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哥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蝶儿,你……你还好吗……”
我瞪了他一眼,娇叱道:“如果你不来,我会过得很好!”
“你怎么会过得好呢?这牢房密不透风,阴暗潮湿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哥只想让你不受这份罪……”哥急急的向我解释道。
“对啊,救我反而将自个给搭进来了!这下人家小皇帝做梦也好偷着乐了,蓝家人一个不漏的全部钻进他布的网里面了……”
“不是蝶儿你认为我们是罪有应得,让哥投降认罪的吗……”哥不服气的狡辩道。
“猪脑子啊你!我不这么说,他会让我们在同一个牢房中?”我透过铁栏杆的空隙狠狠的敲上他的脑袋。真是个榆木脑袋,难道还真以为我是出于忠君之忱,大义昭然的劝他俯首认罪不成!
绩嫉1卷 第72章 困难的抉择
“御医!御医--”进了皇宫,抱着我飞身下了马,洛城壁边大吼着边急速向寝宫飞驰。
小心的将我放在柔软宽大的蚕丝床褥上,神情狂乱的洛城壁朝着门外怒吼:“你们聋了吗!御医!快去叫御医!耽搁了我要了你们的狗命!!快啊--”
门外的小太监浑身打了好几个哆嗦,急急应了声,就火烧ρi股似的往御医院狂奔。
“你一定要挺住,挺住!你不能死,我不许--我求你,求求你……”洛城壁伏在床边,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神情昏乱。
“母后别走……别留下蝶儿……”恍惚中,我看见母后离我越来越远,我急忙伸出手想要留住她,可母后笑着冲我摇了摇头,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中……不,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带我走,母后,带我走……
“你醒醒……不要再睡了,醒醒啊……”听见我梦呓,洛城壁忙拍着我的脸颊,想将我拍醒。
“母后……”我缓缓睁开眼,看见母后正满目慈祥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一种久违的温暖令我眼眶一热,我哽咽着:“我以为……你不要……蝶儿……”
“你叫我什么?”母后轻声问道。
“母后啊……”
“你、你再叫一遍。”
“母后……”
洛城壁大惊,刚想继续询问,这时御医们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臣等叩见……”
“少罗嗦!快过来给她诊治!”洛城壁放下心中的疑问,对着御医催促道。
御医哪里还敢耽搁!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床边撩起袖子,按上了我的脉搏,闭目沉思。
一盏茶的功夫,那位御医睁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直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御医的洛城壁见他如此,心里猛地一沉,猛抓着御医的肩剧烈的摇晃:“她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啊!你叹气摇头是什么意思!”
看着犹如狂狮的皇亚父,御医两腿阵阵发软,哆嗦的回道:“这女子伤着内脏,内腔出血,本来就生机渺茫,再加上……”
“再加上什么!你给我一次说完!”
“再加上她求生意识薄弱……”
“你说她想死?!”
“皇亚父英明,不用臣再多言……”
一把推开战栗不已的御医,洛城壁将头转向床上不断低喃的我,目光凌厉:“我就不信,这尘世就没有令你留恋的东西!即使是阎王来要人,也得先过得了我洛城壁这一关!御医,开药!本尊回来前若不见煮好的汤药,你们就提着头来见本尊!”
交代完后,洛城壁就飞身快速驰出了寝宫……
“皇上,皇亚父进宫了……”承乾宫内,福公公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对着手持暗黄|色书卷的皇帝月雨泽说道。
月雨泽一抬手,福公公会意,马上噤口。
“朕有些累了,你们先行退下吧。”月雨泽对着身旁的宫女太监们淡淡的吩咐道。
“诺。”行了退礼,他们便恭顺的退出了寝宫。
这时,月雨泽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疑惑道:“这么晚进宫他所为何事……咳咳……?”
福公公忙过来拍拍月雨泽的后背,担忧道“皇上,您一定要注意龙体啊……”
“朕没事,你接着……咳咳……接着说。”
“听人说皇亚父抱回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应该是前来让御医看伤的吧!”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皇亚父听说是又出宫了,那个女人还留在你封给皇亚父的那间寝宫内……皇上,你这是去干什么……”看着起身往外走的皇帝,福公公慌忙喊道。
“咳咳咳,朕去瞧瞧……”
“皇上,您等等奴才……”拿起一件貂裘大衣,福公公急急的向着月雨泽的方向追去……
眼前这个女人气息奄奄,面若白纸,双唇惨白干裂,却淡淡的舒展,勾起一抹纯净犹如回归母体婴孩的微笑。漆黑如墨的长发散乱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黑白强烈的映衬,给月雨泽一阵眼睛灼痛的感觉。这就是扰乱亚父心弦的女子吧!明明与她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何她能给我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月雨泽凝眉深思,紧锁的眉宇间写满的浓浓的不解。
恰在此时,一阵强风呼的一下从月雨泽身边扫过,身子骨本来就虚弱的他突地受强风这么一扫,虚晃了几下,幸好有福公公在旁边扶着,才稳住了身子。月雨泽抬起头,见洛城壁霍的出现在床边,手中竟抱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
“娘!娘,你怎么啦娘!你醒醒啊,我是浩浩啊--”见我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浩浩大骇,在洛城壁怀里挣扎着,扑腾着双手,哭喊着想要向我的身边爬来。
洛城壁放开浩浩,任由浩浩爬到我的身边,他凑近我的耳边,扳住我的头喊道:“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你的儿子啊!你儿子在叫你,你听见了吗!别睡了,我让你别睡了!你给我醒来!”
好像是浩浩……浩浩在叫我吗……浩浩,你在哪里……我看着四周茫茫的一片,环顾四周,焦急的寻找着浩浩的踪迹。
“蝶儿,母后在这!快到母后身边来……”听到声音,我惊喜的回头,看到母后正满眼含笑的冲我招手。
“母后--”我大喜过望,正想飞奔过去,却蓦地又听见浩浩的哭声。
浩浩……我赶忙转身,可后面仍是白茫茫的,哪里还有浩浩的身影?
