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现在我对这首诗可是深有感触啊!
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头上方的蜘蛛们正威风凛凛的倨坐在各自的大网中央,安安静静的等着可口的虫子自投罗网。时不时的,会有几个几只不太道德的蟑螂,因嫉恨蜘蛛们抢他们的饭碗,坏心眼的飞上前挠破人家辛辛苦苦织就成的网丝。当然也有些自不量力的蟑螂也去捣乱,但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个反被网给粘住了,成了人家的腹中餐。地上会偶尔的跑来几只饥饿的鼠宝宝或鼠姥姥,吱吱的叫声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看了看满地的湿草,满地的虫,我心里暗叹:这就是我今后吃喝拉撒睡的地了!
给自己收拾好了一块地方,我静静的坐下,伴着旁边的虫鸣鼠叫,心里反而一片宁静。人生难得安静啊!除了生活条件差点,这里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毕竟这种安宁正是我所向往的。
死牢?很奇怪,难不成就我一个死囚犯?偌大的牢房内空荡荡的就我一个犯人,难道宇国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无偷无盗,无奸无掠?切,怎么可能!他宇少朔能有这本事,我蓝蝶将名字倒着写!
唉,管他呢!能活一日是一日,明年的十五日后就是我蓝蝶的祭日了!虽说牢房这把锁是锁不住我的,但即使出的了这牢房又如何呢?外面可是重兵把守,我同样是Сhā翅难飞啊!说不定被抓回来后还要再戴上个手镣脚镣呢!那样多不方便,走路哗啦哗啦的作响,听着心里面烦!就这样吧,得过且过,听天由命吧!毕竟,并不是我不尽力,而是我已经黔驴技穷,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洛府。
“城壁,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头还疼不疼?哎,你别起身,乖乖躺着!是不是饿了,娘就让厨子……”见到洛城壁终于醒了,洛老夫人喜不胜收,抓着洛城壁手不住的询问着。
“行啦,娘!您啰里啰嗦的,我的头都被您给念大了!”刚转醒的洛城壁见到洛老夫人问东问西的,脑袋一阵发昏,不满的出声制止道。
“臭小子,娘这不是担心你……”洛老夫人佯怒道。
“哦,对了娘,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头这么疼呢?”洛城壁捂着摔伤的头部,不解的问道。
“你……城壁你不记得了?”洛老夫人惊讶的看着他。
“嗯,我明明是去吃喝楼吃酒去了……哦,对了!有一个该死的村妇撞到了我身上,我顺手将她一推……不对啊,明明撞着头的人是她啊,怎么我的头反而疼了呢?怎么回事……”洛城壁独自嘀咕着,还不时的困惑的敲敲脑袋。
洛城壁的这番话令洛老夫人心中大骇!城壁他……他的记忆怎么好像停留在去皇城之前?!
“那,城壁,你还记得……清清吗……”洛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清?谁啊?”洛城壁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洛老夫人此时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随即,冲洛城壁笑笑:“不是谁,是娘记错了!那城壁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办,你就别起身了。”说罢,留下满脸困惑的洛城壁,起身出去了。
城壁,唉,失忆了!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忘记,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
“城壁,你……你为何将府中的美姬全都遣散了?”洛老夫人见着本来美女如云的后院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心中大惊:该不会是他想起了什么?
