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宁偏头望着季焱澈清俊魅惑的线条,那双桃花眼闪动着烁烁的光泽.优美的唇微微勾起.笑容中有几分意昧不明;近距离的挨着.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捕捉到他眼底的期待之色,她却勾起唇角.不肯说出那句话。
季焱澈耐心十足的等待.不时的啃咬着她的耳垂.略带惩罚意味的吻落在那白哲修长的脖颈.舌尖微微划过动脉.不疼但是令夏以宁的心下一痒.她的眼神暮然深邃,偏头躲过季焱澈的惩罚之吻.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尔后仰头堵住了季焱澈的唇.唇齿嬉戏,犹如博弈。
季焱澈觉察到夏以宁的心思.大手扣住了夏以宁的头颅.加深了这个吻。
一分钟之后……
夏以宁微微蹙眉,睁开了泛着湿漉漉水泽的双眸.深深的喘息.瞥及季焱澈嘴角的笑意。只觉得双颊烧起一片炽火,平复着心情。略显不满的睨着季焱澈。突然娇哼了一声.在他耳边挑衅道:“我就是不说。书记大人准备怎么样?”
季焱澈哑然失笑.没想到激起了夏以宁的叛逆,他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伸手梳理着她的发丝.轻轻拍了拍她。笑道:“宝贝.我们怎么度过新年的第一天?”其实每年的第一天他都会与兄弟几个愿会。今年不同了.他有了自家的小坏包。
“你想不想吃饺子.我会包饺子给你吃.好不好?“夏以宁笑眯眯的回答。北方人过新年的时候会吃饺子,她和季焱澈都是北方人.所以不能例外。
季焱澈没想到夏以宁还会包饺子1心下有点惊喜.一听这话连忙点头.但想到夏以宁一直以来鲜少涉足厨房1又有点担心,暗暗决定到时候不管夏以宁做出什么样的吃食.他都会很给面子的吃下去!
两人提前离场.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买了一些材料.回到家后.夏以宁换上了居家的衣服.让季焱澈给她围上围裙。这才将季焱澈赶到了厨房外面。
季焱澈没有远离厨房.而是选择在外面等待.看着夏以宁熟稔的和面调馅。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午后的冬日阳光并不刺眼.照耀在夏以宁的身上,仿佛柔和了她周身的清冷之气;季焱澈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道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觉.桃花眼中隘满了温柔;他不知道夏以宁还会些什么1但是看着心爱的女人给他准备吃食,这种感觉何等温暖。
“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夏以宁抽出空闲的时间.瞥了含笑的季焱澈一眼.心知他不放心,但她也不会拆穿他的心思,觉察到那一抹温柔的注视,也慢慢勾起了唇角,“其实,我会做饭,不过更喜欢你做的。”
“恩.我了解。”季焱澈颌首微笑。
这时,夏以宁开始了压皮子,看着季焱澈撸了撸袖子,洗了手,不由挑眉:“不是说好我来准备的吗,你歇着吧.嗯?”
“没关系.我不累,我只是想陪着你。”季焱澈接过夏以宁压出来的饺子皮.一看不由轻笑,圆圆地饺子皮该薄的地方薄.该厚的她方厚.看上去就很漂亮.趁着夏以宁忙碌的时候.他转到了一边,将准备好的硬币搀到了馅子里面,一起包成了可爱的饺子。
夏以宁抽空检查了下季焱澈包出来的饺子.个个一般大小。看上去小巧可爱.见他熟稔的包着饺子.不由叹道:“季书记啊.实在没想到你还会包饺子.我现在都怀疑你学这些的用意了。不会是想着讨好哪个小妹妹吧?”
季焱澈微微一楞.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不顾手上还沾染着面粉.伸手点了点夏以宁的鼻尖,摇了摇头无奈道:“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不会做饭怎么行?就算我想讨好小妹妹,她也得让我讨好吧.是不是.以宁小妹妹?”
前一句话还无比正经,后一句就油腔滑调了。
夏以宁用手背擦了擦鼻尖。轻哼一声以示不信.却见季焱澈笑的越发璀璨.霎时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顿觉失策.她手背上也沾染了面粉.这一擦完全“毁容”了。
“你还笑!”夏以宁不满的低吼一声。放下饺子皮,伸出双手迅速的抚上了季焱澈的脸庞,只见那清俊的容颜瞬间一变.两个白色的五指印子分别印在季焱澈的脸上.看上去分外搞笑,这次轮到夏以宁笑话季焱澈了,然而季焱澈也不恼怒,甚至还点了点头.道:“这才公平.好了.严肃点.我们继续包饺子!”
占了便宜的夏以宁乖巧的点了点头.甚至拿着自己包的饺子跟季焱澈的比较了一下,不由撇嘴。紫眸中却是充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偏头看了看季焱澈.注意到那满脸的面粉.心下还是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憋着憋着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晤,你包的饺子比我好,想必下饺子的水平也不错,组织将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了.季焱澈同志.你要队真的完成组织与你的考验!”夏以宁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将下饺子这活交给了季焱澈1不等季焱澈有什么异议.转身就跑出了厨房.先去洗了手.又拿了毛巾回来.“为了奖励你.我帮你擦擦脸。”
“你啊.小坏包。”季焱澈面露无奈,桃花眼中却是满满的笑意,感觉到夏以宁轻柔的动作.心下皆是满足.也许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只要想到她的名字,他的眉目间就会划过一抹温柔。
这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因为是新年的第一天。所以没有电话打扰两人的单独相处.吃过午饭的夏以宁和季焱澈都没有立刻刷碗.而是相拥着沐浴在阳光之下.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客厅里的电视播放着娱乐新闻。然而两人的心思都不在电视上面。
过了一会.季焱澈的电话响起.拿过了电话接起,只听那边传来舒然的声音。
“老二,今儿哥几个聚聚.没别人就我们几个.你带着弟妹过来吧.我也带来了女朋友.你不用担心,谁在新年第一天找弟妹的麻烦.哥就找他一年的麻烦……”
季焱澈原本不想前去.却发现夏以宁拽了拽他的袖子,偏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心下不由一松,当即应道:“好,我带着以宁过去,还是老地方吧?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他们几个时常聚会的地儿.要么在舒然的地盘.要么在唐颂的地盘。这一次是舒然通知,很明显聚会由舒然主办,舒然其实就比季焱澈大两岁.曾经是大院里的骇子王.收拾的几个小子服服帖帖.想到向来奉行单身主义的舒然找了女友.季焱澈不禁挑了挑眉。
“快点.就等你们了!“舒然笑着催促。
季焱澈回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而睨着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的夏以宁,抿唇笑道:“乖.去换衣服.哥哥带你玩去!”
夏以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顿觉季焱澈这厨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不过腹诽归腹诽。还是去卧室换了衣服。褪下居家的衣服。换好了衣服.有些怕冷的夏以宁上身穿的较多,外套着一件白色大毛衣,下身是裤袜搭配裙子.脚上登了一双系带的靴子.只不过那几根带子早就被为了方便的她打成了话。
季焱澈也换好了衣服.休闲装配着风衣,清俊儒雅;看到夏以宁走出来.视线落在那双靴子上面.微微无奈,却还是蹲下了身子,耐心的解开了那几根带子给她系好。
“宝贝.看来没有我在你身边.是不行的。”
听着季焱澈调侃的话.看着他蹲下身子为自己整理鞋带.视线落在那正在跃动的修长手上.有点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心下却尽是感动.这里虽不是公共扬合.但他却愿意放下尊严为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怎么能教她不感动?
“好了吧.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夏以宁还未说完,就被季焱澈打断,他牵起她的手.笑道:“这没什么.我是男人.就该疼着自己的女人;说给女人系鞋带有损男人尊严的话都是扯淡.是那些找不到媳妇的男人编出来的,乖,让他们嫉妒去,你只要接受就好了。”
季焱澈和夏以宁来到私房菜馆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从城北往市中心不过几十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居然还会堵车,只能说A的经济太发达了。直接影响了道路交通,使其异常拥堵。
打开包间房门的是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女人面带微笑邀请两人的到来.听得舒然唤了一声媳妇.才知这就是舒然的现任女友.虽然看着平凡了些.但是一举手一投足浑身都散发着温和的气质。
舒然正跟魏忠军、齐墨斗她主.眼见季焱澈嫣着夏以宁而来,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牌.冲着两人扬声笑道:“老二.弟妹.你们来晚了,是不是得自罚三杯?”
夏以宁笑而不语,目光扫过了在场的几人.视线在许久不见的沈天意身上停留了一会.又转移到魏忠军和齐墨的身上.她对齐墨心怀芥蒂.此时却见对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翘腿坐着,痞里痞气的点燃了一根烟,冷酷的线条缓和许多.对上她的目光时,也没有任何异常。
“罚酒啊.自罚三杯是吧。”季焱澈扬唇温和的笑着.拉着夏以宁走了过去.接过舒然递来的酒杯,一杯杯的往下灌.三杯酒硬是被他喝出了六杯酒的气势,还想说些什么的舒然只得转移了话题.指着自已的女友笑道:“她是冉染.冉野的姐姐,我的女友。”
夏以宁和季焱澈不知道舒然为何要提及冉野这个陌生的名字.细心的夏以宁却见冉染的动柞一僵.舒然旁边的齐墨脸色一变.遂即猜测到这里面有点故事.但她不是喜欢八卦的人.所以并未多说.只是对着冉染善意的笑道:“冉姐,初次见面.麻烦你了。”
冉染笑着摇了摇头,为两人倒好了茶水,拿过了水果。“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跟舒然客气.要是跟他客气.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舒然自知失言.只得耸了耸肩.眸光中闪闪烁烁.看着冉染忙碌笑的有点没心没肺.两人之间没有正常情侣的亲昵.倒像是在互相折磨。
沈天意不待见夏以宁.夏以宁太过灿烂夺目,但是冉染不同,冉染的气质温和无害,见状不由责怪道:“大哥!”.
“没事.她习惯了,我们继续打牌.完了这局老二换老四,弟妹你就在旁边看一会吧。”舒然拿起扣在桌子上的牌,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纵然一双眼中带着笑意.但一旁的几人都感觉不到他在笑.即使笑着。也笑的有几分复杂。
齐墨眯了眯眼.缓缓勾起了唇角,慢慢拿起了剩余的牌.视线扫过了温柔笑着的季焱澈和情绪淡淡的夏以宁.像是故意挑衅似的.道:“二哥。你大概不记得冉野了.就是当年大院里那个整天跟着你跑的小丫头.冉野和大嫂姐妹俩从小分开来养.你还不知道吧?”.
季焱澈定了蹙眉,视线划过了狐狸般笑着的舒然。心下有几分不愉,扫了一圈没发现老六的身影.不由挑眉问道:“老六呢?”
沈天意瞥了夏以宁一眼.心底的叹息悄无声息。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连唐心都没有机会,二哥季焱澈将所有的温柔给了夏以宁.来此后还不曾看她一眼.即便不能在一起,她至少还是他的三妹.听得他问到唐颂.不由撇了撇唇角.快言快语道:“老六来了能怎么着?”
“那小子正在路上,据说这几天泡了个小明星,春风得意着呢。”魏忠军瞥了瞥沈天意,不想让她破坏气氛.所以抽科打诨把这一个话题转移了过去。片刻之后.齐墨的牌风凌厉.成为了最后的赢家.魏忠军见此不禁无语,看来齐墨才是最不受影响的那个。
这一局玩完.舒然等人并未立刻开始下一局.而是聊着天。
夏以宁笑着听他们聊天,并不打扰,突然感觉到沈天意投来复杂的目光.不由摇了摇头.偏头看向沈天意.只见她身穿着正经儿的套装.看样子是工作之后没来得及回家就被舒然叫来了.对上沈天意略带不愉的目光。挑了挑眉.仿佛在问.有什么事儿?
沈天意微移视线,回避着夏以宁熠熠的眸光,半晌后再次对上那双紫眸。眼底带着点晒笑.扬眉道:“没想到你还有点手段,我就不明白了。二哥怎么就对你死心塌地了?当然了.我这不是找事,就是想不明白.你给我解感呗?”
夏以宁轻声一嗤.顿觉沈天意还真点可爱.只不过这种可爱她并不欣赏.她们两个人都较为强势.但沈天意故作的强势与她的不同,且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她倒是为她们两个长久不来的不对路找到了解释。
“沈天意.你也是聪明人.知道强求是无果的.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不过都这么久了.还没调整好么?不管你调整好与否.我看你这辈子都得接受这个结果了。”夏以宁勾唇一笑.看着沈天意渐渐沉了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沈小姐的专业过硬与否,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沈天意对于夏以宁完全无奈.为了展现自己的专业素养.只得敛起了不愉的情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神色一正,问道:“夏小姐想咨询什么?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夏以宁咨询了关于解约违约等事宜,听得沈天意专业的回答,似笑非笑的睨着沈天意道:“沈小姐的专业确实过硬,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当我
们的法律顾问.至于咨询费,还是下次一起给你吧,或者……”她移开视线。看向打牌的季焱澈.清湛的眸光顷刻间柔和下来。“你找他要吧。”.
沈天意有些无力.自从跟夏以宁对上后便没有占便宜的时候,从前他们六人是一个圈子的.而今她却觉得.季焱澈将他们推出了他的世界,只允许夏以宁一人的存在。
沈天意想了良久,都不曾明白季焱澈为什么看上了夏以宁。
夏以宁瞥了瞥思忖的沈天意.出了包间的门.往洗手间走去.出来的时候.没料到正好撞到了赶来的唐颂,注视着沉稳了许多的唐颂.还未来得及招呼,就被唐颂拉到了安静无人的洗手间。
“唐颂.你这是……夏以宁没问出口.捕捉到唐颂眼底的阴郁.心下一悸.总觉得唐颂有点反常,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二嫂.呵.我喜欢你,知道么.我刚跟人分手.圈子里的小女孩.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就像你.可是不及你的百分之一,二嫂,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诱人?叫着你二嫂.却跟你表白.还真有种罪恶感。”.唐颂扬起唇角。望着夏以宁微微一变的神情,心底那点阴霸似乎也宣泄了出去,是齐墨劝他不要放弃的不是么.他真的不想放弃。
夏以宁听完了唐颂的话.眉目间泛起冷漠.注视着唐颂的目光也渐渐冰冷,推拒着唐颂的身体,哼道:“唐颂,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二嫂,还做这种事.是要叫二嫂为难吗?”.
心底那点坚持犹如玻璃一击就碎,唐颂的神色微微暗淡.凝视着夏以宁的眸.自言自语般的质问令夏以宁极为不适。他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呐.二哥对你好.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比他更好.你真的喜欢他么?”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唐颂自认做不到不动心.夏以宁实在太过优秀,起初接触时。他便对她产生了好奇.一直到今日.好奇化作好感.好感加深变成喜欢.喜欢还不够,在他无法预料的那刻起.已经是深深的喜欢.即便她应该是他们唐家的敌人.他还是做不到放弃。
表白不过是自取其辱.哪怕如此也要试试,话果就是预想的一一自取其辱!
“二嫂.你真狠!”1唐颂狼狈的笑声里掺杂着失意。望着近在咫尺的夏以宁.面露迷茫道:“二嫂,你到底给我和二哥下了什么蛊?”.
唐颂没有做错.但他却有个不招人待见的妹妹。至此,再也不能跟夏以宁恢复到之前的关系。夏以宁无言以对.没想到唐颂已是情根深种.但是感情不能勉强,她注定要对不起唐颂.可是真的对不起吗?
夏以宁也没有做错什么。
“二嫂,如果是我先遇见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没有如果一一”夏以宁推开唐颂,闭了闭眼.顿住了脚步,“也许有下一辈子,但我欠债太多。”
与此同时.城南。
徐妞妞身为夏以宁的助理,这几天就像是被冷藏了似的.并未接到任何工作,后来徐妞妞才从公司那些前辈的口中打听到了夏以宁与景致的合约即将到期.徐妞妞立刻明白了为何夏以宁没有得到先前那几个代言.穆总准备雪藏夏以宁了。
走在城南的小街上,徐妞妞不时蹙着眉头.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城南的治安向来不好.而她现在要回老房子.她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要将她的身份换掉。再次回来。物是人非。
街上的灯光明明灭灭.一阵凉意似划过了喉咙,徐妞妞心惊胆战的小跑了几步.仿佛听见一阵子鬼哭狼嚎的声音。
“哟,是个小妞……” 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有人从拐角转了过来,只见那人是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小混混的身边还跟着几个歪瓜裂枣.小混混
打量着徐妞妞,嘿嘿笑道:“哥几个盯了你一周,终于逮住机会了,啧啧,身材不错嘛.就是那张脸.看起来像是整过的.不过没事.黑灯瞎火的一样搞!”
徐妞妞听得小混湛这话.顿时吓破了胆,她可不想被这群渣滓玷污,但此时此刻,她一个弱女子明显抵不过这几个小混混,眼见小混混们围住了她,徐妞妞不禁攥了攥拳,瑟缩的躲避着那种毫无掩饰的渴求目光.只觉得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你们.你们别乱来……”故作威胁是没用的,反而引来了混混们的哄堂大笑。混混头子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按住了徐妞妞.他踱着悠闲的步履走上前去.伸手摸了膜徐妞妞的脸蛋.嘿嘿乐道:“小妞.只要你陪哥几个玩玩.哥几个绝对不会伤害你,其实也算你倒霉.谁让你得罪了人呢?”
徐妞妞脸色霎时苍白.她得罪了人?
混混的声音落下.衣服撕裂的声音瞬间传入徐妞妞的耳中.回过了神低头一看,顿时潸然泪下。难道她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别碰我!”尖叫迭起。直到一群小混识发泄完.徐妞妞抱着身体跌倒在街边,只觉得浑身已经僵硬.脑子里再次划过了那人的话,她得罪了人.是得罪了夏以宁吧?如果真的是这样.....
徐妞妞的眼底划过无边的怨毒.这一切都是夏以宁的错.如果不是夏以宁,她岂会落到今日这个她步?
就在这时.目睹了一场惨剧的人将此事汇报给了夜枭,夜枭攥了攥拳.心知自已这边的人绝对不会对徐妞妞下手。看来又要有麻烦了!
夏以宁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唐颂刚刚进屋。从神色中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不过一会的时间,外面竟下起了雪,唐颂进屋拍去身上沾染的雪渣.环视着几人,视线落在夏以宁身上的那一刻,瞳仁紧缩了一下.恢复平静后.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别说废话。罚酒!”舒然今天似乎特别喜欢罚酒,递过了酒杯.睨着唐颂的刁脸.笑眯眯道:“.行了.今年人全了.等会我们叫菜.就不让你们大嫂在家忙碌了,老六。怎么不把女朋友带来?”
唐颂的神色微微一变.漆黑的双眸暗淡无光,扫过面色平静的季焱澈.像是故意说给夏以宁似的.“分了.没什么意思,跟她也就是玩玩。”.
季焱澈放下牌.视线游移到唐颂的身上,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瞧着神色淡淡的夏以宁,目光刹那间一冷.心底有点憋屈,他知道这一切都怪不得夏以宁,虽然早已看出了唐颂的心思.但碍于兄弟情面不愿计较.没想到他一再挑衅,难道真的想让大家闹翻了?
“还是老六有觉悟。啊。别苦着一张脸。回头哥给你介招几个强悍点的军中之花!”
唐颂敛起情绪,笑眯眯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注意到沉默已久的齐墨。心下仍旧有些别扭。之前他还跟齐墨说不许伤害夏以宁。如今险些伤害了她的却是他,唐颂知道夏以宁并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的去愧疚,想做点亡羊补牢的蠢事。
观牌的夏以宁避开唐颂焦灼的目光.神色一冷.走到了季焱澈的身边.见他抬头复又勾起了唇。与季焱澈相视一笑.算是将先前的不偷快撇到了一边;季焱澈见她正在观牌.不由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笑道:“你帮我,输了算我的,赢了就算你的。”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夏以宁哭笑不得的接过了牌.双眸一扫,猜着舒然手里的牌,修长的手指挑出了几张牌扔在桌上.笑道:“顺子!”
舒然桃了挑眉.笑眯眯的睨着夏以宁.合起了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等待着什么,最终看向了齐墨.齐墨虽然跟季焱澈是一伙的.眼见换了人.就不手下留精了.扔出压制夏以宁的牌,冷酷的面上露出一点笑容:“二嫂,实在抱歉了……”
“谁输谁赢还未定,急什么?”夏以宁知晓舒然手里有炸弹.所以也不急.好歹齐墨跟她一伙,只要齐墨出了手里的牌引来舒然的炸弹,那她就有机会反败为胜;夏以宁淡淡的口吻引得齐墨勾唇冷笑,被这句话激起性子的齐墨果然如了夏以宁的愿.扔出了手里制胜的底牌,失去了依仗的齐墨,便不足为惧了。
舒然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冉染的手指.尔后起身,将炸弹送到了夏以宁的面前,笑道:“弟妹要赢了.怎么办?老五.你就甘拜下风吧!”
齐墨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扔下了牌,将桌上的票子推到了夏以宁的面前,尔后扬唇,笑意之中透着意味不明,说出来的话似带着暗示,“二嫂.你是最后的赢家。”
夏以宁没有去看,紧盯着齐墨的双眸.有些猜不透齐墨的心思,上次交锋之时,她以为道破了齐墨的心思会让他尴尬.却没想到此次见面.齐墨眼底的那些情绪尽数散去,是真的散了还是隐匿的更深了?
“咳一一”季焱澈轻咳一声.使得夏以宁回过了神.“哟.都七点半了,是不是到了饭点?“
舒然点了点头,拉了拉冉染,“去叫他们上菜吧。“
冉染有些不自在的挣开了舒然.走出房间之前.迎上夏以宁略带疑惑的目光.只觉得夏以宁并无恶意.这才走过去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像情侣?“
夏以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随着冉染去叫菜,心下想着,舒然和冉染的相处太过僵硬,做出来的亲密就像是做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她。
“其实我跟舒然之间没有感情…… ”冉染的神色微微一暗.想到了喜欢冉野的舒然,又想到近来对冉野紧追不放的齐墨.不由苦笑,但她知道舒然绝对不会与齐墨争夺冉野。
“呃.难道冉野喜欢季焱澈?”
“呵呵。“冉染不由笑了笑.知道夏以宁是被齐墨误导了.也不解释.只是意味深长道:“你听到的未必是真的。虽然我不了解齐墨,但是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别扭.是不是觉得他对老二很好?“
不等夏以宁回答,冉染就道:“那是因为齐墨小时候差点被舒然害死.是老二救了齐墨。”
夏以宁这才明白为何齐墨对季焱澈如此之好,先前她还以为齐墨喜欢季焱澈.也没想到齐墨会别扭到这种程度.明白了这些再次看向冉染.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笑道:“舒然这个人心思多.你喜欢他吧?不必藏着掖着的.我懂。”
舒然早已跟老板打好了招呼.等到冉染和夏以宁进了包间没一会就上了菜.这些菜里野味较多.倒是有几分独特。
夏以宁自然是跟季焱澈坐在一起.趁着齐墨出去拿酒的功夫.对着季焱澈低声笑道:“原来齐墨景近再追冉野,我还以为齐墨喜欢你…”
季焱澈的嘴角微微扣搐。揉了揉夏以宁的头发。声音之中透着正经.“这孩子向来别扭.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其实我也没想到齐墨会看上冉野那个鼻涕虫.但是我敢保证的是.他绝对不喜欢我!”
夏以宁低了低头.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在季焱澈的教育下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差跟季焱澈保证以后绝不随便yy自己的男人了。
季焱澈笑出了声.瞥了瞥回来的齐墨.给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弄得齐墨有点莫名其妙.接过了舒然递来的酒杯,脸色瞬间一变.咬牙道:“大哥.你这是公报私仇吧?打牌的时候我可没炸你啊!”
“错了,我这是私报私仇!”舒然意味深长的瞥了齐墨一眼,就见齐墨漆黑的眼底划过了一抹了然,颇有些自虐意味的倒满了酒。还未等舒然说开始,就往肚子里灌,灌下这一碗酒后,才道:“大哥.多谢!“
“兄弟之间这么客气.你没把我当大哥看?“舒然眯了眯眼。眉目间沾染了一丝笑意.看了看桌上的冉染.与她交换了目光.再看向季焱澈.挑眉问道:“老二,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哥几个里面,就你最早.看来我们也要努力了!”
季焱澈轻声笑着,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和自家小坏包的身上,无论是羡慕还是祝福亦或其他,只要身边有着夏以宁的陪伴,他都可以坦然接受,顺势看向了夏以宁。对着她挑了桃眉.问道:“夫人,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收了为夫?”
夏以宁低了低头.尽可能的无视那几道充斥着戏谑的目光.最后逃避不了。只得抬头迎视众人,似笑非笑道:“我以为我已经收了……”
“此收非彼收!”
齐墨挑了桃眉.眸中划过一丝淡不知味的情绪,新年的第一天便接到了冉野出差的消息,虽然他们还未确定关系.却八九不离十了,然而此时他却怕生出变数.自己真正对冉野上了心.才能理解感情为何物.之前对二嫂所说的话就像是报应般的应验在他的身上,冉野没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所有的麻烦都是他带给冉野的,如果是冉野躲着他.他也无话可说.慢慢地耗.慢慢地磨.会磨灭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老五,你喝多了。”魏忠军看不下去.一下子夺过了齐墨手中的碗,也许是齐墨感情不顺.但也不能这样喝下去吧。
“哥。我遭报应了……”
齐墨黝黯的眸中尽是黯然,向来冷酷的他此时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那桀骜不羁的眉目早已溢满苦涩.夺不过魏忠军.抿了抿唇.掏出了手机.任他睁大迷蒙的双眸,也找不到冉野的短信或者电话.找不到就是没有,没有.…
魏忠军摇了摇头,目光移到了唐颂的身上.这些兄弟之中除了二哥外.仿佛都有些失意。
季焱澈迎上魏忠军的目光,桃花眼中的光泽明明灭灭,半晌后笑道:“你们几个小子怎么回事,来来来.喝酒!”
话音落下.只听私房菜棺外传来阵阵鞭炮的声音.从窗中看去.无数的烟花绽放在夜色之中,绚烂的烟花转瞬即逝.却留下了一瞬间的永恒。
气氛稍稍缓和,众人终于感觉到了属于新年的喜意。
这时.齐墨接到了冉野的短信.勾唇一笑。
“哥几个.咱们干一杯!”
“你们喝酒,我们三个就负责吃菜.总不能浪费舒然的一番心意.是不是?”冉染轻笑,柔和的光芒扫过了沈天意,落在夏以宁的身上.见她笑的温和.心下也觉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也许唾手可及.只要她有勇气伸出手去触碰幸福。
“大嫂,也祝你们幸福!”夏以宁端起酒杯,对着舒然和冉染举了举杯,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舒然,落在了冉染的身上。温和柔弱的冉染显然更好相处。
“我们会幸福的!”舒然沉吟半晌,终于说出了这话,看向冉染的目光之中也染上了点点的笑意,“如果没有例外.我和你们大嫂会在年后举行婚礼。老二。你也要加油啊.早点搞定弟妹。给我们生个小包子出来玩玩!”
冉染微微一惊.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舒然已经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夏以宁和季焱撒相视而笑。夏以宁突然觉得舒然不是不喜欢冉染.否则他绝对不会许下承诺,结婚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儿,舒然岂会如此草率,或许是两个人还未发现彼此的心意。
“以宁.你喜欢吃这个吗?”季焱澈夹来了一筷子的菜.夏以宁嗅到一股腥味.顿时觉得胃里翻涌着一股酸液,忍不住偏头避开了盘子。捂住嘴极力忍耐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努力平复着不适,就觉得桌上突然安静了。
等到夏以宁忍下那种不适.回过头疑惑道:“你们看什么呢?”
“宝贝.你。你是不是……”
季焱澈激动不已.他和夏以宁已经有了很多次关系.从没做过避孕的措施.以宁是不是……
正文 76 腹黑书记来拐妻
“是不是有了?”舒然蹙眉,给了冉染一个眼神,冉染拿开夏以宁面前的盘子,又道:“要不先让老五给看看?”
齐墨抬起头来,眉目间的冷淡早已褪去,注视着脸色难看的夏以宁,挑眉道:“怀了?”
“如果怀了,可要注意身体……”
夏以宁的脸色霎时一变,裢去了红润的色彩,染上一抹苍白,看着面露激动的季焱澈,心底无端升起一丝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她怎能说她并不想要孩子?她说不出来,只得避开季焱澈熠熠的目光,听着舒然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愧疚感不断蔓延……
季焱澈虽然求子心切,但也没有忘记注意夏以宁的表情,眼见她别过了头,心下“咯噔”一声响,桃花眼中的光芒渐渐暗下,隐去不安,扶住了夏以宁的肩膀,低声道:“多少吃点东西,嗯?”他并没有强迫夏以宁一定要找齐墨看看,心下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到了,即便他想知道结果,但面对着沉默的夏以宁却是没有任何的责怪。
他已经三十岁了,自从发现自己对夏以宁的感情后,就不断的设想他们的未来,未来是怎样的?
白首不离,儿女齐全,只求彼此安然,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二嫂,要不我帮你看看?”
夏以宁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虚弱的笑道:“不必了。”
一点常识她还是有的,上个月的生理期很正常,这个月怎么可能就有了?但是今天这件事也提醒了她,以后要做避孕措施了,她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她和季焱澈之间,真的就定下来了吗?
舒然等人眼见夏以宁的神色不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季焱澈嘴角的笑容透着几分勉强,偏头望了望神色淡淡的夏以宁,忍不住在心下叹息了一声,他和夏以宁毕竟差着九岁,三岁一个代沟,这九岁的沟有多深呢,他想要定下来,想要他们共同孕育的生命,可是他知道,她的事业刚刚起步,在圈子里还未完全站稳,仍有无数新人虎视眈眈,再者艺人之中鲜少有在二十多岁定下来的,想到此季焱澈更不敢确定,如今瞧着夏以宁的反常,心下蓦地有些凉。
夏以宁忍下难耐,偏头睨着季焱澈,捕捉到他眼底的暗淡,心下顿时升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季焱澈有些发凉的手,对上他隐含着安慰的目光,心脏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这个男人啊……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季焱澈喝了不少酒,虽是清醒的,但夏以宁却不敢让他驾车,干脆将车子扔在了舒然这里,两人并未立刻打车,而是牵着手缓缓走在雪地上。
天色并不算深,下过雪后,空气似清新了许多,一股凉意渗入肌肤,季焱澈担心冻坏了夏以宁,最后在她的抗拒声中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抚着她的发丝,桃花眼中划过晦暗的光泽,觉察到她的犹豫,低声问道:“以宁,你不想给我一个孩子,是吧?”
此时,季焱澈有种即将失去夏以宁的感觉,甚至在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孩子,仅凭感情牵绊,当感情逝去的那天怎么办呢,季焱澈承认这一瞬间自己有点悲观,他在无理取闹,只想得到夏以宁的承诺,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比如此刻。
夏以宁感觉到季焱澈身子的颤票,不知是因为凉意还是其他,听得季焱澈的话,沉默了良久,她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在这些问题上产生分歧,虽然试着妥协,却还是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只得沉吟道:“不是不想,而是太早。”
夏以宁从来都不肯给他承诺,季焱澈蹙了蹙眉,没有继续问下去,神色里沾染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想他一定要早点跟她定下来,哪怕用一些手段,也要绑住她,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有一对可爱的小包子,到时候你教他们演技,我教他们腹黑,我们的儿女,一定聪明可爱。”季焱澈缓缓的扬起了唇角,这次是他们一起妥协的吧。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夏以宁暂时撇开了心思,笑眯眯地抱住了季焱澈精壮的腰,颔首道:“如果有了,我一定会生下来,我答应你,好不好?”
季焱澈当然答应。
越来越冷,两人走不下去,最后打了车回去,同坐在后面的两人相互依偎取暖,季焱澈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夏以宁,桃花眼中尽是柔情,当初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会爱上如此优秀的女人,然而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即便暂时没有安全感,他也不会逃避。
回到家的两人没有心情做其他的事情,沐浴之后,先后上了床。
夏以宁仍然埋首在季焱澈的怀中,感觉到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仿佛心怀担忧,见状抬头吻了吻季焱澈的薄唇,呢喃般的声音从喉咙中溢了出来,“亲爱的,晚安。”
季焱澈松了松手臂,给她喘息的空间,身体疲惫至极,闭上双眼后却睡不着,脑海中划过了夏以宁似笑非笑的双眸,那双眸仿佛变换了颜色,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想着想着似想到了什么,季焱澈温和的眉目划过了然,心下的担忧渐渐散去,夏以宁对他是有感觉的,如斯冷清的人若是没有好感,恐怕不会让他这般的靠近。
时间如水,转瞬就到了小年。
这些日子,《军婚,绕指柔》这部戏的票房反响较好,即便后来不少名导的贺岁大片陆续上映,这部戏也排在了前面,有些人甚至猜测这部戏应该能入围奖,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夏以宁只是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复,临近年关,季焱澈越发忙碌,而夏以宁亦是如此。
景致娱乐,总裁办公室。
穆景暄正在浏览文件,听得有人怒气冲冲的敲门,眼皮不抬的道了一声:“进来!”