“蝶儿,你还在等什么啊,还不快来!”
“可我好像听见浩浩在叫我……”我迟疑着,举步不前。
母后粲然一笑,温和道:“别胡说!浩浩在我那呢,你怎么能在这听到他的声音?走,母后带你去找他。”
“好的,母后……”我抬起脚,刚想向前迈,可浩浩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我阵阵揪心。
不对,我要去找我的浩浩!我不顾身后母后的苦苦哀求,转身朝着身后茫茫的远方奔去……
见我纹丝不动,洛城壁心里越来越沉,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你果真连你的儿子也不顾了?好,好!既然你都狠得下心,那我洛城壁又有什么不忍的呢?你死了,我就让你的儿子给你陪葬如何?!”洛城壁盯着我毫无反应的脸,无不残佞的说道。
话音一落地,在场众人脸色大变。皇亚父的狠辣他们是见识过的,而且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是那么粉雕玉琢的小人,让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真是令人于心不忍啊!皇亚父,你又怎么能下的了手啊!
陪葬……洛城壁的话此时已清清楚楚的映入我的脑际,我惶恐的在心里大喊:不要啊--洛城壁,不要动我的儿子!不要--
“哗!”洛城壁从腰际抽出了青龙剑,指着趴在我身上恸哭不已的浩浩,目色残忍而邪佞。
听到他抽剑的声音,我心里狂乱的喊着浩浩,血气上涌,挣扎着想要睁开我那似有千金重的眼皮……
“动了!皇亚父,她……她动了!”不远处的御医瞥见我微微蠕动的嘴唇和眼皮,惊喜的大叫着。
洛城壁忙看向我,见我真的动了,丢下剑,狂喜的冲过来抓着我的肩奋力摇着:“醒来啊!快醒来!不然我就宰了你的宝贝儿子!”
妈的!想宰我的儿子?老娘我会先宰了你!无边的怒火令我霍的一下睁圆双眸,死死的盯着离我几公分的洛城壁。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醒来了,醒了……”洛城壁紧紧抱着我,语无伦次的大喊着。
遗憾的是我的身子还虚弱的无法动弹,没办法狠狠的狂扁他一顿!好在我的头还可以动,我慢慢的将头凑近他,待嘴唇碰到他的脸颊时,在众人的惊骇、洛城壁的惊喜中缓缓的张开了嘴……
洛城壁闷哼一声,隐忍着怒气道:“你想咬死我吗?”
松开嘴,我舔了舔嘴角存留的血迹,有些气喘的回道:“我就是……咬死你这个该死……的人渣……”
“气都喘不稳,就想着要骂人!御医,拿药来!等你伤好了,你就爱怎么骂,就骂个够好了!”洛城壁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接过药,舀了勺药汁就往我的嘴里送去。
我嫌恶的将头扭过一边,刚好看见旁边脸上还挂着泪珠的浩浩。
“浩浩……”
“娘--”浩浩哭着向我爬来。
洛城壁大手一捞,将浩浩丢给立在床前的一个小太监:“带他下去!”
“不要……”看着远去的哭闹不止的浩浩,我伸出手,焦急的喊道。在我伸手的那一刹那,月雨泽的呼吸骤然加速,身子微微晃动--是她!
扳正我的脸,洛城壁再次将药递到我的唇边:“喝了它!否则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儿子!”
我愤愤的看着他,真恨不得撕烂他!可终是无可奈何,乖乖的喝下了那碗苦苦的药汁……
待喝完药,我有些乏了,眼皮一掀一垂的,昏昏欲睡。见我又要入睡,洛城壁大惊,急忙用力的摇着我的臂膀:“不许睡!快醒醒!!”
“皇亚父,这是正常症状。这位女子已经无性命之忧了,喝完药后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可让她更好的恢复……”御医看着洛城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听御医这么说,洛城壁如触电般,慌忙将手从我身上撤下。看着我沉下去的眼皮,洛城壁小声的对御医吩咐道:“去准备些外敷的药汁,快点!”
接着,他又对着身旁的宫女说道:“打些热水,那些干净的绸缎来。”
不多时,宫女端着热水返了回来。解开我残破不堪的丝缎上衣,洛城壁将绸缎蘸上热水轻轻的擦拭起我血迹斑斑的身子。看到我纵横交错的鞭痕,他的手有些发颤,拿着绸缎垂在空中,迟迟也没落下。对不起,伤你非我本意,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此时我才意识到,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好渴……嗓子干的如火烧一般,灼灼的感觉让我发痛。我难受的睁开眼,却不曾想看到趴在我床头睡着了的洛城壁。
他……就一直这么守在我床边?为什么?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了!
刚想支起身,却发现我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小心的抽了抽手,可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醒了?”他睁开眸子,眸子里欣喜万分。
“嗯。”我淡淡的回了一声,再次用力想挣开他的钳锢。
他面露不悦,攥着我的手不放。
我横了他一眼:“我渴了,要喝水。”
“来人!快拿些热茶过来!”他冲着门外急忙吩咐道。待宫女端上茶水,他忙接过将茶杯口递到我的唇边。
我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咕噜咕噜”的将一杯茶喝的底朝天。舔舔嘴唇,意犹未尽道:“还要。”
拿回空茶杯,洛城壁又给我倒了一杯。
一连喝了四五杯,我的嗓子才缓了过来。抬起手,擦擦因喝的过快而渗出些许茶水的嘴角,此时我才惊愕的发现我身上所穿的衣服不是我原来的那件!
