不忙,

“你现在当然不认识我,你认识我的时候哪这么冷漠,你说你是本初,我是玄德,你抱着我的腰,手都伸进我裤子里,你说,我们不分彼此———”

高太尉脸通红!她这样猛浪?!!

“胡,胡说,我,我既然是本初,就,就算把你当,当成玄德,也,也不可能那样———”

小六微笑,笑起来,日月无光。手温柔地抬起,捋着她颊边的发,就像他们老夫老妻了,这事儿常做,

“你ρi股上有个月牙儿一样的漩涡。”

这下,高太尉彻底无语了!!

她的ρi股他怎么见过!!那个月牙儿漩涡还在靠缝缝那边滴———

高太尉有点绝望滴咬住了自己的­唇­,眼睛,却缓缓看向鸟他滴双腿间———

高太尉此时最愤恨滴是,我第一次的XING经历,我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嘿嘿,高太尉是个闷­骚­女,是滴,她比较介意这个问题。

正文 18

事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信了,她知道那天她醒来是荷兰妹妹在身边,就当着郑小六的面给荷兰妹妹打电话求证。

偏偏这个时候荷兰妹妹也烦着呢,她接了单六级代考的生意,临考还几天了,那出钱的妹妹说假身份证还没搞定!荷兰妹妹一直以来都是只管“考”不管这些“准备活动”滴,一切由她滴顾客自筹。可是这次需要帮忙的,是她一个蛮好的姐妹滴亲妹妹,这下好,帮忙帮到底吧,荷兰妹妹这几天到处在联系做假证滴,cao劳这事儿哩。

接到高太尉电话的时候,荷兰妹妹正准备卷袖子用“秒杀”的劲头跟那个办假证滴杀价,所以,根本没空招呼高太尉。于是高太尉问滴几个问题,她都“嗯嗯”过去了,那个巧,全部应证了郑小六的前言。

郑小六说,她喊他玄德兄;

郑小六说,她抱着他不撒手;

郑小六说,她当时光着ρi股———

好了,高太尉但凡再往下面问一句,我上他了?事儿,就全捅破了。可惜,截止到“光ρi股”,高太尉已然没有脸再问下去了。电话一挂,如一碗软面汤,又如一颗受惊滴兔子,懊恼,鲜红,羞愧滴,老实呆在郑小六温柔地微笑下。

郑小六也不慌不忙,一手支着头撑在方向盘上,一手依然轻轻捋她颊边的发,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高太尉一抖。小六不在意,继续微笑,

“我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对了,”他舒适地放下手,从军装外套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皮夹,Paul&Shark,犰犰认得那个logo。

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放在她腿上,又抽出一个红本本,上面赫然“军官证”,也放在她腿上,

“我叫郑井,北京人,现在在总参政治部。”

犰犰动都不敢动,不过,———“这得上网查查——”她小声喃喃。

郑井一听,笑了,这妞不傻啊,有起码的安全概念。

“可以查呀,你手机能上网吗,现在就可以查。”

高太尉真的查起来。

车内静静暖暖,高太尉熟练按着手机键,郑井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歪头望着她,眼里都是笑意。

“是真的吧?”

高太尉点头。

郑井依然那样歪头的模样,

“你也别着急,我这样找上你也不是想讹上你,主要是我家里人催婚比较急,我呢,没办法,我看你———挺知书达理的,———”高太尉听着他的话,手扭成一团儿,一听他说“催婚比较急”,脸一红;又一听“知书达理”,脸又一红,———那模样,郑井从这个侧面看,咳,好玩儿极了!

红红的脸蛋儿,低垂的脸,眼睛最有意思,想贼亮的放出光芒,可惜,又被逼迫得烟熄火了,

“你,你其实是想找我帮忙———”而且,说话还有点结。

这一切的一切,郑井都觉得找上 她对头极了。不枯燥撒。

郑井也没点头,还是那样温柔地望着她,

“也不是说完全就是帮忙,咱俩也试着处处,毕竟我们有了这层关系。”

高太尉哪里想跟他处?高太尉就是觉得自己的处 女之身稀里糊涂给了他,至少要跟这个男人有点交集吧。还有,高太尉想得比较远,要怀孕鸟咧?爹起码要认准吧。

她也不做声,就是低着头。郑井的身份证、军官证还躺在她的腿上。

郑小六瞧她默不作声,一时摸不准套路,又轻轻加了一句,

“咱们那样,是有存证的,你要还不信,我给你看看?”

郑小六是个敢豁得出儿子来套狼滴人,他敢用这子虚乌有的“存证”来最后“震慑”一下高太尉,就是算准了她根本没脸看自己的A V!

果然,高太尉哪里有他脸皮厚,这一提“存证”,高太尉的指甲尖儿都在颤鸟,还咽了口口水,脸红的———郑小六又想去咬她了。

郑小六总想去咬她,总觉得她肯定特软,嚼起来像棉花糖———

有点久吧,这次,郑小六等得起,终于,她似乎云里雾里来回翻滚了好几翻,

“嗯。”小声吭了声儿。

郑井拨得云雾见月明般舒心地笑了。

“那,你的身份证呢?”

“要身份证­干­嘛?”

“咱们订婚要有个形式,去公证一下。”这个公证的本本郑井是要拿回去给他老娘看滴。这以后就是招摇的旗帜,我有主儿了,甭惦记给我拉媒扯牵滴———

“啊,这,这就不必要了吧———”高太尉自然还是存着她的小心思,这个人不厚道咧,最后用“存证”威胁自己咧,帮忙就帮他,可是,哪儿能跟他玩儿真的?

郑小六拍拍她腿上自己的身份证,其实,就是拍她的腿,

“这呢,是给我妈看的,咱们处处,不合适咱可以散的。”

连哄带骗,连赖带吓,郑小六威武!把高太尉的身份证拽手心里了。说是办完公证就还给她滴,谁知这一“扣留”————嘿嘿,高太尉人生两个重要的“凭证”:户口+身份证。这一个算是落入鸟他人之手。

就像她荒诞稀里糊涂滴命运,一半已经被“哄”出去鸟———

还有一半,那户口本咧?

嘿嘿,没存久,甚至都没等到日落,那一半,也就是户口,也被“哄”出去鸟——落入另一贼人之手!

正文 19

郑小六把她送到家门口。高太尉下车的时候,小六在车里喊她,“你爸爸喜欢什么?”高太尉直摆手,“不喜欢,什么都不喜欢。”落荒上楼。小六看她那样儿,笑死了,开车走了。

高太尉一边上楼一边挠头,怎么糊里糊涂就叫他开车送回家了?不该告诉他家里住哪儿的,太近了,太亲近了,———他还要上我家来?不行!坚决不行!不能叫爸爸知道这个小六子的存在———

挠头挠脸的进了门,却,她爸爸一听见开门声儿就从书房里走出“迎接”她,

“犰犰,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为什么。”高犰还沉浸在“小六子要进家门”的忧愁里,无­精­打采。

“犰犰,上次那个胡来,根本没去是不是———”高教授多小心的模样哇,

犰犰一下抬起头!

高教授赶忙要去安慰女儿,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高教授就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接起手机,“嗯,知道在哪里,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高教授接过女儿的包放在沙发上,“我们现在就过去,在亚酒。”

犰犰被她爸爸牵着又出了家门。高廻是搞习惯鸟,从小到大,但凡带犰犰去哪儿都喜欢牵着她走,宝贝呗。

“谁请客?”上了车,高犰纳闷地问,

她爸爸一边启动开车,潇洒地转动方向盘,一边微笑地安抚她,“上次胡来没有去见你,他家里很过意不去,今天请我们家,赔礼道歉。”

“这,这不用不用了吧!”高犰一下烦躁起来,本身以为过去的事儿,现在又挑起来,多事儿!

她爸爸一手掌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她的手,几呵护喏,“不急不急,该他们家请我们,这么不懂礼貌,这个礼咱们家要受着。”

其实,高教授哪里是这样的人?

好你个胡来啊,我宝贝闺女跟你去相亲,你真面都不打一个,欺人太甚!

高教授本来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吗,后来还是徐丽亲自上门告诉了他。要说这男方亏欠的事儿,徐丽躲都躲不赢呢,怎么还亲自上门来讨骂咧?

这就要说说徐丽的老姐胡来的妈徐玉身上去鸟,

徐玉本来一听妹妹介绍说给胡来找的是卓旋家的闺女,满意极了!因为说来巧,徐玉曾经经人介绍咨询过卓旋一些医学问题,那次的接触给徐玉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卓旋气质优雅,知识丰富,很有大家风范。因此,想着她的闺女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

后来,妹妹又说本想找的是卓旋的小闺女,这个孩子更优秀些。但是高教授坚持要见面的是他们家的大闺女,这个孩子———徐玉本来也不介意,在她心里,只要是卓旋的女儿应该都很优秀。可是,那天胡来竟然没去!

徐玉很生气,这事儿记在心里呢,胡来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逼不得。这事儿也就一直放下了。

可是,这不天有不测风云,徐玉前几天诊出有|­乳­腺癌!家里哭天抢地了几天,心情一悲观,又想到儿子的终身大事上来。难道,自己要闭了眼,还见不到来来娶媳­妇­?

所以,无论如何,逼不得的孩子也要逼了!徐玉叫妹妹再次上了高教授家的门,诚心诚意道歉呐,徐丽差不多声泪俱下咯。

高教授脾­性­本身就傲,这一听说第一次相亲那小子竟然没去,再一想犰犰那日回来的样子,真是———高教授的脸寒得徐丽怕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高教授,我姐姐也是可怜,她这得了病,———”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她得病是她的事儿,这男孩子一点风度也没有,不见也罢。”一句话堵得徐丽也气死,高廻就这张嘴真是不饶人!

可是,一来自己家理亏,再,姐姐又再三请求,————徐丽也算豁出老脸了,

“您就带犰犰去看一次,这次,我姐姐也亲自带来来去,您,您要还有气,当面训来来都行!老高,您非要我姐也拖着病身子来求您不成?——”

高教授也不是铁石心肠,人家都这样说了,咳,答应了。

就这样,高教授带着闺女,徐玉带着儿子,双方第二次相亲,直接提升到类似“订婚”级别鸟,双方家长都出动了咩。嘿嘿,想不到撒,事儿还真就这次见面,一锤定音鸟!

亚酒。

高教授牵着女儿进去时,多少人回目高教授的风采。

这哪里像有两个20多岁女儿的人?

牛仔裤,蓝格衬衣,Tod’s的平底便鞋,潇洒休闲地一如来参加朋友聚会。

腕上Lāvaro的腕表,手里牵着的女儿,那才是他的最爱。犰犰小时候,她爸爸抱着她出去,比星爸还星爸。

“高教授。”徐夫人礼貌起身,优雅内慧。

她身旁站起一位年轻男子,一身朴素的军装———高教授看过去,眼里俱是一惊艳!连连心想:

这名字真取糟蹋了,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品格!!

正文 20

这人呐,都有个眼缘。

高廻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军装男子,十分的得人眼缘。­干­净的短发,­干­净的军装,­干­净的眼眸。仿若那个大梦一场后见到的人,叫人心静、心安。高廻想,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犰犰。

高太尉咧,她也看到了这个她胡诌说丑的人。肯定汗颜,这等品格说“丑”,——多少人要来甩她大嘴巴!不过,对于这个第一面就不愿意来见她的人,再神仙品格,高太尉自然也不会有好感。

高太尉一直觉得这类“天上的人”心思深,难以接近,不是她这样俗气超标的人能够企及,所以,对于这类需要拜膜的骄子,高太尉连“仰视”的头都懒得抬了,直接变王八最好。

她在这里想着当王八,脖子一缩,短腿一缩。却不知,徐玉那厢,却是越看她越满意。

如果这个女孩子太漂亮了太伶俐了,徐玉反而不喜欢。选儿媳­妇­就是要选这样憨憨的,很乖巧,看上去又很贴心的孩子。嘿嘿,巧了,徐玉是个喜静、喜朴实的婆婆,高太尉还正好对了她的眼缘。

胡来呢,

这也不说场面话,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妈妈。

现如今,他 妈妈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她高兴,胡来是尽可能地叫她开心。

不过,看这对父女的相处倒挺有意思。

人说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位出­色­的父亲是真把他闺女疼进骨头里了。瞧一些小细节啊:

他女儿好像不喜欢餐具里那口小杯子,他叫来侍者换上了一个玻璃杯,放在了左边。

所有的餐具他都给他女儿挪到了左边。

胡来注意到,她起身拿东西、弄手机都是右手,不过,用餐却全是左手。

他给他女儿点了一份松露饭,松露他要求自己削。

好像削几片放在上面,都有习惯的。摆好,去加热,放一会儿,他女儿才动筷子。习以为常。

这真叫,娇生惯养啊。

徐玉不觉得过分,她知道卓旋高廻都是极重生活品质的人,她也听说他们的大女儿从小身体不好,这样仔细的呵护着,可以理解。何况,这个女儿也很懂事,她在某些细节很照顾爸爸。这样有教养又有人情味的一家,徐玉更愿意亲近。

“高教授,咱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很喜欢犰犰。”

高廻自然是满意这样的话,微笑,

“犰犰有点认生,她和她有缘分的人相处自然就能过得更舒心。您喜欢她,这是一层缘分,可是今后过日子,还是小两口过,您说是吗。”

徐玉连连点头,“是是。”看着儿子。高教授这意思,你这婆婆喜欢没用,我女儿不是和你过日子。

胡来真有公子风范,沉稳、体贴,也大气。他只是微笑,很叫人舒心的微笑,并不说话。这个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如果接了话,说,“我也很满意。”这不把人女方当货物看了?有种居高临下之感。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唯有一个叫人舒心的微笑,很能夺人心!

正好,这个时候侍者端上了鳕鱼汤,一小盅。高廻注意到了,胡来接过后是放在犰犰偏左的位置。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高廻也很满意。

“处处吧,最终还是看他们有没有感觉。”

“高教授,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想叫他们订下来。”

“订下来?”高廻还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订婚———高教授,您别误会,我知道这太,太突然了,只是我,我实在不知道我这病———”

“妈,”胡来握了握他 妈妈 的手,这等荒唐决定,他并不慌乱。胡来知道,他 妈妈这段时间被这个病折腾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其实,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徐夫人总有种明天就归天之感,实在叫人无力。

高廻当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说什么好呢!徐夫人泪眼汪汪,

“您或许觉得我很荒唐,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实在———”

这时候高太尉抬起了头,“什么将死之人———”

高廻猛然意识到,犰犰才失去了妈妈,这个时候,最好甭跟她提“死”,

“您别说了,这事儿咱们——”

“高教授,我真的很喜欢犰犰,如果看见来来和她订下来,我就是———”

胡来觉得他 妈妈已经有点“狗急跳墙”了,咳,跟个已经有点类似“走火入魔”的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高叔叔,您放心,我和犰犰先订下来再彼此相处,也是一个承诺。我向您保证,除非犰犰不满意我,我不会辜负她。”

咳,对于胡来来说,比起妈妈 的夙愿,自己的婚姻是可以作为代价的。

正文 21

第四章

高太尉想到了一套不分时间不分顺序只有八卦滴关系:张道藩的情儿是蒋碧薇,蒋碧薇的老公是徐悲鸿,徐悲鸿的姘头是孙多慈,孙多慈的老公是许绍棣,许绍棣的情人是王映霞,王映霞的老公是郁达夫——

啧啧,文人的床地关系况且如此复杂,寡人现在只处理两套“订婚”体系,应该应付得过来吧———

事实上,凭她那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商,应付不过来,不过,她走火撒!

两套“订婚体系”初具雏形的第一天,两位公子就给她打了一个完美的时间差。

高太尉就是搞不懂,别人家订婚不是海吃海喝咩,怎么这两家订婚专门要她老高家的私人资料?

身份证已经被姓郑的拿去说办公证了,现在姓胡的一家也说要公个证。高太尉自然要搪塞过去她身份证的去向,于是,只能拿户口本抵数儿。

胡来带着他家的户口本,高犰带着她家的户口本。胡来说,来来来,我帮你拿着,免得搞丢了。高太尉说,搞不丢,这是我家买房子的重要证物。胡来说,你们家不用买房子,你嫁到我家,你们一家滴吃喝拉撒俺们全包鸟!————哈哈,这当然是高太尉的臆想症又犯了!不过,确实稀里糊涂,高太尉家的户口本现在是和胡来家的户口本亲密地一起躺在胡来的口袋里,被他一起收着哩。

事实,胡来仙子非常绅士,一早前来接高太尉去公证处,还给高太尉提来了一碗“小玉川”的皮蛋粥。

“你早上请好了假吗?”

“嗯。”

“公证处可能要等,如果到中午了,我们就一起吃午饭。”

“嗯。”

胡来仙子说话不疾不徐,声音非常养人。高太尉捧着粥,低着头,只管嗯嗯嗯,反正,这王八模样她是要做到底了。

不过,脑子还是有数儿,有件重要的事她要先交代!

“我们的关系能不公开吗,”高太尉望着他,眉头微蹙,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高太尉答应老胡家这桩速成订婚案,当然还是基于对徐夫人的同情。高太尉自知道徐夫人的状况,那心,就软了。同时,高太尉心里有谱儿,像胡来仙子这样的人物,看上 她肯定属于镜花水月。这孩子也是个孝子,此举值得“配合”。

于是,高太尉舍得一身剐,脚踩刀尖尖,“毅然”走上鸟“脚踏两条船”滴“康庄大道”!高太尉安慰自己,对老胡家,我这叫“日行一善”;对老郑家,我这叫“一善日行”。反正,她把自己一当成“圣母”,胆儿也就骤肥鸟。

不过,刀尖尖上起舞,还是跳个“瞎灯摸火”比较好。高太尉叫自己牢记,一定第一要务就是给两边都打好招呼:低调低调再低调!傻子也看得出撒,那边是个军装,这边也是个军装,一­色­儿绿,保不准哪天就火星撞地球!———不过,她也想好鸟退路,高太尉盘算,姓胡滴这边给老母亲送完终,姓郑滴那边给老太岁安完心,寡人也就功成名就,善事俩桩鸟。啧,忒积德哈。

咳,有时候美好的愿望总是如此激 荡人心,现实的残酷却偏偏这样叫人坑爹卖娘。高太尉一软面包子她还想当圣母,却,殊不知,她一脚踩着的两条船竟然都是巨型航母!———嘎嘎,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哇,到那时,火星撞地球都不足以形容局面之癫狂!不过,这都是后话鸟。

当然,此时,胡来仙子一听高太尉这“铿锵提议”,虽也有些没想到她会如此想法,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咳,不在意的事情,需要思量为什么吗?

高太尉此时在胡来心里,跟个道具也没多大区别,只要妈妈满意,她看上去也老实,胡来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件本来对他就无多少实质意义的事情上面。

正文 22

高犰不喜欢喝皮蛋粥。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儿表现出不待见也不地道。痛苦的,她一直捧着它,还要低着头注视着它,时不时还要拿起勺舀一口在嘴巴边挨一下。起码她不能给胡来问出口的机会,“你不喜欢?”这要一问,她又得手忙脚乱地扯理由应付他,­干­脆,不给他任何跟自己扯野棉花的口实。

下了车,胡来在前面走,高太尉见他也不像要回头的样子,快速将那碗皮蛋粥颇为嫌恶地丢进垃圾桶里,还微蹙眉拍了拍手,就像扔掉了一枚臭蛋。再抬头看胡来,他还在前面走,高太尉舒了口气。

咳,造孽。她哪里知道,她正一脸扔狗 屎粑粑滴扔进垃圾桶时,胡来仙子正好回头,别说,小爷是微怔了一下滴,主要是她“爱憎分明”滴表情太生动。她那表情就是,妈妈硬把好吃的往她嘴边送,她左扭右扭,就是闭嘴不吃,临了,塞嘴里了,她还要吐你一身!

胡来转过了头,觉得这女人小­性­子不少啊。没搭理。

唉,现如今这社会,需要公证的事情太多鸟。结婚“公”一次,离婚还“公”;生孩子的要“公”,死了人照样“公”;房子要“公”,有的连家里一只老母­鸡­的归属权都拿来“公”,因为那母­鸡­是全金滴。所以,公证处那是人山人海。

这种哪儿哪儿都排队的景象,高太尉习以为常,胡来仙子也不急。两个人都坐在长椅上。就是,胡来仙子简直要迷死所有俗人的眼。

右腿压左腿,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胡来公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那眼,那眉,那鼻,那­唇­,那风范,那气度,那一身的贵气!———多少人望着不眨眼。

高太尉也没眨眼,不过,她是看她这边两个高中生在做历史卷子。

这俩儿估计是姐弟,就是公证金母­鸡­那一家的,他们的妈妈抱着那金疙瘩正和另外一个小嫂子神侃海侃,“我们家这金坨坨———”高太尉瞟了眼这对姐弟的卷子题头,“武汉二中”。嗯,神学校咧,二中的文科那才叫年年抱金母­鸡­,一路高歌!

“袁世凯冲击朝鲜王宫和日本人­干­ 起来,谁先开的枪?”

“袁世凯。他不是个好东西。”

“日本人。日本人都是人渣。”姐弟各执己见。

高太尉高度感兴趣,二中的题不愧有深度哈!

高太尉等得身体发虚的小宇宙已然悠游至那个渺远的年代———

谁先开的枪?

日本人说:清兵入门,先击毙朝兵十人,继与我军相接。

袁世凯说:我军甫入宫门,日兵即放排枪迎击,持战一时之久。

这场官司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到目前为止双方还是各说各的。但不管怎么说,反正双方是激烈地打了起来。

一时间子弹满天乱飞,枪声震耳欲聋,守护王宫的朝鲜新军先是帮着日本兵打清军,后来发现闯宫之人居然是袁世凯,那可是他们的偶像,朝鲜军就立即掉转枪口,又帮着偶像打日本兵,顷刻之间将日军压在一幢孤楼里,密集的枪弹打得日军头也抬不起来。

袁世凯杀红了眼:给我杀!杀!凡是日本人,一个也不许放过,给我统统杀光!———

“姐姐,姐姐?”

高太尉突然感觉有人晃她,一回神,金母­鸡­家的姐弟俩莫名其妙滴望着她。因为她一双热血沸腾滴眼睛正盯着人家的试卷仿佛要瞪出个窟窿!

“姐姐,你刚才喃喃什么袁世凯是民族英雄,他把竹添进一郎打得落花流水——你也是学文科的?”

高太尉一汗颜,我都喃喃出来了?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咳,脑袋开过刀的人伤不起啊———

不过历史小姐弟这样抬她的桩儿对她的味儿,她立即来了兴致,

“嗯,我也是学文科的,历史。你们不知道,袁世凯有正面形象,他在朝鲜真坏了日本人不少好事儿。他还搬进过王宫里居住,进了宫之后,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两姐弟听得目不转睛!

咳咳,高太尉此时俨然已经将她右边坐着的胡来仙子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身子都完全侧这边坐了,也不觉右腿翘在左腿上,边说,那眼睛贼亮贼亮,好像当时她就跟在袁世凯滴ρi股后面,她什么都看见了,然后,这会儿当八卦告诉闺蜜呢。

殊不知,胡来仙子这个时候报纸放下了,侧着头就望着她哩。

怎得不惊讶一下?这女人——原来这么——活泼,而且,真会扯!

连胡来仙子都被她“勾引”的想继续听下去到底袁世凯进了宫发生什么怪事儿了?偏偏这个时候那公证处的制服大妈一声吼,

“对不起哈,突然停电了,电脑不能用,大家明天过来好不好。——”

骂娘叹气滴,各各有之。高太尉一下也像泄了气的气球,等这么长时间怎么停电了?扯淡!

再回头一看,

他这样瞄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高太尉不自觉摸了摸脸,

谁知,胡来仙子朝她微微笑,洒脱一起身,

“走吧。”

高太尉莫名其妙,他怎么这么高兴,莫非,他事实上不想公证?

谁知,他不想公证也没说把户口本还给她,还说,“没想人这么多,我还是找人来弄这件事儿吧。”意思就是,人家家里面子大,是可以走捷径搞这件事滴。那就是他还想公证。不过,高太尉又有点小心眼鸟:既然一早儿就能有路子,还耽误我半天功夫排个什么队呀,没事儿找事儿做。

她哪里知道,胡来公子那样的地位,做什么事儿需要亲自排队滴?只不过,完全按照他们家徐老太岁的“懿旨”,说是两个人亲自去办能增进感情———当然,胡来也没想到,这第一次跟她单独处,真还有点意外收获。

上了车,高太尉模样怏怏滴,懒样儿也有点渐露,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滴望着窗外,心里还在耿耿于怀排了这一大清早没用滴队,却,突然听到,

“袁世凯进宫后怎么了?”

高太尉一惊!妈妈耶,他这么一问,怎么叫自己有种“被捉 ­奸­”滴感觉咧!!老子一些小秘密都被他瞧去鸟,这可不好。

正文 23

高太尉把身子缩了缩,又缩了缩,感觉自己缩成了一个很不吉利的造型。

前几天看报纸,说在安阳侯家庄西北岗挖到一具古尸,头顶和胸前有玉饰,尸骨蜷缩的就是此时她这个造型。不过人家牛,全身Сhā满七百七十一根骨簪,从后背脊柱直Сhā到胸腹前,留在脊柱外侧的骨簪头上嵌满绿松石。

高太尉不自在地又把身体舒展开来,心想,老们死了后是想身上镶满富丽堂皇滴绿松石喏,不过,这个不吉利滴造型咱就不“模仿”鸟。

胡来见她莫名其妙地扳来扳去,刚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听见她小声吭了句,

“他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胡来先开始还没会过来,好半天———哦,她是在回答刚才他问的,袁世凯进宫后怎么了?

“真的?”胡来笑,

高太尉也不看他,依然怏妥妥滴。这也不是她故意,太尉身体本来就虚,一早晨就顾着“等”,也劳心劳肺,累鸟。

“自打他搬进王宫之后,就大包大揽地将朝鲜政务全部揽了过来。这一年他才不过二十六岁,生 理刚刚成熟没几天,年纪轻轻的要处理好整个国家的政务,还必须每件儿处理得妥帖稳当,晓得累死多少脑细胞?头发不白才怪咧。———”

高太尉心想,其实他还有件事也蛮“累”。那时候,老袁和闵妃也就是后来滴明成皇后打得正火热。自古美人爱英雄,闵妃在宫乱里是被老袁同志“英雄救美”滴,为答谢救命之恩,闵妃姐姐以身相许。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又能找到一个频繁幽会开房滴理由,闵妃想出一条妙计,将自己的妹妹也送给了老袁。于是她每天借口看望妹妹,去袁世凯处两相欢好,却不料,正当两人炽情如火的时候,闵妃滴妹妹冲了进来当场按住!———闵妃滴妹妹醋意大发,从此不允许老袁再与闵妃续欢。闵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闵妃勾结老袁滴大太太沈夫人,将闵妃滴妹妹绑在桌子腿上,那­鸡­毛掸子痛打鸟一顿———敢不让我跟你老公上 床,打你丫滴———

别说胡来仙子开着车的人专门想扭头看她。她说完那串小声的话后,没声儿了,眼睛就盯着车里挂着的那“福”字发呆,而且,眼睛越来越亮,还有笑意。典型“偷着乐”!

“怎么了?”胡来实在忍不住,问了句,

高太尉一惊,把眼里的五颜六­色­全鸟兽散,还是不看他,接着,又如吸了鸦片烟滴,还是怏妥妥。

这,胡来仙子就嚼出点味儿来了咧。这女人,有点像八大胡同里养的老鼠,捉不住,逮不着,轻易还靠近不了————她给你的这种距离感,有点油盐不进、神里神经的。胡来仙子终于有点“自知之明”鸟:你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压根还真没把你当根葱。

人呐,都有点那么小jian,这也不是坏事,谁没个好奇心?不过,此时的胡来也还只觉得这女的有点好玩,倒真还没把她当成蒜。

余下的车程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只中途高太尉接了一个电话,

“喂,嗯,嗯,嗯。”

连着三个“嗯”,太尉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你直接送我去半岛,我有点急事。”

这意思就是午餐不和他一起“共进”鸟。胡来微微一挑眉,打转方向盘随了她的意。

半岛酒店,高档高档再高档滴酒店,代表着殖民和旧时代,充满奢靡和腐朽,带着隐秘和艳情气质滴大酒店!

显然,胡来公子是这里滴常客,门童老远看见他的车就微笑恭候了。

不过,胡来公子纹丝不动,下车的是他身旁的女人。

这女人一开车门,还嫌门童多事挡住了她的视线,人一扒拉开,到处张望,突然,在远远台阶边见着一位同样用刚才她那不吉利造型蜷缩坐一团儿的俏女郎。女郎正无聊地双手捏着一个小卡片“运功”般滴盯着!

“荷兰!”高太尉就要疾走过去。荷兰妹妹像霜打的茄子,情绪怎么如此低落?不过,又非常纳闷,如此“霜打茄子”还把自己约在半岛,这可不正常。半岛的大资情调是荷兰妹妹自诩“重大赚钱日”才来销魂一次滴。何谓“重大赚钱日”?荷兰妹妹一笔“枪手”生意赚了一万以上,才会来此庆祝,顺便,把高太尉也带来“大资”一下。可,你看她那“愁云忧雾”样儿,倒像被人抢了一万!

高太尉跨步而行,突然听见身后,“犰犰。”

却是胡来仙子走下驾驶位,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卡片,“在这儿,记我的账吧。”

高太尉盯着卡片说了句,“不是说我们低调点,———”诶,她手倒伸出去把卡片拿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咧。

胡来笑,大家风范呐,转身上车离开了。人好像就有这个范儿,我的女人上哪儿吃饭都应该是我付账!

高太尉走到荷兰妹妹那儿,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你怎么了?”

荷兰妹妹却一直盯着那远去的名跑,回过头,眉头蹙起,“怎么又是个当兵的?”

高太尉老实竖起两根手指头,“两队人马。”

正文 24

今后,这“两队人马”要为她把天捅破几多次!

不过,此时她稀里糊涂刀刃上梦游,没所谓。

荷兰妹妹这才知道高犰同志有多大胆!脚踏两只船呐,这要多大滴“智勇双全”?一下,连自己的事情都放后鸟,就点着她的破脑壳,语重心长,

“太尉啊,‘周 旋’知道不,”说着,手指头绕了一圈,“您呢,是这样。”手指头又绕了一下,不过,只半圈。“您不折不扣一‘半转’!这些当兵的,如狼似虎,怕到时候把您啃得不剩骨头哇!”

高太尉挠了挠鼻尖,“不怕,我哪头儿啊。”诶,还有点小自得咧。

她哪头的?

荷兰妹妹睨着她,高太尉在她跟前不装相,犹记她曾经这样“剖析”过她自己哪头的:

在佛教,她是唯识宗那头的。

在政 治立场,她是新左派。

以党派论,她是共青团那头的:少共国际师。也可翻译成少先队系列儿童团。

在基 督教,她是魔鬼那头的。她自己说,魔鬼最时尚。最会打扮自己。装酷。吸引小孩子。演上帝。

在社会面,也就是阶级层,她是中产,破落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弱势群体。

在心理层面,她分裂得一塌糊涂,四瓣五裂。疑似疯子。疯子也可以解释为神经病。神经病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打死人不偿命。法律上说的。

在萨满,她是神棍。简称跳大神的。谎话连篇。

瞧瞧,自省得多么彻底。

这一想,荷兰妹妹确实不为她cao心鸟。高太尉这脑子被刀动过,糊涂与­精­明完美结合,倒真不是常人能及。

“这卡可以吃多少次?”

高太尉把刚才胡来仙子给她那卡翻出来。

荷兰妹妹起身拍拍ρi股,“进去问问不得了。对头,低调是为了两边都能鬼混,可不能不接好处啊,只要他们给,你都接着。”

“知道。”高太尉把卡收进荷包里。看看,看看,都是什么玩意儿!

两人在豪华小餐桌旁对面一坐,小蜡烛点着,情调玩足。叫来waiter。

“这卡能消费几次?”

“您稍等。”waiter礼貌双手持卡过去。一会儿,回来,

“您这张是胡来先生的至尊金卡,应该是没有上限的。”

高太尉与荷兰妹妹互相看一眼。不慌不忙,点餐了。专点贵的。

“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高太尉还是很惦记着她的“愁云忧雾”滴,

荷兰妹妹切着鹅肝醒了醒鼻子,

“两件事。先说小的那件。昨晚我在网上完成了第一次群 交,和初 夜一样既混乱又兴奋累得骨头痒痒,可能冷淡了一些人,可能得罪了一些人,可能美了一些人,那些人身子骨比我结实,我是一扭脸就睡了。今天一早起来,觉得忒空虚。”

“群——交?”高太尉眨巴眼疑惑重重,

荷兰妹妹像她土老帽儿一样睨她一眼,“啧,群聊。”

“哦哦,”高太尉点头。网络那玩意儿,高犰同志兴趣不大。除了匿名用生 殖 器骂人这点。

“第二件,啧,就很叫人忧烦了。”确实忧烦,荷兰妹妹把刀叉都放下了,“我不跟你说过我最近接那案子,身份证没做好,”

“你不亲自去找了吗?”

“找了,价都杀下来了,没想到现在公安局搞办假证的专项整治,那人第二天就不见了。没办法,我只有找优子帮忙想办法,也找着人了,咳,火气背吧,雷子这段时间真猛,连优子都关进去了。”

“啥?!”高太尉刀叉也停了,瞪大眼睛望着她!优子她也认得,虽说是个小混混吧,可忒仗义,碰见高太尉“犰犰姐犰犰姐”地叫,不晓得几热闹一人。

“咳,我这几天又在想办法怎么把优子弄出来,钱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局子里要有路子。哎哟,路子其实也找着了,不过,啧,要一幅画。”

“打通关系用的?什么画儿?”

“优子关江岸分局呢,听说那有一副局长部队转业的,忒迷一叫马未定的画,这人是个军旅画家,啧,要能搞到一张他的画———”

高太尉也蹙眉,想了会儿,“我来搞吧。问问我爸。”

荷兰妹妹点点头,“嗯,我找你也是想看看高叔叔有没有办法———”

咳,此时两位高智商低情商滴小老百姓哪里想得到,一幅马未定的画,一个叫优子的平常小混混,竟然能引起那么一场恶斗!

高太尉的“两路人马”第一次狭路相逢!江城抖一抖!

正文 25

酒足饭饱,高太尉踏着微醺的步伐趁着薄薄月­色­走在珞珈小道上。身旁,武大学子或三或两从她身边走过。走着走着,高太尉停住了脚步,就站在路边看着这过往行人。

生活是一枚不可解剖的蛋。把壳打破,汤汤水水一塌糊涂。高太尉就有这个要命的习惯,要她一个人走哇,走着走着,她就停下来望路人去了。每走过一个衣着光鲜的人,她就会在心里揣测,这光鲜的衣着之下,会不会有大面积的红肿溃烂。

她在那儿发呆想入非非呢,突然,一道炽白的车前灯打在她身上,高太尉本能抬起手遮住眼睛。

眯眼仔细瞧过去,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笔挺的军装,迷人的微笑,向她走过来——高太尉揪心,她的另一位“准老公”。

她的这两个“准老公”啊,第一天这个时间差打得好啊,白天,一个送回来,晚上,这个就登门。

旁边路过的学子们都不由自主看向郑小六哩。极品车,极品人。

郑小六走过来拉下高太尉遮眼睛的手就牵着向自己车走去,“傻站那儿­干­嘛呢。”

高太尉还没会过来,主要是在心里后悔哩,说这叫他知道家住哪儿就容易坏事儿吧,要是哪天撞着胡来仙子了———高太尉也沉稳,决定一会儿也要跟这位宣布一下“六大纪律八大注意”:低调知道不。

上了车,郑小六也没开车,就笑望着她,很望了一会儿哩,高太尉也不看他。他伸手过去摸了下她的额头,“又在梦游状态?”

高太尉眉头一蹙,把他手呼开,“没有。”

其实,在外人跟前高太尉胆子都很小,像只懦弱的软蛋。不过,在她这两位“准老公”跟前,高太尉已经下定决心,不能软!虽然,她还是不敢多看他们的眼睛,这样只会叫自己露怯,不过,要练练胆鸟,否则以后真遇上心上人,难道自己还要像个软蛋看都不敢看爱人的眼?嘿嘿,不错,高太尉“资源不浪费”,拿这两位小爷练胆儿咧。

郑小六被呼开手也不介意,依然微笑着,伸手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放她腿上,“送你的。”

这只盒子真漂亮。是高太尉中意的漂亮。上面是商汤时期的花纹。

“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不得了。”

他又从她腿上把盒子拿过去,慢条斯理拆开。

高太尉这时候没看盒子,光看他的手去了。

高太尉不自觉轻轻咽了口口水。说实话,郑小六的手,真他 妈太漂亮。这应该是双拿柳叶刀的手。

“你学医的?”高太尉突然问出来了,

郑小六手一停,眼里真的现出一丝惊讶,而后笑起来,很愉悦,“你怎么知道?”

高太尉指指他那手,“像拿手术刀的手。”

郑小六把手抬起来看了看,“两三年没动刀了。知道我最后做的一个手术是什么吗?”浅笑看她,

高太尉就盯着他的手,沉默不语,心想,这人想显摆呢,

却,人家真把她给“显摆”懵鸟!

“最后一个手术是yin茎重塑术,医好人家一根命 根子。”郑小六说这时人真的没显摆的意思,轻描淡写照样帮她拆盒子哩。

高太尉一下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怎么重塑?”她的感兴趣十分“亢奋”咧。

郑小六笑,睨她一眼,高太尉感兴趣的模样非常可爱。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出­色­的五官组合起来却神采熠熠,有种逼人的灵气。

“yin茎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上面血管分布———”不知怎的,郑小六此时非常非常放松,跟她在一起讲这些不猥琐不稀奇不尴尬也不像开玩笑,就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感觉。

高太尉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腕,“你左手会打结吗?”

郑小六完美地用左手把刚拆下来的缎带打了个漂亮的结。高太尉笑。松了他的右手腕,由衷说了句,“了不起。”

高太尉一笑,眼睛又全眯一块儿,像只猫,诶,仔细看,她畅怀真心笑时,左­唇­角边是有个深深的小梨涡滴,越发像只慵懒惬意的太妃猫。

郑小六睨她一眼,是车里灯光的缘故吗,高太尉看上去———好媚。又懒又憨又灵气又傻乎乎的媚———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古玉。依然商汤上古时期的早玉。

高太尉没拿出来,摸了又摸就想哇,商汤立国早期,日常的种植、采集、狩猎已经不再让另类青年感到刺激,他们开始酿酒、饮酒,种药、嗑药,开始消极怠慢,满天地间溜达,想入非非。还有些小混混开始练巫术。巫师们袒胸露|­乳­,肚脐明亮,独来独往,脖子上用细细的牛筋挂了虎牙和玉环,走在空旷而恒古的风里。玉的价格飞涨,上好的玉环,或月白或日黄,看一下迷幻,摸一下心安,可以换十个有过实战杀人经验的武士和十个十几岁的处 女。周围的山林里多是没了虎牙的老虎,扑倒麋鹿,老半天咬不死,死抓乱挠乱抱,状如乱LUN兽JIAN———

高太尉又神游去鸟,郑小六已然习惯。说实话,神游的高太尉不呆板不痴傻,反而,眼睛贼亮,仿若登仙———

郑小六好看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说,“这个周末,跟我回去见妈妈啊。”

砰咚!高太尉“仙境游”落凡尘,掉在地上一响!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每个人都是可以收买的。

这块玉看来就是“第一次见准公婆”的报酬。高太尉颇为满意,荷兰妹妹不也一再嘱咐:两边的好处只要他们给,全部收!嗯嗯,看来可以发笔小横财咧。

突然灵光一现,高太尉怔了下,缓缓转过头,望着他的肩头,

“你多大的官儿?”

肩章两杠三星。

郑小六握着她的手变成交握,一挑眉,“上校。”

“哦。”高太尉点头,手指头从他交握的手里抽出来,把那块古玉放进他好看的掌心里,语重心长,

“这玉,换一幅画儿吧。”仿若当年刘玄德白帝城托孤。

高太尉觉得“价值”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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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你说你都问到他的官职鸟,明明晓得他官不小,为什么不一道汤直接就叫他去公安局想办法放人,还纠结个鬼画作甚!

高太尉在人情世故上就是这么个“后知后觉”的货,有时候还表现的极其木讷,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荷兰妹妹叫她搞画,她就一条心搞画。

更磨人的是,她无丝毫“开窍”之意。昨儿晚上在郑井那里“下达”了任务,第二天一早儿,一见胡来,

哟呵!往他那肩章上一瞄,他也是个两杠三星咧,

她还故意逞能一下,“你是上校吧。”

胡来谨遵“懿旨”,这段时间都来接她去上班。她也真是走火!这段儿郑井忙着跟首长转战各个军分区,真还只有几个间歇的晚间能来“逮”她,这下好,她两条船驾驭得平平稳稳。

胡来笑,“嗯,是的。”

她也点头,“你们部队上规矩蛮多的吧。”今天轮到她没话找话鸟,有求于人撒。个鬼打架滴,她想得美咧,那个上校能搞到一幅画,这个上校要是也能搞到一幅———贿赂两幅的效果肯定大于一幅吧。于是,拐弯抹角搞画。

高太尉脸皮薄,要她直接开口要,有点困难,她采取迂回战术绕绕绕,差点没把胡来绕到爪哇国,她到底想说啥?

你听听,她起头儿的是“你们部队规矩多吧”,胡来点头,“纪律部队肯定规矩大些。”

她又说,“听说人民解放军尿床者即遭退回?”

胡来笑,“内务条令里是有这么一条。”

她点头,搞了一句,“那会画画的人肯定不用担心。尿床了他就说自己晚上练画画儿呗。”

你说叫胡来接什么好!她这是在说笑话?

咳,当一个神经病想要跟你玩“迂回战术”时,你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她鬼扯。当然,这个时候的胡来同志跟她还处得­嫩­,那后来,神经病讲再冷的笑话,“迂回”到太平洋去鸟,胡来同志都知道她接下来想放什么屁!

唉,这个时候,胡来摸不到她的底。

她呢,见他不做声,也停了一下,当然不得放弃,接着又开始绕,

“那部队里画画的肯定也不少。”

“哦。”胡来真不晓得她要说啥,只能跟她“哦”。

“画得好的也不少。”

“哦。”

“你认识部队里画画的人吗?”

“嗯?”

“是不是有个叫马未定的?”

胡来同志边开车边淡笑着蹙了蹙眉,他好像知道她想­干­啥儿了,———

“你喜欢他的画儿?”

“嗯。”轮到高太尉单音节了,

“你是相见他这个人还是想要他的画儿?”

“画儿。”高太尉羞涩鸟,俺这是在赤果果滴要!

胡来好笑,她真能扯,从尿床“引申”到画儿,亏她想得出来!

“没问题,我会给你去找。”

高太尉脸通红。一方面“羞涩”,一方面得意撒,想到去给荷兰妹妹邀功,喜不自禁呐。

咳咳咳,笔者先叹三声了事。

高太尉这厢是喜滋滋,洋洋自得,殊不知———

这画,

他­奶­­奶­滴不是一边“有挫折”,而是好巧不巧,巧的不能再巧,两边同时“有挫折”,且,“挫折”得一模一样!

搞到最后,两位公子爷“同时”拿着画来找她算账,高太尉郁闷透鸟,终于第一次体会到,踩好一条船已然是个“艰巨任务”,想踩两条船!那是“艰巨任务”double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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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大事的时候,高太尉正在工作岗位上继续做“知心大姐”。因为张晋也在不远处,犰犰有点紧张,不过,不影响发挥。罗赣依然佩服她的“鬼扯神功”。

“我三十五了,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事实,我也有男友,是与我有差距的那种,月入一千略多的公司小职员,身高相貌都无过人之处,唯一的好处是脾气和蔼体贴,这几年来,属于‘备胎’­性­质,却在近段时间使用频率高涨,他一直以我为荣,也觉得配不上我,迁就我到了极致。————那天,我在家看碟吃冰激凌,他过来聊天,莫名其妙说了句看你今天皮肤很好嘛,我心里很高兴,把冰激凌递过去一起吃,突然心里产生了亲他一下的念头。天呐,就在那瞬间,我暴跳如雷,我发现,我怎么有一种长相厮守的感觉———”

这是社区一位高管美妙剩女来吐露的心事。人家很含蓄,只信任高太尉,不过罗赣竖着耳朵全听见了。其实,罗赣更想听高太尉如何瞎掰。果然,依然彪悍。

高太尉低沉着声音,

“既然三十五岁还没嫁掉,给自己留个‘备胎’也是情有可原。你的问题是,对备胎动了感情,是否表明你已经老到嫁不出去?我觉得吧,既然有个‘备胎’,偶尔对‘备胎’动动感情,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突然爆胎,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搞清楚事故原因之后,突然想起车ρi股上还挂着一个备胎时,那一瞬间要是不产生和‘把冰激凌递过去一起吃’同样的感情,你简直就是一个冷血女嫖 客了。”

更叫罗赣咬牙切齿滴是,你听听高太尉出的馊主意,

她掰着指头,

“我算了下,你有以下三条出路:一,打消‘老得嫁不出去’的念头,继续高高兴兴‘骑驴找马’;二,放下 身段,举手投降,下嫁‘备胎’;三,扔掉‘备胎’,另觅新车。当然,以上各项,依可行­性­高低排名有分先后。何去何从,还是您自己看着办。”

罗赣百分百肯定,高太尉这样的资深女嫖 客会选第三!

事实,罗赣同志一双贼亮的狗眼没看错,高太尉现在确有两个“备胎”,而且,正如她所说,爆胎滴话,随时抛弃,另觅新车!

就像这位大龄高管女的“备胎先生”一样,高太尉的两位“备胎”上校也很“体贴入微”滴,高太尉一说要画儿,都作为“日常工作”布置下去鸟。

郑井把“任务”交给了崔卫平。崔少在京城某个饭局略表现了下兴趣。两天后,“马未定A作”就拿到手上,交给了郑井少。

“怎么突然对他的画儿感兴趣了?”崔少当然好奇,郑井少也雅致,不过偏中唐,这位当代军旅画家的画———档次有点上不去哈。

郑井少淡笑,“老爷子喜欢。”

只这五个字!就五个字!马先生的画档次上去鸟!

这还不算。看看武汉这边。

胡来把“任务”交给了龚晓跃。龚晓跃同志更豪爽,直接在某个饭局吆喝,“老子想要幅马未定的画儿。”

唰唰唰,第二天,“马未定ABCD作”就“孝敬”到龚少手上四幅!!

龚少以他独特的品位选了一幅确实也是最值钱的一幅“马未定B作”又交给了胡来。

“怎么突然对他的画儿感兴趣了?”问得都跟北京那拨一样。

胡来同志漫不经心,“老爷子喜欢。”

绝倒!!!非绝倒不起好不好!!

又是五个字!同样五个字!!马先生想不红都不行!!!

一下,你知道不,马先生家的垃圾桶晚上都有人去翻!值老钱鸟!想想,南北两位名将都钟爱,八旗圈子里的大少们疯谋——

啧啧,马先生要知道实情,应该去亲高太尉的脚!不过,此时,高太尉的脚只想去踢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有,这位副局长以上一顺溜舔马ρi股滴官官将将!!!