穆野双手Сhā兜,昂了昂首,审视般的瞧着埋头浏览文件的穆景暄,凤眼中不由划过了一抹晦暗,他至今还不相信夏以宁所说的,他大哥怎么会是那种人?但夏以宁的话无疑已经影响了穆野,此时穆野心下尽是复杂,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又怕伤了穆景暄。
“怎么不说话?”穆景暄抬起头来,感觉到穆野周身散发着莫名的怒气,不由挑了挑眉,深邃黝暗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对上穆野审视般的目光,刚刚扬起的唇角刹那间僵硬,干脆隐去了情绪,面无表情道:“你来有什么事?”
穆野径自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而是继续打量着穆景暄,最后学着他挑了挑眉,沉声道:“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夏以宁安排活动?”
穆景暄活动着双手,听得夏以宁这个名字,双眸中不禁划过异彩,想了想,还是打着太极回答道:“景致那么多人,她只不过是其中一粟,哥身为总裁哪能偏心,是不是?”
妹的!
穆野被穆景暄的态度激怒,咒骂险些脱口而出,他家的夏以宁虽然尚属新人,但景致其他的新人有夏以宁那么红吗?如今已经算是变相雪藏夏以宁了,要不是《军婚,绕指柔》的势头良好,夏以宁这个名字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不趁热打铁怎行?
“哥,你应该知道夏以宁是有潜质的艺人,跟那些花瓶不一样,就说现在的一线艺人,有几个人的演技能与她堪比?不提演技,谁有她的背景,哥,你到底想干什么?”穆野想不明白,最近夏以宁只是参加了几个活动,并未接到任何代言,并不是没有广告商找夏以宁,而是穆景暄从中作梗,拦下来了。
穆景暄听着穆野的质问,神色中浮现出一抹冷意,半晌后拿出一份合约交给了穆野,挑眉道:“夏以宁和景致的合约即将到期,若是你能说服她,那么我会给她安排几个不错的代言,就算有一天她的人气超过了米乐的楚昕洋,也不是没有可能!”
穆野没有伸手去接,凤眼一眯,定定的睨了穆景暄,尔后勾起唇角,淡淡的哂道:“哥,听说你曾试图弓虽暴楚清欢,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内的气压渐渐低了下来。
穆景暄起身,深深的凝视着穆野,眉目间深沉如墨,覆着阴霾的神色高深莫测,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唯有那双阴郁的眸子沾染了点点的晦暗,像是泼了墨,渐渐又失去了神采,听得亲生的弟弟揭开了这一页的回忆,一直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遽然坍塌,他再也找不到光芒,只得徘徊在地狱门外,等待坠落的那刻。
心头泛起一股无力,心脏似被人紧握,穆景暄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呼吸都有些困难,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穆野,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穆景暄没有否认,这件事在他心底埋了许久,久到如同与血肉连在了一起,一旦提及或者揭开,就会痛不欲生,心头淌血;他确实试图弓虽暴楚清欢,也正是因此,他们的关系再也无法恢复,往后的日子里,楚清欢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骄傲如楚清欢,是不会原谅他的,而他不断堕落,一颗心早已染成黑色。
窒息,无力。
穆野望着异常狼狈的穆景暄,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经历了一场梦魇。
“哥,原来你真的做过这种事,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哥哥居然做出这种事,嗤。”穆野扬起唇角,讥诮一笑转身即走,他不该质疑夏以宁的话,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能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穆野的话犹如一颗钉子扎在了穆景暄的心脏上面,看着穆野干脆利落的离开,穆景暄的视线渐渐落在了那份合约上面,注视着夏以宁这个名字,心底有了计较。
离开总裁办公室的穆野霎时有些迷茫,就在这时接到了何谨嵘的电话。肌靶∫埃今天能陪我吗?”
何谨嵘的嗓音清清淡淡,语气却是异常的温柔,仿若轻羽抚平了穆野心下的烦躁,听得何谨嵘的要求,穆野眯了眯凤眼,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当然,小爷一定奉陪!”穆野扯了扯唇角,回过了神一般走出了景致娱乐,他没有亲自驱车,而是乘了出租车,车上的时候还给夏以宁打了一个电话,道明了最近没有给她安排工作的原因,听得夏以宁清冷的声音,好似就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神情,得到了夏以宁的安慰,穆野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虽然穆景暄做出了这种事,但好歹还是穆野的哥哥,穆野仍然无法决定,届时站在哪一边,如果可以他宁愿避开这些是非,陪着何谨嵘,但穆野知道自己无法抽身,他与何谨嵘已经卷进了是非之中,岂能轻易逃离?
夏以宁对于接到穆野的电话并不意外,她知道穆野一定忍不住会去质问穆景暄,想到被亲生弟弟所伤的穆景暄,夏以宁不禁勾起了唇角,紫眸中的笑意越发魅惑,穆景暄现在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了么?
下午的时候,季焱澈打来了电话,说是今日要回老宅,夏以宁想到了夜枭,打算与夜枭一同度过小年,其实她和夜枭对节日并不看重,所以也没有置办太多的东西,仅让夜枭拿来了一瓶应年拉菲,喝点酒庆祝一下罢了。
六点的时候,夜枭准时到达。
几日未见,夜枭越发妖异,一双漆黑的眸子蔓延着淡淡的温和,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夏以宁,叹了口气这才过去帮忙,还未走进厨房,就见夏以宁回首笑道:“来了?”
一股暖意冲上心头,忙碌的夏以宁就像是等待爱人回家的小妻子,夜枭想到此不禁有些心虚,避开了夏以宁清湛的眸光,颔首淡淡道:“嗯,我帮你,你去外面歇着吧,对了,吃点东西之后才能喝那瓶酒,你的胃不好……”
夏以宁听着絮叨的关怀,心下却是异常的温暖,没有走开就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夜枭忙碌,有些庆幸前世今生有夜枭和季焱澈这两个男人对她如此之好,而她能回报给他们什么呢。
夜枭回首撞见沉思的夏以宁,知道她又沉浸在思绪之中,不知想些什么,将饭菜端到了桌上,这才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着问:“你要是继续发呆下去,等会那瓶拉菲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夏以宁抬起头来,睨着夜枭脸上难得的笑容,忍不住撇了撇唇角,似笑非笑道:“这瓶酒还是我来喝吧,我怕你喝多了遇见狼,那就不好了。”
夜枭并不反驳,看着夏以宁落座,这才走过去坐下,给她挑着喜欢吃的菜,尔后又倒上了酒,挑眉问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么,徐妞妞那件事,这几天盯着她,又有了新发现,我想我已经快要猜到她的身份了,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
夏以宁哪能不记得,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有些猜测,只不过还未证实,就如你所说,最毒妇人心,我等待着她暴露的那一刻,届时会给她最后一击,我记得跟你说过,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不能心软,夜枭,我的心还不够硬,接下来的事儿就需要你帮忙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对徐妞妞做出那种事,但她隐隐能够猜测出来,背后那人是想要徐妞妞对她动手,当真是不知死活。
“你做事向来不留余地,如今……”夜枭勾了勾唇,黝暗的眸划过浅淡的情绪,“你的心软是因为季焱澈吧,我不知道他对你如何,如果对你有一点不好,我都会将你抢回来,你永远是我的女王。”
“那么现在女王命令你,干杯!”
夜枭睨着扬起唇角的夏以宁,伸手与她碰杯,轻声的脆响传入耳中,默契的相视一笑,看着夏以宁笑弯了眸,品尝着他的手艺,心底尽是满足,他不断的告诉着自己,足够了,真的可以了,就这样吧。
“女王,您忠实的骑士夜枭,请您品尝这道菜。”
“嗤。”夏以宁忍不住摇头失笑,顺着夜枭的心意接过了那个精致的虾饺,想了想,挑眉问:“你有没有回楚家看看?”
夜枭放下筷子,神色一凛,这是夏以宁重生后第一次谈及楚家,难道她还放不下吗?
“别这么紧张,我就想知道我那个渣子一般的父亲和那今后来居上的阿姨,还活着么?你说他们怎么忍心伤害我母亲那么温柔的女人,还有老爷子,身子还好吧?”夏以宁想到了去年今日,小年的时候听得那个女人提及母亲,言语之间带着不敬,当时她便愤怒了,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打懵了对方,也令她陷入了麻烦之中,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她一定还会打这么一巴掌。
“我听说老爷子夺了他们手里的权,现在两人等同楚家养的两条狗,即便楚昕洋也无力挽回,自从你离开了,老爷子就死心了,宁愿将家产捐出去,也不会交给那群白眼狼,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呵。”夜枭笑的妖异,对于那些人的下场很是满意。
“夜枭,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夏以宁举了举杯,优雅的啜饮,思忖着楚家的事儿,挑眉道:“不如给楚昕洋加一把火,让她彻底红起来,虽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楚昕洋的身份,但对于楚家却不那么了解,你说要是楚昕洋和她妈当了小三的事儿传出去,啧啧,多精彩?”
夏以宁的语气与神色中透着漫不经心,仿佛在说,楚昕洋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明白,不过为时尚早,你想不想去见见楚老爷子,我可以安排。”夜枭与楚家的关系并未完全断开,有时他还会回去见见楚老爷子,毕竟调动人手要经过楚老爷子的同意。
夏以宁沉吟半晌,神色中划过一丝疲惫,摆了摆手,拒绝道:“曾经的那些事,我已经不想涉足了,就这样吧,夜枭,如果可以,帮我照顾下老爷子,毕竟老爷子待我不错,除了母亲,楚家那些人都是混蛋,不必留情。”
“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夜枭挑了挑眉,顿觉话题越来越歪,既然夏以宁不想见楚老爷子那就罢了,楚老爷子对他确实极好,即便她不说这话,他也会照顾楚老爷子,一旦偌大的楚家没了楚老爷子的支撑,也许就毁于一旦。
“嗯,安德烈来华的事儿你知道吧,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夏以宁想到安德烈委屈的小模样,不禁一笑,前些日子安德烈还说要给她一个好消息呢,这几天就没了消息。
是找人的过程不顺利,还是根本找不到?
夜枭微微一笑,妖异的眸犹如琉璃,闪烁着熠熠的光泽,瞧着夏以宁透上了绯色的脸颊,心下认为女王越发有人情味了,也有些……
可爱。一瓶子拉菲几乎被夏以宁喝没了,夏以宁如今没什么酒量,在信任的夜枭面前当然不会克制,喝多之后,紫眸中又一次划过魅惑,半醉半醒之间思绪尤其清晰,攀着夜枭的脖颈,乖巧的让他抱到了卧室里面,等到夜枭将她放下的时候,却不松手了。
夜枭无奈的撇了撇唇角,俯身凝视着犹如醉猫般的夏以宁,轻轻挣开了她的双臂,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全身裹了起来,沾染了枕头就沉沉睡去的夏以宁格外可爱,没了清醒时的尖锐和清冷,夜枭强迫着自己移开了视线,攥了攥拳,走出了卧室。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唯独面对心爱的女人,做不出任何强迫的事儿,就像夏以宁说的,如果夜枭做了穆景暄那个混蛋做的事儿,就不是夜枭了!
这一句极其信任的话语,将他狂梏了。
他怎么忍心让夏以宁失望?
夜枭沉浸在思绪之中没能听得开门的声音,一抬眼瞧见了蹙眉的季焱澈,挑了挑眉,低声道:“你不想见到我?”
“当然。”季焱澈将衣服挂好,语气之中透着烦躁,果然回老宅就没什么好事,爷爷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把收集的夏以宁去j市之后的所有头条甩给了他,其意思不言而喻,而他也从母亲那里听说了爷爷曾经找以宁谈过话,想到此烦躁更甚,一种不确定感迅速席卷而来,如今瞧见了夜枭,一句话点燃了心下的火气。
“嗯,正常,因为我也不想见到你,季焱澈,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男人,虽然你身份不凡,但是你能给我的女王带来什么?”
“你是在说以宁有眼无珠?我能给她的不多,身和心而已,夜枭,我也怀疑你不是男人,不然你这匹狼怎么就盯着小羊不动口,留给了我,后悔了吧?”季焱澈挑了挑眉,看着夜枭的脸色越发阴沉,心下终于舒服了一些,虽然知道自家的小坏包跟夜枭之间比白纸还白,但是嫉妒是男人的天性,因为他爱夏以宁,所以才会吃醋。
季焱澈想了想,决定早点收了夏以宁这个妖孽,免得她继续祸害人,要害就害他吧!
想到此,桃花眼中划过一抹精芒,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夜枭见此,心生戒备,听着季焱澈讥诮的话语也未在意,暗含冷意的双眸微微一眯,试探般的问道:“如果有人伤害女王,你会如何?”
季焱澈凝视夜枭,几个字从舌尖滚出,透着足足的杀意:“不想活了,就下地狱!”
“如果我说,唐心回来了,你信么?”夜枭紧盯着季焱澈的眸,想要捕捉他眼底异样的色彩,然而没能如愿,满意的勾起唇角,走进了几步,伸手拍了拍季焱澈的肩膀,笑道:“我随便说说,别在意!”
季焱澈按住了夜枭的手背,偏头直视着那双阴郁的眸,勾起唇,“恐怕不是随便说说,你向来不会跟我说废话的,让我也猜猜,她真的回来了吧,而且就埋伏在我们的身边,这一次我不想让以宁收到伤害,不如我们一起合作,铲除麻烦?”
“你真无情。”
夜枭阴郁的眸中泛起笑意,无情的男人有时最为专情,幸好季焱澈的心思都放在夏以宁的身上,否则他们若是成为敌人,真的难分高下!
季焱澈回给夜枭一个了然的眼神,与夜枭无声的达成了协议。
次日清晨。
夏以宁醒来的时候,季焱澈已经离开了,留了一张纸条给她,交代了一些话,似将她当成了小孩,看完之后,夏以宁撇了撇嘴角,随手将纸条收了起来,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前些日子与林老下棋的时候,林老将夏以宁推荐给了方老,方老正在筹拍新戏,是一部仙侠片,国内总走向外输出功夫片,而方老则想拍出一部场面宏大,感人至深的仙侠片,为此他准备了多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角,听到林老给他推荐夏以宁并未拒绝,反倒让夏以宁过来试试,虽然内心中不太相信夏以宁能够演好白夙羽这个复杂的角色,但是试试还是可以的,也许会有意外之喜。
太早和太晚都会让方老这种前辈印象不好,所以夏以宁准时到达了方老的家中。
“方前辈,许久不见,您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夏以宁对待方老犹如对待林老般恭敬,这些前辈确实是有才华的那一类,他们没有时下导演的浮华,真实而犀利,往往令人获益匪浅。
方老负手而立,淡淡的领首,问道:“你了解我的作品吗?”
“您喜欢拍一些场面宏大,意义深远的片子,您这部仙侠题材的片子准备了很多年,圈子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当然我不认为自己能够让您满意,我只想知道您的要求,然后再去努力。”夏以宁的神色之中透着诚恳,望着方老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谈,注意到方老闪烁的眼神,心下略显轻松。
“其实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还没来得及找她,就发生了意外……”方老无奈的摇了摇头,直视着夏以宁的双眸,在这双眸中他看不到任何的虚伪,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以宁就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也曾有过让她主演这部戏的想法,但又觉得她太过年轻,还需打磨,就犹如璞玉,终会绽放光芒。
“你知道圈子里素有女王之称的楚清欢吧?她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演员,我想她一定能演好白夙羽这个角色,可惜了,听说她逝去后我就没有了拍这部戏的心思,但是最近又起了心思,其实我还可以等,等下一个楚清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楚清欢……”方老的语气之中透着一丝惋惜,抬眸注视着夏以宁,总觉得她身上那股气质十分符合白夙羽这个角色,但不确定她能不能与角色合为一体。
演员演技的最高境界不是驾驭角色,而是与角色合二为一,在戏中就是那个角色,出了戏就是自己,可以干脆利落的转换,然而鲜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他不喜欢敷衍与将就,所以宁愿不拍,要拍就拍最好的片子!
“这部戏的男主我已经定下来了,他将从国外赶来,说起来也很巧,你们都姓夏,要不是你们长得不像,我还以为他是,呵呵……”方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夏以宁这个令他满意的后辈,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先把剧本给你,你试试白夙羽这个角色。”
夏以宁双手接过剧本,研究着方老精神世界中的白夙羽,白夙羽在这部戏里属于正邪难分的角色,无欲无求时如谪仙,邪魅狠辣又似魔女,虽是修仙的人类,却有着极为难得的真性情,但是当白夙羽爱上了自己的师傅之后,性子慢慢转变,这部戏的Gao潮也即将到来。
“方老,请您指教了!”
良久,夏以宁看完了剧本,虽不敢说了解透彻,但却能分析出这个人物的心理:她将剧本放好,起身站在了方老的面前。
这一刻,夏以宁仿佛变成了没有生命的石柱,调整着呼吸,深深吸了口气,犹如平静的湖泛起了涟漪,她的气息渐渐绵长,似乎转瞬之间变成了无欲无求的谪仙:这时,窗外吹拂来一股寒风,夏以宁掌控着节奏,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这一双眸子毫无情绪,俯视着芸芸众生,神色里隐隐透出睥睨之色,视线缓缓扫过,淡淡的目光所到之处,方老顿觉自己无所遁形,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立在风中的野草,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引得那一抹沉静温润的目光有所变化。
方老慢慢蹙起了眉头,细细体味着夏以宁带给他的感觉,她并不是一成不变,然而那些变化极其微妙,简单来说夏以宁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明明是人,但方老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人的情绪,她所有的表情与动作之中,都洋溢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飘渺灵动。
方老的眉头渐渐舒展,浑浊的眸子中突然划过了一丝精芒,尔后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富有节奏感的声响引得夏以宁顷刻间气质一变,慵懒的眯了眯眼眸,那双紫眸闪烁着魅惑的光泽,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气霎时消失无踪,换做嗜血杀戮!
由仙到魔的转变不过一瞬。
夏以宁塑造的魔女,气质复杂,魔可以无情也可以多情,正邪难辨,可以是正也可以是反,矛盾至极,比之先前的仙,更多了一份人味,这份人味并不影响这个角色,反倒是给角色添了彩,使得角色霎时生动鲜活。
“停”方老点了点头,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瞧见夏以宁出了戏,这才淡淡道:“你对人物的了解还好,但是要注意一点,白夙羽是个修仙者而非仙,虽要无欲无求,但比仙还要稚嫩一些,她可以悲天悯人,也可以无情无心,而你塑造的人物,仙味过重,到了后面转变为魔,我对你的表演倒是很满意。”
“多谢方老指教,我……,”夏以宁还未说完,就见方老的管家周婶上前打扰道:“方老,有人找你。”
方老眯了眯眼,挥了挥手,有些不耐道:“让人进来!”
来者在夏以宁的意料之外,竟是楚昕洋!
夏以宁的神色微微一变,注视着笑意吟吟的楚昕洋,不动声色的掩去了不愉,对着楚昕洋打了招呼,叫了一声楚姐;在方老面前,楚昕洋不敢端什么架子,说明了来意,她从米乐总裁那边听说了方老筹拍这部仙侠片的消息,又听方老已经确定了男主角,所以动了前来试镜的心思,如果能与国际巨星夏陌尘拍这部戏,她定会大红!
“你对白夙羽这个角色有多了解?”方老挑了挑眉。
楚昕洋的眉头微微一蹙,瞥及一旁的夏以宁,心底多少有几分戒备。
夏以宁见此,反倒稳下了心思,不管这个角色是不是她的,只要为此努力过,就没有遗憾了,能不能与国际巨星合作倒没什么,虽然真的没跟夏陌尘合作过,但对那个男人倒也有几分了解,楚昕洋想要在气场上扳倒对方可不容易,想必拍戏的时候会被那个男人影响至深。
“噢,等会,小夏,记得我刚才说的那些了么,记得你就先回去吧,过一阵子我会进行海选,你过来报名就行,我可是很公平的!”方老听说最近夏以宁的代言总被人抢,给了夏以宁一个眼神,示意她先离开。
“我记得了,方老,那我就先回去了。”夏以宁颔首笑了笑,明白方老的意思。
离开方宅的夏以宁本想叫夜枭来接,却接到了季焱澈的电话。
季焱澈的嗓音清润温和,从电话那边传来:“宝贝你在哪,我去接你。”
夏以宁挑了挑眉,环顾着四周,视线落于某处,轻声道:“在五环路附近……”
季焱澈正巧就在五环路附近办事,十分钟后就接到了夏以宁。
似乎附近……
桃花眼中划过浅淡的情绪,晦暗的眼底仿佛燃着炽光,勾起唇角,季焱澈偏头睨着夏以宁,沉声问道:“带身份证和户口了吗?”
“带那个做什么,我没带,要不回去拿?”夏以宁疑惑道。
季焱澈勾唇不作解释,心想他要抓紧时间,如果自家的小坏包想到了,这事没准就办不成了,好在他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到了那地方,这事就算成了!
夏以宁不疑有他,只觉得季焱澈似乎有点紧张,瞥了瞥那紧绷的清俊线条,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车子险些打滑,稍不留神跑偏了方向,季焱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只觉得这一刻夏以宁的目光格外犀利,季焱澈不动声色的掩饰了情绪,勾唇笑道:“你说我做了什么事?”
“不会背着我跟哪个小美女勾搭上了吧?”夏以宁笑着调侃。
“嗯,是跟一个小美女勾搭上了,她啊……”季焱澈轻声笑着,心下却尽是担忧,如果等会自家的小坏包不同意怎么办,当然这种担忧不会放到面上,他笑的仍然邪气:“这个小美女叫夏以宁,我们天天勾搭,怎么,小宝贝,你吃醋?”
“不跟你这个流氓说了!”
季焱澈无声的笑,驱车到了想去的地方,停车后并未急着下车,而是转身挑起夏以宁的小脸,低声魅惑道:“宝贝,你喜不喜欢我?”
夏以宁抿唇不语,目光从季焱澈清俊的容颜上艰难移开,就是不肯回答,听得季焱澈轻声笑着,忍不住嘀咕道:“神经病!”
“好了,乖,下车,马上就到地方了!”
季焱澈直接揽住了夏以宁的腰肢,走向了今天的目的地。
民政局!
正文 77 合法关系,夏大少找事
天晴,凛寒。
独栋的三层楼闯入了夏以宁的视线之中,瞧着一旁标注的烘民政局几个大字,心下瞬时了然了季焱澈的心思,轻盈的步履蓦地一顿,感觉到腰间那双大手无声传递的紧张与不安,夏以宁心下一动,凭着感觉望去,季焱澈清俊的线条略显紧绷,望着桃花眼中流转的情绪,神色一寸寸的冷凛。
“以宁……,”清润低沉的嗓音之中透着无法言说的情,淡淡地叙说着他的心愿:“你能想象我的不安么,即便抱着你的时候,都觉得你下一刻就会离开,我真想禁锢了你,就用那个红本本给我一份安全感,好不好?”
“季焱澈,你这是不信我,不信任我们的感情,一个红本本就能让你放心么,你错了……”夏以宁无法理解季焱澈的想法,更恼他这种行为,气他的不信任,她已经将可以交付的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难道最后要她的血肉也融入他的身体,他才甘心呐。
季焱澈顿觉浑身一凉,搭在夏以宁腰间的手臂渐渐滑下,避开夏以宁暗含责怪的眸光,无力的攥拳,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就罢了,这伴事是我的错,没有提前跟你沟通,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了很久,也许还有许多麻烦阻碍着我们,比如身份、家庭。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爷爷,他早就承认了你,别人的承认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有老人家的祝福,我们会走一辈子。”
说罢这些,季焱澈转头注视着夏以宁的眸,认真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按程序来,嗯?”
夏以宁无声的叹息,垂了垂眼帘,不去看那双桃花眼中闪着的灼热光芒,自然也没注意到灼热下的狡黠,只觉得眼前这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类似恳求的语气会让她心软,他敛起所有锋芒只为与她并肩,而她又在奢求什么?
自从纠缠的第一天起,她就有一种感觉,他们这辈子都会纠缠不休,那时候没有抽身离开,此时又为何要拒绝他的真心实意?
“季焱澈,还不走?”一声轻呼,打断了季焱澈的思忖,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拐着夏以宁跟他领证,眼看着夏以宁已经走到了前面,一股喜悦与柔情蓦地涌入胸腔,季焱澈迈了几个大步追上了夏以宁,霸道的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他嵌入多少力度,她便承受了多少,那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不容拒绝的强势:“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容许你反悔!”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季焱澈,瞥及他眉目间沾染的一抹温和,向来鲜少起波澜的紫眸终于绽出了星星点点的温柔,于他的霸道生出甘之如饴的心思,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总要经过最后的程序结成合法夫妻,既然他说身份家庭都不算什么,那么随了他也好,除了当做亲人的夜枭,这辈子可有第二个男人对她如此之好?
两人低调的排了队,看着一对对面带幸福微笑的新人,彼此依偎,顿生柔情,端的再无遗憾。
一对对新人拿了红本喜极而泣,终于轮到了季焱澈和夏以宁。
“小澈,你怎么在这里?”略显尖锐疑惑的女声引得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注意,夏以宁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蹙眉朝着他们走来,视线扫过了季焱澈和夏以宁,心下顿生一个想法,旋即问道:“你们这是要领证?”
季焱澈的神色不变,淡淡的道了一声:“二姑,这是我的未婚妻,夏以宁。”
“小澈,你在开玩笑吧?”女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季焱澈,瞧得他眼底的坚定认真,再也掩不住神色里的轻蔑,转头看向神色清冷的夏以宁,上下打量着她,挑了挑眉:“就凭你?一个小明星,看上我侄子的身份了是不是?我们季家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夏以宁的神色不变,只是目光越发冷淡,犀利的几乎射穿女人的身体,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不屑与轻蔑,原本抑在心下的委屈霎时被点燃,挣开了季焱澈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昂了昂首睨着面前的女人,语气冷凝如冰,覆着寸寸寒意,冷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尽是睥睨,道“您是季焱澈的姑姑,我本不想说什么,但请您记住,辱人者人恒辱之,季家很高贵吗?呵呵……”
季焱澈的神色终于微微一变,本以为顺了的事儿就这么被这位二姑搅了,他怎能甘心?
夏以宁没等季焱澈开口,冷淡的目光掠过这位二姑身后的男人,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只见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已然透出了铁青之色,似笑非笑的眼神格外刺眼,一句毒舌的话从她舌尖滚出,“焱澈,我们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二姑,二姑这是来再婚的吗?”
“瞧我这记性,宝贝,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位二姑应该是第一次结婚吧,难免有点兴奋,我们就不要打扰二姑了吧,你说是不?”季焱澈再度揽住了夏以宁,阴郁的眸光扫过怒及的二姑,淡淡的嗓音里透着威胁之意:“爷爷若是得知您要结婚了,不知道多么高兴呐,二姑,恭喜啊!”
夏以宁恍然大悟,捂着唇偷偷笑道:“这可是一件大事,爷爷还不知道吧?焱澈,你可不能瞒着爷爷,要不然爷爷得多伤心啊!”
季焱澈领首笑道“谨遵夫人教诲。”
这位二姑从年轻的时候就挑三拣四,原来季老爷子为二姑安排了一桩不错的婚事,可没想到这位二姑还没嫁过去,对方就出了事儿,她不愿嫁给一个残废,最后说了自己未婚先孕,气得季老爷子将她赶出了家门,一别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季焱澈也没想到在此碰见了这位极品二姑,噢,她身后那个看上去懦弱卑微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点长进!
女人听出了季焱澈话中的威胁,不禁有些心慌,她可是磨了半天才让男人跟她来领证的,可不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侄子给破坏了!
“小澈,你爷爷还不知道这伴事,晚几天我们会回去的,到时候让我亲自跟老爷子说吧!”女人的脸色缓和下来,虽然嫉恨说出那番话的夏以宁,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权利拦着他们,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她会跟老爷子亲自这件事,一个普通的艺人也想嫁入季家,做梦呐。
季焱澈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夏以宁的腰,对着二姑微微颔首,这才拿着证件走到了工作人员的面前,过了一会,工作人员抬了眼,瞧着夏以宁和季焱澈的眼神里带了一抹疑惑,问道:“你们这是自愿结婚?”
“当然了!”夏以宁轻声的笑,撞了撞季焱澈,调侃道:“瞧见没,连人家都不信你,你说你做人多失败呐!”
季焱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催促道:“麻烦您快点,赶时间呢!”
工作人员压下疑惑,看完了材料,这才准备盖章。
这时,后面排队的季二姑和她男人又争吵了起来,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兴许季二姑觉得季焱澈在这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着男人骂骂咧咧道:“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啊,过年回家怎么了,我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爸了,难道你不想有个一官半职的?”
“老子可不想回去受气,当年你不是被赶出来了么,老爷子还能让你回去啊!至于那一官半职的,老子还不稀罕了,你少给我回去丢人现眼!”男人的脸胀成了猪肝色,盯着她的目光里染了嫌弃,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憎,当年的温柔合着都喂了狗,听着她骂骂咧咧的话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经她提及,越发自卑,最后无法忍耐,扬起了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人被他打懵了。
季二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男人,不管喉咙里是否涌出了一股腥甜,一怒之下拉住了男人的衣服,被人娇宠着长大的她怎会忍受这等委屈?不想过了是吧,那就散,但是在散之前,得让她出口气!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学着打女人了!”季二姑强硬的掰过了男人的身子,甩手还给了男人一巴掌,一脸怒色的骂道:“滚,你给老娘滚一边去!别让老娘看见你!”
瞧瞧这教养素质,都喂狗了吧!
工作人员撇了撇嘴角,将盖了章的红本本交给了季焱澈和夏以宁,凉凉的视线扫过打闹的二人,又转了回来,半晌才道:“季书记,夏小姐,恭喜了啊,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保密的!”
季焱澈点头道谢,尔后又将喜糖给了工作人员,这才接过了结婚证,对着夏以宁笑道:“夫人,合法了啊!”
夏以宁睨着季焱澈得瑟的小样,顿时觉得自己被这厮骗了,瞧那清俊璀璨的俊颜上哪有半点失落,想到季焱澈先前紧张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子他应该放心了吧,她又不是那出墙的红杏,再者就算不小心过了墙,下面不是还有他接着吗?
听着那对极品打闹的声音,夏以宁戳了戳季焱澈的手臂,撇了撇嘴角,挑眉道:“你不管啊?”
季焱澈循声望去,眉目间尽是冷淡,回首注视着夏以宁又化作温柔,桃花眼中熠熠的光彩闪烁魅惑,俯了俯身,在她耳边笑道:“谁让她刚才那样说你,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可管不着啊!”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伸手挽住了季焱澈的手臂,眉目间染了难得的羞涩,低声唤着:“老公……”
季焱澈精致的五官霎时柔和至极,眉眼间透着恣意张扬的笑,故作没有听见夏以宁的话,挑眉问道:“哎,老婆,你刚才说什么?”
夏以宁别开了头,季焱澈可恶的低笑声不断的传入耳中。
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找上你,无可避免。
“侄子,你给二姑评评理,这孙子凭什么打我啊,是不是男人啊,男人哪有打女人的?”季二姑的声音再度响起,距离季焱澈和夏以宁的位置越来越近,两人无奈回首,只见季二姑彪悍至极的扯着男人的耳朵,硬是将他拽到了他们的面前,狼狈不已。
季焱澈将结婚证放好,这才抬起眼帘,睨着二姑和那个男人半晌不语,凌厉的眼神使得两人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就在季二姑耐心告馨之前,淡淡道:“二姑,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太好管吧。”
什么不好管,就是不想管!
夏以宁忍不住腹诽,季焱澈这厮的腹黑她已经领教多次,此次尤甚;其实若无夏以宁的纵容,季焱澈又哪能骗着夏以宁往民政局来领证呢,即便他为此费尽心思,怕是也难以达成目的,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彼此都要妥协,这事儿才办得顺利。
“焱澈,二姑是你的长辈,长辈的事儿你怎么能搀和,我看我们还是让出地方给二姑吧!”夏以宁不动声色的敛了季二姑和那个男人尴尬僵硬的表情,扯了扯季焱澈的衣袖,笑眯眯的上了车等着季焱澈,既然已经拿了证,就好好的吧,这个男人值得她付出真心,她还犹豫什么呐。
等到季焱澈上了车,两人相视一笑。
“夫人,咱们都合法了,过年的时候你可得跟着我回去,你婆婆催了很多次,为夫快顶不住了。”
“合法怎么着?”夏以宁睨着季焱澈,忍不住毒舌的打击道:“这红本换成绿本是很容易的,我听说离过婚的男人行情更好,要不下次来试试?”
季焱澈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合着他夫人还没消气呢!
“不敢,夫人,我们回家,今晚算是洞房花烛夜吧?”季焱澈的桃花眼划过狡黠的光泽,瞧着夏以宁娇媚的模样,心尖顿时一颤,连忙发动了车子回家。
温柔香,英雄冢
他爱极了欢好时她的媚眼如丝又柔情蜜意的低喃,她也无法拒绝他炽热的滚烫、绵软如絮的温柔。
三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颇有些争分夺秒的意味,停了车的季焱澈先是埋头自夏以宁的肩膀旁边,深深吸了一口如兰的气息,犹如沉浸狐女媚惑中的书生,低吟道:“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今天这梦美得不真实,你说醒来会不会变呐?”
夏以宁伸手抚着季焱澈的脸庞,低低地笑声中蕴着故作的恶劣,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半阖着眼帘,遮了紫眸下的深邃如墨,感觉着那一抹炙热的呼吸喷洒颈间,不由自主道:“梦里有我,醒来也有我,你说会变吗?”
季焱澈敛起嘴角的笑,抬起头来,挑着夏以宁的下巴,轻轻印上了一吻,呢喃消失在唇舌之间,“当然不会,就算变了,也得给爷变回去!嗯哼?”