卑鄙小人,竟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吃我的豆腐!我狠狠的瞪着他,眼中的怒意令洛城壁一阵莫名其妙。
“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给我换的衣服?”
“我会负责的……”
“负你娘个头!”我大怒。
洛城壁惊异的看着我,不悦道:“女人家怎可说话这么粗俗!”
“我粗不粗俗关你鸟事!我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你!”
“你!”洛城壁面色铁青,猛地攫住我的手腕:“你以为就你也有资格进洛府的大门?我刚说笑而已!就凭你,还不配!”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撇过脸,索性不再理他。
喘了几口粗气,洛城壁气愤的下榻离去。
身上隐隐传来了淡淡的药草气息,我一怔,忙掀起上衣一瞧,此时,密密麻麻的鞭痕处已经涂满了黄|色的药汁。一条又一条均匀的黄|色药汁地带无不在告诉我,涂抹的人是多么的仔细,多么的认真……我看着洛城壁远去的放向,内心复杂……
承乾宫里,月雨泽抚着浩浩熟睡的小脸,赞叹道:“这孩子长的真是讨人喜!”
看着皇上对小浩浩无比喜爱的模样,旁边的福公公心里头不由的一酸:皇上,您长的这么俊美绝伦,若是您有个孩子,会比他都讨人喜!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您!老天不公啊--皇上,我可怜的皇上啊……想到这,福公公鼻子一阵发酸,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到异样的声音,月雨泽疑惑的转过头,惊愕的看到老泪纵横的福公公。
“福公公,你……”
福公公双膝跪地,哽咽道:“恕奴才无状了!皇上,奴才只是刚想到,要是皇上能有个皇子该多好……”
皇子……月雨泽心思一阵恍惚。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福分了吧!就我这残破的身子,恐怕挨不过今年的冬日了……
转过头,瞥向了梦呓中的小浩浩,月雨泽又是恍惚一阵:我若有儿子,会和他一样可爱吗?也会是这般水灵灵的吗?好想有个儿子……若他是我儿子该多好……我儿子?月雨泽一震,一个想法在他脑中形成……
“你真的是皇帝?”看着面前边说边咳的小太监,我不确定道。
小太监掏出衣服内的金黄|色大印,耐心的解释道:“这是印玺,这回……咳咳 ̄你总该相信了吧……”
再怎么白目,我也知道印玺是用来干嘛的。我看着捂着嘴,努力抑制住咳嗽声的太监,哦是皇帝,正色道:“你中毒了!”
皇帝闻言大惊:“你从何得知……咳咳……”
“印堂发黑,面色淡青,毒气攻心的症状。如果早半年,你或许还有救,可惜……太晚了,如今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虽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我对他却存在莫名的好感,见他时日不多,一向冷血的我竟产生了不忍之情。
“你懂医?”
我轻点了头。
“那朕还有多少时日?”
“不过两个月。”
他闻言一怔,随即淡然的笑笑:“生死有命,或许是上天不忍朕再于受苦,所以想早早的让朕解脱吧!”
“你……算了,你能看得开就好!皇上你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轻咳了一阵后,他直奔主题:“朕想封你的儿子为太子……”
啊?太子!我骇然的凝视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
“或许,你会觉得朕这么说有些荒唐,但朕可以告诉你,朕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儿子……咳咳 ̄ ̄你也知道,朕的时日不多了,朕无子嗣,与你的儿子又如此投缘,所以就想将皇位……咳咳咳 ̄ ̄”
“我不同意!”我冷声断然拒绝。
“为什么?”月雨泽大惑,“这样一来你就是月国的皇太后了……”
“麻烦!”
月雨泽更加困惑了,看我的眼神更加惊愕。第一次,朕听说有嫌当皇太后麻烦的人。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月雨泽轻笑道:“但你总该为你的儿子想想吧!”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今天的事你也晓得,要是你晚醒一会,你见到的可就是……咳……你儿子的尸首……”
我心里咯噔一下。的确,那件事确实令我仍心有余悸……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想这种事情不发生,除非你一辈子都活在亚父的阴影下,顺着他,不惹恼他……咳咳 ̄ ̄他已经抓住你的软肋了,以后说不定他会时不时的拿这条软肋来……威胁你。但是,如果你儿子当了皇帝,谁又敢对他放肆?”
他的话正好点在我的要害上。月雨泽说的一点也没错,他所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似乎,也只能按他指的路去走……可高处不胜寒啊--
见我有些动摇,他继续鼓动道:“朕真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要和你儿子一辈子都忍气吞声的看人脸色?”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们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啊!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国家给卖了?”我狐疑的望着他。
他笑了,如清风拂面:“不知姐姐你是否记得多年前曾在垃圾堆中救过的一个孩子……”
垃圾堆?孩子?思绪慢慢的飘飞,顺着古老的记忆大门,缓缓飘进了记忆的隧道……
“啊?你、你就是……”
他含笑点头,有些感慨道:“那时朕被锦王叔陷害,被迫流亡他乡,又饥又乏躺在路边,被人当成了死尸丢进了垃圾堆。若不是姐姐好心相救,恐怕朕也无法苟延残喘这么几年了!咳咳 ̄ ̄当时姐姐扶着朕的时候,朕就想有朝一日定要报答姐姐,所以努力想睁开眼看清姐姐的模样。虽没看的清楚,但朕却无意间瞥见了姐姐手上的蓝蝶印记……咳咳,今个姐姐抬手的时候,朕就知道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多年前的因会有如今这般果!
我叹了口气,轻道:“可你贸然封市井人家的孩子为一国储君,这……恐怕难以服众吧?”
