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北把头垂的更低了,怯生生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帝羽沉吟半晌道:“走着走着,就到了。”
玉北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猛地抬起头盯着帝羽问:“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笑声,帝羽的笑声,粗狂中不失细腻,欢声中满是愁绪。他不敢看玉北,扭头笑道:“你现在才想到是不是有些慢了。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借酒消愁,消的不是愁而是心智。”
玉北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就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帝羽的面前,手指了帝羽的鼻子吼道:“你骗我!你还敢监视我,居然还敢不见我。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偷窥我?”
帝羽小心翼翼的拨开玉北的手指,鼓起勇气,二目直勾勾的盯着玉北的双眼,道:“当然,你猜的没错,不过没有最后一条。”他说着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焦健,继续道:“你如果想赶我走的话,没问题,我走。不过在我走之前你不妨先看看这里的人,他们是第一批但不会是最后一批。啧啧,你真的很美,不过再美的人如果死了也就是一捧土罢了。”
玉北不弱,实事求是的说是很强,区区一个焦健她还不放在眼里。帝羽的出现提醒了她,真正可怕的不是焦健而是焦健背后的人,最要命的是焦健的背后不单单只是一个萧午,而是所有想要一统天下的生命体。
玉北的心定了下来,话音突然变得如利刃一般冷厉,一字字道:“你是让邪魔外道闻风丧胆的帝羽而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我的事还轮不到您老来关心吧。”
帝羽长出一口气,淡淡道:“有道理。不过,我是我,你是你,我关不关心你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我的关心是你的事,明白?”
玉北闻听此言脸色铁青,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接受,明白?”
帝羽眉头紧皱,有些失落,说道:“你不接受……你不接受难道我对你的关心就不存在了吗?你可以拒绝,但我也可以拒绝你的拒绝。”
玉北闻听此言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你难道想救我?”帝羽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哪怕他心里全是对玉北的思念和憎恨。玉北也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每次和帝羽说话总会走进死胡同,李诺的事就够让她头痛的了,但帝羽在她的眼里要比李诺的事还要让她头痛千倍万倍。因为帝羽给她的感觉是他们两个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和时间内的生命体,根本没有共通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爱他,很爱,比帝羽对她的爱还要深。
玉北和帝羽已经快二十年没见面了,玉北永远不能忘记帝羽二十年前的那张脸,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有的只是心满意足,无牵无挂……二十年了,玉北因为帝羽隐居了二十年了,她本以为帝羽已经忘记了她,已然恨透了她……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帝羽依旧深爱着她,只要她有危险第一个出现她面前的依旧是那个曾经的帝羽,帝羽依旧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不过她心里没有丝毫的感激,而是自顾自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她凝望着帝羽,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唤醒帝羽,要拯救帝羽,哪怕丢掉自己的性命。她已经错过了一次帝羽,不想再错过一次。
光若流水砍不断,心似连环永纠缠。
风又有些紧了,呼呼的吹着,除了风声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个,他们俩靠的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好像有一块透明的不可击碎的屏障横亘在他俩之间,只能相望不能靠近。
时间在流逝,危险在靠近,对于敌人最直接的处理方法就是杀,最有效的办法是让敌人变成朋友。这两个方法都不是什么好方法,因为最好的办法是没有敌人。但是谁会没有敌人呢?生命自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必然会有敌人,而生命对待敌人的办法通常有两个:一、杀死;二、逃跑。焦健偏偏灵活的躲过了这五个方法,选择了第六种方法,以卵击石。这种方法只属于一个伟大的群体——母亲。母亲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方法是因为孩子。
焦健不是母亲,就算他有孩子也不可能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因为他是男的。基于此焦健这么做是就是典型的愚不可及,愚蠢到想乘人不备出其不意。还有什么比把自己的生死寄托给别人失误更愚蠢的事情吗?
结果可想而知,焦健‘死’了,和焦健一起来的人也都‘死’了。他们‘死’的很惨,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帝羽。帝羽结束生命的手法比李诺艺术的多,帝羽认为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
艳阳。
微风,古柳,花香……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似乎什么都变了。
古柳又增添了十几个枝桠,仔细看才发现其中一个枝桠的左侧有一张脸,焦健的脸,痛不欲生的脸……这十几个新枝桠都是血红色的,不过在时间的洗礼下他们终究会变成绿色,终究会忘了自己,终究会迎来重生。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