与此同时,A市机场。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本站飞往J市的次航班将于几分钟后降落……”
不一会,飞机降落,机舱大开,有一身材高挑的男子跟随着人群走了出去,这名男子就是从法国归来的国际巨星夏陌尘,夏陌尘出了机场大厅,晦暗邪魅的眸光一闪,寻着挚友安德烈那一头金毛,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脸苦色的安德烈,旋即迈着沉稳的步履而去。
“小安子,在这儿恭候爷的大驾呢?”夏陌尘一脚踹上了安德烈的肚子,不客气的挑了挑眉,只见安德烈那张俊颜蓦地一变,这才心满意足的扬了唇,笑的越发邪魅,犹如突然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俊美的线条充斥着蛊惑人心的邪气,那双晦暗深邃的眸里终于染了柔和,问道:“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不会还没给本少办好吧?瞧这苦哈哈的小脸,啧啧,真像本少养的那只金毛!”
安德烈无奈的揉了揉肚子,就是想不明白了,他这么个英敏神武的人,怎么就认识了夏陌尘这个痞子大少?
“夏大少,小的哪敢拖延时间啊,还不走,你想等会被粉丝围观!?”安德烈恶狠狠的威胁道,也不知道夏陌尘这家伙怎么忽悠的媒体,竟没人发现他提前归国,他还真想大吼一声夏陌尘在此,让他被粉丝包围着占尽便宜,可是安德烈也就是想想,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估摸着就见不到明天的美人了。
夏陌尘意味深长的瞥了瞥安德烈,捕捉到琥珀色下划过的那一抹精芒,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警告道“安德烈,我知道你想什么。”瞥了安德烈一眼,那一眼就似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犀利的目光慑人心魂,安德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忙收敛了脑子里的想法,嘿嘿一笑道:“夏大少,咱赶紧走吧,没准晚了你就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以宁妹妹了!”
夏陌尘听了这话不禁蹙眉,轻轻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淡淡道:“小子,心眼不少,可惜你不该用在本少的身上,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本少就把你空运回法国,扔进塞纳河!”
安德烈撇了撇嘴角,就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个痞子大少,他不知道好友夏陌尘为何不肯告诉夏以宁事情的真相,但还是闭上了嘴巴不提此事;不错,安德烈来华就是为了帮着夏伯父寻找女儿的,经过多方奔走查明,没想到就查到了夏以宁的身上,但是这事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夏陌尘为了取得夏以宁的信任,提前回国。
“安德烈,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少。”夏陌尘跟着安德烈上了车,闭上眼假寐,实则在脑子里思忖着自己与夏以宁的关系,经过调查他已经知道了夏以宁有一双完全继承了老爹的紫眸,所以应该不会搞错,但他不了解夏以宁的脾气,又向来喜欢主动出击,听说妹妹混迹娱乐圈,就忍不住回来给妹妹撑场子了。
“难得有夏大少不知道的,嘿,那我就说说啊!”安德烈欠揍的清了清嗓子,勾唇道:“以宁很有才华,除了清欢,她是我见过最棒的艺人,就算跟你这个妖孽也能相比,不过感情上所托非人……”
夏陌尘倏然睁开双眸,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安德烈的脸,神色略显高深莫测,盯得安德烈有些毛骨悚然,半晌后,他勾唇邪魅的笑,视线落在窗外,挑眉沉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季家的季焱澈,沛的市委书记。”
夏陌尘渐渐收敛了唇角的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晦暗深邃的眸中不时闪烁着精芒;等到车速越来越慢,就见夏以宁居住的地方出现在视线之内,为了接近夏以宁,夏陌尘特地买下了夏以宁和季焱澈家对面的房子,看着安德烈在前带路,夏陌尘双手Сhā兜,迈着优雅的步履跟在了安德烈的后面。
等到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夏陌尘冲着门外昂了昂首,示意安德烈过去敲门,慢悠悠的跟在安德烈身后道:“我搬到这里应该先认识下邻居吧?”
安德烈揉了揉额头,无奈的按下了门铃。
门铃声响起,从天堂掉落现实的两人霎时清醒过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季焱澈克制的抿唇,感觉到下面人儿不由自主的推拒,心下泛起苦笑,心想到底谁那么缺德,这时候打扰别人,以后是不是应该在门上挂个牌子,写上私人时间,拒绝打扰,?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书生沉浸狐女编织的温柔梦境,狐女雪白的身子挨蹭着书生,恰似,软玉温香满抱怀,将柳腰款摆,莲心轻拆,露滴白莲开。
然而现实总与梦境相悖。
季焱澈深吸了口气,抑下即将崩溃的渴求,一言不发的套上了衣服,扫了眼尚未回神的夏以宁,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小妖精,等着!”
夏以宁听到这句充满愤恨的话语,不由轻声娇笑,最后也套上了一伴衣服,倚着门框循声望去,瞧见来人竟是安德烈和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不禁扬眉,慵懒道:“安德烈,打扰别人是伴不厚道的事儿,没想到绅士如你,也会做出这种事。”娇柔糯软的嗓音似含着无边春意,眼波浓丽,划过那正好回首的男人,魅惑的紫色蓦地深邃,夏以宁没想到这人竟是回国的夏陌尘。
夏陌尘循声望来,晦暗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惊艳,对上夏以宁暗含探究的视线,连忙收敛情绪,捅了捅安德烈道:“小安子,还不给本少介绍下新邻居?”
小安子?
夏以宁无声的笑,对上季焱澈炽热横生的目光,故意扫过某处,笑的越发得意,犹如九尾媚狐,吸取日月精华,在此为祸人间,祸害着季焱澈,她的书生。
安德烈挠了挠头,在季焱澈杀人般的目光下,道:“这位是今天回国搬过来的夏陌尘,因为不太了解沛,所以我就帮他找了这里的房子,麻烦你了啊,以宁宝宝!”
夏陌尘勾着唇角,笑颜邪气,对上季焱澈霎时沉静的眸,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懒洋洋的道:“季书记,久仰大名!”
从未见过怎么会久仰大名?
找事呐!
夏以宁意味深长的瞥了瞥夏陌尘,走过去握住了季焱澈的手,挨近了他,凉凉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抗拒的气势:“焱澈,这位可是国际巨星夏陌尘,想必回国是为了接拍新戏,没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夫人,既然夏先生是我们的新邻居,那么理应为夏先生接风,正好我们也要庆祝,不如……”季焱澈示威般揽住了夏以宁的腰肢,似想到了什么,快走几步拿出了二袋喜糖,递向夏陌尘,笑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噢,我怎么没听说?”
夏陌尘漫不经心的接过喜糖,心里却恨不得把季焱澈这家伙揍一顿,看样子他们还没举行婚礼,这就算结婚么?拐了他如花似玉的妹妹,这就算完?做梦去吧!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还没公开。”他淡淡道。
季焱澈捕捉到夏陌尘眼底划过的晦暗,心下有几分戒备,这个男人比夜枭还要危险,看似痞子般漫不经心,实则气场十足;季焱澈想,即便夏陌尘没有释放出那一身的强势,也没有人会忽略了他,犹如暗夜神祗立于光明之中,周身皆是邪魅妖异的气息,如盛开的罂粟,即便触犯七宗罪也无法戒去的毒瘾,那美好的皮囊下隐匿着无人得知的谜,唯有虔诚的信仰才能得到永生。
“原来如此,难道你们要当地下夫妻?”夏陌尘挑了挑眉,晦暗深邃的眸再度晦暗,漆黑如墨的眼底闪烁着愤慨,尽管如此他仍然不动声色,默默地打量着季焱澈与夏以宁,发现季焱澈在低头那一瞬眼底划过的温柔,这才暗暗松了拳。
好在这家伙对夏以宁存了情,否则……
夏陌尘眯眼思忖。
她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夏以宁给了季焱澈一个淡定的眼神,转而对上夏陌尘的眸光,淡淡的哂意从紫色之下划过,缓缓勾起唇角,似讥诮,道:“夏先生,我不认为你需要知道这些,毕竟,这是我们的私密,嗯?”
夏陌尘低声的笑,看向夏以宁的眸光蓦地柔和下来,不理一旁心惊胆颤的安德烈,反倒是挨近了夏以宁,俯身笑道:“嗯,没错,所以我很喜欢你,要是哪天他对你不好,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夏先生,当着我的面儿挖墙脚似乎不太道德!”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们,接风庆祝,不如放在明日。”夏陌尘瞥了瞥安德烈,路过季焱澈身边的时候,脚步微顿,低声笑通“季书记,纵然功夫深,也怕铁杵磨成针,有些事,还是注意点……”
说罢,夏陌尘嚣张一笑,在季焱澈和夏以宁怒及之前离去。
季焱澈和夏以宁看着关好的房门,隐隐还能听到夏陌尘嚣张的笑声。
两人颇为无奈,可不愿就此放过相处的时间,一个眼神便能点燃彼此,他们紧紧相拥,以唇舌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恣意勃发的渴求抵住柔软,彼此似要交融为一体,端的美妙至极。
男人俯身啃咬撕磨着女人的唇舌,亲昵的品尝香甜,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吞入胸腹才罢休!
凝视那双荡漾波澜的眸,亲密不分你我,直到羊脂濡湿遍洒、点点滴滴浇灌,寸寸相思才得解!
半晌之后,夏以宁睁开媚惑的眸,舔了一下男人的唇,娇音悦耳,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慵懒,“他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嗯,注意点……,”
季焱澈平复着躁动的喘息,狠狠拥住了夏以宁,哑声道:“妖精!”
一夜旖旎如梦。
次日,大年三十。
夏陌尘这个邻居坚决的贯彻着远亲不如近邻这一条方针政策,一大早就敲响了夏以宁家的大门,一点也不客气的跟着夏以宁进了家门,瞧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季焱澈,勾起唇角笑了笑,扬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啊,你们不介意我来蹭一顿吧?”
介意,非常介意,可是介意有用吗?
夏以宁撇撇嘴角干脆不予理会,睨着季焱澈,最终转了转目光,对着夏陌尘挑眉,似是感慨似是疑惑道:“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夏陌尘被噎了一下,委屈的揉揉胸口,对季焱澈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在说,瞧瞧,这就是你媳妇,真狠心!
季焱澈含笑颔首,心满意足似炫耀的说,当然是我媳妇,我宠的,我乐意!
夏陌尘敛回目光,看向夏以宁,问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们怎么过?”
夏以宁眯了眯眼,眉目间沾染冷淡,心下好奇夏陌尘的来意,但想到他是方老筹拍的那部新戏里的男主也就释然了,不过对于安德烈的那句话却是一点都不信,夏陌尘身为国际巨星,来到沛必有人接待,可是怎么就买了她家对门了呢?
“夏先生,这似乎也是我们的私事,恕我不能透露,万一第二天见了报就不好了,不过,夏先生应该很久没上沛的头条了吧?”夏以宁一语双关道。
夏陌尘晦暗深邃的眸子染了笑,一点都不在意夏以宁的态度,反倒觉得这般的夏以宁才是他夏陌尘的妹妹,他可以确定夏以宁就是自己的妹妹,但还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看着妹妹和季焱澈因为自己而跳脚炸毛也是一伴很有趣的事,想了想就道:“要是你们没地方去,不然跟我一起过年?”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很没有诚意道:“抱歉,我忘记了,夏小姐作为书记夫人,理应跟着季书记回家的吧。”
夏以宁点头称是,不再隐瞒。
夏陌尘眯了眯眼,想到季家的态度,眉目间蓦地划过一抹冷凝,神色里却是毫无异样,敛起周身的气势,摇头叹息道:“你们都有地方去,我一个人去哪儿呢?”
夏以宁和季焱澈当然不会搭话,但是夏陌尘岂会如此放过他们?
夏陌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蓦地一亮,看向季焱澈,满含期待的问道:“季书记,不介意我跟着你们去吧?我初来沛,举目无亲,一个人在家可怜啊!”
妖孽!
夏以宁在心下暗暗腹诽,旋即笑道:“夏先生,这恐怕不好吧……”
一计不成再想他法,夏陌尘理解的笑了笑,睨着夏以宁的眸光格外柔和,晦暗深邃尽数散去,熠熠星眸绽开难得的温柔,犹如送妹出嫁的哥哥,伸手轻抚着夏以宁的发丝,叹道:“罢了,回去要乖点,可别惹老人家生气,我听说季家老爷子有点难搞,受了委屈可别瞒着。”
那模样,当真像极了哥哥。
夏以宁的小脸染上绯色,别扭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季焱澈,暗骂一声混蛋,夏陌尘这个混蛋其实就是来破坏她和季焱澈夫妻感情的吧?这狐狸演技真好!
“夏先生,不劳你费心,季某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季焱澈暗暗咬牙,将自己的女人,这五个字说的极重,他已经了解了夏陌尘的身份,但怎么也不想到这人是这个德行,这就是所谓的国际巨星么,还真够国际的!
“那最好,否则我不介意带她走!”夏陌尘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气势丝毫不弱于季焱澈,那副嚣张的样子格外惹人;他这话一点不假,如果季家让妹妹受了委屈,那么他会带走妹妹,顺便跟季家好好算算账,否则季家当夏家不存在呢。
“她是我的女人!”
“她姓夏,五百年前没准跟我是一家,怎么,你不服?”
夏以宁听着两个男人幼稚的争吵有些头疼,眯了眯眼,突然冷喝道:“都闭嘴,不然就出去吵完了再进来!”
季焱澈无声叹息,这下好了,惹自家媳妇生气了,要不是媳妇在这里,没准他会跟这个夏陌尘比试比试,告诉他,别人的女人不能碰!
夏陌尘邪气的笑,晦暗深邃的眸中尽是嚣张之色,挑衅似的睨了睨季焱澈,没等他开口之前,就乖乖的低头吃饭,心想着这位季书记看着温和儒雅,实则硬气凌厉,听说他的手段亦是不错,可惜在季老头面前还不够干脆利落,若有机会定要会会那个老头,敢欺负他的宝贝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着也得把人气到医院去才行吧?
嗯,在此之前,还有欺负欺负这位季书记,凭什么把他的宝贝妹妹拐回家?
吃过了早饭,夏陌尘识趣的离开。
夏以宁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叹道:“这人真是个痞子,哪有这样的?”
“要不我们搬家吧!”季焱澈将夏以宁拉到怀里,瞧着她眉目间溢出的疲惫之色,心下不禁存了愧疚,昨夜渴求太多累到她了,想到此,他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晚上我们家在白豚湾举办家宴,昨夜我已经给母亲打了电话,放心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若有人说你,你尽管反驳回去,无论什么事儿都有我兜着呢,我们家人也不算多,都是自家人。”
“搬家就算了,其实夏陌尘有数,不会引起我们的反感,这个人生性桀骜不羁,这些年太嚣张,总会有人磨磨他的锐气,我们不用理他,等他拍完戏会滚蛋的!”夏以宁笑着安慰季焱澈,夏陌尘那些话不能当真,听听就行了,要是跟他计较只怕被气死的是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到时候看他如何嚣张。
“他不会喜欢夫人吧?”季焱澈调侃道:“夫人的魅力太大,这让为夫情何以堪呢。”
夏以宁轻声嗤笑,伸手捏着季焱澈的脸庞,看着那清俊的容颜变了形,忍不住笑道:“书记,你的魅力也很大,我敢保证夏陌尘绝对不是书记的情敌,我可不要那么大的魅力,今生只招你一个就足够了,别人啊,啧啧,实在无力应对……,”
温馨的时光犹如流水,转瞬就到了晚上。
虽是家宴,但也要盛装出席,为此夏以宁换了略显喜气的衣服,落落大方又不张扬,而季焱澈则是西装革履,等到夏以宁准备好才告诉她这次的家宴并不普通,季老爷子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若非如此也不会从酒店举办宴会了。
参加宴会的一共三十多个季家人,有着季焱澈的伯父叔叔姑姑,季焱澈的堂姐堂妹几乎都嫁了人;偌大的季家人丁兴旺,混官场、商场上的、医生、律师甚至还有大学教授,季父那一辈的也出过纨绔子弟,后来被老爷子送到了部队整改,被季父币的没了脾气,只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夏以宁听着季焱澈的介绍,神色里毫无意外,季家与楚家相比,能比的就是季家的儿孙争气,至于其他,楚家更胜一筹,像是家宴之类的,去的太多,夏以宁对此并无兴趣。
“哟,你们这准备出去了?”不知夏陌尘从何而来,高挑俊美如他,双手Сhā兜,迈着悠闲的步履晃到了夏以宁和季焱澈的面前,邪魅的笑:“你们快走吧,别迟到了,本少也要出去逛逛了!”
正文 78 喂饱了你,我就该努力了!
夏以宁的视线一直落在后视镜上,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高挑挺拔的夏陌尘仍然立在原地,双手Сhā兜漫不经心的走着,而他的目光却是落在车子上的;夏以宁说不清那道目光中包含了什么,隐隐透着复杂与阴郁,许是彼此的视线相对,夏陌尘霎时敛起情绪,给了夏以宁一个邪魅且温柔的笑容。
夏以宁慢慢收回了视线,总觉得夏陌尘这人有些奇怪,思忖着夏陌尘的一举一动,似都在挑衅季焱澈,端的令人心生疑惑。
七点准时到达白豚湾酒店。
季焱澈停好了车,偏头睨着他的娇妻,天色已然全暗,看不清夏以宁的神色,但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沉静如水的气息,莫名的令季焱澈平复了心境,桃花眼中划过晦暗,仿佛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握住了夏以宁的手,果然如他所想,冰凉的让人心疼。
“你若是不想去,现在还可以反悔……”清润低沉的声音犹如赦令,夏以宁蓦地睁大了双眼,偏头对上季焱澈的视线,疑惑不已,但她并没提出不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是不明白季焱澈为什么说出了这种话,其实季焱澈最想让家人承认夏以宁,但于他来说承认与否又不重要了,与他携手一辈子的女人是夏以宁,不是他的家人,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对不起家人,季焱澈瞧着夏以宁倏然轻松的小模样,心下一涩,反倒是勾起了唇角,轻吻着夏以宁的手背,霸道的话语从舌尖滚出:“反悔的时间已经过了,夫人,现在我们下车吧!”
夏以宁敛起情绪,眉目间覆上薄冰,说出的话却含着春风般的温和,“季焱澈,我没有后悔,你不用这么担心。”
季焱澈不否认这一刹那心尖一颤,夏以宁的话好似抚慰了他心底的创伤,那种疼和涩再也不会无端涌动,这就是他的妻,而他爱她。
夏以宁侧目睨了睨季焱澈清俊温和的线条,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向酒店。
酒店的顶层已被季家包下,来来往往的皆是季家人,季焱澈和夏以宁走出电梯的那刻,所有人声皆寂,无数道带着探究、打量又疑惑的目光投在两人的身上,这时候季老爷子刚刚从房间之中走出来,霎时间对上了夏以宁平静毫无波澜的目光,收回视线看向了挺拔的孙子季焱澈,蹙眉道:“今天怎容你任性?”
话中之意极为明了,季老爷子还未完全接受夏以宁,虽然认下了这个羽、媳妇,但让他一下子接受还有点困难,季老欣赏夏以宁,可是又不喜欢夏以宁的身份,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艺人是上不得台面的,孙子季焱澈带着她出席季家的家宴,说明了什么?
“爷爷,今天不是家宴么,我们夫妻同行,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季焱澈含笑回答,向来晦暗的桃花眼此刻已经覆上了阴霾,淡淡的眸光扫过众人,像是给予无声的警告,最后落回了季老的身上,神色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夏以宁是他认定的女人,这个事实谁也不能改刻季老撇了撇唇角,扫过旁人,挥手道:“你们先进去,我要跟小澈交代几句。”
热闹看不成,季家的小辈们只得听令进了房间。
季老踱着缓慢的步履来到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面前,神色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其中并无对夏以宁的排斥,听得季焱澈与夏以宁结成了合法的夫妻,竟然到这时候才将人家带回家,心下有点憋屈,他有那么独裁么,季老顿时瞪大了眼,对上季焱澈平静的目光,气得想要骂人,哼道:“你个混蛋小子做事真是混蛋!”季焱澈挑了挑眉,握紧了夏以宁的手。
“你娶了人家闺女,一个红本本就成了?父母怎么教你的,这事传出去多难听,要是有人说她倒贴季家,看你怎么办!你既然已经娶了她,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希望尽快看到你们的婚礼!”季老无奈,他并不是没事找事,这个混蛋小子不按规矩办事,先斩后奏,就该挨骂,不过这小子的速度倒是比他的父亲要快了,这一点他很满意。
季焱澈没想到季老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桃花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回归神来,喜色蔓延在眉目间,看了看夏以宁,连忙确认道:“爷爷,您的意思是……”
夏以宁也被季老的态度弄懵了,眨了眨眼,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听错了?
“你们结婚了对吧,我还能让你们再去一趟民政局?”季老反问道。
“怎么不能去?季书记就这样娶了我夏陌尘的妹妹,不给点交代,以为我们夏家是吃素的吗?”夏陌尘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嚣张地挑衅季老的权威。
夏以宁和季焱澈循声望去,只见夏陌尘昂首而来,嘴角的笑容越发邪魅,嚣张作风一点不改,甚至比之前更甚,两人都没想到夏陌尘会突然出现,听得夏陌尘隐含了挑衅之意的话,同时蹙起了眉头,看向了神色中带着疑惑的季老,心下蓦地一悸。
夏陌尘毫无畏惧的迎上季老阴郁的目光,踱着优雅自信的步履而来,晦暗深邃的眸光扫过季焱澈和夏以宁两人,给予无声的安慰,尔后转到了季老的身上,毫无诚意的笑道:“季老,久仰大名!”
“你是谁?”季老蹙眉,心底有些火大。
“夏陌尘,夏以宁的哥哥,我们的父亲暂时没法赶过来,不如就由我跟季老谈谈他们的婚事儿,好歹我们夏家也是名门,季家到底什么意思,拐了我的宝贝妹妹就算完了?”
夏陌尘的语气转淡,隐隐透着冷意,并不理会夏以宁投来的疑惑目光,而是释放了全身的气势与季老对峙,这老头先前不是不赞同他们的婚事么,此时又为何答应,老头的心里恐怕还不舒服,季家的混蛋小子拐走了他的宝贝妹妹,还要被这般对待,他这个哥哥要是不给妹妹撑场子,怎么可以!
“你们夏家的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吗?”季老不悦的问道。枷哪俺玖财鹦θ荩晦暗深邃的眸子覆着薄冰,眉目间沾染薄怒,俯视着气势不减当年的季老,语气淡漠,声音冷凝:“季老,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如今跟季老说话,自然要没礼貌点,免得外人说我们夏家欺人太甚,不是吗?”
“夏陌尘!”季焱澈蹙眉,低声警告,尔后看向了夏墨以宁,神色中明显染上了疑惑,心下有种感觉,这个夏陌尘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挑衅,难道他真的是以宁的哥哥?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先前的事了,但是季焱澈唯恐夏陌尘惹怒了爷爷,当即道:“爷爷……”
季老不耐道:“我知道!”
夏以宁听到夏陌尘犀利的讽刺,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季焱澈和夏陌尘,不管夏陌尘的话是真是假,此时的举动却让她心暖,如果不解决季家这个麻烦,就算她与季焱澈在一起,往后还是会闹出矛盾;其实在这伴事上季焱澈没什么错,只不过家庭教育不同,他虽有手段但有时过于温和,少了夏陌尘身上嚣张霸道的气势,如果今日谈崩了,他们的感情能抵过所谓的门当户对吗?
即便等会发生了什么……
夏以宁睨了睨季焱澈,意味深长的目光令季焱澈心下一凉,叹了口气,给她无声的笑容,仿佛承诺;虽不知夏陌尘的身份,但仍然坚持道:“夏陌尘,不管你的来意如何,这位是我的爷爷,请……”
“尊老爱幼是不是?”夏陌尘的眸光扫过了季焱澈,蓦地邪魅一笑,颔首,语气缓和道“季老,作为一个小辈,我确实过分了,请您理解我爱妹心切。”
季老的眼底霎时划过了一抹诧异,语气也缓和下荨鞍樟耍这件事本就是季家的错,焱澈这个混蛋小子若是不给你交代,我都不同意,哪有这样的!”
“那最好不过。”夏陌尘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谈话,而是问道:“季老,您之前不同意他们的事儿,怎么如今就同意了?”
季老移开目光,看向夏以宁,又回头睨着夏陌尘,直白道:“我不喜欢令妹的身份,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与焱澈在一起的目的,所以于我来说,她不配嫁入季家,不管站的多高都不配:但是如今我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了解了这丫头的性子,我反倒觉得她很适合焱澈,焱澈在官场上手段凌厉,但是对待感情就有点温吞,而这个丫头性子虽冷,对于认定了的人或者事却是执着的,就算我不同意,他们还是要在一起,既然如此,老头子何必做这个恶人?”
夏以宁听了这话,终于放了心,迎上季焱澈诧异的目光,笑道:“其实来此之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还是要谢谢季爷爷您的理解,先前哥哥的话确实有点过分,我代他向您赔罪,您老人家千万不要介意!”
季焱澈心下有些感动与哭笑不得,合着自家的小坏包就这么跟夏陌尘勾搭上了?这两人不愧是演员,演的还挺像,这样想着,季焱澈还是要感谢夏陌尘,若不是他横Сhā一脚,他和以宁的心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不问她也不说,但是季焱澈知道夏以宁的心底仍然藏着事,如今能解决一伴,她便能轻松一时。
“罢了,都进去吧,你小子也跟着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宁没有哥哥,等会你可得解释清楚”季老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最后那句话却是对着夏陌尘说的。
夏陌尘得瑟的睨了睨季焱澈,视线转到了夏以宁的身上,心底喟叹,妹妹的演技丝毫不输给他,作为哥哥,压力甚大,这让他情何以堪呐!
夏以宁故意落后一步,睨着季焱澈清俊的面容,眼底划过戏谑,低声笑道:“其实方才我想说我们没有深入关系,你是又无能,然后以此要挟季爷爷,但后来想到季爷爷似乎调查过我们的事儿,就临时改了口。”看着季焱澈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才道:“好了,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季焱澈叹了口气,桃花眼中尽是宠溺与包容,他明白夏以宁这是在报复他,不过听得夏以宁质疑他的能力,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恨恨道:“对啊,夫人,我是个又无能,不知道昨晚是谁跟你行鱼水之欢,这绿帽子戴的实在冤枉啊,夫人可得给为夫做主!”
夏以宁嗔他一眼,就是不肯回答。
季老进了房间,先前热闹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尔后有人发现了夏陌尘的身份,顿时激动不已,但碍于季老在此不敢过分,只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夏以宁和季焱澈,想要两人给一个解释。
“都愣着干什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老头子很吓人吗?”季老撇撇嘴角,埋怨道。
季焱澈携着夏以宁和夏陌尘来到了父母那一桌子,对上了母亲和父亲的目光,只能继续演戏,指着夏陌尘道:“这是以宁的哥哥。”
季父和季母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夏陌尘的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泽,睨着夏以宁道:“早年因为家里的事儿,只能把妹妹送到沛,没想到妹妹又被送进了孤儿院,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不称职,好在妹妹安然无恙。”这话半真半假,说的情深意切,若非夏以宁和季焱澈对夏陌尘有所认识,恐怕也会被他的演技所骗,夏以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尔后迎上了夏陌尘温柔的目光,笑道:“哥,这不怪你。”
夏以宁笑的温和,眉目间的清冷之色早已不复存在,那双紫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泽,感觉到夏陌尘抚着她的头发,神色里顿时浮现出羞涩,亲昵的靠近夏陌尘,低声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夏陌尘的目光温柔如水,勾着唇角一笑,扫视众人的目光刻意停留在季焱澈的身上,隐隐有种挑衅的意味,瞧见季焱澈微沉的脸色,心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听得夏以宁的质问,好笑又好气,但身体里却涌动出一股骄傲与自豪,这就是他夏陌尘的妹妹,那么的优秀,那么的与众不同,能得到妹妹的喜欢,季焱澈这小子该多么幸运。
“看在蹭饭的份上,就顺便帮你撑下场子,锻炼一下演技,怎么,小丫头,我这么说不对?”
夏以宁摇了摇头,给了夏陌尘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下却在猜测着夏陌尘的来意,是有些感动于他的帮助,但这个谎言如何圆下去呢?毕竟她和夏陌尘之间并无关系。
“你们兄妹多年不见,是该好好说说话,不过这些话不如留在饭后再说。”季焱澈看了看夏以宁的神色,感觉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夏陌尘是帮了他,但也给惹了一个大麻烦,他要怎么跟父母解释自家的小坏包跟夏陌尘没关系?
“是啊,陌尘,先吃饭吧,这次你A市要待多久?”季母温温柔柔的问道。
“伯母,这次我A市就是为了找到妹妹,还要拍一部戏,可能待一段时间吧,父亲也很想以宁,所以过一时间我打算带她去法国看看父亲,等回来之后再商议他们的婚礼如何?”夏陌尘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觉察到季焱澈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季焱澈对夏陌尘彻底无奈,干脆不理夏陌尘的挑衅,专心喂饱自家的小坏包,想到先前夏以宁的那番质疑,不由心神一动,桃花眼中染了点点的晦暗,夹过夏以宁喜欢的菜肴,低声道:“以宁,抱歉,方才我……”对于爷爷说他有时过于温和,季焱澈承认这是真的,因为家庭的教育,他无法像夏陌尘那般桀骜不羁,也学不来他的霸道,但他对待感情却是认真的,认定了便不会放手,想尽办法也会让家人承认自家的小坏包。
“没事,我理解,季焱澈,只要你不放手就好,我累了,没有心思计较其他。”夏以宁对季焱澈已经有了感情,虽然不知深浅,但她也认定了季焱澈,骨子里凉薄的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要他不曾改变,仍宠溺包容着她,那么在一起并无不好,先前他置于两难之中,仍能坚持自己,便足矣。
那边的夏陌尘一心二用,一面应付着季母和季父,一面听着旁人低声的议论,神色渐渐冷凝。
季家的家宴一共摆了四五桌,夏陌尘身后那桌坐着季家的小辈,有些人知道夏以宁的身份,对于艺人还是无法接受,不由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才攀上我们季家。”
“嗤,澈哥也够傻的,竟然看上这种女人,玩玩就罢了,听说他们领了证。”
“狐狸精!”
“那个人是国际巨星夏陌尘吧,他怎么在这里,比荧幕上的更俊美,啧啧!”
议论声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季老等人的注意,那一桌子的人仍旧毫无知觉,就在季老开口之前,夏陌尘已经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冷笑道:“你们觉得生在季家就高贵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眼长在头顶的天之骄子,你们有谁在孤儿院里生活过,知道哪里是什么样的吗?我的妹妹是在孤儿院长大,但这有什么,你们这些人,谁敢站起来说自己比我妹妹厉害?”
夏陌尘这番话说的极有力度,房间中的众人顿时沉默,然而他还是无法发泄心底的怒意,凌厉的眸光扫过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子,冷淡的挑了挑眉,道“怎么着,你们几今生气了?在我夏陌尘看来,你们就是一群渣,我敬佩季老和季叔叔,但是你们又算什么?说句不客气的,我父亲就是夏御城,有谁不服可以去那边找他,我给报销机票,过去对着我父亲说,我妹妹是狐狸精,哼,我倒要看看谁能活着回刺”
关于夏御城,季老倒走了解一些,这个男人曾是黑道老大,黑暗界的无冕之王,不沾毒品,铁血强势的统一了黑道,后来去了法国漂白,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季老没想到夏陌尘和夏以宁竟是夏御城的儿女,两人身上确实有着夏御城的强势,虽然夏陌尘的话走过分了些,但他得承认这话不假!
季焱澈听得这番话,不由挑眉,想到自家的人竟然说出这话,蓦地冷笑起身,凌然眸光扫过旁边那一桌,握住了夏以宁的手,抿了抿唇淡淡道:“以宁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先前的我可以不计较,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群天之骄子被夏陌尘毫不留情的打击,又被季焱澈威胁,脸色顿时一克这时,有人立刻查到了夏御城的身份,那份不甘当即散去,就算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找曾经的黑道老大说理,没想到这兄妹俩竟是夏御城的儿女,想到夏御城的铁血强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反而有点同情季焱澈了。
“陌尘,不要生气,这些混蛋不懂事,伯父早晚会把他们扔到部队训练一番!”季父开口,语气虽淡,却令那些小辈浑身胆颤,听得季父的话,更是悔得肠子都清了,不过谁让他们嘴贱呢。
夏陌尘尽管生气,更气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妹妹,听得季父的话,勾了勾唇,淡淡一笑,顺着台阶下来,语气缓和,道:“是我冲动了,还请季老和季叔叔不要介意。”
夏以宁反握住了季焱澈的手,笑容中含着几分真切的感动,感觉到季焱澈仍然没有收敛那一身的强势,靠近他低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季焱澈抿了抿唇,神色依旧冷凝,倒是眉目间的凌厉散去了一些,夏以宁是他的爱人,作为男人,岂能容忍爱人被人质疑侮辱,即便那些人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也不能容忍!
“年轻人就该有点血性,你的话没错,老头子我的心胸没那么狭隘,你们的父亲确实是个鬼才……”季老和善的笑了笑,警告的目光扫过了一干想要说些什么的儿女,最后落在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身上,顿觉这小两口般配至极,原来还在疑惑身在孤儿院的夏以宁怎么有一身高贵的气质,如今倒是明白了,这是天生的,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别人要学也只能学个皮毛。
夏陌尘淡淡一笑,对于季焱澈护着自家宝贝妹妹的行为倒是满意至极,他不管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的妹妹不受委屈,哪怕让他给摘月亮,他也得照办不是?