“姐姐放心,我会昭告天下,你的儿子浩浩是朕流落民间的皇子……”
啊?你才多大啊,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别人又不是瞎子,谁会信啊!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月雨泽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放心吧,姐姐,关于这一点绝对可以解释的通。我们月国的男孩十二三岁就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遇到你时,朕已经十三岁了,也到了咳咳……可以生子的年纪……”
可……可还是不足以说服众人啊!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根本就是个骗局啊!到时候,要是众大臣集体联名上书斩杀我们呣子这对骗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弄巧成拙?
“姐姐,其实,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朕,为了月国!咳咳……朕没有皇子,待朕大去后,若大权旁落外族人手中,朕怕他会联络外族,对月国百姓不利,那朕在九泉之下何以面对朕的祖先们……咳咳 ̄ ̄姐姐,你就应了吧……”月雨泽看着我,满脸的期待。可能站的时间太长,他虚弱的扶住床棱,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有些于心不忍,可内心还有些疑惑:“可我也不是月国的人啊……”
“姐姐,你不同!”月雨泽自信的笑道“朕相信朕的眼光……”
见他如此,我沉思半晌,最终一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绩嫉1卷 第73章 辅政皇太后
“皇上驾崩了--”一月后,福公公悲恸的报丧声从承乾宫断断续续的传出,划破天际,飘进坤宁宫……
我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滚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阵阵刺耳的啪嗒声,在死寂空廖的坤宁宫大殿里不时的回荡……
承乾宫外,幡条白绫随风飞舞,两个白的刺目的灯笼晃悠悠的悬于宫门两侧。天空阴霾晦暗,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阴暗当中。北风似乎也感染了这种悲凉的气氛,呼啦啦的仄仄作响,似悲鸣,似哀嚎。宫外伏满了身着丧服啼哭磕头的宫人,宫内跪满了同样身着丧服悲痛哀伤的文武百官。
承乾宫殿中央,月雨泽安详的躺在奢华的金丝楠木制的棺材里,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满足祥和的微笑。这抹笑,醉了人的心,却湿了人的眼……我轻轻的触摸着他唇角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喃喃自语:“雨泽,当你出生的时候,别人笑了,你哭了;可当你逝去的那一刹那,别人哭了,你却笑了……
”皇亚父大人到--“缟冠素服的洛城壁在太监的喊声中疾步跨进了殿中,停在棺材前,不发一言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来了。“感到洛城壁的注视,我收回伸出去的手,轻轻说道,可目光仍旧没有离开月雨泽安详的面庞。
他未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凝视我半晌,方才冷声道:”皇后娘娘请节哀……“
”皇亚父……哦,对了应改口摄政王了!摄政王说错了,哀家不是皇后,是太后!望摄政王谨记,莫再讲错了,让人笑话了去。“我转过头,看着洛城壁的眸子,风淡云清道。而洛城壁听了我的话,脸色剧变,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微冷。
摸了摸身旁小浩浩的头,我冲着手拿圣旨的福公公吩咐道:”福公公,宣诏吧。“
”奴才遵命。“用袖边抹了把脸上的残留的老泪,福公公展开金黄|色的圣旨,念道:”朕自知大限将至,不久将辞于人世。死,朕并不畏也,唯恐太子年幼无法撑起月国百年基业。皇亚父乃天纵英才,干练不凡,而朕的皇后又智慧过人,故朕去后,特封皇亚父为摄政王,封皇后为辅政皇太后,共同辅助太子,以兴月国……“
思绪飘回一月前那个落叶纷飞的午后--
”皇后?依我看这个头衔就不必了吧……“我看着面色疲惫的月雨泽,出言拒绝道。
”不!这个头衔姐姐一定得要咳咳……“缓了缓气,月雨泽坚定的说道:”既然朕已经对外声称浩浩是朕失散的皇子,那么姐姐自然就是……咳咳 ̄ ̄朕的女人咳……产下月国子嗣,姐姐自是立有大功,理应为后……不然不合礼数,更加惹人猜忌……咳咳咳……“
见他咳的透不过气,我急忙过去抚了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好半晌,待他气息稍稳,我才接着问出心中疑惑:”可你封浩浩为太子,朝中那些向着皇亚父的那群人能服气吗?“
月雨泽苦笑道:”那天朝中简直就炸开了锅,那群人……咳 ̄眼里头哪里还当朕是皇帝?不过,幸好朕提前贴出皇榜,诏告了天下,让月国百姓认为朕有后……咳咳……百姓自是希望继承大统的是月国皇室中人,闻此,自是欢呼雀跃……木已成舟,皇亚父一行人也无计可施,他们总不能触犯众怒吧……咳咳……再加上朝中还有张太师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德高望重,他们的话自是有分量的,那些人也……咳咳……不敢太过放肆……“
”可……我担心浩浩恐怕坐不牢这个皇位啊--“洛城壁手握重权,让他委居人下,心高气傲的他怎会甘心啊!
月雨泽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朕也想过了……姐姐,不如这样,待朕去后,朕就剥夺他皇亚父的称号,改为摄政王……“
”改与不改又有何区别呢?他同样是大权在握。“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唉,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吗?
”姐姐此言差矣!“他的眼中点起了一丝光亮,继续说道:”撤去了皇亚父这个称号,就相当斩断了他与皇室的最后一丝联系。封他为摄政王,虽大权仍在他手中,可咳咳……这也等于是昭告天下,他从此是臣,月国的臣,除此关系外,他与皇家没有任何瓜葛咳咳……那么如果他将来谋权篡位,那就是反贼,必会为世人不齿,民心向背……月国子民不会臣服他的咳咳……“
我心里一亮,此法子甚好!