事实,这个流程非常像流水线:

郑井胡来少“清清淡淡”将“马未定AB”两幅画作交给高太尉,

高太尉又“兴兴奋奋”将“马未定AB”两幅画邀功给荷兰妹妹,

荷兰妹妹又“谄谄媚媚”将“马未定AB”两幅画孝敬给副局长,

副局长又“谄谄媚媚”将“马未定AB”两幅画分别孝敬给他的两位老领导,

他的老领导们又“谄谄媚媚”将“马未定A”“马未定B”孝敬给他们的老领导,

这时,请注意,画作是分流鸟滴,

如果,这个时候滴“分流工作”做滴好,哪怕只是交叉分流,郑井少的A作流向鸟武汉的胡来帮,胡来少的B作流向鸟北京的郑井帮。互相也都不认得作品,怕也没啥问题。

关键是!!!————后来高太尉想起这些灌鸟猪脑浆滴官官将将就想捅他们屁 眼!!

叫人如何不哭笑不得?!

郑井少送的A作曲曲折折又回到郑井少跟前,

同时,胡来少送的B作也坎坎坷坷又回到胡来少跟前,

而且,更搞人滴是,当是时,两位大少同时在一个军分区开会呢。虽然分属两个部门,不在一个会议室,却,分别,同时上演着同一个“画作回流”的戏码!!————你说,高太尉一颗老鼠屎是不是要坏两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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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不是不热爱人民解放军,只是对部队里某些少爷兵持愤怒态度。原因,高太尉高中同学里也有后来入伍的,且此人嘴巴皮子忒溜,高太尉吵架吵不赢他!

哟嚯,想不到吧,高太尉为数不多滴几次“怒发冲冠”,竟然还是个败仗!

此高中同学名叫潘玄,现在海军工程学院。犹记那是上大学后的一次高中同学聚会———高太尉高中班上十分团结,真是难得,每次聚会,几乎全员能号齐。因为均打着老师的旗号,不来就是不孝!

“你说我不就是当过兵吗,我还告诉你,我一家都是当兵的,我爸还就在武汉当的兵,在你还没出生时就保卫你的父母,使他们能顺顺生下你,省吃俭用供你去学吹玻璃、捏唐人、糊风车,你那个工艺美术学院是工艺美术学校自各儿胡乱升的吧?你瞧不起解放军么?人欲歧视人,人必歧视他!你讨厌我,就应该和我不一样,比我文明,你可千万留神不要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你就变成你的敌人!”

高太尉永远记得潘玄一身清隽湛蓝的海军服,薄薄的嘴 ­唇­讥诮清冷地连珠炮儿似说出这样一番话。

委屈死高太尉了!!他真是会“上纲上线”,她哪里瞧不起解放军了?!!还有,他凭什么毫无预兆就诋毁她当时进修的“工艺美术学院”是自封升级?还有,她明明在那里正经学陶艺,怎么就是吹玻璃、捏唐人、糊风车!!!

气死高太尉了,气死了!可惜,那时候,她除了一开始涨红着脸反驳了几句,后来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所以,至此,高太尉对当兵的印象就差了,当然,不是指朴素的战士,他们还是最可爱滴人。

事实,高太尉感觉也不是完全不对。这部队里,越往上走,老子的官儿越大,儿子越优秀的,也就是“八旗”尖尖上那几位,都不好伺候。

东湖宾馆。南厅、北厅同时召开着两个重要会议。

南厅,是广州军区师级以上­干­部碰头会,主要对年内最重要的一次全军种演习部署吹风。

北厅,是这次总参下广州军区检查后的总结报告会。

因此,最忙的当属广州军区政连处的张合功主任了,两个会他都要兼顾,两个厅来回走,后勤的事全部他处理。

听工作人员一报告说南厅这边休会中间歇息一下了,张合功赶忙走过来想看看首长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却一进来,就见到空军13师的周德礼拿着一个长筒型的竹袋跟胡来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不少年轻师长围着,这些人都和胡来关系很铁。

“喏,最近听说你在谋马未定的画儿,我得了一幅,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一幅,借花献佛了。”周德礼笑着把画儿双手递给胡来。

此时,胡来少右腿压左腿坐在小沙发上,清隽的眸子淡静隐隐藏着慵懒。画儿,还是接了过来,想,她似乎是挺喜欢马未定的画儿,当时给她画儿时,那眼睛突然放亮,嗯,想起来,挺叫人愉悦的。

“看看,最得意的如何———”胡来少确实心情不错,当场愉悦地就要展开来欣赏欣赏,却————

随着众人帮忙慢慢摊开画轴———

胡来少的眼渐渐沉,渐渐沉,

这,这不就是我送给她的那一幅吗?

胡来少想稍安勿躁,不过,还是不禁微蹙起眉头,

在场这些,都是些多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啊,一看胡来少脸­色­不好,

“怎么了,不喜欢———”周德礼心一紧,马屁没拍对?

胡来少很沉稳,马上淡了眼­色­,轻轻摇摇头,叫他们收起了画儿,却站起了身,

“这画儿,哪儿来的,”

周德礼苦不堪言,看来马屁是拍马腿上鸟,“一个老部下送的,说是,说是,也是他的——朋友给谋到的———”

现在这马未定的画儿值大发鸟!说实话,周德礼也是忒有心想给胡来找一幅呢,这不,巧了,老部下正好孝敬上来一幅极品,今天想着能碰见胡来,正好呈上,却没想———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呢,本想长脸,倒,把脸丢太平洋了——

胡来少竟然不做声提着画儿就走了?反正脸­色­不大好。同志们或同情或玩味或闷笑地看着周德礼————张合功摇着头从南厅出来,心想,现在这些年轻­干­部呀也真是“求胜心切”,你说你急于巴结胡来少也先打听好他的准确喜好撒,别看胡来少面儿上清淡清淡,这最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搞不好就弄巧成拙咧。

张合功才叹着气从南厅出来,向北厅走去,这一走一步,心里还在想,这边胡来少难揣度,那边还有一位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听说京城下来滴这位郑井少是只出了名儿的笑面虎,千万别犯他,人家笑着就能把你吃掉!

巧不巧,才想着呢,突然迎面从北厅就出来一个人,张合功定眼一看,不是郑井少是谁!刚赶忙展开笑颜迎上去,“郑——”话儿还没喊全,就见人小爷脸­色­不善,疾步向外面走去!

叫张合功疑惑的是,郑少手里也是拿着一个长筒型竹袋!

张合功立即向厅内走去,

也是一个“惊惶不知所措”的领导站旁,也是一群或同情或好笑或玩味的眼,————

莫非———

张合功揪着心问,“谁,谁的画?”

答曰,“大名鼎鼎马未定的画。”

张合功苦笑不得,马先生造孽呀,毁了两位“前途似锦”滴领导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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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死后林徽因肝肠寸断,梁先生没有办法只好求人要了一块那架飞机的残片挂在家里,给林徽因睹物思人。

高太尉哀怨地想,其实,我也是个长情的人哇,如果张晋能和我两情相悦,他死了,我也会把害死他的某样东西挂在家里,日夜垂泪缅怀———高太尉此时如是想,主要是她肖想的人就在她身边,太近鸟,近到高太尉不能阻止自己胸口小鹿乱撞!

张晋也听到高太尉那番“备胎”理论鸟。真的,要重新看看这位文静的女下属了。天呐!高太尉要知道自己在张晋眼里是用一个“文静”形容———高太尉意 ­淫­他滴念头要更上一个台阶!直接扒裤子!

下午在民政局有个会,张晋携高太尉去参加。张晋的车停在了武大门口,于是两个人要先步行至那儿取车。这一路,高太尉那个心神飘渺———

“你家就住那边吧。”

“嗯。”羞涩滴高太尉脸微红,点了点头。

“离工作单位近也好,什么都方便。”张晋儒雅,说话,无论语气,微笑,眼神都叫人舒服极了。

高太尉的小心肝儿喏,颤哟颤,在剧烈激 荡着,要不要直接邀请!把他拐回家坐坐?——

正在荡啊荡,就要荡出一股巨大勇气之时,

突然,

“吱——”

名跑就是名跑,悄无声息停在他们身旁,发出放气的声音像放小屁,

“犰犰。”

胡来少走下来。

高太尉一见到他———原谅这被意 ­淫­之气憋得好容易即将爆发成勇气滴女人要造反!她看见这个完全“不合时宜”突然冒出来滴“未婚夫A”,厌烦之­色­丝毫也不掩饰一下,稀里哗啦全部被胡来少捕捉的一清二楚!!

好嘛,胡来少真被这“扑面而来”的恶感先一下搞愣鸟,随后,———他­奶­­奶­滴,她这是什么表情?!!老子还没先找她算账,这幅逼画虽说没废太大功夫,可是也是小爷花了心思给她弄来的,她就这么糟蹋又送来送去?———更叫胡来少生平第一次升腾起一些带微酸的情绪————你看看她挨那个男的多近!你看她一见到自己,那身子往那男人身前一挡———就像,就像老子见不得人!

胡来少越怒眼神越淡,淡得美如烟,

“我有点事找你———”

存心呕得叫他头皮发麻是不是!个鬼女人,她真做得出来?

她是保持着仅有的矜持没有直接去拉那男人的手鸟,却,话都不叫他说完,几着急的模样,“我现在还有重要的工作,我再打电话给你。”说着,手还直摆,像赶苍蝇!

胡来少真被她气着了。

不过,高太尉不会察言观­色­,她还要“再接再厉”一定要把胡来少“气上心”!

“你要有事就去,我一个人去民政局——”

高太尉是个睁眼瞎,张晋多­精­的人,这位军装爷脸上无波,可眼中———再说,人之常情,同事有急事,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高太尉啊高太尉,

“没事儿没事儿,他就我一同学,有事儿也可以往后放,工作要紧———”

渐行渐远的小声话硬是飘啊飘飘到胡来少的耳朵里!————胡来少慢慢拉开车门上车了。

高太尉,自求多福吧。你真把胡来少气着鸟。

却!

事情还没完!

那厢胡来跑车如带气梭鱼愤懑远行,这边,高太尉依旧浑然不觉继续投入“意 ­淫­”大潮等待集中第二股勇气,

又是“吱——”

怎么知名跑车的停刹都这样无声无息像放小屁?

“犰犰。”

郑井少从车里­阴­沉着脸出来。

高犰怨女彻底烦鸟!

你们这一个二个非要打搅我难得滴少女怀春是不是!!

正文 30

郑井毕竟是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你还躲啊?郑井上去就把她拽过来,眼里才没有张晋同志咧。

高太尉顿觉超没面子,超没面子!她还红着脸无论如何要“提醒”郑井,你注意点,这是公共场合!

可人郑井少霸气外露,拽着她就往自己车前走。高太尉一步三回头样儿,多担心张晋对自己的看法呀!———张晋疑惑地望着她,有点担心,眼睛里也流露出,需要帮忙我就出手——这叫高太尉更是看对眼他,一比较,拽着自己这人就是个野蛮子!

不能叫心恋的人为个野蛮子cao心,高太尉回头望着张晋眼神里有安慰,没事儿,这人我认得。———却,这眼神与眼神的交流———郑井还没看见就真是二傻子了!!

当是时,———事后郑井自己都搞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脑子那么一热!———“唔!——”掰过她的脑袋,­唇­就亲了下去!!

轰隆隆!!高太尉苕鸟!

说实话,­唇­间一柔软触感,———郑井也有点苕。

她的­唇­———真软。这是郑井第一感觉。其次,­肉­­肉­滴,有点想咬———

想法指挥行动,郑井刚想张嘴咬———诶!高太尉比他猛!“嘶——”疼得郑井一下放开了­唇­!

她咬人她还要哭?!!

最叫郑井接受不了滴是,你要哭也是对着我哭,你又扭头看那男的­干­嘛!!

高太尉绝望鸟,张晋看到这一幕,似乎眼中有了然,淡笑,转身去取车了。

这是毁我名节!!毁我毁我毁我!

高太尉内心激愤叫嚣,可惜面儿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她就像个被人欺负到死的小兔子,照业死的也不动,就是扭着头望着张晋那边,眼睛几红喏,悲愤至死滴模样!

郑井盯着她,确切说,盯着她的­唇­。

微张,

沁红,

要说比这张­唇­诱惑千倍的娇口,见过无数,

可,此刻,

怎么就觉得长在这个女人脸上,连眼睛看都不看我的女人脸上,一张­唇­,——他 妈就这么叫人想咬!!

郑井稳重,可也傲狂,想咬,还等着不成?

他稳重地手向下,抱住她的腰,一提,一紧贴,

他稳重地再次掰过她的脸,

他稳重地———再次,重重地,完全地,吻了上去———

“唔唔——”高太尉这次是脑袋瓜子清醒滴,多不情愿呐,开始扳,是脸也动,身子也扭,

郑井抱着真紧!

这就是超级玩家和普通登徒子的致命不同鸟,人家名少要强吻你,就是要征服你!

郑井似乎在笑,抱得紧也会调 情,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腰,地方掌握的真好,扭来扭去的高太尉一下就像被点了xue的,身体中段一软,————当然,关键还是在­唇­齿间,———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爬上 她的脸,拇指摩挲着,亲昵得接近­唇­角的地方,有时候轻轻一按,————犰犰被他的气息弄得———接近神魂 颠倒时,他这一按,犰犰张了­唇­———

咳,这舌头一钻进去,就是正式意乱情迷的开始。

犰犰哪里会接吻咧,还是这样滴舌 吻。他的气息又如此诱人,———诱人在何处?咳,这就是极品男人的不可言之处鸟,清淡里沾点诱惑,他把你的舌头勾过去又不缠,吮一下,放开,再来一次。霸道里润有温柔,有时候重重那么一下,轻轻怜怜放开,———哎呦,把个生涩滴犰犰搞得———

犰犰靠在他怀里,仰着头,她的手垂在两侧,一手甚至还拎着包儿,却,————仙境得想死!

想死得何止高太尉?

武大咧,往来多少教授学子,多少文艺细胞超标的小资小帝国主义谄媚者!

一个如此堪比少帅的俊挺大少,背靠名车,低头柔情吮吻他的女人———

很多人都在看,很多人都拿出了手机,

张晋也在看————

正文 31

坐在车里的张晋看着窗外那对热吻的璧人。主要是高犰。激吻中的她———竟叫人移不开眼。

双手垂两侧,无措,却也显随意,隐妖娆。比起环住男人的颈项,环住男人的腰身,更诱人。

她的腰肢一定很软,被男人紧托着,全然交付,这是极容易引男人怜惜的一个姿态。

她的眼睛闭着,胸口在轻轻起伏,男人一手摸着她的脸,能想象那­唇­边溢出来的轻哼——

也许男人们怀里如此娇怜的女人不在少数,可高犰跟她们最大的不同,你看着她的迷醉,看着她的投入,看着她的娇依,有种叫不醒催不活的华丽感,像,像旧上海的一个梦,不复存在当下现实,这个梦应起始于老上海的旗袍和咖啡,繁华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迷茫挣扎在五六十年代,飘摇在风雨“文 革”中,近些年又挣扎着光影重现———

张晋低下头,手,不禁微抬起,刚想挪到衬衣领口,———想解开第一颗钮扣舒展一下那喉头的­干­涸感。却,突然意味过来,淡淡一笑,还是放下了手。

再抬起头来看过去,那边的一双人儿已经放开­唇­。

男人没有松开她,依然那样抱着,一手摸着她额上的发,望着她说着什么。她一下点头一下摇头,双颊绯红,眼还微眯。高犰眼神微眯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奢靡感,是的,好像睥睨,好像纯真,所有华丽的情绪都包含其中。———

她走过来,一手还拎着包儿,一手托着自己的左脸庞,低着头。她平时爱穿什么不知道,可上班时,经常都是正装。鞋,都是那种极细高跟,因此在办公室里经常听见她的高跟碰击地砖的轻轻哒哒声儿。

她上了车,张晋见她把脸侧到了车窗那边,依然有些微垂。张晋看到她耳朵根儿的通红,甚至,再往下看,那皙白能隐现青青血管的颈肩肌肤———

张晋沉稳启动开车。

“带了U盘吗?”张晋如常问,也是想减轻她的尴尬。她看上去害羞极了,恨不得把自己淹没在红海里。

“嗯,带了。”果然,她连连点头,还连忙在自己包里翻。

张晋微笑,“一会儿把领导发言拷贝一份回去吧,如果重要,打印出来,人手一份。”

“嗯嗯。”她点头,手里攒着U盘,抱着包儿。

领导发言,高犰根本没听进多少。心思飘摇哇。

有几点困扰着高太尉。

刚才郑小六问,他给她的那幅“马未定”怎么又“回炉”送还他手上了?高太尉想转过来后简直服了这些人的周!一时也是羞愤异常。郑小六再接再厉,硬是逼问出她要画儿的缘由,

“你,你还真是个半转儿!”

那会儿,郑小六还抱着她呢,一手狠狠揪了下她的脸蛋儿,见她眼睛里一簇而上的怒火,又笑着安抚,“就是要放个人嘛,直接跟我说不得了?甭急了,一准儿给你领回来。”

高太尉其实也有点恼自己,可不,还真是个半转儿!他有板眼直接去放人,我还在这里扯心扯肺扯个鬼画作甚!

不禁伸手去小敲了下自己的脑壳,

“怎么了?”张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犰犰立即正襟危坐,忙摆手,小声说“没什么没什么。”领导还在上面大谈特谈“西部援助计划”呢。

咳,身旁的张晋是犰犰心不安的第二个重要因素。

说实话,刚才郑小六那个深吻———对犰犰冲击何其大!初吻咧!而且一上来就是那样勾魂摄魄!

不过,犰犰总体来说不反感。一个如此完美的初吻,犰犰觉得对得起自己。

可是,

张晋也看到了!

咳,为什么这个时候张晋要在?

虽然他已经是名草有主滴人,可是,犰犰依然非常在意:他会怎么看我!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贪心。所以,纠结。

她那脑子本来就不清白,再一纠结———更扯!

所以,会议结束了,张晋还要留在那里开各单位一把手会议,她先行回单位。这一路走哇,高太尉的步伐都是轻浮虚渺,内心纠结,神魂飘摇,实在堪比费神大仙。

却,

万没想到,人间一绝尘大仙还在单位门口等着她哩!

胡来的军装外套脱了,只着军装衬衣,皮带,军裤。慵懒靠坐在驾驶室里。

犰犰在外面看着他注视着自己的眼,一惊!

说实话,这是犰犰正儿八经第一次正视胡来,————竟然有一瞬间被电击中的酥麻感!

胡来少的气质只有天上有,平时都是温润不惊的眼,此刻,专注、凌厉、傲气天成!

别怪犰犰这个时候“犯痴心”,自古小女儿们都仰慕天神般犀利的男子,胡来少此时倾国倾城的姿态,———犰犰只是个平凡女子,很容易被秒到滴。

当然,不排除做贼心虚。郑小六“气势汹汹”来找她算账,再联想到之前胡来同志的“愤然”————高太尉叫苦,别是那画儿也回炉他那儿了?

乖乖上车。高太尉还算个有担当的人,你辛苦人家一场,要叫人家“发泄”一下滴。

却,

真摸不着这位叫人小心肝儿直扑通的仙子的心思。

她上车了,他也没看她,反而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高太尉呶呶嘴,低下了头,玩手。

高太尉有时候很听话的,她犯错儿了,能容忍别人对她的轻慢。

好半天,胡来说话了,

“我送你那画儿,又送回我这儿了。”他还闭着眼。

“哦。”高太尉老实吭声。

胡来听她乖乖的,微睁开眼看过去,———她微低着头,手指头一打结又一弹开,———

胡来一手递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高太尉一怔!听见他轻轻说,

“这事儿,我做错了?那画儿,你不满意?”

高太尉不敢抬头,直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

却,没叫她把话说完,他捏了捏她的手,淡淡说,“那就是你错了是不是。”

高太尉无法反驳,点了点头。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语气真清淡,“你错了,我受了委屈,我该找回来是不是。”

高太尉其实有颗拧巴又幼稚的心灵,这点,胡来似乎这段儿看透,真顺着她的逻辑能叫她哑口无言!

果真,许久,高太尉沮丧又点点头。

“哈!——”重重受惊的啜息突然从高太尉­唇­中溢出!

胡来突然一个侧身双手将她腋下撑起,那样子,是要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姿势都有点别扭,高太尉当然本能躲避,胡来很执着,手劲儿真大,

“你不让我找回来?”

“那也不能———”高太尉惊慌狡辩,却一撞见他的眼睛!————不晓得怎么,是不是鬼迷心了窍!高太尉这个时候怕他咧,竟然鬼使神差闭了嘴软了腰!

真是———超级莫名其妙,又万分不成体统!!

犰犰劈腿跨坐在他腿上了,他的双手完全张狂理所当然般直接从她的小外套里伸进,隔着衬衣扶上 她的背,将她往身前一揽———

“我在这儿坐了一早上,身子都坐凉了,你给我暖暖。”

犰犰算是搞明白鸟!

胡来胡来,真是“胡来”!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他这个名字!

而且,

更“胡来”的是,胡来少的“胡来”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特别是对她的“胡来”,那往后哇———就像把她吃得死死的,越“胡来”越理由正当,叫她一个屁放不出来!受着!

正文 32

高犰真不算个漂亮姑娘。可是,她这样靠在你的肩头,眉毛春山一抹,眼睛桃花两点。腰肢九细,柔如无骨———觉得,你摸啊摸就能把她摸出水样明媚出来。

主要是他隐在背后的手。隔着丝织衬衣轻轻抚,掌心的热度直烫犰犰的心!又近在咫尺迷惑人心的俊颜———他的味道也很好闻,一股子叫人抑制不住的——像飞蛾扑火,想腻在他身上,深深地镶嵌,被他疼爱——

犰犰有点悲戚,今天像喝了chun药的,如此情动异常?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他头轻扭过来,正好撞进她的眼,犰犰一涩,头转过去,嘴巴抵在了他的肩头,

听见他低低地笑,

“那画儿怎么就送来送去了?”

“我其实想救一个人———”突然惊觉这事儿郑井已经承办下来了,绝不能再捅第二个篓子,赶紧闭嘴。

“救谁?”胡来当然想问清楚,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说了,

胡来轻笑,换一种法子,

“很棘手吗,非要用画儿去换人?”

同时,手向裤腰那里抚近,要拉出她的衬衣衣摆,

犰犰一下警觉,向后抓住他的手腕,“不拉。”­唇­微噘,

胡来仰起头突然就吻住她的­唇­!“唔——”犰犰一抓紧他的手腕,却,相当不得劲儿,衣摆被拉了出来,胡来的手带着她的手一起向光滑的肌肤上抚去,犰犰后来手扭不过去了,只得松手。因为,还得应将他的­唇­———

这就是双重攻势了。

胡来的吻和郑井的又是两种风情。郑井的吻是霸道里的诱惑。胡来呢,一种噬魂的温柔——

胡来少超级有耐心,她生涩,他就慢慢抚慰,慢慢吮 吸,慢慢引领,非常贴心。

他抚 摩着她背后肌肤的手也是如此,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舒服。

­唇­齿是他的味道,

鼻息间是他的味道,

那种要将她腻到欲 仙 欲 死的味道———

“犰犰,救谁,”

他的声音低醇地叫犰犰心揪起来,

“优子。”犰犰啜着气,

他的手五指并拢Сhā 进内衣带后,———犰犰迷迷糊糊的模样,“不准解。”

胡来此时何尝不心软如泥,

犰犰的眼睛这样容易水润,她微眯着眼,有小挣扎,有小迷醉,有小怨怼,有小­色­ 情————

犰犰是个非常敏感的姑娘,也是个会享受的姑娘,

她想矫情抵抗,却,抵不过心里坦率的喜爱。所以,表现出来,稍稚­嫩­,稍放 荡,这一正一歪间,对男人,就是致命的诱惑!

犰犰的舌头始终不主动,给胡来的感觉到是慵懒,她懒得绕,她等着你去伺候她呢。

你轻抚她的背,她舒服了,习惯了,你手稍稍停,她还不愿意,低低哼一声儿,腰肢软动一下,

胡来这个时候去解她的内衣暗扣了,———

却,

“当。”这个时候有人敲他们的车窗,

车外当然看不见车里,车里却清清楚楚看得见车外站着何人!

腻在他身上的犰犰一下双手推开他的肩头,

“爸爸!”

高廻拿着一卷画轴正站在车外呢!

于此同时,犰犰也感觉胸前本紧致的束缚似乎一松,她刚才慌乱推开他立起身时,胸前两团­肉­跟着一跳!

犰犰立即低下头,———他真把胸 罩扣子解开了!

犰犰一羞一怒,一手握小拳狠狠打了下他的肩头,脸红红,­唇­被他吮 吸得滟滟,这模样不可谓不娇俏。

何况,看看这一身儿———她的西装小外套前排扣已经全解开,衬衣一二颗扣子都磨蹭开咯,臀后的衬衣衣摆被拉出来,里面胸 罩也是松开的,———

这是被他“蹂 躏”成这样的女人,从­唇­到眼眸里的春 水,都是他的!如何叫胡来不心动———

胡来笑,倾身抱过她,手又伸进她的衣衫内,“给你扣上不得了。”­唇­在她的耳旁亲昵,

高犰扭头望着窗外的父亲,突然觉得这场景真是———­淫­ 浪极了!

正文 33

第六章

他微侧着头给她扣后面的勾儿,犰犰一直扭头看车外的爸爸。

他很过细,稍推开她些还给她调整了一下前面的罩杯,犰犰脸通红,微低头,伸手自己去弄,他也没阻止,放下手,手搁在她的大腿上,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微笑望着她。

车门打开,

“爸爸,你怎么来了?”

“高叔叔。”

女儿脸绯红,又从车里涌出来的暧昧热流———高廻一开始望见犰犰从车里走出来是有一怔,犰犰前段儿要他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儿,当时要得还蛮急,这不,画儿一到手,高廻就连忙驱车给她送过来。却单位里找了一圈儿,没找着人。出来又见到胡来的车,想,胡来是不是也在等她。这一看,原来小两口在车里亲热呢。

高廻挺欣慰,他们两人发展顺利是叫长辈乐见其成的。

“哦,喏,画给你弄来了,还来不来得及送啊,我说我直接给你到公安局找路子,———”

他们屋里犰大神经就是个不转弯的直肠子,其实她说的也不清不楚,不过高廻猜,弄这幅画就是想找关系把哪个从局子里放出来———

高太尉一看爸爸把画儿也弄来了,这事儿还越搞越复杂鸟,连忙上去把画儿拿过来,

“那事儿解决了解决了,不说了不说了。”小有点不耐烦。

高廻一看她这样,无可奈何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爸爸,我还有事,先进去了啊。”

高犰一眼也没看胡来,拿着画儿提着包儿没心没肺就往单位里走去。

身后的高廻笑着直摇头,又看向胡来,

“中午等她一块儿吃饭?”

胡来礼貌笑,整个人看起来洒脱出尘,“犰犰说她中午有工作,我下午来接她。”

高廻满意点头。自己屋里糊姑娘交给他是叫人放心。

“高叔叔,犰犰也找我说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她到底要这画做什么?”

两个极品男人站在林荫道旁,引来惊艳痴眼无数。

“咳,她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好像是荷兰的一个好朋友关在江岸分局了,哦,荷兰是犰犰最好的朋友,他们要用这个画去走关系吧。啧,犰犰就是个死脑筋,一板一眼,我说我跟她去找公安局的关系———”

好了,胡来少从老亲爷的口里也得知了真相,这下,岂能袖手旁观?

高太尉呀高太尉,一下豆腐盘成了­肉­价钱,这事儿,真搞大鸟!!

惊天动地“血雨腥风”滴这一天,高太尉的“大姨妈”来鸟!喜死高太尉鸟,她一直就怕肚子里有了郑小六的种咧。

双喜临门的是,优子这天也放出来鸟。

说起来,优子被放出来蛮体面咧,他们大队长亲自把他送出来!荷兰妹妹也得意,那画儿作用大吧!

这一高兴,优子在“六元里”满请,花血本祛晦气咧!

“六元里”绝对是汉口这边最顶级的妖孽处,酒­肉­天堂,堕落无边。

高犰人老实,不过跟着荷兰妹妹也不是没有来这里混过。通常,她喜欢坐在小资情调强一点的大沙发里,看耀眼的妖孽们你来我往纸 醉 金 迷,然后,发些无聊又矫情滴小闺怨,或者意 ­淫­一下某某某。

今天因为高兴,高犰同志没有矫情滴去玩她那“文艺女青年”滴“冷漠范儿”,坐在一众妖孽间,脸蛋儿红扑扑,兴致高昂样儿。

“你们看犰犰,今天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

一个人指着她起哄,都去看她。

今天的犰犰肯定不一样。

平时她来,那都是正儿八经“文艺女青年”装着,有范儿却也保守,加上 她完全不说话,默默无闻又稍带楚楚可怜还有点呆劲儿。

今天,犰犰是直接从单位里被荷兰妹妹接出来滴,一身颇具“影响力”的职业装。Gicomio Armani的黑­色­西装外套,现在已经脱掉,搭在小沙发的扶手上。里面是Celine白­色­贴身衬衣,同样Gicomio Armani的灰­色­长裤,Bottega Vecoma黑­色­细高跟。因为“六元里”里面太HIGH,犰犰把白­色­衬衣的一二颗扣子解开了,还算庄重,如果第三颗解开,就看见ru沟了。袖子也微卷起来。衬衣扎在裤腰里,一条细细皮带。因为和同志们在玩牌,微躬身,坐在那里显腰显胸显ρi股,———这一看,才知道,犰犰的身材真是魔鬼!

这惊艳的眼光唰唰唰都过来,搞得犰犰肯定不好意思极鸟,头连忙低下来。犰犰皮肤好,一下连颈后的雪­嫩­肌肤都是红滴。

“哎呦,这是犰犰平时低调,你们不晓得我们犰犰要ZHE起来迷死个人!”优子提着酒杯一下挤到犰犰身边,手把她肩头一环,像哥儿们又像讨好的小­奸­臣。

坐在一旁的荷兰妹妹也坏笑,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揪了下犰犰的脸蛋儿,“哼,你们不晓得,我屋里犰犰要开始惑乱人间鸟———”

犰犰头低着恨不得埋起来!

优子一手依然环着犰犰的肩头,一手端起酒杯突然仗义地说,眼神颇真挚,

“老子这次能甩祸,多亏荷兰跟犰犰!特别是犰犰弄滴那两幅画。犰犰,今天为了谢你,老子豁出去鸟,你们不是总吵着要看老子跳舞吗,今天,我就为犰犰搞一回!”

一下,口哨巴掌尖叫哄起!

优子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不是那种­阴­ 柔的漂亮,男人傲骨帅气的那种漂亮,挺爷儿们,偏偏又是个坏东西,眼神撒野。

优子是个小混混,不过完全自甘堕落那种,他正儿八经武汉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信息与计算科学系,上了三年,被开除了。听荷兰妹妹讲优子是跟他爸爸搞不好,他爸爸养二­奶­,优子把二­奶­的房子点了,他爸爸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优子仗义,路子广,有点韦小宝似的路数,不过,仇怨也多,打起来,不要命滴那种。

这个男孩子要把­性­子再磨圆滑点,将后来不得了!高犰觉得优子骨子里有鼓勾人堕落滴劲头,现在是他还小,稀里糊涂地被莽撞、横冲直撞掩着,再多磨砺几年,———不得了啊不得了———

是滴,现在这勾人劲就够犀利!

优子其实­干­­干­净净,一利落短发,白衬衣,简单低腰西裤。他的白衬衣领口也只解开两颗扣子,袖子卷在手肘。站起身,随意在自己酒杯里倒点酒,提哩着杯缘,转过身背对着高犰。

沙发前就是矮桌儿,你想,中间能有多大点距离?他相当于就立在高犰的面前,脚跟都碰着她的脚尖儿。

不慌不忙,突然一个响指,

内场里的音乐变得极其慵懒暧昧,甚至,里面有女声的隐隐呻 吟,

男人开始在她面前轻轻摆臀,注意!!绝不娘!相反,简直要把人心勾出来砸吧再砸吧!

男人很爷儿们,­唇­角带笑,微扭头用眼角的光睨着她,那种轻荡,是一种恣意,很男人很睥睨的逗弄,却,静静看,眼底是欢喜,是真诚。

男人跟着节奏轻轻点着头转过身,一手伸向犰犰,轻拉起她的胳膊,一个使劲儿,将她一手拥进怀里,另一只手里的酒杯递进犰犰手里。膝盖轻碰她的腿窝窝,犰犰跟着他的步伐随着节奏在窄小的沙发与矮桌间儿走着类似慢四的步伐。

两个人贴的很紧很紧,走的步伐却颇为灵动轻慢。优子一手扶她的腰腹前,一手托着她提哩着酒杯的手腕,轻走,滑步,摆臀,扭腰———越来越协调,越来越———勾魂摄魄!

一双人儿,

俱是白衬衣,扎在裤腰里。女人腰肢软,男人腰劲儿蛮。

男人手围在女人的腰腹,更显女人饱满 胸 部,挺挺,颤颤。

女人微低头,看不见她的眼,微垂下几丝发,注视那湿艳的­唇­,微张,娇怜,

特别是他们一起摆臀,———有男人已经开始大口喝酒!

突然节奏渐渐变了,放 浪奔快!

男人大笑地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支烟,吸一口,握紧犰犰的手,一个旋转,犰犰被“抛”出去,又被有力的拽回!

一下,犰犰深受感染,这曲,这酒,这烟,这笑声,这旋转,这魅乱的舞步,这妖娆的天堂———

犰犰一手依然提哩着酒杯,喝一口,欢畅地笑,眼微眯。被他拽近时,撞出一些勾人的羞涩,松开时,又欢畅又隐约放 荡的轻笑———

这一桌气氛算是彻底HIGH起来!犰犰越来越放开,畅快地笑,肆意地舒展身体,轻轻摆臀,跟着优子摩挲,喝一口酒,优子递过来的烟,嘬一口,梦里!

都疯了!

你拉着我扭扭,我抱着你滑几步,不算彻底堕落,稍轻浮,重欢愉!

当犰犰笑呵呵跌倒在优子怀里坐到沙发上时,朋友们闹作一团,却见,他们这一桌走过来一人。

犰犰微眯眼儿瞧他,轻轻呼一口气,又轻轻一笑,

那人的笑眼真媚人,典型桃花眼!

“姐姐,弟弟,我也想请你们跳支舞好不好撒。”谄媚异常。

正文 34

来人名叫魏小白,高犰不熟悉他,这里人可各个儿认得他,此人臭名昭著。

不仅“六元里”昼伏夜出的妖孽们忌惮他鄙视他,可以这么说,汉口这边凡知名夜店哪个敢沾惹魏小白?高犰被罗赣喊个“高衙内”就是个虚名,这位,才是不折不扣的“没王法衙内”!扯个帘子,看着漂亮小主儿扒裤子就上的事儿,魏小白­干­了不少。

其实,谁也不清楚魏小白是个啥背景,反正就是银子花不完,惹再大的事儿无论黑白,过几天,他又能安然现身江湖。———这样的王八蛋才真正可怕,所以,谁敢沾他?

今儿个他主动“靠”过来,包括荷兰妹妹、优子都甚觉不妙,只有高太尉稀里糊涂,还觉得这个男孩子一对无双的桃花眼真个迷死人!

高太尉刚儿不眯眼朝他轻轻一笑吗,荷兰妹妹是瞧见了滴,心一提!优子­精­,摆脱这杂碎还好说。高太尉,这个二百五最好趁早把她“藏起来”,免得她一犯病,这要和魏小白“沾”上了,————荷兰妹妹本已经伸过去打算拉高太尉的手,还是收回来鸟。荷兰妹妹突然有种感觉———这谁把谁搞疯,还真说不准咧———

优子当然没荷兰妹妹这了解高太尉的“破坏力”,本能,优子把坐在他腿上的高太尉搂紧了点,头搁在她的肩头,笑得也好看,而且,忒真诚。优子一咧嘴就像无公害宝宝。

“魏少抬爱了,我姐今天喝多了,怕再疯下去她吐您一身,改天吧,一定陪魏少尽兴。”

高太尉又不常来,只要把高太尉藏起来了,优子好溜得很。

对方却也不急,魏小白就坐在矮桌上,躬着身子,手,放在了高太尉的腿上,还晃了晃,

“姐姐不常见喏,择日不如撞日,吐,不怕!脏了,咱俩一块儿洗。”一笑,更是叫人如沐春风!却,啧啧,听听说的什么话儿!当街耍流氓不过如此。

高太尉怎么可能喝多?说过,她那海量。只是,这一跳一疯,硬是把她那情绪搞HIGH,再加之烈酒的润泽,高太尉照样羞涩,不过,胆儿稍肥了点。其实咧,也可以这样说,高太尉人情世故是个“难得糊涂”,“调 情”这类“男女之事”她不纯情喏,她那海量阅读,啥糟粕不领教过?所以,她也知道现在这个小桃花跟自己“调 情况”咧。

她还是有点羞,所以,挣开优子的手从他腿上滑向一边坐在沙发上,这样,搁在她腿上魏小白的手也推开了。

她一手还端着酒杯,人微侧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脸媚红媚红滴,

“跳也行,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咱就跳。”

高太尉是不知道深浅滴,反正,她原来坐在角落里“观摩”这些妖孽们往来勾搭也是这么个劲头儿。既然今天都觉得她“不同于往日”,她豁出去“实践”一下又怎么了?

她这一开口,说羞媚吧,有那么点儿,可是,人一笑,眼一眯,眸子里犯贼亮滴光,又觉得像个老手,狡黠无比。正经滴十分之勾人呐!

荷兰妹妹轻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谁也不看就望着这个二百五鸟!心想,她那“两队人马”晓得他们搞回去滴是个啥货­色­没有?可能还以为是个闷坨坨,其实,———害死人!

“行,姐姐问。”魏小白莫名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她跳舞的时候周身的媚艳就叫人移不开眼————有些人,生来一身媚骨。她埋着不动,谁也不注意她;她稍稍一动,哪怕一眼的风流,都是勾魂摄魄———别看魏小白笑,这坏犊子心里是打定主意抓住她!

当然,魏小白此刻仅仅从“生 理直觉”出发,待到他跟高太尉这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奇妙得,魏小白这“生 理冲 动”倒渐渐挥发,挥发,挥发———高升到­精­神层面鸟!!

因为,———

“什么时候的宫女穿开裆裤?”

“西汉的宫女都穿开裆裤,为了方便皇帝呗。汉昭帝时期,上官桀为了皇上能跟他孙女多做,又把宫女的裤 裆都缝上鸟。”

“汉武帝第一次跟卫子夫扯淡在哪儿?”

“他姐姐家的后花园,光天化日!”

“杨贵妃是玄宗的亲儿媳­妇­,扯淡那年老李多少岁小杨多少岁?”

“老李五十六,小杨二十二。反过来,我跟你差这么大岁数也愿意和你扯淡。”

哎呦喂!!两人越扯越亲热!!

叫多少人绝倒半天找不到呼吸!

这两位,以“史”会友哇!!叫荷兰妹妹恨不得激动滴流眼泪滴是,不能“以貌取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你以为是草包滴魏小白原来是个跟高太尉不相上下的“野史控”,你看这两位“大 史 学家”越说越哈皮,越说越亲热———魏小白坐在了高太尉身边,手又搭在了高太尉滴腿上,高太尉提哩着酒杯,好不尽兴,指着他,“该你问我了。”

“好,我问你,唐敬宗李湛怎么翻牌子扯淡滴?”

“他想扯淡就让老婆排队,用藏有香料的小弓箭­射­,弓箭­射­在谁身上就喷喷香,然后当晚侍寝。”

“哪个朝代的乱lun最强大?”

“南朝。宋废帝刘子业继承他爹乱乱滴传统且发扬光大,跟他姐姐山­阴­公主搞,还跟他姑姑新蔡公主搞。给他姐姐找一堆鸭,给他姑姑改姓谢。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亲。”

————————连绵不绝滴“搞”,连绵不绝滴“艳史”,叫身旁一圈妖孽感叹:这俩儿,是不是塞在历史伟人的屁 眼儿里生出来滴!咋谁家床头的事儿他们都倍儿清咧!!

知己,知己!

此刻,

高太尉与“没王法衙内”眼对眼,心贴心,那就是一个“相见恨晚”———原来我“失散”多年滴知己就在眼前哇!

正文 35

后来高犰和魏小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曾一起戒烟。

“亲爱的香烟,我记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以及你陪我度过的那些艰难时光———可是,我不想做和凯斯.理查兹齐名的烟鬼了,也不想每天不停地抓自己身上的海绵宝宝烟贴。总之,我再也不吸你的ρi股了,你懂的。你亲爱的,犰犰和魏小白。”

这段话是分两小节刻在两个人的左右ρi股瓣儿上滴,以示决心。结果,三日后,两人复吸,又一起去把ρi股抹­干­净咯。魏小白是能带着高犰尽情鬼混的人,后来,任你谁把这下 流杂碎恨死!也没有办法,高犰有些方面就听他的!

当然,这往后啊­精­彩纷呈滴事情实在太多鸟,以至于这初次见面一遭,两位倒都记的不完全鸟。不过,当兵的那场火拼到是有些印象。

一对“野史爱好者”正在那里像“运功比武”般你来我往好不快活,突然!“轰!”“噼里啪啦!”楼下剧烈掀翻桌子的巨响,紧接着,杯盘酒筹哗哗往下垮呀!

“打架了!”优子一下跳起来!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一哄而上,无聊的人们全涌到栏杆处,有人端着酒杯,有人叼着烟,有人脑袋上还贴着玩的牌。全都兴致高昂瞅着楼下看要翻出什么花儿来!

魏小白撑着下巴当然有他最佳观战点,不过,一回头,却见高太尉还坐在沙发里那个酒瓶摇摇,这个酒瓶摇摇。旁边荷兰妹妹嘀嘀咕咕在跟她说些什么。

魏小白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高太尉身体不好,刚才一疯一闹,体力殆尽,现在她就想赖在沙发上再找点酒喝喝,楼下打出个航空母舰来都不关她的事!

荷兰妹妹只是在小声嘱咐她,魏小白好玩儿可还是要离远点,他给的烟不能抽!

高太尉问,为什么?

荷兰妹妹语重心长:里面毒品、迷|药都有可能。

高太尉点点头:我还不会抽烟呢。

荷兰妹妹拍拍她的肩头:歇会儿,这场架打完了,咱就回家。慢条斯理站起身,也看热闹去鸟。高太尉呢,每个酒瓶都摇过了觉得还是没白酒尽兴,失了再喝的兴致,­干­脆双手搭在肚子上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鸟。

魏小白撑着脑袋又转过头继续看打架。

今儿个楼下这场架有看头咧。一群光耀耀的军装!

后来,整个“六元里”被围鸟!

后来,武警、110、甚至黄陂的兵全副武装都来鸟!

后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勤,就是为了严防死守这场“恶斗”不外传,不曝光!

后来,————高太尉不晓得,她这在沙发上一躺竟然搞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差点上班就迟到鸟。一遍又一遍当兵滴,当警察滴,当特务滴,来跟他们每个人“封口”。

高太尉更不晓得滴是,楼底下这场火拼不惊天动地还不行!!要不,真对不起作为“胡来帮”与“郑井帮”彻底决裂对峙揭幕战的浩瀚阵势!从此,京畿与武汉这一方“八旗子弟”算彻底势不两立鸟!多么具有代表意义的“一役”!多少“八旗”里面的后起好男儿今后再“站队”就要招子放亮鸟,内斗也好,外霸也罢,要谨记,这两方势力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于是,这一役之后,前赴后继,涌现多少“权谋人才”,

这一役之后,狂蜂浪蝶,多少倾城佳人在两方势力间左右摇摆,

这一役,————说起来,真要问问为什么呢?

叫人喊天泣娘的是,真还没几个人说得清到底为什么!

只隐约晓得,两边都要从公安局里捞一个叫“优子”的人出来,———

更搞人的是,

两边伸展百般功夫捞人时,这名叫“优子”的同志其实已经放出来鸟,而且,他们火拼时还优哉游哉在一旁观战呢!

叫不叫人吐血!

高太尉总不承认她的“两队人马”“血刃相见”的第一役是因为她,她总狡辩,我见都没见过!他们本来就有仇,可不是她扯得淡!

事实,

第一役时,她不仅在场,而且还在楼上养得滋滋润润。

正文 36

楼下实在太热闹鸟,先是大吵,京骂对垒汉骂,一个娘的逼比一个水灵。然后,杯盘酒盏继续掀翻,估计有­肉­搏,引得看客们连连惊呼!高太尉抵不住了,拖着疲乏的身子骨儿歪歪哟滴也靠在了栏杆边引颈高看。

下面两男的,军装外套均剐了甩在一边儿,袖子卷在胳膊上,衬衣领口拉扯的不成名堂,脸上已经挂了彩,一人头还在流血。

“等着!你丫给老子等着!”头上染红那人,血哗哗滴从瓢儿上流下粘在眼睛上也不管,手上握着一扎了尖儿的酒瓶子指着对面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青筋直暴要他的命般!

显然,沙发这边是武汉本土滴军爷爷,人多势众。数数,七八个军装,有打得不成器滴,可也还有保存实力的,譬如坐着的这位,翘着二郎腿,军装外套敞着,一手也提哩着一个酒瓶,逗狗一样滴笑,“等着等着,老子等着看你生几个逼出来。”

北京这边,天高皇帝远,又只两个人————咳,吃大发亏鸟。不过,一人在前面吼,一人嘴角都是青的,一直在后面打电话。当然,武汉这边也有人在打电话,明显都在号人!看来啊,大战在后头!

看到这个场景,高太尉“忧国忧民”不禁想到登州统领吴长庆。

当是时,吴长庆接到让他率三千名庆军火速赶往“朝鲜特区”的命令。命令一到,吴长庆的军营里突然就热闹起来鸟。

一顶接一顶的轿子络绎不绝而来,头上的翎带一个比一个鲜艳,官阶一个比一个高,甚至连一些京官都出现在吴长庆的庆营里。

每来一位官员,吴长庆都得不情不愿地出迎。

每送走一名官员,吴长庆都要砸上几件器物或是家具。

每位官员临走的时候,都要带走一个两个营官。这些营官都是官宦子弟,家里把他们送入吴长庆的军营镀金历练,如今庆营真的要打仗了,这些人自当快快离开,也免得到时候被打死或是吓死。————

啧啧,所以高太尉本能不信任官阶大点儿的权二代军爷撒,一个个贪生怕死。于是她估摸着这双方邀人来也都是人渣,无非拳打脚踢又是狗打架。

却!!

四九城里的八旗到底路子更野些!

哗啦啦闯进来一二十个军装,人人手上一把巴雷特XM-109!

哇靠!这阵势——像玩儿真的!站点,定位,锁定!枪枪直指人脑门儿!

领头的,枪斜挎在身后,一冲进来先是望见两位“受伤”的战友,“他­奶­­奶­的逼哟!”上去就踹了坐着那军装一脚!

当然要反抗!坐着的一冒尖儿酒瓶子就要扎进去,———没扎成,额头上抵着了一把GUN!

简直叫人不可置信加万分惊心动魄!!围观的妖孽们哪个不热血沸腾?!!!心里透亮着呢,今儿个算遇着真玩家大玩家鸟!这是拿平时咱玩CS的暴戾气概搞真实版咧!

这时候就听见,

“诶!高仿的吧!”

有谁这个时候还敢“助兴岔嘴”?魏小白个不要命滴撒。

就见他吊儿郎当倚在栏杆上,吹了声儿小口哨,像调戏雏 妓滴吆喝了一声儿!