“季爷爷……”夏以宁刚刚开口,就被季母打断,季母看了看季父,见他轻轻点头,温婉笑道:“还叫季爷爷,以宁,你要叫爷爷了,当然了,老爷子得给改口费,是不是?”
“呃……”夏以宁的神色微变,有些不适应,脸颊一热,低声道:“爷爷,爸,妈。”
季焱澈听得夏以宁的称呼,眼底霎时划过了一抹喜色,为了不让自家的小坏包尴尬下去,立刻接过了话茬,笑道:“爷爷,爸,妈,她害羞了,你们还是欺负儿子吧。”说罢,又担心母亲多想,捏了捏夏以宁的手心,夏以宁抬起头来,掩去眼底的复杂,捏了捏季焱澈的手臂,勾唇笑道“我哪儿害羞了,你不准乱说。”
其实夏以宁并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两辈子头一次,她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适应?
“哈哈……”季老等人瞧着夏以宁害羞的模样,不禁充满善意的笑了起菁灸冈角圃绞窍不断囊阅,她知道夏以宁骨子里就有些强势,但此时更像极了娇羞的新妇,瞧着儿子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心底虽有些别扭,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以后有两个女人爱着儿子,自己的儿子得到的比以前更多,而她也可以放心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们小两口太腻歪,不过这样也好,什么时候生个小包子给我们就好了。”季母含笑道。
季焱澈含笑睨着夏以宁,瞥及她眼底柔和的光芒,心下终于放心,偏头睨着母亲,笑道:“孩子哪能说生就生,我们会努力的,别操心了,您就等着抱孩子吧!”
他没将话说死,给彼此留了余地,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一对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如他所说,哪能说生就生呢?
这时,季焱澈的话音刚落,房间外传来一声咒骂。
“混蛋,不就是跟我见见父亲么,你怎么这么不男人!”是极品二姑的声萧季老微微一怔,没想到二女儿会在这种场合出现,更没想到她竟然带着那个男人回来了,季老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二女儿一脸气愤的拉着那个男人进了房间,狼狈的丢人现眼,无端的添了笑话,让人看戏。
“谁让你们来的?”季老瞪了瞪眼,中气十足的吼道。
季二姑松开了抓着男人衣服的手,骨子里对老爷子的敬畏并未减少,反而更甚,美眸扫过在场的众人,扬起了唇,笑道:“父亲,都这么多年了,您还生气呢啊,我这不是想带着男人回来看看您吗?”
季老蹙着眉头,犀利的眸光扫过二女儿身旁的男人,瞧着他低头不语的懦弱模样,顿时心生怒气,冷哼一声,吼道:“老子可不想见到你们,赶紧滚,带着这混蛋玩意给老子滚!”
季二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季卫国,季卫国多年不曾见到自己的妹妹,也没想到如今可爱的妹妹变成了今天这样子,更没想到她还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清,说起来也算冤孽,捕捉到妹妹眼底的祈求,心下一软,看向了老爷子,劝道:“父亲,不如就留他们吃顿饭吧,免得出去了让人家以为我们季家管不起饭。”
季老爷子听了这话,心下升起愧疚,顺势点了点头,好好的年夜饭就这么被搅合了,他对于两人仍然没有好脸,瞧着二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语气也软了下来:“还不滚过来坐好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季二姑连忙点头,拉着自家的男人坐到了夏陌尘的旁边,这才发现夏陌尘,有点不理解一个外人怎么上了桌,不由问道:“父亲,他是谁?”
夏陌尘不理季二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夏以宁,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妹妹,面对自己这么好的妹妹,什么嚣张邪魅霸道狂妄都丢到了一边,只剩下温柔,在他眼里,自己的妹妹是世间最好的女人。
“真没礼貌。”季二姑的男人看不下去,小声嘀咕道。
“这桌上没你说话的份,老二,你怎么还跟他纠缠不清?”季老瞪了男人一眼,阴郁的目光立刻止住了男人的嘀咕,男人又低下了头,见了季老就像老鼠见了猫。
“父亲,瞧你说的,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母亲说季家的人要专情,我一直这么做的,有什么错?”季二姑敛起神色中的愤恨,当年的事儿她和父亲都有错,她看错了这个男人,若是父亲不那么强硬的逼迫,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季二姑的骨子里还有着季老的三分倔强,纵然万分委屈,也不会表露出分毫。
季老被堵得无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嫂子,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们季家什么时候有这样没礼貌的亲戚?”季二姑没得到回答,看向了季母,继续追问。
季母不动声色的掩去了眼底的厌恶,拉了拉季二姑的手,淡淡的笑道:“他是以宁的哥哥,你一个长辈跟孩子计较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长辈跟小辈计较什么,要说没礼貌,也是你没有礼貌在先。
季二姑蹙了蹙眉,想到了夏以宁的身份,对于俊美的夏陌尘也有些看法,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夏家的人都这么没礼貌么?父亲,你怎么能让他们坐在这里!”
夏以宁放下了筷子,瞥了瞥夏陌尘,只见他脸色一变,目光冷凝。
忍了一次,但是绝对不能忍第二次,即便她喜欢季焱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
“二姑,想要别人有礼貌,麻烦您先礼貌点,我看这顿饭就吃到这儿吧,爷爷,父亲,母亲,我先和以宁回去了,下次二姑不在的时候再回家看你们,陌尘,我们一起走吧?”季焱澈对于这位季二姑当真头疼,懒得搭理尚在叫嚣的二姑,也不管二姑如何添油加醋,拥住了夏以宁就要离开。
“行,儿子,你们先回去吧,我看以宁没吃多少,回去你记得给她补补……”夏陌尘轻声一嗤,高深莫测的目光流转在季二姑和那个男人的身上,尔后也放下了筷子,对着季老等人歉然道:“实在抱歉,我们就先回去。”
季老点了点头,只能同意,对于这个二女儿的脾气越发头疼,等着三人离开这才骂道:“混账东西,赶紧吃,吃完给我滚的远远地!”
离开了房间的三人听得季老的吼声,不禁无奈一笑。
夏陌尘挑了挑眉,双手Сhā兜,神色里洋溢着几分嚣张的笑意,欠揍的问道:“这种人太多了,别介意,嘿,以宁妹妹,我演技不错吧?”
夏以宁敛起眉目间的温和,淡淡的瞥了瞥夏陌尘,至今不明白他为何相助,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擞一个慌就要不断的圆谎,届时会更麻烦,所以她必须问清楚,“夏先生,多谢你的帮助,不过,您能解释下您的用意何在吗?”
季焱澈同样疑惑,听得夏以宁的疑问,不由挑眉望去,看着夏陌尘倚在电梯内壁,漫不经心的抬起了眼帘,捕捉到他眼底不时划过的欣慰和温柔的笑意,心下疑惑更甚。
“想帮就帮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你们顺眼这个理由如何?或者说我欣赏以宁妹妹,虽然我觉得季书记配不上我的以宁妹妹,但既然她喜欢你,我就帮一把,至于其他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顺其自然吧!”夏陌尘没打算立刻说出真相,眼见季焱澈脸色一变,心下舒服多了,对于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他的态度向来分明,说出这话倒也不假。
季焱澈咬了咬牙,心下对于夏陌尘的忌惮更甚,不动声色的敛起了情绪,温和的笑道“我们夫妻能得到夏先生的帮助,实属荣幸;夏先生,帮人就要帮人到底,想必夏先生不会拒绝吧?”
夏以宁心知季焱澈的想法,心下一笑,觉察到季焱澈和夏陌尘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轻咳一声,引来两人的注意,这才道:“这大年还没过去,我们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看时间还早,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刚才你们都没吃好。”
季焱澈点了点头,拥着夏以宁来到了停车的地方,不管无耻跟来的夏陌尘,心下想着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就听夏陌尘道:“今天大过年的哪有开门的地方,我看还是回家做点吧?”
大家没有异议,季焱澈让夏陌尘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才驱车回家。
沛的年味不浓,但仍有人放起了鞭炮烟花,经过广场的时候,只见璀璨的烟花冲上了九霄,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车内有些僵硬的气氛霎时不见,夏陌尘从小生活在法国,鲜少回国,如今瞧着的这一切,不由有些新鲜。
车窗外,火树银花,灯火万千,作为不夜城的沛并未因为大年而失去生机,反倒添了人味儿。
“夏先生,这里也很美吧?”夏以宁的眼眸里划过异彩,见状轻声问道。
“当然了,自己的国家,就算没有国外的繁荣先进,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这次回来接拍方老的那部仙侠片,其实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想应该让外国人了解一下我们国家的文化,告诉他们什么才叫底蕴,免得棒子和矮子们无耻得瑟!”夏陌尘挑了挑眉,神色不变,语气却认真起来。
“呵呵,这个想法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跟夏先生合作……,”夏以宁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方老那部戏什么时候开拍,也没有把握得到白夙羽这个角色,她和景致的合约即将到期,解约、自立门户等,届时会更加忙碌;能否接拍还是个问题,不过她还年轻,总有机会与夏陌尘这种国际巨星合作,而她也在努力,走上曾经的巅峰,甚至超越曾经。
“不过什么?我看你的戏,像是楚昕洋林择之类根本没法跟你相比,方老要是眼睛没坏,一定会选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合作了!”夏陌尘来此之前让安德烈找了夏以宁的资料,自然也看过她的戏,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何锻炼的演技,也许妹妹就是个天才,他们夏家的孩子,皆走出色至极。
“还有,别叫我夏先生了,听着有些不习惯,要和……”夏陌尘偏头睨了睨季焱澈,晦暗深邃的眸中划过戏谑,“叫我陌尘哥哥哥吧!”
季焱澈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略带威胁意味的话语从喉咙溢出,“夫人,叫那么亲昵,为夫会吃醋的!”
夏陌尘不理季焱澈,俊美的面容还带着不屑一顾的邪魅笑容,说出的话让季焱澈恨得牙痒,璀璨的笑容更是欠揍至极,“以宁妹妹,让他酸死好了。”
夏以宁不由抚额,心下估算着得罪哪一个比较好,算来算去,还是决定委屈季焱澈,瞥了瞥季焱澈,心道一声对不住了,一抹狡黠自紫眸中划过,扬唇甜腻道:“陌尘哥,这样叫你,有没有改口费?”
夏陌尘刚想刺激季焱澈,就听到了夏以宁后面那句话,神色微微一变,叹着妹大不由哥,耸了耸肩,可怜兮兮道:“哎,妹妹真是狠心,好,不就是改口费么,哥给了,等着吧,哥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只要不是惊吓就好。”季焱澈停好了车,面无表情的睨着夏陌尘,瞧着那得瑟的笑容,极力忍耐着想要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虽然自家的小坏包认了这个哥哥,但也没有吃亏,不就是一声称呼么,他也可以让自家的小坏包叫一声的。
夏以宁捂唇偷笑,眼底尽是吟吟笑意,对于夏陌尘的承诺也没放在心上,她不在乎什么惊喜,就如季焱澈说的,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那就不叫男人!”夏陌尘揉了揉肚子,催促道“快点,本少饿了,妹妹也饿了,饿坏了妹妹,本少揍你!”
“是,季某受教!”
这厮是把季焱澈当成了保姆吧?
夏以宁挑眉不语,接过了季焱澈的衣服,不理夏陌尘,跟着季焱澈来到了厨房,淡淡一笑,睨着这个总让自己没有了原则的男人,不知不觉对他的喜欢越来越深,而她却再也没有了抗拒,试着接受他,并不会让她为难,只要他们过得好,何必在意别人的议论。
“笑什么呢,傻孩子。”季焱澈的眼神温柔,准备好了食材,昂了昂头得意道:“幸好我准备了东西,放心,饿不着我媳妇的。”
“男人,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点有什么,只要夫人不受委屈,哪怕天塌了还有为夫扛着,你就只管笑和闹,笑一个吧,夫人?”季焱澈伸手抹去夏以宁眼角的湿润,笑着调侃道:“为夫最喜欢夫人笑起来的样儿,甜到心尖。”
夏以宁别扭的别开了头,低声道:“书记,我答应你的,有了孩子就会生下来,所以你要努力。”
季焱澈清俊的线条缓和下来,泛起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抱住了夏以宁,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为夫今晚继续努力,还有,你都肯叫那家伙哥哥,不如也叫为夫一声?”
夏以宁轻轻挣开了季焱澈,绝美的脸庞划过娇媚,犹如修炼成精的狐女,回首深深凝视着季焱澈,眼底的狡黠之色再度蔓延,灵动而媚惑,灼着季焱澈的心尖,季焱澈的桃花眼深邃晦暗,而她笑的越发媚人,蓦地退了一步,不让他触碰,似欲迎还拒,“想要我叫,就看你的努力了,书记,要不要帮你补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小狐狸,你就不能从了我?”夏以宁笑的娇俏妩媚,季焱澈摇了摇头,故作凶恶道:“出去等着,喂饱了你,就到了我努力的时间了!”
夏以宁听话的走出了厨房,一转身就见夏陌尘倚在墙边,俊美的线条柔和至极,泛起温柔的笑意;沐浴着夜色的夏陌尘犹如暗夜之王,本该阴翳晦暗的眸却沾染了烟火般的璀璨,见她望来,轻笑道:“怎么,看傻了,是不是发现我比季焱澈更好?没关系,你可以投入我的怀抱!”
夏以宁轻声一嗤,眉目间划过淡淡的哂意,不客气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样自恋?”
夏陌尘顿时被夏以宁打击了,一颗心哇凉哇凉,注视着收敛了温和笑意的夏以宁,话锋一转,问道:“刚才我找安德烈问了点事,他说有人夺走本该属于你的代言,要不要哥给你教训教训那些混蛋?”似是没注意到夏以宁迷惑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区区教训还不够猾其实夏陌尘已经了解了夏以宁出道以来的全部,他的宝贝妹妹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于他来说有些打击还不够狠戾,比如白家,比如唐家,如果妹妹不愿出手,那他可以代劳,不过他猜测妹妹应该是把那些人当成了玩具,无聊的时候拨弄一下;那些人已经在夏家的监视之下,想必也闹不出什么乐子。”
夏以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夏陌尘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你有什么目的?”夏以宁逼近夏陌尘,低声问道。
嘿,妹妹实在太可爱了,竟然如此敏感,他要不要继续演戏呢?
想了想,决定继续。
夏陌尘嗤声笑着,反问道“妹妹觉得哥哥能有什么目的?”
夏以宁眯了眯眼,淡淡的目光扫过了夏陌尘,尔后毫无犹豫的经过他的身边,低低地声音传入夏陌尘的耳中,透着一股凉意,“狐狸和狐狸才是一家,我自认达不到狐狸的境界。”
这时,季焱澈端了简单的食物出来,疑惑的瞥了瞥夏以宁和夏陌尘,总觉得这两人的气场该死的相近,掩去情绪,将盘子放在了桌上,对着夏以宁笑道“过来,该我喂饱你了。”
夏陌尘眯眼睨了睨季焱澈,不客气的叉起盘子里的单面蛋,挑眉问道:“明天你们怎么过?”
这厮不会还准备来打扰他们吧?
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心底闪过这个想法,默契的相视,交换着想法。
“明天啊……”夏以宁蹙起眉头,想了想道“我们准备和朋友聚聚,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过来,不过麻烦你早上十点以后再来!”
他被鄙视了啊?
夏陌尘听了这话,心里一酸,恨不得把季焱澈踹到一边,这么可恶的男人拐走了他的宝贝妹妹,还想霸着她?有他在,没这个可能!
“多谢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回家睡觉了,嘿,明天中午见。”
“慢走不送。”季焱澈头也不抬道。
等夏陌尘离开,夏以宁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头疼,怎么夏陌尘这个国际巨星比她还闲,要不把他的消息卖给媒体,似乎也不行,卖了他的消息,他们岂不是也要遭殃,可是什么都不做,又有点不甘心啊!
“好了,咱不跟单身的家伙计较,夫人,吃饱了吗?”季焱澈猜到了夏以宁的想法,桃花眼中划过炽热的光芒,大度的劝慰着夏以宁不要跟夏陌尘计较,实则最想计较的还是他,但碍于夏陌尘帮了他们,就如此卖了人家似乎不太厚道,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啊。
正文 79 损人伤己,冰火九重天
翌日的天色晴朗,连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倾向大地。
细碎的光芒洒入落地窗中,一室静好。
大年初一,本是归家的日子,然而也有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家中;来人有夏陌尘、夜枭、乔楚歌又安德烈、穆野与何谨嵘;昨夜季焱澈和夏以宁分别通知了自己的朋友前来家中聚会,一大早门铃声不断响起,待夏陌尘来后,夏以宁就将开门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
夏陌尘极不情愿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夏,夏陌尘……”野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夏陌尘,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有些痞气的大少就是国际巨星夏陌尘,但是这张脸没错,嘴角的邪魅笑容也没错,就在穆野打量夏陌尘的时候,顿觉手臂一疼,偏头望去,何谨嵘的神情不变,眸光却是徵沉,淡淡的眸光扫过了穆野,似无声警告。
“没错,就是本少!”夏陌尘只有对着夏以宁的时候才会敛起嚣张邪魅,瞥了瞥妖孽的穆野,心下猜测到了他的身份,转而将视线移到了何谨嵘的身上,他虽在国外待的时间较多,但是也知道圈内有个天才音乐人,如果不出意料,就是这位了。
“夏先生,您怎么在这里?”穆野敛起惊讶,挑了挑眉,进屋后寻着夏以宁和季焱澈的身影,心底的诧异并未减少,反倒添了几分,他还没接到夏陌尘回国的消息,看来夏陌尘是成功的躲过了媒体的视线,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有点麻烦。
夏陌尘昂了昂头,撩开额间的发丝,晦暗深邃的眸里划过一抹精芒,对上穆野与何谨嵘疑惑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两人心底的疑惑,缓缓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因为我认识他们啊,媒体还不知道我回国的事儿,麻烦二位不要透露出去,哦,你们先坐,我去叫那两个无良的家伙!”
夏以宁和季焱澈是无良的,摆明将夏陌尘当成了佣人使唤,两人却是窝在房间里打游戏,一款新型游戏,刚结束内测,他们不是没有听到门铃的声音,只是根本走不开:这个游戏是季焱澈提议试玩的,结果他们一人一台电脑,操纵着人物在新手村转悠了不下十圈,好不容易升到了十级,正忙活着去拜师。
“啧啧,升级真慢,以宁妹妹,要不要哥帮你玩玩?”夏陌尘来到了书房,倚在墙边,挑眉睨着电脑跟前的两人,忍不住打击加刺激,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当开门的佣人,想必除了安德烈那个家伙,其他人见到他都会惊叹一番,他和动物园里的孔雀有多少区别。
夏以宁操纵着人物,让人物站在了安全区域,这才抬起头来,扫了眼季焱澈,表情有些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游戏不急于一时,作为主人,你要去迎接客人了,我看好你啊!”
季焱澈放下了游戏,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注视着夏以宁,桃花眼闪烁着温柔的笑意,起身跟着夏以宁走出了书房,与穆野、何谨嵘打了招呼,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外人,所以也不需要刻意的款待,季焱澈将夏以宁推到了沙发上坐着,笑道:“你陪着大家聊天,我去煮饭。”
“啧啧,妹夫真是新世纪好男人,这样我情何以堪啊?”夏陌尘摇头晃脑,得瑟的样子颇为欠揍,此时的他毫无国际巨星的风范,倒是像极了有文化的痞子;那刀削般的俊美线条微微缓和,双眸泛起浅淡的笑意,嘴角上扬,笑颜璀璨,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下,张扬气质不减反增,极其引人注意。
夏以宁徵微晃神,心下对于霸道强势的夏陌尘并无反感,反倒觉得夏陌尘在她面前已经收敛了三分,圈内的人都说夏陌尘是鬼才型的演员,天才沐浴阳光之下荣耀加身,鬼才则隐匿黑暗之中邪魅如魔;与夏陌尘合作过的艺人无不是圈子里的大牌,曾经无缘,今生倒是有幸。
季焱澈瞧出了夏以宁走神,并不多说,反倒扬起了唇角,尔后听得穆野的疑惑,这才看向了夏陌尘,似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小朋友,你在问我为什么叫他妹夫,这个你都猜不到啊?”夏陌尘不负众望,眸中的邪魅之色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莫名的让人气血上涌,逗弄着有趣的穆野,看着他脸红的小模样,感觉到一旁那道冷淡中略带戒备的目光,心下蓦地一笑,忍不住戏谑道:“因为以宁妹妹是我妹妹啊,我叫他妹夫有错?”
穆野无言,他想知道夏陌尘和夏以宁的关系,当然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夏陌尘是夏以宁的哥哥,夏以宁根本不需要什么努力就能登上想达到的巅峰,穆野知道夏以宁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借住夏陌尘的身份,所以更加崇拜夏以宁,看着夏以宁回过了神,凤眼不由划过熠熠的光芒。
何谨嵘知道穆野这孩子是好骗的,当初他就是骗着穆野回家的,秉承着自家的孩子不能被人骗的原则,何谨嵘轻轻拍了拍穆野的肩膀,迎上夏陌尘促狭的眸,淡淡道:“看来夏先生很喜欢说笑。”
夏陌尘笑而不语,看着季焱澈走向了厨房,尔后将目光移向了夏以宁,心底有几分满足,作为哥哥最想看到的事儿就是妹妹得到幸福。
过了一会,夜枭和安德烈先后到达,只有乔楚歌要从J市赶到沛,来的稍晚。
夏以宁听着众人的谈笑,不时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季焱澈,每每都是迎上他温柔的目光,才收回视线。
“你们结婚了?”乔楚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心下想着,季焱澈这家伙瞒的真好,如今媒体还不知道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关系,这两人难道就没有公开的打算么,季焱澈还没给夏以宁一个婚礼,就这样拐走了夏以宁,真是太不厚道了。
“是啊,领了证而已,等到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忘不了请你们参加。”夏以宁淡淡的笑着,迎上了夏陌尘不赞同的目光,心底有些复杂,最后将视线转到了沉默不已的夜枭身上,心想夜枭可以放心了吧,她已经找到了幸福,夜枭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她此刻绝对不会说出你要幸福,这种残忍话语。
“那行,一定要通知乔哥,不然乔哥可得找季焱澈这小子算账,拐走了我们漂亮的以宁妹妹,到时候不灌醉他,都不解气!”乔楚歌挑了挑眉,笑的格外阴险,显然已经做好了灌醉季焱澈的准备。
众人笑了笑,颇有摩拳擦掌之意,就等这一天了。
人都来齐全了,门铃声再度响起。
夏以宁微徵一怔,扫了夏陌尘一眼,蹙眉去开门,打开了门,没想到自己的助理徐妞妞会出现在此:紫眸蓦地深邃,夏以宁挑了挑眉,问道:“小徐,你怎么在这里?”
徐妞妞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夏姐,穆总让我给您送文件,我不是有意打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透着颤票不安,低头遮掩着眸中的怨毒,尔后将文伴递向了夏以宁,似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收回手的时候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恨不得立刻行动,哪怕最后失败,也要让夏以宁付出点代价,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抢到了季焱澈,谁让她一手毁了自己,她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报仇!
夏以宁接过了文伴,低头一扫,立刻明了,这是穆景暄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拒绝了这次机会,那么等来的将是景致的雪藏,可是夏以宁怎么会怕雪藏?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心下思忖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似被毒蛇盯住,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将文伴再度交到了徐妞妞的手上,细细观察着徐妞妞的表情,捕捉到那双水眸闪过的一抹情绪,立刻做出了决定,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她想看徐妞妞有什么本事!
“小徐,这份文伴你先拿着,我们等会再谈,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夏以宁刻意将文伴压在了徐妞妞的手心上,瞥及一抹尖锐的寒光,心下戒备更甚,看着徐妞妞不好意思的进了屋,这才对着屋里的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来给送文件的,人多热闹,大过年的,留她吃顿饭。”
一会的时间,乔楚歌就从他们家翻出了麻将,嚷嚷着要教安德烈打麻将,其实是想榨干安德烈这个外国人。
徐妞妞给众人打了招呼,水眸划过诧异,似没想到国际巨星夏陌尘也在此,诧异转瞬即逝,不好意思的低头坐到了一边,颇为拘束,趁着夏以宁等人不曾注意,她抬起眼帘打量着房间,瞧着忙碌的季焱澈,心底有些酸涩,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让季焱澈这种天之骄子做这些事儿,这不适合季焱澈,可是季焱澈为什么对夏以宁上心了呢?妓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季焱澈就为夏以宁变成了这般,当年的意气风发,似乎已被磨灭……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瞧着徐妞妞恍惚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对于夏以宁的放虎归山有些不解,留下这么今后患,岂不麻烦?
夏以宁不管徐妞妞在想些什么,而是对着正在打麻将的穆野挑了挑眉,戏谑道:“你哥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与景致的合约还有一个月到期,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徐妞妞回过神来,蓦地听见这话,水眸中划过惊疑,她知道在这里没有自己开口的份,只听不说,心下却在想,她怎么才能报仇,她回来担任夏以宁的助理就是为了报仇,只有留在夏以宁的身边才能找到机会,但奈何夏以宁和夜枭两人太过警觉,根本不让她靠近,越是待下去,就越是被仇恨折磨的难受,夏以宁给她的,她要加倍奉还,夏以宁让她无法以真正的身份待在国内,让她有家不能回,让她被人侮辱,太多太多……
穆野知道何谨嵘必然帮着夏以宁,但他却处于矛盾、两难之中!
“我说过让你考虑的,不用着急。”夏以宁的目光扫过了一旁与夜枭聊天的夏陌尘,心想着如果能将夏陌尘挖来就好了,夏陌尘的身价昂贵至极,可惜现在的皇室无法支付夏陌尘的违约金,这个念头闪过了夏以宁的脑海,就没在出现。
夏陌尘并不是平常之人,他从小都接受着父亲雷霆般的训练,比常人更加敏感,觉察到夏以宁的目光,并未回头看去,而是挑眉睨着夜枭,总觉得夜枭身上的气息与他相似,像是在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需要时也能隐匿自己的气息,站在角落之中安静的几乎让人忽略。
“兄弟,哪条路子的?”夏陌尘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问道。
夜枭抬了抬眼,冷淡的睨着高深莫测的夏陌尘,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和你一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此刻夜枭知道夏陌尘绝非善类,从那双晦暗深邃的眸中就能辨别出来,这人的身上有着和他相似的气息,若没有经历杀戮,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如此夜枭的态度才冷冷淡淡,他不想让夏以宁沾染夏陌尘这个麻烦,这个人太危险,据说他的父亲曾是黑暗界的王者。
夏陌尘听了这话,神情中划过一抹戏谑,耸了耸肩,无奈的叹道:“怎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呢,我对以宁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啊!”
那边打麻将的四个人上瘾,乔楚歌不厚道的欺负着安德烈,并且设了彩头,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无论赢得那人说什么都得照办;看着一头黄毛的安德烈委屈可怜的模样,心下乐呵,谁说新手运气好,谁说外国人聪明,他看这小子就属于运气不好又不聪明的,看着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就想让人欺负,实际上乔楚歌也欺负了,但不知怎么的,第二局安德烈一下子扭转了局势,开始欺负乔楚歌了。
“嘿嘿,我赢了,我也不知道该让你们做什么,不然这样,小野和何先生来个比吧,乔,你就去那边做二百五十个俯卧撑……”二百五,丫的全家都是二百五!
乔楚歌这才知道这小子扮猪吃虎,也是个腹黑的主儿!
夏以宁看到这里,忍不住笑道:“小乔哥哥,你今儿运气不好,我让焱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偿下。”
乔楚歌的俊颜徵徵扭曲,瞪着厨房里的季焱澈,冷冷的勾唇笑道:“这小子这辈子就葬在以宁妹妹的手里了,当了家庭煮夫的男人伤不起啊,哥不跟你们计较,哥一定会努力把这黄毛小子榨干的!”
安德烈能听懂中文,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乔楚歌,不解的问,“你在夸奖我么?”
何谨嵘眉目间的冷淡之色已然散去,其实他也没想到安德烈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到国粹的精髓,听得安德烈这暗含讽刺的话,不由笑道:“他在夸奖你,不然怎么要努力把你榨干呢,说明他没把握赢你!”
穆野嗤笑道“乔,今儿你要是输给安德烈,就别说自己精通国粹!”
夏以宁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尔后转移视线,扫过了徐妞妞,看向季焱澈,心下终于有点同情心了,拍了拍徐妞妞道:“你可以参观下我们的房子,不要拘束,我去看看他忙的怎么样了。”
徐妞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拘谨的应了一声,水眸中划过了冷意,对于刺杀她并无把握,不如选择别的方法对付夏以宁,想到此,徐妞妞决定试试林誉给她的名叫Aa一11的药剂,据说这种药剂极为霸道,极受圈内那些有着特别嗜好之人的追捧,犹如瑃药,但是比瑃药更甚,一旦沾染就别想通过正常的方法解决,徐妞妞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药剂,所以打算在夏以宁的身上试验一下,只要能够报仇,她愿意做任何事!
徐妞妞没有来过这栋房子,对于这里完全陌生,而她也不敢太过肆意,她知道夜枭正在监视自己,所以仅从客厅里转了转,感觉到夜枭冰冷嗜血的目光,心下亦有颤票,但她不愿意就此罢手,因为夏以宁即将与景致解约,届时她就没有了接近夏以宁的机会。
这时,徐妞妞听得从厨房中传出的笑语,心尖忍不住抽痛。
厨房内。
“老公,辛苦你了……”夏以宁抱住了季焱澈,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看着他忙碌,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一时任性的决定,牺牲了季焱澈休息的时间,确实有些过分。
“没诚意的小家伙,好了,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该请朋友吃顿饭,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陪着大家么?”季焱澈明白夏以宁正在用这种方式跟他道歉,心下好笑又好气,虽说着责怪的话语,却并无责怪之意,有夏以宁的陪伴,即便忙碌也甘之如饴,觉察到夏以宁蹭着他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将她拉到了面前,笑道:“既然你不出去,那跟我一起忙吧!”
“不要,我就要这么抱着,暖和!”夏以宁又埋头在季焱澈的胸前,粘着他不肯离开,直到季焱澈无奈才勾唇笑了起来,感觉着一道充满恨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夏以宁在心下冷冷一笑,她可是给足了徐妞妞机会,徐妞妞可别让她失望。
徐妞妞太久没有动作,夏以宁已经没有耐心陪她玩下去了,所以打算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计谋得逞再被拆穿,从天堂跌入地狱,也许过程麻烦又危险,但那种绝望会令徐妞妞崩溃;夏以宁有时非常极端,所用的方法不但打击对手的身体,还会毁了对手的心里,于夏以宁来说,使一个人崩溃才是开始!
夏以宁几乎猜到了徐妞妞是谁季焱澈于她来说是只能看而不能拥有的,她就是要让徐妞妞看着她和季焱澈亲昵,这样才能激起徐妞妞内心里的仇恨,被自己心底的仇恨毁掉,该有多痛?
无人知道。
半晌后,季焱澈做好了拿手的菜,让夏以宁一盘盘端了出去;提议打麻将的乔楚歌被安德烈整的憋屈至极,一听开饭扔下了未完的局,就嚷嚷着先垫垫肚子,等饭后继续。
“阿乔,你去那边的厨子里拿点酒!”季焱澈没有想到徐妞妞会出现在他们家,桃花眼划过晦暗的光泽,不动声色的睨了睨夏以宁,得到她的示意后也就明白了,他倒是不介意夏以宁想做什么,只是觉得朋友间的聚会有徐妞妞的存在格外别扭,正好经过夜枭身边,脚步徵顿,看了看夜枭,心下这才放心。
徐妞妞听得这话,连忙道:“还是我去吧,正好帮点忙,不然多不好意思!”
乔楚歌不明所以,眼见有人抢着帮忙,耸了耸肩表示不是自己偷懒,是有人代替了。
“哟,妹夫,你手艺真不错,嘿,辛苦了啊!”夏陌尘得了便宜卖乖,其实他早已领教了季焱澈的手艺如何,对于季焱澈的忙碌那是百分之百的满意,这样才不会累到他的宝贝妹妹:蹙眉看着桌上的十几道菜,心想着这酒拿到哪儿去了,转身去看,就见徐妞妞拿了酒杯和几瓶红酒走了过来。
徐妞妞对上夏陌尘邪魅的双眸,脸颊一热,不好意思的放下了酒杯,在夏以宁的授意下给大家倒了酒,倒酒的过程中,徐妞妞紧张的扶着酒瓶,只觉得心脏正在加速跳动,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喉咙了,袖子里的匕首冰凉至极,隔着一件衣服贴在手腕上又有些难受,仿佛划伤了一般,手腕上传来阵阵的痛痒,等到倒完了酒,被刘海遮着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藏着指甲缝中的无色药剂似有落下…
穆野低头一看,发现菜色丰富,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季书记这手艺真不错,不会就是为了讨老婆特意学的吧?”
“嗯,被你猜到了。”明明不是真的,季焱澈像是为了配合穆野的说法点头承认道:“我是为了以宁特意学的,今天你们几个小子有口福了!”
安德烈很喜欢中国的菜肴,数了数桌上的十二道菜,发现都是自己没吃过的,好奇之下,问夏陌尘,“夏大少,这些菜怎么跟你做的不一样?”
夏陌尘的脸色徵徵一变,听得可恶的安德烈提及这事,不禁恶狠狠道:“吃你的饭,不要多嘴!”