“那些女人,看到她们骚首弄姿的模样,我心里就反感!”洛城壁冷嗤道。倏地,一个身影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洛城壁低着头,极力思索着。最近偶尔会有些陌生的身影会闪现在脑海中,但往往都是转瞬即逝,快的让他难以捕捉。
“娘,我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点什么……是什么呢……”洛城壁敲着脑袋,不住的呢喃着。
见他如此,洛老夫人忧心忡忡:城壁,为娘真的希望你一辈子也别想起来……
还有轩辕国王爷府。
“莫寒,你醒醒吧!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般!放蛇伤了你暂且不说,她竟扔下昏迷不醒的你,甚至连你们的儿子也一块扔下不顾,和她的相公韦不凡重归修好,一走了之了!所以,莫寒,莫在执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轩辕龙崎看着榻上目光呆滞的轩辕莫寒,心中一阵心疼。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就是问那个女人的下落,当得知那个女人和韦不凡重返宇国时,他就一直这么呆坐着,半晌,也不曾见他动弹一下。
她走了,走了……扔下我,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对我,我是那么的喜欢她啊!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的执着都是错误?我错了?呵,这两年的等待和思念竟换来如此的结果,我轩辕莫寒还真是可悲啊!皇兄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小亲亲,难不成真以为我轩辕莫寒离开了你就找不到女人不成!
“皇上……”门外的小太监小声的对轩辕莫寒叫道。
“唉,城壁你好好想想吧!”说罢,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探到了什么?”
“回皇上,据探子回报,宇国罪臣之女蓝蝶将于一十五日后开刀问斩……”
哦,这样……轩辕龙崎沉思片刻,掏出令牌对小太监吩咐道:“传令下去,此事不可传论!如若违背,立斩不赦!”
“诺!”
……
几日后,轩辕王府广招天下美人,入府伴寝。不多日,各色美人蜂拥而至,差点挤垮了王府大门。轩辕莫寒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风流王爷……
在牢中马马虎虎的度过了十日,没人叨扰,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自在。
五日,一百二十个小时,七千二百分钟,四十三万两千秒……这就是我留在尘世的日子了!小浩浩,娘亲要去见上帝爷爷了,你要自个珍重,莫让人欺负了去!别人打你一下,你得还人两下;别人咬你一口,你得还人十口!你若是软弱的被人欺负的哭爹喊娘,丢了我蓝蝶的脸,我定会让雷公伯伯天天在你耳边打响雷,壮壮你的胆!
“哼,看你在这倒是蛮悠闲的!”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破了这牢中原有的静谧。
正在闭目养神的我突然间被人叨扰,秀眉不悦的一拧,眼睑微启,脑袋微抬:身穿黄|色龙袍,头戴金色皇冠,不是宇少朔又会是谁!
敛眸,低头,无视。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赶快俯首叩拜!”尖细刺耳的太监嗓音,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继续无视。
“反了你!你、你竟敢对皇上如此大不敬!呸!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给跪地求饶!”他猛地一抬脚,将猝不及防的我一脚踹倒。
一口唾沫外加一脚,小太监,你这没种的倒了干起有种的事!
擦掉脸上的那另我恶心的脏唾沫,我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走到小太监的跟前,左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右手不住的拍着他的脸颊,浅笑道:“小太监,你说你这不男不女的今个怎么犯病了?胡言乱语,乱嚎乱吠的!难不成在割下身的时候将脑子也一块切掉了?我跪不跪关你什么事,小皇帝在旁边连半个屁都没放呢,你在这放的哪门子狗屁!小太监,你这么做可是会混淆我的视听,让我以为小太监你呀,才是皇帝呢!”说完后,我“咯咯”的轻笑起来,毫不意外的看到小太监双膝发软的跪倒在皇帝面前。
“皇上,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啊--皇上,您莫要听那贼人挑拨……”
“哟,小太监,难不成你以为咱们皇上是个昏君,不会自个判断是非,还需要你这个小太监来指指点点,亲、自、教、导皇上应该怎么做不成!”我笑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花,可看向小太监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冷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小太监,你不该惹我,这是你自找的!
这话刺激了受蓝子扬多年“指点教导”的宇少朔,以往的受得窝囊气与耻辱瞬间袭上心头。他面色一凛,冲着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当即会意,拖走了不断哭喊求饶的小太监。他们刚一出牢房,随着一声惨叫,小太监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阿门!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随后双手合十,也算是为他超度吧!小太监,本只想让你们的皇帝大人揍你个几十大板而已,可不曾想你一心向着的皇帝大人竟会如此狠心啊!伴君如伴虎,下辈子投身个好人家,娶个媳妇好好的过日子,莫在往阴暗冷森的皇宫大苑中挤了……
“你倒是真的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让朕杀了陪伴朕多年的奴才……”宇少朔看着我,冷厉的目光中有着几许探究。
“呵呵,小皇帝你说笑了!最关键的还是小皇帝你,心肠过硬,下的了手……”真是心狠手辣,暴虐的皇帝!