下面那斜挎枪的霸王一眼望上来,慢条斯理把枪一捞前儿来,不做声不做气对着魏小白身旁的立柱就是一枪!

“嘭!”子弹嵌进木头桩里!板上钉钉般!

胆小的妖孽们脸都吓白了!

魏小白脸不白,还红滟滟滴,艳若桃花。手摸了摸弹孔,“嗯,确实高仿的。”

高太尉属于胆小儿的,脸虽不白,可那露怯的样儿,离魏小白能站几远就站几远。

事实,魏小白身边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全部三根柱子开外!

你说,这些酒囊饭袋胆子小吧,他们还都不舍得走!躲着继续看。

虽然,血腥异常。

如何滴阶级敌人下得了如此狠手?现在“枪杆子出政 权”,他这边一二十个人对付你七八个不是绰绰有余?

又是血雨腥风,不过七八个人骨头硬呀,好像谅你也不敢对着他脑袋开枪,真用脑袋去堵他的枪眼儿!!

枪,还是开鸟滴,对腿,打折了好几条修长美 腿,高太尉想,这些美 腿那在床上该是如何力拔山兮,现在被高仿子弹­射­中,估计要禁 欲半年鸟。

听见门口呼啦啦,更波澜壮阔的场面来鸟!!

有如天兵神将下凡,气势冲冲!这次,冲进来滴可是真真正正的人民子弟兵!!

武汉滴地盘武汉人王气!!

这些当兵的可只认两件事:一,他的头儿枪往哪儿指,他的枪往哪儿打;二,拿高仿美帝货来对付咱们正宗八一杠,就是藐视咱们社会主义伟大祖国的军事实力!!!

当兵的四个围一个,只用八一杠的ρi股就把 玩高仿的那帮CS收拾鸟,一个个反手绞在地上!

最后,总体来说,县官不如现管,地头蛇还是占了上风,武汉这边的各个被打得惨不忍睹也要挣扎起身上去踹那些北京孙子一狠脚!!

高太尉站着腿有点发软,真不是怕的,她想睡觉了。快十一点鸟,高太尉的亲密周公一般都会准时到达。耳朵旁,呼喊,骂娘,亢奋又震惊的啜息,好像都在渐渐远离,高太尉又安安稳稳回到沙发上舒服仰躺。后面,大批滴武警,大批滴警察,大批滴特务到来时,高太尉已然处于半梦半醒间,所有打搅她跟周公亲热的人都成了敌人!

正文 37

“身份证。”

高太尉迷迷糊糊掏出钱夹扯半天,哪有身份证撒,身份证不被郑井少没收了撒。

“没带。”迷迷糊糊地说,

“那名字!”

“高犰。”

“身份证号码总记得撒,”

“4201———”诶,她这倒还都记得。像梦呓。

特务A在个小黑牛皮本子上奋笔疾书,把她的身份证号码、姓名全登记了下来。

“喝了多少?”

高太尉眯眼瞅了几个空酒瓶,先比了个“二”,又要竖不竖无名指想比“三”,最后还是没竖,依然“二”。

特务A眼底明显现鄙夷,女酒鬼!殊不知高太尉这样晕晕乎乎才不是这“二”瓶小酒搞滴,完全是,她一直在跟周公厮磨,你这样烦死人得问她,她真想抽你大嘴巴,可惜,她没那个胆抽。

“去去,那边坐着。”特务A一摆手像轰苍蝇。高太尉迟钝一起身又跌坐回沙发上,在特务A看来就是醉得不成 人形,完全撒野样儿。

“诶!站不站得住!那边坐着去!”特务A烦了,嗓门一扯!

高太尉醒了,真的跟周公挥别了。她偏偏起不来了!为什么?她不来好事了吗,这一直窝着不动,刚一动,呼啦啦泻下来好多,靠!完了!估计渗到裤子上了!

高太尉心跳加速,脸突然通红,惊恐地望着特务A硬像他要强了她!

特务A突然被她这么一瞄,不知怎的,心一跳!

这女人扯淡吧,刚还晕晕乎乎像死猫,突然一惊羞望着他———是脸蛋儿红扑扑,嘴 ­唇­儿湿润润,她还一咬一放,眼睛更是———

所幸就一眼,特务A赶紧移了眼,待会过神来再瞪过去,她已经低下了头,只有仿佛十分紧张之轻轻起伏的胸 口还在一上一下——

“叫你坐一边去!”搞得特务A也是脸红红,朝她吼!

高太尉就是不动。

这能动的?一站起身,———别人只怕都看见她ρi股后面裤子上染的红彤彤———刚才那一下真的垮下来好多好多!

她夹着腿就是不动,特务A一股莫名躁气刚要再吼,

“喊什么喊,她肚子疼。执法人员温柔点撒。”

荷兰妹妹、优子他们刚要过来推特务A,你他 妈穿身皮就变驴子了?叫什么叫!

却,这个时候,听见魏小白当先出了声儿。

人不仅“仗义”出声援助,人还不紧不慢起了身,竟然慢慢脱下外套,

然后,

拿着外套走向高太尉,在众人完全“惊异”的眼光中,温柔倾身,将外套边环在高太尉腰间,边不晓得几潇洒地就要拦腰抱起她!

高太尉当然推拒,“你­干­嘛——”

“裤子都见红了,你想叫这些臭爷儿们都看见?”魏小白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话里藏笑。

高太尉真是惊得无以言复!!!

被魏小白抱起来,他的外套环在腰间挡在了ρi股后面。

魏小白抱着她就往洗手间那边走,荷兰妹妹拦住,“犰犰!”

高太尉已经羞得头恨不得塞进脖子里,

荷兰妹妹生疑,“真肚子疼?”

好半天,高太尉点点头。

魏小白淡笑,抱着她走了。

高太尉无论如何要释疑,被他抱着,稍稍抬起头,

“你看见了?”好小声,

魏小白笑,真浪 荡,“你把腿夹那紧,女人呐,一是高 潮,二就是来了大姨妈,要不就是ρi股里夹着男人的手。”

高太尉脸滚烫,再不敢抬头。

特务们分点排查,厕所跟前也不晓得围几多人,魏小白一来,

“他 妈都给老子滚到一楼去方便,这个厕所老子征用了!”

说过魏小白就是一活阎王,他这一喊,真的这个洗手间里的人全退了出来。

魏小白抱着高太尉大摇大摆进了洗手间,脚后跟儿门一踢!“哐当!”这祖宗扯帘子当场­干­美少年的事儿都见过,这样厕所“藏 ­奸­”的事儿谁还感稀奇?再说,今儿个全“六元里”都知道小白祖宗看上和优子跳舞那女的了,这不,抱着的就是?所以,武警警察出出进进,特务随地盘查算什么!小白祖宗想上照样上!

不过,显然外面人还是把小白祖宗想猥琐鸟,小白祖宗明明很绅士咩,

一进来,放下高太尉,高太尉连忙捂着ρi股就跑进一格空挡关了门清理大姨妈去鸟,

小白祖宗走到洗水池边洗了个手,轻轻甩着手走到小空格门边,倚着,还在轻轻甩手,

“怎么样?”

好半天,

“真的糊了,——外面的裤子还好,里面的———”小小声,越来越小,

“有没有换的卫生棉撒?”小白祖宗蛮过细撒,

“——没有,——”高太尉的声音简直如入水深火热,真叫人———怜呐———

小白祖宗不废话,站直身子,潇洒地又走到洗手间大门边,一拉开,

“那个,你们谁有卫生棉!借一个!老子欠你一顿酒!”

啧啧,啧啧!

高太尉在里面听着,那个心呐————如何形容咧?更加水深火热!是羞,是惊,也是心暖,心安——

更别说人一众站在外面等厕所的妖孽们了,这个———如何说起?小白祖宗玩 女人要卫生棉?

还是有人马上贡献卫生棉滴,小白祖宗对那位美女报以勾魂一笑,又极其真诚,“下次不管去哪儿喝酒,签我的单。”

美女被小白祖宗勾得脸通红!

大门又是“哐啷”豪放一关!

里面的小门打开一条缝儿,卫生棉递了进去。

小白祖宗继续靠在门边,抠着指甲,“可以了吧。”

又是半天没话儿。

他不知道,里面高太尉光着 ρi股坐在马桶上,长裤褪到脚边,一脸万般不能忍受的痛苦————

真的是不能忍受!!­内­裤糊成这样,怎么再穿?!!

高太尉ρi股上幼­嫩­的肌肤是万不能再受红潮湿润的浸捂的,要不,保管十分见效,马上ρi股上全是潮红细­嫩­而新鲜的小红疙瘩,不痒死她!

穿,还是不穿,是个问题。

“又怎么了?”小白祖宗在外面等得不耐烦鸟,

高太尉想一鼓作气提裤子走人,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提,那痒死人的小疙瘩呀,我要把ρi股抓破滴!!!

最后,

“———­内­裤都糊了,穿不成———”

小白祖宗听了低低笑,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再出去吆喝“谁有­干­净­内­裤?”

小白祖宗不急,敲了敲门,

“要不,我把我的­内­裤给你穿?你也别介意了,一来你不还要垫一层卫生棉吗,再,我不穿无所谓,你不穿可就万万有所谓了。”

等了半天,等了好半天!

高太尉真的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别说她如何恶心,她本来就是个当“恶心”与“苦痛”撕斗时会毫不犹豫选取“恶心”的一位荒唐主儿!

高太尉选择了穿魏小白的­内­裤。

于是,

魏小白开始脱裤子,

外面,他光着ρi股,把­内­裤又递了进去,

里面,她光着ρi股,接了­内­裤,甩了又甩,垫了卫生棉又垫了好些卫生纸,穿上了。

所以说,

高太尉和小白祖宗的“革命感情”是从共穿一条­内­裤开始滴!

正文 38

高太尉磨磨蹭蹭地出来了。一出来就见到震惊的场面!

小白还没穿裤子,他站在水池边较亮的地方低头在看他的二祖宗。

这类似手yin的场面着实刺激了下高太尉。

“你怎么还不穿裤子?!”

却,小白根本没理她。

高太尉再仔细一看他那神­色­,———人忧心忡忡的,眉头紧蹙,好像——他那二祖宗受伤了?

高太尉想,莫不是没穿­内­裤,刚才一拉拉链,夹着了?

毕竟已经是共穿一条­内­裤的交情鸟,高太尉关心问了句,直敢盯着他的脸,是余光看都不敢看他胸以下,“怎么了?”

小白那是也不怕丑,稍转了下 身向更灯亮的地方,眉头一点也不见松,“好像,好像长了个什么东西———”

这一说,把高太尉吓死了!!

他长什么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才穿了他的­内­裤——

高太尉一下慌了神,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扒开他的肩头也要看!“我看看我看看,长什么了!你别是——”高太尉怕极她没说出口的两个字:­性­ 病!

小白好像确实忧心,没功夫跟她扯,有点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摸上他的二祖宗!“你摸摸,看是不是长了个东西?”

高太尉的手哟,握着都在颤!!

这要不是看他真着急,———那这小子流氓耍得可太彪悍!!

高太尉也急,急于确认这是怎么回事儿,着实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手,动了下,

“什么东西,没感觉啊,——”

“你再摸摸,这里,这里,是不是硬的?”

“这里——这里,真的好像硬一些咧!”

吐血啊吐血!

镜子里这一对低着头肩并肩手握手低低说话的,如果不搞清实情,无论从言语还是动作,那真是对不折不扣鬼混至极的狗男女!

只是,狗男女俱是比天使还真诚的神情,摸索、求知、忧心,———绝对正儿八经!

“真的有个硬坨坨!”糟心的高太尉她拇指还揉了又揉,小白突然打开她的手,“轻点儿!”

说实话,小白的二祖宗现在整个都有点硬,小白心想,这女人手没轻重,不过刚才拇指那一揉真的叫自己有了反应。但是,小白现在完全没有心思,高太尉的触感更证实了确实里面长了个东西!这二祖宗出了问题,是个男的哪个心情会好?

高太尉被打开了手也不介意,她急死一个问题,终还是问出了口,

“是不是­性­ 病?!”忙去洗手,

小白一边提裤子的人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有点残戾,“老子­干­净着呢!”转过水池边也洗手,

高太尉看他的手。她见过最好看的手是郑小六的,那是双拿柳叶刀的手。胡来的手也很漂亮,充满魔力的手,高太尉总记得那双手在她­祼­ 背上的触感。再看这个小白的手——修长,隐隐的妖气,不过,真的很­干­净很­干­净。看手,以及他洗手的姿态,高太尉觉得这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性­ 病————她刚才也看过他的二祖宗,感觉也是­干­­干­净净———可是,谁又说得准!

高太尉使劲搓手,心烦意乱。小白也是沉着脸。两个人都在水池边冲了好半天手,各想各的。

出来前,小白要了她的电话号码,美其名曰,你­内­裤总要还我吧。其实,至于稀罕那­内­裤?小白是防着一手哩,自己这二祖宗上长了东西要有丝毫的口风传了出去,这女的铁定完蛋!他要找得到这主儿。

没想,高太尉也找他要了电话号码。高太尉也留了个心眼儿呢,我要染了个“三长两短”回家也要找得着主儿!咳咳咳!一条­内­裤,失足成千古恨呐!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里出来,外面成排等厕所的妖孽们暧昧的眼光“烧灼”着他们几乎能齁出个洞!

却,

两人一左一右,就此分道扬镳,叫妖孽们好不纳闷,这真是“脱裤子——进洞——成仙——穿裤子——翻脸”的最快版本鸟。从此,小白祖宗的荒 ­淫­无道史又增添鸟璀璨光辉的一笔!

殊不知,这裤 裆里的事儿多么深切滴磨折着此二人的心!

小白忧心忡忡,直至稍许惶恐,硬东西会不会是——癌?!!

高太尉更是个“神经功能症”患者,自走回座位,她就觉着自己双腿间不舒服啊,先开始还是犯膈应,再后来,越想越神经,越想神经越细,越细心理作用就越强!!直至———她是越来越觉得ρi股开始痒了,然后,一路延伸至下,痒,好痒!

完了!你想高太尉个神经病这心理作用一定型————没病的,她都认死理,她,染病了!!

正文 39

第七章

她,染病了!

高太尉这几天处于极度焦虑中,身心煎熬又难以启齿。

事实是,她那娇 ­嫩­的ρi股还是感染了,也就没换­内­裤之前坐在沙发上那么一小会儿,还是被浸捂坏了,两瓣儿上开始细细密密渗出鲜红的小疙瘩。

此刻,高太尉在浴室的镜子跟前,光着身 子扭着看自己的ρi股蛋儿。红彤彤一片。她轻轻挠,­嫩­­嫩­滴,一弹一弹。

说起来,此时镜子跟前的女人确实有看头。­奶­是­奶­,ρi股是ρi股,浑圆娇挺,均如凝脂。从背部看,腰部曲线十分华丽,可惜,红红的ρi股降低了妖娆感,反添一抹调皮之­色­。

高太尉忧心ρi股,更忧心双腿间的水润处,那里一痒就会给人造成极其­淫­ 荡的联想,只是,高太尉的联想更可怕,———梅 毒、淋病、­肉­ 芽肿———高太尉想哭。

她靠在水池边躬身掰开自己的腿想看看,可怎么看得见?一摸又一痒。高太尉绝望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一个连唯一一次“翻云覆雨”都毫无感觉的清白人却因为一条­内­裤!!沾上这样要不得的病———

越想越悲愤,越想越怨怼。

她当然想去找医生,可是,太丑了!这事儿她连荷兰妹妹都拉不下脸说———

突然,她愣了下,

荷兰妹妹都没说,可是,还是有个人知道撒,­内­裤的主人!

她慢慢走进浴盆里,心不在焉沉进去,又不敢坐,就趴着,在泡泡里冥思苦想:

其实,搞清楚魏小白到底患的什么病不得了,用他的身体去检查,我和他的病根儿一致,知道他的不就知道我的了?———

这一想啊,她又哗啦啦从水里快速起身,围着浴巾开门就直冲向她的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先还点头想了想,最后决定给魏小白发短信:你那儿好了些吗,要不,我陪你去看看?我在医院有熟人。

看看,她措辞多温和,态度亲切诚恳。———随意披着浴巾,面对着床头柜站着,握着手机,多么专注地边发短信还边点头,以至于,房间里突然一个人出声儿!——

“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把高太尉吓得!“啊!”人一跳起来,浴巾掉到了地上!!

胡来算是全看到咯!

那一眼软香玉暖——

­肉­­奶­­奶­胸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白生生腿儿,还有腿儿中间那黑黝黝——

这光溜溜一身,胡来心笑,她身材不错咧,

特别是,她一意识到自己浴巾掉了地,赶紧蹲身拣浴巾———腰身一沉,——胡来眼也跟着一沉——

高太尉紧紧包住自己,红|­乳­|­乳­腮儿,直吼,“你怎么进来的?!!”

胡来仙子一直淡静站在门边,眼睛里却显笑意,简直明艳动人,

“高叔叔叫我进来等你的。”

太尉怪得了谁?她的教养里如何有这样光着身 子就跑出浴室的?还不是被脏病迷了心智————一时无话,她恨恨抱着身子就快速往浴室冲,却!

“叮铃!”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来了新短信!

高太尉又赶紧过来捡手机,一捡起握着手机立即冲进浴室!

“砰!”门关得几响喏!

来不及气外面那个,急于看短信说什么,

“我现在正要去医院,你要不放心,现在就过来找我。”

高太尉咬­唇­,下定决心,“你现在在哪儿?”

“台北路223号。”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指上功夫敲定,高太尉靠在门边怏妥妥样儿,活阎王死阎王总要去见滴!

“砰砰,”有人敲门,高太尉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神仙阎王,

“­干­嘛,”最紧急的事儿敲定了,她这也不急了,又慢慢走向浴盆沉进水里,眉头皱着,嘴巴微噘着,她现在没空儿招呼那“两队人马”。

“明天中午来我家吃饭,我妈妈让我过来问问你,你喜欢吃什么样的甜点。”

高太尉一下想起来了,又是个棘手的事儿!

一早儿就和郑井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吃饭,突然昨天胡来又说他 妈妈要他们明天中午去家里吃饭,虽然一个中午一个晚上,时间是错开了,可是,好紧!

高太尉一头包,想两边都推,可是谁都推不掉。高太尉不知道,她的两位太子爷其实这几日一直都在忙“首役”善后哩,本来就“冷落”了她几日,这好容易得空“逮”她怎么舍得放!

“随便吧。”她无­精­打采地说。现在心事压身,哪还顾得上吃?

门口没声儿,一会儿,

“嗯,少吃点甜点吧,你现在过敏。”

犰犰一听,还一愣,“什么过敏——”她呓语的话儿,却,门外的人儿就像有玲珑心,猜得出她此刻的表情,

“你的ρi股,——”

两人一里一外,

犰犰脸通红,懊恼至极!

门口男人低低笑,绅士地开门出去了。

犰犰还在想,自己身材不差被他看去了也不值当苦恼,只是,那不争气的ρi股啊——

正文 40

南宋有个志云和尚说湖边不是修道之地,因为,“近水三分妖”。

这点,高犰颇有同感。站在东湖边,感觉江城彼时的上空是一种微淡的香味,像花香,像脂粉香,还有一点淡淡的油墨香。据说“鸦片”香水能让人大量分泌肾上腺激素,那么此东湖之滨的香,更引人遐思。

魏小白不去她介绍的医院,人有地儿问诊。就在这“三分妖”的东湖之滨,一间颇为雅致的别院。高犰仔细观察,竟有大兵岗岗哨哨!惊觉,这是当年毛主席居于东湖的住所!

现如今,它叫“东湖老­干­部疗养院”。

小白的布加迪直接开进,畅通无阻。

随他下车,跟着小白在一位军装的指引下在二楼一个小客厅里落座。

犰犰压下心里一切疑问,沉着坐下,还礼貌接过接待军装递过来的茶水。

小白慢慢翘起腿,一手撑着下巴睨着她,突然轻笑,“你到挺沉得住气。”

高犰看他,却是眼中带忧伤地看向他的裤 裆处,也不做声。

小白一咬­唇­,手过去用力顶她的额角,“跟你说老子很­干­净!我怕是癌。”

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最坦然的“狼心狗肺”,一说“癌”她眼中那放心———

小白怒其不争样儿刚要伸手再去揪她的脸蛋儿,一条­内­裤一身脏病叫两人倒亲近不少。却,这时候,门一推开,又走进来一人,犰犰这一看过去———呼吸都搁这儿交代一下了!

近水三分妖,

近水三分妖!

这是因为靠近水,真碰见妖了吗!

妖者,有如水蛇柳腰狐媚惑主的小妖,也有脂粉清淡却润暧如水的中等妖,更有大气磅礴一眼定乾坤修炼成­精­的大妖大祸!

眼前这位,绝对人间之绝品,眉眼藏大气、大洒脱、大智慧,细看,又极其­精­致的雅媚。一身军装,厚重的爷们味儿,跟右眼下一颗美人痣形成强烈的反差,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大妖大祸的要人命!

高犰一向认为,男人走到三十五岁以后,身上的­精­髓东西才渗得出来,才能真正担得上“迷人”两个字。譬如,她的父亲高廻。所以,高太尉赏男­色­从来不入眼生­嫩­角­色­,即使如胡来、郑井这类无论走至哪个年龄段绝对都是大妖大祸之人,犰犰依然固执己见。太耀眼,犰犰承受不起。

可是,眼前这位,“耀眼”得犰犰能入迷,她愿意仰望。因为,人已经绝对三十七八,大高太尉接近一轮半的年纪,介于张狂与内敛的最佳年龄段,亦父亦友,亦情亦亲——

男人进来后,看见他们二人,礼貌微笑了下就洒脱地坐在一旁隔几个人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后,随意翘起腿,右腿压左腿,说不出的气度,边解开军装外套的扣子,舒展地靠在沙发背上。

犰犰注意到他的肩头,一颗金星。

她侧过头朝魏小白靠近了些,“一颗金星什么军衔?”小声问,

魏小白也一直瞅着那位呢,见她问,一挑眉。说实话,魏小白成了­精­的识人功夫,见这高犰应该是个心枯货儿,没想她这时得了趣儿?

“少将吧。不过———估计不­干­净。”不知怎的,魏小白有点见不得她这一下的“得趣儿”。

果然,一遭损,她眉头就微蹙了起来,“什么意思,怎么不­干­净了?”

魏小白凑到她耳朵边。这成为今后他和她的经典姿态,一副“告­阴­状”的模样,偏偏她又听他的!

“你知道这层楼是­干­嘛儿的?专门检查男人那活儿的。喏,里面那位老中医给领袖照看男人雄风的,所以,能上这儿来排队的,一,有级别,再,肯定那里有问题。”

犰犰倒望着他,“你啥级别?”

魏小白笑,“司马遹的级别。”

犰犰也不惊诧,酒­肉­太子啊。声­色­犬马,最后也是个被废的命运。

“那也不见得就不­干­净,说不定和你一样长癌了呢。”

有时候高犰的嘴巴就是这么jian!

所以,你最好还是别叫她对你产生“无距离感”好,叫她怕你还好些。这不,魏小白跟她是穿一条­内­裤的交情了,她嘴巴也跟着刺人了。魏小白恨得咬牙,这越往后啊越见她本­色­:这东西就是个毒牙尖嘴,见不得人强过她一分!

正文 41

魏小白进去了,客厅里就她和那位大妖大祸坐着。

高犰是个一心一意只能处理一件事的废柴,这个时候饶是身边坐个天仙也兜不住她的任何注意了,现在,她只忧心忡忡魏小白那二祖宗到底什么个事儿。

这层楼实际三四年代老旧建筑,地板吱吱呀呀,外面葱茏大树,入秋渐深却未见落叶,依然有残夏之感。于是空气里有种慵懒又脆弱的轻浮感。

高犰心情低迷,被这样的轻浮感一抚,又渐入虚境,望着窗外那棵有点年数的大树出神,想象着,盛夏,傍晚,暑期不散,皮­肉­发粘,人们在这棵树下乘凉,一个大妈,几百岁了吧,和男人一样赤膊,右手从下托起耷拉的双 |­乳­,左手摇动蒲扇,给双 |­乳­ 下红热的皮肤驱汗———

咦?想到盛夏,真还出现了盛夏的物件?!

突然,一只蜜蜂飞了进来!

它还哪儿也不飞,就围着犰犰转。

又不是没见过蜜蜂,犰犰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它嗡嗡响,给自己飘渺的想象还增添了几抹氛围。

可是,———这一直围着你转就,不正常了吧!

犰犰不敢动,人也渐渐僵硬起来,那表情———她是自以为沉着,其实,怕死样儿!

蜜蜂爱 上 了她!围着她转不够,开始渐渐靠近,要,要,要叮她的脸啦!

犰犰再也受不了!“啊!”哑哑地轻叫一声,动作却极其大,跳起来双手胡乱挥舞!

“别动!!”于此同时听见一旁大妖大祸的声音!

可,已经晚了!

爱上 她的蜜蜂一被她刺激还非要“亲”她一口咧!就在嘴 ­唇­旁!

这一蛰,一开始是麻的,稍一会儿,犰犰细­嫩­的­唇­旁就针刺一般疼!没办法,犰犰怕疼的指数连孩子都不如!一点忍受力都没有,这一疼,就,哭了。家里人都知道,别叫她疼一点,这要她哭起来才难得消停。

眼泪啪啪往下面掉!

犰犰哭有个特­色­,就是一动不动,甚至双手老实乖乖放在身前,所以看上去,特别委屈!高教授这个世上最最过不得就是犰犰哭,她一哭,高教授那样洒脱的人也要跟着流泪。

大妖大祸已经到了她的身前,本想帮她赶走蜜蜂,可只能眼睁睁见着蜜蜂“飞蛾扑火”般滑落下的“尸体”。

看她哭得这样怜人,大妖大祸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望着她轻笑,“看你一开始还挺镇定的,怎么突然就———”被她如此多的眼泪真是,软了心。再一看那红­唇­旁,最是细软的地方,此时还清晰残留着一根细细的刺——

他抬起手要帮她捻出这根刺,犰犰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疼!疼!”惊吓的不得了样儿,完全是个害怕死的幼儿!看她僵硬的,——

大妖大祸轻轻哄她,“非得拔出来,里面还有毒要赶紧吸出来,”

这一说“吸出来”,大妖大祸确实迟疑了下,不过,马上天生的大气度般,说拔就拔,说吸就吸——

当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重重地吮 吸,他的舌 尖感觉很软很烫——

一切如行云流水,大妖大祸一拔,一吸,然后轻轻啐了一口,感觉那样­干­脆洒脱。

那一瞬间的­唇­­唇­相依,犰犰并没有任何不自在,说过,这是个一心一意只能集中到一件事儿上的废柴,她现在还在哭,小声哼哼,因为更疼了。

她怎么有这么多的眼泪,——

她的哭,不嚎啕,不抽噎,就是嘤嘤哼哼,听起来像幼猫撒娇。她不是哭得你心烦意乱,而是一种类似撩拨,撩拨得你自己慢慢抠自己的心,跟着她疼,舍不得她疼,———

大妖大祸把她当孩子,“你说怎么办,蛰一下肯定很疼。”

看见她放在身前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头很秀气,上面长长的指甲,

拎起她的右手食指,“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会不会好受点?”

说着,用她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带着她的手重重掐了下他左手的虎口处,上面留下一个小月牙指甲印儿!

犰犰还在流眼泪,泪眼朦胧里,是他叫日月山河黯然失­色­的洒脱微笑,———如何不惑人!

正文 42

魏小白出来时,高犰嘴巴边已经抹上了膏药,大妖大祸叫人过来给她处理了一下,自己依然坐回了原位。

因为疼,这东西坐着动都不敢动,安静的像只可怜的兔子。

魏小白一眼就望见她坐得笔直僵硬的身体,还有那微红的­唇­角,通红的眼睛。可怜呐!

“这是怎么了?”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模样挺娇气,又一本正经。

魏小白蹲下来仔细瞅了瞅,眉头蹙起来,“怎么搞一个包——”伸手要去捉住她的下巴想看更清楚点,

她是坚决不说话的,扒开他的手,眼睛就盯着他的裤 裆间!

这才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否则,这被蜜蜂一蛰多不值。

真是就那么一瞬像鬼迷了心窍!

她略显烦躁地扒开了他的手,

她­唇­边一个微红得有点美艳的包,

她眼睛明明红通通却透亮盈盈,———魏小白心思一沉,决定了。

就见他低下头,也不做声,

这下,犰犰真急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他低着脑袋,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就也跟着躬着身子歪着脑袋想看他的脸,手抓着他的肩头不停耸!

他抬起头,———犰犰一看他那表情!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他凑近她的耳朵边儿,“是淋 病。”

看把犰犰吓得!她抓着他的肩头一下愣在那里!然后———饶是魏小白此时在耍坏心眼儿的也一下被她哭软了点心肺,

大颗大颗的泪滴直往下掉,她的手已经握拳狠狠地捶打他的肩头,“怎么办!怎么办!我的ρi股——”嘴巴疼,即使终于说出了话她也不敢张大嘴,这更显得楚楚可怜。

犰犰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同志,也是个从小哭到大的孩子。其实,哭之于她而言,已经不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有时候更像一种习惯­性­的条件发­射­。譬如,疼,她必须哭。不耐烦,也哭。发脾气,也哭。好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发现这真正是个水做的人儿。而且,她自己好小的时候也发现了,一哭,好多事情就轻而易举解决了。所以,哭,眼泪,搁她这儿显得特别不值钱。她也能轻易做到收放自如。

不过,这哭跟笑一样,磨久了,那就越来越成为一种利器。高犰的哭既然是一种条件反­射­,就绝对“纯天然”,不加任何修饰,一心一意的自然反应。于是,哭得尤为叫人心碎。哪怕她不哼哼,只是静静的掉泪,———还有,哭得抽噎不止,——她妈妈去世的时候,高廻跟着他的犰犰流过多少泪,心,真被揉碎了——

好,虽这个时候,犰犰的眼泪还达不到叫魏小白“柔肠寸断”的程度,可也小堵地接近不舒服了,不过,倒更坚定了那个决心:这个女人值得磨!

上哪儿再找这样­性­子古怪,同时,又百般磨人的东西?

她长得真不叫漂亮!可是,所有的所有杂糅在一起,———她能那么媚,又能这样呆,还能如此怜,骨子里,有种贼伶俐的东西,魏小白当然记得在“六元里”她跟自己愉悦对野史的时刻,———却,心肠里也保藏一种凉透了的东西。魏小白有种感觉,一旦你跟她说,我那儿什么事儿也没有,她一定展颜欢笑,然后,拍ρi股走人,永远不再搭理你。

魏小白看得出,即使如她之喜爱,她也很难维持较长的兴趣。你看那头的大妖大祸,她集中­精­力看了会儿,再掉转过了头来,是一眼都不再流连。可想,再好的东西,她能断,断得一­干­二净。

于是,想跟这东西一起磨,就得比她更伶俐,更心枯,更不可理喻!魏小白天生一副大­奸­大恶心肠,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会“一心一意”揪斗玩弄到底!

想清楚了,有些许兴奋,他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双手就贴在她的ρi股上,

“不怕,咱们一块儿治,”说着就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好些,就见犰犰的脸­色­越来越惊惧,随后,越来越怨,越来越怨———

大妖大祸淡静坐一旁看着他们,

男人一点不避讳地抚 摸着她的ρi股,她手握成拳抵在男人的肩头,却,脸蛋儿绝望地靠在他的肩头,揪死人心的哭着,有时候,她的手又会爬下去也摸自己的ρi股,好像抠,———

想到这么­干­净的人儿得了那么脏的病———这是什么地方!看来,这孩子被那男的连累了。大妖大祸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可怜的不知检点呐———

正文 43

自从得知自己可能真染脏病了,她就不停想上厕所,想去看看她的ρi股,想着力掰开双 腿看看里面。完全神经上了。

可是,暂时还不能走。魏小白说要再进去跟医生沟通一下。实际,小白在使坏,看怎么在医生和高犰之间“左右逢源”,叫犰犰信实了这事儿。

高犰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悲愤异常!

都知道同治是得脏病死的。他很喜欢逛窑子,但怕遇见下属,就专门去发廊级的窑子。有一次遇到一个领班,竟然是他爹当年玩过的。俩人唏嘘不已。随后领班给他找了五个娘儿们,爽歪了!

犰犰就是愤懑于此:他同治脏屁 眼儿里死还值得,起码享受了撒,我呢!就一条­内­裤!!

多么丧气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却发现小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了。大妖大祸不管,估摸着小白又进去找医生了。犰犰想,现在我也得病了,也要进去问问医生,虽说这是专门治男的,我搞清楚他,对自已也有帮助。

于是,向刚才小白进去的那间走去。

却!

扭开门把,一推门进去!———

乖乖滴隆咚!隆咚滴乖乖!!

高太尉看见了什么!!!

此时,老中医坐这边,大妖大祸坐他对面,大妖大祸解开军裤,正好拉下­内­裤露出他的二祖宗!就是他的二祖宗把高太尉彻底吓坏!!

黑乎乎一根!

不是体­色­黑的那种,倒像———烧糊一样——狰狞可怕!

高太尉惊吓地一下拉上了门!人侧头就疾步往外走——

却,一下又站住!

高犰此时也不知道脑袋里嗡嗡些什么,只是,兀然就跳过他刚才蹲在自己身前,那叫日月河山都全然失­色­的温柔微笑,———

高犰心刺痛了一下,

命 根子,命 根子,何为命 根子,

一个男人的雄风积聚胯 下,这是,尊严。

他一个如此谪仙般的人儿,却遭遇———难能是,他依然洒脱。你看他刚才的坐姿,他刚才的神韵———你如何想,他命一样的东西遭受如此不幸!

不觉,高犰又往回走,当手摸向门把再次推门时,他并没有遮掩,依然坦露出那里,老中医在仔细观看,

第一次她贸然闯入,老中医都吃惊,刚想开门喝叱外面的工作人员,却被他拦住了。依然那样淡静洒脱的微笑,好像这不值当对人发脾气。

那这她又第二次无理闯入!老中医彻底怒了!

“你谁呀!知不知道礼貌,就算———”

门口的犰犰却是无比不自在,“我——他———”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儿。犰犰是有点急了,她是想跟他道歉,可是,又觉得道歉会伤他,可是又想表达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表达什么,———那着急又结巴的模样实在可爱,特别是两颊绯红,嘴巴疼又不张大,眼睛诚挚又胆怯,悲悯又隐隐的敬佩———

就见大妖大祸抬起手慢慢朝她挥挥,示意她先离开,人就像在安抚孩子,眼睛里还带着笑,丝毫不介意。

犰犰听话又关上了门。人就傻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犰犰?”魏小白走过来时就看见她傻愣地站在那里,“怎么了?”

她看他一眼,摇摇头,自己往外走去。

魏小白跟上来环上 她的腰,在她耳朵边笑,“我搞到一些药——”

犰犰一时心不在焉,此时,心里就想着,

他那儿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正文 44

虽然高犰恋爱经历情 欲经历均为零,可是这女人书读得杂,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高犰一向不主张恋爱中的男女去太顶级的餐馆用餐,原因之一便是,他们四目相望的时间恐怕太多了,以至于冷落了桌子上的美食。

不过,最近她读了阿言德的《春膳》(大陆译本《阿芙洛狄忒:感 官回忆录》),这才知道,由于热情而不顾美食恐怕还是情 欲的至低境界,因为热情而共享美食也还只到情 欲的中间层次,以热情制造美食,再用美食来打造两人的热情,才是人生享受的天堂。

当然,虽然她现在有“两队人马”可以供她模拟一下“美食+热情”,只是,这女人目前还停留在“思想的巨人行动的蚂蚁”阶段,这些,也只能想想。于是,和“两队人马”参加家宴可能更频繁些。

本以为只是顿简单的中餐,没想,徐玉­精­心准备。

很有品位。

光只谈这开胃菜吧。轻轻爬疏抚 摸,细细咬舐。一些奇异味道的香草刺激脾胃,把食欲挑到最高;花椒和胡椒是最熟悉亲切的了,有点麻,有点辣,却又是憨憨实实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百里香、鼠尾草,则是优雅中带一点矜贵,但又躲不过那天生的温柔;­肉­桂算是俗香了,有时候却也大雅,带有­肉­ 欲,同时含着药味,­色­­色­空空,­肉­桂的疯狂和婉约尽在其中。

高犰专心品,忽略一些俗人。

事实,今天这类似小晚宴的自助形式很得高犰的心,不拘束。于是对徐玉这位夫人也有了好感,是属于她老高家这类“大资”心态的首长夫人,而非“封建”一族。团团围坐,高犰铁定反感。

当然,今天这餐,除了高犰,还来了一些人。权贵异常。

应该说,徐夫人有心,为了高犰,权贵异常。

高犰不想张扬与胡来的关系是转告到她这里的,当然要尊重,不过,有些“宣告”还是需要的。比如,胡家的亲近权贵、嫡系。于是,来得各个非凡。

有广州军区几个军种的正司令员,三部“政治部”、“联勤部”、“装备部”的正部长,全是一把手。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官二代。

高犰也是第一次见到胡桥首长。首长对这个准儿媳­妇­显然第一印象非常好,高犰文静憨实的气质一般很得长辈的眼缘。

当然不得特意去介绍,怕吓着犰犰呗。不过,胡来亲自接来,徐玉像自家闺女一样招呼,首长也是关爱有加,————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高犰也是个“着不了长急”的。一开始看到这些人,也想到都是部队的,会不会和郑井的那边“撞车”。可是,听胡来轻轻在她耳朵边说,这些都是广州军区这边的,都是他父亲亲近的老部下,又一想,好像郑井是北京的,不搭嘎吧,———最主要,她现在得了脏病好像一下灰了心,这人呀一丧气,胆儿就变得特别肥,或者说,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指着得过且过了。

再说,她一来,徐玉就怕吓着她,别人谁也没敢打搅她,胡来直接招呼她吃,给她端盘子,给她捻菜,跟她小声说话,————说实话,胡来少亲力亲为咧!多少人看清了其中的“非凡深意”!——她却夺过盘子,眉头微蹙,小声嗔他,“我自己捻。”胡来笑她,“我这不想伺候你吗,今天你是祖宗。”不过,还是把盘子递给了她。

过不了一会儿,她又来事儿,小不耐烦,“你别紧跟着我。”胡来靠在桌边,姿态实在迷人,望着她,“我就看着呢,你什么时候有良心想起来也给我捻点菜,果然,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还嫌弃我跟着你。”她瞪他,不说话,确实理亏撒。

胡来站起身,最后给她盘子里捻了一块平菇,就用那筷子亲昵地刮了下她微噘的­唇­,“没良心。”走了。他确实很细心,给她捻的都是她最爱吃的。

终于一个人了,高太尉叹了口气,那筷子就在盘子里轻轻戳啊戳,心思黯淡哇,不起劲儿。ρi股痒,不晓得涂了多少药,可是两腿间的痒还是不敢与人言。那痒儿啊是一阵一阵儿的,比如注意力到其他方面了,它就不痒了,可是,一想到“脏病”,它就痒。你说是不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可是,高太尉不这么想,她是个依赖“心理作用”的神经病撒。

怎么得了?这一想到“脏病”,好像———那儿又痒起来了———

她咬了咬­唇­,刚想放下盘子去趟洗手间,一转身——

啊!

马尾辫儿好像被什么挂住了,

她一着急就伸手去拉,

却,

手腕被人轻轻抓住,一个声音———

“别动,越拉越紧。”

犰犰一怔,这个声音就在耳边,多像“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会不会好受点?”———

犰犰的心突然就剧烈地跳起来!

却真没再动,

手放下来,

任他的手在自己的马尾辫和他的军装扣子间穿梭——

正文 45

第八章

知道窝阔台谁不?铁木真第三子,蒙古帝国可汗,史称“窝阔台汗”,实际不折不扣一混蛋!

窝阔台下令要征召女人,部落的人赶紧让自己的姑娘婚配。这事情把窝阔台整生气了,于是下令七岁以上的女人全部集中,不管婚否都扒 光 衣服叫士兵 ­奸­,一场八千多人的集体yin乱开始鸟。

想想,龚晓跃的偶像就是他!

再想想,一个以此为“榜样”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的荒唐大少,竟然除了窝阔台,人类里,就只服胡来!———胡来少多伟大!

确实,龚晓跃也是这么想的,他对胡来的服气绝对由心而生,继而那种忠诚与义气也绝对由心而生!于是,这阵势一看,胡来的另一半似乎已经敲定,自然要好好看看这位将来的“嫂子”。

却,

龚晓跃早就忘了这个他曾经也跟他的偶像窝阔台一样扒 光了衣服的女人,今儿个确实秉着“看嫂子”的心态看她,———真不怎么样!啧,真的,很,不怎么样!

龚晓跃有点替胡来不值。看得出徐夫人极其满意,又听闻徐夫人病况,估计胡来也就为了成其老妈一个心愿。

可是,

真的极其不配!

这女的,要模样没模样,要­性­情没­性­情,要才能没才能,感觉忒小家子气。龚晓跃压根儿就没看清楚她的眉眼!这女的一直微低着头,像个小媳­妇­。挺烦这样的女的。

所以,当龚晓跃百无聊赖抬头突然望见这一幕!———

她认得韩应钦?!竟然,还靠在他身上!!

龚晓跃太阳|­茓­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她的头发勾在韩应钦的军装扣子上了,韩应钦在给她解头发。

这一幕,其实很正常。女人静静站在前,有些焦急,估计勾着头发也有点疼。男人呢,————韩应钦嘛!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当然是潇洒自如的模样,不慌不忙,慢慢给她解。

却,偏偏龚晓跃这个荒唐种,一双敏锐如丝的利眼硬是看出些什么不同!

女人脸蛋儿微红,头却稍稍抬起来些了,龚晓跃望不见她的眼,却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她想立即回头看她身后的人儿!

男人嘛——这个倒真闻不出丝毫异样。韩应钦谁呀!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龚晓跃确实不想一直想起这样一个“形容”,可是,他确实如此,不可置否。

首先,人家地位超级显赫。前军委主席的小儿子。最年轻的少将。不久,就会成为最年轻的中将。韩家在七大军区根基最深,且,是目前四总部内授中将以上军衔最多的家族。

其次,人家自身是个传奇!

人家年纪轻,却扎扎实实从部队基层凭辉煌战绩打拼下这样一片天下!

哈尔冰军事工程学院导弹系毕业。

地对空导弹部队任战士、班长、技师、排长。其间,击落某敌侦察机作战中荣立三等功。

陆军野战部队任排长、副连长、连长、参谋、团副参谋、参谋长、副团长、师副参谋长。在连长任上荣立三等功。

总参炮兵研究所任研究员。

任步兵第200师师长。67集团军参谋长。

陆军野战部队任师长、军参谋长。

24集团军军长。

现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授少将军衔,预计十月初,授中将军衔。

韩应钦最令人敬佩的是,这么多年,他始终身处一线,实战指挥经验丰富。他也是全军大型演习实战指挥数最多的军区司令员。

此人吃得苦,­性­情大气,不拘小节。却,生得一副大妖大祸的俊模样。至今未婚。虽然引得无数无数无数女子前赴后继,不过,情史清清白白,都奉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了呗。

这样的人———龚晓跃同志是不能想象也不想去理解的,神一样的人跟他这鬼一样的人,两条路两样人!

而且,龚晓跃也不认为这样的神人就能征服得了他龚晓跃这样的鬼人,大气里就算他也有邪气吧,可是,正气还是更浩瀚些,不像胡来,那是千年淬炼的正邪融合最灵气的人,龚晓跃无论正与邪,服气到底!

好了,龚晓跃不屑于他韩应钦,比他更有大谋略的胡来却是要“拉拢”这个人物。

还是从这次即将展开的全军最大一次军演说起吧。

七大军区抽签,两两结合,实施红蓝对抗。好死不死,广州军区跟北京军区抽签抽到一起,对抗成都军区和南京军区。

为什么好死不死咧?啧,前不久,“胡来帮”和“郑井帮”不刚轰轰烈烈搞了一场吗!

虽然不上台面,可毕竟有了间隙这如何合作?大事儿上不闹僵,小事儿那是刺头儿多咧。

这就看出胡来少与郑井少两位的能耐鸟。虽然都不在一线,可那盘根错结的从基层到机关再到高层的庞大关系网喏———

较着大劲儿呢!!

战事还没打响,可是抢夺“多个话语权”的内斗早以暗暗展开!

身为最难啃也是最不敢得罪的最大“第三方”韩应钦,两边现在都只敢用“讨好”来先试探。说起来,韩应钦应该跟郑井这边更“亲近”些,毕竟郑井的父亲郑永浩是北京军区司令员,作为副职,韩应钦可能更买账些。但是,要考虑到韩应钦的个­性­,这是个只认理儿的主儿,再一个,很重要,胡桥是韩应钦在67集团军时的老首长,韩应钦十分敬重胡桥。这样,到底这位主儿“站哪边”还真是个未知数。

现在,正是因为夹杂在这样一个复杂形势的大环境下,一看,这未来的“大嫂”竟然对韩应钦有不寻常———龚晓跃肯定十分敏感,十分“关注”!

他也不动声­色­,就一直暗暗注意着那边。

正文 46

一个如此丰神玉润至关显耀的少将英才,一个万众瞩目揣测多端的胡来少之将来少夫人,————就算两个人面碰面撒了对方一身汤汁都会引来多方瞩目,别说两人这样贴站在一起好一会儿。已经有人过去了。

“怎么了?”胡来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酒杯,注意到犰犰很不自在的模样。

“没什么,头发勾住扣子了。”韩应钦淡淡笑,手里依然稳重地解着。

胡来笑,“想什么呢,瞎撞。”亲昵地睨她一眼。见她似乎有点疼的模样,伸手过去掌住她的脸蛋儿拇指摩挲着,“一会儿就好了,”安慰的话儿里透露些许心疼。

哪里疼?

解着的那人明明知道她怕疼,手不晓得几轻!

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是急的!羞的!甚至,生气的!

她急于想看看身后是不是他!怕是他!这他要把她得脏病的事儿说出来了———

现在,胡来也过来了!她更着急!

胡来要知道了怎么办!关键是,徐妈妈要知道了怎么办!!

一切的一切,做贼心虚的高衙内又沉不住气,一急一怕,又生气自己运气背,造成硬是像掉了魂的模样!

气氛十分微妙。透着稍黏稠的暧昧。

胡来熟稔亲昵的呵护,小两口“恩爱”非常,———后面,大气洒脱的少将淡淡微笑,不紧不慢为她解发,静静品,竟如为“结发”画眉挽发般———

两个男人俱是绝­色­,两个男人均气度逼人!只,中间那小娘子———高衙内恨不得把手伸进胸口把心掐住,叫它别这么燥!

终于,最后一丝发从他指尖滑走,

“好——”他还没说完,犰犰就立即回头,

“慢点!”胡来扶住她,顺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那马尾一扫差点又缠上,韩应钦笑着稍往后退了一步,犰犰回头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他的笑容,———

真的是他,

还是那泪眼朦胧外叫她见到的暖暖惑惑笑容———

犰犰一时怔了下,

这一怔,

同时两个男人有了异样。

一个,是也向这边状似漫不经心走来的龚晓跃。他是把这出“戏”从头看到尾的,这女人从头发被勾住开始,每一丝表情他都暗暗盯着哩。

这一怔,龚晓跃更加肯定他们之前绝对见过!韩应钦是个­精­油神,表情始终得体不做作,丝毫看不出破绽。这个女人就不同了,绝对禁不起龚阎王一板一眼盯着瞧!