顺了顺气,他接着说:”到时候,朕也会封姐姐为辅政皇太后,与摄政王共同辅政……至于将来如何从他手中将权一点一点的夺来,那就全靠姐姐了……“
”我?“我指着自己,有些惊愕。
”是的,姐姐,只有靠你了。浩浩年少,撑不起大任,凡是都得靠着姐姐拿主意咳咳……姐姐也知道皇亚父他人不常在月国,趁此空挡,姐姐就要努力了……“
我,能行吗?突然觉得身上的包袱好重,好重,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
”……望月国能千秋万代,帝祚绵长!钦此--“福公公念完最后一个字后,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缄口不语,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敬德几个老臣首先打破了屋内的诡异气氛,爬到浩浩的脚边,大声叩拜道。
张敬德一行人的举动令其他大臣面色猛地一沉,但仍旧不动不语,静观其变。
很明显,这几个老臣就是我方势力了。而其他不为所动的大臣们,恐怕大多数都是站在洛城壁那一派的吧,或许,其中也有些摇摆不定,随风倒的也说不准。差距悬殊啊!暗自叹了口气,我凑近浩浩的耳边,轻声道:”浩浩,快叫众爱卿平身。“
”哦,众爱卿平身--“浩浩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让我心里一阵迷茫:浩浩,推你至权利的顶峰,娘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呢?
”谢吾皇--“张敬德他们起身后,昂首挺胸的站在浩浩的身旁,愤怒而鄙夷的看着不远处面色各异的大臣们。
”娘……“我瞅了他一眼,他赶忙改口:”母后,他们为什么不过来叩拜我……哦朕啊?“浩浩指着那些未过来叩拜的臣子们,疑惑的看着我。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的脸上挂不住了,偷偷的看了洛城壁一眼,见到洛城壁铁青着的脸,吓得忙将头低下,不敢搭腔。
我轻横了他一眼,柔声责备道:”别多话!他们不拜自有他们自个的道理,我们孤儿寡母的自是干涉不了的……“
”你们还等什么!好不快来拜见新皇!“洛城壁暴喝一声,惊得众人一阵哆嗦,那些看洛城壁脸色行事的大臣们惶恐的匍匐到浩浩的身前,齐声叩拜。
待浩浩让他们平了身,我拉着浩浩走到洛城壁面前:”浩浩,来见过摄政王。你还年幼,朝中的许多事还得仰仗着摄政王来拿主意,而你也要虚心向摄政王学习治国之道,做一代明君。所以这么说来他也就是你的授业恩师了。浩浩,来,给恩师行礼。“按照我原来教他的那般,浩浩对洛城壁行了师徒之礼。
众人脸色异彩纷呈,神情各异。洛城壁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我,揣测着我此举的动机。
忽视洛城壁传来的探索的目光,我拉着行完礼的浩浩,来到月雨泽的棺木前。
”浩浩,告诉你父皇,你会好好的守护月国这片土地的,让你父皇安息的去吧!“
”父皇,浩浩会听母后的话,励精图治,让别的国家不敢欺负咱月国……“
……
出殡那天,金丝楠木棺材由七十二个人抬出月华门,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幡旗;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月清王元年十月三日,年仅六岁的月君浩继承大统,史称月清王,成为月国史上最年少的君王。
本以为洛城壁不久之后便会回水云国,我就有机会喘口气了。可令我郁闷的是,一连两个多月了,他仍旧留在月国,夜夜留宿皇宫中,日日奔于朝堂上。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没事,他也找事的跑到慈宁宫找我的茬,非得将我气的半天喘不过起来,他才心满意足的拍拍ρi股离去。有时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他的快乐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绩嫉1卷 第74章 剪不断理还乱
虽是隆冬将至,慈宁宫西暖阁中却是暖意融融。木炭里的火烧得正旺,架上的木桌上摆放了各种干果,点心,还有几盘小菜,一壶水酒,两只|乳白色羊脂玉酒盅。我端起酒壶给桌对面的洛城壁斟满了酒,随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盅冲着洛城壁道:“摄政王近日辛苦了,这杯哀家敬你。”
懒懒的端起酒盅,与我对碰一下后,他斜睨着我将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对了摄政王,你的府邸哀家已经命人于几日前修建好了,不知摄政王何时……”
啪!洛城壁将酒盅狠狠的拍在桌上,沉声道:“怎么,想赶我走?”
我微微一震,稳了稳心神,耐心解释道:“摄政王严重了,哀家怎么会那么想?哀家只是认为摄政王既然已被分封为王,就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府邸,哀家不能让别人揭了短去,让人讲三道四说哀家失了礼数。再说了,哀家如今与皇上孤儿寡母的,若摄政王留宿在宫中,恐怕会惹人疑忌,坏了摄政王的名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请摄政王还是搬到……”
“谁敢说长道短我就要了谁的脑袋!”洛城壁面罩寒霜,断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秀眉皱了皱,心里暗道:这个洛城壁果真是不好商量的主,要想说服他,恐怕不易啊--
暗叹了口气,我扯出一抹浅笑,继续劝道:“那摄政王至少去看看那府邸是否称意也好啊!若摄政王在宫里住烦了,那么在宫外也有个舒适的歇脚地……”
“府邸我已经去看了,还过得去。”
什么叫还过得去?!为了能让你愿意搬出皇宫,我可是大出血,耗巨资,将你的府邸建的堪比皇宫内院了!到头来你就不冷不热的说句“还过得去”?天啊,这样的府邸才勉强合你的眼,那什么样的府邸才称你的意?