夏以宁心知这事蹊跷,笑着追问,感觉到夏陌尘投来的祈求目光,誓不罢休的给出了条伴,诱惑道:“安德烈,你说说啊,大家都好奇呢,这样吧,你要是说了,我带你吃遍沛的美食,如何?”
安德烈早就不堪夏陌尘的压迫了,如今听得夏以宁这话,立刻点头,出卖了夏陌尘,道:“夏大少做的菜都是黑色的,吃着味道很奇怪,他说这是家乡的特色,你知道的,我来中国的时候多半吃的是西餐,也就信了夏大少的话…”说罢,奖励自己一个鸡腿,美美地啃着,啃完了才满足道:“跟我在法国吃到的那些也不一样,原来这才是正宗的中国美食,季,你真厉害……”
安德烈的话音落下,乔楚歌不给夏陌尘面子,大笑道:“嘿,我们的夏大少也不是全能嘛!”
这些人已然混熟,互相开起玩笑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夏以宁见此笑了笑,看着夏陌尘的脸色徵沉就明白了,安德烈这是故意揭短外加捧着季焱澈,这家伙只不过有一个忠厚老实会骗人的外表,方才打麻将的时候阴了乔楚歌,已经足以证明安德烈的腹黑。
“你们几个闹吧,等会这酒和菜就都没了,我可不管饱!”季焱澈举起酒杯,泛着笑意的桃花眼特意睨了睨徐妞妞,又落到了夏陌尘等人的身上,“这次聚会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庆祝外加给夏大少接风洗尘,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先前倒酒的时候,徐妞妞已经将药剂放在了酒杯里,这一会看着大家干杯,也顺势拿起了酒杯,低下眼帘掩住了眸子里的晦暗,轻轻地啜着,沾了唇就算,并未让酒进入口腔,唯恐药剂进入自己的身体,这种药剂还有个特殊之处,只对女人有用,男人喝了只是稍稍兴奋,她不知道夏以宁会拿哪一杯,所以在每个杯子里都下了点药,等着夏以宁喝下去,当众丢脸!
徐妞妞并不确定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等着夏以宁出丑等的不耐,她是亲眼看见夏以宁喝了那酒的,怎么还不发作,难道林誉那个女人骗了她?徐妞妞胡思乱想,眼看着这顿饭快吃到最后了,夏以宁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徐妞妞心下焦急的,却忽略了自己,她也是喝了酒的。
其实林誉并未骗徐妞妞,这种药确实极度霸道,但还有一点徐妞妞不知道,这药是经过改良的,第一次服药作用较大,往后就没什么用了;恰巧夏以宁曾经吞服过这种药剂,即便是换了身体,也能凭借意志力压抑自己,当初为了训练毅力和忍耐力,她被楚老爷子逼着服下了各种的药剂,这些药剂最早是国安对付间谍使用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圈子里,无论是改良前还是改良后的,她都服用过。
这伴事鲜少有人知道,夜枭是其中一个,乔楚歌也是一个。
美酒入喉,夏陌尘和夜枭就尝出了不对,两人交换了目光,还是淡定的喝了下去,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没什么害处:两人瞬间猜测到了下药之人,因为不可能有别人,徐妞妞心底的仇恨已然让她失去了理智,铤而走险也需要智慧,被仇恨侵蚀的徐妞妞显然不具备理智和智慧了,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这种人最好处理也最麻烦,若是没有打击到底,没准还会死灰复燃。
夜枭明白夏以宁的心思,并不阻止,倒是一旁的夏陌尘有点着急,对于夏以宁的关注太过,引起了季焱澈和乔楚歌的注意。
“夏大少,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没想到我能有跟国际巨星喝酒的机会,实在荣幸至极!”乔楚歌扬了扬唇,给了季焱澈一个放心的眼神,尔后盯上了夏陌尘,心想把这家伙灌醉扔到娱记那里,以宁妹妹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让他不安好心的关注着以宁妹妹。
夏陌尘没法,只得跟乔楚歌喝了一杯。
夏以宁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更没想到徐妞妞会用这种方法报复她,遂即想到了徐妞妞的心思,看来这药并不是普通的货色,而是圈里人经常用的那种,徐妞妞一个小助理怎么得到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纵然身体里炽热横生,但她仍是极力的忍耐,难耐的握住了季焱澈的手,心下了然,徐妞妞和她喝下去的份量差不多,而她能够忍耐,徐妞妞却不能。
饭后,穆野、乔楚歌、何谨嵘和安德烈被带到了夏陌尘那边,夏陌尘吩咐了安德烈几句,就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徐妞妞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是饭后,她知道自己肯定要沾染一点这种药剂,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夏以宁为什么没事,极力的忍耐着即将溢出喉咙的低吟,徐妞妞攥紧了双手,看着夏以宁的樱唇一张一合,心知夏以宁正在说些什么,那些声音仿佛从左耳进右耳出,她依旧无心去听,她知道下药这种事损人不利己,她曾想过请杀手杀了夏以宁,但是那边的人不同意还强制改变了她的容貌,将她遣送回国,等她知道自己被利用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错,徐妞妞就是唐心!
唐心原本拥有着绝美的容貌,为了复仇几乎毁容,变成了平淡无奇的徐妞妞,她的内心早已被仇恨侵蚀,从被人欺辱过的那天后,蛰伏在身体里的恨意终于毁了她的理智,她找到了林誉,林誉就给了她名叫血一11的药剂,两人很容易的达成了协议。
唐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有蚂蚁啃食,心痒难耐,望着近在咫尺的季焱澈,水眸恍惚迷离,不由朝着季焱澈伸出了手,低声唤道:“澈,救我,救我……”夏以宁等得就是这一刻,瞥了瞥夜枭和夏陌尘,两人默契的交换了目光,拉着唐心走上了天台。
季焱澈原本想要亲自惩治唐心,瞧着夏以宁难受的样子,心急如焚,连忙将她抱到了卧室,心底有些怨气,不由低声责怪道:“宝贝,你何必用这种方法?”
夏以宁不愿意在季焱澈的面前掩饰,一抹绯色瞬间透出脸颊,似笑非笑的睨着季焱澈,双手攥住了床单,深深的喘息,心知唐心恨极了她,此事因季焱澈而起,心下委屈,就不客气的开起了玩笑,“我想知道你的心思,如果没猜错她就是唐心,我这样对她,你会不舒服么?你要知道,她现在落入了夜枭的手里,一旦消息传入唐家,唐颂没准会跟我们拼命,我想夜枭会把唐颂算计进去,他会毁了你的兄弟,你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
季焱澈的脸色徵徵一变,仅是一变,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他并没有去阻止夜枭,他知道夜枭有分寸,而且唐心的背后还有人,这些人将唐心送回国对付夏以宁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一个女人能够对付了夏以宁么,不是的,一定还有什么阴谋,心下这样想着,季焱澈咬了咬牙,狠狠道:“看你不清醒,我先不跟你计较这事,现在很难受吧,我帮你!”
“没用,去,去放冷水…嗯…”夏以宁忍不住,低低的吟声从喉咙溢出,无端的缠绵绯恻,她知道这药用普通的方法解决是没用的,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也得泡冷水才能缓解,否则只会更加难耐,圈子里那些有特别嗜好的家伙就喜欢这样玩人,有时还会瞌药,简直就是荤素不忌,过分至极。
季焱澈的脸色霎时难看,按照夏以宁的要求放了冷水,心疼的抱着她去了浴室,却不忍将她放进那冰冷刺骨的水里,而是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湿毛巾给她擦着脸;夏以宁也不拒绝,清醒了许多,但是知道过不了多久还会陷入渴求之中,浑身炽热横扫,根本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凉意,伸手难耐的解着扣子,却怎么也解不开,小脸上沾染着媚意,睁开眸子睨着季焱澈,道:“没用的……”季焱澈怎么也狠不下心,这个天气泡冷水就是找事,想了想提议道:“还是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要不然我让齐墨过来,宝贝,我求你,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看着夏以宁埋头在浴缸中,他的语气霎时一变,带了哽咽的调调“我陪你,我陪你一起!”
说罢,褪去了两人的衣服,扶着夏以宁迈入浴缸之中,刺骨的寒意霎时渗入肌肤,仿佛要冻结血液,就在季焱澈以为夏以宁撑不住的时候,夏以宁低声缓缓道:“小时候每次做错了事,爷爷都会罚我,他告诉我,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时候我很叛逆,经常等到被人伤了才知道还击,我承认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这毛病到现在也不改,我报复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季焱澈抱紧了夏以宁,努力温暖着怀里的人儿,听得她第一次说起往事,心下不由一颤,他从夏以宁的话中听出了极端和偏激,夏以宁绝对不笨,相反她比别人都聪明,就是因为这种聪明,有时才会机关算尽伤人伤己,她骄傲的不肯低头,拿着错误惩罚自己,苛刻自己,明知有虎偏往虎山行,她比任何人都要执拗倔强!
傻瓜,十足的傻瓜!
“嗯,你很傻,以后若还有这种事,绝对不许你折磨自己,折磨自己有什么用?心疼的是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么,不必的,有我呢……”季焱澈颤颤道,心下疼的几乎麻木,折磨她就等于折磨他,因为爱她,所以疼痛也是感同身受的,他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越来越冷,比这冷水还要冷,他想要抱着夏以宁出去,却见夏以宁抱住了自己,送来苍白发青的唇,低语从中流淌而出,“我们做吧,那样就暖了。”
夏以宁这次并不是刻意折磨自己,但她却是机关算尽害了自己,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思维差别太大,她以为唐心会买凶伤人,以为唐心会出卖她,却是没想到,唐心竟然下药!
不能否认,夏以宁和唐心此时都是极端偏激的。
唇舌交缠,再度点燃炽热,血液似乎解冻了,身体也没那么冷了肌拔以谡勰ツ恪!毕囊阅喃喃道,只觉得一波波的炽热灼烫的她四肢无力,后背抵在墙上,季焱澈俯身而来,刹那间犹如坠入冰火九重之地,一冷一热分别占据了全身,冷热交替折磨着她,而她却在折磨着季焱澈。
“宝贝,乖,放松点,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夏以宁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犹如躺在了云层之中,蓦地有一东西刺入手背,梦魇来临,她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无力,浑身的力量似乎散尽,冷冷的气息渗入肌肤,身子蓦地轻颤,有人给她盖上了棉被,细心的帮她暖着手脚。
季焱澈眼见夏以宁终于安稳睡去,这才对齐墨点头道:“好了,我陪着她。”
齐墨疑惑的挑着眉头,低声道:“我给她检查的时候,发规她的体内并无抗体,怎么能忍下来?”
季焱澈的神色里充满阴郁,桃花眼晦暗如墨,听得齐墨这话攥了攥拳,他当然知道夏以宁怎么忍耐的,就连他都不敢轻易尝试,而她却毫不犹豫,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于她来说是地狱还是天堂,他想绝对不是天堂,那分明就是炼狱!
怎么有人忍心这般对待他的宝贝!
“她是凭借意志力撑下来的!”
齐墨听了这话,不由抿唇,心下佩服夏以宁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他知道这事不简单,但是没问,而是道:“二哥,你会拔针换药,我还有点事先去忙,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
季焱澈点了点头,眼见夏以宁安静下来,就想去天台看看,但他知道夜枭一定会处理,干脆忍下了愤怒,想到了唐颂,想到了唐家,如果兄弟做不成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他向来不会留情,唐家和唐颂是无辜的,但若因此威胁到夏以宁,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还有唐心背后的势力,都要一一处理夏以宁的手脚已经暖了,季焱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出卧室,打了一个从未打过的电话,等待电话接通,低声问道:“许叔,帮我查查唐心背后的势力!”
那边的人似没想到季焱澈这时打来电话,喧嚣之后就是平静,“我会查,但是你别乱来!”
季焱澈应了一声,心下却没打算听从许叔的,许叔是他父亲身边的人,他知道许叔带领了一个有着神秘番号的队伍,其中人才辈出,必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不容许有什么人威胁到自己的女人,好刀用在钢印上,他该做点什么了。
这时,夜枭回来,身上干净清爽,似还没动手。
“我来照顾她,你去看着夏陌尘怎么收拾那个女人吧!”
季焱澈点了点头,虽然夜枭的语气很淡,但他能从中听出杀意,匆匆的交代了几句,这才跑上天台,还未踏入天台,就听到什么磕碰着地砖的声音,推门循声看去,只见唐心脸色潮红,额头渗出了血,难耐的磕碰着地砖,以这种方式减轻体内的渴求。
夏陌尘负手而立,晦暗深邃的眸中尽是冷光,望着狼狈的唐心,想起夜枭说出的那番话,恨不得即刻杀了这个女人,但是杀了她怎么能解恨?夏陌尘终于明白了宝贝妹妹的心思,这个女人以为给妹妹下了药就行了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何况这个蠢女人跟聪明沾不到一点边,如果是他绝对不会亲自去报仇,这种近乎毁灭的方式,也只有这个蠢女人才想得到!
“你来了。”夏陌尘回首淡淡道,凝视着季焱澈晦暗的桃花眼,却见其中并无任何怜惜,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很好,他可以不追究季焱澈的责任,只要季焱澈当着他的面亲手收拾了这个蠢女人,他就允许季焱澈与宝贝妹妹在一起。
季焱澈的神色里尽是晦暗阴霾,望着地上狼狈的唐心,毫无怜悯的收回视线,眯了眯眼看向了夏陌尘,半晌后,沉声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她伤了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让她活着?但是死于她来说是解脱,我要她生不如死!”
夏陌尘周身充斥着杀意,不理季焱澈的话蹲下了身子,揪着唐心的头发,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道:“你该死心了吧,我把他叫来了,听到了吗?他让你生不如死!”
唐心的眼神早已涣散,听得那句生不如死,身子蓦地颤抖不停,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季焱澈,终于辨认出来,到了喉咙的求救还未说出口,就对上了季焱澈冷凝嗜血的目光,唐心从未见过这样的季焱澈,一时间吓得不敢开口,倒是记得挣扎。
“挣扎也是徒劳的,你敢伤害她,就要想到会有今日!”夏陌尘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俊美的线条紧紧绷起,似笼罩着一股阴霾,看着唐心不断的挣扎,蓦地松手,无法稳住身体的唐心蓦然坠地,听着那咚咚的声响,夏陌尘忍不住笑出了声:“呵,这声音真好听,是不是,妹夫?”
季焱澈知晓夏陌尘并未善类,心底疑惑他的用意,对于他的做法倒是没有任何惊讶,反而觉得还不够,唐心不止一次的伤害他的女人,他已经做好了毁灭唐家的准备,仅此哪够?
“这还远远不够,夏陌尘,你告诉我实话吧,你跟以宁什么关系,也让我做点准备,我想唐心之所以有本事回来报仇,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我知道她背后有。国的山下组这个势力,如果你真的是以宁的哥哥,那么对方显然知道了以宁的身份,打击以宁其实是为了刺激你们夏家吧?”这些全是季焱澈的猜测,但却八九不离十。
“没错,以宁是我亲妹妹,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们不信怎么能怪我?至于不知死活的山下组……”夏陌尘的眼眸里泛起冷冷的笑意,其实他也联想到了这些,只是他不知道唐心背后的势力,听得季焱澈这番话瞬时了然,原来这一切都骗国那些王八蛋们有关系。
当年夏陌尘曾跟着父亲去剿灭那些混蛋,后来逃了几个,想不到短短几年又发展了起来,当然这离不开政府的扶持,看来对方通过唐心查到了宝贝妹妹,让唐心这个蠢女人回来伤害宝贝妹妹,难道他们就不怕夏家的怒火吗?
“这伴事没那么简单,你别急,我们先处理这个蠢女人,之后你随我去~国,我要抓个舌头问问,他们敢对我的宝贝妹妹下手,就一定有所依仗,说不定这事跟你还有关系,要知道你们季家树大招风!”夏陌尘深邃的眸光扫过地上的女人,冷哼道:“你要怎么处理她?”
季焱澈思忖了一会,沉吟半晌,终于做出决定,望着夏陌尘的双眸,沉声道:“她是唐家人,毁了一个还有一窝,既然我们都不能容忍以宁收到伤害,那就彻底毁灭吧,我会让人通知唐颂,你把u一‘喂给他,等结束后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妹妹;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不冷静了,不过我喜欢这办法。”
正文 80 好哥哥,与景致解约
夏陌尘的眸中划过了一抹邪气,他并没跟季焱澈开玩笑,这种方法也许残忍了一些,但是总比养虎为患的好,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灭掉唐心就要连带着踹掉唐家,想到此,夏陌尘眯了眯眼,睨着躺在地上狼狈至极的唐心,勾起唇角道:“妹夫,唐心伤害了我的宝贝妹妹,唐家为此付出代价也是正常的,唐家若是有本事大可以对我们夏家宣战,我们夏家绝对不会退缩一步,没有本事,就只有一个下场!”
说到此,他转过身来,对上了季焱澈平静淡漠的眸光,笑颜越发璀璨:“毁灭!”
这番话自然也传到了唐心的耳中,唐心没想到夏陌尘是夏以宁的哥哥,更没想到她此刻要面对着这般的黑暗,夏陌尘的话已经打破了她的希翼与期待,她知道夏陌尘不会饶了自己,但是她不想死,从未有过这般的悔恨,后悔自己的鲁莽,恨极了夏以宁,但她已经不敢流露出一点恨意,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眸光那般犀利,犹如刀刃剐在身上,生疼。
“澈,我不要,救我……”唐心始终没法相信季焱澈如此狠心,哪怕他移情别恋,心下也不会完全没有她的位置了吧,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夏以宁只不过是个小三,凭什么抢走季焱澈,她不甘心。
夏陌尘厌恶的瞥了唐心一眼,淡淡道:“冥顽不灵!”
季焱澈蹙起了眉头,缓缓走向唐心,这时,唐心的眼中蓦地迸发出一阵亮光,眼见季焱澈顿住了脚步,心下一急,旋即支撑起身体爬向季焱澈,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裤脚;季焱澈的眉目间始终不曾舒缓,望着陌生且熟悉的唐心,桃花眼中划过莫名的复杂,唐心落得今日这般境地也是自找,当年并没有谁说在一起,他对她没有所谓的感情,而她却对外声称是他的女人,在他反感的时候去了。国,他以为已经结束,没想到她反而纠缠不断,昔日的容忍看来是错的,对待这样的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回过神来,季焱澈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去,只见唐心的手就要抓到了他的裤脚,蹙眉不语,却是踹开了唐心,只听砰的一声,唐心的身体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又慢慢滑落在地,巨痛使得唐心呜咽了一声,唐心蹙着秀气的眉,只觉得一股疼痛从小腹涌来,仿佛就要失去什么,似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的唐心颤颤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那里似乎瘪了下去……
“啊一一”唐心忍不住尖叫,一股热流从腿间淌出,失去理智的伸手去摸,却触及到温热滑腻的液体,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抹鲜血沾满了左手;血色覆盖在水眸之中,最后的光泽都已黯淡,她像是失去生气的娃娃,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有那不断颤抖的躯体证明她还活着。
“我恨,恨你们,来世做鬼,也,也不会……”声如蚊音,却透着莫名的尖锐。
季焱澈也没想到这一脚会致使唐心流产,挑了挑眉看向了夏陌尘,却见他点了点头,嘴角的邪魅笑容不曾褪去,那晦暗深邃的眸里似也沾染了血色,闪烁着熠熠的异彩:夏陌尘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当年什么都经历过,就这一点血腥算什么,他的语气很淡,似透着漫不经心,“通知唐颂,看在唐心这样的份上,就先饶了他,也许公平一战比较好,我期待他的反击,他若是无力反击,就要看我的了……”
这一刻,季焱澈觉得夏陌尘不像是国际巨星,倒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黑道少主,想了想,夏陌尘本就是黑道少主,只不过在这个身份上扳了一层光鲜的外衣,这层外衣是成功的,看到他的第一眼绝不会想到他的身份,等到了解他的身份,就会觉得这人犹如罂粟,有毒,成谜。
季焱澈命人通知了唐颂的同时,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唐颂,唐心毕竟是唐颂的妹妹,哪怕不疼不爱,也无法改变血缘的羁绊,听得妹妹出事,唐颂的心底亦是无比复杂,当他赶到天台的时候,望着躺在地上的陌生女人,微微一愣。
“喏,就是她!”夏陌尘扫了唐颂一眼,只见唐颂消瘦下去的娃娃脸紧紧绷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沾染了愤怒之色,单薄的身体经风吹拂似要倒下,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夏陌尘心想如果自己或者季焱澈站在他的面前,唐颂恐怕就要动手了。
“二哥,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唐颂闭了闭眼,顿觉身心疲惫,上次唐家就因唐心险些毁了,如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将因为唐心而毁,他也怨恨,可是唐心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们唐家的人;一边是亲如兄弟的二哥,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唐家,而他夹在这两难之地,却要承受全部的痛。
季焱澈的神色渐渐冷淡,桃花眼中泛起讥诮的笑意,语气淡而无味,”我不是你二哥,唐颂,事情就是你听到看到的全部,那个女人的确是你妹妹唐心,至于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可以问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的妹妹伤了你心疼,难道我的女人被伤了,我不心疼吗?
唐颂听得季焱澈这番话,顿时愣在原地,一丝疼意涌上心尖,不一样啊,他的疼是双倍的,他没出息,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夏以宁,不知道她好不好,无论她好还是不好,他都一样的疼,爱上夏以宁就是一种错误,如今只能一错再错,他收不回来了。
愤怒与恨意等负责又矛盾的情绪在心下叫嚣!
唐颂白皙的脸庞渐渐扭曲,无声叹息,走到了唐心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瞥及地上那一滩鲜血,身体再次僵住,低沉恼怒的声音中透着无力:“我妹妹她……”“借用妹夫方才那句话,你心疼,我也心疼,因为夏以宁是我的宝贝妹妹,这伴事不怪妹夫,这是唐家和夏家的事儿,小子,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是你要记住,你若是伤了我的妹妹,就算十个唐家,也只有一个下场,听明白了吗?”夏陌尘嚣张的昂了昂首,对着唐颂勾了勾手指,邪气凛然:“我等着你!”
唐颂觉得今日自己受到的打击太多,多年的朋友反目成仇、爱恋的女人却被妹妹所伤、妹妹又因此而伤,还与夏家结怨,难道天要亡了唐家么?
唐颂抱起唐心,阴郁的双眸扫过季焱澈和夏陌尘,扔下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弃!”
他知道来此后,即将失去一切,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来了,唐心做错的事儿,他为唐家长子,就要为此负责,付出代价,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就这么毁了。
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目光刹那间交汇。
“没事,有我们夏家对付唐家,虽然让你失去了朋友,但是别忘了,以后季家和夏家的孩子们也可以成为朋友,我能给你更多,我的宝贝妹妹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给?”夏陌尘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含了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季焱澈的肩膀,道:“回去吧,她在等你。”
季焱澈一言不发,心情沉重,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脸色并不是十分阴郁,但是在撞见夜枭捞起夏以宁的时候,脸色霎时阴沉,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夜枭点了点头,将夏以宁交到了季焱澈的怀里,硬朗妖异的线条紧绷,向来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沾染着担忧,等到季焱澈抱起了夏以宁,连忙跟了上去,迎上夏陌尘的时候,蹙眉道:“你是个麻烦,还是别去了!”
夏陌尘确实是个麻烦,由于身份原因,他根本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但是此时他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宝贝妹妹?夏陌尘抿了抿唇,固执的跟了上去,等到夜枭驱车而来,毫无犹豫的上了车,一点都不担心被媒体发现,就算发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季焱澈考虑了一番,让夜枭驱车前往医院,他不知道泡过冷水的夏以宁会不会落下病根,所以要去医院检查一遍,齐墨的医术虽好,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紧紧的抱着夏以宁,季焱澈低了低头,蹭着夏以宁的额头,一股炽热渗入肌肤,明显就是发了高烧,他担心高烧不退转成肺炎,那就糟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因为大年初一,所以医院中只有平日三分之二的人值班,季焱澈抱着夏以宁连号都不挂,就直奔急诊,夜枭一把推开拦路的人,给身后的季焱澈开路,狭窄的走廊霎时乱成了一团,三人的不管不顾引得一阵叫骂,最后终于引来了保安。“滚开”季焱澈心急如焚,见状低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保安,逼得保安不敢上前,等到了急诊,一脚踹开了门,瞪着想要说些什么的医生,冷哼道:“赶紧过来看病人,耽误了你赔不起!”
这句直接的话语刺激的医生恼羞成怒,一张小白脸瞬间胀红,刚想开口骂人,仔细看去,发现来者竟是市委书记季焱澈,咒骂的话语立刻吞到了肚子里,险些被口水噎着,颇有些狼狈的请季焱澈坐下,问道:“书记,您哪不舒服?”问出这话,看着季焱澈铁青的脸色,顿时觉得糟糕了,连忙补充道:“我是说,您怀里的病人哪里不舒服?”
季焱澈瞪了瞪眼,忍下想将此人揍出去的冲动,冷声道:“你才是医生,别废话了,给我夫人看病要紧,你要是不行就赶紧打电话叫你们主任滚过来!”
小白脸医生苦着脸点头道:“没问题的,我立刻给看,先试试体温吧?”
季焱澈接过了体温计,桃花眼划过冷意,瞥了医生一眼,将体温计放在里夏以宁的口中,尔后松了一口气,看向守在门外的夜枭,对着他点了点头,谢意尽在不言中;尔后将视线转到了沉默的夏陌尘身上,蹙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夏陌尘撇了撇唇角,指着那名过分年轻的医生道:“我在想要不要找个资历深的医生过来,免得误诊!”
季焱澈点了点头,扫了那名医生一眼,无声的威胁,仿佛在责怪对方怎么还不打电话。
小医生哪敢耽误了书记夫人的病情,就算被主任骂的狗血淋头,也得硬着头皮打出这个电话不是?
他在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目光下拨通了电话,小声道:“主任,书记夫人病了,书记点名要你过来!”
那边沉默半晌,似酝酿着什么,尔后骂声滔天:“你个混蛋小子胡说什么,哪个书记报上名字来,别以为你小子替我值班,我就不骂你了!”
小医生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耳朵,刚想开口,就见一旁清俊的男人夺过了电话,淡淡道:“蒋主任,脾气越来越大了,我是季焱澈,限你十分钟之内滚过来,晚一秒,你就回家吃自己吧!”
蒋主任的声音瞬间小了,还想说些什么,季焱澈已经挂了电话,冷冷的睨了睨小医生,眼看五分钟过去了,连忙拿出了体温计,一看心下顿时一悸,三十八度五,算作高烧,如果耽误了没准会转成肺炎,也不知会不会落下别的病根?
“你先想办法给她退烧,顺便让人弄个单独的病房出来,等蒋主任过来再给检查,顺便数着时间,晚了,哼……”季焱澈担心夏以宁,见她迷迷糊糊,睡得极不安稳,心脏就像是被人握着,窒息而生疼。
小医生哪敢反驳季焱澈的话,好在他还有一身真才实学,不一会就开好了药,亲自帮夏以宁打了针,一点也不敢抱怨大材小用,等到他给夏以宁打完了针,蒋主任也从医院宿舍赶来了,小医生同情的瞥了瞥蒋主任,心说十分钟也真难为主任了,他实在无法想象主任怎么拖着球型的身材赶来的。
“季书记,您好。”蒋主任费力的点头哈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先给我夫人检查比较重要,其他的话留着以后再说。”
季焱澈将夏以宁抱到了病床上,温柔体贴的给她盖好了被子,唯恐再冻着她,做完了这些事才示意蒋主任上去看看,蒋主任不敢怠慢,检查了一番,不禁蹙起了眉头,低声道:“季书记,您夫人这是泡了冷水吧?先前似乎已经治疗过,并无大碍,但……”“什么?”季焱澈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双眸直视蒋主任,看着这个胖子额头冒出了汗,心底下无端升起了烦躁,自家的宝贝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吧。
蒋主任的眉头不展,一张圆脸几乎皱在一起,咬了咬牙,道:“书记,您夫人之前似乎服用了一种药,我担心会引起其他病状,但我不是妇科的大夫,所以不好下定论,这样吧,等您夫人退了烧醒来去妇科检查下吧,如果治疗及时,还是能够挽回的!”
季焱澈攥了攥拳,心底已经明白蒋主任的意思,轻轻点头,无力的挥了挥手,尔后就坐在一旁陪伴着夏以宁,握住她微凉的右手,安慰似的吻了吻,心里有些难受,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宁没法给他生出一对小包子,如果是这样,他也认了,即便心下有些遗憾,只要她安然无恙,那又如何?
什么都不及自家宝贝重要,哪怕真的落下了病根,她还是他的妻。
他爱她。
“宝贝,没事的,没事……”季焱澈轻声安慰彼此,尽管夏以宁尚在沉睡听不到这句安慰,这句安慰更像安慰他自己,凝视着夏以宁苍白的小脸,向来红润的脸庞没有任何血色,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一双魅惑天成的紫眸紧紧闭着,睫毛如残翼,偶尔颤动,琼鼻精致,樱唇泛着青白,格外的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宝贝,醒过来好不好?我知道你累了,哪怕你睁一下眼再睡,让我放心,嗯?”
夏以宁听不见季焱澈的话,随后而来的夏陌尘和夜枭却将他的话听进了耳中,两人交换了视线,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守在了外面。
夏陌尘倚在墙上,立于阴暗的走廊之中,想象着宝贝妹妹那番脆弱的模样,心底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现在就拿着枪去扫荡了那些个混蛋,之前他已经跟父亲通过了电话,说明了一切,父亲说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搬回来,他们夏家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早已漂白,但根基还在国内,只不过那边事务繁忙,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给我说说妹妹的事儿吧。”夏陌尘敛起了笑意,精致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偏头望着夜枭,注视着他妖异阴郁的双眸,仿佛感受到了同样的怒意,淡而无味的语气中尽是煞气,“想给她报仇吗?”
夜枭诚实的点头,望入夏陌尘的眸中,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她是天生的王,我的女王,我发誓要保护她,却总是让她受到伤害,她从来不怪我,在我眼里她无所不能,就像神一般的存在,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我从未想到她会进入圈子,你能想象么,一个讨厌虚伪的人天天戴着面具生活,看似比谁都虚伪,实则比谁都真实。”
“我理解,她享受成就感,享受获得成就的过程,与我一样,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发现杀人已经不能让我快乐了,我加入了娱乐圈,十多年才得到今日的成就,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功,你看我们多相似。”夏陌尘眯了眯眼,笑的清朗,褪去邪魅的面具,气质刹那间有所改变,看上去比谁都干净,但是骨子里的嗜血阴暗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此刻他周身弥漫着雾一般的气息,神秘不已。
夜枭挑了挑眉,眼神中划过了一抹莫名的讥诮,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叹了口气道:“我去弄点吃的,应该问题不大,有他守着,你可以回去。”
夏陌尘摇了摇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我想守着。”
夜枭不理夏陌尘,匆匆离开。
夏陌尘注视着关闭的房门,隐隐能听到季焱澈不曾停顿的无助的声音,也让他的心,揪疼揪疼。
夏以宁还没醒来,方才的针剂里有着安定的成分,让她陷入深眠,一旁的季焱澈已经捂暖了那只微凉的右手,带着她的右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让沉睡中的夏以宁感受着因她而变化的心跳;季焱澈已经敛去了担忧焦急,眉目间一派温和,熠熠的桃花眼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就连他的语气之中都充满了柔情。
“以宁,等你醒了,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我想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只要你想要,我就愿意给你,我们前生前世没有在一起,但那已经走过去式了,已经不重要;我不知道来生来世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但那太遥远了我无法去把握。我只在意今生今世,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在我的怀里,不经风,不受雨,健康,平安,快乐。”
“以宁,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的男人要离开我,我向你承认,我会吃醋会勃然大怒会伤心会痛苦,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只有我能善待你,呵护你,哄你,照顾好你的今生今世。”
“以宁,我会用你看得见感觉得到的方法来向你诠释那个字。不要误会我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松懈,要记得,我会永远宠你,只宠你。”
“以宁,我们一定会有可爱的孩子,我爱你,我希望可以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追你的作品,这是我唯一的苛求。”
“以宁,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醒来之后我也不会告诉你了。”季焱澈的眉目间尽是温柔,勾起唇角笑了笑,他知道夏以宁没事,摸着她的额头,也渐渐退了烧,他就是故意在这时候说这番话的,因为一旦对上了她清湛的目光,所有的情话都埋在了心里说不出来,唯有此刻,她在,她听不到,他才能将这番话倾倒而出。
夏以宁的手指微微一动,季焱澈并无发觉,即使陷入沉睡,隐隐也听到那番情话,似咒语般唤醒了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眼睫微微颤动,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帘,明明意识已经清醒无比,为什么还不让她醒来呢?