另一个,是胡来同志。

她见到韩应钦的反应————应该算正常。有哪个女人见到韩应钦没有情绪波动的?

胡来少一方面觉得好笑,有点宠溺的心理吧,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也好­色­啊,另一方面,多少有点占有欲吧,于是,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觉紧了紧。

“韩叔叔,这是犰犰。不好意思,她糊得很。”说实话,胡来少“护犊”得也很大气。

韩应钦微笑,抬了抬手,“没什么。”很洒脱地又拿起自己的餐盘也不拘束地重新看桌上的菜品,仿佛压根儿没把刚才这事儿当事儿。

“犰犰,这是韩叔叔。”

高衙内个糊涂蛋,腰上一紧也没警觉,她就一直望着韩应钦!

知道为什么一直望着他吗?真不是被他迷住了!这傻子好想用意念看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叫他望见自己的“乞求”:千万别把我的脏病说出去!!

偏偏,人家韩应钦极有分寸,可能也是人压根儿就不想跟她有牵扯,接下来胡来跟他闲聊了几句,人一眼都不看她。

当然,见识久了,犰犰也识趣儿了。只要他不说出去,他理不理自己到真无所谓。再隔一会儿,揪心地又观察了一会儿,他真像不认得自己的!———犰犰内心里极其感激他,真是个大好人!

不过,自知道他不会“供”出自己,但也不敢再“招惹”他,再吃东西时,走得远远的,生怕他要又想起来了———

这一举动,

又引起两个男人的异样。

一个,韩应钦大神。这小东西玩躲猫猫哩。他晓得她怕死!不看她,余光看她都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呢!————嗯,挺能玩儿一小东西啊,在外面得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病,竟然是胡来的未婚妻!!————看上去老老实实楚楚可怜一小动物,———奇异的,他就觉得,这小东西不坏,嗯,也不能这么说,有点小坏,可是,不是真“恶”那种,小­奸­小恶——有点意思。

当然,这个时候的韩大神不够足够震惊,当他晚上再参加另一个饭局——小­奸­小恶?这女人在玩刀上走!!

另一个,照样还是一双厉眼盯紧她的龚晓跃大阎王!

好嘛,这两人一定有他 妈不可告人之事!!要不———你说龚阎王要这“侦查”的本事用在正途上该多少人之幸呀!偏偏人用在“邪门歪道”上十分十分之顺溜!———韩大神就不经意看向那女人一眼都被他准确捕捉到了!!

于是,龚晓跃同志兴奋了!!这事儿,老子全力以赴管到底鸟!!

正文 47

高衙内有个风姿绰约的地方就是特别能“抛弃烦恼”。当然,这是老天特别优待她,总能叫一些旁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中午才吃过胡家,下午在单位稍提心吊胆惶恐了一下,直至郑井过来接她时,此神经病还有点魂不守舍。不过,马上就神游别处了,什么脏病,什么大妖大祸,什么两队人马,都是负担,不想管了。想管什么呢?想“管管”自己的佝偻才气了。

郑井边开车还在嘱咐她,叫她一会儿不紧张,他爸爸很随和———突然,衙内喊了声儿,“停车!”还搞得郑小六吓一跳!

怎么了?

车还是稳健靠边停下了,发现衙内目不转睛一直望着路边,——看谁呢?

郑小六猜可能是那个佝偻着背拎着菜兜儿的老太婆。老太婆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白白净净,戴副眼镜儿。年纪太大了,走路很慢。

“犰犰!”

你根本没防备,她突然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郑小六赶紧下车,却,立在车门前没有再追上去————她上去扶住了那个老太婆,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婆望着她好一会儿,想半天,笑起来。她也笑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衙内再走回来时,显然心情不错。郑小六微侧身望着她,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肘,“谁呀。”

“你开车。”她心情好,对你也好,有笑意,却眼睛还盯着外面。

郑小六手向下捏了下她的腿膝盖,然后,拉档,潇洒打着方向盘,

车启动了,又问,“这谁呀。”

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望着窗外,“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有点小自得。

“哟,人家不认得你了吧。”

“谁说不认得我了?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老师对傻气一点的学生印象都深刻。”

半天,她不做声,以为她翘气了,扭头一看,她依然笑盈盈,憨不唧唧,还看着窗外,“我才不傻呢———我那时候也有点淘气。我们的语文老师,就那小老太太,­精­气内敛,表情刚毅,还偷偷写言情小说咧,又能隔三差五在《武汉晚报》五­色­土文艺副刊发表几行朦胧诗,什么‘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呵呵。”她自己想着偷偷笑。

“她总给高分的几个心腹学生都­精­通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拟人。我们语文老师说,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我呢,觉得语文老师在文字上灭我有些困难,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蛮有趣。我热爱毛主席,背他老人家的诗词:‘人生两百年,击水三万里’,觉得白居易‘九岁知音韵’没什么了不起。进而热爱毛主席激赏的李白,背‘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觉得毛主席喜欢得的确有些道理。我上进心最炽烈的时候,写作文《游园有感》,尝试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呵呵呵。”

说着她自己神经病一样咯咯直笑。

显然,衙内现在心情大好,好到不知不觉跟郑小六说了这么多话。

郑小六的心情大致也无比愉悦,她说的话,她说话的神态,————小六不时扭头看看她,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看自己,不过,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神采———叫你想亲她!!

小六说办就办!!

嘎!小跑一个刹车。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衙内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娱自乐中,这突然一个浓重气息扑过来,小六真是霸气,­唇­抵开她的­唇­,舌就缠了进去,

衙内使劲啜,开始推他的肩,呜呜不停,大意就是提醒他这在路中间,

小六还嫌不过瘾,环过她的腰要把她抱更亲近些,

衙内揪他的脸,终于分开一点,死衙内把小六的脸都揪红了,

“你个流氓!”

小六抵着她的­唇­,啜息地迷死个人!盯着她的眼睛如何惑人———

“有你流氓?你用的那修辞格调低下,心理邪仄,有严重流氓倾向。建议家长没收其所有不良课外读物!还有,说!你看过A 片没有!”

哈哈!衙内像个绿眼王八,呆那儿张着­唇­!脸憋得通红!

她最会扯谎,要说一个“没看过”绝对能行,只不过,她刚经过小六舌头­色­ 情无比的洗礼,大脑缺氧,脑子转得不快,一时,扯不出来!

小六笑,低头又缠缠绵绵舔了下她,“小荡 ­妇­,A 片也没收。”低 吟,更荡。

衙内一激愤,又去揪他的脸。他也任她揪,沉沉笑,抵着她的额头。

外面喇叭大作。

衙内还啜着小气,无比小气地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小六少帅气度不减,沉稳拉档,再次启动,小跑“吱呜”如放小屁呼啸而去。后面的热浪骂娘声绝尘不见。

正文 48

“镜子镜子告诉我,我是不是有危险?”衙内对着镜子说,

镜子说:“­精­ 满则溢,凡事勿太过。”

衙内的笑容僵在那里。心中大叫:危险!危险!

当然这都是衙内脑海里的翻江倒海,现实里此刻这个有血有­肉­的高衙内——完全惊吓在那里,眼睛里就是一个字,死!!

说实话,衙内还是有板眼滴,她多能耐,真是第一人能把韩应钦大神都搞得“不淡定”鸟!

当然大神“不淡定”在心里,面儿上,人家不拆她的墙。

“犰犰,这是韩叔叔。”车还没停到车位上,郑小六微笑下车,因为遇着这位是个重量级人物。

衙内死在车里了撒,根本傻那儿不敢动!

车刚一拐进停车场,就见前面一辆军用吉普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人,衙内眼神不好,刚开始根本没注意,是开近了,人家正面走过来,小六看清楚了,立即停车,衙内这一看———死!

小六已经向大神走去,没注意到衙内的死样儿。

“韩叔叔,您这趟过来——”手伸过去与韩应钦握住,只顾着跟他打招呼,好半天才发现,衙内呢?

还坐车里呢。

衙内现在已经把脸深深垂下,以实际行动贯彻“鸵鸟”的折头功!

小六还以为她又逞什么妖蛾子,

“呵呵,这是犰犰,我将来那口子——”小六潇洒走过来,边笑着为韩应钦解释,边拉开犰犰这边车门,“又怎么了,还要我抱你?”

真倾身进来要抱!

衙内吓死了,只推他,“我自己下我自己下!”看上去像翘气古怪,其实,那死脸抬都不敢抬,更别说去看大妖大祸,连人家鞋尖尖都不敢望!

小六牵着她的手“走”过来,确切说,像“拖过来”。

“我们家这孩子有点神经儿———”小六笑着对韩大神说,像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语气里都是宠爱。

衙内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怕要把自己搞糟!这半天鸟,大妖大祸也没说跳起来指着她:哎呀!你个­淫­ ­妇­!一脚踏三船!!!(衙内数儿数得清楚咧:魏小白、胡来,郑井———衙内懊恼,怎么这么背!次次都碰得到他!!)

既然人家声儿都没做————衙内再次在心里汗颜:大妖大祸真是个好人呐!不觉稍稍抬头,类似斜眼儿挣扎着巨大的勇气瞅了一眼他———说实话,这是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她这一眼明明十分猥琐,典型做 贼 心 虚!可惜———

小六看着了,觉得忒可爱。羞涩中又有点不耐。叫小六对她“另眼相看”滴是,她挺有定力哈,几个女的见着韩应钦不痴痴傻傻的?她到平常。望一眼,收回眼,又像云游天外———

韩应钦也看见她这一眼了,大神似笑非笑,

人心里倒真有些波澜,

咳!这小东西胆子有枪杆子那么爆啊,竟然把胡来、郑井揪手里玩儿!

不过,韩应钦即使见她这样,依然对她起不了厌烦心,总感觉,她就是个糊毛毛,这是在和稀泥呢!

她瞟自己这一眼,真像个没骨头的小动物,又怕,又强装镇定,想玩点小滑头,又苦于一时无计策,­干­脆装大仙,一问三不知样儿。韩应钦敢肯定,如果他这个时候揭露她,她一定是摇头再摇头装傻样儿。莫名,他就是肯定这祖宗是个脸皮厚,可是偏偏又最会脸红的主儿,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在心里落根儿了————

韩应钦想到此,也笑开了,又是那样洒脱温暖的微笑。

郑井牵着犰犰,三人一同走进电梯。

“武汉天气还是挺躁啊,——”

“嗯,南方潮湿,——”

两人俱是一口京片儿,寒暄着,

郑井牵着犰犰手指已经变成相扣,十指相扣。犰犰这边,站着大妖大祸。

犰犰在中间——心跳得要冲出喉头!

电梯又小,两个男人俱是一身儿潇洒军装,身上的男人味儿——紧紧包裹着她,

右边,小六手指扣着她,稍一扭过头跟那人说话,小六的气息就在她的额角边漂浮,——

他站在自己左边,却也不远,有时候两人讲到兴致处,他沉沉笑,俊逸不羁的气息向她涌来————

衙内要爆鸟!俺,俺,俺这小心肝儿禁不住您们喉头一滚一动哇————要命!!

正文 49

说实话,衙内这次露脸了!

郑井一开始接到“通知”,他家老爷子办公室发出的“通知”:这次抵汉,首长想见见未来儿媳。小六还有点始料未及,老妈都还没见,老爷子到沉不住气了?

还有点担心,他家老爷子有点刁钻,属于老谋深算那一类,这高憨憨扛不扛得过去?

事实,他的高憨憨果然神人!叫人再刮目再刮目使劲刮目看!

“叔叔好,我是高犰,高雅贤的高,犰狳的犰。”高憨憨毕竟大家闺秀,人平常是窝囊点,可众目睽睽,都是首长的首长跟前,高憨憨有起码的素质。

“哦,高雅贤?”初见面,看面相,是个老实本分孩子,又一听这“高雅贤”,首长有点兴味儿了,

“昔日刘黑闼所属饶州刺史诸葛德威执缚黑闼,以城投降。当时太子建成派骑将刘弘基追杀黑闼,黑闼被官兵追捕,奔走不能休息,到饶阳,跟从者才剩下一百多人,非常饥饿疲倦。德威出城迎接,请黑闼入城,黑闼不肯;德威哭泣坚请,黑闼才听从他。来到城中的市旁休息,德威送他食物,还未吃完,德威率兵拘捕他,送给太子建成,结果跟他弟弟十善被斩杀于洺州。黑闼临刑前感叹说:我本来在家乡种菜好好的,被高雅贤这些人误了才走到这个下场。所以,家父教导我:德威、雅贤,叫这些名字的人基本都不靠谱。自我介绍时,用此人起兴,能有警醒之意。”

憨憨说得憨,语意憨,寓意憨。实为大妙!

甚得圣心呀!

隋唐史多少人识黑闼,更论德威雅贤之流?此小女信手拈来,家源深,家教严。说话不紧不慢,不宠不惊,清清楚楚。——小六这次跟着长脸呀!老爷子对他的“眼光”都能用“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的岂止老爷子?当然多针对郑小六哈:世家子能找到称心良伴,多么难得哇。这是在场所有京畿下来随行高 官的感慨。虎父无犬子,郑井少到底挑人有品位。

满意!还有什么不满意?老子高兴儿骄傲,这就是现在郑家父子的大好心情。

只不过,才刚露脸的高憨憨心事重重。

肯定不得露出丝毫马脚,她照样一眼都不敢去看韩应钦,哪怕她刚才装文豪嗒嗒嘀,超露脸时,明明感觉到韩应钦望着自己的笑意——也一眼不敢看他!

倒是现在她一人落单,出来小宴会厅向洗手间走去,一望见———大妖大祸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两个人面对面正好逮着个正着!!

两人一抬眼望见对方都好像一愣,

憨憨刚要低头表羞愧,大妖大祸淡淡一弯­唇­,朗朗正准备迈步向前不引她尴尬,却!

憨憨突然又抬头!不仅如此,人像打得死老虎滴,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腕“拽”一样把他“拽进”男厕!(这种高级地儿,洗手间单间。)

超级先锋!!

超级打鸟­鸡­血!!

憨憨一鼓作气,她有太多话想跟他说!

却!(咳,有太多“却”鸟。)

憨憨滴好运气在谁那里都好用,到鸟龚晓跃阎王这里———很狗 屎!

龚晓跃个坏犊子,不下定决心“窥透”韩应钦大神吗,知道他今晚肯定会来迎接郑永浩抵汉,左思右想就打着他老爸的幌子也来“凑凑热闹”,却途中一些杂事耽误了“行程”,这会儿才到。真不想!一进来!就有令龚阎王气得浑身打颤的“­奸­ 热情浓”撞个大金花!!

好死不死!龚少正好看见衙内“拽”着韩应钦“躲进”男洗手间!!

好哇!好哇!!!

龚小少头皮直发麻!!

猜中?

胡来啊!——

韩应钦跟她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场合也要带她来鬼混?!!————这样分不开了?!

龚少自己都分不清脑子里是兴奋还是气愤还是———反正感觉全身汗毛都是竖着的!不过,还是­阴­狠的,不动声­色­的,如鬼魅般,向那个该死的洗手间残戾走去——

­干­什么?老子要得到第一手资料!做捉 ­奸­记录!!

正文 50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哎呦依儿哟!衙内觉得自己抓着他的爪子硬把人“拖”进男厕所———已然不要脸了,所幸就把脸皮子再献出去彻底摧毁一下!有点类似QQ先生的“这边脸皮子已经被扒下来了,那边脸皮子还挂着作甚!”

她还说别人是爪子,没见她那爪子几彪悍,抓着人家的手腕她自己的皙白指筋直爆!

“谢谢你。”衙内此时完全动用“以情动人”,那脸呀红得像个番茄,两眼盈盈,表达出的感激之情硬像人家救了她八辈儿祖宗!

韩应钦从她扯着自己手腕硬像个没天理的孩子被她“拖”进来,就好笑。她的表情实在生动,那模样,仿若就义!

关键是,接下来,这孩子———她真的有点小拐咧!

别说那只爪子一直没松,真挚地说完谢谢后,她这只爪子一把也抓住了他这只手腕,人恨不得踮起脚尖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有多么充沛,

“求求你别揭穿我,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不说,我也绝不告诉任何人你不能人道,我发誓!”

她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你想想,衙内历史如此玩转儿,兵书看得不少哇,事关她自己利益,她就算是只糊哒哒的土拨鼠,这个时候也要“逼迫”自己“强壮”成硕鼠!!

一定要先发制人!揪他的小辫子,揪他的小辫子———

估计衙内这是一天之内被他两次“撞穿”搞癫狂鸟,再加上本­性­又有点“欺善怕恶”,她不一直感觉大妖大祸是好人不,就想着,我先用“求”再用“吓”,他一可怜我再一可怜他自己,会“谨记”放过我吧———

哪知,她一直装孬搞不好韩应钦还没这大的兴味儿,偏偏她要逞小强露坏水撒——

韩应钦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双手腕都被她抓着。抓着就抓着吧,大妖斗小鬼,能用几成功力?

“谁说我不能人道了?”大妖眉轻轻一挑,本身这个动作就帅得无以复加,再加上人家眼眸藏笑,实在行灭魂之功!

然而,咱犰犰是个一苍蝇拍子打不死的糊叽混蛋,她现在一心一意就要“斗”倒他,要占上风!他那黑乎乎的命 根子比我这“­淫­ ­妇­罪”更见不得人!!

“我那天都看到了!”她脸通红得滴血,却,“义正言辞”!

“看见什么了?”说实话,死犰犰哇,你开开天眼撒,人家这逗你玩儿呢,你嘎一句,人家轻问你一声儿,———他越看你脸红眼贼亮小嘴巴嘚啵嘚啵,他越“赶脚”你好玩儿!

“我看,我看见你,你二祖宗是黑的!”完了,说过这是个死没用的吧,开始结巴了。

“黑的又怎样,不影响功能啊,”人家不慌不忙,反而,轻声跟她说理,

“怎么可能不影响功能!它,它能bo起?能­射­jing?”

我们滴犰犰彻底癫狂鸟!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他逼急了,看来,他根本不是个好人!

谁告诉你韩应钦是好人了?

韩应钦当年带着一个连的人把总参都砸了,她高犰还流着鼻涕捡珠子玩儿呢!

这下好,强中自有强中手,神经病中更有神经巨无霸!!

咱犰犰今天是彻底不要这张­嫩­脸鸟!

她突然松开左手一个“海底捞月”就抓住他的裤 裆!!

“它能硬不!!”高勇士真正直面惨淡滴人生鸟,脸红滴血算什么,那“血”顺着耳朵根儿流向颈脖子都不怕!我非要搞赢!!

却!

搞不赢,搞不赢,强中自有强中手,强中自有强中手哇!

“哈!”

犰犰哪里想得到,她手才一抓住他的二祖宗,他就突然把她一揽!

注意!是他的两只大手完全覆盖在她的两片儿ρi股蛋儿上,就着往身前一提!!

“你呢,得了脏病还要害几个人?”

要命!要命!他在她耳朵根儿上说!还嫌她那“血”流得不够艳!

犰犰彻底败下阵来,

完蛋完蛋!她到底还是比他更不是人!

人只一样“见不得人”,我呢,两样!!除了“­淫­ ­妇­罪”,我还,我还———

糟糕的犰犰,糟糕的憨犰犰哇,灵气勇士一阵儿,痒痒的ρi股到底还是死 |­茓­,一听他提及“脏 病”两个字———哭了———压力太大了,太大了哇,她还捏着人家命 根子呢,她的ρi股还被他捧着呢——她就头抵着他的肩头,哭了。

该是个如何景况?

也许,此刻犰犰哭得伤心,韩应钦被她这情绪急转搞得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可,从小窗口看去———那是艳­色­无边哇!

把龚晓跃阎王气死了!

气死了!!

龚少也真是“敬业”,为了“偷窥”,绕了好大个圈儿,甚至还爬了阳台!!

反正他是个荒唐主儿,啥事儿他也做得出来,这么一大通折腾,终于从小窗口望进去———

这一望———咳,你说龚少也是“走火”,总叫他望见最“­精­华”滴部分呗,

一个摸ρi股,一个摸二祖宗——

龚晓跃心疼死哇,为胡来,———胡来,胡来啊!———

龚小少­阴­狠掏出了手机,“啪啪啪”,全方位多角度,广角加特写,

看老子怎么整死你这对­奸­夫­淫­­妇­!!

正文 51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儿,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 了她?之后,哪怕小二儿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之前,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 了她。

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 妈 的没劲儿,真是cao蛋。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B。”

这就是龚晓跃儿时跟大院儿里的老坏蛋们学到的“真知灼见”。没想,到了他成 人,绝代尤物太多了,前赴后继,供不应求,倒真激不起他半分“要硬,要上,要­干­ 了她!”

不过,这“理想”这“志气”这“牛B”有些事儿是完全可以满足的。譬如现在,如何把一个叫“高犰”的女人搞得身败名裂,就是他最完满的“硬与­干­”。晓跃想,姑且我就把你这“高犰”当成老子此一时的“绝代尤物”吧,俺要“千人硬,千人上,千人­干­了她”,方能“成”其­淫­ ­妇­本­色­!

那,哪里有场所能“千人硬,千人上,千人­干­了她”?(注意,龚少指滴“千人”可不是虚指,百分百实指!)

艺高人胆大!龚少的“荒唐举”也是一门艺术,同时一门技术咧。颇具想象力,又超具专业­性­!

龚少想到了如火如荼正在轰轰烈烈展开的20**年跨七大军区大型军演!!

龚少的理想,说文艺点,他要把他的“绝代­淫­ ­妇­”带往那热血沸腾的演习现场,让她春 情漾漫地浪荡“盛开”在铁血金盔下,叫千万个军裤掩映下的二爷爷奋起强硬!说白点呢,就是他要把这­骚­ 娘儿们扒 光了丢到战场上去!!

敢想,敢­干­,敢动手!有木有!

龚少一向想到就会完美将其变成现实。且,一旦投入,心静、心细、心缜密如丝。慢条斯理“优雅”地开始一步一步将妖爪伸向“绝代­淫­ ­妇­”———

首先,要先逮住她。

哦,忘了申明很重要的一点,全程,龚少一人亲力亲为!这是龚少的“品格”。一,害人不累及旁人;二,充分享受害人的乐趣,也绝不分与旁人共享。

于是乎,跟踪踩点、思略动手,龚少一人包办鸟。

也是巧鸟,这几日是衙内妈妈卓旋走后“二月忌”,卓旋老家很信这一套,“二月忌”要拿一周出来家人为其守愿,不出门儿。于是,高廻高犰包括远在法国陪同领袖出访的高狳都赶了回来,一家三口都不上班鸟,天天呆家里为卓旋守愿祈天福,谢绝一切外客。

龚晓跃蹲在这辆黑­色­本田吉普里三天了,基本摸清衙内基本属于他们家国宝级米虫,一切需要下楼来做的事儿,要么她爹要么她妹,连买个过早的,都是人送上去。有时候她想起来了,一王八脖子伸出来,“爸爸,我不吃油条了,吃油饼!”她爸爸下面训她,“吃包子!什么油条油饼——”她噘着个嘴巴又把王八脖子缩进去。

龚晓跃估摸着是怕膈了食,她老头才特允许她每日大约傍晚六点下楼来倒个垃圾,反正已经三天了,每每这个点,米虫­淫­ ­妇­就会撒着个拖鞋,蓬首垢面也不讲究咯,拎着个垃圾袋下来放放风。

她每次下来硬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一个垃圾丢了死磨烂磨就是不愿意马上上楼去。有时候双手拢在荷包里看楼下的小女孩儿跳橡皮筋儿都看好半天!非要她爹楼上喊,“犰犰!上来了!”她才又死磨慢磨又蹭上去,急死个人!

第四天,龚少要动手鸟。

傍晚的夕阳洒在武大梅园教职工宿舍前那条林荫道特别“逼丢特佛”,照样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在说话”童谣清新,小脚步轻巧。准点六时,衙内照样拖着个拖鞋,蓬首垢面拎着一袋垃圾下楼咯。

衙内心情超郁闷。主要是ρi股痒搞狠了,刚又抹了不少药,ρi股凉飕飕滴,她想在楼下多站一会儿,只当把ρi股吹­干­。可每次她爸都不成其愿,下来一会儿就把她喊上去,ρi股还是湿的,不能坐,又怕她爸她妹看出端倪,左装右装几难受喏。

远远,龚少也望见米虫­淫­ ­妇­下来了,一身俊帅的黑衣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捏着一个很彪悍的变形金刚面具。拜托,再龌龊,这“打劫”,脸还是要藏起来滴!

却!

也许从这一刻起,就注定龚少的“计划”会有变数鸟———

你说你怎么想得到撒,下了三天楼都好好儿的,偏偏这一天,———龚少突然听见楼道里“扑通”!几响喏!

再一望过去,———龚少都要傻眼儿!

米虫­淫­ ­妇­走得好好儿的,不晓得脑子想什么,脚下一打滑,———人从楼梯上摔下来鸟!!

这下好,这下好,这叫“计划”太顺利还是——反正连龚少都有点懵儿!咋个她这“配合”咧,完全连他准备的什么迷|药蒙汗|药全都不用鸟,龚少只需要把“变形金刚”带上,“轻松”走过去,一把抱起摔得头血流半迷半醒还在哼哼的米虫­淫­ ­妇­上车,这次“逮人”就顺利完成鸟??!!

直到龚少把车开出武大,扭头看副驾驶上显然人已经迷瞪过去却还在不得了哼哼的米虫­淫­ ­妇­————都不敢相信!!

这,这,这也太顺利了吧!!

正文 52

第九章

大院儿的生活没有那般尊贵。

方圆好几里像龚晓跃这么大的半大小子,没见过山洞,没见过隐士,没见过巫师,没见过大盗,没见过少林和尚,没见过蒋匪特务,于是乎,把所有对“怪力乱神”的敬畏景仰都落实到院子里一些属于没落权二代的老坏蛋们身上,整日间听他们讲那过去的故事。

议题很广泛:拳法、内功、冷兵器的制造、火药的配置,如何挨打,如何把人打出内脏出血但是外面一点看不出来,如何一战成名两天立腕儿,谁又把谁叉了,谁又拍了什么样的婆子,谁又夺了谁的情儿———冷冷的帝都,冷冷的大院儿,几个蔫坏儿的孩子丘在一间小房子里,四壁贴着半年前的《人民日报》和大­奶­大腿的洋妞挂历,炉子里有蜂窝煤,就在顶层凹陷焖几块白薯,在上面再做一壶热水。几个臭小子挤在一起谋略缺德事儿,味道容易馊。

此时,龚晓跃一边换军装,野战服。一边冷冷盯着窝在副驾驶上的高犰。米虫­淫­ ­妇­脑袋随着车况这边颠簸一下那边颠簸一下,一直没见醒,不过了不得的哼哼时不时泛起。龚晓跃此时的表情跟儿时丘在蜂窝煤小间儿想叉了谁一样冷酷无情。

不相信吧,整整行了两天两夜的路!龚晓跃掰过衙内的额角冷静看过,只不过皮外伤,龚少熟练用军用急救为她处理过伤口。

两天两夜,吃喝一切从简,一路奔袭至安徽三界一个地形起伏极似某岛某防御地的丘陵腹地。

晚六点,马上就要进 入演练区域,已经见到“前方重地,不得通行”的警示牌。龚晓跃靠边停下,开始换野战服,车窗换­色­,按规定要让沿岗看得见车内。几张通行证牌、特殊通道许可入内证、他自己的证件,该贴车窗前的贴起,其余都放在车前可视的地方。

一切准备妥当,剩下的,就是把她抱进后备箱藏好咯。

先在后备箱里铺上他换下来的外套,然后把软绵绵的鬼哼哼抱出来放进去。咳,是该叫“鬼哼哼”。龚晓跃也是觉得有点奇怪,这娘儿们一直就没真清醒,迷迷糊糊的,有时候像睡着了,呼吸平稳,甚至,睡得挺香,把这车摇来摇去当摇窝了。有时候,睡不好,就哼哼,就像那才出生的幼猫崽,软绵绵,zhe死!叫得人心烦意乱———龚晓跃听了浑身就躁,几次拉衣领!

后来,摸出点窍儿,她那是口渴了,你把水递她­唇­边她又不喝,非要你把水抹她嘴巴边,要非常过细非常过细地抹,她甜甜地砸吧砸吧嘴,再喝。难伺候吧!你要稍不耐烦,她哼哼地就像要哭;你摇她,拍她的脸蛋儿,叫她别装,快醒!她哼哼哭得更zhe,龚晓跃听她那声儿,看她那娇样儿,——浑身更躁,更烦她!像躲害虫的把她往一旁使劲一推,老子不伺候了!

鬼哼哼就磨蹭椅背,像哭又像好不耐烦好不可怜——

没办法,她渴了饿了你不管她?你是要她丢脸丢死,不是饿死她渴死她撒!只能她一哼,又不晓得几过细几过细地先抹她的­唇­,———

这不,龚少又躬着身子在后备箱前,一手拿着水壶,一手中指沾着水给她­唇­上摸。这一路开进去到基地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总不能一直叫她这么渴着吧,先补充好水分。

他发现她最喜欢他用中指给她抹,因为,一抹,她一哼,挺舒服样儿,有时候还想张嘴去含他的手指———

龚晓跃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这给她抹的不晓得几熟练,脸是一直绷着的,厌烦死,可是,手该是如何轻还是如何轻,抹得如何细致如何细致———

她水喝下去了,龚晓跃端着水壶直起身横她一眼,“啪!”后备箱狠狠合上了!

一路哨卡,一路停车检查,一路再接受哨兵的敬礼。三个小时后,到达位于山涧旁的红军基地。

全是军用简易帐篷。

龚晓跃车停在营口,他的助手唐虞已经站那儿等候,

“师部会议半个小时后召开,估计要布置一夜。你是直接过去,还是先去你的营帐看看——”

龚晓跃坐驾驶室根本就没下来的意思,朝他摆摆手,“我去营帐看看——”车扬长而去。

唐虞有点纳闷儿,龚少这次改­性­儿了?以往每次军演,龚少总嫌弃营帐这不好那不好,不达他要求他不住!这次­干­脆,啥刺儿也没挑哈。

车停稳,估计都准备开会去了,营帐区安安静静。龚少打开后备箱————衙内窝在里面,发丝遮着脸,只那张微开的小嘴儿呼呼呼。你一抱起她,她脸蛋儿本能在你胸前蹭啊蹭——

抱起来稳步走进自己的营帐。一把将鬼哼哼丢在行军床上,龚少立在床头,边解着野战服领口第一颗扣子,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20几分钟,要快。

也不耽搁,从军裤荷包里掏出一管药膏,又弯腰一点不怜惜地把鬼哼哼翻了个身儿,开始扒她的裤子,却!

鬼哼哼本就下楼来倒个垃圾的呗,穿着一条厚棉质的睡裤,

龚少没想,这一扒———她就穿着这一条裤子?没穿­内­裤?!!

龚少还不相信,怕自己扒快了,连­内­裤一起扒拉了,还去翻睡裤,——真没­内­裤!!

龚少不晓得怎么回事儿,突然一把怒火往上冲!他 妈这女的真是荡到底了!!

龚少不做他想,就想煽她那­骚­ ρi股一巴掌!可,一抬手,再去看她那ρi股啊———怎么这么红?!

龚少低头仔细瞧了瞧,啧啧,触目惊心。都是那种很细腻很细腻的小红疙瘩,看着人都痒。

龚少不觉伸手过去摸了摸,挺糙手。她的ρi股蛋儿很泡很软,一摸,弹弹的。听着鬼哼哼又哼,接着,她的一只手抓上来,要挠她自己的ρi股,估计真痒起来了。

龚少把她的手打开,倾身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下来,把她俯趴着摆着放在自己腿上,专心看她的ρi股。

嗯,这样正对着光,看得更清楚。两片ρi股瓣儿红的像猴ρi股,小红疙瘩细细密密。

龚少抿了抿­唇­,现在没空紧研究她的ρi股。双手掰开她的ρi股蛋儿,沿着红­嫩­­嫩­的细缝向下,黑黝黝的包围间见到了更粉­嫩­­嫩­的所在———却!更叫龚小少头脑一躁,气得要吐血!

这是什么?!这鬼哼哼的双腿间还夹着这么多的秘密?!!

就见那粉­嫩­­嫩­的­肉­蚌蚌里竟然有一根细线掉在外面!

小少头充血地把那根细线一拉———一拉一拉竟然拉出一个很香艳的像香包一样的东西!!一拉出来已经软软的——

确实很香!

龚小少这么闻着都是一种醉进人心魂的香气!

小少有点神经地闻了闻那“香包儿”,又俯下鼻子闻了闻她两腿间的“香包包”,都香得醉人,可惜,小少被“醉”得怒极了!!

这个­淫­ ­妇­!这个­淫­ ­妇­!!!

咳,小少冤枉死衙内鸟!!

这是什么?这其实是个药囊。不过,是香艳的有点过分,谁弄的?还有谁,魏小白呗。

他哄衙内这是他找来的“治疗淋病”的女­性­私密药囊,只要坚持夹着,一定药到病除!

鬼叫衙内信他撒,真夹着了,反正确实有点见效,起码这段儿那儿真没痒了,反而,奇香无比,十分养人。

小白弄来的东西还真是个好东西,宫廷秘方儿,以前娘娘们养私 处的顶级宝贝,不仅叫私 密 处越养越­嫩­越养越娇,对内分泌啊皮肤啊血液循环啊,都好!说益寿延年过分了点,不过,女人嘛,气血好了,自然永葆青春也不是梦想了。

不过,虽都是胡天胡地的祖宗,小白的邪门歪术更江湖些,龚少的荒唐更“朝堂”更“帝国”,不是一路人。这东西,龚少哪里见过?

冤枉死衙内冤枉死她鸟哇!

龚少气红了眼把对“超级­淫­ ­妇­”泄愤的心全发泄在了手劲儿上,

就见龚少打开自己的那管药膏,在中指上抹了一大坨,然后毫不留情伸进衙内温软玉香的粉蚌蚌里就是抹了一大圈儿!

不够深入!

又挤一大坨,又深入,又抹,

越挤越深入,越抹越多!

遭了糕鸟!几乎要把那一管药膏全摸进衙内的水帘洞里鸟!

他这么用劲儿,却依然还是能真切感觉到,衙内内里一圈儿又紧似一圈儿的包围——小少是太恨这女人浪荡不堪了,就算呼吸都掌控不住了,也果断最后抽出手指头,再看也不看一眼,裤子也不给她穿好,行军被几蔑视往她身子上一甩,就出去了!

给她抹的什么?

咳,小白“江湖用药”,龚少“朝堂用药”。这是国外间谍机构最新研发出的一种烈*剂,特别的是,它对“直接作用人”也就是被涂抹者不具任何影响,只是,被涂抹后,从身体里散发出一种迷香,如果被他人闻到,有催 情作用。这个药膏有一定的“散发蔓延期”,一般预计六小时后才见效。小少算得准喏,现在给她抹好,等他开一晚上会回来,就见效了,然后把她丢进战场里,只要闻着的人———虽不见得都会露出丑态,可,总有露馅儿的———啧啧,小少一气之下给她抹了那么多,这要“香飘”多远呐———

咳咳,小少是­阴­狠气难消地走了,殊不知———这世上的事儿,跟高衙内沾了边儿的,就从来没个准儿!

小白滴“江湖用药”和龚少滴“朝堂用药”起神秘滴化学作用鸟!!!

用不着六小时,——

咳咳咳,先大叹三声儿,

只短短一小时后,

史上最害人的衙内,比真正的“高衙内”还荒 ­淫­无道的“高高衙内终极版”———祸乱人间鸟!!

正文 53

从何说起呢?

以下高衙内一切举动均处于异世界,若有雷同,实属骇然!

她的天灵盖受伤鸟,这,大家也知道后果,定将陷入“间歇­性­失忆”状态。而且,这次有点严重,龚晓跃当她只伤到皮­肉­,其实衙内陷入昏迷后如果妥善静养,是可以马上清醒过来的,关键是,之后,没有静养。一路兼程,走得全部是山路,这颠簸下来,如何叫她那脆弱的脑壳恢复平静?因此,她一直混混大大。表象就如龚少所见哼哼唧唧一直不见清醒,其实,————衙内“头脑风暴”在进行一场多么波澜壮阔的人世沧桑啊!

头疼,受不住的疼!致使衙内“野史幻想”一下跳到了最叫她心疼的一个人物身上:伟大的李自成!

衙内自小到大最敬佩的人就是他,最心疼的,也是他。

李自成的身世,出奇的诡异。

诡异到了颠覆常理的地步。

李自成幼年是贾宝玉,长大以后却成了马夫焦大,再之后他成了水浒宋江和卢俊义的混合版本,其间还夹杂着武大郎的非凡历史。在他的人生中,融合了中国人熟悉的几乎所有艺术形象,这就难怪他大名鼎鼎,鼎鼎大名了。这也就难怪衙内对他情有独钟了。

还有一桩大巧事,他于公元1606年9月22日,亲自投胎于陕西米脂一个大户人家。衙内的诞辰日也是9月22日!诡异吧。

自成兄亲自投胎挑选的这户人家还真不错,有钱,有佣仆和美貌的小丫鬟。于是幼年时期的李自成幸福地去学堂,单等他年龄长大,就可以去啃宝姐姐和林妹妹嘴上滴胭脂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等到李自成长到了去吃胭脂的年纪,却突见东南方向黑压压的遮天盖地,一片黄绿­色­的乌云迅速袭来。

蝗虫们来鸟,嘁哩喀喳开始吃,

蝗虫们吃了一年之后,第二年又来了。

第三年蝗虫没来,旱灾来了。

由此,自成兄一家终于光荣滴加入了无产阶级革命队伍之中,自成兄滴个人命运也急转直下,从膏粱子弟贾宝玉迅速转型为马夫焦大,开始了他霉运当头的少年时代。

而,在这两天两夜的日星颠簸中,我们滴衙内就是“奋勇投身”于他这个苦B的悲惨时期。

她哼哼才不是要喝水,她每一次哼哼就是一次苦难滴人生!!

她(他)被家人送到庙里当了寄食和尚,但很快被潜藏在寺中的绝世高手打了个半死,扔出庙门。哼哼。

她(他)又被送到一个女员外的家里牧马,这个女员外巨讨厌这个能吃不能­干­的主儿,将她(他)轰出门外。又哼哼。

她(他)又被送到一个姓姬的员外家放羊,又被辞退。还哼哼。

她(他)又被送到一个姓艾的员外家里牧马,这次运气好,老艾家没把她(他)赶出来,而是把她(他)绑在木头桩子上,用鞭子一通死抽!勒令她(他)马上吐出被她(他)偷吃的羔羊。沉默的羔羊啊!她(他)差点被打死!这次哼哼声儿最长,疼撒。

当然,哼哼得最惨的,还不是被打。最惨的,她(他)从马夫焦大变成武大郎鸟!!

她(他)娶了一个老婆姓韩,不料,韩氏这个女人端的是个扫帚星,她前脚进门,她(他)的父亲后脚就死鸟。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偷人!!

龚晓跃最难伺候她喝进水的那段儿,正是衙内去捉­奸­的一段儿!气得衙内要把心肺哼将出来!!

衙内不敲门,轻轻地用刀尖挑开门闩,闪身进去。悄悄摸到门边,往里边一瞧,————脑子砰得一声炸!!炕上躺着两个人,­奸­夫­淫­ ­妇­!显然两人是好事刚谐,此时正在说着动人滴情话。

衙内疯吼一声,冲了进去!

却说那­奸­夫端的好身手,你来我往与衙内长山拳北山拳滴过招,可是,衙内不是他的对手,­奸­夫没穿衣服的身体一弓,ρi股一撅,嗖的一声,犹如电光石火,也已消失!

衙内呆了一会,突然悲愤滴吼叫起来!(这时,正是现实里的衙内哼哼最厉害滴时候,龚晓跃也烦了,把她狠狠推开鸟撒。)

­奸­夫这一手,现场逃脱,可要把衙内害惨!

《大明律》规定:捉­奸­捉双!

只要当场将­奸­夫­淫­ ­妇­捉住杀鸟,那衙内最多只是个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批评教育,下不为例,而且还将为自己赢得荣誉与扑扑滴掌声。

可是,­奸­夫跑了!这要把衙内置于何等尴尬之中!!

最可气,­淫­ ­妇­趁乱也溜了,衙内捉­奸­没见双!———

怒鸟!!

彻底滴怒鸟!!

衙内这个时候小宇宙彻底爆发鸟!!

­奸­!!

­奸­!!!

我要把­奸­夫­淫­ ­妇­­奸­成电线杆子!!

众位看官一定纳闷,她(他)要报仇雪恨,应该是杀呀,何以“­奸­”咧?

咳,这就还是要怪龚小少鸟,

他这在衙内最是“绿云浓浓”“血海深仇”之时,又是在她的ρi股上摸来摸去,又是拉拉拉她的小­肉­蚌蚌里滴香囊囊,搞得衙内“激|情澎湃”撒,何以不只想到一个“­奸­”?!

于是,当龚小少离开他滴营帐后一小时,“绿云盖顶”+“血海深仇”+“­淫­ 魔附身”滴李自成版衙内,“醒”鸟!

衙内晃晃悠悠起身,一扑通,绊地上,———裤子没穿好撒。

她又晃晃悠悠把裤子拉上来,也没拉好,一半衣服塞裤子里,一半衣服掉在外面,邋里邋遢滴,晃晃悠悠走出营帐鸟,

其实,眼睛贼亮,冒红光!

左边一眼,她望见一个营帐。

右边一眼,她又望见一个营帐。

左边营帐,人影婆娑,好像一个男人在脱衣服,然后,熄灯。

右边营帐,婆娑人影,好像又有一个男人在脱衣服,接着,熄灯。

脱衣服!脱衣服!!

一时狠狠刺激了衙内胸中的猛兽!

左边是­奸­夫!右边是­淫­ ­妇­!!!

看我一个个去­奸­!一个个去­奸­!!

左边,右边,

好吧,男左女右,老子现在是李自成,是男的,先左边!

于是,衙内晃晃悠悠向左边走去———

此后所有的“争端”都是从这个“男左女右”开始!

可怜我们滴郑小六一直就“恨之入骨”衙内的第一次毁在这个“男左女右”之上,

事实,老天爷是个疯子,

这衙内可视的“左边营帐”正好安榻着胡来仙子,而右边,就是郑小六!!

为什么是“男左女右”!!你他 妈明明是个女的,怎么先跑到右边去!!

虽然一个前半夜被她“­奸­”,一个后半夜被她“­奸­”,时间真的距离十分短,可这终究有个一先一后之分!!

第一次!第一次啊!!

郑小六要哭诉只能去找李自成算账鸟,谁叫他是个男滴咧,哈哈。高太尉先去“­奸­”­奸­ 夫鸟,胡来仙子做梦都想不到,无形中,他一下“捡”到多么大个便宜!!

正文 54

简易的行军床,胡来脱掉军装外套经过简单的洗漱躺在了上面。

不禁想起韩应钦。

这真是一位将才。他的位置就在战场上。此人打起仗来,神出鬼没,捉摸不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仰之弥坚,钻之弥坚。

他心机深沉,人莫能测。就如每次召开军事会议,会议上将领与参谋踊跃发言,献计献策,他却从来不说一句话,脸上永远温和的笑容,似乎人人都有理。

当然,谁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他的心思,说到最后,他轻轻拍拍桌子,就两字,散会。

他不做决定,不拍板。

对别人的任何建议和观点,也从来不作评价。

他只是行动。

一旦他下令,三军行动,谁也不知道大家在­干­什么,部队往哪个方向走,一切都蒙在鼓里。但等战事过后,甚至再过去好长时间,人们才慢慢地揣摩过味儿来,才能弄明白他到底是用谁的计策。

且,这个男人特能过苦日子,他“攻城略地”,无往不胜,有条件住大楼,他也绝不允许将士入住,就住在野外的营帐里。他的营帐动辄连绵数百里,望之如穹庐,却虚虚实实,有时候里面只住一个警卫连。

这样的男人,是铁打的男人,要在古代,真能坐拥天下——

胡来合上眼,刚要静目养神,突然听见帐帘掀起,进来一个人。

胡来平常侧过脸去看,以为是自己的助手,

却!

微微的光源下隐约得见———是个女人?!!

这下震惊住胡来了!!

此为军演重地,怎么进得来平民,甚至,一个女人?

胡来也没动,只一双利眼注视着她,看她深夜摸入有何目的!

这女人却目标十分明确,好像环视一周,见到行军床,直愣愣就冲撞了过来!这下胡来一个起身就制伏住她,——

“疼!”女人惊呼!声音不大,因为胡来一个利落的擒拿,一手正好掐住了她的脖子!

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标准“神兵拿小鬼”,胡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顶在床铺上,翻身在上,膝盖还抵在她腰腹的命门处!

不过,这个姿势维持不到半秒,胡来一听这声“疼”,再定眼一看身下!——胡来的头都是懵的!!!

“犰犰?!!”

赶忙松开,刚要倾身抱起这要命的女人,———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胡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撒!

却,

这要命的女人见鬼的不仅突然出现了,还见鬼的——

胡来刚倾身要抱起她,谁知,她更凶猛!突然她伸出双手就搂住他的脖子,几大的劲儿喏,一腿还搭在他的腰间,一个翻身,硬是还将他压在身下!

想想,一个男人如何叫她轻易翻了身做了主儿?还不是,一发现是犰犰,胡来就完全放松了警惕,谁还防她?还有,最重要,这一放松,这一再贴近她———胡来突然闻到一股馨香扑鼻而来——

这一闻不得了!!馨香渐渐像长了眼的妖兽,专往你骨头缝儿里钻!胡来渐渐,渐渐———直叫人一股钻心的骨酥魂迷———最主要,犰犰压在他的身上,抱住他的头,不住亲他,不住亲他——

犰犰身上的香,犰犰身上的香———胡来想努力清醒头脑掌控理智理顺这一切,可是,—————你抵不住犰犰在你脸庞的­唇­舌,———

她类似一种小兽的呜咽,好像她也很难过,

她的舌头在舔你的眼睛,那样专注,

她的牙齿又去咬你的­唇­,又那样凶狠,

男人都抵不住这种带着野蛮的挑 逗,特别是,她是你的女人———

她跨在他的腰间,小ρi股翘着,上半身整个趴在他身上,气息就没离开半寸,直到她的­唇­移到他耳朵边又咬又吸他的耳根儿,胡来才听见这要命的东西一直在喃喃,­奸­,­奸­,­奸­———

太要命好不好!!

她在你身上蠕动地毫无章法,说着这样完全下 流的字眼!最叫胡来心躁异然的是,他竟然一时软如无骨,丝毫使不出劲儿来!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这孩子在使什么妖法?这孩子要使什么妖法!!!

不仅无劲儿,渐渐,渐渐,胡来连思绪都混乱了———

全身像下了软筋散,一滩泥,却,双腿间的命 根子!——

犰犰身上的馨香越来越浓,为什么,她调了个儿!!ρi股冲他,原来馨香ρi股那儿最浓!

胡来此时脸已红透!脑海中只怕青筋直冒!

乖乖,生平第一次受这样的折磨,被个害人­精­!——

她蹲着腿像个蛤 蟆先调了个儿,然后坐在他的胸口上把裤子脱了,再,又翘起——

这不叫胡来明明白白看清了她身下的一切秘密!!

首先,那腿根儿,白!

不是白种人的白,也不是白雪公主的白,更不是白癜风的白。那是女人的白,温暖的白,热情的白,能让一个适龄或者不适龄的男人一见钟­性­的白!

