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的一条大腿被尹小红啃了一口,想不到痛得他一夜睡不好!
仇一龙把小船系在一个小湾岸边,他老人家正坐在船头上运内功,他必须每天运功通茓脉,十七年来未曾间断。
如果他一天不运功,他就会吐血!
仇—龙不是为了练功,而是为抵抗心胸间的那股子无法宣浅的逆气,只因为他中了“南山蛇王”米田冲的独门点茓手“戮心逆血指”。
仇一龙如果想活下去,他便只有每天早上运上一个时辰的内功去疗他的内伤!
他已经苦了十七年!
他也一直想报这一指之仇,只可惜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因方他的伤凭谁也治不好!
仇一龙却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刀法——
“旋风刀法”天下无敌,只要能寻个令他信得过的人,将这一套刀法传授他,他有希望报仇!
他寻到了赵长生,也说动了赵长生留下来了。
仇一龙很高兴,他很久未曾如此高兴过了!
他坐在船头上刚要闭目,忽然间吃一惊,因为河面上出现三只大老鼠!
老鼠会游水,大海也不怕!
仇一龙惊呼道:“这恰查某确实有够厉害!”
小舱中刚爬出来的赵长生惊问道:“大叔,你看到什么?”
仇一龙指着水面道:“鸟鼠来了!”
赵长生低着头,只见三只大老鼠正在船边用力爬,一只只鼠目滴溜转,还直瞅住赵长生看!
赵长生抬起头看向岸上,道:“这更荒凉不见人烟那尹小红会寻来此地?哇操操!”
仇—龙道:“如果这些老鼠嗅到你身上的味道以后,它们认出你曾去过吊人山庄,便会立刻往回跑,尹小红就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
赵长生有些不信的道:“马店买猪,役那市(事)!哇操!玄了!”
“不玄!”仇一龙看着三只急着上船的老鼠,又道:“它们会引尹小红寻来的!”
赵长生道:“它们跑不回去了!”
仇—龙点头道:“它们被滚滚的河水冲下来,当然会漂上一段路。但老鼠的本领有时侯会超出入的想像,如果你不相信,你就放过这三只大老鼠,不出两天,尹小扛一定会寻到!”
赵长生道:“我不想再见到这恰查某,哇操操!”
仇一龙道:“那么,你就出手杀了这三只老鼠。”
赵长生道:“可是,我的刀……”
仇—龙哈哈一笑道:“你的刀不值银子,就算你师父宫和顺的那把‘鱼鳞紧金刀’也不在老夫的眼中!”
赵长生道:“可是,这小船上并未有什么刀,大叔,我们杀鼠也得刀吧!”
仇—龙得意的一笑,说道:“去,船尾小舵下面,你看看有个小小的绳索,你提起来看—看!”
赵长生立刻到小船尾,低头看,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便向仇—龙问道:“大叔,这儿没东西!”
仇—龙一笑,道:“随便就能看到,老夫也不用藏在水下了,你得把头浸人水中方能看到,外行家长,伙计遭殃,老夫没有周全设想,怎能一待十七年。”
赵长生愣了—下,道,“要我把头浸在水下,大叔,河水冰凉呀!哇操操!”仇一龙道:“你用不着把头浸入水中你只要把小舵提上来就行了!”
赵长生依言解开小舵的缉索,用力提起木把手,果然在那舵的下方用牛筋捆着一个油布包!
那油布包并不十分长,约莫着只有二尺吧!
赵长生取在手中却发觉沉甸甸的比自己用的刀重多了。
他双手棒着油布走近仇一龙面前,道:“犬叔,是这个吗?”
仇一龙接过来,便立刻打开。
只见这把刀很是奇特,刀头部分宽而刀把部份窄,宽处约五指,窄处只三指,青灰灰的暗纹刀鞘,光滑溜手的黄色刀柄,那护手部份粗逾拇指还呈上翘之势!
这把刀的长度不过二尺,当仇一龙“呛!”的一声拔出来的时候,刀锋立刻闪耀着烁烁的青芒冷焰,刀尖上似乎有一抹光芒忽隐忽现。
只见刀的头上两寸处,雕刻着一条小苍龙——五爪分扬龙须如戟,龙目如电,栩栩如生!
赵长生凡曾见过这种泛人肌肤的光焰,他怔住了。
仇—龙却嘿嘿的笑起来了!
仇—龙是江湖豪客,关洛道上的,一条龙,当年的叱咤岁月,如今的凄凉逆境,形成光法对比之势。
十七年的蛰居,仇家都似为他已死多年了!
仇一龙就以为自己生不如死!
然而,一旦再握宝刀,便立刻变了个人似的雄心大起,他双目精芒立现的道:“此刀名之曰旋风,长生,我就把刀交在你的手中了!”
赵长生恭谨的接过宝刀,旋身,施展出他师父绝刀,一刀劈向船下面!
只不过拖杀死了两只老鼠,有一只带伤逃走!
仇一龙摇摇头,道:“如果学了老夫的刀法,你闭上眼睛也能杀死三只老鼠!”
小船上—片宁静,空气像是冻结住了。赵长生定睛看着手上的旋风刀,瞬息间,他的精神便集中在这把刀上,他好像听到了风声——呼噜噜的旋风之声。
他也似乎感受到刀身在轻微的跳动,就好像脉络似的带着生命!
宝刀神器,本身就合着无形的生命,然后创造出有形的威力,江海之为倒流,山岳为之颤抖的无限力量!