季焱澈的语气也渐渐变了,透出了无比的委屈,“宝贝,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打扰病人,是不道德的……”夏以宁无力的轻声道,说罢,慢慢睁开了双眸,费力的偏过了头,注视着眉目间霎时染上喜色的季焱澈,微微无奈道:“我只是睡了一会。”
“我知道,可是我不放心。”季焱澈吻着夏以宁的手指,桃花眼笑弯,隐隐透着狡黠的光芒,他不认为夏以宁听到了那番话,说出心底的话后,蓦地轻松下来,他知道自己不是称职的丈夫,忙于工作的时间较多,至今还未在媒体前公开关系,也未能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但他会竭尽全力爱她。
“嗯,我饿了,还有,我听到了你的表白。”夏以宁神色转淡,极力忍耐着心下的笑意,瞥见季焱澈的脸色染上赤色,透着羞赧,再也无法忍耐,哑着嗓子笑道:“季书记,你可以去演戏了,就凭你的演技,啧啧,一定能超过什么天王的。”
季焱澈咬了咬唇,对于夏以宁骨子里的恶劣一点都没办法,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先让……陪你。”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夏陌尘了,也不知道夏陌尘有没有透露他们关系的想法,自知道了夏陌尘与夏以宁的关系后,他便松了一口气,夏陌尘若当情敌,那就是劲敌。
夏以宁并无异议,季焱澈出去了一会,就见夏陌尘走进了病房,夏大少俊美如昔,收敛了嘴角邪魅的笑容后正经了不少,略一打量,夏以宁就收回了目光,眉目间透着疑惑,她和夏陌尘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好吧,难道这人打算继续蹭饭?
“宝贝,身体好点了吗?”夏陌尘挑了挑眉,不掩眼底的关怀,坐到了夏以宁的床边,怜惜的望着她,叹道:“看你小脸白的,跟鬼似的,赶紧好起来听见没有?”
“夏先生,我没事,不劳你费心。”夏以宁蹙了蹙眉,紫眸中泛起冷意,他们也就认识几天的时间,夏陌尘这样称呼她,似乎过于轻挑,要说没有目的她不信,可是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夏陌尘微微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原来季焱澈还未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沉吟半晌,他摊了摊手,无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丁点谎话,你是我亲生的妹妹,我们的父亲叫做夏御城,不信的话可以做鉴定证明我们的关系,我对你好没有任何目的,如果希望你幸福是目的,那就算是吧。”
夏以宁听完这话,瞬间呆滞,没想到今生还能跟夏家扯上关系,老天待她不薄啊!
“呃,我想这事等做过了鉴定再说吧。”夏以宁仍然持有怀疑。
“咚咚”夏陌尘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方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陌尘耸了耸肩,过去打开了门,瞧见门外那人,神色霎时冷淡,“她不欢迎你!”
门外的人是唐颂。
夏陌尘没想到唐颂会来看夏以宁,不管唐颂有何来意,他不认为唐颂是来单纯的关心夏以宁的,能够守得住唐家的基业,并且发展起来,由此可见唐颂并不简单,尤其是在白家倒台以后,唐颂的生意路子越发宽敞了,虽然后来受了影响,但这不妨碍唐颂吞并收购一些小企业壮大唐氏。
“哥,谁啊?”夏以宁懒懒的问道。
唐颂循声望去,瞧着病床上脆弱的夏以宁,有些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里弥漫着悲戚,方才他将唐心送到了医院,找医生检查过后,知道唐心整过容,也知道她小产了,这次他没告诉家中二老,而是让人看管着唐心,在医院里看见了夜枭,就知道夏以宁肯定在这里,忍耐不了,这才一层层的寻来。
“以宁,我,我来看看你。”
夏陌尘不再拦着,只是对唐颂没有什么好脸色,对方的妹妹将自己的宝贝妹妹害成这样,按照连坐之罪来算,唐颂也脱不了干系!
夏以宁看见唐颂的第一眼就蹙起了眉头,想到唐心,神色里划过不悦,睨着唐颂的目光冷淡如初,见他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她还不知道季焱澈跟唐颂摊了牌,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唐颂颇为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在夏以宁的面前无法保持镇定从容,尤其是对上那双清冷的紫眸,更觉得心思被人看透,可是为了唐家着想,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以宁,我妹妹小产了,也受到了惩罚,能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赶尽杀绝,我保证绝不会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果你愿意,我会让她来道歉!”
“嗤……”夏陌尘不给面子的哂笑。
“唐颂,你真是个好哥哥,但是我想告诉你,唐心她成年了,你没有义务护着她,如果道歉能解决全部的问题,那我杀了她再来跟你道歉,可以吗?”夏以宁的神色里充满了讥诮,她隐隐猜到了季焱澈要对唐家下手,当然了夏陌尘也会搀和进去,最后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唐颂,忍不住嗤地一笑,尔后闭上了眼,送客的意味十足。
“唐先生,我们出去谈谈吧。”夏陌尘眯了眯眼,语气并不是那么客气,对于伤了自己宝贝妹妹之人的哥哥,他还没那么大度,如果道歉能解决事情,要警察何用,要黑道何用,这个男人想的还真简单,他夏陌尘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说要打压,必会行动。
唐颂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注视着俊美的夏陌尘,神色阴沉下来,“夏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如直说,我唐颂奉陪!”
“我的意思很清楚,从今往后夏家跟你们唐家对上了,不死不休,当然了,我有把握,而你不行,唐家注定要败!”夏陌尘自信一笑,眉眼间沾染缕缕的邪魅,就连语气之中也透着他招牌式的嚣张。
“其实我无意跟你们对上,这件事是我妹妹的错……”
“可我想跟你对上,留着你们就等于养虎为患,你知道夏家为何屹立黑道数十年而不倒么,就是因为对敌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虽然铁血强势,但没有后患!”夏陌尘睥睨唐颂,周身气势凌人,眼看着唐颂的脸色越发难堪,而他的笑容也越发璀璨。
唐颂的眼眸里似乎没了神采,愣愣的望着夏陌尘,心底苦涩至极,他知道以夏以宁和季焱澈的骄傲,是绝对不接受道歉的,其实他只是借着说话的机会来看看夏以宁,妹妹伤害于她,也等于伤害他。
夏以宁从未改变,向来清冷,原以为与季焱澈在一起后会收敛性子,但是她没有,她一如既往的骄傲高贵,犹如凯旋的女王,接受着骑士与国王的忠诚,而他再无机会效忠。
唐颂慢慢转过了身,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僵硬如提线木偶,就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掌控,哪怕被夏以宁无情拒绝,他还在想着,她是不是好了,她现在睡了么……
“喂,别忘记哟,夏家和唐家……”夏陌尘嚣张的扬起唇角,刻意停顿,“势不两立!”
唐颂的脚步一顿,并无回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迈着缓慢的步履回到了唐心所在的病房,然而看见病房外守着的人狼狈的倒地不起时,有些傻眼了,来不及多想,连忙奔向了病房,目光扫过床上,只见唐心蓦地消失了,下意识的,唐颂觉得一定是夏陌尘的人带走了唐心,后来又觉得不可能,夏陌尘不像是那种卑鄙小人,夏家虽是混黑道的,但没那么无耻。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怎么连个人都守不住!”
“哎呦,大少,小姐被人劫走了。”那人一脸苦逼道。
唐颂蹙起眉头,转身去找夏陌尘,他不知道唐心会被谁带走,此时唯有借助他的力量了吧,即便将唐家一半的基业拱手让人,也得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毕竟唐心是他的妹妹。
等到唐颂找到夏陌尘的时候,季焱澈和夜枭也买了饭回来,注意到季焱澈体贴的扶着夏以宁坐起来,心下憋屈至极,这一会又涌上了苦涩,夏以宁对季焱澈笑的那般温柔,毫无清冷之色,根本不像原本的她了,她是清冷的干净的尖锐的慵懒的……
感情真的能磨去一个人的棱角吗?
回过神来,唐颂低下了头,轻声道:“唐心被人带走了!”
“噢,就这事儿啊。”夏陌尘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迎上唐颂愤怒的目光,心下已然猜测到了唐心会被谁带走,除了。国山下组的人还能有谁,唐颂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背后有什么势力吧。
“唐颂,唐心被人带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疑我们?”夜枭抬了抬眼帘,妖异的眸光扫过了唐颂,看着越来越狼狈的唐颂,心底满是快意,他可以直接暗杀了唐家的人给女王报仇,但那样实在无趣,如今有季焱澈和夏陌尘撑场子,他便藏起了心思,捕捉到唐颂眼底的疑惑,忍不住讽刺道:“唐心可不简单,~国山下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得罪不起!”
唐颂倒吸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唐心与。国山下组老大的关系,也正是如此才令唐家丢尽了脸面,他父母极为厌恶。国人,听说了唐心的事情后,即刻决定将唐心送出国,本以为出国能平息一切,但是事与愿违,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唐心!
“唐颂,恕我不能帮忙,我的心胸还没宽阔到脑残的份上,你要庆幸我没有落井下石。”夏以宁喝着季焱澈喂来的皮蛋瘦肉粥,扫了一眼无助的唐颂,心底尽是复杂,闹到这一步并非她所愿,奈何唐心不知好歹,即为仇人,她又怎么会帮助仇人呢。
“二哥,二嫂,就算我求你们了,哪怕给小六指条路也行啊!”唐颂无可奈何。
“做不到!”
唐颂失魂落魄的离开病房,彻底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想到了夏以宁的无情和夏陌尘的嚣张,眼底覆上冷意,找到了手下人,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去跟景致的穆总打个招呼,我要他雪藏夏以宁!”
他知道对夏以宁下手绘遭到什么样的打击,但是季焱澈和夏陌尘极为在乎夏以宁,唯有打击她,才能让他们尝到心痛的滋味,他只是让穆景暄雪藏夏以宁,并不打算做其他事情,仅此足矣,算作报复。
接下来的几天,穆景暄果然有了行动,先是撤掉了夏以宁的代言,换上了其他艺人的广告,减少着夏以宁的曝光率,逐渐让媒体和公众淡忘夏以宁,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穆景暄显然忘了夏以宁有多高调,高调的宣布与景致解约,并且请了沛的金牌律师沈天意,将景致告上了法庭,彻底打响了解约第一战!
夏以宁要与景致解约的事儿并没有瞒着夏陌尘,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后,还准备挖墙角。
夏陌尘到底是疼爱妹妹,不管夏以宁要求什么,他都答应,护短至极,完全就是好哥哥的代表!
夏以宁在医院住了三天,检查了一遍,问明白并不会落下病根后,终于得到了季焱澈的同意,出院回家,而这时季焱澈也得到了许叔的消息,知晓了山下组在沛的据点,打算和夏陌尘先将沛的据点扫荡一边,有时间再去n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日子。
正文 81 柳暗花明,小兔子单嫣然
A市中级人民法院。
“夏小姐,请问你为何要与景致解约?”
“夏小姐,你在这时候解约,是有了更好的去处吗?可以透露吗?”
“……”
夏以宁在夜枭的陪伴下走出了法院,法院外满是闻风而至的媒体,视线划过众人,注意到他们眼底的兴奋光芒,夏以宁不由撇了撇唇,偏头看向了一旁精神低落的沈天意,沈天意不愧是金牌律师,在她并不占便宜的份上,硬是跟景致的律师打成了平手,但让她哭笑不得是,沈天意最后发起了小姐脾气,当堂讽刺对方,就差来个揭露景致黑幕了!
“对不起,我没帮到你……”沈天意的脸色微沉,感觉到夏以宁的目光,忍不住循着看去,却见夏以宁的神情之中并无任何阴郁,眉目间仍是清清淡淡,似对败诉毫不看重,见此,沈天意蹙起了眉头,问道:“难道你不在意结果?”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眸光划过了等待消息的娱记,拉着沈天意上了车,沉吟半晌,才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败诉,我一个人扛不过景致,再者本就是我违约,就算你跟法官是兄弟,法官也得公平不是?其实胜诉还是败诉我都无所谓,沈小姐,抱歉,给你的光辉记录上添了败笔。”说罢,看向了沈天意,沈天意蹙了蹙眉,尔后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见状夏以宁继续道:“赔偿高额违约金是肯定的,但能给穆景暄添堵,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你认为我是失败者么?”
她要做的不止是给穆景暄添堵,被官司缠身的艺人通常没有好下场,但现在不同了,说起来她是有几分利用夏家的心思,穆景暄此刻必然得意至极,往往登的越高摔的越重。
“现在不谈这事,我们说说唐六吧。”沈天意揉了揉眉,“你们一个个的闹什么呢,二哥是要对唐家下手么,亏他做的出来,跟了你之后二哥可无情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说不做就不做了,夏以宁,唐六没伤害你。”
夏以宁眨了眨眼,想到这些日子里有些沉默的季焱澈,胸口蓦地一闷,其实季焱澈并不是无情的人,他与唐颂决裂,只是为了她吧,而她竟然以为季焱澈不在意兄弟感情,说到底还是她太过无情吗?
冷静下来想想,她和季焱澈倒走过分了……
“我会劝他。”夏以宁抬起眼帘,瞥着面带不愉的沈天意,最后还是扬起了唇,“今天多谢了,三妹。”
“谁是你三妹,呃,好吧,你就叫三妹吧!”沈天意凶巴巴的低吼了一声,尔后想到了夏以宁与季焱澈已经领证,迟疑半晌后这才答应,拍了拍夏以宁的肩膀道:“以宁,能在无数人中寻到推心置腹的朋友不容易,能做兄弟也不容易,我相信唐六不会伤害你,他最舍不得伤你了,听姐的,好好想想。”
“可是唐心是伤在我们手里的,唐颂一定会为了唐心做些什么,比如与穆景暄达成什么协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算了,我考虑考虑吧。”夏以宁无声叹息,唐颂如果真做了什么事儿,也是他们逼得,看来确实要跟季焱澈谈谈了。
沈天意的脸色渐渐缓和,听得二哥与唐颂的事情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劝劝二嫂和二哥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此次来帮着二嫂打这场官司也是想跟二嫂谈谈,她看不懂二嫂为什么要打这个必败的官司,如果是炒作,那也太另类了,只会炒黑,不会炒红。
一路上,夏以宁和沈天意再也没有多说,夜枭将沈天意送回了律师事务所,等到车上就剩他和夏以宁的时候,才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入皇室?”
“夏陌尘已经同意加入皇室,夜枭,咱们就趁机高调一把,到时候我和夏陌尘一起进入皇室,想必圈子里的人都会猜测皇室的总裁是谁,越是神秘越是让人好奇,媒体的关注率就越大,虽然打了一场没有意义的官司,但要是穆景暄知道我跟夏陌尘一起合作,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夏以宁靠在椅背上假寐,听得夜枭的疑惑,出声淡淡解惑,她太了解穆景暄了,到时候只怕想要打压她,也不敢肆意行动。
“不止穆景暄会有反应,媒体也会反应,就算是炒作了,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会越炒越黑?”夜枭的语气有些淡,这是个善意的提醒,他知道夏以宁一定将此事考虑在内,心下不希望她出任何差错。
怎么会没有想过?
夏以宁扯了扯嘴角,眉目间滑过一丝浅笑,很光棍的想,顺其自然吧,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夜枭将夏以宁送回了家就离开了,他还要处理皇室的一些人事,比如雪藏林誉。
夏以宁进了屋,嗅到屋内淡淡的烟味,不由挑眉,季焱澈几乎不会在她面前吸烟;望着立在窗边的季焱澈,仿佛看到了弥漫在他身上的阴霾,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忍不住蹭着,道:“对不起”
季焱澈回过神来,转身拥住了夏以宁,熠熠的桃花眼沾染着淡淡的阴郁,感觉到夏以宁的内疚,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不打算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
“官司怎么样了?”季焱澈抬起夏以宁的小脸,向来清冷的眉目间覆上了阴霾,时而清湛时而晦暗的双眸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季焱澈的眼神蓦地深邃,他知道夏以宁在纠结什么,心下怪沈天意的多嘴,但夏以宁既然知道了,他便不再多说,话锋一转,问道:“你这属于单方面违约,要赔偿高额违约金吧?”
夏以宁敛起情绪,扬了唇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谁也不提唐颂,仿佛他已成为夏以宁和季焱澈之间的禁忌。
“我不怕被你卖了,哪怕被你卖了给你数钱,我怕你不开心,来,再给爷笑一个!”季焱澈伸手扯了扯夏以宁的唇,瞧着她哭笑不得的样子,心底终于轻松些许,许是弄疼了夏以宁,夏以宁不客气的拍开了季焱澈的手,也开始蹂躏季焱澈的脸颊,揉捏着手底下的肌肤,看着那清俊的容颜在她手底下变了形,夏以宁终于笑开。
“好了好了,可算报仇了,媳妇,就算这不是你的脸,你也不能这么狠啊!”季焱澈握住了夏以宁的手,笑眯眯的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自己的电话响起,拿过电话,瞥及屏幕上的人名,眼神顿时一冷,当着夏以宁的面儿接起了电话,只听那边的人道:“好你个小子,伤了我女儿也就罢了,你还想怎么着?”
那边的人是唐父。
“伯父,您在责怪我?”季焱澈握住夏以宁的手不松开,听着唐父过分的责骂,桃花眼中覆着的阴郁更甚,本就因兄弟闹翻而难受,唐父这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更让他无法接受,他的语气霎时冷淡,“伯父,您要是责怪我,可没理儿,做错的是唐心,难道唐颂没告诉你么,你心疼唐心没错,但我也心疼我媳妇,请问伯父,您有什么理由责怪我们?”
唐父没料到季焱澈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蹙了蹙眉,心知季焱澈并不是好掌控的人,虽然唐心做错了事儿,但已经得到了惩罚,他听唐颂的意思是季焱澈那边还要做什么事儿,这才打了电话过去质问,他并不占理,碍着长辈的身份,强硬道:“我不管唐心做了什么,你们伤了我女儿就是不对,季小子,我听说你媳妇跟景致解约了,唐家也有涉足娱乐界,这样吧,让你媳妇跟唐家的公司签约,我就不计较这事了,如何?”
唐父通过唐颂得知夏以宁的演技甚好,拍出的片子叫好叫座,如果能将这座移动金山挖来,那他就不计较先前的事儿了,虽然心疼唐心,但是女儿没了,他还有唐家的基业,可不能让人毁了。
那边的季焱澈和夏以宁似被无耻的唐父气笑了,季焱澈道了一句不可能就挂了电话。
唐父的脸色蓦地难看,扔了电话,扫了眼蹙眉表示着不赞同的老伴,准备等唐颂回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唐母思忖半晌,抬起头来,神色中带着不愉,“人家都要跟我们硬碰硬了,你还说这话,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他们的,就算我女儿错了,那也应该由我这个当妈的教育,轮不到别人Сhā手!”在她的眼里,女儿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别人错了,先前跟。国人纠缠不清,确实是女儿的错,他们送她去了国外,短短的数月,怎么就变了样呢,她女儿也没对季家小子的媳妇做什么,怎么就伤了还失踪了,唐母觉得这事蹊跷,弄不好女儿的失踪就跟对方有关系。
“行了,妇人之见,你不知道那个夏以宁有多么能赚钱,虽然伤害了我们的女儿,但要是能挖到她,那就不亏了!”唐父始终都是个精明的商人,在他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价值,有价值的就可以拿着利用,包括女儿。
听着丈夫这番话,唐母蹙眉沉吟,又问道:“如果对方不答应呢,我们的女儿好可怜啊,还有小颂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要我说啊,就该封杀季家小子的媳妇!”
唐父点了点头,没有告诉唐母夏以宁是夏家的人,如果夏以宁真的是夏家人,可不是好惹的,他通过唐颂身边的人知道季焱澈和夏以宁两个人伤了他的女儿,但是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伤害自己的女儿,想到方才季小子的话,不由蹙起了眉头,心想一定要问问唐颂,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
唐颂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这些日子,唐颂很少回家,就怕父母追问他唐心的事儿,他知道父母心疼唐心,但若是说了唐心做了什么事儿,只怕会引得父母失望,进了家门,看了看留在客厅里的灯光,松了口气,这个时候父母应该休息了吧,他父母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这些年一直坚持早睡早起。
“小颂,你回来了!”唐父听得声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瞥及唐颂眼底的诧异,冷哼一声:“心心都失踪了,我还睡得着吗?”
“爸,心心没事,我一定把她找回来!”唐颂心里憋屈,其实跟手下人说了雪藏夏以宁这话之后,他就后悔了,这几日一直在想有什么方法挽回局势,但又会想到唐心,这件事搅的他格外难受,多年的兄弟感情因此毁于一旦,爱慕着的人对他冷淡至极,父母又逼问他唐心的事儿,这一年怎一个乱字了得。
“你别瞒着我,说说心心到底做了什么吧?我今天给季小子打了电话,他们伤了我女儿,我怎能无动于衷?季小子的媳妇与景致解约,我想挖她来我们唐氏,你觉得如何?”唐父眉目间有些倦色,打着精神跟儿子谈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儿子的表情,心下渐渐凉了。
唐父自然能瞧出唐颂的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应该是因为季家小子和他媳妇。
唐颂听完父亲这话,登时愣在原地,浑身皆是凉意,望着有些倦色的父亲,神情中划过惊慌,他知道当时他不冷静,想必二哥和二嫂也处于同样的状态,他准备冷静下来再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伴事,没想到还未处理,父亲就搅合进来了,他不能怪罪父亲,想到即将失去的,唐颂闭了闭眼,真的有些不甘……
“爸,这件事是心心的错,你怎么能算在二哥和二嫂身上,你知道心心做了什么吗?她给二嫂下药,后来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要是那天心心得到机会,后果不堪设想,爸,咱们是商人,斗不过季家,更斗不过有黑道背景的夏家,这伴事您别管了,交给我处理吧!”
唐父听了这话,不由睁大了双眼,还未开口,就见老伴呆不住了,从卧室走出来,怒气冲冲道:“心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小颂,你可别偏袒外人!”
“爸,妈,心心在你们眼里或许还是个小孩,可是她已经成年了,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唐颂起身,松了松领带,一脸不耐,喘了喘气,冷静下来,道:“爸,你说你给二哥打了电话?我看这事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爸,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在你眼里唐氏比你的儿女都重要,既然如此,为什么把唐氏交给我,既然给了我,你就别Сhā手了!”
唐父竖眉睨着面前的儿子,虽然知道自己鲁莽了,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只得冷哼道:“我不管季小子和他媳妇怎么着,我就知道,他们伤害了我的女儿,就得付出代价!”
“对对对,没错!”唐母附和。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赶紧停手吧,唐家现在不堪一击,难道你们要唐家毁了才甘心?”唐颂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父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父母,之所以说出这话,就是不想唐家以卯击石,自取灭亡,就算真的无法避免,唐颂也希望得到二哥和二嫂的原谅,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唐颂心烦至极,不想听父母说些什么,干脆拿了衣服出门,他知道父亲既然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接下来一定会做些针对二嫂的事儿,他要不要跟二嫂提个醒?
“唐颂,你还真是废……”坐在车里,唐颂扬起唇角,笑似讥诮,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没法放下二嫂,还真是有些可悲,人家对他那么冷淡,他还贴上去,真是犯贱;可就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思念,该怎么办呢,唐颂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从唐心开始抹黑夏以宁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可是,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家人受伤,也不希望与二哥二嫂就此陌路,难道真的回不到从拼了吗?
唐颂不甘的发动了车子,抿了抿唇,驱车前往酒吧。
夜色酒吧。
唐颂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吧台,点了一杯烈酒就要往下灌,酒吧中热闹至极,充满动感的音乐萦绕耳边,绚烂的光芒不断交替闪烁,晃眼至极,然而唐颂却没有任何猎艳的心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角落有些瑟缩的女人身上,看着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身旁男人的酒,对于男人时不时的骚扰也不懂得拒绝,但唐颂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惊慌,真是一个纯洁的小兔子……
唐颂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自从发现爱上夏以宁的那天起,他就对夏以宁之外的女人再无兴趣,与以前的女友断的干脆利落,也只有被刺激的那天找了一个像极了夏以宁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毕竟不是夏以宁,就算他想要放纵,也无法忘记夏以宁,最后在那个女人惊诧的目光下离开,恐怕对方还以为他无能呢。
唐颂无聊的灌着酒,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喧嚣并没有淹没这一声尖叫,循声看去,只见那纯如兔子的小女人正在躲避男人的大手,心下蓦地一躁,唐颂扔下了两张钞票,拾起一个酒瓶就往男人那边走去,眼看着小兔子朝着自己而来,揽住了小兔子,扬手就将酒瓶拍在了男人的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破裂,鲜血从男人的头上流淌而下……
男人还想咒骂,然而一阵眩晕袭来,未能说出什么,就要往后倒去!
打了人,这事就闹大了,酒吧经理当然不会放过唐颂,等到经理看清了打人的是唐颂时,忍不住在心下暗道麻烦,唐六少揍得可是马家的少爷,唐家和马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六少,您看这事儿……”
“我先带着小兔子离开,你等马家少爷醒了,告诉他有事找我唐颂。”唐颂也看清了自己打了什么人,感觉到怀中小兔子的颤抖,心下蓦地就软了,这种小兔子不管真纯还是假纯,他救都救了,还能怎么着,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经理苦恼的应着,也不敢拦下唐颂,只得让人扶住马家少爷,苦逼的等候着马家少爷醒来。
唐颂带着小兔子出了酒吧,就推开了小兔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训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小兔子眨了眨眼,迷惑的望着唐颂,似乎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来,迟迟没有得到答案,咬了咬唇,点头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兔子是真的单纯至极,跟夏以宁完全相反的类型:撇了撇唇就要转身离开,却听小兔子怯怯道:“要不……我请你喝酒,就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兔子来到了一个夜间大排档,挑了挑眉,对于这地方并不熟悉,但也没多说什么,这小兔子长相清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高级货,家境应该比较普通,他也不打算让小兔子请客,只想找个人陪着他喝酒聊天,在这冰冷的夜晚,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
“那个,我叫单嫣然,不叫小兔子。”单嫣然叫了啤酒和烧烤,看着唐颂一杯杯的灌酒,心底有些好奇唐颂怎么会出现在夜色酒吧,她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日里写写稿子,为了写一段关于酒吧的内容,就听了朋友的建议,来到了夜色,没想着引来了马家少爷,平日里见惯了大家闺秀的马家少爷突然想尝尝青菜小粥的味道,就盯上了单嫣然,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嗯,我叫唐颂。”唐颂抬眼睨了睨有些局促的单嫣然,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下了肚子的啤酒并不算什么好酒,平日里喝过众多好酒的唐颂猛地喝这酒有点不习惯,但喝酒的速度却不慢,听着单嫣然说出为什么前往夜色酒吧,忍不住笑了笑:“你真傻。”
单嫣然没有反驳唐颂,而是撑着下巴注视着唐颂,不时眨着眼,心想,眼前这个男人像极了她小说里的男主,有着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漆黑的眸子透露着悲戚之色,从他的气质上看的出来,他并不是普通人,但这跟她没有关系,今日她只是一个倾听者。
“唐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单嫣然做足了倾听者的姿态。
唐颂撇了撇唇角,凝视着单嫣然的水眸,湿漉漉的眸里似蕴含着某种莫名的期许,扫了眼旁人,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单嫣然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唐颂能把她怎么着,结了帐拉着唐颂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深夜广场几乎没有人烟,看着唐颂如烂泥般摊在一旁,心下不知怎么的就有点难过,这时,唐颂的声音萦绕耳边,透着无助与悲伤,“嫣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让二哥和二嫂原谅我,我并不想伤害二嫂,可是我们却形同陌路,我爱她有什么错,是心心伤害她的,我没做错什么,噢,不对,我做了,我表白就是错的,我让人雪藏她就是错的,可这些不是实质的伤害,如果我真做错了,哪怕二哥灭了我,我都不会挣扎……”
单嫣然眨了眨眼,从唐颂的话中听出来了,他爱上了自己的二嫂,所以陷入了这般痛苦的境地,不知又因什么跟自己的二哥二嫂形同陌路了:单嫣然纠结了,她要怎么安慰唐颂呢,是劝他放弃还是鼓励他继续追求?
想不明白,单嫣然决定继续听下去。
“以宁,我爱你……”唐颂只想发泄,早已忘记身边还有单嫣然的存在,想到父亲不了解内情之时做的事儿,就有些头疼,这下子再也回不去了,二哥和二嫂一定不会原谅他,还有心心,现在不知道心心怎么样了,也许是被。国山下组的老大带回去了,可是心心的身体状况很糟,而他现在焦头烂额,根本脱不开身去找心心,就算找到了凭借一己之力也没法将心心带回来,真是糟糕。
“二哥,二嫂……”唐颂埋头在膝间,低声唤着季焱澈和夏以宁的名字,颇为无助,尽管此刻寒风凛然,唐颂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在这空旷而无人烟的地方,才能发泄出来,也许因为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吧。
单嫣然拍了拍唐颂的肩膀,叹道:“唐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样是不对的。”
唐颂的身体蓦地僵住,想到了这人是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子,不由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知道是不对的,可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感情如果能够自控就不叫做感情了……
也许醉了才有勇气做某些事……
“小兔子,你不懂,我爱她,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可是人有时候无可奈何,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唐颂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季焱澈的号码,手指停留在按键上约有一秒,尔后下了决心,按下了拨出键,他想他需要解释一下,他是无辜的,可也懂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季焱澈和夏以宁排斥他不信他是正常的。
电话接通,唐颂听得季焱澈低沉的声响,猛地清醒过来,沉吟半晌,那边的季焱澈似乎准备挂电话了,唐颂这才缓缓开口,唤道:“二哥……”
单嫣然看着唐颂打着电话,眨了眨眼,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虽然很冷,但是有身边人的陪伴,却又很暖。
电话那边的季焱澈迟疑了半晌,淡淡道:“唐颂,你想说什么?”
“二哥,对不起,我替唐心道歉,我也不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唐颂揉了揉眼,瞥及一旁颤抖的单嫣然,心下升起一丝愧疚,拉了拉单嫣然,牵着她往距离此处最近的酒店走去,单嫣然也是喝了酒的,此时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看着这样的单嫣然,唐颂有点好笑,来不及多想,继续道“二哥,我若做错了什么,我会扛下来,我是做错了,你知道由爱生恨这个词吧,我承认那会我恨你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季焱澈沉默良久,白日里接到唐父的电话,被唐父的无耻气笑了,此时又接到唐颂的电话,心底顿时有点烦躁,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唐颂要说什么,但并未阻止,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当日被唐心的所作所为气急了,才会说出那番无情的话,他只是想让唐颂尝一尝心疼的滋味,并不是想伤害唐颂,即便要断,他也不忍心伤害曾经的兄弟,即便反目成仇,也要唐颂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他才能下手不是?
季焱澈看了看书房里打游戏的夏以宁,慢慢踱步到阳台,经冷风吹拂,思绪格外清晰,听得唐颂的呼吸,勾唇哂笑道:“唐颂,这伴事本身是唐心的错,我和以宁迁怒于你,确实有些过分,噢,对了,我还要谢谢你,谢你联合穆景暄封杀以宁,不然以宁与景致解约,也没那么顺利,呵呵。”
轮到唐颂沉默了。
“虽然不是兄弟了,但好歹有过兄弟情谊,放心,如果唐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我也不会太过分。”
“二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哪天找到唐心,定会带着她给你们赔罪。”
季焱澈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淡淡道:“不必了,我们不想见到她。”
说罢,挂断了电话,往书房走去,拥住正好起身的夏以宁,心绪无比复杂,感觉到夏以宁的抚慰,这才让她正视自己,睨着那双沉静如水的紫眸,沉吟良久,才道:“宝贝,我明天会跟陌尘去。国,这几天不能陪你了,你要小心点,穆景暄那个小人恐怕不会放过你,还要小心唐家。”
“我知道,你们注意点,你不要跟对方硬拼,就算带了人,也要保证安全,我可不希望从病床上看到你。”夏以宁知道季焱澈和夏陌尘要去做什么,她不想阻拦,早点解决了山下组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也能清静一些,如果能在那边找到唐心最好不过,她不会让对手脱离视线,将唐心交给唐颂,也能平息一切。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要陪你。”清俊的脸庞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熠熠的桃花眼终于散去了阴郁,抱了抱夏以宁,拉着她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夫人,让为夫伺候你休息。”
夏以宁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季焱澈,她也想看看他是怎么伺候她的。
离别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狂野起来,感受着彼此,唇舌的交缠越发深入,霎时点燃身体中的渴求与炽热;两人紧紧相拥,双双倒在床上。
夜色旖旎。
次日太阳升起之时,夏以宁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身边还未醒来的季焱澈,不由无声的笑,轻轻抚着季焱澈的脸庞,勾画着清俊的线条,神色里尽是满足,越来越离不开这人了,但她知道对他的感情还没深刻到离不开的程度,但距离这种程度亦是不远了,这就是喜欢吧,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睡颜,已然满足。
季焱澈的眼帘微微一动,夏以宁连忙收回了手,有些心虚的闭着眼睛装睡,半晌没听到动静,忍不住悄悄睁开了眼,对上季焱澈含笑的目光,顿时觉得无比窘迫,眼眸一转,干脆凑上前去,咬了咬他的脖颈,吸吮出一个草莓,这才满意的笑:“好了,你身上已经打上了夏以宁独有的标签,你可以起来了。”技眷统汉眯τ趾闷,意有所指道:“是么,你身上也有我打上的标签,你等会可以去浴室里数一数,我可没你那么坏,嗯,标签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夏以宁没占到便宜,反被季焱澈调戏了。
没天理!