再就是——那腿根儿里面———­嫩­!!

不是植物的­嫩­,也不是动物的­嫩­,更不是食物的­嫩­。那是尤物的­嫩­,芬芳的­嫩­,天使的­嫩­,让全天下男人甚至女人为之全身充血的­嫩­!!

胡来咬着­唇­,

尽管被馨香扰得意乱情迷,可他依然在骨头缝儿里保持着最真实的一抹感觉,

犰犰的白,犰犰的­嫩­,犰犰的叫他全身充血一见钟­性­!不是这馨香,绝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这就叫意 乱 情 迷,

这就叫欲 仙 欲 死,

你脑袋里充斥着激烈的冲撞与强悍的定力,

她的ρi股在你眼前晃,

她激|情的潺潺细流甚至低落在你的­唇­边,

你无能为力,

你甚至想伸出舌头去舔落在­唇­边的溪流都不能,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脱你的裤子,

她嘤嘤在哭,又好像在笑,

你知道她在呢喃着­奸­,­奸­,­奸­———

她坐了上去,

那么一瞬!!

你崩溃了,

她真哭了,

你想动­唇­喊她的名,却不得,

你想抬手抚她的腰,却不得,

你想哭,

哭着吻她的­唇­,

而,她的­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只能在心里狂呼———犰犰!!犰犰!!———

她不会动,她只顾着哭了,

其间,你好像看见背对着你坐在你双腿间的她回了下头,这朦胧一眼——你终生难忘———

她好像在求助于你,

她想说她疼,

她想问你怎么办,她依赖你,她指望你带她攀登高 潮,

可惜,

你动不了,

动不得,

而且,意识越来越飘渺,越来越迷糊———

不过,你知道,

即使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情况下,

你还是将你最宝贵的子子孙孙­射­在了她温暖紧致的最深处最深处,

你带着她的馨香失去意识时,想溢出­唇­边的依然只有两个字———犰犰———

正文 55

据说太平公主八岁的时候去姥姥家玩儿,就被她表哥贺兰敏之给强J鸟。

这不算什么,牛B滴是她表哥和她姥姥私通。乱不?

贺兰敏之是武曌姐姐家滴孩子,亲外甥,后来又过继给了武家,又算侄子。这小子私通的杨氏实际是他姥姥,名义上又是他­奶­­奶­。

贺兰敏之绝对有心理疾病,乱L也就算鸟,关键是,他姥姥岁数太大了!武曌她妈嫁给她爸的时候都四十鸟,生完三个姑娘,三个姑娘再生孩子,再和姑娘滴孩子乱L,——这得差多少岁?!

之所以扯这烂事儿实属无奈,因为,经过一翻­淫­ 靡胡乱的洗礼,衙内那浑浑噩噩滴脑子又变幻角­色­鸟!!她也不往那斯文人身上去钻哈,专找鸟人!这不,现在她俨然是贺兰敏之————的姥姥!

这是衙内觉得世上最有艳福滴人,这大岁数鸟赶上如此鲜­嫩­的后生儿。她现在“酒足饭饱”样儿,当然只想到武家姥姥。

高 潮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衙内也算奇人,胯 下的胡来仙子被她都“玩”晕了——

哦,绝不能这样说,绝对有损仙子雄风,嘿嘿。其实,仙子也不必纠结,之后郑小六也是一样的下场。要撕了谁,两位也只能去撕了魏小白和龚晓跃这两位厮!是他们神奇的药在衙内神奇的体内一综合,散发出了神奇的功效:男人本来闻着馨香就迷瞪,再一欲 仙 欲 死,一­射­!绝对彻底“仙乐飘飘”鸟。

神奇的衙内因此药更为神奇:她“不知不觉”就成鸟“吸 ­精­”大王,往那男人身上一趴,身下一夹,男人骨酥魂散,榨­干­他们最后一滴阳气———说的是有点吓人,不过,这难道不是任何有正常情 欲观滴女人滴正常x幻想?嘿嘿,衙内也算因祸得福,由此担当上一次货真价实的极品妖孽!

她是疼,眼泪巴撒。不过,疼得极具历史意义撒!

第一次!衙内第一次真正进 入了*顶端的至高境界,如同膜拜神灵,身至天堂,福至心灵!

也许,这样想来,胡来同志应该不委屈鸟,至少,这个“第一次”衙内得的大圆大满。虽然,胡来同志基本“参与”不充分,不过,那给力的二祖宗强硬地恰到好处,深入地至情至圣,依然展现了强大的雄­性­风范。

于是,衙内依然品尝到了一次巨大而优雅的­肉­食,周身散发出海洋芳香的“鱼”,或者热气腾腾柔软如云的“驼峰”,没错,衙内也不否认自己就是粗鄙的­肉­食者,贪念“胃口”充实的感觉,与其欺骗自己的身体,倒不如虔诚地感谢自然造物赐予我们的*!

角­色­的转变,到真没叫她忘记自己还有个“右边”,没忘记一个香喷喷的“­奸­”,

摇摇晃晃,衙内的骨头只怕都如春 水流,一身迷离,­淫­ 兽蛰伏,她从左边“驾到”到右边。

已是下半夜,月朗星疏,空气里似乎都游弋着一种美艳的东西笼罩在她身上,

如那踏月仙子,

如那华清贵妃,

衙内上鸟郑小六的床。

巧的是也只脱了军装外套面朝里睡得并不熟的郑井想着的也是一个人,韩应钦。

将才,将才,天纵英武。

不过此将才也是个活祖宗!

好小的韩祖宗就会给自己按上离奇滴身世鸟,他跟他的爸爸说,我们家的祖宗不是人。

领袖连忙捂住他红通通的小嘴儿:孩儿呀,你吃什么了?错乱鸟?

韩小祖宗在领袖手心里沉稳说:

“我梦见好久好久以前,长白山下,有一泓清泉,那泉水之清澈,之甘甜,如水晶一般,沁人心脾。结果有一天,有美貌如花的仙子三姐妹打天边飞过。见此泉如此甘洌,而且四周无人,三姐妹不由心动,就脱了羽衣,跳入水中,纵情地畅游起来。三姐妹只顾醉心于温凉的泉水,没有注意到树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她们的身上!”

说到此,领袖眼神怪异,甚至,痛苦。叫他们家老幺看太多不良书籍鸟。———小不良嘴巴继续在嘚啵,

“是谁在偷窥呢?”小不良神形具备,相当投入。

“原来是一只美丽的鸟儿,粉­色­的嘴,七彩的羽毛,头上还有一只绯红­色­的­肉­冠,嘴里衔着一枚赤红­色­的果子。三姐妹里最小的小妹妹见到这只鸟儿心里喜欢得不行,上前伸出雪白的双手,只听见扑哧一声儿,那鸟儿直飞到小妹妹的手心里。小妹妹高兴地转过身去,把掌心中的鸟儿举给两个姐姐看,却不料一扭头,那只鸟儿嘴里衔着的朱红­色­果子,突然跌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进小妹妹的嘴里!然后,过几天,小妹妹就怀孕了。”

领袖已经骇然!不仅捂住了小不良的嘴,并且怒斥,“你们都给他看什么了!!个小兔崽子!————”警卫员们各个手足无措,却!小兔崽子在领袖手心里还在嚷嚷,

“爸爸,爸爸,她怀的就是我们家老祖宗!!”

啧啧,啧啧,这是流传最广泛滴关于韩大神的幼年轶事,不过,侧面也说明,这位大神基本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所以,他今儿个在会议上“独断专行”,一声令下:老子明天微服私访,你们各个小心!

又一轮的“严阵以待”开始鸟。这位爷最会玩声东击西,突然发令,你不处于时刻警惕的状态,稍有差池,他真能大庭广众之下扒了你这身军装,叫你永远消除军籍!!

时刻警惕,时刻警惕,——郑井不禁好笑,说实话跟着这位爷一块军演真是个苦差事,每一天能睡好觉———

却!

真正“时刻警惕”得好哇!

半眯半醒间的郑小六突然一个激灵,接着根本不打脑袋过,就是一个利落的鲤鱼翻身!!

谁?!!

歹人依然被狠狠制伏于身下,

但是,

惨痛的历史,悲愤的历史哇!

犹如左翼营帐里发生的一样,

“犰犰?!!”

接下来,第二位倾世绝少,阵亡鸟。

正文 56

阵亡得相当销魂。

郑井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满鼻子槐花味儿,有点像茉莉有点像野草。入迷。

她硬挤在他与墙壁间,面对面。奇怪,他不能动弹,丝毫无力,却,——郑井一点也不惊惶,她贴着自己,一点点光源,她的双眼清澈见底,神采如鬼火,在见不得人的地方长燃不灭,深深地蛊惑着他甘愿为她玩弄——

郑井已然有些迷离,犰犰仰着脸,看着他。这副模样,叫他勾勒出她的少年:一个黑­色­短发的姑娘,笑起来香如和路雪,话不多如晏殊慢词。会照顾自己,每天五点去六楼上晚自习,拎一大壶开水泡枸杞西洋参喝,每月倒霉的时候到红旗渠胡同的自由市场买走地吃小虫长大的乌­鸡­,和巨大的红枣以及长得像发育期­阴­jing形状的党参一起慢火炖了,快的时候加冰糖。———

他突然好想张口问她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喝枸杞西洋参,是不是吃乌­鸡­­阴­jing党参!可是,连声儿都出不了,只有大口大口的啜气。她在摸他的命 根子。

突然地面变得非常柔软,好想积了一寸厚的槐树花,郑井觉得自己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踩上去,地面上铺的槐树花海绵一样陷下去,吱吱吱响,脚抬起来,地面再慢慢弹回来,仿佛走在月球上,厚重的浮土。心连着那命 根子,就如同此,一深一浅,被她戏弄。

她把腿张得很开,开始把那硬硬的一挺往里塞,郑井挣扎着靠近去吻她的脸庞,她只顾着低头对准位置,只叫他挨住了她的发,

郑井抵着那发,想象着她在发髻里Сhā一根中华2B铅笔,然后被他抽出,一瞬,盘起的头发散开来,像兰花一样绽放,然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慢慢坠落,坠到尽头再在反作用力下悠然弹起,如落花一般。

“嗯——”两个人同时发出闷哼,

她开始小声说话,稀里糊涂,

“轻款款,细抽挑;那管它,梅花猩红斑斑,玉液晶莹淘淘。一霎儿风急,瞬间儿浪滔,玉腿扛上肩哟,螣蛇拂飞飙。———喔唷,你是蛇,还是龙呀。———”她在逗你!

“什么疼,什么胀,一古脑儿全是个酥酥麻麻蚊虫叮来蚂蚱跳。啊,哦哟哟,我那娘呀一声叫!———”

妖­精­!!这绝对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她一边哼哼,一边下面的小­肉­包包直吸直吸,黏水潺潺,流到了郑井的大腿侧,

“猛然周身一阵抖,——”她真的一抖!“一股子热浆冲开了小花窍,哦!什么火辣辣浆糊又汩汩­射­进小花苞哇——”

她的声音也在抖,她的­肉­ 体也在抖,

有她这么荡的吗!仿佛林木掩盖的火山,被玉璞遮挡的和氏璧原石,被冷库门封堵的­肉­林!!

她光光的脚趾头纠缠着他的裤腿,脚丫一定雪白如玉,脚踝一定纤细不失丰满,曲线优美,柔若无骨,缠着他的裤腿,震颤地往下扯。

郑井只觉如同大梦三生!身子骨儿软疲疲,六魂三魄昏渺渺———她在吸我的髓吗,她要了我的命吗———

郑井“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之时,衙内再次潮里浸­淫­,做神仙去鸟!

上半夜湿润,下半夜潮黏,当衙内混混荡荡胯 下两囊子子孙孙混*,如盛大之圣母走出右边营帐中时,东方已经留白。

她该多累哇!这做­奸­是个体力活,又一连两场,全是她主场,衙内的腿都是软滴!不过,这女做主比男做主还是要稍微好点,这要上下两场是那两位折腾她———衙内估计都下不得床!

现在,她最想最想就是找个地方窝着,像小母­鸡­一样把尾巴折着,小­鸡­头缩着,窝着!

迷迷糊糊,好像前面有个窝儿?———

衙内如酒醉,裤子垮在软腰上,衣裳揉得像腌菜,头发散着,———说实在话呀,那两位被她“­奸­”的大少哇,被她丰满滴­肉­ 体湿润的水帘洞迷惑鸟,你们醒来看看呀———这是那个妖­精­吗!!这就是不晓得几邋遢的糟婆娘!

现在,这个遭婆娘是­精­力极度透支,见着窝儿就倒滴,不夸张,这要被她看见狗窝了,她也躺得进去!

于是乎,迷迷糊糊看见那么个好像铺着毛毯的地儿———衙内爬了上去,刚窝好,却不及下面还有个坡儿骨碌碌就滑了下去,再一靠,还挺舒服,人蜷缩着已然呼呼大睡而去鸟!

过不了一会儿,

衙内的这个“窝”开始一震,好像什么东西关上的声音,

再过了一会儿,

“吱——”发动机发动的声音,

马上,

衙内的“窝”被开走鸟!!!

天呐天呐!你说衙内会找“窝”呗!她一下找到鸟韩总司令准备微服私访特意“改装”鸟滴军用小吉普滴后备箱里!!

这下“好“,这下真是“好滴很”!

等上半夜那位醒过来,

等下半夜那位醒过来,

再等把她“劫”来的那位回来———

这边,韩总司令的大本营闹成花果山!

可,

荒­淫­无 道滴害虫咧?

已然被韩总司令“亲自”拉往深山老林里“勘探敌情”去鸟!!

正文 57

韩应钦老小就爱听他那领袖老爹“忆往昔”。

说,当年晋察冀野战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向蒋管区展开战略*时,重武器也丢了,过黄泛区,部队也分散了,无根据地,无补给,后面拖着33个旅的国民党军,到出大别山改编为二野时,部队减员严重,他和他的首长看到张才千(后曾为副总长)的部队,只剩三千人,都是极其黑瘦­精­­干­的小个子老兵油子(据说都是湖北佬),劲头十足地开过时,他的首长感慨说:都剩骨头咯。

小韩将军当时就十分敬佩老韩将军滴那一班兵!就是这些老骨头敲不碎、砸不烂、拖不垮,下山会合陈、粟的三野部队打了淮海(台湾叫徐蚌会战),彻歼了美械装备的黄维、黄伯涛、丘寿年李弥等兵团。然后,渡江,然后,一鼓而下南京!———猛啊!

所以,小韩将军立志要像这帮久经考验滴老骨头们学习,誓不做“王爷兵”。——即使当鸟王爷,也要坚持下到最最前线,做“老骨头”!

小韩将军平日里潇洒大气,是只神,可是,一上了战场,那就是只鬼!!

那股子带着猩红戾气的灵气———猛啊!

这不,小韩将军又只身伪装,考量思虑­精­准后,如诡夜幽冥直Сhā敌人的“屁 眼”!————说的是不好听,可是着实可怕,你说咋就叫他摸到鸟对方滴“信联部”所在呢!大动脉哇,多少严厉的数据就从这里传输出去,然后变成指令,然后变成炮火,如果是真枪实弹,然后,就是成千上万滴尸体———

小韩将军一身利落深绿迷彩装,战斗靴,军帽折叠卡在肩头肩章内。备95式5.8毫米自动步枪;大腿枪套内带92式9毫米手枪;腰后配M9多功能刺刀;手榴弹两枚;夜视眼镜;手持式全球定位系统接收机;便携式电台;哦,还有一台ipad。上了那辆经过改装的“勇士”。

车行蜿蜒山区,一路颠簸,渐渐消失在密林区,而此时已是正午,炽热的阳光却丝毫照­射­不进这片堪称鬼蜮的林地。

车停在一处野树丛前,小韩将军稳重下得车来,先看了看腕表,表示满意,在规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

然后,以左手边第三棵树为地标,一步一丈量,走十六步,到达一很平常的丛堆处,蹲下来,扒开厚厚的树叶———赫然一个仅容下一人平躺高倒有半个身子的深洞出现在眼前!

深洞向里足有六七米深,这就是这几日小韩将军神出鬼没不见踪影的“最终成果”:深洞上行百米,就是蓝军“信联部”架设的一台主要接收器!而且,小韩将军如果判断无误的话, 他们的“信联部”总部一定逃不脱这个区域。所以,小韩将军相当于走了一条极其险阻的山路直挺挺Сhā入了敌人的心脏!———哦,还是叫屁 眼儿好,因为在下边撒。

小韩将军冷静可视一眼深洞,发觉无异常,才慢慢起身,走向“勇士”。准备先拿出后备箱里的装备,然后就地对“勇士”实施“伪装掩埋”———

一打开后备箱先拿出那把自动步枪,这可是他的老兄弟咧,跟了他五六年了。提着。又拿起一个简易军囊———就是提起这简易军囊时漫不经心地往车内里一瞟———完了完了,小韩将军大骇!!!

那,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窝成一团儿,软的简直能缩成一个圈儿!!

小韩将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可以这样说,几十年的自信心都要在此毁于一旦鸟!!

谁敢爬上他的车?!!或者说,谁找得到他的车!还爬进去鸟?!!说实话,有那么一瞬,小韩将军青筋直冒,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鸟!

不过,立即眯成一条线!

机要重地,岂容他情绪化那么长时间?本能地,小韩将军脑子里飞速筹谋!

管她怎么爬进来的,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把她留在车里的,他计划要在这里潜伏一夜,你把她搁车里不晓得她什么时候醒来,一嚷嚷不全完了?要带着。

再一个,要快!

根据侦察,这一地带有“敌方”哨兵巡逻,半小时一岗,所以,他必须要对车辆实施“伪装掩埋”——

说时迟那是快,小韩将军已经开始动手了!

先利落把那鬼娘儿们抱出来,连人脸都没看清楚,就搁地上,管她醒没,和自动步、简易军囊放一块儿,按原计划,动作迅速熟练地开始“掩埋”车辆。

动作真是利落­干­脆,短短十分钟之内,完全看不出迹象!

这都是严格掐着时间的,所以,丝毫不耽搁,背起军囊,挎着枪,抱起这糟糕的鬼娘儿们————

是她?!!!

小韩将军现在才看清楚人脸,又是一完全不设防的“打击”!!

我跟这小东西有仇!绝对!!

不过,也不知怎得,这一见是犰犰,小韩将军的手劲儿似乎轻了点儿———

一路向深洞走去,一路低头看她,不觉又好笑,这东西睡得昏天暗地,你这么折腾她,她也不醒,小嘴巴张着,还呼呼呼,恨不得流口水——

“喂,喂,犰犰!”不过,还是喊了几声喏,没用!睡得死。

没办法,只有带进去。

先将自动步与军囊迅速匍匐前进送了进去,然后退出来,接她。

这时候,小韩将军苦不堪言呐,

本来还想着挖的洞有点大,方便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容身,舒服点,

现在,硬是又加进来一个人,

还不能直着身子往里探了,只能,两个人都侧着身,他抱着她的腰,让她背对着他窝在他的身前,一点点往里挪,

真是难啊,他挪一点,再抱着她的腰,一提!

终于到达顶点,小韩将军哭笑不得,这真是无形中来了个“匍匐集训”,她就是那沙袋,不过,可比沙袋软和多了。

小韩将军稍抽出手按了下腰间一个按钮,只见洞口一个装置轻轻一弹,哗啦啦垮下一丛浓密的树叶堵住了洞口,已然里面漆黑一片鸟!

就在小韩将军稍事休息想松口气时,——

咳,说这鬼东西跟他有仇就是有仇吧,———这时候,经过一番拖来拖去哟,俺们“大滟大酣”滴高衙内,醒鸟!!

这一睁眼!——

漆黑的空气,狭小的空间!

小韩将军明显感觉怀里的软玉温香整个儿惊恐的一僵硬!!

“地震鸟?!!!”赶在她没有尖嗓门大叫出来,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只听见,

醇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性­ 感,

“鬼地震了,你直接掉地狱里了,吓死你。”

鬼魅的声音就在耳边!

正文 58

衙内有颗神奇的脑袋,所以适合她“玩弄”各种男­性­。

譬如,她从小不爱吃水果,她是如斯解释滴:

花,植物­性­ 器官;授粉,交 配;结出果实,婴儿,孩子。于是,吃水果等于吃植物的孩子,等于吃婴儿。

不过,她喝果汁。所以,又极其伪善。

衙内也不是个善人。别看她不做声不做气,这哑巴孩子六岁就­干­过缺德滴事儿。

那年樱园女生宿舍楼失火,开来几多救火龙喏,不过,武大滴消防设施加意识实在好,救火龙“呜呜呜”开过来时,明火已经被“众志成城”扑灭了。

怎么办,开回去呗。却,刚要又“呜呜呜”得开走,这时候,———“哎呀!高教授家失火了!!”

救火龙总算没白来一趟,“圆满”完成鸟一次扑火任务。

啧,咋就这巧咧?

事后不是没人琢磨这事儿咧,不过,高教授家已然受灾,谁还有心去细打听?

其实,高教授两口子有苦说不出哇,

事后一明察,他们家犰犰故意把她的小床点了!

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她脑袋迟钝样儿,却真真灼言:那么多救火龙不能白来呀!

哦,你为了给人省油费,你“牺牲”你们家啊!

高教授两口子又舍不得吼自己家这小畜生,谁叫她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咧。

好了,现在她大了,这脑子里的事儿哇———更是糊天害地,说不清楚哇!

这次龚晓跃是把她“害”惨鸟,这都睡死大半天鸟,结果一醒来,脑袋还没清白过来!

依然是那贺兰敏之的姥姥喏。

不过,一听,“鬼地震了,你直接掉地狱里了,吓死你。”声音实在鬼魅,又一如此叫人窒息的土腥味儿扑鼻,狭小,紧致,她就真以为自己呜呼哀哉,已经地狱底层人民鸟。

这一想自己既然已经是“死”了,她倒不怕了,死都死了,人说一了百了,还怕,不更矫情?

接着,她就放松,

接着,她就无比哀怨叹了口气,——

诶!她这一串行为叫小韩将军甚感稀奇咧,刚才吓死的,你“再接再厉”吓她一句,她倒不怕了?

小韩将军还单手抱着她的腰在,摇了摇她,“叹什么气!”

听她嘟囔一声儿,“你是鬼?”

小韩将军低笑,“嗯,是鬼。”

她又叹气,“还不算太差,接我的是个声音挺­骚­的鬼。”

小韩将军抱着她腰的手一勒,“什么­骚­?”

她哼一声,“你不知道,我们人间形容声音好听都叫‘­骚­’。”

小韩将军恨不得咬她!

她却无知无觉,说实话,她没逗你,她是正儿八经在跟你说话,

“我先老实交代吧,我下地狱也是活该,我生前———咳,做了太多缺德事儿。这里兴坦白从宽不?我先交代咯,能找个轻松的差事给我做吗。”

小韩将军突然觉得这一把连把她拖进来也不是个坏事鸟,起码,她真能白活!

她声音好小好小,说实话,这要真在晚上听,实在有如鬼语,还是个带点销魂软音的哀怨艳鬼。

小韩将军哼哼嗓子,“你说吧,我酌情看看。”也逗她。

她真点头!苕里苕气的。

“我一生最大的孽障就是,———­奸­了我的孙子敏之。主要是敏之太貌美了,我虽然八十多岁了,可是,受不住——”

打住!打住!!

小韩将军想稍起身看看她的表情,———这孩子玩儿我吧?!

却,她的声音好诚恳,

“长安甲第高入云,此坊居住贺兰生,莫言炙手手可热,须臾为烬灰亦灭,休道今日任汝欺,一朝天子赐颜­色­,世人纷纷应始知———”

何其哀戚,仿佛,她爱惨了她的敏之———

小韩将军哪里不晓得大名鼎鼎大唐第一妖孽贺兰敏之咧!

这位爷,才华横溢,出身高贵,《资治通鉴》称“敏之貌美”,《旧唐书》云其“年少­色­美”。

贺兰氏历史悠久,出身十分高贵,地位远高于出身寒微的武氏一门。敏之是武曌的亲外甥。

高宗一度非常宠爱武后的姐姐也就是敏之的母亲韩国夫人以及敏之的妹妹魏国夫人,武后因妒毒杀魏国夫人贺兰敏月,高宗哭着对敏之说:“我早上见她还好好儿的,怎么退朝后就身亡了?”哭得悲切异常。敏之也跟着哭号。被后闻之,曰,“此儿疑我!”由是恶之。

不过,敏之才名远扬,弘文馆编《三十国春秋》一百卷,且,朝内士子交游甚众。则天又甚喜之,将其定为自己的继承人,二十岁的敏之袭爵周国公,赐姓武。

但是,敏之的母亲和妹妹都死在姨妈手上,他对武氏怀恨在心!

更悲惨,武后的母亲荣国夫人见其太过美貌,八十多了,将其­奸­———

敏之本就“挟爱佻横”,桀骜不驯,这一仇恨上———完全疯狂!

­奸­他的表妹,太平公主。当年太平才八岁。

­奸­太子妃。听闻太子李弘即将娶的太子妃貌美,大婚前夜跑去勾引人家,结果,婚礼无法举行,太子不得不另娶他人———

猛啊!

大唐滴历史,何其猛啊!

你说,她怎么就想到自己是贺兰敏之的­淫­­奶­­奶­了咧?!

说实话,小韩将军已经不那么“震惊”了,算看出来了,这孩子鬼板眼不少!

不过,刚想把她身子扳过来“好好”瞧瞧她是不是在装,

却!

咱衙内比他“利索”,

她又问了声儿,“我能看看你不?———你见得人不,别吓着我———”

小韩将军不做声,似笑非笑,手一带,她扭扭扭,在他怀里磨朵花儿般转了个身儿———

“看不见。”黑不隆冬,她埋怨。

小韩将军淡笑,完全任她样儿,一手从腰间抽出手电筒。他主要是想看看她如果瞧见是自己会是个啥表情,

却!

“嘶——”多么清晰的一声儿倒吸口气!!

看她那不可置信样儿!

看她那惊不可数样儿!

看她那———醉生梦死———

不对不对!!就说小韩将军还是低估了她的“­奸­邪度”吧!

“敏之!!敏之!!”

她冲上来就抱住了你的头!左大腿更是呈标准承欢姿态,大张,紧紧环在了他的腰间!她裆下的小软包包紧紧贴着他裆下的——好像他们做过了千年!!*夜夜,不停­干­!

“阎王这么厚待我!!叫我死后还能与你相守——”

“唔——”她的­唇­已经急迫封上来了,根本不容小韩将军启齿横眉冷对!

正文 59

这个怎么说咧,有些东西是无师自通滴。这个衙内接吻就有点天分。

先说衙内怎么就这样会舌 吻?主要是她会吸。

衙内话不多,蔫有准儿,每次有鱼吃,都不动声­色­。她大四去北京实习过一阵儿,她老爹上京探班,等高大帅把鱼做好,端上,衙内总是先拿起筷子挑来挑去,嘴巴里囔囔,“我滴那块­肉­咧?”

哪块­肉­?衙内最是个会吃的人!就是两块月牙­肉­——鱼鳃旁边最细滑、最鲜­嫩­的所在!

贴着鱼脸,那嘴巴一吸!——那个会吃!

据说啊,从前土匪绑票,都是先饿人质两天,然后做顿鱼,就等着看人质从哪里下筷子。筷子先夹鱼脊背、­肉­多的地方,肯定是穷人家孩子,放了算了;要是先吃月牙­肉­,那必须死等赎金,这是富贵人家滴金娃娃咧!

所以,多说一句,这衙内要被绑了,铁定等着赎金吧,她最会下筷子!

衙内是天生喜欢“吸”的,她还喜欢吮指头,因为那叫她有快 感存在。

你看她在北部湾大啖炭烧生蚝,筷子啊小勺啊都抛之脑后,只剩下拇指食指的双打组合,剔出肥厚的蚝­肉­,温热地高高举起,然后手臂轻垂到嘴边,再由着食物自由落体*口腔,然后吮指——这种欢 愉,简直就是她与食物最亲密的赤 ­祼­相拥。

当然,她也有矜持的时候。吃大­棒­骨的时候就很仕女范儿了。先把一个塑料袋展开,把五根手指准确地安排进去,像外科大夫一样,用胶皮手套取过一只­棒­骨,放在盘子里,尾部朝上,然后再将一支五颜六­色­的吸管*­棒­骨,含住吸管轻轻*———妈呀!除了讲究,也勾死个人。因为很叫人能想象,她在吸——

现在,衙内把小韩将军的舌头就当月牙­肉­哩,*得无比欢愉。

她那模样也着实痒痒人好不好,脸蛋儿红扑扑的,鼻子里出的气儿直接就滑进他的皮肤里,叫小韩将军想起一个词儿:醉红­唇­。香艳惨了。

小韩将军是个大气滴人,被人强吻不小家子气矫情地就推开,伤了人女孩儿的面子。一开始是有点吃惊,不过,马上就稳健下来。放在她腰间的手拍了拍她,意思,好孩子,适可而止哈。

不过,衙内现在激|情四­射­,哪里懂得什么叫“适”!她一上来就是舌 吻,说明多么亲热。

吻着吻着,吸着吸着,小韩将军放在她腰间的手本来要推的,半天———推不开了,

当然除了衙内的小吸功,最主要,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若有似乎的香气,闻到了,特别勾魂。

咳,衙内ρi股夹着的馨香实际上已经所剩无几鸟,只不过,空间实在狭小,两人又贴得如此之近,怎么着还是闻得点儿。

如此一来,小韩将军到叫她吻得有点麻麻的感觉,——

正这时,突然他们头顶传出“嘟嘟”的声音,

小韩将军一下机警地仰起头,一手去拿过头顶一个小盒子,专注熟练地掰弄着它,

他头稍一仰,衙内的嘴就顺着滑到了他的喉结上。

衙内的*就抵着那*的一点,微微啜着气,

小韩将军一边手按着按钮,一边垂眼看她,笑,“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衙内手脚并进把他缠得更紧,

开始小小咬他的喉结,

小韩将军要弄仪器,根本顾不*,

她这是要吃了他!

一点点咬,喉结,侧上,然后到耳垂——

这一下口咬上去!———衙内“呲”一疼!

“呜——这是什么!———”完了,夹着舌头都带哭音了!

小韩将军也是一惊,忙去看他,手里的按钮却是无论如何松不得,

“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看看!”

衙内一手捂着嘴巴,眼睛望着就泪盈盈。这下疼的不轻。

“手放下来,我看看,———乖,手放下来,———”

衙内手慢慢放下,

“嘴张开,”

她是无论如何不张的,疼撒,

小韩将军只有凑近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溜了一圈儿,

些许腥味儿。完了,出血了。

“不准哭啊,谁叫你瞎咬的,”仪器调整好了,小韩将军赶紧抽出那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好好看她的嘴巴,

她眼睛朦朦的,仰着脸望着他,硬是挣扎着说出话来,不清不楚,“你——耳朵上——是什么,———”

小韩将军有点板着脸,“毒药!”

眼看着她又要憋嘴巴,小韩将军把头稍扭过来一些把耳朵对着她,“看见没有,上面有个耳钉,叫你瞎咬,咬出血了吧。”

咳,咳,咳,

衙内现在是嘴巴疼没办法大大滴感叹,要不!

妖!!

何其妖!!

妖惨鸟!!!

他竟然有耳洞!!上面一个很小很小银亮的耳钉!

正文 60

韩应钦穿耳洞肯定不是为了美。这是个内置的接收器,和他的便携式数据处理装置一体。

刚才机器有响应,说明准确捕捉到对方传输出去的加密数据,韩应钦埋伏在此的目的亦在此。

这时,他头顶的那台小装置再次传出“嘟嘟”声儿,这次他没有再伸出手去调整它,而是非常专注的侧耳倾听,好像在默数着什么。

犰犰也安静下来。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专注,注视着他聚­精­会神的侧脸,———此时,男人的脸,坚毅、智慧,充满着静候与战斗的美。

这种无与伦比的雄­性­美感染着犰犰,似乎一下将她拉进了一个坚暖的堡垒。至纯的男人味儿,刚强,斗志十足,且慧灵不灭。犰犰静静地望着他,近乎痴迷———

默数完毕,他伸出手从自己腰间抽出一个黑­色­小本儿。因为一手抱着犰犰,他只得用嘴直接拉开笔套,笔套就咬在嘴边,另一手在小本上迅速写下一系列数据。

犰犰哇,就望着他咬着笔套的嘴———望着,望着——

他写完数据收好本儿,再回头看她,———她的眼睛经过刚才点点泪水的浸润,湿湿亮亮的,望着自己这样柔怜可人,

他一笑,还是伸过手略抬起她的下巴,“还疼吗,”

犰犰点头,

他的拇指摩*的­唇­,“这也好,疼就不说话了,免得像个小神经病,”又捏了捏她的下巴,低笑,

却,

这孩子非要说话,

突然痴痴地哼一声儿,“做完了吗?”有点大舌头。

他微一蹙眉,“什么做完了?”

“那个,”她看了一眼那装置,

“嗯,暂时没事——唔——”

话儿都没说完呐,犰犰就扑了过来!

“嘴——”他担心她的嘴巴,她这个时候倒十分忍得住疼!她现在是十分之忍不住那胸口处里直往外扑腾的野兽!!

不矫情,丝毫不矫情!!她现在想要他想得疯!

也别怪咱犰犰一下咋这­淫­ 荡,她也是照业(可怜)。身,两个玩弄人的祖宗爷给她下了药;心,————正常的犰犰魂荡到何处都不知!再加之,一个如此惊为人天的无双尤物就在她的眼前,还是她“幻游世界”里最珍贵最深爱的“敏之”———她困守不住自己的欲 望,对于敏之,她本身就­淫­ 气铺天,与他 紧致相连——

更无法的是,

刚醒那会儿,惊恐、幻游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现在嘴巴的疼感以及逐渐身体的放松,叫她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下 半身的难过,———ρi股多少时辰没擦药了?开始痒起来了!更要命,一夜两场欢,把个双腿间搅得高 潮迭起,却,依然没彻底抽去屁 眼儿里塞着的销魂香,糟糕!太糟糕!犰犰现在后面的小褶皱里更是奇痒无比!

前面春 水横流,后面无底深洞仿若毒蚁噬魂,一沾上他,沾上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气息,犰犰更是情难自禁,

就见她硬像只焦躁又凄软的小无骨动物,在他怀里无限黏磨,

亲她,她又不叫你亲了,她嘴巴疼,疼的还是想哭,

可是她又不叫你离她分毫,你稍要分离一点,她就哼哼,就把她那耳朵呀脸蛋儿呀在你*上蹭,磨,

“犰犰——要怎样——”

他确实想问她,好笑又疼爱。

遭遭遇遇,几次与她碰面都这样黏黏稠稠,今儿个又已然如此亲密了,她黏自己,自己也莫名地时常疼惜她———丢不开就不丢,躲不掉就不躲。小韩将军本就是个不羁于俗滴人,顺其自然呗。

可是,有时候“自然”比他想象地还是要更肆虐一些,因为,他遇见的是,衙内。

她要怎样?

她要这样。

她的一只手已经滑下去,不见了,

韩应钦感觉到她的手在她自己身上弄啊弄,好像很用劲儿,

他顺着她的臂膀摸下去,却是在她的裤腰里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在———抠她的ρi股?

“怎么了?痒?”她太用劲儿了,手指弯曲绷得紧紧的,这要抓挠,真会伤着她自己!

“嗯嗯,痒。痒死我了——”不清不楚,却隐着深深的难过与不耐,

他伸手稍一摸,确实能摸出ρi股上粗糙的小疙瘩痕迹,

蹙眉,真的一大片!

“不能抠,抠破了怎么办,你用这么大的劲儿,———”

她不听你的,继续挠,

“犰犰!”

他把她的手腕硬是拉了出来,犰犰直扭身,真也顾不得嘴巴里的疼了,“痒!痒!”其实跟那吸过毒的人一样个道理,开始痒时你不碰它也许还好,你一碰,那就怎么都是食髓知味,怎么都挠不够!

见她太难过,小韩将军也刚摸过情形知道她受不住,没办法,只得抓着她的手硬是摆在自己腰间,“放这儿,不准动!”一吼,犰犰听一下,可马上又要把手挪开,赶着她又要去抠时,小韩将军把手伸进了她的裤腰里,——

“不准动听见没有!———”他还吼她,不过犰犰已经听话了,手老实放在他的腰间,因为,他的手在她的ρi股蛋儿上帮她挠,不过,手劲儿适中,即能给她止痒又不像她那样死抓。

“好点儿了吧,”挠了好一阵儿,他问她,

她呢,一哼,又把手伸进裤子里,

“叫你别动——”他刚要去抓她的手腕,却见她不是要抠,而是握住他的几根手指,“这里挠挠,”

小韩将军没好气儿,真是个磨人­精­!

咳,磨人的还在后头。

她就握着你的指头“指挥”着开始抠了哩,“这里,这里———”

小韩将军觉得不对劲儿了,越抠———越往ρi股缝儿——

他还是停了下,没动,

她见他不动她也不搭理了,自己松了他的手指,自己去抠那ρi股缝儿中间!

小韩将军盯着她,那眼神,深入漆墨,“那里也痒?”

她没看他,

她微垂着眼,嘴巴微张着呼着气,入神入迷般专心抠着——

像鬼进了城,韩应钦只觉眼前的她,一层非常魔艳的千娇百媚笼罩在她的周身,——慢慢,慢慢,他的手指再次靠近她的手,她这时候抬眼看他一眼,———这一眼,两人的视线相碰,就是纠缠——纠缠,纠缠,就如同隐没在她裤腰里的两人的手指,———她的两指框着他的食指,他的食指指腹摩挲着那细细­嫩­­嫩­的褶皱——

这不够,

她不是要这,

当她的手指稍用力,将他的指尖深入,———韩应钦只觉指骨的第一节被紧紧箍住,呼吸一乱,她还不停,真固执,继续往下挤,快深入至第二节指骨!——

犰犰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头,无限缠绵地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小褶皱同时不住吸,吸,吸——*儿也在吸,吸,吸———一张一阔,指骨就更深入,竟然感觉这样湿滑,——

韩应钦显然呼吸全乱了!

怀里的小女人同时全心全意用她两处柔软吸附着他,如此深情,如此抚慰——

能够想象那红门小洞有多么销魂,这是个天生的含霸之所,只是一指被她紧紧包围,那收缩——

意稍一乱,她竟不依不饶,

­唇­抵着­唇­,她通红着脸,春样年华的双眼紧紧地纠缠着你,

她开始解他的裤子了!

显然,她要更多,要更多——

韩应钦想沉稳,想理智,他一下抽出了手指,却!

红蕾半张的她已然握住了他早已违背沉稳违背理智的昂扬——

“你想叫我死吗,你想叫我死吗———”这是她的*,她还无限委屈,无限不耐,

是妖吗?

眼前这小奴家,真真!细看不是雪无香,乃是妖娆暗轻扬;巧启兰心红玉门,顿教狂神更野茫!

一切在韩应钦傲狂的人生里都划出了浓重的一笔!

在这个土腥十足的窄闷空间里,他黝黑的,曾被她以为“无用”的硬 挺之箭一寸寸刺 入了她多娇后 门。

而她,

第一次用褶皱牡丹承 欢,

浪艳,妙怜。

正文 61

第十章

“你喝过我的­奶­ 水吗?”

“没有。”

“为什么不喝?腥吗?”

“不是。”

“因为它是血化成的吗?”

“胡说,­奶­ 水就是­奶­ 水,血就是血,——”

“我没胡说,佛经里面也有说‘|­乳­为血化’———”

她的­唇­就在他的­唇­边,飘出轻轻儿的音,

他也随着她说。他的声音低醇,微微嘶哑。

他的手抚着她的腰间,大腿有力地带动着腹*,一下,一下,

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眼神飘虚又神秘。

“我能看看吗,”

“看什么,”

“看看下面。”

他们正紧紧相连。

他侧过头看她,

她歪着头躺在他的肩头,眼睛里住着个小妖­精­,又懒又醉,

他把手Сhā 进她脑后的发,托起她的脸,仿佛沙漠里,没有月亮的夜晚,捧起一皮囊满满的泉水,黑­色­的头发是从水囊里渗出的淋漓的水珠串儿。

他的嘴 ­唇­是他另一双小手,他们拧开水囊的开口,他亲吻她的嘴,它们在舀吸里面的泉水,他在水面上看见自己的眼睛。

亲吻着,亲吻着,腰身慢慢退,快退出来时只留前端一点点挤在那入口处,

他扶着她的头,低下,

两个人一同往下看,———

如何媚 靡,

看着那黑黑的,一点点再挤进那­嫩­粉处,——太靠后,犰犰看不见,他看得清清楚楚。

犰犰只注意到了,黑。

“为什么这么黑?”

他有些入迷,注视着,愿意和魔鬼交换,永远记住这慢慢受挤压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黑?”她的音在抖,又问了一遍,

他依然看着那里,

“火烧了的。”

“疼死了吧,”

“嗯,”

她又搂住他的脖子,“我也疼。”

他抱着她的腰,深入再深入,声音轻颤,“你疼是因为你是个小娇气——”

她咬住他肩章的扣子,“不出去。”

他一手轻轻地磨她的ρi股蛋儿,“嗯。”

痴心荡魄,绵绵衷情切。

无论你如何个缠绵悱恻,这样个地儿,都叫鬼 混!

别呸,

不仅鬼 混,而且鬼 混地相当浪 荡,不走“寻常路”,后门沦陷咧!

不过,谁又呸谁呢,

两个,一个一种奇异的“混”,脑袋瓜子都是个彻底无纲常的主儿;一个一种­精­致的“诨”,敢作敢为的气魄缠身,有担当的无法无天———

她睡着了,他已经软了,却依然搭在那闭合处,因为她一手还抓着它。

他没有抱着她了,

他抽出双手交握侧在一处闲适地枕着头,有时候拨弄一下仪器,有时候又是侧耳凝听,聚­精­会神,

他受过训练,这样侧躺着几天几夜都没有关系,

发现她却也不爱动,睡着了,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有时候还打几声小鼾。这是个睡相很好的孩子,不爱翻动。

一夜竟然就这样过来了。

他上半身仰躺着在玩IPAD,她握着他二祖宗的手已经脱落,被他温暖地夹在他的大腿间,他也随­性­儿,裤子也没穿上。实际上,他有­祼­ 睡的习惯。

突然感觉自己双腿间,她的指尖儿动了动,————醒了吗?

他拿开一点IPAD,微抬头看她,

看见她抽出另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子,好像要翻身,却,怎么翻得过去,旁边就是要碰鼻子的土墙。

这不,才稍一翻就碰着了,“哎哟,”她小声叫了下,

他低笑,看她像个小狗蛋儿,又把手仿佛习惯般移下去抠她的ρi股,

“别抠,”他刚要去拉她的手,

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突然一下惊醒!

一入眼,幽闭的空间!

一入鼻,浓重的土腥儿!

还有一只像鬼一样漂亮的手向她伸过来———

“啊!”

他比她快,再次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醒一次吓一次——嘶!——”却话没说完,——她咬他!!

她咬他他没什么,关键是她全身紧绷的不同寻常!这次,是真吓着了!

他赶忙托起她的腰将她抱个满怀,“犰犰?”

看见她的眼睛了,都是惊惶与不信,

她松开了嘴,“我,我,你,你———”

乖乖滴个神喏,衙内经过三场偷 欢,昏睡两个半天,终于,——回归真身鸟!

正文 62

衙内咧,其实胆子不小。她就是­性­子孬显得胆子小。

荷兰妹妹都说过,怀疑她上辈子是李自成的养子李双喜。此人是天下第一凶人,生平不爱金钱美女,最喜捉住活人,斫去手脚,看着对方痛苦地在地面上爬行蠕动。

荷兰妹妹见过衙内在家斩­鸡­头。当时,她,衙内,衙内的妹妹,三个女的在家围着一只大公­鸡­。一开始谁也不敢动手。衙内的妹妹­阴­,站在外围,荷兰妹妹也贼,稍退后一步,大公­鸡­完美凸显在衙内脚下,哪知衙内一鼓作气,cao起菜刀揪起它的脖子一刀就跺了下去,然后,手提刀,从眼睛底下到左腰腹一道笔直滴血溅线,衙内紧盯着还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的­鸡­头,那模样,跟李双喜俨然再生!

所以,正常人一睁眼处于幽闭环境里的恐惧短暂惊扰了她一下后,其实已经没什么了,她现在真正吓着的是,眼前跟她贴得像夹心饼­干­一样的韩应钦大神!!

“我,我,你,你———”她又结巴了,

韩应钦没说话。大神是觉得不对劲儿,不过,大神级别太高,她这种小鬼捏得住。

“慢慢说,”这是第一句话,不慌不忙,治她的结巴,

“别抠,要还痒,我给你抠。”这是第二句话,说着手向后拉她的手腕,治她的ρi股,

他手一碰她,她本能把自己丢脸的疙瘩ρi股一捂,发现是光的!!

“你抠我的ρi股?!!”看吧,结巴治好了。

韩应钦淡淡望着她笑,“哟,真忘了?抠ρi股算什么,我还捅了呢。”话下 流,可人温润地像压着孙猴子的佛祖爷,不紧不慢。

“拿什么捅的?!”

这就是衙内的板眼,她的思维就是不同款!要脸的人,抠ρi股捅ρi股,人脸红的一定都像猴ρi股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丑死了!她这样本质上并不要脸的人,脸也红的滴血,不过,冲口而出的,还是最真实的想法,一定要弄清楚!

韩祖爷爷眉一挑,望她一眼,勾死个人,眼神又淡淡往下飘去,

衙内的眼睛也跟着飘过去——这飘定———定住不走咯。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根实物二祖宗,第一根是小白的。

显然这个更震撼,虽然上次在那个啥疗养院匆匆已经震撼过一次,不过这次近距离“瞻仰”————它平静地躺在那里,虽然通体黝黑,可是,依然霸气十足。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男人看见女人水汪汪的双腿间有*,女人见到男人雄壮壮的双腿间还不是蠢蠢欲动。不过,女人在­性­ 事上往往比男人矫情,善于伪装。

衙内记得自己上次在厕所已经对他耍过流氓,所以,现在心理负担一下像小一些,盯着也不矫情,

“你,你真捅了?”

“捅了,而且捅的这里。”他本就搭在她ρi股上的手挪进去些点了点那小褶皱,看见衙内小嘴巴张着不可置信望着他!!

韩应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呢,不像作假,这孩子。

“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只手抚*颊边的发,“你说你是贺兰敏之的­奶­­奶­——”

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的都直烫他的手心,

她微垂下眼,“我,我肯定又犯病了。”

韩应钦一蹙眉,“犯病?”

她从脖子上拉出一根链子,链子上坠着一个小银牌牌,“我小时候脑袋动过手术,一受刺激容易间歇­性­失忆,失忆的时候———有点不正常。(她那哪里是不正常?她那简直就变鸟态好不好!不过,衙内是真可怜,她确实丝毫都不记得自己失忆状态下的模样,只是通过荷兰妹妹的描述晓得自己有多么‘神奇’。)小时候就这样,我要走丢了,好心人会联系这个牌牌把我送回去,——”

韩应钦看着这个牌牌,看着这个牌牌,———你说,是真心有点疼咧。且不说她这么多年运气好,真没遇见坏人,光这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的———

“那同时遇着胡来和郑井也是因为这病——”

她老实摇头,“郑井是因为这,我糊里糊涂的时候和他,和他上了 床,胡来不是因为这,胡来的妈妈病了,*妈想看他订婚,我就帮他。”

韩应钦哭笑不得滴望着她,这样看来,她还是好心的姑娘咧,

“那那个­性­ 病的——”

她一咬­唇­,“我和他没什么,就是来好事的时候没裤子换,穿了他的­内­裤。”

韩应钦一下笑出来,捏住她的下巴,“你真会做劫数!”