我手捂额头,压抑怒火,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待心情平定了些,我抬起头,刚想继续鼓动他滚回摄政王府,却不期然的对上他那探索及疑惑的目光。
“你……”
“别动!”他冷喝一声,惊得我当场愣住了,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定定的由他上下不断的打量着。
定了我半刻后,他突地面呈痛苦之状,蹲在地上,用手重重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我赶忙起身去扶他,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他冲我摇了摇手,示意他没事。我替他把了把脉,脉象正常,估计是压力过大了而致吧!于是我给他揉了揉太阳|茓,以此减轻他的疼痛。半晌,他从疼痛中缓了过来,看着我目色温柔缱绻,看得我一阵莫名其妙。忽的,他的大手覆上了我正给他按摩的手,略为粗糙的掌心不住的在我手背上来回摩挲着……我一惊,慌忙抽手,却他猛地一把抓住,顺势一扯,我整个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洛城壁你放开我!”我怒视着他,不顾形象的大吼道。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趴在我的颈上,喃喃自语:“别动,让我趴会,就一会……为什么我对你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甜蜜,但有时却也很痛苦,总觉得我整个人已被你填满……刚才见你担心我,我竟然会感到幸福……我是怎么了,怎么了……”
深深嗅了我颈间若有若无的体香后,他大力推开我,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阁外跨去……
“洛爷,您别怪属下多嘴,您瞧这摄政王府建的多豪华,多气派!就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啊!您为什么就不干脆搬进来与属下同住呢?”摄政王府内,阿彪对正倚在软榻上正看着自己双手发呆的洛城壁出言建议道。
洛城壁只顾着盯着双手出神,哪里还听得见阿彪讲什么。约莫半晌,他才喃喃着:“我中邪了吗?为什么今天会有那样的举动……可该死的我心里竟不排斥,还为自己没多抱她一会而遗憾……我到底怎么了……”
看着神情恍惚,目色漂移的洛城壁,阿彪轻推了他几下:“洛爷,洛爷……”
拉回飘荡的思绪,洛城壁转过身,看着阿彪问道:“阿彪你说,如果有这么一个女人,你不见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心痒难耐,万分不适。可见了她,心里头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总是让你对她做出……做出一些不合常规的举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阿彪瞪大眼看着洛城壁,不信道:“洛爷,您曾有过那么多的女人,您难道不知道这表示什么吗?这明明就是你爱上她的反应啊……”
洛城壁当场愣住,如泥胎雕塑般愣愣的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好半会,他才干笑了两声,摇头否认道:“看上她?怎么可能!我会看上那种又丑脾气又臭,又虚伪势力的女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你从前就是爱上那种类型的女人……”阿彪小声嘀咕着,可不曾想被耳尖的洛城壁听了去。
“那女子叫什么?”
“沐清清啊……啊?!什么,我没说什么……”当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时,阿彪面色大变,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极力否认。殊不知,他这般更是欲盖弥彰,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洛城壁目光犀利的盯着他,声音骤然变冷:“阿彪!你给我说实话,我与那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沐清清?怪不得这么耳熟,此时我才想起三年前在我受伤醒来时,娘好像对我提起过。可从那以后,府里上上下下似乎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再也不曾听人提起过。看阿彪紧张的模样,由此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阿彪揩揩额上的冷汗,抽了抽嘴角,硬是让苍白紧张的面庞上拉出了弧度:“洛爷听错了,属下没说沐清清什么……不不,属下刚才没提这个名字……”
“阿彪,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你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莫让我说第二遍,快回答!”洛城壁目露残佞,惊得阿彪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洛爷,不是属下想隐瞒,实在是老夫人她……”
“你尽管说就是!老夫人那自会有我顶着!”
“那……好吧……”
随着阿彪的描述,一个一个画面不断的涌现在洛城壁的脑际,一个又一个的片段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最终填补了他那段残缺的记忆……
未等阿彪叙述完,洛城壁大吼一声,如疾风般狂奔出了摄政王府,朝着皇宫的方向急速驰去……
晚膳后,我退下了宫人,散开如云如墨的长发,换上淡蓝色的薄纱睡裙,刚想上榻入睡,可外面传来的跪安声令我一阵心惊--
“奴才/奴婢给摄政王请安……”
请安声未落,我慈宁宫的大门就嘭的一声,被洛城壁一脚踏开,又嘭的一声被他踢死!未等我从震惊中定神,他就飞身急速向我奔来,长臂一捞,将我紧紧的圈在怀中。
“你……”我愕然,这……是什么状况?
“我要你!”不由我分说,他竟抄起我的腿弯,将我打横抱到我身后的软榻上。
当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后,我忙抓住他扯着我衣带的大手,瞪着他那双喷着欲火的眸子,怒道:“洛城壁你给我住手!”
“清清,给我!”用力掰开我的手,他轻车熟路的解开我的衣带,大手流连于我娇嫩的肌肤上。
清清?他、他难道……
“洛城壁你想起来了?”我惊骇道。
洛城壁闻言一顿,随即有些愤怒的抬起美眸:“你莫不是巴不得我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说罢,报复性的在我胸前的柔软上大力揉捏。
我大急,吼道:“你疯啦!你快放开我!这里是慈宁宫,可不是任由你放肆的地方!”
“怎么?想拿太后的头衔来压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你的儿子拉下龙椅!”
“洛城壁你放肆!来人!来人呐--”我愤怒至极,冲着门外大声吼道。
门霍的一下被撞开,两个禁卫军手持长剑跨门而入。
“太后……”
“滚--”洛城壁一声暴喝,两个禁卫军吓得赶忙退出了慈宁宫,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岂有此理!我盯着禁卫军离去的放向,怒喝:“你们两个狗奴才给哀家滚回来--”
看着我恼羞成怒的模样,洛城壁冷笑:“怎么?现在服气了吧?整个月国,如今可是我这个摄政王说的算!服侍好我,我自会让他们好好的听你的话。”
我气极,索性扭过头,不再理他。
见我动怒了,他叹口气,将我的头扳正:“我并不是想气你,只想让你顺从我,好好的从了我,可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呢?”