“你这人无耻!”夏以宁终于下了定论。
季焱澈并不反驳,而是起身缓缓穿衣,有心戏谑夏以宁,注意到她染上绯色的脸颊,那双湿漉漉的眸里似有着控诉,而控诉之下是满满的欢喜;他已经习惯每日抱着自家的小坏包醒来,习惯看着她香甜的睡颜,每每如此心下皆是柔情,今日反过来,似乎也不赖。
“夫人,为夫走了,不要太想为夫啊。”
“放心,书记,我不会想你的,你走了,我不知道有多么自在。”夏以宁眨了眨眼,不肯承认她也会想念,眼看着季焱澈收拾了东西离开,心下似有一个角落缺失了,半晌后收敛了情绪,夏以宁想到了前几日住院时错过的方老选角,仍有些遗憾。
不能拍那部仙侠片真的很遗憾,但被解约和生病的事儿耽误了也没有办法,夏以宁能够预见,得了角色的楚昕洋该有多么兴奋,与夏陌尘合作的机会本就甚少,如果楚昕洋足够聪明,演技有那么一点长进,定会红透,要达到楚清欢的位置,似乎也有可能……
她已经红了,但还没到达她想要的高度,失去了一次机会,就要想办法找回来,参与那部戏是不可能了,但她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比如十天之后与夏陌尘携手加盟皇室,如今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如……
夏以宁挑了挑眉,收拾了一下,前往皇室娱乐驻沛的分公司。
来到皇室娱乐,夏以宁是乘坐内部专用电梯上去的,并没什么人看到她,到了总裁办公室,却见夜枭已经埋在一堆的文伴里面了,迎上夜枭疑惑的目光,拿起桌上的娱乐杂志一看,顿时气笑了。
一一《视唱跨界小天后夏以宁与景致解约,其实是嫁入豪门?》一一《小天后夏以宁不得不说的故事:与景致总裁的私情。》夏以宁浏览着两篇严重失实的报道,不由嗤笑道:“这个作者文笔不错,声情并茂,引人遐思,夜枭,让人透露出消息,就说国际巨星夏陌尘来到了沛,并打算与一个女星合拍广告,让媒体去猜测,我要看到这条消息成为头条!”
夜枭眼中的疑惑换做了赞同,夏以宁这么炒作,倒是能帮大忙,等到两人加盟皇室的那天,皇室娱乐的名字就会被圈子里的人所熟知,而他也可以放开手脚挖人了,那些赔偿了高额违约金离开的艺人定会后悔,就让她们后悔去吧!
“我会办好这件事的,对了,听说给那部仙侠片的投资方撤资了,方老暂停了选角,听说是想将角色留给你,从而惹得了投资方的不快,我们要不要注资?”夜枭扬起唇角,道了一个好消息。
“这件事是真的?”夏以宁面露惊喜,“当然要注资,对了,林誉现在怎么样了?”
夜枭起身,将夏以宁拉到了椅子上坐下,靠在桌上,勾唇轻笑道:“林誉说出来了,是她找人强了唐心的,我想,不仅要雪藏她,还要将她做的事儿告诉唐家,我想唐家会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不过顾忌到林誉和季家的关系,我还没这么做,在等你最后的决定。”
“这事不急,现在皇室还有多少艺人,我记得景致还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不如挖过来吧,穆景暄本就是靠着挖人做大景致的,皇室的初期可以学习穆景暄,往后就不要这么做了,招人忌恨。”夏以宁仰头睨着夜枭,紫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泽,她真的太喜欢方老那部戏了,如果能得到其中的角色,那最好不过,不过这事还得跟夏陌尘商量一下,她虽然不需要夏陌尘的帮助,但能用则用,是她的原则。
“一线艺人没有几个了,二线三线离开的很少,剩下的全是付不起违约金的新人,但各方面条伴都不错,已经接受培训了,我想其中的几个人可以组成一支团队,到时候交给何谨嵘训练,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夜枭仔细算过之后,将皇室如今的情况告诉夏以宁,顺便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嘿,看不出来,我的夜枭想法不错嘛……”
正文 82 夏大少男女通吃?
夜枭笑而不语,妖异的双眸沾染柔和的光芒,望着夏以宁在桌上写着什么,心下好奇低头看去,却见她正在写歌:见状,夜枭并不打扰,而是轻声退出了办公室,也让助理不要打扰,似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夏以宁一时来了兴致,想要写歌,构思了一会立刻落笔,丝毫没发现夜枭的离开,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一股香味萦绕鼻息,夏以宁放下了笔,摸了摸肚子,循着香味望去,只见桌子上摆着一碗海鲜粥,而夜枭正倚在墙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见她完成,这才道:“吃点东西吧,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养好。”
夏以宁点了点头,尝了尝海鲜粥,神色里划过诧异,这粥的味道有些熟悉,不像是买来的,但明明……
夜枭看着夏以宁喝粥,藏起了眼眸里的笑意,想到前往碉的季焱澈和夏陌尘,心底有些复杂,他比夏以宁要清楚,季焱澈其实没带什么人,倒是夏陌尘带了一支雇佣军,那是夏家的底牌。
夏家之所以屹立黑道多年不倒,就是因为夏家的人脉,夏家人不从政,但布局较广,不到必要之时绝不动用,很多人曾得到夏家的帮助,常人无法想象夏家的关系网究竟有多大,这些还是夜枭近期了解到的,那支雇佣军经常前往各国出任务,区区山下组绝不是对手。
夜枭知道夏以宁并不打算利用夏家的人脉,此次挖走夏陌尘来到皇室,也不会亏了夏陌尘,前些日子他们还商议将皇室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夏陌尘;夏家太复杂,夜枭担心夏以宁被这份亲情伤害,所以宁愿夏以宁与夏家保持距离,她对夏陌尘很好,那是因为夏陌尘帮助了她,至于夏家……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她的信任。
“夜枭。”夏以宁抬起头来,看着夜枭似在思忖,紧蹙着眉目,妖异的眸子里不时划过晦暗之色,听得夏以宁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俊颜泛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一定跟我有关系,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夏以宁望着夜枭的目光有些淡,她知道夜枭是为她着想,却不想让他将太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夜枭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但是这话夏以宁说不出来,也许对夜枭有些残忍。
夜枭敛起担忧,笑睨着夏以宁,沉吟半晌道:“猜吧,猜中了给你奖励。”
夏以宁对所谓的奖励并无兴趣,难得瞧见有意掩饰什么的夜枭,心下闪过了一个念头,歪了歪头,问道:“你在想夏家的事儿吧?夏家的确很复杂,但我不打算利用夏家的人脉,所以夏家如何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至于夏陌尘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好,我若是不用他的帮助,兴许他会觉得我对他没有信任,不用太担心,顺其自然吧。”
夏家的问题,夏以宁早已想好,没见到所谓的父亲之前,她是不会跟夏家有太多牵扯的,之所以认了夏陌尘,是因为夏陌尘对她的好没有条件,他并不是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最近解约的事情闹大了,媒体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不得不防。”夜枭看了看时间,旋即要送夏以宁离开,夏以宁要加盟皇室的事儿还没曝光,亦有不少娱乐公司想要挖墙脚,但都被夏以宁婉拒,如今媒体盯着夏以宁,再者夜枭并不能确定唐心是去了。国还是留在了A市。
夜枭驱车将夏以宁送回夏洛特,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将一把钥匙扔给了夏以宁,带她来到了地下车库,那里停着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是夜枭送给夏以宁的礼物。
“呃,夜枭,你确定要把这辆车给我么?”夏以宁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神色中透着几分兴奋,自从重生,她就没有机会飙车了,看着这辆新车,夏以宁的心思一动,就想开着过把瘾。
“嗯,新年礼物,不过你还是不要飙车的好!”夜枭回想起某次跟着夏以宁飙车的画面,顿时觉得有股寒意遍布身体,拉着恋恋不舍的夏以宁回到了家,心下有些好笑,其实她并非冷漠无情,只是将旁人看不见的柔软藏在了心底,唯有熟悉的人才能挖掘而出,而他是有幸得见的那位。
夏以宁微囧,没想到夜枭还记着那段光辉的历史,她的形象啊,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夜枭将夏以宁送到了门口,并没有跟着进去,最近他的事情很多,既要应付媒体,还要考虑挖人的事情,因为夏以宁给那些人放了一个假,说是等他们回来要榨干他们,可是他们还没回来,他就快被榨干了。
夜枭走出了电梯,突然嗅到了一股烟蒿的味道,看了看没有隐藏摄像头的电梯,心下顿生不安,先前他们回来的时候,电梯就停在了夏以宁所在的楼层,他以为是清洁人员上去打扫,所以并没有在意,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夜枭见此迅速行动,连忙返回,明明很快就能到达,可是夜枭却觉得这时间漫长无比,等到电梯停稳打开门,夜枭旋即扫了一眼大门,并不见有什么痕迹,使劲的拍着门,因为得不到夏以宁的回应而焦急,干脆先掏出了手机报警,大门关的严实,夜枭根本无法打开,摸了摸身上,终于摸出了一根铁丝,夜枭见状连忙撬门,等到撬开大门的时候,火势越发严峻,屋内尽是浓烟,夜枭瞳孔一缩,直奔书房!
夏以宁果然在书房!
夏以宁的状态并不好,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中着了火,心急之下慌乱起来,连忙奔入了书房,却发现这里的文件毁于一旦,退出去后急着灭火,吸入了一口口的浓烟,肺部难耐之时,听得夜枭的呼唤,这才抬头望去,忍不住咳嗽起来,眸里泛起了湿漉漉的水泽,显然是被烟熏成这样的,当然也有些委屈。
夜枭来不及多说,眼见火势渐小,一把拉出了夏以宁,带着她远离着火的书房,教训道:“你不想要命了是吧?明知着火还往里面跑,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性命重要!”
夏以宁蹙眉,心底有些委屈,书房里确实有些重要的东西,若不是为了那些文伴,她哪会弄得这么狼狈,不过夜枭说的不错,夏以宁反驳不了,轻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将目光移到了着火的房子里,心下判定这是一起人为的纵火案,对方肯定知道书房里的文件重要,所以干脆烧了书房,等她过去的时候火势已经大了,想要逃开都有些难度,对方看来还是想要将她置于死地,若非夜枭警觉……
后果不堪设想!
不一会,消防员赶到了,看到了夏以宁和夜枭无碍,二话不说进去灭火,等到抑制了火势,为首的消防员这才走了出来,对着夏以宁和夜枭说道:“还好书房里的东西不多,不过文伴什么的都烧没了,再晚一会就蔓延到别的屋子了。”
“麻烦你们了,以宁她是公众人物,不希望媒体知道这事,还请各位不要声张。”夜枭望着为首的消防员,虽不高大却很精神,一看就是懂事的那种,若是让媒体知道了夏以宁住在这里,很快就能查到季焱澈的身上,届时他们的关系就曝光了。
消防员面露难色,半晌后才道:“由于这所小区里住着不少像夏小姐这样身份的人,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下面守着,恐怕瞒不住的,夜先生还是想办法带着夏小姐去看看吧,毕竟她是艺人……”
夏以宁听到这话,不由叹气,拿过了夜枭的电话打给了季母,看来这事必须由季家出面了。
“什么?着火了!还有娱记守着,我马上带人过去,放心吧!”季母一听这话就急了,让夏以宁不要担心,这才挂断了电话。夜枭点了点头,等着消防员灭了火,又谢过了他们,这才回去陪着夏以宁。
“所有的文件都没了,烧的可真干净!”夏以宁的语气颇为冷淡,睨着一室混乱,目光扫过了熏成焦黄|色的墙壁,最终落到了她和季焱澈经常坐着打游戏的地方,两张木制的椅子也完全没法用了,书柜什么的只剩了架子,空空旷旷,一股奇怪的味道萦绕蔓延,引得夏以宁再次难受起来。
“咳咳……”夏以宁退出了书房,扶着墙壁咳嗽起来,一旁的夜枭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顺了顺气,夜枭瞧着夏以宁通红的双眼,心下尽是疼惜,有些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他怎么就没有检查一遍呢,要是跟着她进去,肯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我没事……”夏以宁刚开口说了没事,就听到了季母的声音,“你们几个把那些娱记带走,要是明天这事见了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现在去看看儿媳妇,你们从外面等着吧!”
季母进门,一眼瞧见了夏以宁,将她打量了一番,心下微定,走上前去一看,面露担忧,“怎么回事,哎呦,你的手怎么烫成这样了,快点跟妈回家,医生在家候着呢,等那个混蛋小子回来,我在好好收拾他,就这么放着媳妇不管,真是欠收拾!”
“妈,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哎,夜枭,你留在这儿处理这的事儿吧。”夏以宁勉强的笑了笑,虽然真的很疼,但她向来不在外人面前喊疼,吩咐完了夜枭,这才跟着季母离开,瞧见外面几个穿着警卫服的男子,总算放了心。
有季母和夜枭处理这事,应该不会见报,就是不知道什么人想将她置于死地,不过去季家住着,应该很安全的吧?
季母带着夏以宁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季家老宅,夏以宁这才知道季家的老宅真的很老,眼前有些清末民初特色的独栋小楼共有三层,从入门起没有门厅、天井、轿房又神厅、内房、房厅,还有青云巷、挂廊、花局、庭院等布置,内部装饰多采用木刻的花眉、花罩、屏风和满州花窗,门前有水磨青砖石墙、矮角门、趟龙门、回字门廊等。
“咱先去找医生看看你的伤,回头妈再带着你逛逛这房子。”季母循着夏以宁的目光望去,瞥及她眼底的惊艳之色,心下多少有点自豪,但此时绝对不是看房子的时机,以宁是艺人,身上留不得半点伤痕,她手上的烫伤不算严重,但已经起了泡,十指连心怎能不疼,虽然以宁没有喊疼,但细心的季母发现,以宁的额间已布满了一层汗意。
夏以宁点了点头,咬住了唇,强忍着疼,甚至不敢去看手上的烫伤,手背上满是红泡泡,就连手指都烫了泡,好了之后,希望不会落下疤痕。
季老爷子早已听说着火的事情,眼见儿媳妇带着孙媳妇回来,连忙挥了挥手,让医生上去给看看,注意到夏以宁强忍疼痛的模样,不由在心下点头,季家的儿媳妇也好,孙媳妇也罢,都没有孬种!
“爷爷。”夏以宁没忘记跟季老打招呼,感觉到医生给她消毒,一股疼意瞬间传遍全身,夏以宁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度咬住了唇,移开目光不去看自己的手,打量着极具特色的季家老宅的内部结构,心下对这老房子有些兴趣,心想着改天让夜枭问问,看看能不能在附近买到一套这样的房子。
“咳……”肺部有些痒,夏以宁咳嗽一下,身子便颤动一下。
“梁医生,以宁的伤没事吧,不会落下疤痕吧?”季母问出了夏以宁最担心的问题。
梁医生给夏以宁包扎完毕,推了推眼镜摇头道:“没事,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红泡没消下去之前不能沾水,这些日子吃点清淡的东西养养肺部,如果咳嗽厉害我就给开点药。”
季母点了点头,让梁医生开了些药,这才放心。
夏以宁向来不喜欢吃药,但此时也没有办法,听着季母的话,心下一暖,想到了在外的季焱澈,又有点心虚,那场大火可是把他的机密文伴全给烧了,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他的事情?
“以宁,过来跟爷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季老感觉到夏以宁的目光,对着她招了招手,见她的视线落在家里的老物件上面,心底有些得意,这些东西可是他没事的时候到处转悠着拿回来的,也只有这些真正的老物伴与这栋房子相配,也许不值大钱,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书房着火了,担心那些文伴没了,不过还是没了……”夏以宁的脸色微沉,她猜不到是谁纵火,唐家兄妹和林誉都被她排除在外,更不会是楚昕洋之流,夜枭应该会去调查一番,想到此夏以宁藏起了心思,望着季老把玩的紫砂壶,笑道:“爷爷,看来您喜欢喝茶?”
“茶能静心,老头子我懂得不多,就喜欢这份感觉。”季老扬了扬唇角,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任由夏以宁看着他得意了半辈子的收藏,夏以宁也不客气,视线滑过茶桌上的茶具,落在了充满古典气息的龙纹屏风上,看出了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季家老宅以黑色和红色为主,大厅之中阳光充足,从落地窗中能够瞧见不远处那开满梅花的花园。
夏以宁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包成了粽子的双手,不由叹了口气。
“混蛋小子先前跟我说会早点回来,哎,这事闹得,看来你们不适合住在那边,还是搬回来吧,这老宅很大,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屋子住着,就当陪我这个老头子。”季老虽是商量的口吻,但完全不给夏以宁拒绝的机会,瞥了瞥那边收拾东西的季母,唤道:“小衍,回头你把两个孩子的东西收拾回来,让他们陪着我住在这儿,你就可以去j市陪着卫国了。”
自从过了年,季母就没见过季父,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并不多,如果儿子和儿媳妇能够陪着老爷子,那她完全可以过去陪着丈夫,嗯,就这样办,还得在儿子回来之前办妥,免得他找借口搬出去!
“成,我就让人去收拾!”季母一口答应。
夏以宁唯恐伤了老人的心,见状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晚饭是夏以宁和季母还有季老三人一起吃的,夏以宁总算明白季老为何要留下她和季焱澈了,季老平日里太过寂寞,这老宅虽好,但儿女都不肯回来住着:季老有二儿三女,大儿子季卫国常年在J市,小儿子喜欢在外面漂着,两个女儿嫁到了临市,季二姑早被赶出了家门,除了儿媳妇林衍,还真没什么人陪着他,就算时常和老友淘些老物伴,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近年来也不常去了。
晚饭之后,季母带着夏以宁参观了季家老宅,路过梅园,不由笑道:“这些都是老太太当年亲手种下的,老太太去了,老爷子舍不得动梅园,就找了专门的师傅看着这里,现在天气不好,等天暖了,老爷子就喜欢坐在这里喝茶。”
夏以宁点了点头,眸中划过笑意,虽然季老有时太过强硬,但说到底还是个寂寞的老人,渴望孩子环绕膝下,儿孙满堂,于季老来说才算做享受。
“这件屋子是混蛋小子住的地方,今天不早了,来不及收拾东西,我让人准备了一些衣服在这儿,你先睡着,等混蛋小子回来,你跟他商量着买些东西吧,妈就不操心了。”季母看着夏以宁包成粽子的双手,眼底划过疼惜。
“妈,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我住在这儿就行,这房子真的很好,等他回来,我会跟他商量留下的,您就放心陪着爸。”夏以宁笑弯了眼,瞧见季母不好意思的模样,心下顿时乐了,难得季母露出这种表情,而她也很羡慕季母和季父的感情,据说两人从没红过脸。
“行,那妈就去休息了,你可干万别碰水,明早妈来帮你。”
夏以宁点了点头,乖巧的答应了,她很喜欢季母的性格,虽出身高贵,但没养成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性格,为人温和,有时还有些跳脱:当年她也是被楚家老爷子宠着的,但是自从那个男人带回了楚昕洋娘俩,她就放弃了某些东西,逼着自己强大起来,能有今日实在不易。
季焱澈住着的这间屋子仍是充满了古典的气息,无论屏风还是地毯皆是祥云花纹的,书柜上满是他曾看过的书籍,夏以宁大概的扫了一眼,不禁摇头,怪不得季焱澈这人腹黑呢,从小就看《厚黑学》的家伙能不黑么。
经历了一场火,又受了伤,夏以宁的精神松懈下来就犯困了,沾床就睡,也许是嗅到了季焱澈的气息,眼前仿佛出现了季焱澈身穿唐装式袍子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画面,那一身温和儒雅的气质就是这样养成的吧,从小生活在此,比同龄人成熟,所谓看得多想得远……
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夏以宁终于睡去。
清闲的过了几天,夏以宁每日都要陪着季老聊天,季老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显,季母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到了老宅,跟季老说了一声就前往了沛。
季焱澈从夜枭那里得知了自家宝贝受伤的事情,与夏陌尘处理勉国的山下组就赶回了老宅,一路走来,听得梅园里的欢声笑语,脚步蓦地一顿,偏头看去,只见季老和夏以宁正在聊天,如果忽略了那包成粽子的双手……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夏以宁抬头看去,季焱澈含笑立在梅园之外,那双桃花眼格外晦暗深邃,瞧着她望来,这才迈着缓步走了过去。
“爷爷,以宁。”季焱澈给了夏以宁一个等会算账的眼神,转而将目光放在了爷爷的身上,瞧着爷爷脸上明显的笑容,心知两人相处甚好,也就放心了。
“混蛋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季老收敛了笑容,轻斥了一句,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去屋里待着吧,老头子我不用你们陪着,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季焱澈含笑应了,尔后拉着夏以宁的手臂就往屋里走去,等到季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这才敛起了笑容,对上夏以宁疑惑的目光,冷哼一声道:“傻孩子,着火你不知道跑,回去拿什么文件,那些文件哪比的上你重要!”
夏以宁听了这话,虽然心知季焱澈是为了她好,但几日没见就被训斥,心底多少有点不舒服,挣开了季焱澈的狂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子,瞧着屋子里没多少自己的东西,心想着让夜枭尽快准备个房子,她才不要受气。
季焱澈微微一愣,瞧着夏以宁别扭的小膜样,心下顿时软了,立刻上前拥住了夏以宁,低声安慰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接到夜枭电话的时候急死了,也顾不得别的,就想着回来看着你,宝贝,别跟我置气了,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这么漂亮的手可不能伤着!”枷囊阅冷哼一声,还是不肯说话,就见季焱澈转到了她的面前,格外小心的捧着她的双手,轻轻的拆着绷带,神色里明显划过了一抹疼惜,虽蹙着眉,但那双桃花眼温柔至极;等季焱澈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纱布,瞧着夏以宁红肿的手背,心下顿时一疼,柔声问道:“换药了吗?没沾水吧,晚上我帮你换药,乖,不疼,很快就会好的!”
夏以宁终于敛起了眉目中的冷色,望着温柔的季焱澈有些发怔,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些天自己很想他,要是告诉了他还不知道有多得瑟呢,打定了主意,她抿了抿唇,紫眸闪烁水光,可怜兮兮道:“我饿了。”因为手不方便,前几天是季母照顾她的,今天季母离开了l市,为了不麻烦季老,中午的时候根本没吃多少,所以现在饿了。
季焱澈听了这话,蹙起眉头,让夏以宁坐到床上等着,他去厨房里给她找吃的。
夏以宁在季焱澈出门的那一刻就敛起了可怜的表情,笑眯眯的望着季焱澈的背影,心下缺失的那块终于补了回来,完整如初;夏以宁发现季焱澈对自己越发重要了,几乎无法事舍,而她也越来越喜欢依赖季焱澈了,这是好还是坏?
夏以宁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虽然曾经有过远离的念头,但如今只想顺其自然,如果季焱澈注定是她的良人,那么别人是无法勾走的,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个角落不曾开启让人进入,而她也希望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
“想什么呢?”
季焱澈清润低沉的声音萦绕耳边,夏以宁抬头看去,瞬时睁大了眼睛,季焱澈这家伙不会把整个厨房都搬来了吧,他拿了不少盘子,盘子很小,但里面的东西精致至极,而且全是她喜欢吃的,夏以宁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季焱澈这才回来多少时间,根本来不及折腾这些,难道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
季焱澈好笑又好气的瞧着夏以宁的表情,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对着夏以宁招了招手,笑道:“这都是林婶给你准备的,是老爷子吩咐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好了别看了,吃到肚子里才是你的!”
夏以宁连忙坐到了旁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头疼了,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那梁医生就是小题大做,哪用得着包成这样?
“来,张嘴。”季焱澈夹了一筷子菜,示意夏以宁张开嘴,想了想,问道:“爷爷说让我们在这住着,你觉得呢?”
夏以宁瞪了瞪季焱澈,咽下嘴里的东西,眼见季焱澈又夹了一块点心给她,仍是无法说话,季焱澈见此扬起了唇角,笑道:“你喜欢这房子吧?我们先住着,娱记不敢守着这里,等过一阵子我找到中意的房子再搬出去,没事的时候你就帮我陪陪爷爷,不会耽误你的事。”
夏以宁没有别的意见,对她来说住哪都一样,何况这房子那么精致,季焱澈说娱记不敢接近,那最好不过,与季老接触久了,发现老人家其实比较和蔼,平日里会跟她说说老物件的来历,也会得意洋洋的说说怎样从老友手里骗得一套茶具,着实有趣。
不过看着季焱澈就这么给她下套,夏以宁有点不乐意,吃完了最后一口点心,挑了挑眉,刚想说话,就听季焱澈道:“这是林婶特地为你准备的糖水,润肺的……”
夏以宁眨了眨眼,尝了一口,并不算太甜,喝到口中有股梨子的味道。
季焱澈的目光落在夏以宁的樱唇上,眼神蓦地深邃,渴求与炽热在体内肆虐,几日不曾抱她,让他着实想念。
夏以宁乖乖的喝了一碗糖水,这才感觉到肚子饱了,她是吃不胖的那种,所以根本不需要刻意节食,当初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不知有多少艺人嫉妒羡慕恨:感觉到季焱澈专注的目光,抬起头来望入那双桃花眼中,不意外的捕捉到一抹晦暗,似有什么霎时点燃,只见季焱澈俯身而来,清冽的气息沁入口中,唇舌交缠,辗转反复。
季焱澈的吻清冽淡雅,不露霸道却暗含了些许小心思,大手蓦地钳住夏以宁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体贴近他,夏以宁无力的推拒着季焱澈的胸膛,季焱澈克制的动作倏然崩溃,轻吻加重,内心翻涌的思绪都化作了唇舌间的缱绻,席卷着她的甜美;大手慢慢向上挪动,轻柔的动作里流露出一丝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
夏以宁佯装不知,沉陷在季焱澈的攻势中,目光迷离,氤氲模糊了季焱澈清俊的面容,隐隐可见他眼底的一抹克制;夏以宁眯了眯眼,眸中紫色魅惑,瞧得季焱澈俊颜发烫,隐隐可见夏以宁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绯色,格外诱人;觉察到彼此身体的紧绷,季焱澈的桃花眼霎时深邃至极,无法舍弃手中的柔软,旋即遂了彼此的意,抱着夏以宁来到了床边,须臾间,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季焱澈低头凝视着夏以宁,尔后眯了眯眼,伸手撩开夏以宁的额发,在她的眉心上烙下一吻,濡湿的轻吻慢慢滑落,流连在樱唇上,半晌后,沉暗的目光落在了夏以宁半露的香肩上,白瓷般的肌肤滑腻令他爱不释手,微敞的衣衫透露出一丝春光,他再度俯身,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别,你这是白日宣淫……”夏以宁睁开迷蒙的眸,凝视着季焱澈的俊颜,蓦地魅惑一笑,竟有几分勾魂摄魄的味道;季焱澈的桃花眼沉暗如夜,伸手放下床帐,勾唇哑声道“遮住了。”
夏以宁眨了眨眼,举起包成粽子的手,无辜道:“我受伤了!”
季焱澈见招拆招,摇头道:“没关系,不妨碍我们要做的事儿。”
夏以宁撇了撇嘴角,对上季焱澈含笑的眸,眼眸一转,为难道:“可是好多天没洗了……”这话不假,因为双手都烫伤了,根本没法洗,她为自己找的借口鼓掌。
“那更没关系了,我永远都不嫌你,宝贝,春宵苦短,你还有什么借口吗?没有的话,我要努力了……”季焱澈忍不住笑了笑,自家的小坏包这无辜的小模样着实让人惦记,岂能放过,他要将她拆吃入腹,方能平定心底的担忧,她可知道,他多么担心她,听到家里着火,心思霎时大乱。
夏以宁找不到借口了。
于是被吃”
翌日。
季焱澈一大早陪着夏以宁换了药,两人与季老吃了一顿早饭,就去市里补办了被烧成灰的各种证件,由于季焱澈的关系,很快就拿到了各种证件,至于那些机密文件更不必担心,季焱澈的电脑里都有备份,得知这些,夏以宁忍不住大叹亏了,季焱澈听了这话好笑又好气。
两人接到夏陌尘的电话已是正午时分,听他说调到了监控记录,立刻赶了回去。
“我昨天调了小区的监控记录,发现了一名比较可疑的男人曾经进入过这栋楼,但是只有一个背影,根本不好查,我想既然盯上了以宁,一定还会找她的麻烦,我安排了几个人隐在暗处保护以宁,他们都经过专业训练,所以你不必担心以宁的安全问题。”夏陌尘指着屏幕上那个可疑的男人,心下猜测着男人的身份,但没有抓到人,所以毫无头绪。
夏以宁蹙眉望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发现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人,睨了睨夏陌尘,心下怀疑道:“这人不会是你的仇人吧,我们两家住得那么近,他不会找错门了吧?”
夏陌尘的脸色微微一变,心想他来沛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对方盯上他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至于低智商的找错门吧?
“应该不会,为了以宁的安全起见,我们搬回了老宅,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这边已经曝光了。”季焱澈主动邀请,心下想着夏陌尘如果跟着他们,那些牛鬼蛇神的总该避讳一些。
“嗯,我就是说说,做人太嚣张是会遭报应的。”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睨着夏陌尘,只见俊美如斯的夏陌尘脸色又是一变,尔后扬起唇角邪魅的笑,迎上夏以宁的视线,无耻的回答:“宝贝妹妹,你就不用担心哥了,哥这么纯良的人,怎么会遭报应,你说是吧?”
夏以宁忍不住在心下翻了个白眼,打量着夏陌尘哼了哼,旋即正色道:“五天之后,我们加盟皇室,你可千万别给我出岔子,我不想景致和米乐的人看笑话,有你加盟皇室娱乐,我想一定能挖到不少你的爱慕者……”
“要那些人何用?”夏陌尘蹙了蹙眉,心下对于夏以宁的做法并无排斥,只不过想到那些所谓的爱慕者就有点头疼,瞥了瞥含笑的季焱澈,眸子一转,邪魅道:“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要不你帮我挡了那些人?”
夏以宁明白夏陌尘的意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不怕,我还怕被你的粉丝骂死,你还是祸害楚昕洋吧,人家也算是美女,我记得她得到了方老那部戏里的配角,噢,还有林择,我想凭借哥哥你的美貌,定能男女通吃!”
季焱澈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下来,即便夏以宁和夏陌尘是兄妹,他也不想听到什么绯闻,有些事到了狗仔的笔杆子下面就彻底扭曲了,他不反对炒作,只不过夏陌尘的粉丝实在太多,万一来个恐怖分子伤了他的宝贝,那就得不偿失了。
“男女通吃就不必了。”
夏陌尘眯了眯眼,想到调查而来的资料,楚昕洋和林择两人对他的宝贝妹妹心怀不轨,不需要夏以宁提醒,他就已经吩咐了手下注意这两个人,想必林择的粉丝不会想到林择这人是个瘾君子,如果这事曝光了……
夏陌尘其实很期待这件事的曝光,只不过就这么曝光实在太便宜林择了。
想了想,睨着夏以宁,似诱惑,道:“宝贝妹妹,你想不想要白夙羽那个角色?”
夏以宁摇了摇头,“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那个角色,再者投资方撤资,方老不会这么快拍这部戏的,还有一些演员没能到位,据我所知,楚昕洋一直没有放弃白夙羽这个角色,想必方老会给她一次机会,虽然我已经让夜枭去跟方老谈注资的事儿,但能不能成,还不能确定……”
“好,哥哥永远支持你。”夏陌尘勾起唇角,笑意璀璨。
正文 83 加盟皇室,前往意大利
这一日,夏以宁再次见到了方老。
方老的神情有些严肃,瞧着夏以宁的时候稍稍缓和,投资方撤资这种事并不是没有想过,他以为近期无法开拍那部仙侠片了,当皇室娱乐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夏以宁当女主角,方老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很快谈妥,等到皇室注资,这部戏就开始拍摄,方老知道夏以宁与皇室娱乐必有关系,此刻倒也没有多问。
“方老,您说白夙羽这个角色留给我?”夏以宁面露惊讶之色,原以为还要费点力气说服方老,没想到方老却给了她一个惊喜,白夙羽这个角色与男主角云千辰在这部戏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如今的名气,拿到这个角色恐怕又会传出种种绯闻,她是无所谓的,却不想让方老为难。
“你这个小丫头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方老的语气很淡,隐隐透着笑意,望着惊讶的夏以宁,心情越来越好,虽然大牌如楚昕洋也曾说过不要酬劳,只要白夙羽这个角色,但想来想去,只有夏以宁更适合这个角色,她扮演的白夙羽透着一种别人没有的灵动,比起那些艺人中规中矩的表演,方老更想要一个鲜活如生的白夙羽。
“呵呵,有方老这句话,以宁就放心了。”夏以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老应该是猜测到了她跟皇室娱乐的关系,所以才会说出这话,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过几天我会让这部戏里的几位主要演员过来熟悉一下,你可别给我掉链子!”方老笑着提点了一句,其实他是想让饰演男主角云千辰的夏陌尘与夏以宁熟悉一下,这两人的气场太过相近,就怕拍戏的时候不够默契。
“一定不会,方老,明日我将加盟皇室娱乐,届时想请您前来……”夏以宁敛着眉目间的清冷,淡淡一笑,举手投足中有着说不出的优雅。
方老刚想点头答应,一偏头瞧见走进院子的楚昕洋,心下有些不耐,他已经说过不会给她白夙羽这个角色,楚昕洋难道没有听到他的话吗?肌耙阅,这事我答应了。”方老蹙了蹙眉,浑浊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精芒,既然楚昕洋自取其辱,他也没有办法阻止,等会就让她们比试比试,让楚昕洋看看夏以宁的演技,什么才是演技,绝不是中规中矩的表演,而是掺杂了感情,理解了角色之后,试着与角色合二为一,楚昕洋不明白这一点,定然无法超过女王楚清欢,一个炒作炒红的大牌明星就犹如花瓶,岂能与有着真才实学的艺人相提并论。
不一会,楚昕洋就站到了方老的面前,再次瞧见夏以宁,楚昕洋的情绪很是复杂,她知道方老看好夏以宁,但夏以宁处处不如她,凭什么把白夙羽这个角色给夏以宁呢,她自认名气大于夏以宁,为何方老却对此视而不见。
“方老,实在抱歉,我还是很想得到白夙羽这个角色,您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楚昕洋的语气有些急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夏以宁知道什么才是演技!夏以宁一个拍过两部戏的小明星就想跟她相比?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楚小姐,看来你还是没能理解我曾经说过的话,我说了,你饰演的白夙羽是死的,眼神空洞没有灵气,就连念台词都假的可以,我怎么能把白夙羽这个角色给你?说实在的,我都有些怀疑你能否演好女配,虽然你跟林择的名气大过夏以宁,但你们的演技真的很难说可以超过夏以宁。”方老心下升起愠怒,这个楚昕洋太过自大,不知好歹,他现在要好好考虑下楚昕洋能否演好女配了,如果楚昕洋还是这种态度,他会毫不犹豫的换人。
楚昕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向夏以宁的目光里透着毫无掩饰的敌意,方老这话简直打破了她多年来的自信,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吗?