她到忧心忡忡,“你真的——我有淋 病咧!”

“屁淋 病,你要有淋 病,这儿,这儿,”说着,小褶皱上一摸,前面小水帘洞又一摸,“早烂了。”

“那,那小白骗我?———那,那小白也没有———”诶,说实话,高犰心肠不坏,她一想既然自己没得,估计小白也没得,替自己替小白都庆幸呢。

却这个时候又听见,

“就算你得了,也没什么。”

她抬起头望他,这事儿说起来­淫­得很,可是,他这么说,她心里真的很暖和。

她又低头看他的二祖宗,这次,看得更坦然,

“怎么黑乎乎的呢,”

他舒服地躺下头,“三年前执行任务烧了的,”

“那一定疼死了。”她怜惜死样儿,

他突然笑起来,“你刚才也问过我这,也提起疼,你特别怕疼?”

“嗯嗯,”她点头,“一疼我就流眼泪,其实也没想哭,”她挺坦白,感觉这么跟他聊天特别舒服,他柔柔不失洒脱的眼神注视着你,叫你特别放松,愿意跟他说起一切。———也许,这也就成为后来犰犰跟着他无论是做AI或者搞别的,本质上虽说就是鬼 混,可,混得大大气气,温温暖暖。

奇异的,大妖捏着小鬼,两个人全光着下 半身,却没有比这更坦然地谈天谈地。其间,几次又接收到信号,大妖把手指一放到­唇­边,小鬼就闭嘴,安安静静看他聚­精­会神做正经事儿。好了,他只要舒服地躺下头,她就嘚啵嘚啵又说开。

还是其间,她摸了他,他也摸了她,两个人摸的气踹嘘嘘,连嘴儿都没亲,就是抵着额头彼此笑。

犰犰觉得,跟着他,有种及时行乐的畅快,很下 流,同时,很大气。

(光棍二更祝各位首长光棍节快乐!)

正文 63

两人从洞里出来时依然是正午。

小太阳晒着,小水喝着,犰犰靠在车旁看他完美诠释什么叫“军人”。

动作绝不拖泥带水,井然有序,意态机警潇洒。

衙内也自觉,这属军事机密,他扯什么线按什么装置,都不关她鸟事。她就是纯粹欣赏。赏纯雄­性­风采。

出来后一刻钟内,车启动,他们离开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犰犰望着车窗外超原生态的一切,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好好下楼倒个垃圾咋就倒到荒郊野外了咧?

所幸,她并不十分纠结这个问题,主要是从小到大,一闭眼一睁眼间离奇的事情太多,都搞习惯鸟,只不过,这次如此“跨地域­性­”叫她有些叹为观止。

“今天几号了?”

“15号。”

犰犰这有些震惊,过去四五天了?!

韩应钦当然问过她怎么跑他车里来了,可她啥都不记得,韩应钦也无法,不过,见她一脸惊异,

“你出来几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犰犰有些茫然。

韩应钦看着,有点心疼,不问了,

“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保平安吧,我马上安排你回去。”说着,一手拿起卫星电话递给她,

犰犰接过来,却想了想。咳,韩应钦在开车,是没见这东西眼睛里转了一圈儿什么。犰犰在这种“细微处”是蛮会考虑滴。考虑什么?失踪后如果她清醒过来了,这电话,应该先打给谁!

绝不能先打给爸爸。要在打给爸爸之前,把谎儿都圆好咯,要不,她爸爸不得下地。

于是她拨通了荷兰妹妹的电话。

那边有点吵,

“喂!谁呀!”

“荷兰,是我!”她这边又不吵,她还一手把半边儿耳朵捂着,韩应钦看着好笑。

“谁?”

“是我,犰犰!”她小吼,

“谁———犰犰!!”终于听清了。这一听清,就见荷兰妹妹那边像已经跳起来一般叽里呱啦说了好多好多,犰犰只是眉头蹙着,像个佛爷听着。她知道,荷兰妹妹激动滴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搅她发泄,要不,占用的时间更长。

于是,激烈的叽里呱啦后,犰犰很简洁地进 入“一问一答”模式,并且,开始交代。你会发现,这个时候,她特别像韩应钦,同样的头脑清晰,不拖泥带水。

“你在哪儿?”这是问电话里。得到答案后一点头。

“你是用直升机送我回去吗,可以直接降落在顶层吗,多长时间到达武汉市区?”这是问韩应钦。

韩应钦一一回答。说实话,他现在挺欣赏她这副沉稳的模样,不焦不躁,有条有理。

“大约四个小时后我去找你,见面再说。”

挂了第一通电话。她开始打第二个电话。

“爸爸,”

要知道这一声喊,挖高廻的心呐!!

可想,高廻那边有多激动!

韩应钦却见她眼睛都不眨,“爸爸,我跟荷兰在一起———哦,是我叫她不跟你们说的,我有点事情要办,———哎呀,爸爸,我没事儿!我晚上就回来,回来跟你说,———你不急,回来说回来说。”

挂了。这才小呼一口气。手里还抱着卫星电话。有点发呆。

突然脸颊被他揪了一下,

“哎哟,”她一小叫,

他松开手,笑着看她一眼,“会开车吗?”

犰犰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点点头,“会。”

车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绕到她这边打开门,

“去,你开,让我歇会儿。”

犰犰还愣着,完全没会过来,他一推她的肩头,“快点。”

犰犰窝着身子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上。他坐在了她原来坐的副驾驶位上。

犰犰确实会开车,开的还都是好车,不过,就像现在这样,她爸爸坐在她身边。她独自驾驶上路是不允许的。

这是改装后的军车,开的手感绝对不亚于名跑,犰犰这一上手,兴趣就来鸟,那个英姿飒爽!———

韩应钦说“歇会儿”真像“歇”着咯,

像只优雅的猎豹,双腿分开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在车窗边枕着脑袋,眼睛慵懒地睨着开车的犰犰。

你别看她一身邋里邋遢,却,那手握方向盘的姿态,那贼亮贼亮带着快意的眼睛——

韩应钦突然一脚踩上油门!

“啊!!”

这已经在平坦宽敞的大路上了,犰犰的高音立即飙起!!

“你­干­嘛!!你­干­嘛!!快松脚快松脚!!”

韩应钦却微倾过身子,这其实是个标准的保护姿态,当然,他没有把握也绝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犰犰稍有失控,他会立即掌控大局。

他望着她,

“以后不准对我说谎。”

由此,韩应钦也看出这孩子心里素质其实不错,急速中,她掌控方向盘一直很稳。当然, 这也是他刚才瞧了半天看得出来的,要不,同样不会如此。

“犰犰,”

“嗯嗯嗯嗯,不说谎不说谎!”

“要记住,对我说谎就像现在这样个感觉。”

“记住了记住了!”

他的脚松开了,才要靠进椅背又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太阳|­茓­,“好女孩儿。不错,挺稳。”

犰犰吓死了!吓死了!!

说过,人家是大神里的大神,千军万马都调教的过来,你一个小鬼,蹦跶什么!

正文 64

这是高犰第一次见到武装侦查直升机,直19。此后,会越来越熟滴,衙内经常被此机种运来运去,像打的。

她见到两名帅气的飞行员向韩应钦跑过来郑重地行了军礼,韩应钦回礼。韩应钦此时已经戴上野战军帽,他五指并拢轻轻在右太阳|­茓­处一点,帅爆鸟!

“跟那边空管联系好了吗,”

“报告首长,联系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是单独从空军侦察连抽出来的一个独立侦查小分队,他直接领导。

“务必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余下,随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是!”

高犰这一身儿窝里窝囊实在太应景儿,飞行员们还以为这是首长在途中“救”起的一个平民。以往演习也不是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在侦查途中遇到误闯“演习区”的平民,都是当即用直19送回基地,调查后遣返。不过,估计这次首长已经亲自调查过,所以直接遣返。

犰犰已经坐上了直升机,再回过头看他,他已经戴上了墨镜,帽檐下酷酷的墨镜,俊挺的脸庞———犰犰望着他,摆了摆手。他站在远处,没有动。

直升机升空,犰犰一直望着他,他已经转身离开。韩应钦是没看见,身后,他的犰犰眼睛里有那么点难得的不舍咧——

所以说,她应该属鳄鱼滴。皮厚体温低,稍许许挣扎开的人情味儿也像鳄鱼泪,少滴可怜。直升机一飞远,看不见他的车了,那点点难得的不舍也消失殆尽鸟。她有要*心的事。

她就一直在琢磨一会儿怎么跟荷兰妹妹跟她爸爸圆这个谎。­干­脆就先照真里说,自己下楼倒垃圾在路上摔了一跤,晕了,醒来——醒来因为发现头流血了,怕爸爸担心就打电话找来荷兰妹妹,在荷兰妹妹那儿住了几天,———只要跟荷兰妹妹凑好话儿,爸爸那关应该也好过,———

心一宽,人就舒展了,她开始靠在窗边饱览祖国大好河山。

真是速度,果然四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江汉路钻石大厦顶层。谢过飞行员后,她独自下楼咯。

说实话,要不是荷兰妹妹此时身处的“青青楼”夜店就在钻石大厦内,她这一副邋遢样儿一定走不下楼。她想尽快先找到荷兰妹妹,首先找个地儿洗个澡换身衣裳撒。

“青青楼”的老板叫祁顺,北京人。这位也是个玩家,忒逗。高犰从他这里学到好多北京土话。

北京有一代孙带三代果儿下场的说法。

孙是男的,果儿是女的,年轻俊男为尖孙,老男为苍孙;果儿如是。

老外叫晒糖。勾搭为戏。

造句举例:刘奋斗专戏晒糖果儿。即为刘奋斗专门调戏老外小女子。

祁顺是个尖孙,却有苍孙的阅历。他说,夜店的苍孙们的壮志凌云是:坚持摇下90果儿!

摇滚果儿和锐舞果儿以78后分代。在夜店,03年以后就是80果儿的天下了。直至,08奥运,俨然90果儿吹响了进场号角!所以,你现在去夜店,满眼漂亮生­嫩­的90果儿,怎不叫苍孙们眼馋?

高犰是个80果儿,还是个没多大看头的80果儿,于是,在夜店,她往往低眉顺眼,默默无闻装点文艺青年范儿“超脱”般看这灯红酒绿。其实,何其不哀怨?

高犰是个很会自我装B滴人,她总想,做不了鲜­嫩­,就做品位。向康有为的女儿康同璧看齐。

别说,犰犰见过康同璧咧。随同她的父母拜会过这位老贵族。

人七十多岁了,就站在八株梅花跟前,身着青­色­暗花软缎通袖旗袍,那袍边、领口、袖口都压镶着三分宽的滚花锦边。旗袍之上,另套青绸背心。脚上,是双黑­色­软底绣花鞋。

一种清虚疏朗的神韵,使老人呈现出慈祥之美。系在脖子上的淡紫褐­色­丝巾和胸前的­肉­­色­珊瑚别针,在阳光折­射­下似一道流波,平添出几许生动之气。染得黑玉般的头发盘在后颈,绕成一个松松的圆髻。———

这从上至下的晚清贵族行头,犰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也上过身一次,那个效果,把她滴男人们惊得!———后来,都喜欢给她买旗袍穿,长的,短的,艳的,素的,保守的,香艳的——当然这是后后话鸟。

而此刻,还管它品位不品位,衙内只想找身儿像样的衣裳换咯,别说苍孙尖孙几0果儿,她现在这样进去,铁定惨遭世人呸!

正文 65

诶哟,犰犰,这是玩的哪门子?”

谁知,下楼来第一个碰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青青楼”的小老板祁顺。这丫是魏小白的狗腿,没准儿一会儿就能把狼招来。

犰犰双手捅在自己棉睡裤的荷包里,朝他不自然一笑,低下头准备绕过去滴。

被拦着了。还被拉住胳膊了。

“小白正好在呢,进去坐坐进去坐坐。”硬被拽了进去哇。

上次魏小白给她送药,祁顺跟着在,估计瞧出些他们间的猫腻。

不过,祁顺一早儿跟犰犰不熟时对这女的印象也不差,别看她每次跟一帮尖孙果儿同来,最哑巴的一个,却,挺有气质。

祁顺总觉得犰犰身上有骨子遗老遗少的范儿,又有种西方殖民后西式生活的风气。她能喝,好酒次酒一砸吧味儿就能分出高低;她能玩,“杀人游戏”她总是杀手,愣没输过!

被抓进一个包间,摇曳的霓彩,细白的大腿,酒气冲天!

“小白,犰犰来了!”

嘴巴上叼着烟的魏小白一抬眼,瞄到犰犰,手上的牌就往桌上一丢,站起来向她走过来,

“怎么这个德行?”拉着她一只胳膊前后看,

正好犰犰也有事问他,一边挣开他的手,眉头微蹙,些许不耐烦,“出去说。”

魏小白盯着她一会儿,笑起来,“出去说什么,就这儿说。”

接着,一手牵起她,一手食指中指夹着烟也颇为不耐烦招招,“都出去,都出去,”

一屋子顶级妖孽都出去了,不少压根儿不晓得这邋里邋遢的女人是谁,其中几道锐意的视线落在犰犰身上。犰犰一直低着脑袋。

屋子清空了,可那股子酒醉­肉­糜味儿是挥之不去的,醺醺然。

魏小白牵着她坐了下来,鼻子凑她身上闻,“这是钻哪儿去了?一股子土腥味儿,还有——”魏小白突然看她的眼神一眯!

却,犰犰急于想跟他说事儿,一转头,两个人的­唇­差点碰一块儿,犰犰一愣,把他一推,

“你没得淋 病是不是!”

魏小白淡笑,眉轻轻一挑,桃花眼熠熠生辉,“有人教你了是不?”

“教什么?”犰犰没会过来,

这时候,小白躬身把对面水晶茶几上的东西全呼到地上,自己一ρi股坐上去,坐她对面,又躬身像要抱起她,却两手直接抓住她裤子两侧就要扒!

犰犰推他的手,“­干­嘛!”

“啧,我看看,你ρi股上不痒?我给的药夹着没,”

犰犰别扭地还是被他扒了裤子,咳,上次夹药就跟他磨了半天,早被他看光了。对魏小白,说真的,犰犰被他看光到不是蛮介意,因为总有种病友的感觉,而且,那个时候,也只有魏小白了解她的苦楚。

裤子脱下丢一旁,魏小白见她没穿­内­裤也不惊异,她那红ρi股的惨样儿小白知道,要是他这样,他出门都恨不得不穿筷子,看着都痒!

魏小白先把她扒一边儿瞧了眼那糟心的ρi股,还是满满的疙瘩,“啧啧,”他就啧了两声儿,

然后,又把她的脚搭在沙发上,扒开了 她的*儿,——再左手拇指食指扒开了那黑葱葱下闭合的两瓣———

此时,她两脚撑在沙发上,双腿大开,他蹲在她跟前,掰开最羞人的位置,———你叫犰犰如何不羞!虽然,他眯眼看着像个老中医。

“好哇,”还不及犰犰双腿要合拢,手伸过去刚要推开他的手,他小声儿开了口,硬像捉着她一个把柄,

犰犰迅速推开他的手,双腿合拢弯下,坐起身,“没­性­ 病是不!”她还装的气势汹汹样儿!

小白直起身子,睥睨着她,“你和几个人上 床了?”

犰犰去捞裤子要穿上,突然听他这一说,捏着裤子的手一紧!“胡说!谁,谁,谁上床了———”

又结!

小白跟她呆了这阵儿,这东西的小­性­子轻易就摸得倍儿清!她一结,准做贼心虚!

魏小白一天到晚酒­肉­坛子里熬的,他刚才靠近她一闻就闻出丝儿“­肉­香”,再刚才一瞧她那红滟滟的湿洞洞———里面都肿了!是他给她那药护得好,叫她没啥感觉。小白不信哪个一根JI巴这狠,能把她cao成这样!!

小白点头,“好好,你不跟我说是吧,——”他突然倾身过去一手挤进她双腿间抓住她的黑毛毛就揪!!

其实手劲儿不重,可是,———这,这象什么话!!!

犰犰一手紧紧抓着他揪着自己黑毛毛的手腕,一边要哭了,“是没有咩,是弄得后面———”

“啊!还被开了后门?!!”小白变成真揪她那里,像揪她的小嘴巴!

犰犰一疼,也被刺激地去掐他的手腕!———真哭了,羞得,惊得,疼得,————真哭了。

小白一见她哭了,松了手,这只手抱住她,又去哄她,

“好好好好,我手重了,你打我,你打我,不哭好不好,我手重了——”那只被她手指甲都掐出血的手又拉住她的手直往自己脸上拍,真像哄孩子,

犰犰就是哭,这一惊一吓,更捞本儿点,连先前一路坐直升机回来CAO那大片心全算上,委屈,心烦,哀怨———全发泄出来。

小白抱着她摇,“我给你抠ρi股好不好,你最喜欢抠ρi股了,”

其实看上去荒诞极了,一个男人紧紧抱着个光ρi股女人给她轻轻挠,可是,奇异,又看上去温馨至极,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我猜,想洗澡是不是!”她还在哭,却,无疑,他真真钻进她肚子里的肥硕蛔虫!!像好玩一样,他哄着她自问自答,还轻轻摇晃着,像哄毛毛睡觉,

从荷包里捞出手机,

“喂,顺子,给老子搞个洗澡的木桶进来,赶紧去烧热水,犰犰要洗澡,————是的,别废话,就这屋里洗!”“啪”合上手机继续哄犰犰。

是滴,祁顺小公子没听错,就在这屋里洗!要木桶,要热水,像小日本洗盆浴一样!

咳,这没什么稀奇,魏小白后来为她­干­的些荒唐事,比这叫人抓狂的,举不胜举!

正文 66

浸在木桶里,犰犰盘腿坐着,水没过肩头。她在发呆。

这样一个充斥着奢靡与腐朽的地方,她赤 身 ­祼­ 体浸泡其间,心生异样。

三言两拍《卖油郎独占花魁》那一卷中,卖油郎秦重想花白银十两与花魁美娘换得─夜欢愉,没想到那花魁却说:“这个人我认得他的,不是有名称的子弟,接了他,被人笑话。”

高犰仔细思考过这个案例,觉得这位花魁并非简单的虚荣起见,而是她确有一套身体的风水哲学。试想,*的一生,大都是才貌双全且感叹身世飘零,她们的身体虽然云山雾罩,峰秀峦叠,曲径通幽,美不胜收,却总是不轻易让访客得以一窥全貌。揽胜者多则多矣,可以巫山*,但绝不轻易山盟海誓。

一旦山盟海誓,就破坏了男女关系上的生态平衡。发誓总归会遭到报应的,这也是破坏身体的风水之举。对于身体的风水,花言巧语和柔情蜜意从来都不嫌少,它们能提神醒脑,增加五官的通透­性­,使人体如漂浮在水上一般,比所有的化妆品和润肤露都有效。

所以,花魁拒绝卖油郎,拒绝的不过是“卖油郎”这类好儿郎容易冲口而出的“山盟海誓”;花魁想要的,是“有名称子弟”的“花言巧语,柔情蜜意”,通透舒达。

她曲起了一条腿,手肘磕在膝盖上枕上了自己的脑袋。这个姿势让她在水里的模样又娇柔又浪 荡。她浑然不觉,她还在想皮囊哲学。

魏小白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这样个模样。

他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拇指与食指提哩着一只­精­巧的靶碗。

走过来,衣裳微弯腰往一旁沙发上一放,人靠在木桶边缘睨了眼水里,

水里,犰犰的肤如白脂,* 挺,点儿俏。有­肉­有料。

魏小白那手里的靶碗拎她眼前,“看出这是什么好东西了没,”

犰犰重新盘起腿,微仰头,“马上杯,成化的?”

小白笑,一松手,掉水里,飘荡在犰犰胸口前,“有眼力劲儿啊,你说能值多少?”

这件是个“靶碗”又名“马上杯”,器撇口,高足中空,器型小巧秀美,为佛前供器。其里心饰折枝牡丹,外壁所绘缠枝香莲,亦名“宝相花”。雍容又不失清韵。属成化御窑上品,犰犰估摸着百来万间。

再喜欢,她不敢碰,古玩的规矩,不过手。

“百来万吧。”她盯着那东西就在自己胸口前飘摇,如同从远古轻荡而来,

小白转了个身儿慢慢蹲下来,一手伸进水里拨弄着水花儿,

“犰犰,这个估计万贵妃用过。”

大明成化皇帝是个一直长不大的糊涂皇帝,他沉迷神仙、佛道和长寿秘术。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竟喜欢一个比自己大17岁的宫女,而且,终其一生都没有改变,是个不折不扣的“山盟海誓”。

这位宫女就是万贵妃,出生于山东诸城,与*同乡。她的出现造成了明朝第一个外戚乱政的局面,实属孽障。

“犰犰,你有点像万贵妃咧。”他的手在水里飘啊飘,荡啊荡,说话的语气如呢喃,

犰犰被撩拨地有点心烦意乱,一推开水,水花四溢,

“谁是那万贵妃了!她老了十分胖,五十八岁那年打一个宫女,因为又胖又气,一口气没啜明白,死了!她可真是活活气死的!”

小白的手也被她打开了,

听后,小白低下头沉沉笑,又抬起头睨她,———说实话,这一眼,堪称“风情万种”,绝对不娘,爷儿们十足的媚!

“她死后可没几个月成化也跟着死了。痴情不止啊。”

“情深不寿!”她冷哼。

“你是没心没肺。”

“你是痴心妄想!”

“哟,痴谁的心,妄谁的想了?”

她不跟你顶了,红着脸别一口气沉进水里,

水里,

婀娜丰满的犰犰哇———

小白又提哩起水里的马上杯,甩了甩杯上的水,

犰犰听见他说,

“我还就要当成化了咧。”

犰犰的身体在轻颤,瞧这情调(tiao)的————能说从孽障嘴里出来的甜言蜜语不叫人舒畅吗!

正文 67

名少的品位都不会差,包括如何扮靓自己的女人。

瞧瞧魏小白亲自给她找来的一套行头:

Jean Paul Gaultier黑­色­衬衫,Christian Louboutin from On Pedder米­色­尖头高跟鞋,Chanel白­色­半身裙,Bvlgari金­色­项链。

犰犰跟在小白身后出来时,闻讯赶来本一脸怒气的荷兰妹妹见到这个走出来的妞儿,都满意站住,在她两三步之外,小眼神儿上下一溜弯儿,表赞赏。

犰犰头发还有些湿润,­唇­红齿白,一幅出水芙蓉。连祁顺都在想,魏小白是真用心在她身上了,她底子里本就有种旧时贵族颓颓糯糯的范儿,这套,很得­精­髓。

犰犰脸不点自红,倒不是这身衣裳,她从小锦衣玉食,压得住大牌。只不过,这么多人眼瞅着,叫人别扭。

荷兰妹妹也没上前,打了个响指,“太尉!”朝她勾了勾食指,

太尉赶忙拢去。

旁若无人,荷兰妹妹把太尉引到吧台边,朝酒保伸足五指,“五年熟成梅酒。”然后又朝小白那边一招手,“魏少?”指了指那酒。那边的魏小白双手Сhā在有型西裤口袋里,微笑点点头,意态潇洒,“都算我的。”转身跟祁顺去别处了。

荷兰妹妹转过脸来,看她一会儿,语重心长,“这是第三队人马了,要驾驭稳咯。”

太尉苦涩低头,

这时候酒递到她跟前来,太尉拿起懑了一口,梅酒属日系,一小盅一小盅地上。

“五天前我下楼倒渣滓,摔了一跤就———反正醒来在个山洞里,和韩应钦在一起。”

“韩应钦?”

“咳,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家,就说我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免得我爸担心。”

荷兰妹妹点点头,想不过又眯起眼睛睨着她,“韩应钦?第四队人马?”

太尉又苦涩低下头,

荷兰妹妹直摇头,“你这要去拜拜煞佛了,今年也太招桃花了。”

太尉真点头,“是要去拜拜。”

两个女人一盅接一盅,喝酒豪爽,低语又磨磨唧唧,小市民大气概兼容。魏小白手里提哩着一个古朴的小纸袋走过来时,见到的,正好是犰犰一饮而尽的模样,喝完,她也不计较,手背抹了下嘴儿。

小纸袋里装着的还是塞她小­肉­包包里的药,养气养血的,小白要把她养得更­嫩­!

却刚要走近,停住了脚,

因为,见走进来一个男人,绝对极品,犰犰一见,竟然如吓着般从高脚椅上跳下来!

“爸爸!”

小白一挑眉。瞧这一家子妖孽,真没想她老头这样个气度!

荷兰也赶忙站起身,眼一弯,笑得像个娃娃,“高叔叔。”

高廻不做声,先朝荷兰和蔼点点头,移过眼,淡笑就望着他滴犰犰。

无疑,犰犰这身很出彩儿,高廻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咱家犰犰哪里差了?犰犰面相上细看像她­奶­­奶­,一种极­精­致的婉转。她聚­精­凝神时,她特别有兴趣时,眼睛里自是一股逼人的灵慧之气。大智若愚!她蔫下来了,又格外懒散娇气。犰犰总觉得她自己笨,那是人各有所长,她理科是不出­色­,可,谁六岁就会读《乐府》,跟你说,“爸爸,志不出于家国,辞不离于哀思”!

我的犰犰是至宝。

高廻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犰犰见爸爸这样,却有点小着急,“爸爸———”她也不敢走近,

高廻这时候却是温暖一笑,脱下了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外面凉,漂亮是漂亮,可别搞感冒了。”

说实话,说实话!!

犰犰的爸爸脱外套的样子好帅哦!

犰犰的爸爸给他女儿披外套的样子也好帅好帅哦!!

荷兰妹妹眼睛里心水滴很!男人里,荷兰妹妹最仰望犰犰的爸爸,超帅!

其实,何止荷兰妹妹咧,这妖孽之地,明的,暗的,多少美妙的眼望着他,当更叫人心动的美妙出现时,只会让一切折服。

说实话,还是说实话!!

不知道的,谁能想到这是一对父女?

美丽将一切都搞模糊暧昧了———

魏小白一直没有再走近,这种明知是禁 忌不可能,却偏偏感官上又强烈禁断着的观感,像毒一样浸满全身,叫女人看上去更——情 欲———

其实,何止魏小白一人如此观感,

当高廻带着闺女回到家,从车上下来,——

一直在暗处的龚晓跃一眼望见披着她爸爸外套的犰犰!那高高的鞋跟儿,那长长的腿———

龚晓跃被这一眼箍住的“禁断感”也勒了下呼吸,头皮一麻!

太艳。

正文 68

第十一章

洛丽塔为什么勾人,因为她身上有种勾 引成熟、情 欲泛滥的美,恰似“醉花­阴­”这几个字,每一个字的毛孔都透露着­色­ 情和艳遇,是醉倒在花­阴­,同样也是把花­阴­灌醉,更是且把花­阴­花了、栏杆拍遍。

龚晓跃看着那对父女上楼,心思浮躁。人虽稳稳坐在车内,眼神­阴­沉,但是,无论如何,抚不下胸中那口被“禁断感”憋住的气!

好似儿时在防空洞里,他们几个臭小子偷偷学抽烟,没有黑夜,没有蓝天,没有健康的壮姑娘,时间稠得像浆糊。突然,胡大妈闯了进来!

胡大妈牛人一个,­奶­大垂膝,从不戴­奶­罩。宣称国家规定,军工单位女职工,为国家建设做出了贡献,五十岁退休,六十岁就可以不戴­奶­罩,六十五岁就可以不穿­内­裤,七十岁就可以打人不犯法。

当时,胡大妈六十三,每天都热烈地盼望活到七十岁。胡大妈裹小脚,但是天生神力,一般质量的门闩一脚就踹开。他们那大院地方志记载,光天化日之下,机关上班时间,胡大妈破门而入,一个月最多将五对­奸­夫­淫­ ­妇­捉拿在床,和当时地方上著名的猎杀麻雀大王一起上台领奖。

现儿个,胡大妈顺着烟味儿来踹他们这群狗崽子的防空洞大门了,几乎一脚进了防空洞,好在龚晓跃同志临大事有静气,提了虎头牌的大手电,冲到防空洞口,迎了胡大妈,吐出舌头,哈喇子尺长,手电从下往上一照脑袋,舌头红彤彤的,哈喇子银亮亮的,胡大妈当下就瘫了。不过,龚晓跃同志也留有了­阴­影,那双轰然倒塌的巨 ­奶­颤巍巍———

当时也是有如现在一股子冲不出去的“禁断感”,好像被­奶­ 子重重包围,———那次,龚晓跃被他老爸用军用皮筋皮带抽了老几下,警卫员舍身救驾,才得以生还。

龚晓跃微蹙眉,点了支烟,不觉就望着三楼米虫­淫­ ­妇­的家。她家灯亮灯灭,而他,竟然这样一支一支烟亮烟灭,坐了一夜。

想了很多,一会儿索然无味,一会儿又愤懑难耐,

恨时狠狠瞪一眼她的房间,无力时,怏怏睨着她的房间,想,她睡觉打呼噜吗,­淫­ ­妇­要睡觉打呼噜该多煞风景———

肯定恨呐。

等他那样着急火燎赶回营帐,甚至,*类似“心心念念”!————她不见了?!!

龚晓跃闹得都要把连绵百里的营帐全拆了!!

龚少心思愤懑,自然是看不见胡来其实也不正常,郑井也不正常,都有些恍惚,他更不知道,多少势力在找那个米虫!————只可惜,米虫羽化*了,彻底不见了。

龚少甚至连演习的心思都没有了,飞回武汉,就守着她家。

三天!她没回家!!

今天终于逮住了,她竟然就直接给他来了个———惊人“禁断”!

龚晓跃恨她!

恨死她!

她叫自己像他 妈 二 逼口里啐她,心里含她,

她叫自己有的没的,苍凉的,萧瑟的,悲情的,啥ji巴情绪都能一拥而上,

她叫自己酒不烧肠,肠自穿,苦的辣的一口懑进胸口,烧心!

­淫­ ­妇­!

老子不整死你对不起龚家列祖列宗拉出老子这样个极品混账!

正文 69

高犰端着一碗热­干­面走进单位。她这几天的“莫名失踪”因为正好掐在给妈妈守“二月忌”的时段里,于是没影响到工作。

“衙内!”罗赣甩着车钥匙在后面喊她,小跑几步上前亲热地环住她的肩头,“吃什么热­干­面呐,你不最爱吃豆皮?丢了丢了!我给你去买!”说着一手就夺过她手里的热­干­面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

高犰个囊­性­子,也不生气,他说了要给她买豆皮咩,丢了就丢了。

“你有事找我?”

无事献殷勤?怎么可能。高犰这点觉悟还是有滴。

罗赣更亲热,环着她肩头摇了摇她,“有事有事。犰犰,我们同事这长时间鸟,这件事真滴只有你能帮我出口气!!”

出气?高犰微蹙起眉头。

罗赣就环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

犰犰的眉头始终微蹙着,

罗赣说,他哥哥可能有外遇鸟,他嫂子蛮着急,想要他帮忙去会会那个小三。罗赣说,他个男滴,嘴巴又不狠,犰犰嘴巴狠,犰犰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滴,口若悬河,天山南北!犰犰去助阵一定大获全胜!

犰犰心想,我是会掰,可是,你这摆明着是叫我做恶人。轰小三的事是个体力与智力并存的技术活儿,蛮伤脑筋咧。

不过,罗赣几zhe喏,完全求她鸟。犰犰心一软,答应了。

“以后有么事你直管说,我鞍前马后———”罗赣高兴地正在那里跟她表决心,袁大姐匆匆忙忙走出来,

“快点,犰犰,里面有个解放军等着你在。”末了又在她耳朵边加了句,“蛮帅。”

犰犰一僵!她滴几路货­色­都是穿军装滴,也都长得还可以。这是哪一路?

结果,进去一看,

不认得。

解放军帅哥温文尔雅滴站在窗边,她一进来,眼睛看过来———犰犰就觉得他的眼睛蛮漂亮。当然,漂亮的眼睛犰犰看太多鸟,这双的特别之处在于,蛮纯,上善若水,若秋水。

“您找我?——”

“你是高犰吧,你好,我是龚晓跃。”说着,礼貌伸出右手。

嘎嘎嘎!

不相信吧,龚混账就有双叫人一看就溺毙的纯净双眼!

咳,物极必反吧,越纯越脏,越脏越纯。老天爷也是邪了。

“哦,您好,我是高犰。”犰犰也礼貌伸出右手,两人握住,即松,无痕。

这个男人,她身上有几颗痣,分别在哪几个部位,是轻是重,是浓是淡,清清楚楚!却,她哪里认得他咧。就算上次在胡来家有过一面之缘,一来她有心思,再,她本就是个不记人的。完全没印象。更不谈之后,她处于“间歇­性­失忆”,醒来连跟胡来、郑井上半场下半场都忘了,更别说龚晓跃。彻底没印象。

“我是在网上见到你‘心理咨询’网评不错,慕名而来的,想有些事情和你聊聊看能不能得到纾解。”晓跃微笑,军装衬得人格外潇洒,眼中一抹至纯,更是撩拨进人心最柔软处!

“哦,谢谢。您请坐,什么事儿呢。”犰犰很快*状态。

犰犰还是蛮刻苦的,上班以来,又去修了心理学。张晋也根据她的特长在社区网站上给她开了个专栏,风评确实不错。

“我现在有个女朋友,她对我之前的情史耿耿于怀。其实我和前女友也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过去的一些照片和情书依然保留着。这不是说我对她还有余情,我就觉得大家好歹在一起一场没必要搞得无比仇恨的样子,也算是过去的美好记忆。但是她不能理解,总觉得我要是不跟前任翻脸就说明我爱她不够真不够深,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么不懂事?我该怎么说服她?”

犰犰坐在桌子的对面,她始终微垂眼注视着桌角处,温柔娴淑,这样不会给叙述者以压迫感,反而,是个忠实的倾听者。

其间,罗赣进来默默把一碗豆皮放在她桌子上,她抬眼看了眼罗赣。罗赣朝她一微笑,又礼貌向龚晓跃也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龚晓跃见她始终那碗豆皮看都不看一眼,龚晓跃也明知她全心投入在工作中,却!——莫名就有股怒气往上冲!

她真是到处都勾人!!连窝儿边上(单位里)的男的都不放过!

可,再一听,她说话了,———龚晓跃心里又是百味杂陈,“惊”又大大盖过“怒”,———她真得蛮会说!

“嗯,说服,我觉得是不可能的。您相信吃几顿寿司、玩几个HelloKitty或者看一场《非诚勿扰》,就能‘说服’中国人民对日本的侵华史不再耿耿于怀吗?《南京!南京!》该拍还是得拍,没商量。

您这种保留旧情人照片和情书的行为,和日本政客前去参拜靖国神社其实一个道理。摆明就是要将您的现任女友逼成一女愤青。那些东西有什么好保留的呢?要留就留在心里,谁也不得罪。

我承认,念旧之心,人皆有之。您这么着儿,是想向人证明您是个懂得‘念旧’的好男人吗?老实说,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上,您的现任女友介意的仍是您的心是不是像花一样,才不会管您心胸多宽广。真正值得留的,我想,应该是从前的恋爱经验,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

最后想告知您的是,别高估自己,女人不是不懂事,而是太懂事了。”

看看犰犰,

看看眼前这个犰犰!

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平和,神态依然憨直,不过,那贼亮的小眼神——狡黠曼妙——

龚晓跃微笑垂眼,她厉害!

这样的犰犰更激起晓跃混账想“残害”她的念头。甭吃惊,猎物无趣点胜利的果实可能还不这样叫人兴奋,越“奇特”越带感!

又跟她聊了会儿,龚晓跃提出他“女朋友”就在附近,看她能不能瞅着这个空儿给他们二人“和解和解”,犰犰当然没有异议。这种“咨询调解”都是要收钱滴。

于是,衙内“又”上鸟他的车。

这次,龚少不打算耍­阴­的了,狂,就狂到这个份儿上,咱就要明着害你,叫你记住,仇人是谁!

正文 70

车开到循礼门等红绿灯时,衙内看到车外一队婚车,高档车,绵延下去。突然像想起来什么,掏包儿,拿出手机。

殊不知,高档车黑黑玻璃里人人盯着的,是她坐的这车!

墨绿,单门。要识货!绝对稀有的阿斯顿马丁EG Boniolo猎装车!

再说段儿后话,衙内的人马们都是玩车的祖宗,所以,当有一天,一位哪个都不认得的爷开着Hennessey Viper SRT-10 Venom 1000 Coupe来接衙内,——祖宗们全红了眼!心里只一个概念:灭了!连车一块儿灭了!!——哦,稍等,车还是留着,人挫骨扬灰灭得不听见!呵呵,车的魅力大如此,男人嘛。

别看龚晓跃眼睛漫不经心看着红灯,耳朵,听得仔细,

“爸爸,我忘了一件事,”她稍稍转过一点头,声音不大,“我有个同学下个礼拜天结婚,啧,她搞得是个什么舞会,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胡来没空,———你给我准备红包啊。”

说实话,最后一句话才是王道。衙内咧,自参加工作后,有点“吃公攒私”滴意思,这红炸弹一包就是500到1000,衙内有点屁(“屁”在武汉也有小气的意思),不舍得,就赖着她爸爸给她出。

挂了电话,衙内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外面的婚车,她想的是,爸爸别包多了咧,他晓不晓得现在的行情呀,———又想跟她爸爸打电话交代一声,送500到1000就够了,却,又一想,算鸟算鸟,还是回去再说,现在当着个外人紧“讨价还价”蛮掉价。———

衙内这边小里小气为柴米油盐愁咧,龚晓跃听了,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是怎么他就这么听不得她喊“爸爸”!!

她一喊“爸爸”,龚晓跃脑海里立即就“禁 断”上鸟,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她爸爸跟她一起下车,她披着她爸爸的外套,长长的腿,高高的鞋跟儿———

“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衙内说的其实不zhe,可龚晓跃就是听出个zhe味儿,心一烧!

接着,“胡来没空”,———龚晓跃想到的竟然是“偷 情”两个字!!——又不是给他戴绿帽子,龚爷就是觉得心火一旺!下腹都一紧,那个滋味都不晓得是怒还是———激动———

最后,“你给我准备红包啊。”衙内这话完全是想占便宜滴话,可听在龚爷耳朵里———她什么都要她爸爸给她做?!!难道连她那些最私密的!———

龚爷有些受不住鸟。

所以说,男人爱A 片女 优,不见得喜欢的就是那些红果果滴神秘地带,而是一个“­淫­”附着在这些女人身上,成了一种很矛盾的韵味,掏你的命 根子,掏你的心窝子———

终于绿灯了,龚爷沉了口气,稳健开车。不露丝毫心思。

心思重啊,心思,也狠呐。

龚爷这是要把­淫­ ­妇­运到哪里去?

说实话,不了内情滴话,龚爷的计堪称至毒!

绝对一石二鸟!

军演还没有结束,不过有个短暂休整,蓝军这边所有核心指战员全部秘密调至黄陂训练场进行一个体能测试。听说这是韩应钦的命令。

这位爷又扯什么妖蛾子,龚晓跃不关心,他也不属于核心指战员,虽然,按照指示,他们这类后勤人员也有测试项目。

所以他能自由出入基地,可,像胡来、郑井这一类——像坐牢。说过,韩应钦打起仗来,像疯子,折磨人有一套。

龚爷真是鬼到人神共愤鸟!

你猜他要怎么着儿?

他要把衙内甩到郑井的床上,陷害死这一对,待到这对“­奸­ 夫 ­淫­ ­妇­”情 浓 ­奸­ 热之时————英勇的核心指战员们“齐聚一堂”!——全体捉 ­奸­!

啧啧,妙,其实真滴很妙!

于衙内而言,“充分*”了她“­淫­”的本­色­,也叫胡来将她的真面目看得一清二楚!

于郑井而言,军纪国法!特别,在严厉的韩应钦面前———郑井的仕途一半就撂倒在那怒张的JI巴上鸟!记住,龚爷可是“胡来帮”滴铁杆,那是恨死郑小六鸟!

啧啧,想想确实妙,妙不可言,

却!

龚爷啊龚爷,

你这个绝世妙人遇见谁都会手到擒来,如翻云覆雨手,想抓哪个的命门不是一击即中!

可是,

你偏偏碰见滴是衙内,拥有“几队人马”滴衙内哇!

你这相当于是把她从东宫送到西宫,她换个床而已撒,

不过,

龚爷这一举也是具有划时代意义滴,

晴天一霹雳!

天下,至此,大乱鸟!

(你们晓得,我写这文是蛮疯癫滴,所以,稳住!呼 吸,呼 吸———)

正文 71

“你喝口水吧。”他边开车边从车前抽出一瓶水递给她。那里整齐摆放着一排矿泉水,昆仑山,人民大会堂用水。

“嗯,谢谢。”衙内接过水,扭开喝了一口。“还没到吗?”

“哦,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百步亭那边有个店,我们顺便去那儿请你吃个饭。”

“客气了。”她微笑。眼睛再次看向窗外,又喝了口水。

这一路沿着解放大道开下去,衙内漫不经心通共喝了四口水,却,生生这四口水要去了她全部的骨气!

毫无疑问,龚爷­精­心准备,这水里有料。一指甲尖儿那点点就两三千,比海洛因贵,比海洛因更造孽。

《鹿鼎记》里有“化骨绵掌”,这玩意儿叫“酥骨绵散”,无­色­无味儿,人搞一口进去,浑身酥软,也不是说就滩成一滩水,反正不得劲儿,骨头里软软痒痒的。女孩儿搞一口最好,整个一“春棠细软”,配上脸儿红,嘴儿香,男人抱着醉心里去了。所以,此品出于青 楼,狎 妓最佳饮品。

于是,车刚好开出中心市区,衙内已然“软玉水骨滑”,化进椅背里咯。

衙内不傻,这显然遭人谋害了。可她胆小,莫说反抗,她甚至充分发挥QQ先生的­精­神:是否,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会放过我?

衙内当然也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得罪这位人民子弟兵了?他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她骨头软呐,又怕,­干­脆闭上了眼。衙内总记得那死鱼的命都好,要杀要剐要­奸­,我像个死鱼一样,他也无法。

车,终于停了。

衙内几想睁眼看看喏,可又一想,死鱼会睁眼吗?作罢作罢。

却不知,她那眼睫毛颤呀颤的,龚晓跃看着,——此时,夕阳西下,余红印在她的脸庞,她的眼睑,如初露,美好的不够真实。

龚晓跃一手支在方向盘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好好看了会儿她,另一只手伸过去推了推她,“诶,还装呢。”

衙内像个软趴虾,一推都能揪一坨,——她有毅力,就是不动!

见她那样儿,龚晓跃又想笑,给她安两耳朵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她就能给你装小­鸡­ ­鸡­狼。

龚晓跃也不跟她废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腿,“脱裤子。”

太变 态了!衙内想哭,眼睛还是不睁,呜呜咽咽,“我那儿得罪你了———”真的委屈极了!

龚晓跃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腿,“你先把眼睛睁开好不好,”说实话,态度真好,像跟她打商量,

衙内就是不睁眼!

龚晓跃手还放在她腿上,一手还舒服地枕着自己的脑袋,

“那好,咱们现在头上有两个摄像头———”

一说“摄像头”,衙内一下睁开了眼!眼睛就往那上面看!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在高速公路上!

天边一抹红,天­色­要亮不亮,这个点儿,这条路上根本没多少车。

见她找摄像头呢,龚晓跃朝车正前方的窗外指了指,“高速的摄像头。还记得前段儿那‘摸­奶­门’吧,要相信高速公路的摄像头,会把你每个部位都拍得清清楚楚的。”龚晓跃微笑,一笑,那秋水净眸仙人一样,迷死个人。

衙内怒死了,想撑起腰杆子挣扎出最后一*骨气,可是,骨头都化成棉花了,哪来的气!

“我怎么得罪你了,我又不认得你,你害我不是莫名其妙!”衙内委屈死了。

小龚少爷是个不以变 态为耻滴人,

军装挺挺,潇洒翩翩,一边启动车手握方向盘看向前方,清淡地说,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脱,我把车往前开一点,避开摄像头。要么,我来脱,咱们叫摄像头拍个够。”

衙内,衙内,————能怎样!

她是那种在革命年代会做*滴人,人生就两大目标:保命,要脸。

她的手动了动,多委屈!多委屈!———放在了*上。

车开动了,龚爷说话算话,向前开出十几米,*了电子眼盲区。

又变成那个姿势,手支在方向盘上撑着脑袋,

“脱啊。”

照业滴衙内,哪哪儿都是软滴,手又不得劲儿,解个皮带都好半天,

龚爷也不急,慢慢看她磨,

皮带解开了,她又可怜兮兮地瞄着他,乞求一线生机,

龚爷低低笑,“要我帮忙?”

衙内开始解裤扣,她是不晓得,她嘴巴都噘起来了,又是个要哭不哭样儿,夕阳下,娇死人呐———

全解开了,又瞄龚爷,

龚爷无声努嘴,“脱。”

那真是折磨!

折磨她自己,也折磨龚爷!

不晓得怎么扭的,那腰肢哇,弱柳无力,却怎得袅娜媚艳——把个裤子从ρi股上退下去,————小内内紧紧扒在大腿 根儿,白花花的­肉­­肉­———

龚爷稍侧了一下头,枕着的手微捂住了嘴,沉沉的声音从手心儿里飘出来,

“­内­裤也脱了。”声音有点点哑。

变 态!变 态!

衙内在心里骂死他了,可是不敢不照做,

几悲愤喏,又磨磨蹭蹭把­内­裤拉了下去———拉­内­裤的时候,她ρi股一抬,因为人瘫软,立即就撞进座椅上,那白花花的臀­肉­跟椅垫一挤!要挤到人心里去!

好了,长裤褪在了膝盖,­内­裤褪在了大腿处,她光着个ρi股坐在椅垫上,两腿不晓得夹几紧,双手无措交握放在腿前,姿态拘束地像新嫁娘,脸庞红的比那夕阳艳,两眼羞怒,侧脸看上去———晓跃想咬一口!

龚爷捂在手心里的­唇­动了动,接着说,

“跪在椅子上面,ρi股对我。”

衙内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很想说,“你杀了我算了!”,可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她的风格是———她伸出手揪住他胳膊处的军装外套一点点,摇了摇,“你是人民解放军,要遭报应的!”

龚爷不怕报应,龚爷现在玩的已然有点走火入魔,就想看她跪在椅垫上,ρi股对着他,把最神秘的地方对着他!

所以,龚爷的手捂着嘴,一双眼睛如那皎皎春水,

“快点,我要倒车了啊。”

声音,轻的有点魂游天外了——

正文 72

这个,不晓得同志们听说过林庚白没有,此君写过不少艳 词颇为撩人。他有一首《浣溪沙 有忆》,“曾见抛书午睡时,横斜枕簟腿凝脂,小楼风细又星期。隐约**纱乱颤,惺忪眼角发微披。至今犹惹梦魂痴。”

此首中的“**”林庚白最早填有两字,超写实,后人在整理他的词时感觉有点太过分,于是抹去了,要知道元曲中写女 ­阴­也不过是说成“姐姐的黑窟窿”,艳词中也不过是“花房”,而这位林才子一步到位,确实彪悍。

龚爷此刻想到林才子这首词,还不是因为“姐姐的黑窟窿”半遮半掩露在他眼前了。

词里写“纱乱颤”,实际是什么东东在乱颤,地球人都知道。

眼下,她也在“乱颤”,

全身稀软,如何跪得住?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又受到长裤和小内内紧扒的限制,夹紧合拢,曲跪着,

手放哪儿呢?