“小皇帝?!蓝蝶,你真是活腻了!”他鹰目喷火,一声暴喝振聋发聩。双拳攥得“咯咯”直响,随时都有冲我挥来的可能。
我伸了伸懒腰,懒懒的斜睨着他:“活腻了?或许吧!”
“你果真不怕死?”我的回答令他有些惊讶,他看着我有些微楞。
“呵,人生自古谁无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无所谓了,砍头不过碗口大个疤,有什么好怕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我满不在乎的捋了捋头发,接着说道“再说了,其实啊,活着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我还得多谢小皇帝你让我得到永恒了呢!唉,瞧你那副傻楞的模样,就知道你不懂!真是对牛弹琴了我这!”
半晌,回过神的宇少朔怒道:“蓝蝶,你竟敢骂朕!”
“切!你气什么?将你比作牛,生气的会是牛好不好?”无所谓了,反正都快见上帝了,也没什么顾虑了。
再观宇少朔已是面色铁青,紧抿薄唇极力压住快要喷发而出的怒火。他狠狠地盯着我许久,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人!将她给朕架到刑房!”
“刑……房?你该不是想对我这一介小女子动用私刑吧?”动刑?那怎么可以!可会痛的!
“怎么?怕了?”比我高出一个半头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半眯着鹰眼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当然怕了!我这可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铜墙铁壁,怎能不怕?小皇帝你可是个男人啊,男人怎可跟女人一般见识!你说是不是?”我讨好的笑道。开玩笑,几十种乃至上百种酷刑往人身上一用,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蓝蝶你放肆!你一口一个小皇帝,朕瞧你根本就是死性不该!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她带走!”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一个擒拿手擒住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小皇帝,拔起头上的簪子,抵住小皇帝的喉咙。
“退后!不然,你们就等着另立新皇吧!”我杏眼圆睁,恶狠狠的冲着赶来的侍从说道。
侍从们惊恐不已,惶恐的看着宇少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待宇少朔从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慌忙退后,让出一条道,让我挟着宇少朔通过。
不要以为我这是放手一搏,将皇帝弄到手,然后借此逃出生天。逃离,那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恐怕此时的牢房外已是官兵重重,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正虎视眈眈的等着我出去送死呢!我如此这般,无非只有一个目的--死的痛快点!
终于将宇少朔挟至牢房口,我冲门卫低喝:“开门!”
正在此时,宇少朔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慢着!”
“小子,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冷声道,拿簪子的手倏地用力,在宇少朔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休得伤害皇上!”门卫见此,心中大骇,抽出铁剑怒指向我。
你快快结果了我吧!一定要快、狠、准,一剑毙命,莫让我临死前有过长时间的痛苦啊!小门卫,快点动手吧,我蓝蝶会感激你不尽的!
我灼灼的看着他,向他传达着快动手的信息。可他似乎会错意了,似乎将我热辣的目光给往歪里想了,白净面皮的脸微红,尴尬的撇过一边。
“你倒是随时不忘勾引男人啊!”一声喝叱再次从头顶乍起,语气中似乎夹杂着隐忍的怒火“怎么,大人物玩完了,现在对这些小喽啰也感兴趣了不成?!还是长时间你不招惹男人,你憋得慌,饥不择食了?!”