一旁的夏以宁并不介意方老将麻烦引到她的身上,反正早晚要与楚昕洋对上,不如借此机会打击打击她的自信,楚昕洋若能破茧成蝶,往后的演艺之路会更加开阔,若是不能,她很开心少了一个劲敌,日后她也不会将楚昕洋放在眼中,楚听洋到底能还是不能呢?
“看来楚小姐太过自信,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说了,门在那边,好走不送!”方老没什么耐心跟楚昕洋耗着,现在有皇室娱乐注资,他财大气粗不怕得罪艺人,而且他不明白像是楚昕洋这种花瓶怎么就成了大牌呢,实在没天理。
楚昕洋的脸色微微一变,捕捉到方老眼底的反感,心下蓦地一惊,连忙收敛起情绪,垂下眼帘,淡淡道:“还请方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方老眯了眯眼,在心下点头,好在这个楚听洋还有点救,并没有自大到头,见此偏头看向了夏以宁,笑道:“以宁,你去跟楚小姐比比吧。”
楚昕洋心下一凉,从方老对她和夏以宁的称呼上就能知道在方老的心里,她们二人谁远谁近,也不知夏以宁用了什么手段赢得方老的青睐,当真好运!
“好,楚姐,我们谁先?”
夏以宁笑望着楚昕洋,笑意不达眼底,眉目间更是透着清冷,瞧见楚昕洋眼底的晦暗之色,心下满是讥诮,楚昕洋一直以来都没点长进,这些年学到的东西都进了狗肚子么?还是没有了对手就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难道她不知道圈子里更新换代极快,新人辈出,后浪推前浪,前浪早晚死在沙滩上?
楚昕洋的嘴唇微微一动,想说自己先来,一侧目注意到方老脸上的冷淡之色,僵硬的笑了笑:“以宁先来吧。”
夏以宁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并不在意谁先谁后,寻了一块空地:转瞬之间,周身的气质蓦地一变,清冷之中透着为人的小情绪,飘渺的薄雾仿佛笼罩在夏以宁的身上,旁人无法看透她的真实面目,给人带去神秘的感觉;方老所追求的灵动添一分多减一分少,夏以宁记得方老说过,白夙羽还未成仙,虽生在宗门之中,却是个没学过法术的人类,所以此时又多了几分人味。
楚昕洋不由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夏以宁,而她自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越来越冷……
这才是夏以宁真实的水平吗?
楚昕洋蓦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但她仍是有些不服气,长久以来的优越感让她无法接受一个刚出道一年多的新人比自己强大的事实,她试着去挑夏以宁的毛病,但挑来挑去都未能达成目的,夏以宁的演技确实比她好,有种难言的灵动,夏以宁不会被角色狂梏,而她……
做不到。
此时此刻,楚昕洋觉得自己真的一败涂地了,也许她的家世要比夏以宁好,也许她比夏以宁有钱,也许她比夏以宁更出名,但身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还是演技,演技不如人,这是多大的讽刺!
这时,夏以宁的气质又是一变。
楚昕洋呆滞的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夏以宁,心下早已埋藏的自卑再度被人挖掘而出,当年她不如楚清欢,如今不如夏以宁,这两人犹如山般立在她的面前,即便她想要超越,也是有心无力,虽然楚清欢死了,但楚昕洋却觉得楚清欢也许还活在某个角落看着她的笑话,这个认知险些让楚昕洋崩溃,一再的打击让楚昕洋失去了该有的精神,以至于不曾听到方老的话语。
“到此吧,以宁,你的演技又进步了,这次的白夙羽多了感情,呵呵,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方老的目光犀利,一眼就瞧出了夏以宁演技的变化,最后一句虽是玩笑话,却让夏以宁心惊了一下。
“呵呵,哪能啊,我还年轻,是方老您提点我的,我还要谢谢方老您不是?”夏以宁绕着圈子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心下却在想,她真的爱上季焱澈了么,季焱澈爱她,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她对季焱澈的感情还没深到非他不可,他离开她会想念,因为平日里太过依赖他,她不认为这就是爱。
楚昕洋终于回过了神,她知道自己表演与否都不重要了,白夙羽这个角色已是夏以宁的囊中之物,即便表演也是徒增笑话,让夏以宁看戏,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方老,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宁的演技确实精湛,相信拍完这部戏,我能跟以宁学到很多。”楚昕洋低下了头,掩饰起眸中的怨恨,都是夏以宁的错,是夏以宁让她丢尽了脸面,夏以宁还勾走了林择的心,简直不可饶恕。
方老点了点头,轻哼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到过几日我会通知你们过来的。”
夏以宁和楚昕洋的目光撞在一起,尔后夏以宁漫不经心的挪开了视线,楚昕洋却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夏以宁向方老告辞,先楚昕洋一步走出方宅,等了一会,就瞧见夏陌尘开着她那辆风骚的布加迪威龙而来,夏陌尘摘下太阳镜,似笑非笑的睨着宝贝妹妹,蓦地又转到了夏以宁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想了想那个女人叫什么,似乎是叫楚昕洋,饰演方老这部《天妖》之中的女配,长得马马虎虎,为人也不大气,啧啧,哪里都比不上他的宝贝妹妹!
“嗨,小美女,上来,哥哥带你玩去。”
夏以宁撇了撇嘴角,心下咒骂着夏陌尘,还未等她开口,就听楚昕洋惊呼道:“夏先生?”
听得楚昕洋的惊呼,夏陌尘偏头瞥了瞥楚昕洋,晦暗深邃的双眸毫无波动,扬了扬嘴角冷冷一笑,一点都没将楚昕洋放在眼里,旋即收回了目光,注视着夏以宁的眸光含着溺死人的温柔,眼见夏以宁乖乖上车,这才心满意足的抚了抚她的头发,仿佛将她当成了讨要玩具的孩子。
楚昕洋没想到夏以宁与夏陌尘存在这样的关系,不久之前,夏以宁还跟市委书记季焱澈传过绯闻,尔后又跟助理夜枭纠缠不清,这个夏以宁当真是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夏陌尘这种国际巨星到底看上夏以宁哪一点了?
“夏先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夏陌尘挑了挑眉,心下已然猜测到楚昕洋要说什么,侧目瞥了瞥夏以宁,见她似乎并不在意,这才下车,俯视着面带绯色的楚昕洋,心想这人如果不是他宝贝妹妹的对手,他不介意跟她玩玩,但这个女人实在是没脑子,现在他不介意让她更加失意。
“你要说什么?”夏陌尘面无表情,一双晦暗深邃的眸更走了无情绪,注视着娇羞的楚昕洋,心底的厌恶更甚,这个女人还真是做作。
“夏先生,以宁是你的女朋友吗?”楚昕洋酝酿着想说的话,沉吟半晌,才道:“也许夏先生刚刚回国不知道,以宁可是有很多异性朋友的,我想夏先生明白我的意思。”
两人并未避开夏以宁,夏以宁听了这话,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睨着楚昕洋的目光越发冷凝,楚昕洋这个女人想出名想疯了吧,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对夏陌尘说出这种话,哪怕勾引夏陌尘,都比当面诋毁别人来的好一些。
“也许楚小姐还不知道,我回国就是为了以宁,好不容易找到她,我不介意其他的,我想以宁早晚会接受我……”夏陌尘回首对着夏以宁深情一笑,旋即转回头,望着脸色难堪的楚昕洋,心底尽是讥诮,就这个女人也想跟他的宝贝妹妹相比,还不如做一场春秋大梦来的实在。
楚昕洋无话可说,心下尽是恼怒羞愤,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夏陌尘却没了耐心,他对着楚昕洋挥了挥手,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道:“楚小姐,我们还有事,等到《天妖》开拍的时候再见。”
楚昕洋的脸一红,看着离去的那辆布加迪威龙,想到了夏陌尘邪魅的笑容,心跳不由加速……
楚昕洋想了想,掏出了电话,打给一个熟悉的朋友,淡淡道:“知道夏以宁真正的男友吗?那个人是夏陌尘,我亲耳听到,绝不会错!”
那边的人激动不已,“这个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楚昕洋勾了勾唇,眉目间划过一丝冷意,等到这个消息暴露在夏陌尘粉色面前,夏以定定会被夏陌尘的粉丝骂的体无完肤,她倒要看看,夏以宁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次日。
公众皆知夏以宁与景致解约,却不知夏以宁的新东家是哪家娱乐公司,当媒体得知夏以宁加盟皇室娱乐时,纷纷惊了,一篇篇的报道鱼贯而出,有人猜测夏以宁过去是为了打压林誉、有人猜测夏以宁被皇室娱乐的总裁包养、有人猜测夏以宁是为了避嫌,因为她与景致的总裁之间有段私情……
总之,媒体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景致与米乐都得到了夏以宁要加盟皇室的消息,也被邀请参加典礼,被邀的还有一些知名的一线艺人、林老方老这样的前辈级人物、当然也没忘记邀请舒然等人:媒体得知晚会在白豚湾酒店举行时,已经按耐不住,早早的守在了酒店外面,更有甚者通过私人关系进入了酒店,想要得到更多消息。
夏以宁深谙打太极的方式,即便被狗仔逮住,狗仔也没能问出什么重要的消息,越是问不出来,狗仔就越是盯上了夏以宁,夏以宁的感情藏得极深,狗仔们只知道她跟市委书记、助理等有所牵扯,但有些是无法报道的,曾经有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刚刚拍下了夏以宁和市委书记的照片,就被市委书记的人找了。
晚上七点,白豚湾酒店外异常热闹。
来来往往的艺人实在太多,守着的狗仔有些眼花缭乱,谋杀了一堆菲林之后,才发现今天的主角夏以宁还未到达,有人不禁后悔,为了补偿自己,变着法子的采访艺人,只要拿到个劲爆的消息,主编就不会责骂他们了。
“颜小姐,听说你跟夏小姐的关系不错,请问,夏小姐在你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颜素今日身穿着漂亮的礼服裙,听得娱记这个问题,不由扬了扬唇,眨眼无辜道:“我以为自己穿的很漂亮了,可是这位朋友无视了我的衣服,作为惩罚,我就不透露了,总之,以宁是个很好的人。”她的眉目间透着善意,就连先前的怨自艾都是玩笑的意味居多。
娱记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太极的艺人,眼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得放过了颜素。
这时,林老和方老在何谨嵘和穆野的陪伴下到来,娱记不敢打扰前辈级的人物,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等了一会,只见一辆布加迪威龙停在了酒店门口;娱记们交换了目光,不认为夏以宁会在这辆车内,须臾之中,车门打开,来人竟是夏陌尘!
众人激动起来,然而还未上前,就见夏陌尘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国际巨星夏陌尘带了女伴!
娱记意识到这一点,几乎疯狂,要知道夏陌尘从没承认过与女伴的关系;娱记们屏住了呼吸,看向那个身穿金色礼服的女人,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们就等着那个女人转过身来!
女人缓缓地转过了身……
竟是夏以宁!
怎么会是夏以宁?
众人皆愣,终于有人疑惑了,夏陌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夏以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看着颇为亲密?
“咔咔……”说时迟那时快,回过神来的娱记终于拍下了两人的照片,只见夏以宁含笑挽住了夏陌尘,夏陌尘不时偏头温柔的睨着夏以宁,偶尔两人目光交汇,默契横生,着实让人艳羡。
“夏小姐,请问你们什么关系?”
“夏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以宁小姐很熟悉吗?”
“夏先生”
夏陌尘扬了扬唇,抚着夏以宁的发丝,笑道:“你们让我很为难,今天以宁才是主角,有什么问题还是问她吧,我只是来撑场子的,你们可以无视我,我不会介意的!”
夏以宁瞪了瞪夏陌尘,这家伙就这么把她推进泥潭了?
闪光灯闪烁不停,娱记拍下了两人亲昵的画面,所有人都在等待夏以宁的解释,就连一些后来赶到的艺人都没有打扰他们,随后而来的楚昕洋和林择望着璀璨夺目的夏以宁和夏陌尘,心下都有些复杂,在两人身后的穆景暄看到这一幕,直接蹙起了眉头,眼眸中含着讥诮之色,这就是夏以宁,甩了景致,就傍上了皇室,如今又与夏陌尘携手,还真是不甘寂寞。
夏以宁敛起眉目间的清冷,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沉吟半晌,笑道:“其实今天的主角是我跟陌尘,因为我们将成为师兄妹,没错,陌尘也将要加盟皇室!”
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夏陌尘放弃对他甚好的老东家,跟着夏以宁加入皇室?谁也没想到夏以宁会说出这样的话,众人连忙看向夏陌尘,想要得到他的亲口承认,只要夏陌尘承认了,这就不是夏以宁的炒作!
“哎,宝贝,为什么现在说?我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呢!”夏陌尘无奈的耸了耸肩,神情之中却没有任何不愉,俊美的脸上洋溢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他伸手揽住了夏以宁的腰肢,带着她往酒店里走去,不顾身后还有疑问的媒体,走进电梯对上楚昕洋等人惊诧的目光,心底有些好笑,还好他和夏以宁的兄妹关系还没曝光,否则今日媒体真的会疯狂。
“你啊……”夏以宁摇头叹气,皇室这座庙太小,盛不下夏陌尘这个大神,她现在觉得有点委屈夏陌尘了,夏陌尘值得更好的条件,若非为了自己,他岂会加入皇室。
“我们两个谁跟谁?你不必去想委不委屈我,比起你受到的委屈,这一点算什么,再者哥很高兴能帮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夏陌尘知道夏以宁的心下藏着何种的细腻,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的委屈,如果不是夏以宁的要求,他愿意向媒体公开他们的关系,但那样媒体也许会认为以宁是借住他来达到目的的,夏陌尘了解夏以宁的骄傲,所以愿意隐瞒他们的关系,等到更多人认同夏以宁。
不论夏以宁是怎么想的,夏陌尘都愿意去支持,夏家的孩子皆走出色的,对于夏以宁的骄傲,夏陌尘的心下尽是自豪。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夏以宁淡淡一笑,迎上夏陌尘饱含疼爱的目光,感觉到电梯停住,这才再次挽住了夏陌尘的手臂,走出电梯的那刻,偏头看向同样走出电梯的穆景暄,对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你喜欢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这一幕吗?”
穆景暄的神情深沉至极,一双黝暗的眸中不露任何情绪,听得夏以宁的话,眼神微微一变,尔后点头回道:“我很喜欢,不过你太费心了。”
“不会,因为我很高兴有你亲眼见证景致的落败!”说罢,夏以宁回过了头,旋即跟上了等在前面的夏陌尘,感觉到他关怀的目光,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两人犹如金童玉女,踏入大厅的那刻,引来众人全部的视线。
若有若无的打量,含着诧异、疑惑、艳羡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夏以宁和夏陌尘的身上,夏陌尘身穿着休闲的西装,颇下是性感的锁骨,隐隐可见肌肉匀称的胸膛,夏以宁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履,身上的金色小礼服随着她的走动,衬得她犹如巡视领土的女王。
一个绝美一个俊美,却是那般的和谐。
圈内人知道皇室娱乐换了总裁,但没有人见过那位神秘的总裁,半晌后,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男人被人簇拥着而来,男人环视四周,视线停留在夏以宁和夏陌尘的身上,迎上夏以宁含笑的目光,心下一惊,想要说些什么,但碍于这个场面却说不出来,知道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走上了台。
“今天是以宁和陌尘加盟皇室娱乐的日子,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楚名辞,为皇室娱乐的总裁,作为皇室娱乐的总裁,我很高兴夏以宁小姐和夏陌尘先生加盟皇室……”楚辞侃侃而谈,先是表达了对夏以宁和夏陌尘加入皇室娱乐的喜悦,尔后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前些日子有媒体传出夏先生将与一位女星合拍广告,现在那位女星已经定下,就是我们的夏以宁小姐,几日后他们将要赴意大利!”
台下确实有人见过楚辞,那人就是楚昕洋,作为楚家人,楚昕洋知道楚辞是老爷子身边的亲信,这人有着强大的头脑,由楚辞执掌皇室娱乐,不出半年,皇室娱乐便能与景致、米乐,三足鼎立。
楚昕洋对上楚辞略带讥诮的目光,心下一慌,不由想着,楚辞怎么会成为皇室娱乐的总裁,是老爷子安排的吗?
楚辞话音落下,喧嚣再起,众人议论纷纷,先前抱有接近夏陌尘心思的女星尽数失望,看着邪魅的夏陌尘讨好着夏以宁,心底的醋意更大,但她们不敢轻易招惹夏以宁,因为夏陌尘明摆着一副由我护着夏以宁的模样,夏陌尘是什么人?她们并不无知,知道他是夏家的人,她们要混圈子的时候,都会被经纪人告知,不能招惹夏家,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们。
晚会开始。
楚辞从台上走下,端了两杯酒迎上夏以宁和夏陌尘,之所以成为皇室娱乐的总裁是因为夜枭,楚辞知道夜枭对夏以宁极好,当夜枭调动他们兄弟几个的时候,楚老爷子都没干涉,他何必去关心夜枭与夏以宁的关系,只要给他表演的舞台就够了。
“恭喜。”楚辞将酒杯递给夏以宁,神色里透着善意,“有了你们,皇室娱乐一定能成为娱乐界的巨头之一!”
夏以宁接过酒杯,笑意吟吟的睨着楚辞,注视那双看似温和实则犀利的眸,半晌才道:“也祝你早日达到目的!”
两人碰杯,目光交汇,颇有些不言而喻的意味。
一旁的夏陌尘定定地打量了楚辞一番,尔后勾起唇角,放下了心思,楚辞对他的宝贝妹妹并无恶意,只要这样就够了,至于楚辞有什么目的,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然了,如果楚辞上道,他不介意教楚辞一点东西!
许是有人看不下去三人之间和谐的气氛,暗含讥诮的嗓音缓缓响起,“我当皇室娱乐的总裁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楚家楚老爷子的人。”
其实楚昕洋更想说楚辞就是楚老爷子养的一条狗,碍于夏陌尘在此,她将那三个字换掉,但讥诮的意味不变,是人都能听出楚昕洋语气之中的不屑,跟随而来的林择玩味儿的勾唇,目光停留在夏以宁身上,望着惊艳慑人的绝美人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嗯,虽然我姓楚,但并没有卖给楚家,楚小姐这话可不对,噢对了,我记得楚老没有承认楚小姐是楚家的人,还请你不要说我们楚家这种话,会让人笑话楚家的。”楚辞淡淡的瞥了楚昕洋一眼,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他是楚老养大的不错,但偌大的楚家,他只承认楚清欢为楚家的大小姐。
楚昕洋被噎得无言,瞪着楚辞,眼底划过怨愤,虽然楚老没将她当成楚家的人,但外人可不这么想,楚辞这话简直就是揭她的老底,简直可恶!
林择不管丢脸的楚昕洋,对着夏以宁赞道:“你今天很漂亮。”
夏以宁微微一笑,“多谢。”
楚昕洋觉察到林择的心思,不依不饶的挽住了林择的手臂,尔后给了夏以宁一个挑衅的目光,仿佛在说,林择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夏以宁对于楚昕洋的挑衅不屑一顾,淡淡的睨了他们一眼,旋即转身看向了夏陌尘,夏陌尘见状俯身捏了捏夏以宁的鼻子,宠溺的笑道:“乖,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满嘴喷粪的人,明天我就带你去意大利玩玩,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夏以宁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下来,其实广告商是找夏陌尘的,夏陌尘看过企划之后提出了一个条伴,就是带着她一起拍这个广告,广告商没想到夏陌尘会答应,看过夏以宁的照片后立刻拍板定下此事,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夏以宁知道夏陌尘这是用他自己的方法帮助她,所以也不拒绝。
楚辞虽然知晓两人的关系,但想到媒体还不知道,不由在心下笑了笑,这种炒作不算高明,但妙就妙在夏陌尘的身份上,夏陌尘出道过年,年纪轻轻就成了国际巨星,有了夏陌尘搀和进来,往后夏以宁的曝光率就更高了,艺人只有多多曝光,才不会被公众遗忘。
“两位的感情……真好。”穆景暄翩然而至,对上夏陌尘晦暗深邃的双眸,心下不由自主的颤栗,他努力忽略这种颤栗,扬了扬唇,看向楚辞,半真半假道:“看来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
楚辞低声轻笑,看着神色阴翳的穆景暄,心下对于这个男人全无好感,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当年对楚家大小姐所做的事儿,所以当夜枭找到他的时候,说要打压景致,他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如今听得穆景暄说出这话,也含糊不清道:“或许,就是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更胜一筹!”
“嘿,老楚,今天的你很有精神。”来者是米乐的总裁米扬,米扬与楚辞打过交道,熟知楚辞为人,比起到处挖人的穆景暄,他更喜欢与楚辞交往,至少不会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楚辞看向米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真切几分,“大米,怎么才过来?”
楚辞与米扬交换了目光,彼此心照不宣。
穆景暄见此淡淡一哂,目光旋即落到了夏以宁的身上,心下有些感慨,当初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终于破茧成蝶,都能跟他叫板了,她璀璨如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关注着她;穆景暄敛了敛情绪,看向一旁有些不对劲的林择,蹙眉问道:“林择,你怎么了?”
林择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挣开了楚昕洋,淡淡道“我去洗手间。”
林择很清楚这会的不对劲来源于什么,前些日子浅尝了一些海洛因,没想到就上了瘾,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钱;林择选了一个角落,眼看无人,按耐不住的掏出了一包海洛因,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顿觉浑身充满了力气,精神足了很多。
毒瘾发作的林择并未注意到他离场的时候,有人悄悄跟来,拍下了这一窟等到林择若无其事的回到大厅,晚会即将结束……
翌日清晨七点。
夏陌尘带着夏以宁、季焱澈又夜枭来到了机场,先前夏陌尘已经让人安排好了,调用了夏家的私人飞机,跟着夏陌尘登上飞机,夏以宁在季焱澈的照顾下服了帮助睡眠的药,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还有晕机的毛病,无奈之下只得让季焱澈跟来,不一会,夏以宁就有些瞌睡了。
季焱澈得知夏以宁和夏陌尘要前往意大利米兰的时候,想到了在意大利的朋友,于是说服了夏陌尘:看着自家的小坏包昏昏沉沉,心下一软,将她揽到了怀里,满足的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少,但他会珍惜每一刻与夏以宁相处的时光,虽然她身边有着很多爱慕者,但她既然选择了他,就说明她的心下有他的位置。
季焱澈能够感觉到夏以宁的依赖,但仅是依赖,真正的感情还不够深邃缱绻,不过没有关系。
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做相濡以沫,另一种叫做相忘于江湖:能够在一起是种缘分;无法在一起的,有时候并非没有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
有缘相遇,犹如花开。
季焱澈很是庆幸爱上了夏以宁,庆幸夏以宁没有逃开。
这次的广告在威尼斯拍摄,夏以宁等人到达米兰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乘上车后,夏以宁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道这里真是不错,在灯光下有种朦胧飘渺的美好,真是个美好的城市。
“我们先去休息,等明天再去威尼斯也不迟,过几日威尼斯会举办狂欢节,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参加。”夏陌尘的语气轻松,望着窗外熟悉或不熟悉的风景,不由扬起唇角,笑容格外璀璨。
不一会到达了休息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并不像国内那样的高楼大厦,而是有着尖尖的屋顶,夏陌尘熟稔的带路,等到在一处圆顶房子外停下时,才笑着介绍:“我借来了朋友的房子,这里的位置算是郊区,朋友花费心思建了花园,现在天色不早了,要参观的话还是等到明日吧。”
夏以宁点了点头,看向一旁温和笑着的季焱澈,心想这人在意大利还有朋友,不会是旧欢吧?
夏陌尘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回了房间,夏以宁看着最后进来的季焱澈关上了门,不由在心下翻了个白眼,问道:“你的朋友还真是遍布各地,明天你去跟朋友见面吗?”
季焱澈摇了摇头,“不急,我陪你去威尼斯,我那个朋友是男的,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倒倒时差吧。”
夏以宁被季焱澈猜中了心思,顿时有点,将包包扔在床上,往浴室走去,经过季焱澈身边的时候哼了哼:“我才不管你朋友是男是女呢!”
季焱澈哑然失笑,上前拥了拥夏以宁,笑眯眯道:“嗯嗯,夫人不用管,为夫会自觉的,绝对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好了,去洗漱吧,或者夫人喜欢为夫帮忙?”
正文 84 候选女婿,让闺女挨个挑!
“砰……”夏以宁以关上浴室的门作为回答。
舟车劳顿,等夏以宁洗完了澡就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季焱澈放下文伴,找出了吹风机,任劳任怨给夏以宁吹起了头发,修长的手指从顺滑的发丝中穿梭而过,散落在床略显凌乱,诱人的香味儿萦绕鼻息,季焱澈勾起唇角,晦暗的桃花眼中覆上妖异的雾气,睨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睡颜,不忍心吵醒她,调暗了床头的灯,尔后轻声的走进了浴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夏以宁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餐厅,季焱澈正在看报,瞧见她下楼,笑道:“睡得还习吗?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叫你,过来吃点东西,你们今天还有工作。”
“好。”夏以宁轻声应道。
夏以宁今天要跟着夏陌尘拍广告,她也是昨日才知道,gucct创意总监竟然没有选择国外的模特,而是选择了夏陌尘,gucct的品牌时装一向以高档、豪华、性感闻名于世,夏陌尘为国际巨星,有时也有人不买账,夏陌尘毫不在意这些,只想快点完成工作,然后带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参加威尼斯的狂欢节。
两人用了半天的时间拍完了广告,gucct边的人很是满意广告的整体效果,后来听说夏以宁和夏陌尘要留在威尼斯参加狂欢节,本想派人给他们当导游,但被夏陌尘拒绝,guccl那边的人也不生气,最后说了一句合作愉快,就将他们送到了圣马可广场。
圣马可广场已是人头攒动,到处可见华服面具,不一会夏陌尘带着夏以宁等人踱到了圣马可大教堂,教堂前矗立着三根旗杆,旗帜经风吹拂,不断飘扬。
由于周围的人多的过分,季焱澈瞧着夏以宁眉目间的疲倦,提议去附近的咖啡馆休息一下,这个提议全票通过,挑了靠窗的位置落座,午后温和的阳光从窗中晒入,洒在夏以宁白瓷般精致的肌肤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一蹲瓷娃娃;咖啡馆内的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来,落在夏以宁的身上皆会停留一会。
夏陌尘给夏以宁点了果汁,给自己、季焱澈和夜枭点了咖啡,沉吟半晌,还是没说出咖啡的名字,倒是夏以宁将他的迟疑看在眼底,忍不住在心下笑了笑,还是等两个人喝完了再说吧,否则就浪费了世界上最贵的咖啡,她想夏陌尘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夏以宁偏头迎上了季焱澈的视线,只见那温润的桃花眼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很确定季焱澈不会意大利语,季焱澈给她的感觉却很诡异,似乎煨赜谐芍瘢莫非他听懂了方才夏陌尘说的话?
过了一会,咖啡端了上来,正是此时,有一批留学生走进了咖啡馆,留学生们的声音很大,安静的咖啡馆霎时充满喧嚣:夏陌尘回首望去,神色里充斥着不满,季焱澈见状迅速与夏陌尘换了杯子,一旁的夜枭迟疑的停住了喝咖啡的动作,瞥了瞥身旁的夏陌尘,不由勾唇冷冷一笑。
夏以宁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底的笑意再度加深,眼角的余光瞥及夏陌尘一无所知的喝着咖啡,心下快要笑爆了,季焱澈果然不负她所望,季焱澈见状拿起了旁边的杂志,漫不经心的瞥了夏陌尘一眼,瞧得他微变的神色,慢悠悠道:“陌尘,猫粪咖啡的味道不错吧?”
季焱澈曾经品尝过猫粪咖啡,其味道的品评有两个极端,一种形容该咖啡是人间极品,味道非比寻常,带点土腥,略带呛味和内脏味,在嘴里久久不去,直到最后一滴:而另一种评价则全然相反,说是难以下咽;看着夏陌尘微沉的脸色便知,他享受不了这种极端。夏陌尘听得猫粪咖啡四个字,顿时喷了一一“噗……”一口咖啡喷在季焱澈手中的杂志上,没整到人反被人整,还在宝贝妹妹面前丢脸,实在太憋屈了。
季焱澈笑眯眯的放下了手中的杂志,两个字从舌尖滚出:“自找!”
夏陌尘偏头望着宝贝妹妹夏以宁,神色里沾染了委屈无辜,一双晦暗深邃的眸覆上湿漉漉的水泽,无力的控诉,“宝贝,你瞧瞧他,太混蛋了!我好心好意让他尝尝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他竟然趁机换了杯子,我……”控诉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桌上那些留学生的声音几乎将他的覆盖。
夏以宁不悦的蹙起眉头,淡淡道:“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季焱澈点了点头,接过夏以宁的衣服,还没走出几步,砰的一声脆响传入四个人的耳中,两张桌子中间摆放的盆栽摔在地上碎成了片,前来送咖啡的服务生一个踉跄,被盆栽一绊,直往桌角倒去,夏陌尘见状拉了一下,要是这一下碰上了,头破血流那是必须的,夏陌尘这随手一拉救了服务生,等他站定,这才回首准备离去。
“哟,东方小美女……”留学生中有一男人起身挡在了夏以宁的前面,醉眼惺忪的望着夏以宁,双目之中蓦地划过一抹惊艳,朝着夏以宁抓去,试图将她拉入怀中,季焱澈见状蹙起眉头,挡在了夏以宁的前面,伸手箍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一脸冷然,望着疼的呲牙咧嘴的男人,桃花眼中划过杀意,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将男人踹倒在地。
一旁的服务生蹙眉叫来了经理,经理瞪着地上的男人,一抹嫌恶从眉目间划过,尔后诚恳的对着夏以宁和季焱澈道:“非常感谢,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小k,通知下去,这一桌免单,算我账上。”
原本围观的留学生见此不乐意了,走到同伴身边捞起同伴,找茬的男人看着神色冷然的季焱澈和绝美的夏以宁,壮着胆子吼道:“装什么清纯,看你长得那样,就像被人骑的!”
“夏以宁,夏陌尘?”有人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大嗓门引来了旁人的瞩目,看着脸色难看的三人,终于闭了嘴,并且拉了拉同伴,心下有些不安。
季焱澈眯了眯眼,不理这一群看上去像是富家少爷的留学生,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这才勾起唇角,怒极反笑:“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好,等会记得跟来人叫嚣一下,我想你们很快就能回国跟你们爹妈吃咸菜了!”
喝醉的男人一把推开捂住他嘴巴的人,晃晃悠悠走到了季焱澈的面前,昂了昂头,哼道“你是什么玩意,本少丸市叶家的人,惹恼了本少,要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夏陌尘蹙眉,本想打电话给手下,但想到先前季焱澈打的那通电话,心知他必然叫了人来,对于季焱澈这个市委书记背后的势力也有些好奇,季家是红色家族,若是季焱澈身后有其他势力,季老知道么?
经理眼见事情闹大,连忙去处理此事,驱散了围观的人员,给服务生也放了假,等到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才松了口气。
叶家少爷这一伙共有八人,皆是中国的留学生,平日里就是仗势欺人的货色,此时瞧见了难得一见的明星,更是兴奋至极,他们自信这四个人不敢动他们,因为他们的家族并不简单,比如叶家,算是半个红色家族,叶少身旁七个人的家族平日里要仰仗叶家,七个人即便心知不妙,也得留在这陪着叶家的少爷。
他身边的两朋友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拔了几个电话出去,这京城里的关系网在同一层次之间基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更何况他们几家都是姻亲,不可能看着张清阳出事而置之不理。
经理知道自己没法搀和,搬了张椅子坐到一边看戏。 。m “你们都是哪家的少爷?”季焱澈起身,打量了八人一番,心下琢磨着该如何收拾这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暴力的话要交给朋友去做,虽然他很想亲自揍得他们连妈都不认识,但他不想污了自家小坏包的眼睛,敢于在国外惹事的必有点家底和势力,不过一定经不住朋友的摧残。
“嘿,怎么着,你要把这个小明星送给本少么?要不,咱们一起玩玩?”叶家少爷乐呵呵的笑了笑,一双狼眼紧盯季焱澈身后的夏以宁,绸缎般的发丝散落在身前的柔软上,衬得那细腻的肌肤犹如白瓷,五官精致小巧,最为惹人怜爱的是那双含笑的紫眸,似笑非笑睨着人的时候,让人的心脏都酥软了一半。
叶少身旁的七个人很想弃叶七少而去,简直丢人至极啊,难道叶少没发现人家将他当成乐子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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