她先一开始想撑在车窗上,难受,

又搭在椅背上,却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直往下滑,皙白的五指像挠又像抓地折腾在椅背上,————晓跃光看她那双手就受不住!

一手抓着她的手腕轻轻放在了椅垫儿上,

这下,她有了个支点,脑袋能靠在车窗上了,人是舒服点儿了,可是,——太­淫­ 荡了。这姿势太­淫­ 荡了。腿曲着,ρi股就翘了起来。小内内还扒在大腿 根儿,黑黑的­阴­影———

ρi股的方向,龚爷非要趴在方向盘上才能看个全景儿。他也真趴下了。

一手枕着脸,一手伸过去———全靠这只手了。

拉下一点小内内,明显她的大腿一紧,往里夹,

晓跃也没再往下拉,突然重重拍了拍她的­肉­ 屁 屁,

“瞧这红的——”

犰犰以为他说自己ρi股上的红疙瘩呢,这比她拉粑粑被他瞧见还叫她羞丑!犰犰一手就要伸过来捂ρi股,可,哪松得了手?刚要过来,人就跟着往下滑,身子一歪,差点把头磕着!

晓跃一下坐起来扶住她的腰,又把她那样摆好,边摆边说,“别动,动我就倒车。”声音实际很轻。

犰犰回过头,几恨他喏,又照业死,那双怨怼的盈盈眼,———晓跃睨她一眼,又重新趴回方向盘。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就是要玩个尽兴。

还是一只手过去,拇指和食指微微扒开靠后两瓣,

小褶皱一吸一吸,紧的食指尖儿都挤不进去,

晓跃笑,食指抵在上面轻轻摸,

“这么小,你要拉粑粑拉一大坨出来,不疼?”

犰犰简直不可置信这个人变 态到这种程度!他现在简直就是把她最脏最丑的全掏出来放在台面上,你叫爱脸面爱到死的犰犰如何受得住!

腿又微微颤,奇异地,他越这样说,那小褶皱一张一吸地更厉害,犰犰嘤嘤地哭起来,“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变 态,变 态——”

晓跃咬­唇­,手指爱 抚着那小褶皱,“你越哭我越爱,再哭大点声儿啊,——”

咳,衙内真不是那种烈女子,也没多少反骨。有些刚烈女子,你越叫她怎样她越不怎样,男人似乎挺喜欢这样的“烈­性­”。可是,衙内不这样,她是个小人,你越叫她这样她就真这样,她不是个用“激将法”可以搞定滴人。

她管你怎么说,现在她想哭,她就哭,想大声就大声,想小声就小声,坚决不以你滴“威胁”为转移。

晓跃信她的邪,没办法滴揪了下她的ρi股,“真哭啊,”她还在嘤嘤。

晓跃也不理她了,继续手往下摸,就顺着贴着­肉­­肉­,到“姐姐的黑窟窿”口了,

这一摸,摸得龚爷又是小怒火往上冲!

她又在­肉­包包里夹东西!!

还是一根线掉在外面,像只小尾巴,

龚爷掐着那小线头,有点咬牙切齿,

“这什么东西!你怎么这么喜欢夹东西!”

衙内太悲愤了,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他用滴“熟悉式”,

衙内此时的心态也确实被扭曲糟咯,总也是脸丢光了,哦,只许你变 态,我就不能变一下了?我就要夹东西,关你屁事!

她哭,“你管我夹什么!”

龚爷恨呐,哪个正经女人会喜欢往自己的SI处塞东西?

龚爷下手重了点,一拉!一个香包包像从水里提哩出来的,上面油光水滑———

龚爷拈着那香包包倾身凑她眼前,质问!

“这什么!你在炼丹呐!”

“我就炼丹!要你管!大变 态!”

哟!她还犟嘴!

龚爷香包包一丢,双手箍住她的腰一下把她抱了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

这下好,软趴虾一下找到支点了,来了点儿劲儿,腿直蹬,手也去推他的脸,

龚爷一手死死环住她的肩头,一手突然把她的腰身一扒,手掌着ρi股,硬是形成了一个好像妈妈斜抱住孩子的模样!

啪啪就打ρi股哇,

“叫你犟嘴!你还扳,来劲儿了是不,——”

真打呀,打得疼呀,ρi股都打红了,强调!除了红疙瘩的红!

衙内这是彻底绷不住了,哭得泪流哗哗,“神经病,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你———”

龚爷还像那样抱孩子的姿势,低下头去咬她的脸蛋儿,

也是真咬,一咬一个小牙印儿,

衙内的手去扯他的肩章,指甲尖儿都是白的,

龚爷的好牙口咬到了她的­唇­上——

衙内的嘤嘤呜呜声儿像染了香儿的小爪子就那样挠他的舌儿,挠他的心儿,挠他的肝儿,最后,变成了心儿,变成了肝儿,变成了他的小心肝儿———

龚爷一下抽开了­唇­!!

小心肝儿红红的嘴儿像流血,

龚爷吓死了!不可置信,刚才差一点点就真把心呀肝呀交代出去了!!

­淫­ ­妇­!

­淫­ ­妇­!!

龚爷内心狂澜,面如死灰,

突然抽出环住她肩头的手,衙内的脑袋就靠在了这边车门上。龚爷一把扯下她的小内内和长裤,裤腿儿都掉在了一条腿上,扒开腿 根儿,大张!

衙内感觉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挤进了她的黑窟窿里,还为了防止它滑出来,他两指拈着黑窟窿的两边,紧紧合并着!

其间,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衙内心一缩,那样无情!

这样纯的眼睛露出这样无情的眸光,就好像,仙灵在向你怒目!

衙内突然间,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我是造了多大的孽,叫他,这样恨我?!———

一瞬,好像开了天灵盖儿,衙内一下想到:是不是我“间歇­性­失忆”的时候伤害过他!!

正文 73

有些人就是不信邪。这不好。

唐敬宗有天发神经非要去骊山,谏官张权舆说从周幽王游骊山后,再碰骊山的皇帝都没好,始皇葬在那二世亡,玄宗修行宫而安禄山乱,穆宗去了骊山,回来就驾崩了。敬宗说这玩意太诡异了,我必须见识见识。于是去了,第二年就挂了。

所以,衙内时时刻刻告诫自己,有些事,要信邪。

我虽一介文人神经病,与那暴力版神经病相去甚远,可,据荷兰妹妹转述,破坏力还是蛮大滴。所以,他如此待我,一定是我犯病的时候“狠狠摧残”过他———只不过,衙内内心有些惊恐,我现在犯病也开始走变 态路线了?于是遭致他如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咳,衙内一旦信了她自己的邪,人,就变更囊了。

明显身上的紧张都稀了,她还偷偷去瞧正在开车的龚晓跃,努力想从他的眉宇间找到自己变鸟态的蛛丝马迹。

当然,她现在身体很不好受。难以启齿的不好受!

他给自己水洞洞里塞了个东西后,就一直捏着两瓣蚌蚌­肉­不松手好半天,衙内只感觉那里面透心儿的凉。衙内不敢动,怕伤着自己。

好像那股子凉气渐渐贴膜在整个内壁般后,他撒手了。还给她穿小内内,还给她穿裤子,然后让她坐回去,他自己­阴­沉着脸开车了。

他放进去的那个东西好像化了,衙内夹着腿,只觉得抠着心的不好受,———心,是空的,空虚的空。

其实里面动静儿不大,不过,同志们吃过跳跳糖吗,少量含进嘴里,它又甜,又在里面跳,有点辣,酥麻着口腔。此时,衙内下面那张嘴就是这么个滋味儿,不剧烈,可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又麻,麻过后就是濡沫的湿,一湿,心更空。

衙内悄悄吞了口唾沫,她在细细体会那个滋味,时而小动作挪挪ρi股,看哪个姿势这种感觉会淡些,可惜,一动就是哗啦啦一撩拨!———衙内的手开始紧紧拽住膝盖处的裤腿,再也没功夫去瞧龚晓跃,再也没功夫去思忖她是如何变 态害人鸟。

从她偷看他起,龚爷就明显感觉她好像松弛了些,甚至,瞄自己都带着——愧疚?

这个坏女人又怪又短路,龚爷本不打算鸟她。可,她开始小小地扳来扳去了。龚爷­唇­边弯起一抹不察觉的冷笑。

车开进营地时夜­色­已降临。

“我想上厕所。”衙内是有点憋不住了,不过,更重要,她想去厕所洗洗。

可怜兮兮的。龚爷倒点了点头,“好好儿走下车,别夹着腿,说话不准嗲!”

衙内几委屈喏,我哪里嗲了?我最恨说话嗲的女人!

她瞪他,可是,因为已然对他有“愧疚之情”,这一瞪眼儿里多少有些哀怨。

龚爷被她如此哀怨一瞪,心一抽!

接着,就一烦,要守住自己的心 肝儿啊!

“你到底上不上厕所!”

他一小吼,衙内磨磨蹭蹭开车门磨下去了。

龚爷心还在抽,

她那微扭的腰肢,

被长裤包裹着的浑 圆ρi股,

发软的长腿,

无力的臂膀,

叫她不要zhe她非要zhe!!她这下车的姿态硬就像贵妃醉酒从软榻上起身,娇儿!!娇儿!!

龚爷恨不得在后面给她吹哨子,立正!看那­嫩­­嫩­的骨头能不能撑起她这一滩春泥柔身!

韩应钦个古怪大爷,他把一溜儿高级军官集中在此像特种兵一样折腾。这个点儿,估计都在高地上搞八百里拉练。古怪大爷一向好简洁,这个营地简陋偏僻。古怪大爷在启动会上是这样淡笑陈述的:“想想,如果连你身边的警卫连都被灭了,你该如何。”简言之,全靠自己。

所以,这个营地几乎像个空城。除了外围严格禁戒,进来后,连卫兵都没有。所以,这就方便龚爷行事撒。

当然,就算碰见个把人,龚爷也不怵,他本就是搞外联的,有时候带来几个人也不奇怪。更何况这个点,高地那边才是如火如荼,这边营地冷冷清清,除了几个文职,又都窝电脑旁,碰得见个鬼。

加上龚爷有意避嫌,一路上确实一个人毛儿都没见,黑灯瞎火滴进了一个很简易的厕所。

犰犰小跑进去了,龚爷也跟进去了,

犰犰小喊,“你进来做什么!”

龚爷手背后把门栓上,“这里很脏,你别踩着屎了。”

厕所的灯光也不明亮,又真臭,犰犰膈应死了,真站那儿不敢动。

你想,这儿都是男人,又都是训练有素滴男人们,野外趴在粪堆旁埋伏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谁还会在乎厕所­干­不­干­净?

龚爷淡笑,拿出打火机,又给她增添一抹亮,“快去。”

这一更亮,犰犰算看清周围环境了,

就一个坑儿,

当然没到粪尿横流地步,不过,还是很脏,便 器里都是赣黄,边沿也是黑的。

犰犰站都站不住!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憋不住撒。

像个挑剔的小孩子,高跟鞋踩在稍微­干­净的两侧,腿分开,开始解裤子,

他就那么悠闲地端着打火机看着。被他这么看着,犰犰当然受不了,可是,他不照着,又黑又脏,犰犰更受不住!

她也不看他,低下头,解裤子,脱裤子,拉下,蹲下,淅淅沥沥。

你没见她,那是羞得满脸通红!

她也不敢像往常那样畅快的解出来,要不,哗啦啦声音更羞人。就一点点,一点点,殊不知,听着更销 魂!

说实话,龚少看她小解那模样,实在可爱。

真是个娇娇儿,一定这是上过的最糟糕的厕所。看她蹲着,紧紧拽着裤子,好像生怕裤子搞脏了,整个身体也紧绷着,好像一舒展就会碰见脏东西。———

她用纸巾向后擦了擦,扭身的姿态,说实话,如果是个高档便 器旁,这一套动作堪称优雅。

更有趣的是,

她明明解完了,擦都擦好了,站起来,她又蹲下去,稍一会儿,又擦。

后来啊,衙内滴每路人马都知道鸟她这个要命滴强迫症,就是尿完后,要再等一会儿,再尿一点出来,———这是小时候犰犰出去春游在车上憋坏咯养成的一个习惯。当然,这个习惯非常不好,对肾不好。她滴每路人马在这个问题上高度取得鸟共识:不能让她在厕所里紧搞!所以,衙内后来上厕所都有人时时监督滴,一定要把她这个“心理作用”打消掉!

这个时候的龚少其实也皱眉头了的,她这上个厕所太磨蹭,一来“心理作用”重,紧尿。二,又太洁癖,一直擦。这其实都不好。

咳,不禁又要感叹一下后话了,衙内还是有福气滴,她滴各路人马都不嫌弃她,甚至伺候屎尿都是兢兢业业。试想,衙内老鸟,有那么一天动不鸟了,她滴人马们一生伺候她这些细节太熟悉鸟,保管叫她摊在床上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老太太!

衙­内­裤子穿好,终于搞完了。又小心翼翼走出来,去那个小水管子跟前洗手。

却,

不知怎的,一立起身子,下 半身火辣辣一痒!

这种简陋的环境,衙内洗是洗不成那里了,可她刚才狠狠擦了几把,但是,——怎么越擦感觉越强烈了?!

衙内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厕所里呆,洗了手赶紧出去了。

龚爷熄了打火机,默默跟在了后面。

小­淫­ ­妇­,你不上厕所我还要灌你喝水叫你上厕 所咧,

知道不,那药是越被浇漓越­淫­,你那尿水哗啦啦把药效全冲出来咯!你就等着自个儿脱裤子自个儿摸,越摸越香;越香,男人闻了————越兽­性­——

龚爷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带她走进了二层小楼一间房,

郑井的房,

龚爷掐时间掐得真是好,

再过二十分钟,拉练的队伍就要回来了,

队伍们稍回各自房间整理半个小时后,全体*场上集合,还要听小韩将军总结训话。

小韩将军亲自点名,*场上会洪亮一声一个名,一声一个“到”,

如果没有“到”———

嘿嘿,这就是最­精­彩滴哩,小韩将军个怪胎会率众“亲往”你滴营帐,丢你滴脸,下你滴面子!

上次,一位上校就是换裤子慢了,被小韩将军个鬼神带着众将士堵在了营帐口,淡笑一句,“真该要您的兵来看看您的速度。”

小韩将军就是这么忒不是东西!

(注:我今天写上厕所这段绝对不是本着猥琐之心,而是,我想说明,一个男人,如果连你的屎尿都不介意了,能照顾你在病榻,能照顾你到老,他是真爱你。)\

正文 74

第十二章

黑乎乎的房间,郑井进来轻车就熟。

站在门口的桌前,修长的身影,

脱帽,

卸下手上的绷带,

皮带,

迷彩上衣,

套头内衫。

赤 ­祼­着上身,只一条没系皮带的军裤,

点了一支烟,叼在­唇­边,靠在桌边开始解鞋带。

着实累,可是,当初既然选择弃医从军就不后悔什么。

突然特别想念老秦的手艺。老秦是京城东大桥安宁盲人*院的招牌。老秦一头白­色­头皮屑,独目,有气力,一双大­肉­手,一个大拇指比一个ρi股还大。他一米八的个头,在老秦巨大的­肉­手下,飞快融化,像胶泥,像水晶软糖,像钢水一样流淌,迅速退回一点八厘米长短的胚胎状态,蜷缩着,安静着,耳朵一样娇小玲珑。——

郑井想着,嘴边叼着的烟一明一暗,衬着雕刻出来俊挺脸庞,如梦如幻。

拇指食指夹烟,中指熟练弹了弹烟灰,重新又叼回­唇­旁。脱掉鞋,开始解裤扣脱裤子,准备直接去冲个凉,一会儿还要集合。

却,

快走至洗手间时,郑井闻到一丝异香从里面飘出来,

郑井一蹙眉头,什么东西?

长裤已经褪下,就穿着­内­裤还叼着烟郑井疑惑地站门口往里一瞧!——咳咳咳!一个女人抱着肚子躬着身子坐在他那个老旧的马桶上细细呻 吟呢!

井少一下按亮了洗手间的灯!女人受惊吓般侧过脸来———

“犰犰?!!”

这规规矩矩是郑井第二次遭如此惊悚的霹雳了!

神奇的犰犰!

总能突然冒出来滴犰犰!!

她如何能做到如此神出鬼没?!!

饶是以前,郑井一定不会像此刻这样嘴巴旁的烟一丢,没头没脑向她跑过来,

郑少会生疑,会警惕,更会老­奸­巨猾般先算计一番,这女的又不是神仙,这样出入军事禁地还总如此­精­准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肯定有诈!

可是,

这是犰犰!

这是那个之前已经叫自己揪起了心,

又在一个毫无预示的夜晚叫自己欲 仙 欲 死,事后无影无踪,甚至叫自己以为是幻影!————的犰犰!———要命的犰犰———

郑井一步跨上前蹲她跟前,这一靠近,更不得了,那香味儿——郑井闻着头皮一麻!

都是玩家子,都是玩遍天下珍奇异兽的大家,这怎么回事儿,一闻,难道心里没个底儿?

犰犰被下药了!

你再看她这样儿,真真揪疼了小六的心!

一疼,疼她被药­性­磨折着欲 仙 欲 死,生不如死般。她的脚尖儿踮着,大腿紧紧绷着,合拢,中间却一只手Сhā在腿 根儿间,你知道她在­干­什么!

就是知道她在­干­什么,直接刺激了小六的心!她的手指在抠,或者,已经Сhā 进去了———

二疼,完全蛋疼了。真正蛋蛋疼,冲了血般的疼。她这样———如何的艳!———

目中含泉,

嘴里娇 啜,

胸 脯一起一伏,

她看见你,是她熟悉的你,那一瞬!——羞丑里又是强烈的依赖,依赖中又是迷离般的乞求———乞求什么,郑井知道,他知道!同样因为知道,蛋蛋更充血!

“犰犰,犰犰,”郑少知道问什么都是废话,她现在知道说什么!只能跪她跟前抱住她,犰犰确实话都不成语,只管细细地啜 息,红红的脸蛋儿靠在他的肩头,郑井回过头­唇­亲碰她的额角———

犰犰开始呜呜,这一靠,这一更接近他的体温,就越想靠,越想更紧密地连着他,

犰犰都不顾身下的难过,双手抽上来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呜咽似乎快哭了,

郑井一把抱起她,就算不断闻着那异香再意乱情迷!小六也在努力保持清醒!

如此情形下,犰犰承受不住!

是的,可以给她;是的,可以再进 入那欲 仙 欲 死之地带着她飞天!

但是,

犰犰愿意吗,

她怕疼,

这次不比上次,

他清醒着,又被如此刺激着,———会伤着犰犰,逞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欲 望而伤了犰犰————小六狠狠地咬­唇­,他宁愿伤自己!

这一咬自己的­唇­,是真咬。咬破,尝到了腥味儿。

不够,这点疼控制不住的,受过训练,只是真没想到,第一次的“自毁式”保持清醒竟然是面对犰犰———妖­精­。

虽然喊着妖­精­,可为了妖­精­,要是个爷儿们!

小六趁着嘴里的血腥,毫不犹豫抱起妖­精­快步步入房间,顺手捞起桌上的尖刀,坐在了床边,

妖­精­紧紧缠在自己身上一刻不离,微微轻颤,呜咽声儿不绝耳,

“犰犰,那里很难过是不是,”

犰犰直点头,情真欲切,“摸摸,摸摸——”她赤­祼­着的小ρi股就在他的*间顶!

这个动作十分浪 荡,可是她是真难过啊,又显得如此惊人的真诚,

郑井咬咬牙,一声闷哼!——

犰犰的脸蛋儿摩挲着他的脸,蹭着都是汗,他的汗,

犰犰不知道,

他的左大腿偏外侧正Сhā 入了一把尖刀!

郑井学医出身,知道Сhā 入哪里伤害最小,而那疼———足以叫他维持理智。

犰犰哇犰犰,这接下来的风流,你是满足了,却是淌着你滴小六的男儿热血喂饱你的啊!

小六乃真爷儿们咧!

正文 75

说实话,各位看官姐姐,小六这纯爷儿们当得烧心喏。

还是说实话,咱小六深度自我剖析,小爷我生活在这“群氓”年代,爷们儿跟流氓已经有了模糊的混淆。有时候就像太极八卦图黑白回互一样,任凭界限再清晰,也逃不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如果用黄金来做比较,爷们儿就好像是24K纯金,流氓怎么也混个18K,而那其中的细微差别,也许就在于对生活的一点点态度上。

当然,他指的流氓与过去打砸抢烧泼皮无赖般的流氓还是不一样,时下不流行一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正说地­精­确。

现在的流氓早已上岸,有一定的素质、文化、修养、品位和见识。小六指滴流氓是指,那些玩世不恭,对生活不设定未来,对感情不圈定标准,对人生缺乏基本的安全感,却也可以像爷们儿一样仗义、泼辣,又敢爱又敢恨,提得起也放得下的一群主儿们。

现在,此刻,胯 下一把钢枪在提,大腿一把钢刀在刺,“爷儿们”的小六其实更想上了这妖­精­,当回流氓怎么了!

妖­精­,妖­精­,

她歪倒在床上,明明每个细胞都在娇嗲地喊“我要”,却,一双亮亮的眼,“救我,疼我,惜我”———

小六身体里的爷们儿和流氓在­干­架,打得头破血流!

流氓说,她要,你就算把她刺穿咯捅破咯,给她也是应该!

爷们儿说,她明明在说“救我,疼我,惜我”,你能趁火打劫?!你丫是不是男人!

于是,高强度­干­仗的直接结果就是,逼得井少头脑一热!做出了无论是纯爷们儿亦或上鸟岸滴流氓死都不会做的事儿!———拿嘴给她解决。

无关洁癖,无关姿态,这是个兴趣问题。

不是所有滴男人都爱A 片。六爷六根­干­净时,就存过疑:明明是“我要”,说出来却成了yamete,压麻袋?听着多别扭。

有那么一次意外,因为要下一部恐怖片和一个A V 重了名,结果下错了,冲着不解与不甘,六爷把两个多小时的片子快速拖了一遍。

结果,边拖边难受,“看到那个舔高跟鞋的镜头,我的喉咙十分不适。”虽然类似描述在让德贝格的小说里早看到过,但面对实打实的镜头,还是难受。

­性­,该有情 趣,可以用手、用脚,何必用舌头?舌头,还是和舌头彼此打交道好。真的,这只是个兴趣问题。

但是,眼下,鬼迷心窍了吧,六爷如此金贵的舌头竟然伸 进了她的胯 下,

一股子迷香,

一股子腥臊,

一股子叫人想死的深入深入再深入,

完全就因为她失了控的颤抖,失了控的哭喊,失了控的——意 乱 情 迷——

到了什么程度?

她紧抓着你的头皮,

她夹着你的脖子,恨不得把你像她的宝宝塞进那里,

她失了声儿的呼喊,“不要了,不要了——”

这叫小六疯魔了!

不要了?

你真不要了?

不要,你一浪又一浪的湿润打在我的鼻头?

不要,你的内 壁夹紧我的舌头叫我发麻?

不要,你喊我什么———“郑井!郑井!——”

听说女人高 潮时大喊对方的名字会叫男人充满荣誉感,你说犰犰在这方面是不是个最会ying合男人的尤物?她准确地喊着他的名字,就像一个摇旗呐喊的拉拉队队长!

总之,疯魔的一幕看了叫人红眼!

疯魔的一幕叫一众推门进来的共和国将士们红鸟眼哇!!

这叫什么!

这叫,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人骨髓枯!

简言之:女的叫男的jing 尽 人 亡。房 事啊,­干­到这个程度,哪个男人不眼红!

正文 76

却说这高衙内此前只有一次不是因为撞着脑壳而“自然昏”的经历,巧了!也是“偷里被抓”。

那是衙内青春年少,还在读高二的年纪。那时候的衙内历史学的可不好,原因很简单,分心鸟。一天到晚迷进日系漫画里,少女怀春可不就做不好学问。

不过,衙内很会搞巧,学到唐史行进到大唐帝国第三任皇帝李治那里,衙内亲自窝在小台灯下做了一个颇为­精­妙的小卡片以应付明日之考试。

瞧瞧这列举的:

姓名:李治

出生:贞观二年六月十三,公元628年

籍贯:陕西长安东宫丽正殿

属相:鼠

卒年:弘道元年,公元683年,享年五十六

死因:被老婆欺负死

特长:以柔克刚

心路历程:

4岁:封为晋王

6岁:遥授并州都督

16岁:册立为太子

22岁:登基为帝

24岁:大食国来朝,伊斯兰教传入中国

27岁:李治密赴感业寺,与父亲的二­奶­武媚娘幽会,王皇后得知,接武媚娘入宫,蓄发还俗

28岁:武媚娘打断王皇后手足,浸泡于酒缸之中,数日乃死。立武媚娘为皇后

32岁:打掉以托孤之臣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反皇后集团,百姓深受鼓舞

33岁:李治患病,武媚娘独断朝纲

37岁:集体领导制度化,武媚娘垂帘听政,与李治合称二圣

47岁:李治称天皇,武媚娘称天后

48岁:打掉了以武媚娘大儿子李弘为首的反老妈集团,杀李弘,拨正了航向

52岁:粉碎了以武媚娘二儿子李贤为首的反老妈集团,废李贤为平民

56岁:嗝屁,朝廷再次实现了以武媚娘为核心的一元化领导

啧啧,衙内这小抄做的相当专业,简介通俗,瞟一眼可以写一大排!

可惜,被捉到鸟。

当衙内正奋笔疾书“高宗李治承袭了父亲李世民的混乱血统,是一个典型的大脑返祖,完全用下 半身思考的男人,然而正是这个返祖现象严重的男人,却举重若轻地击碎了大臣系统对皇权的挑战,奠定了大周帝国的根基———”

冤枉啊!这番论述衙内可没抄小抄,完全真知灼见,却,还是被那小眼睛老头儿­精­准瞄到了她放在笔袋边边的小条条尾巴,

一抽出来!

衙内已然没了血­色­,

老头儿摇摆着小抄真是话儿都还没有出口————衙内晕过去了!

完全丑死的!

事后,护短的衙内爸爸和衙内妈妈还埋怨学校一点不体谅孩子的心理,把个小眼睛老头儿委屈的———

现如今,

衙内再次被抓,依然一个“偷”!———

却,

一开始,衙内还没意识到咧,那欲 仙 欲 死排山倒海,衙内的仙魂早就遨游天际,哪里回得了你现实人间?所以,冲突滴前半段,衙内晕晕乎乎,还在仙游,浑然不觉周身多么严酷的国际环境!

严酷,严酷,严厉残酷!史上最惊心动魄的爷儿们大混战就在衙内娇滴滴的春 水横流中爆发鸟!

“郑井你在­干­什么!!”

这是处心积虑的龚少。耐人寻味滴是,龚少的一双眼也是赤红!衙内恨不得把郑井的头挤进自己的小窟窿中的媚狠之态,深深地甩了龚少一巴掌!她能浪到这种程度?!!———龚少浑然忘了自己给她那药­性­的功劳,全部的全部,都怪罪到了衙内的“本­性­之上”!

当然,龚少今儿个注定要挨上好几个嘴巴子,衙内双腿间的秘密突然间全部长了手,每狠甩他一嘴巴子,龚少就疯魔一分!

“犰犰———”

这是不可置信的胡来少。

说实话,“不 可 置 信”这四个字配得上胡来仙子吗?

天上的人,淬出来的心,有什么“不可置信”,又有什么值得“不可置信”?套句时尚俗话:神马都是浮云,玩弄于我的股掌间,一切尽在淡然处——

却!

一个高犰,看给胡来仙子按上了多少“不可置信”!

那一晚,她上鸟他的床,百般娇 媚,

那一晚,她失踪了,胡来少整个营地翻了个儿,不见伊人身影,

那一晚,他被她爱到,欲 仙 欲 死,醉生梦死,情浓为她死———

可,

看看眼前,

看看眼前!

她叫一个男人———左大腿侧Сhā入一把钢刀,血流满地,却浑然痴恋般埋首她的双腿间,仿若那下面有着最极致的亲爱,最极致的妾意,我要夺取,我要取 悦———犰犰在哭,呜咽不成声儿,像蒙童,像小兽,像细软里最珍贵的小心肝儿,颤,颤,颤———

仙子再也受不住,仙气变戾气,心肝儿应该颤在自己心房里,怎么能含在他人口舌中!!————

不排除胡来少绿云罩头,

也不排除胡来少与郑井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总之,再仙子的人,亲见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死对头行苟且,如何忍得下!仙子也是爷儿们啊!

“胡来!!”

刀尖儿离郑井的颈脖间只有一个指甲盖儿那么长了!!

别忘了,别忘了,还有韩大神,

俺们的小韩将军果断阻止了一场真不知是“­奸­ 夫杀­奸­ 夫”还是“正 夫杀正 夫”的惨案。

胡来少狠呐,

如此迅猛的身手,

人家直接从郑小六左腿中拔出钢刀就要去刺他的软骨区,胡来少当然不会叫他死,他要叫他生不如死!

此时的镜头相当纠结,

唯一心知肚明的小韩将军实在甚觉荒唐地牢牢握住胡来握着刀的手,

龚晓跃赤红着脸一下也明白了如何,他万万没想到胡来会如此失控,这一刀要下去了———龚晓跃抱住了胡来的腰,

郑小六摊坐在地上,左腿血流都染湿了军裤,急速啜着气,口口都是艳气,来自于衙内的xia半身。刀被拔出的一瞬,郑小六从疯魔中惊醒,刀锋的凌厉叫他本能防御,可是,散不去衙内的春 水濡沫,在他的­唇­,在他的心——

纠结!

相当之纠结!

还有一众下 半身或多或少都硬着在的大校小将们,目睹着,呼吸着这一切,

要命好不好!

女人勾死人的体 香已经叫人哪哪儿充血,

又!

公子们内乱鸟!

公子们终于刀对刀,血碰血内乱鸟!

如何不激动人心!

如何———不香 艳绝唱———

他们,睡鸟一个女人!

(俺只想说,衙内滴队伍比可娃滴狠,都是当兵滴,下手重哇,心肠狠呐,啧啧——)

正文 77

嗯嗯,糟心的衙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和一个牛人去拼拼滴。

后梁孝明帝萧岿的女儿公主身份也就罢了,人家牛就牛在,后来又做鸟皇后,而且,一做居然做鸟五个皇帝的皇后!萧大美人先后嫁给隋炀帝、宇文化及、窦建德、突厥可汗(两代,老爹+儿子),最后再嫁唐太宗。看见没,啧啧,整个中国都是他老萧家的女婿!

咱且不说,衙内今后还会不会继续祸害大江南北,就说眼下,这她睡过滴,———嘿嘿,*还不是可以反过来说。哦,只准说“公子们睡过她”,完全也可以反过来说嘛,衙内睡过的公子———啧,现在是王八眼碰绿豆眼,终于激战出个璀璨滴火光十­色­鸟!

这世上的事儿啊,都禁不起人细琢磨滴,尤其这一堆人中龙。

一开始­精­ 水血水­淫­­淫­ 水乱流,把人中龙们滴雄 ­性­ 激 素刺激滴太狠,全凭*,于是才形成此刻这样纠结滴姿态,完全不似王侯,切如吃醋小男子扭打一地。

不过,细琢磨,只稍微琢磨琢磨———

最先理直气壮的是终于回到人间的郑小六!

他 妈 老 子跟自己的女人亲热,就算迟到了,用得着你这一大群人冲进来败老子兴!

“松开!找茬找得够怂啊!捉 ­奸­也要先打听打听清楚,这­奸­ 合不合法!”

扑腾!小韩将军心一跳。

他是这其中唯一知内情的撒,不由感叹,郑井这小子估计爽翻了天,机灵劲儿都爽没了!他胡来这样大的气冲过来,就是觉得这“­奸­”坚决不合法撒,更何况,他眼里,你是玩了他的女人咧!

小韩将军知道这局面只会越说越糟,趁床上那个神经­肉­­肉­还没醒,赶紧清场走人!

于是,小韩将军刚要拿出气势掌控局面,却,———要记住哇,教训哇,正在吃醋的男人不可理喻,正在吃醋的人中龙男人更不可理喻!

小韩将军不由又感叹一声儿,今儿个这胡来也大失水准啊,怎么毛躁的——这是那个像仙子的孩子吗?

“胡来!!”

不由分说,胡来一拳头已经向郑井呼过去!

真狠!

郑井被打趴在地上,鼻血呛呛!

龚小少彻底震惊了!胡来的狠劲儿由内而发,那是一种由心的恨———龚小少没想到胡来对­淫­ ­妇­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心,———他本以为,胡来见状,以他的个­性­,当场也只会嘲弄一笑,事后,搞死你!不会有失丝毫分寸。可,现在看来——

“你搞清楚,她不是你能碰的,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 婚 妻三个字———千斤重哇!胡来少仿佛用了全身心在宣誓:你碰我的妻,就是碰我的命!

胡来一手提刀,一手指着摊倒在地上的郑井,有如地狱罗刹,声音沉郁,

却!

都是天上的人,都是天上的人好不好,谁比谁孬?

这一听“未婚妻”,看把郑井刺激的!——左腿带伤,鼻血呛呛,*不去软,却依然如暴龙般一下跳起来!

去*的,谁的未婚妻?!!上去对着胡来也是叱咤一拳,丝毫不比刚才挨的那一下轻软!

“你他 妈痴心妄想!!高犰是我郑井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将来我的妻!!你他 妈做春秋大梦,想娶她?!!”

这下好,晕咯,彻底晕菜咯!

你看看那龚小少的脸­色­———啧啧,龚小少从出生起就会害人,吃妈妈ru头都带着坏笑滴,这下,———第一次面如猪­色­!!

看看老子做了个啥JI巴鸟事!!把猪食正好送猪嘴里了?!!

龚小少肠子都——悔穿肠咯,

不得不服,不得不服哇,­淫­ ­妇­,你狠!!

龚小少有如呆愣的大木­鸡­,头脑爆炸在那里撕扯穿肠时,只听见耳边,

“她会成为我的妻!她的身份证在我这儿!”

“她是我胡家的一份子,她的户口本落我们家!”

连小韩将军都头疼地整不清哪儿跟哪儿了好不好!

身份证?户口本?

不过,胡来跟郑井两大少却此刻头脑不能不更清楚了!!

她这身份证(户口本)老子到死都不得给她了!烂我们家里都不给!!

好咯,事情惊天动地的大白于天下了,又是一枚重弹同时砸中胡来与郑井!对方言之灼灼,真不像唬人说假话的,那,只能说明———

两人惊怒的眼同时看向床上——

却!正好看见,

一个女人,

裤子衣裳歪七八梭滴,头发乱蓬蓬,噘着ρi股,躬着身子,正要悄悄从床上爬到角落里,————那意思?好像,要迂回从角落里,落跑?————

“犰犰!!”

“犰犰!!”

两声巨吼哇!

“啪嗒!”

女人身子一软———

“犰犰!”

“犰犰!”

又是两声焦急地喊,

却,同时冲过去四道身影!

因为,女人被那两道突然而起的巨吼好像吓趴着了,这过去一看!真晕过去了!!!

这先吼后喊的,肯定是胡来和郑井,同时向她冲过去,犰犰被吓晕了咩,肯定着急!

龚小少也冲了过去,龚爷是绝对滴咬牙切齿,想看看这妖­精­到底是不是人!

小韩将军也过去了,

小韩将军现在要彻底掌控大局了!

看看,看看,闹大了吧,闹大了吧!

犰犰晕了!!犰犰是脑袋有问题的可怜孩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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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

嗯,衙内其实是个相当有计谋滴人,且,她有一颗“相当配合”她滴脑壳和一副“非常默契”滴胆子。

信不信,衙内专门研究过武曌怎么­性­ 奴她老公李治。

衙内老小滴时候就有这个惊叹:李治实际上没有任何可能会对武曌从一而终,但他还是令人震惊地做到了!

这人呐,一辈子就两个重要课题,一是吃饱,二是爱情,这两个主题构成了人类生存的全部意义。对于李治而言,吃饱这事儿不用发愁,也就爱情这码事儿鸟。

爱情他虽然有了武媚娘,可是生物学的基本法则仍然蛊惑着他,尤其在那皇宫之中,埋伏着数量巨大的美少女,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此外,武媚娘一再怀孕生子,每一次的周期都是十个月有余,按她生育了六个孩子来计算,她至少有五年不能再和李治*,这长达五年之久的漫长岁月里,李治身为男人,他有一万个理由会在其他宫女那里偷吃几口。

然而,这事奇迹般滴始终没有发生!

衙内的最终研究成果是:武曌一定在龙 床上­性­ 虐过李治。

李治在武曌跟前属于典型的奴­性­人格,这个男人就是他老婆手中的面团,任由这个女人*,最终让他于欢 愉的濒死体验中,完美实现了人格崩溃与重建!武媚最伟大之处莫过于此。夜深人静,她在龙 床上运用鞭子、铁锤及铁锥等娱乐工具,带给李治巨大的渴望与恐惧的同时,不止一次地让这个男人*濒死状态的体验,于是,李治在尽情享受这其中刺激无比的愉悦感滴同时,“­性­ 臣服”心结落地生根———帝王完美被奴役了!

不得不说,衙内的见解相当独到,由此,她在构建自我人格时也一定相当之巧妙,一定追寻最大化的放松与愉悦。

他们吵得昏天暗地时,她已经醒了。怕死!可衙内能生受着。

他们一口一个“未婚妻”,打得衙内­嫩­脸生疼,但她能忍!她是个孬种,不过,恰巧是个很有点小聪明的孬种。

她一方面祈祷老天爷要他们再吵厉害点,再激化,这样,谁还有空看她?另一方面,耳听八方,眼观四路,从那个旮旯里爬出去最好,身子要放低,在他们视线角度下最保险———

衙内的手脚都在抖,心肝儿抖得最厉害!一心只一意:我要跑出去了,跟这些人绝对绝对老死不相往来!!不认得,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得!

衙内觉得自己此刻也体会到李治“钟爱”的那种濒死感觉鸟———太变 态鸟,他怎么会喜欢这种感觉?减寿啊减寿———

却!

“犰犰!!”

“犰犰!!”

咳,两声“犰犰”远远超过鸟她的承受能力,她滴小­嫩­胆只够支撑到她爬出这间房。

犰犰倒下鸟,

在她“勇于向脱 裤子睡了公子不负责”的无赖征程中,“悲壮”滴倒下鸟,

生平第二次,衙内在没有头部受重击的情况下“自然晕去”;第一次,衙内尝到鸟“吓破胆”的巨大威力。

倒下的衙内是悲壮滴,

倒下的衙内也是楚楚可怜滴,

那脸蛋儿红红,拍也拍不醒,最叫人揪心,她的手握着拳,指甲尖儿掐着­肉­,——何等惊怕!

小韩将军是看不下去的,这要把娇气孩子赶紧送进医院,这一直叫不醒怎么得了!

不过,首先要先把这两位煞爷搞定,他们要再打起来,那就不是谁吃一点亏了,这旁边站着的一众可都是有派系的,有他们各自的嫡系,难道,就没他们之外的?———事态可不能再进一步恶化复杂了。

于是小韩将军果断下达命令:

“长亭,”

“在,”

“你跟胡来连夜去成都,我早上说的信息化那个事儿你们去办。”

“是!”

付长亭是韩应钦的参谋,明显这是授意支走胡来。

却看向胡来———他只望着犰犰,动都不动。

韩应钦喊了声,“胡来。”

胡来抬起头看向韩帅,

一场对视,

胡来立起身,

“是。”

这是一个军人最终的理智态度。军令如山。

很­干­脆,既然答应了,绝不拖泥带水,胡来转身就走。

韩应钦淡淡转回眼,看向郑井,

“衢意,你送郑井回北京。”末了又加了一句,“去军总。”

“是。”

衢意是韩应钦的二级秘书,更准确,内联部秘书,北京军区内部事宜最为熟悉之人,所以由他送郑井回京最恰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此人游刃有余。

“我要带犰犰一起回京。”

郑井到底是个爷儿们,腿受伤,在军营里,跟上级回话也坚决要站起来。望着韩应钦,很清朗。

韩应钦同样眼无波无痕望着他,

“你已经违纪了,还能提要求?”

“那犰犰———”

“这不用你*心了。”

这不用你*心了。

这句话听在郑井耳朵里,很冷淡,却再正常不过,是韩应钦的风格,战场上,冷静没人情味可言。

但是,听在龚晓跃耳朵里呢!———龚少那是明确知道他跟米虫­淫­ ­妇­的­奸­ 情呀!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把所有人都支走?!

虽然,龚少冷静抽离出来看也知道此时韩应钦这样做是正确的,胡来和郑井不可能现在再呆一处,会出大事!是的,龚少是想搞臭郑井,整坏米虫­淫­ ­妇­,可是,不能把胡来搭进去!不能害了胡来———

眼下,龚少知道自己只能暂退,这个时候冲 动地揭露韩应钦不明智,这里,他做大。

只能眼睁睁随众人离去,出门的一瞬,龚晓跃回过了头,

见到,依然立在床前的韩应钦在与他的另外一名秘书交代什么,却,眼睛看着犰犰,———犰犰蜷缩在床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也像蜷缩在韩应钦的身影下,受到他的保护,受到他的垂怜———

一瞬,晓跃心一窒,竟不知道是恨,是疼,还是——妒———

正文 79

直19。

韩应钦一身戎装,军帽压地很低,抱着军大衣裹成的一团走上了飞机。

竟然是韩帅亲自送!不过亲近部下也没有丝毫疑虑,两位公子爷都闹到这种程度了,韩帅慎重起见,亲自安顿也是正常。

“犰犰?”直到这个时候,韩应钦才放软了口气,拇指去摩挲她­唇­下,

犰犰眉头蹙着,拳头还握着,依然很受惊的模样,可就是不见醒。

韩应钦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犰犰,”

所幸跟着的一个参谋坐在前排,要不一定能看出端倪,韩帅的眼睛柔得能化骨了。

她的手动了动,韩应钦连忙去看她的眼睛,却不见睁,只不过眉头蹙更紧了,

她的手握着拳好像移到了她的肚子那块儿,军大衣裹得严实,外面看不到,

韩帅把手也伸进去,找她的手,

这孩子就握着拳揉自己的肚子呢,

韩应钦­唇­抵着她的额角,“犰犰,疼还是饿了?”

她没醒,好像在梦中,就是胡乱揉着,

军大衣里,韩应钦握住了她的拳,“我来我来,”

暖暖的大手轻轻揉着她的肚子,犰犰好像舒服了些,握着拳的手松了点,最后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给她揉了一路,直到飞机快要降落,韩应钦才从军大衣里要撤出手,犰犰一抓他的手背,还不让,

“到了,到了,”哄了老半天,手松了。

飞机降落在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地面早已联系好,下面武总医的领导、医生、护士,担架也准备好了。韩应钦不好再抱着了,小心放在担架上。

“首长好。”武总医的书记、院长激动的不得了,一一跟韩应钦敬礼,握手。

“您们好。”韩应钦面带微笑,潇洒沉稳。迷死一众雌­性­了!这么年轻的中将,关键是,这么帅!帅到叫人瞄一眼呼吸不畅——

“赶紧给她检查一下吧,一直不醒。”韩应钦把重点转移到犰犰身上转得很平淡,却,隐隐一股威严,

书记、院长立即都看向担架上的女子,———

“咦?这不是,这不是犰犰吗!”

突然书记张廷发惊异出声儿,

“您认得她?”韩应钦微蹙眉头,

哪个晓得张廷发似乎比他着急,稍抬头礼貌看了一眼韩应钦就又低下头去看犰犰的情况,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手放在颈动脉那里探了探,边说,

“哦,犰犰的妈妈卓旋跟我是老朋友了,咳,这孩子小时候脑部做过手术,一直落着病根儿呢,容易晕厥,———您在哪儿找着——”

张廷发本想问“您在哪儿找着她的”,却想起来刚才接到的通知是“韩应钦要亲自送一位女患者过来。”这个通知的重点在“韩应钦亲送”。这明白人一听都知道,王侯亲临,要隆重接待!所以他们书记院长这么晚全驱车从家里赶来呀。再一个就是,通知里都没说详情,谁还敢多嘴多问?

只不过,这犰犰不比别人,她是高廻跟卓旋的宝贝女儿,她怎么跟韩应钦有交集了?还叫这位赫赫有名的少帅亲自送来?———

张廷发面儿上没说,赶紧照顾犰犰重要,不过,处理完面上的事,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高廻打电话,

“喂,老高吗,你家犰犰在我这儿!———”

好了,还用说,高教授虽然总能接到陌生电话报告他家犰犰的下落,可是,一听医院,那还是着急死,赶忙驱车来武总医了。

正文 80

他,一身军装,帅气横溢。

犰犰醒来就看见他立在她的病床头,双手背后,想着什么。

犰犰抿抿嘴,莫名就觉得他身上有种罗德里格波吉亚的­精­髓。这位史上最声名狼藉的教皇,以谋杀、贪婪和­淫­ 乱闻名天下。犰犰有点迷恋身上的荒 ­淫­气。

“孩子,我们闻悉四天以前有几个锡耶纳的女人聚集在乔万尼迪比齐斯的花园里。她们简直是人间放 荡的极品,而你则忘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和她们从下午一直厮 混到晚上。像你这般地位的神职人员应该时刻把自己的尊严和职责铭记在心。我还听说那天艳 舞不断,浪 语声声,而你对这一切则相当驾轻就熟。提到这些事情都让我觉得羞耻,不但因为这种行为本身­性­质恶劣,而且它和你的地位极为不相称。你为了满足自己的­色­ 欲,把那些女子的丈夫、父亲、兄弟和其他亲戚拦在了门外———整个锡耶纳城都在谈论那个荒唐之夜——我的不快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红衣主教应该是洁白无瑕的。”

这是波吉亚在任红衣主教时,他的上任教皇庇护二世在听说了他某晚的纵 欲 狂 欢之后提笔给他写下的信。高犰能全文背诵。

其实犰犰也觉得荒谬,可是,她就是觉得韩应钦身上有种非常销 魂的荒 ­淫­ 气,实际上还一点不猥琐龌龊,反而浪 荡得极其大气,极其­精­致。———也许,正因为他身上所赋予的权力与­性­ 感并存。

他转过眼来,正好碰见犰犰小老鼠一样略带猥琐打量的眼神。

他一笑,依然背着手走过去立在她跟前,微歪低着头也打量她,

“是真醒了,还是装呢,”

犰犰脸往被单里稍埋了点儿,她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样看人很猥琐,有点害羞,没做声。

韩应钦一手依然背后,一手伸过去,食指指尖儿描着她的脸庞,

“可怎么办,败露咯。”好小声好小声,沉沉地笑。

犰犰更羞,整个脸都埋进被单里。

韩应钦收回手,还那样微歪低着头看着她,

“说过不准跟我说假话的,老实说,怎么跑那儿去了?”声音还是那样低,调 情啊调 情,宠爱啊宠爱,

犰犰脸微红,微侧过来点儿,头发散在­唇­边,

“你部下有个人害我,我也不认得他。”

韩应钦微蹙眉,“谁?”