半晌。
仇—龙才沉声说道:“收起来吧!此刀从此归你所有,旋风旋风,出刀就如同旋风扫落叶所向披靡,长生啊!若想傲视群轮,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赵长生忙施礼,道:“皇帝的娘,太后(厚),还望大叔多加栽培。”
仇—龙道:“多年落魄潦倒,水受着逆血倒流之苦。多么想找个能替我出力报效的人,今天总算我爷儿俩有缘,长生啊!我必倾囊相授,希望你学成之后能为你可伶的大叔作些什么,也不枉我一番调教了!”
赵长生忙点头道:“大叔今日以此刀相赠,我必戳力相回敬,此刀与我心命相系,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永远掳随!”
仇一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我们再换个地方吧!这儿已不安全多了!”
是的,逃走一只大老鼠就会暴露藏身之地,赵长生此刻相信大叔的话必然不差。
他提起竹篙,把小船往下游撑去。
赵长生担心着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汴梁城老凤样金子店的事。
他在“吊人山庄”地道中,闻得丁仲仁与尹小红的对话二人说起老凤祥金子店的金子被丁仲仁动子手脚!
赵长生不知道丁仲仁如何动的手脚;想来老凤祥一定失金不少。、老凤祥至今也还不知道失金之事。
但赵长生并不担心这些,赵长生担心的另外—件事!
他担心老凤样金店者东家的家传之宝“金丝甲”。
赵长生撑着船,他低声的对仇一龙道:“大叔,有件事情我是在”吊人山庄“听来的!”
仇—龙闭目打坐着,他未开口,只点点头。
赵长生道:“江湖上有件人人想得到的宝物,你老可知道是什么吗?”
仇—龙这才睁开眼,他深深舒了口气,道:“除了你提过的‘金丝甲’之外,别的就称不上宝了!”
赵长生点点头,道:“哇操!大叔还记得那件宝物,如今只怕老凤祥要出问题了!”
仇—龙道:“莫非尹小红那女人也打算盗宝!”
他眨眨眼睛又道:“如果尹小红动宝物的脑筋,老凤祥真的要破财了!”
赵长生道:“我就是这么担心事!病人不吃药,怎么好?”
仇一龙道:“尹小红被江湖称之为,‘西江夜鼠’她的手下均是鸡鸣狗盗之辈,那女人有几个贴身丫头,不但武功高,而且也是偷辈妙手,她们如果知道宝物果在老凤样金店怕是八成会得手!”
赵长生忧心的道:“果真如此,哇操操!我是否该去对段掌柜的提醒一下!”
仇一龙立即摇头道:“哥哥不在家,你少来,谁能防得了尹小红的手毁?”
赵长生道:“良心上我说不过去。哇操操!”
“去屎窑(厕所)仔脚,西西(骂人别说废话),如你学会老夫的绝学,我会鼓励你前去,可是你如今只不过是个三流角色,差远了‘去了反而’不妙!”
赵长生道:“至少我可以提醒他们留意。”
仇—龙道:“老凤样—定把宝物藏的密,否则早就被人偷走了!”
赵长生不开口了,仇大叔的话不错,就算前去告诉少东家,他仍然把宝甲放在原处,自为放宝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段少东家不可能换地方。
赵长生也以为自己应该在此学习大叔的武功,也许将来还可以做些什么,至于同宫小芳的婚事……
赵长生想到宫小芳,便不由得黯然了!
他更想到宫和顺,和顺镖局一定为他的婚事忙得不亦乐乎,但他却……
赵长生想着:“这以后着是见了师父该怎么解释?”
仇一龙的刀法果然与宫和顺的刀法回然不同,赵长生学的很辛苦。
—个学了别派刀法的人,一旦改学另一派刀法,气势上就不顺手。
而仇—龙的刀法乃刀法中之最,堪称举世无匹,赵长生想获得仇一龙的刀法精髓,绝非—蹴可成。
但赵长生能吃苦,更肯下功夫。
就因为仇一龙认定赵长生肯吃苦,他老人家才认定赵长生值得他托付。
仇一龙不让赵长生叫他师父,叫他大叔不更亲切?
一开始,赵长生走步伐,苦练轻功,当他练就步伐的时候,他才明白步伐也可以帮助跃飞。
当身体的下面双足旋动得疾快之时,人便可以在空中旋动!
仇—龙的“旋风刀法”,便是在半空中旋动的时候发出各种不同的威力,这些是赵长生过去想不到的,也是他感刮惊奇的!对于赵长生的苦练,仇一龙十分满意,赵长生没有回去汴梁城,他也几乎忘了同小师妹结婚这件事,只不过他对“旋风刀法”却渐渐的感到威力之最!
那正是仇一龙期待的。
现在——
现在又飘雪了!
赵长生望着落在河面上的鹅毛也似的雪花;他想到了去年!
去年他就是落雪天来到黄河岸!
去年大雪纷飞中他遇到了仇大叔。
一年的相处,他更觉得仇大叔是个多么吸引人的前辈人物!小船停靠在一道柳堤边,仇一龙对赵长生吩咐:“去吧!到青山镇上弄几斤酒来,我爷俩过个愉快的冬天,天天黄河鲤鱼,大叔我早就吃腻了!”
赵长生身边还带有一些银子,自从来到小船上,他与仇一龙吃得同样得东西,他也早想换换口味了!
小船上没有酒罐,赵长生对仇一龙恭敬的道:“长生早该弄几样好吃好喝的来孝敬你老一下,这儿距离青山镇不远,我立刻去弄来!”
赵长生跃上岸,头上顶着蓑衣便往前走法,仇一龙伸头在小舱外,问道:“刀带在身上没有?”
赵长生拍拍后腰,道:“大叔,哇操操!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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