“娘的,你眼瞎啦!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玩男人了?是他们玩老娘好不好?道听途说的事情,你就煞有其事的乱说,这叫以讹传讹知道不?!正是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群长舌男,世人才不得安生,才会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你这个皇帝就等着做亡国吧!”此时正慷慨陈词的我还不知道,我手中的簪子已不知何时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已不再是指着皇帝的喉咙,改为敲人家的脑门。而小皇帝也离开了我的钳制,在我一旁处负手而立。
“说完了?”寒如冰窖的声音将我此时浑身流淌的沸腾的血液倏地冷却下来。待看清眼前已经一百八十度扭转的形势,我挠挠头,不太自在的笑道:“呵呵,如果我说没,你会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面色一滞,转而又有些复杂,但又随即沉下脸令侍从们将我架到了刑房。
妈……妈呀!好恐怖啊!火红火红的烙铁,令人毛骨悚然的钉板,还有铁箍、绳箍,长鞭,夹棍……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问向宇少朔:“你……要用哪种……来对付我……”
见我无谓的脸庞终于显露出慌乱的神色,他变态的笑笑:“嗯,这个嘛……朕还没想好。不如这样,蓝蝶,你喜欢哪种,跟朕说说,说不定朕会如你所愿……”
啊?我选啊!哪个比较好呢?不,是哪个死得快呢……我歪着脑袋绞尽脑汁思索着。烙铁?不不,烫死人了!夹棍?不不,死的太慢了!铁箍……
见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还不时的来上两句自言自语,宇少朔笑了,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他这几年来露出的第一个纯净无害的笑容……
这个小皇帝脑子有病!这是我最终得出的结论。你说说,本来我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出了“适合”自个的刑具,视死如归的我正准备接受暴风雨的摧残,可他一句“将她送回牢房”,我就被安然无恙的给送了回来!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唉,我珍贵无比的一天就这么被那个该死的小皇帝给糟蹋了!只剩下四天,四天了!该死的上帝,真不知我蓝蝶是怎么招惹你了,竟然将我的命途安排的如此多舛!你莫得意,等我见了你,我会拔光你的胡须,看你再怎么猖狂!
绩嫉1卷 第55章 危险难懂的宇少朔
夜半时分,我睡得正浓,这时一阵“哗啦”铁链断裂的声音让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刚欲起身,一个黑影闪进,横腰抱起我,就要往外冲去。
我大惊,定睛一瞧,不禁惊呼:“啊,哥!”
见我醒来,哥忙示意我不要出声,低声安慰道:“蝶儿放心,哥这就将你救出去……”
“哥,你疯啦!你这个笨蛋,这是宇少朔下的套,说不定他正在外面等着你自投罗网呢!哥,你快走,别管我……”今晚见到我哥,我才恍然大悟,瞬间领悟到之所以偌大的牢房中只有我一人,之所以他会那么急的判我死刑,就是为了引出我哥,更快更方便的将我哥一举擒拿归案!
果然,我话未讲完,宇少朔拍着手掌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排弓箭手,弓箭手已拉满了弦,蓄势待发。
“蓝蝶,你果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连朕的这招棋你也猜得到!朕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聪颖慧黠!蓝羽飞,还不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你今晚可是Сhā翅难逃了!”
“宇少朔,给句话,你究竟会怎么处置我们兄妹?”我平淡无波的问道。看来判我死刑只是个幌子,那么宇少朔你究竟想怎么处置我们这乱臣之后呢?
闻此,宇少朔面色一顿,似乎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根据宇国国法,男的处死,女的充妓……”
“那么在处死,充妓前可否不动刑?我和我哥可否在同一个牢房中?”我抬眸浅笑着问道。既然有求于人,那么软言软语外加春风拂面的微笑,我是豪不吝啬给予所求之人的。
见此,宇少朔微怔。当他意识到他刚才一刹那间的失神时,面色似乎有些不快与微窘。想了想,他还是点点头应允了。
“那蓝蝶在此谢过皇上的大恩大德了!哥,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皇上都如此宽宏大量的做出让步,让我们罪臣之后得以共处最后的日子,我们不能不知好歹,辜负了皇上的美意!”我面色一正,严肃的对我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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