犰犰微努了努­唇­,“就是他们打一块儿除了胡来和郑井的那个。”

“龚晓跃?”

“我又不认得他谁知道叫什么,———”

韩应钦想了想,有点领会过来。这事儿不难琢磨,龚晓跃跟胡来铁,这是有点“一箭双雕”的意思呢,既想­阴­了郑井,又———晓跃不可能去害胡来,那就是想叫胡来看清犰犰?可,晓跃跟犰犰有仇?———

韩应钦似笑非笑,这其中的曲折他没多大兴趣去搭理,不过,犰犰也是玩得有点过火,照她这么搞下去迟早有这么一遭。有点活该。

不过,一方面还真心疼着她,看吧,活该是活该了,瞧这受的罪———韩应钦突然有种挺荒唐的感觉,自己能纵着她做任何事,反正也就个糊涂孩子了,但是,不能伤着她自己。

“你喝酒吗,”不着边吧,她突然问,

“喝。”

“抽烟吗,”

“抽。”

她咬咬­唇­,

“你教我抽烟吧。”

韩应钦凝望着她,笑,“想什么呢。”

她傻傻地说,“想五毒俱全。”

韩应钦咬着­唇­,恨铁不成钢般,“个小坏东西。”

两个人,

一人站,一人卧,

说实话,规规矩矩,小声说话,

可,

高教授进来时望见的———就觉得这个卓尔不凡的双星中将跟自己家的小犰犰有黏稠的化不开的———暧昧———

高教授眉头轻蹙了下,马上又舒展开,因为他闺女已经看见他了,

“爸爸!”

犰犰一下就要跳起来样儿!

哎哟,到底还是受了罪滴哟,她这一路受惊吓,——衙内从小到大糊哒哒在父母身边娇养,就算也遭遇过惊险,可毕竟要么在失忆状态下,要么父母及时赶到,有惊无险。可今天这一遭———衙内完完全全是在清醒状态下遭遇的这一切,就算她狼心狗肺有颗较强壮的心灵,在外人跟前她端得住,可这一见到自己的爸爸了———还是端不住哇,

衙内嘴巴一瘪,高廻心一揪,多像犰犰晓得自己的处 女膜跑破了的那一次,受大打击咯!

高廻急走过来,犰犰的手都微抬了起来,想要爸爸抱一样———

这下,轮到韩应钦微蹙眉头了!

是的,这就是一个丫头跟爸爸撒娇的模样,可!———

犰犰的爸爸竟然是这样一个———颇有建安风骨,魏晋风流之品格———

说实话,韩帅眼中的“禁 断”感也有那么点萌生咧———这害死人的小东西!

正文 81

第十三章

王见王,仙拼仙。

两位都是淬炼久远的极品中的极品,阅历、品位、人生态度,全在制高点。被仰视着的人儿,风度修养都在这里明摆着,不会轻易流露出半点隐秘的心思。

“这位是,———”犰爸爸礼貌询问,如果真是救助过自家孩子的,理应感谢。

“韩应钦。”犰犰鼻子有点不通气,说出来的话哝哝的,

“没大没小,直呼人家名字?”犰爸爸立在床边一手搭在女儿肩头捏了捏,“该喊叔叔。”

好了,好了,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该喊叔叔”就算把基调定下来咯!

哪个晓得憨犰犰还真听话,“哦,是韩叔叔。”

个小不清白的!!

韩应钦在心里啐她,都Сhā 了你的小ρi股了还“韩叔叔”!

不过,韩帅不介意,叔叔就叔叔呗。韩帅有点介意的是其他方面,个小祸害跟爸爸太亲密了,太依赖了,———这往后哇,只要犰犰一说“我爸爸怎样怎样”“我回去找我爸爸怎样怎样”“我得回去问问我爸爸怎样怎样”,韩帅都要皱眉头,啐一句,“多大了还什么都问爸爸?自己判断,自己做决定。”有时候呛得犰犰泪流,跟他怄气老几天。

其实,韩帅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主要还是这第一次见面,那梗在心里的“禁 断”感,再有,———犰爸爸一个果断的决定,有点伤了韩帅作为军人的颜面。虽然也知道犰爸爸只是对事不对人。

“您好,我是犰犰的父亲。多谢您照顾她了。”犰爸爸礼貌感谢,也很真挚,无论如何,只要照顾过他们家犰犰的人,对他们老高家而言都有恩,犰爸犰妈从内心里感念他。

“您好,我是韩应钦。刚才已经给她做过全面的检查,没有大碍,您放心。”韩帅浅笑回答,得体大方,隐隐的雄才大气,很折服人心。

“您在哪儿碰见她的?”

“黄陂训练基地。”韩帅也不隐瞒。

犰爸爸看向自己的傻闺女了,“你怎么跑哪儿去了?”

犰犰仰着头,

这孩子向来如此,平时太平盛世,乌七八糟的心思就多,如果没受刺激,她爸爸这么问她,她一定脑袋瓜子几转,一连串的谎话就出口咯,

可是,

这不衙内受了惊,还受了不小的惊撒,嘚啵嘚啵啥都跟她爸爸坦白咯。

这也是惹得韩帅心里梗的一个原因。晓得她是个会满嘴跑火车的人,上次不也在她打手机时听见她骗她爸爸那个溜唰,可现在———到底是危急时刻,她真的太依赖她爸爸了,几像个在外面遭了罪回来了一心就往爸爸怀里躲的孩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帅心里有点梗,就是想,她要跟自己可没这么坦白,一定还要耍小心眼儿。———

“———爸爸,我一直没告诉你郑井的事儿,是想我可以解决———”

她真是全说了,像倒豆子。

犰爸爸眉头轻蹙着,看似情绪平稳,耐心地听犰犰倒豆子,

其实,———

犰爸爸听她说完,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头,

“你也是不懂事,咳,还是太单纯了。”

这是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韩帅就听出点不对头咧,

犰犰的叙述其实很真实,这是个实诚孩子,她没偏颇自己,把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她也承认了自己不该同时把胡来和郑井两个人都吊着。

却,犰爸爸只一句“不懂事,还是太单纯了”?

这个爸爸太护短!

当然,日后韩帅对犰犰的“严明”也不见得多值得称道,还不是护短得很。关键是犰爸爸第二句话,韩帅听着就不是滋味鸟,

犰爸爸对女儿这样说,

“这样,我明天去找胡家,我们把婚事退了。你再带我去郑家,爸爸给他们赔礼道歉,把这门婚事也退了。———”最关键的话出来了!“犰犰,这件事以后,你跟部队上的,关系也不好了。咱们以后就不找部队里的了,别的领域好男孩儿也很多。”

当 当 当!!

高教授是好惹的?!

面上无波,心里气死了的犰爸爸,这算正式放话鸟:

我们老高家,从此,不要当兵的做女婿了!!

当兵的,全离我们家犰犰,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哈哈,高教授那要嘎起来,———记住,犰犰是他生滴咧!

正文 82

“眼睛怎么这么红?”高教授抚上女儿的额头,犰犰把头就仰了起来,高教授灯光下一看那红丝丝的眼睛,眉头蹙很紧。犰犰就一双眼睛超级澄澈,憨糊傻愣抖机灵都在里面,现在这一丝丝红缕,很叫人心疼。

“没睡好——”咕噜噜就从嘴巴里裹出来,明显扯谎。高教授晓得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心里更不快。

高教授找护士要来了一瓶眼药水儿。

“不疼,”拇指食指轻轻扒开她的眼皮。犰犰仰着头,双手抓着爸爸的袖子。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在家经常就是她爸爸这样亲手照顾她,娇惯得很。

“嘴巴张开点就不乱眨眼睛了,教过你多少次——”望见犰犰翘气古怪地像努了努嘴,接着,还是听话地把嘴巴张开点,

多么美的一幅画儿。旁边的军装小护士们艳羡不已,这么帅的爸爸,怎么有这么好命的女儿————

张廷发可以理解。高廻卓旋把犰犰那是打小就捂在心窝儿里,犰犰的一切事务从没经过他人之手,家里的保姆从来不沾犰犰的事,都是夫妻两亲力亲为。

不过,高廻这次一来就提出要转院,张廷发还是有点嗔怪,

“怎么,犰犰放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哦,就同济好,”

高廻淡笑着拿过犰犰的外套给闭着眼睛捂眼药水儿的犰犰披上,边说,“哪里,这还不是图近,也方便照顾她。”高家在同济医科大也有一套房子,往年只要犰犰住院,一家人就住这边。

张廷发笑,“老高,这犰犰要出嫁了,你还不心疼死,”

“咳,只要能找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有什么心疼的——”犰爸爸叹口气,给女儿把外套裹紧点,拦腰抱起她。

张廷发送他们下了楼,帮他开了车门,犰爸爸把女儿轻轻放进驾驶位,出来又和张廷发寒暄了几句,开车走了。

没人注意,住院楼的下面一辆黑­色­奥迪里,韩应钦坐在里面目送着高廻的车开远。

犰犰的爸爸来了,说了那样一番话,韩应钦当然面上不会有任何异样,依然礼貌告辞。却,人还没走出院儿门,就听说犰犰的爸爸要求立即转院。

韩应钦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了。没想犰犰的爸爸做事这么绝,哦,不跟部队的来往了,那就非得什么都彻底断咯?连部队的医院都不住了!

其实,韩帅真没想错犰爸爸。犰爸爸就是个“眼里容不得丁点儿沙子”滴人,住军总医,只要跟部队挂钩的,膈应!

还有,韩帅是不知道哦,事后才听说,犰爸爸真是超级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接下来三天,一天登门武汉的胡家,两天飞机往返登门北京的郑家,非常有礼有节,也非常坚决地退了两边的亲事!

据说,高教授相当彪悍,

“我女儿不懂事,我会回去管教。您们放心,犰犰不会再跟令公子有任何牵扯。也请您们能管束好您们家公子,犰犰有错,可毕竟也吃了亏,我作为父亲,当然不希望看到我们家孩子再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对了,下个礼拜我会叫我的小女儿高狳来取回我们家户口本儿(犰犰的身份证)。”

说实话,高教授相当强势,他也不骗人,直说了自己女儿“脚踏两条船”许了两家亲的事实。不过,高教授的目的就是退亲,所以根本也没想参合到他们军队高层的复杂裙带关系里,觉得没有必要再详细叙述到底女儿许了另外哪一家。

于是,胡家与郑家那是同时震惊,却,根本还是不知道到底这另外一家是谁。只是两边大人赶忙不停给自己家儿子打电话呀,“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胡来少与郑井少,毕竟都是职业军人,离开犰犰的三天时间里,严格遵守命令,一个在成都公­干­,一个在北京养伤。(因为属于执行任务中,养伤也属保密。)

咳,胡来少和郑井少,事后,两个人想起来都要把肠子悔青了!是的,就算在“命令”内,也可以布置眼线去看着犰犰撒,却,———咳,也要体谅一下两位大少好不好,那个被“互相指证为­奸­ 夫”的冲击————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平复。

说实话,三天里,两位大少,煎熬哇!那是各种难明的滋味一锅端!甚至,辗转难眠———眼里,头脑里,心肝儿里,就是纠结一个要他们命抠他们心的死犰犰———

却!

这下好,一听说犰爸爸毫不留情­干­脆利落亲往登门来退亲!!———

两位大少疯了!两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回武汉,眼里,头脑里,心肝儿里,就一个字,抢!!

阔是,———

犰爸爸又技高一筹哇,

根本没把犰犰带回同济!而是第二天就由她妹妹高狳秘密护送去了上海犰犰姥姥家。像避风头。

这下好,这下好,

两队人马就算把武汉翻过来,急疯了,哪里找得到祸害的影儿!

当然还是都有路子的,反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呗,最后还都是得了信儿,一路又往上海狂奔呐,———这*夜夜的纠结,曲折,劳民伤财,咱就不细表了,只说,待两队人马齐聚上海,怒势冲冲如同抓老婆般闯入上海和平饭店时———

如何用词汇来形容此时两位大少的心情!

因为,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犰犰,

这样,穿着旗袍的,犰犰———

(许冒冒今天发书鸟!!请首长们移驾去官网查询正哥的发书贴。晒书晒书哈!嘿嘿。)

正文 83

十里洋场几秥­乳­洹

车过宅门。常德路195号,一栋墙皮斑驳,染了胭脂灰的意大利式建筑。这是张爱玲的故居。比邻,高犰的外婆家。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想象在几十年前的一天,晚烟里张爱玲俯瞰着显赫的上海,“上海的边疆微微起伏,虽没有山也像是层峦叠嶂”,一个小女子,就这样写出了一个城市的壮阔,这就是上海。

高犰的妈妈是上海人,高犰的外婆是上海人,高犰的血液里淌着上海的娇与贵。

可惜,高犰不喜欢上海。

这源于童年在那个所谓“上流社会”里蛰伏时的枯燥不耐。

“对地位的高级­精­致的迷恋”是艾本斯坦总结得最好的一句话,这句话可谓是上流社群的集体写照。

高犰记得年少,外婆带她去赴宴,请客的是一位英国上流社会的夫人,可能还有个什么爵位。这夫人是个大闷棍,可以没有语调地自说自话一个多钟头,特别是关于英国上流社会的花园,只要你问一句:请问花园里面到底应该种什么样的月季?她就开始了滔滔不绝、平声调的演说。你可以闷头吃饭、上厕所、甚至找个漂亮服务生在卫生间做 爱,把这些动作都完成后回到座位上,保你她还在说她花园里的月季。

于是,每次回到常德路,每次就是一次盛大而枯闷的画地为牢,高犰很是不喜欢。

另外就是,大事小情,高犰每每必须非常辛苦非常辛苦的“端”,就像外婆教诲的,要把架子“端”正“端”美咯。外婆说,她儿时端庄而坐,双手放前膝,转头时,头上的金步摇都不能够晃动,否则,长辈们一定责罚。

每至此,高犰就想起了《­色­戒》里的王桂芝的架势,没革命过但是要有造过好几次反的架势,没杀过人但是要有杀过了好几个的架势,没上过床但是要有幼儿园就不是处 儿的架势。总之,端的就是一个“美上流”的做作。

此刻,和平饭店,高犰端坐其中。

啧啧,啧啧,你还看得出这是那个大脑缺氧常常被门夹的糯米犰犰吗?

琥珀­色­花旗袍,外罩橙­色­短外套,笑意羞涩含蓄。发髻侧盘,刘海一溜弯至眉边。略施粉黛。俨然幕布猩红,水银灯下玉立的美人儿———

一位优雅的老­妇­人,也是一袭考究旗袍,一股清虚疏朗之气,与她比邻而坐,手轻轻疏抚着犰犰的臂膀,

“看看犰犰,真是越来越像清韵了,咳,可惜清韵走得早,现在连小璇也——”说着,一阵凄然,手捏着的­精­工绢帕抹了抹眼。

犰犰很识相,知道这个时候提到了外婆和妈妈,应该低头表伤切,也微微垂下了脑袋。

“舅婆婆,您也别太过悲伤,就是怕您这样,小璇走的时候才没有通知您————”坐在一旁的高廻拍了拍老­妇­人的手臂,眼里也是伤怀。

“该通知的,起码见见最后一面———”

“咳,这也是小璇的意思,怕您看着难过,”

“现在这样不是更难过,———小璇走的时候肯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犰犰吧,狳狳比犰犰能­干­这我们都知道,犰犰小时候最离不开妈妈———”说着说着,老­妇­人还是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是该悲伤,说起外婆和妈妈了嘛,都是离世了的至亲。可是,犰犰有点不高兴。

家里这亲戚六眷的,没一个把她当大人看,几十年见着面了,他们眼里的犰犰还是那个被爸爸抱着,被妈妈拥着,被外婆走哪儿都牵着的犰犰。好像个傻子。

其实,这也是衙内想过分了。谁还真把她当傻子?还不是都疼她。可惜,太过的娇爱有时候叫被娇爱的人也会受不了。

“犰犰,跟舅婆婆回纽约好不好,毕竟我们一大家子的根都在那边了———”

老­妇­人握着她的手拍了又拍。犰犰看向她爸爸,她爸爸明显还是蹙了下眉头的,可是,竟然,没有反驳?

这个老­妇­人是犰犰的舅婆婆,老纽约贵族了。抗战后,犰犰外婆这边的亲戚几乎全部移居欧美,除了犰犰的外婆一直舍不得离开上海。犰犰觉得,外婆可能更舍不得的是她在上海名流圈里的威望,那份夺目———

自犰犰的外婆离世,不晓得多少次,纽约那边的亲戚就多次提出要卓旋举家离国,毕竟家族的根脉在那边了。可是,都被卓旋坚决拒绝了,原因就是高廻不愿意。高廻是武汉人,到底还是有老想法在里面,妻儿应该随他落根在自己的家乡。所以,但凡谁提起要他们一家移居海外,高廻就冒火:怎么,吃了几年洋糠,祖宗是哪儿的都不记得了?

高廻就有张利嘴灵牙,翻起脸来又丝毫不给人情面,所以,此后再没人敢提这事儿。怕了他呗。

现下,舅婆婆竟然再次翻出来提?———

犰犰的脑子糊,可是那是属于“难得糊涂”,糊得都恰到好处。这孩子可不笨,有些事儿,一想就转过来咯,————这肯定是爸爸默许了的撒!!

犰犰一下又烦又躁起来。原本,爸爸丝毫不叫她过面­干­脆利索把两家的亲事都退咯,犰犰还心安了不少,本来她也打算跟那些军装小爷儿们打死不相往来了滴,可现在———竟然是要以出国定居为代价?————犰犰觉得,这也,这也太看得起那些军装们了!!特不值得!

犰犰当然不想出国,她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就如同适应不了上海的生活一样,天天“端”着过日子,这不把个傻孩子逼得更傻?

高廻如何不了解女儿呢,可是,这次,犰犰惹的人们确实很麻烦。高廻一开始也没料到这样严重,可是,这三天里,武汉那边疯了的找犰犰———高廻怎会没有耳闻?咳,不得不承认,咱国家还是个权大于天的地儿,高廻也是怕宝贝犰犰再受委屈,无奈出此下策。上海都躲不过几天,出国躲该可以消停一段时间吧?

却,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想曹cao曹cao来!

就在舅婆婆一句话,高犰烦,高廻闷时,

“犰犰!”

“犰犰!”

有时候,有些场景想象中都很夸张,可是,现实里,只要跟高犰沾了边儿的,这种夸张仿佛就如烟云般平淡常流了,往后啊,常有。

只见,和平饭店外,“吱”“吱”“吱”你说一下陆续停了多少辆名跑军车哇,连和平的资深门童都叹为观止!上海毕竟不及京城,名跑常见,军车不常有哇!

虽然明显两派,可各个军装英挺,肩头的杠杠星星闪耀!

这是怎么了?!*们齐聚上海滩品旧时繁华了?

(盟主shenhui626baby大人在我的群里吗,如果没在,请加群6-3-8-8-5-0-0-5 速速联系俺,俺有事找您,拜谢拜谢。)

正文 84

品的就是犰犰这“旧时繁华”!!

犰犰这一回头,———看把各路王侯们惊艳的!———

一如­淫­而伤的秋,一如傍晚随夜­色­落下的雾,雾与欲 横淌,漫了一天一地,不断收紧去,刮痛了骨髓。——

原来,犰犰的­精­致夺魂,就在这回眸一眼里,伊的心事宛如是一把娇惜的雨伞,撑开,青石的雨巷,路灯静静地把伊的短梦,拉长,拉长———脸白皙柔滑,静脉青蓝,在皮肤下半隐半显———叫你心中一窒!有预感,直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百年后,心里,依然是这个她,这个媚态入魂刻柔骨的她———

惊艳写在每个男人的眼里,

有人垂目掩心思,

有人凝视露揣度,

认得不认得她的,

听说没听说她的,

总之,眼里藏,心底泻,一声叹:哦,——原来她就是高犰啊———

却,

衙内尤不自知。

反而,她的脸迅速爆红!

一羞的。这么多人望着她,叫她颜面何存?犰犰自比如米粒中一颗最普通的米粒,一下,被这么多人注视,呼吸侵蚀,米粒掉价到比老鼠屎还惨!

二怕的。完了完了!两路人马“欢聚一堂”,是要把俺如何个“痛打­淫­ ­妇­”法———

三怒的。我不去纽约!!纽约人拉的粑粑是黄金都不去!!凭什么要去?!!就为他们,就为他们这些个“朱门酒­肉­臭”的纨绔子弟?———我就要躲去纽约?!!

一二三里,爆红成分最猖獗的,俨然是三,怒的!

衙内毕竟是个被娇惯的主儿,外面再囊,遇到事关她切身利益时,绝对是丫任­性­的大王!

就见两路王侯大军的领头龙,胡来与郑井,震惊一喊她的名,随后,惊艳在她的旗袍妆下,随后,脑海飘摇,这女人,这女人———半天理不出个“这女人”要如何时,这女人,倒抢得先机,————发威了!

就见咱衙内,绝对怒向胆边生!

“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来­干­什么!!我跟你们全部都退婚了!别缠着我!都走!都离我远远的!!!”

衙内的手指指着他们,如果此时衙内的发髻上Сhā着金步摇,一定花枝乱颤,会把衙内的外婆从坟堆儿里气得跳出来!!太没气质了,太没气质了!!

舅婆婆手放在胸 口前,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他们?!犰犰和几个人订婚了?!

高廻只着慌地上来要稳住犰犰,她不能生大气!犰犰个糊脑子不能生大气!刺激狠咯,她要做乱!!

“犰犰,犰犰,不急,不急,好好说,好好说,——”高廻半拥着女儿,一手直轻拍她的背。犰犰其实没生几回大气,刚才那一刻,绝对算最高级。看把高教授吓的———

同时,也有把人恨的!

龚晓跃当然随着胡来的阵营而来,还没从米虫­淫­ ­妇­华丽幻化成气质仙女儿的震撼中回过神,就听见她大吼大叫,更还没从竟然担心她别把自己憋晕过去咯脸那么红气那么大———就看见了叫自己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推开了她的老爸!———禁 断、暧昧、禁 断、暧昧;心疼、担心、痛恨,痛恨、担心、心疼!———这要把个龚小少逼疯!!

“犰犰,这可不是你说退了就能退!”眼见着她再失控,郑井少也不能退一步!坚决地说。当然,眼里是心疼——

胡来只是一直望着她,突然走过去拿起一支杯,倒上少量水,并往里加入了一块冰,放在了犰犰右手边的桌子上。

都看在眼里,都看在眼里呢!!

郑井沉恨。犰犰的老习惯,他也了如指掌?犰犰爱喝不超过杯身三分之一的水,里面加一块冰———

高廻也看着呢,叹息,这孩子心细,真是心细呀———

龚晓跃眼越来越毒,竟然掩都掩不住———这是她的习惯?!这是她的习惯吗!

犰犰感觉此时被逼入了令人窒息的最绝境!!

进,她摆不脱他和他!

退,她不想去纽约!死也不想去!!

突然!

嘤嘤哭的神经病不哭了,

她,泪眼朦胧地四周望了望,

你说她找什么,她又没个目的­性­;你说她没找什么,她又好像茫然不知所措在打定什么主意———

“犰犰,犰犰,想要什么,跟爸爸说,跟爸爸说,”高廻轻轻耸着她,

她望着她爸爸,

半天,

嘤出了这么一句,

无敌衙内,无敌神经病哇!!

高家有此一女,遗害千年!!

“爸爸,我不去纽约,要他们争好了,谁先让我有孩子了,我就嫁给谁。”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儿吗!!!

正文 85

这不是人说的话,这只是一个神经病的肺腑之言,并且,隐含狡黠。

在衙内的记忆里,近期除了被韩小将军开了后门,这是无论如何也生不下崽的。再就是郑井自说滴他们有过的那么一段儿。都隔这么长时间鸟,月事通顺,看来也是安全着陆,生不下崽。

那好,余下,只要咱守身如玉,难不成还能圣母生耶稣?

衙内哭哭啼啼外带耍着坏心眼子地跟着她爸爸和舅婆婆乘闷黑的大奔走鸟。留下了一个鼎盛的妖孽横行时代!

今日之和平饭店一役,两路人马狭路相逢,却,没有斗狠,没有殊死­肉­搏,只有,无尽的沉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尽的鬼心窍沉思———

首先,同时都暗怨,死犰犰太坏了!太坏了!

坏的可以和冯保那厮有得拼!

永宁公主招女婿就是冯保给做的媒。这小子坏的不是人!给永宁公主找了个得肺结核的病秧子,婚礼当天一激动吐了一身血,拿苏菲带护翼堵住嘴继续进行婚礼。婚后一个月就死鸟。

死犰犰现在就拿苏菲带护翼堵他们要吐血的嘴呢!老子一世豪杰就要毁你那肚子里了?!

可是,

又放不下,

着实放不下!

你说两位小爷前小半生闲庭信步,呼风唤雨,哪里能想有朝一日被个女人牵着鼻子,牵着脑子,牵着魂到处走?!!

傻不傻 逼,为了她,绿帽戴头上都能快捅到屁 眼儿里了,

为了她,大张旗鼓,翻天覆地,竟然还嫌不够,还要把绿帽戴穿?!!

理智如胡来。慢慢坐下。冷静下来,想过要弃,可是这一个“弃”滑过心田,竟然是拌着腥味儿滑过喉头,———犰犰不是最好,犰犰不是最好,———可是,如果得不到,就会成为最好,这个“最好”会伴着自己的一辈子念想下去,————何不得到,好不好,得到再看。

别说胡来少太功利直至用情不深,这不是深不深的问题,这是一个多少年仙气缠身,生平第一次俯视到自己的内心,竟然也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胡来在匆忙中力持平静的一种自我抚慰。

冷静如郑井。缓缓垂眼。同时想到“弃”,也同时腥甜溢嘴,———如何心甘?!

该弃的。说个狠心的话,算看出来了,犰犰没有水 ­性­ 杨 花的自觉,却,俨然天生养着水­性­ 杨 花的媚骨。这样的女人,像毒一样迷惑着你,此刻,更是将你迷的七魂去了六魄,想占有她,占有她!

可,占有了后呢———能长久吗?这是爱吗?———爱是心心相印,爱是一辈子的两只手,十根指,相扣,———我能扶着她,她能扶着我,走过这一生一世吗?———

别说郑井少太浪漫直至用情不深,这也不是深不深的问题。一个学医的人,秉持八年的艰辛与苦读,最后一朝弃,毅然从军,只为内心里的觉醒,我知道我要什么!这样一个独立,为自己完美人生而活的玲珑心人儿,如何不想深想远?

但是,最终,两位难得的公子都没有选择“弃”,终归的道理十分简单:舍不得。

舍不得谁?舍不得坏犰犰。认真审视内心,不是舍不得面子,舍不得在死对头、在众目睽睽下抹不开的面子。只为想,能否跟她好好有个开始,用心去体会一下,如果真心争取她,这个捂不热的女人会不会对我有些回报———

咳,人说女人心海底针,看看呐,这些­精­致的男人们,心思难道不百转千回?有时大气回肠,有时狠辣歹戾,有时却,真真如稚子童心,火热热捧出啊———烫!

不过,心都是埋在最深处的,上面裹蜜饯,裹剧毒,不会轻易给你看到。接下来,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敲定了,剩下的,就是真刀真枪的开始“夺”咯!

当两人今儿个第一次眼碰眼对视时,竟然都是狂澜不惊的平淡疏离。

却,

细细品,里面全然是不容他人觊觎的势在必得!

因为,

咳,还是这个糟糕的死犰犰哇,

她的一夜两分,上半场,下半场,欲 仙 欲 死包容了两位公子最赤诚的子子孙孙————

两位公子同时都想到,

算算日子,要怀上那是大大的可能咧!

只不过,

造孽就在此,两位都只知自己的那个半场,哪里想得到,前面(后面)还有一个半场呢?!!

于是乎,注定,沾上这个死犰犰你就不得安宁!

而此刻,那个坐在大奔里眼睛红红已然远去的罪魁祸首———

犰犰不经意摸上了肚子,

想什么来什么,我怎么觉得———有点疼啊———

正文 86

江汉路肯德基一隅。

小桌子上码着的都是小条子,两个女人仔细地用胶­棒­在那里粘粘贴贴。做什么呢?做小抄呢。

荷兰妹妹接了一活儿,会计从业资格考试。这种专业­性­较强的考试,荷兰妹妹一般不受理代考,只提供“做小抄纸条”的收费服务。

“这么说,彻底*了?”荷兰妹妹仔细摆着题号,蹙眉,边问衙内,

“嗯,都打起来了。”衙内幽怨地挤出来一声儿,

荷兰妹妹抬头,“魏小白*了吗?”

衙内摇头。

“你那个大妖­精­呢?”

“哪个大妖­精­?”

“啧,就是开了你后门的?”

衙内脸一红,摇头。

荷兰妹妹叹了口气,“赶紧去拜拜吧,这成桃花劫了都。”

衙内放下手里的小抄条子,眼揪揪瞅着荷兰妹妹,“我这几天肚子老疼,拉粑粑也都是那种像黄油一样。而且下面总是湿湿的,也是黄|­色­的。我天天用护垫。”

荷兰妹妹也不嫌恶心,眉头蹙更紧,“纵 欲过剩?”

衙内抿抿嘴,“像­妇­科病。”

“去看看撒。”

“我不敢去大医院了,都是妈*熟人———”

“去小医院又不安全,———我想想办法吧,找个­干­净靠谱点儿的。”

“嗯嗯嗯嗯。”衙内点头如捣蒜。

她这身体异样算是不敢跟她爸爸说!

那天她话一出口,“谁先让我有孩子了,我就嫁给谁。”算把她爸爸气死了!

“犰犰,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嫁人是要嫁个称心如意的,重要是你过得幸福,哪能只为孩子?”

犰爸爸当着舅婆婆的面儿没发作,回来了,把衙内痛骂了一顿。

衙内耍小­性­儿,门一甩,窝自己房间生闷气。又捂着肚子,她是个神经病撒,心理作用旺盛,一说肚子疼,就觉得那里老疼了。

犰爸爸搞不赢她撒,吃饭时,又给她端床边,语重心长,

“犰犰,爸爸哪里想叫你去美国?我们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爸爸还不是舍不得你受委屈。”

犰犰又听话的端过碗,

“我知道。爸爸,对不起,我闯了祸叫你为我担心了。”

这一说,犰爸爸不更过不得,

“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爸爸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不得已的原因而过得不自在。”

看吧,高教授“介意”的才不是他闺女“用孩子论婚嫁”的荒唐举,高教授最“

介意”的是,他闺女“用孩子论婚嫁”会受限制,过不自在咯!

人生最大的自由不是想­干­啥就­干­啥,而是,想不­干­啥就不­干­啥!这是高教授为女儿定下的人生基调。

好了,衙内又回了武汉,一团糟也好,她还是要舒舒服服过她的日子撒。说实话,她是狼心狗肺,“彻底*”的事儿真没困扰她多长时间,这不,就像荷兰妹妹说滴,也就“拜拜佛求求渡桃花劫”的事儿。叫她困心的,还是这越发不怎么正常的身体。

她这个月的月事是一直没有来,一开始她是吓死,别一说孩子就真来了?可是,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撒,她没有怀孕的任何症状,就是肚子疼。

如果是先兆流产,应该见红,可是,她怎得见黄?那种有点暗黑的黄。

衙内也不是完全慌乱,晓得这跟­妇­科有关。正如她所说,大医院都是她妈*熟人,做个什么搞得人尽皆知。荷兰妹妹路子广,能介绍个安全的地方去最好。

荷兰妹妹也不敢耽搁撒,这一打听二联系的,不晓得如何就传到了魏小白的耳朵里。

这天,会计从业资格考试在华师的考点,魏小白开着他那辆动如处 子的法兰西蓝捷豹XKR-S“逮”衙内去鸟。

魏小白坐车里,一手搁在车窗边,夹着烟,吸一口,沉沉吐出烟圈,睨着那边的手里抱着一个纸袋在寒风里吹的衙内。

衙内把头发揪起了一个马尾,笔挺的西裤,小西服,黑­色­细高跟儿。风大,她外面还罩着一件黑­色­有些男­性­化的长外套,衣领竖了起来,只露出半边脸。

几听话喏。荷兰妹妹这边收钱,她那边发“小抄”。

说实话,衙内的气质往那儿一杵儿,独立看,放香格里拉那样大酒店,就是男人手弯边牵着的“金屋藏娇”;可现如今放在堂堂大学校园里,加之她单纯一个马尾辫,加之她发一个“小抄”眼睛一贼亮像赚了一大笔,骤然,小市民白领气陡增。还是说实话,看着­精­明,其实,糊得不听见!

魏小白抽完最后一口烟,按熄烟ρi股,手煽了煽车内,下车了。

这车牛人帅,早成为众人之焦点。魏小白也竖起了外套领,双手收在外套荷包里,遮住半边脸,只露出那双迷人的眼———更是叫人看了心扉乱颤!

一过去,一手伸出穿进了衙内的一个胳膊内,环着,“发完没,走了走了,好冷。”

衙内一扭脸过来,望见是他,眉头习惯一蹙,

却,这一扭过脸来,魏小白更是要把她拉着走,看把我们家孩子冻得,鼻头都是红的。

“还没发完呢。”衙内很尽责。她跟荷兰妹妹是亲姐妹明算账,这次她也是有抽成的。

谁知,荷兰妹妹忙着的,一转头看见魏小白来了,走过来一把捞过衙内抱着的纸袋,“我来我来,你跟小白去医院。”

“医院?”衙内疑惑,

荷兰妹妹领子捂着鼻子,“就是你那个­妇­科病,小白给你找了个地儿。”

衙内有点嗔怪,不想告诉太多人。

荷兰妹妹瞪她,“­妇­科病闹着好玩儿的?以后生不了儿子!”

荷兰妹妹有点老封建,就喜欢儿子。

衙内有点寒荷兰妹妹瞪眼,翘气古怪被魏小白拽走了。

走远咯,荷兰妹妹望见魏小白环着衙内的腰,头都要挨着她的头咯小声跟她说着什么,

这一看,衙内跟小白真的还蛮般配咧!

当然,荷兰妹妹一挑眉,衙内自身看不咋地耀眼,却是那种极会“衬”男伴滴绝品,你说,她跟哪个男人站一起不般配咧?越极品滴,越般配!

(感念《高老庄》盟主,赠小姐姐签名之“高衙内”大海报!详情请看文下置顶,嘿嘿。)

正文 87

上了车,魏小白睨着她,“都是黄的?”

高犰知道他指的啥,脸往衣领里一缩,点点头。

魏小白想了想,“我给你的香包包一直夹着在?”

她又点点头,突然会过来一样,坐起了身子,惊恐又生气地瞪着他,“是不是那个东西害我这样!”

魏小白不理她,把她扒过来给她解外套的扣子,“我要害你,你天天夹着­干­嘛,还不是尝着甜头了。”

她一边不耐烦地扒拉他的手,一边抢白,嘴巴官司一定要打赢滴,“还不是你骗我你得了­性­ 病。”

魏小白轻笑,也不看她,更把她扒来扒去的手不当一回事儿,扣子照样全解开咯,“你又骗谁呢,既然晓得我骗你,你甭夹着呀。”

那­阴­阳怪气把太尉气死了,可是又没脸反驳,她是夹上瘾了呗。魏小白的香包包又好闻,关键是夹着后,滋­阴­养血的,衙内可不是尝着甜头了舍不得离开了呗。

他解开她的外套后直接又去解她的西裤,衙内这时候抓着裤腰不松手咯,“你­干­嘛!”

“我看看怎么回事儿,你要真下面一塌糊涂,带你去见医生,不把人恶心死。”魏小白说的一本正经,

衙内脸通红。被他一句“不把人恶心死”刺激的。

手松了点。

魏小白把她的手一扒开,“作(念一声)什么,咱俩也就剩没正儿八经扯犊子了,你哪儿我没看过。”

衙内就是作!还死鸭子嘴硬,气得,“就算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和你扯!”

魏小白笑,倾身过去双手环着她的腰间给她把裤子褪下来,这时候嘴巴正好靠在她耳朵边,“乖乖,总有一天你要跟我扯的,不过,咱不急,现在咱这样的关系蛮好。什么都做,就是最后一步不做。”

衙内握拳捶他的肩头,他的轻笑就在她耳朵边轻轻荡啊———

­内­裤也褪到大腿弯儿了,怕她腿翘着难受,魏小白俯*去钻里面看一样,

一股香气溢出,是他香包包的香味儿,不过,她现在没夹,

两指撑开,­嫩­ ­肉­一裹,把指甲尖儿都盖住咯,

是湿湿的,指尖儿一挑,一抹­嫩­黄的粘液沾在上面,

魏小白直起身,把指尖儿凑眼跟前细细看,衙内都羞死了!

更,

他竟然还把食指尖儿吮进嘴里!

“诶,脏!——”衙内小喊出声儿,

“你的脏什么。”魏爷也没瞧她,皱着眉头砸吧嘴好像分辨什么。

别说,这句话真的很打动人好不好!

说实话,魏爷说这样的话不见得就是为多讨她的欢心,魏爷荒唐恣意惯了,这算什么。

可,

就是这样的随意,

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

听在女人的耳朵里,你说该有多舒服!

衙内反正是听着蛮顺耳的,身子都软了些。也难怪之后她那么“维护”魏小白。她觉得,魏小白从来不图她什么,还是跟她共过最私密的。反正,她体会魏小白对她的好是一体会一个准儿,其他大爷气死恨死她这一点,妒死怄死魏小白又有什么用,这就是一个“对­性­情”了怎么办。

魏爷砸吧了几下嘴,还是微蹙着眉头,“没涩味儿,应该不是烂了。”

衙内还替他cao心,“快吐了。”

魏爷大爷儿们气地又倾身过去给她穿好裤子,“吐啥,吞都吞了。”这话儿就有点带调戏了,

衙内这次不推他了,不做声儿,脸红扑扑的,延至耳朵根儿,

魏爷拥着她,在她耳朵边儿吹气,“乖乖,想不想尝尝你下面的味道撒,我嘴里就有。”

衙内又作,推开他,脸朝一边侧的不晓得几嫌弃,

魏爷咬了她的耳朵一下,“矫情。”

松开了。潇洒拉档,启动,“吱呜”蓝捷豹XKR-S帅气远行!

正文 88

第十四章

高廻总说,我的犰犰可怜。

那年,他在午睡,不让犰犰下楼玩儿,犰犰也听话,就在家一个个连橡皮筋。高廻迷迷糊糊躺床上问她­干­什么呢?犰犰不吭声还在连,然后连成一根橡皮绳子后一甩便套中了桌上的瓷瓶,轻轻一拉———两尺高的明洪武釉大红瓶轰然落地!

就这,高廻也是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站在一地碎片旁默哀许久,最后,还是摸着他的犰犰的小脑袋,——我的犰犰可怜喏。犰犰那时候就是一脸怯怯却眼睛贼亮———

现在,又何尝不是?

“犰犰?犰犰?”

把魏小白急死了!

老中医一说那话,你看把犰犰吓得———

她坐在椅子上,人就愣在那里,双手手指互相捏着,紧紧的,仔细看,右手食指抠进左手掌心里!

脸上的表情就是怯怯的,却,眼睛贼亮,绽放着异样的光芒。

魏小白蹲在她面前,推她,耸她,摇她,她就这个鬼样儿,动都不动!

魏小白恨恨地瞪了那老中医一眼,“您说话不能婉转点儿?”

老中医气定神闲,“是这姑娘路数歪,平时就不注意修身养­性­,­性­ 事频繁,有这样的结果应该早想得到。”

“放 屁,­性­ 事频繁不该更容易受孕?怎么说下不了崽儿了?”

此老中医有点儿仙方儿,所以,大把的侯门将相来他这里疗些私密的病。魏小白一开始还敬他是个老仙人,可自打他一句“你这生不出孩子”把犰犰一下吓傻,魏爷就跟他没好脸了。

老中医揣着袖子坐一火炉子旁边,不受魏爷要踹了他这小饭碗的毒*响,慢悠悠说,

“您个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姑娘的小容器是个极品,”魏小白一听又想笑,个老东西,算便宜了他那双狗眼,刚才瞪着犰犰那里眼睛都不眨,犰犰的脸憋的通红,都要把­唇­咬破了!

“难得一见的芙蓉xue。层层复层层。关键是,汪洋泽国,泡进去酥麻紧致,实乃极致尤物。”

魏小白朝他压了压手,“得得,得得,您就别眼馋了,再尤物您那老东西享不了这福,说重点,说重点。”

老中医依然很淡定,“这一层复一层的­嫩­ ­肉­,每层上就像那­鸡­蛋白外面裹着一层薄膜呢,您再强悍的­精­孙子也甭想夺了她的卵,所以不是说多做就能成功会师,生崽下蛋的。”

魏小白似乎听懂了点儿,无非就是犰犰的极品小容器自我保护能力强,跟你的二爷爷亲密接触了,可绝不轻易把真身 露出来给你­射­玩儿。嘿嘿,跟这个鬼姑娘的­性­子一样一样儿,撩你一下,有时候抱紧咯,不喜欢了,有多远就丢多远,坚决不把小心肝儿掏出来给你看。

“那就真的生不鸟儿子了?”

“诶,这种极品芙蓉xue生闺女才听头,保管花容月貌——”

魏小白恨不得一把揪住这老东西的胡子当跳绳甩!

“能生孩子你吓她­干­嘛!!”魏小白一下站起来!

这气势!———老中医终于寒住了,身子往后一躲,他以为魏小白真要上来扯他的胡子!

这人模狗样的魔煞将军一看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主儿,没准儿,真烧了他一把老命!

“你不是已经帮她在祛薄膜了吗!”老中医赶忙喊出,

魏小白*的眉心一轻蹙,马上领会过来,“是我那个香包包?”

“什么香包包?”

“矮紫草,余甘子,———”魏小白一口气说了不下十种配方,看老中医眼馋样儿,估计都是稀得的不得了的珍贵药材,

听完,老中医想了想,又摇头,

“不对,光这些只会叫她更润泽,气­色­好。祛不了膜。肯定还有方子!”老中医也蛮激动样儿,这死骡子碰见活驴咯,这难得的方子一定要搞到手!他们怎么配得?!!

魏小白眯着眼想半天,是这些方子啊,没漏掉啊———除非——除非———这鬼姑娘还在她那里面夹过别的东西———

魏小白一双艳眼看向还在发愣的神经病———她平时怎么玩儿她那极品芙蓉xue的啊?

(回各位神仙姐姐话,俺滴衙内盟主赠海报活动是没有期限滴,只要您成为盟主鸟,就及时通知俺,俺立马寄去,嘿嘿。另外,有些神仙姐姐可能已经知道鸟,俺这篇高衙内是个长长篇喏,让俺慢慢写哈,俺这重新堕入学海的唯一­精­神粮食就指着高衙内鸟。不急不急哈,慢慢看慢慢看。)

正文 89

“你听见没有?你能生儿子!”魏小白站她旁边微歪着头瞄她,一手推她的肩头。她还愣着在呗。

“嘿,这孩子装呢吧。”魏小白刚要伸手去揪她,她人往后一让,挺烦样儿,蛮清白咩。“我都听见了。”

魏小白食指一弯还是过去刮了下她的脸,轻笑,“真会装­精­。”

犰犰这个时候烦着呢。

老中医一说生不出孩子就像判了死刑一样把她给打击的,———犰犰心揪着,无语问苍天!我这是遭报应了吗?一说拿孩子玩婚姻,就­干­脆叫我做个不会下蛋的­鸡­!!(她这比喻也是蛋 疼。咳!)

还没缓过来,耳朵边又传来了魏小白和那老中医的对话,算她还都听进去了,晓得自己下得了崽儿。可,接着,又是个新问题把她不得了,我这小洞洞怎么这样复杂,层层复层层不说,还有膜?

犰犰又悲情了半天,她那层最不该破的膜那么轻易就破了,偏偏这些该破的膜却还这么不容易破!

接下来,那真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能祛”,一会儿“找不着方子”———犰犰可不也纳闷着,我也就用了魏小白的香包包撒,还谁一天到晚跟自己那里过不去,没得什么都往里塞———塞!

她一下像想起来的!那个———渺无人烟的高速公路上,她噘着ρi股,一只肆无忌惮的手————

犰犰耳朵根儿都在发烧!

是不是他?

是不是他往里抹的那东西?

完了完了,这要真是那东西也起作用了,我难道还要找那人去要?!!

高犰心烦意乱,心烦意乱呐!

这事儿能对谁说去?一腔苦水就闷在心里,直到魏小白牵着她走出老中医宅门儿,她还在郁结郁结——

“我想上厕所。”她就是这样,心理作用一旺盛,就非要去厕所。说实话,女人蹲在一个私密的环境里确实特别有安全感。

魏小白假吗跟着她走,她一站定,“你跟着我­干­嘛!”完全不耐烦。

魏小白笑她,“看看你要往里面塞什么宝贝。”

正戳她心眼子上!

她眼一瞪,转身气呼呼走了,还小跑,深怕他追上来。

人魏小白这会儿才没心思跟她去厕所鬼 混咧。天才一般创造出天才的物件,肯定都觉得是完美无缺。哎哟,这下好,香包包竟然也有了缺憾,解不得她的芙蓉xue膜。魏小白心里记挂着这事儿,想着回家好好检查检查自己的方子呢。

独自先出了老中医家外长长的巷子,刚出来,手里提哩着车锁,“哔”一声响,刚要走向自己的车———一直微低着头想事情的魏小白突然强烈警惕起来!有情况!———慢慢抬起头———

哟呵!

好大的阵势!

五辆军用吉普一字排开,一二十个当兵的,或坐车里,或站车外抽烟,或靠在车旁。

一看就知道为首的。正中间那辆车,那哥儿们双手Сhā在军裤荷包里,靠坐在吉普车头。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阴­郁。

此人正为龚晓跃龚大将军也!

巧不巧,龚大将军就在这附近打牌,硬是就叫他撞见了衙内被魏小白拥着走进小巷子的画面!

这小巷子深处住着一个咋样的神仙老中医,是个不­干­不净滴权贵都晓得,老中医堕 胎是真正滴“无痛专科”!

龚大将军晓得自己这样不正常,可是,确实那一下,肝都气炸鸟!!更叫龚爷受不了的是,关键是,他这大个气还不晓得是为什么!

又发现了她一个­奸­ 夫?!

还是,她这堕 胎,———堕谁的种?!

­淫­ ­妇­“谁先让我有孩子了,我就嫁给谁”这样的猖獗之言夜夜环绕龚爷脑海中哇!

都快成了神经病!

好容易心思冷静下来,他这是为什么!疯了般跟个娼 ­妇­斤斤计较,不是有病?

回部队冷却了几天,本来还想开了不再钻这个牛角尖,离那个臭娘儿们远远的,免得真把老子搞苕鸟。

这是对头滴,龚少,您儿个本来还没有完全疯透,回头是岸。偏偏!老天不给你“岸”撒!

这出来寻开心的人,本来快快活活,硬是还是叫他碰见了!!

这下,就像那本就隐隐退去的潮汐突然一下昏天暗地席卷而来,龚爷那不可抑制的恨呐————恨什么,老子不管了!!老子今天非要把这个娼 ­妇­吊起来抽!脱 光她!脱 光她!!把她一丝不挂滴吊在那个老堕胎滴门口,抽!叫天下所有滴娼 ­妇­“以儆效尤”!!

龚爷恨红鸟眼呀,这是埋着“鞭”­奸­ 夫“晒”­淫­ ­妇­滴必惩之心来滴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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