“可你明个一早从我的慈宁宫走出来,你说,你让别人该怎么说我?怎么看浩浩?”我横眉立目,一脸恼怒的看着他。
提到浩浩,洛城壁愤恨不已:“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你的儿子,怕你的儿子受委屈!沐清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再推三阻四,那你儿子会有点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你这个混蛋!”我真是气疯了,双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胸。
抓着我拍打的手,他拉下纱帐,低下头,狠狠的攫住我喋喋不休的红唇……
绩嫉1卷 第75章 战魔
清晨,脖颈间传来阵阵痒痒、湿湿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其间还夹杂着粗噶的喘息声。我不耐的挥挥手,想赶走脖际的不明物,却不曾想挥出去的手被人蓦地抓住,被钳在我的头顶。我大惊,睡意顿时全无,霍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洛城壁正睁着欲求不满的眸子在我的脖颈间来回啃噬着。见我醒来,他火辣辣的眸子里闪过几许亮,迅速光欺身而上……
他突地袭击令我闷哼了一声,我奋力抵着他精壮的胸膛,愤然道:“你快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干这事!早朝就快晚了!”
他对我的话浑然不顾,轻轻诱哄着愤怨的我:“别担心,晚不了……呼……还有一个时辰……”
我当然知道还有一个时辰!我所担心的是,一个时辰能够你这头饥饿的兽办事用的吗!
果然!当洛城壁舔舔嘴心满意足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早朝时间已经足足晚了一个时辰了!我也顾不得向洛城壁算账了,匆匆收拾好就去承乾宫接浩浩,快速赶到了议政大殿。
金銮殿上,文武班齐。我坐于浩浩的右后方,待满朝的文武大臣请安叩拜后,我略为歉意的开口解释道:“哀家今个身子不适,所以就起身晚了,让众卿家在此久等,哀家心里实乃过意不去……”
“皇太后严重了!”身穿深蓝色朝服的洛城壁勾勾唇,冲我暧昧的一笑:“皇太后凤体违和,理当多加休息,养好凤体,方能为月国谋福。当臣子的理应体谅,岂有怪罪之理?”
该死的,这可是在朝堂上啊!你如此放肆的看着我,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成!
我微微撇过脸,不去与他火辣的目光对视:“那哀家就在此谢过众卿家的体谅了。”冲旁边的福公公点了点头,福公公会意,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太师张敬德出班奏道:“启奏圣上、辅政皇太后,摄政王虽被分封为王,但始终是异姓王,与月国皇室却无半点血脉上的连接!如若再继续留宿于皇宫,实乃不符祖宗的规矩。尔今摄政王府已经落成,还望圣上、辅政皇太后下旨,令摄政王即日起搬出皇宫……”
“张太师!”洛城壁出口打断了张敬德的进言,凌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他:“依你这么说,是本王不配住在皇宫了?”
张敬德丝毫不畏惧他的淫威,冷哼一声:“配不配摄政王心里头清楚!”
我心里暗暗为张敬德捏了一把汗。自从他的宝贝孙子死后,他对洛城壁是越来越出言不恭了!唉,张敬德啊,你莫不是老糊涂了?我知道你心里对洛城壁有怨恨,但你再怎么有怨,有恨,你也不能这般公然的与他争口头之风啊!这无异于在虎口上拔毛!月雨泽临危托孤,将浩浩托付给了你,期望你能辅助他,当月国的一代明君。如今朝中洛城壁一手遮天,朝中大臣纷纷一边倒,我们呣子可谓势单力薄。可若连你都出了事,那们呣子可真的要孤军奋战了……
洛城壁眯着危险的眸子看着张敬德半晌,在众大臣都以为张敬德难逃此劫时,他突地大笑起来,转过身看着凤椅上的我问道:“不知皇太后认为本王该不该搬呢?”
虽说是询问,虽他是笑着,但他笑容里浓浓的威胁意味,却警告着我必须做出否定的回答。我瞅着在龙椅上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的浩浩,心里一阵无力:浩浩,你真的成为了我的软肋了!
收拾好心思,我扯出一抹端庄的笑容:“摄政王辅助先帝继位,劳苦功高,是月国的功臣。先帝为彰显其功勋,特封其为皇亚父,并赐锦华宫。虽先帝人不在了,可先帝的封赏还是奏数的,既然先帝临终前没有撤赏,那这锦华宫理应是属于摄政王本人的,摄政王可随意进出。所以,众卿家务须多言了。”
洛城壁挑衅的瞟了张敬德一眼,转而又看向我,瞳子内敛而温和。
张敬德脸色涨红,气的胡须一颤一颤的,恨恨的跺了一下脚,退回了列班。
“众卿家还有什么别的要事吗?”半晌,见众大臣没有出列的,我又冲福公公点点头。
“退朝--”伴着福公公拉长的退朝声,我领着浩浩迈出了金銮殿……
西暖阁里,小浩浩窝在我的怀中,一脸憋屈:“娘,皇宫里好无聊啊!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嘛--”
我摸着他软软的脸蛋,语重心长道:“浩浩不可任性!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一国之君,是个皇帝!你不能整天只想着玩,你肩上背负的可是整个月国……”
“娘啦--”浩浩不悦的打断我,“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皇帝!当皇帝一点都不好玩……”
“住嘴浩浩!不许胡说!”我厉声道。
见从小到大没对他大声说过话的我,现在厉声指责他,他先是不可置信的楞楞的看着我,而后哇的一下大声哭闹了起来。
我心酸的叹了口气,轻拍着他的背安哄着。浩浩,皇帝不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当初走这条路,娘就知道,既然选择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犹如无法追回已射出的箭……
“摄政王到--”洛城壁?他来干什么?
我轻推了推正大声嚎哭的浩浩,劝道:“浩浩别哭了,摄政王来了……”
赌气的拍掉我的手,他甩过头,不理我继续嚎哭。
听到阁内的哭闹声,洛城壁烦躁的皱皱眉,冲着立在我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将皇帝送回承乾宫!”
“我不去!”小浩浩倏地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泪珠,瞪着眼看着洛城壁:“我不要!我就要留在这!”
洛城壁面色极为难看,冷眼瞥向杵在那的宫女:“耳聋了吗!还不快拉走!”
本来就受了憋屈的小浩浩再被洛城壁这般对待,更是气愤,指着洛城壁大声喊道:“我……不,朕是皇帝!你们都要听朕的!现在,朕命令你赶快给朕滚出去!快滚,不然,朕就砍你的脑袋……唔……”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浩浩喋喋不休的小嘴,以免他再口出大祸之言。偷偷瞥了眼洛城壁,见他此时已是面色铁青,看向浩浩的眼神犹如冰窖。
我心中暗道不好,不顾浩浩的吵闹哭喊,硬是让宫人将他连拖带拉的弄回了承乾宫。
“小孩子不懂事,发小孩子脾气,胡言乱语的,你莫放在心上……”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现在这话或许是胡言乱语,可将来会不会应验还真的说不准呢!”他冷哼一声,面上寒气不减分毫。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的飞雪,自嘲道:“如今我们呣子为鱼肉,你为刀俎,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又有何好猜疑顾忌的?”
我无奈辛酸的模样令他一阵心绞,走过来将我抱在了他的大腿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刀俎,鱼肉的,我怎会舍得那么对你!好啦,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我自知你儿子是的心头肉,保证不会动他就是!不过你儿子可真是狂妄的可以,还想取我洛城壁的脑袋!不是我大话,别说他如今是手无半分实权的毛娃子,就算是他大权在握,他依然难动我洛城壁半根毫毛!”他无比豪气的扬了一下头冲我说道。
是啊,你几乎是这片大陆的首富了,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你分毫?
“可是清清,你儿子刚才真的令我不爽,我现在心里仍憋的慌!子过母偿,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他斜睨着我,嘴角挂起了坏笑。
补偿?我愕然抬头,见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这就命宫人准备些好酒好菜,来给你赔罪……”
“可我只想吃你……”将我按到椅榻上,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黑云压城,狂风大作,大雪乱飘,整个塞娜木皇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当身披红色战袍的战魔,手持饮血剑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整个皇宫的人的心彻底凉透了。他们呆呆的看着大批涌入的黑色甲胄军,现在脑中呈现的只有一个字--死。
战魔看着立在狂风中目色空洞绝望的宫人们,性感的红唇有些嗜血的勾了勾,轻吐了一个字:“杀。”
一个字决定了宫人们的命运,此时他们连跑的欲望都没有了,闭上眼,静静等待刀剑的刺入……
天上雪花漫漫,地上血流成河,白色的雪,红色的血,惊了人的心,灼了人的眼……
当战魔的饮血剑无情的刺入塞娜木皇帝胸膛的那一瞬,被称为塞娜木第一公主的萨尔公主提着剑跑进了大殿。
“父皇--”萨尔公主哭喊着冲上前,扶住了她父皇倒下的身躯。
看着扑在塞娜木皇帝身上失声痛哭的萨尔公主,战魔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朱唇齿素,长眉连娟,娇嫩丰盈,姣丽蛊媚,真不愧是塞娜木第一公主。可即使长的再娇,再美,也不及我的……思及到这,战魔眼中闪过丝丝黯然,悲痛,但转瞬就被狠戾所取代。
“这么美,死了倒可惜了!与其香消玉殒,倒不如替我的手下暖暖被窝!来人,拖出去,给弟兄们分了!”战魔一挥大手,冲着门外守着的黑色甲胄军喊道。
听到声音,萨尔公主猛地起身,握着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向战魔:“我杀了你这个没人性的恶魔--”
战魔冷笑一声,似乎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轻轻一闪,躲过了她的袭击。萨尔公主刺了个空,由于冲劲太猛,身子惯性的向前扑去,摔倒在了前来押她的士兵脚下。
“原来公主是等不及了要替我兄弟暖床啊!既然如此,你们还在等什么!”战魔戏谑道,羞得公主脸一阵红一阵白。
“属下领命!”流着哈喇子,两个黑色甲胄军色迷迷的抓起萨尔公主就往外拖去。
“你这恶魔,我萨尔公主以塞娜木女神的名义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生生世世活在痛苦中,永生永世活在悲哀中……”萨尔公主的声音越来越远,可那声声的诅咒声却如魔咒般来来回回的飘荡在战魔的脑际……
幸福?萨尔公主你根本就不必诅咒我,因为自从失了她,我从此就无幸福可言……我得不到幸福,别人也休想得到!转而他邪魅的脸庞一凛,对着门口喊道:“叫军师过来!”
“领命!”不多时,军师拿着一张暗黄|色的牛皮卷慌忙走了进来,见到战魔,一撩衣袍,单膝跪下:“属下参见……”
“行啦!”他不耐的挥挥手,示意军师起身。一把夺过军师手中的牛皮卷,待展开后,他看到图中画红圈的地方,问道:“这两个地方哪个是我们下一个的目标?”
军师蹙了蹙眉,面似为难:“玉生国此时处于三个皇子争位的时期,内乱不断,百姓整日惶惶不安,怨言颇多,这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至于月国,于几个月前月国皇帝驾崩,流落民间的幼子继位,虽说名义上是皇太后和摄政王共同辅政,可月国的人都知大权都掌控在摄政王手中。朝中大臣分成两派,泾渭分明,水火不容。小皇帝刚继位,朝纲又不稳,同样给了我们入侵的机会……这两个国家实在是难以抉择……”
“这好办!”合上牛皮卷,战魔笑笑,风轻云淡道:“两个国家都打不就得了!不过,有个先后次序,先取玉生国,在夺月国!”一想到不久后又要体验杀戮的快感,战魔心里一阵激荡,握着饮血剑的手也兴奋的微颤。
看着他的模样,军师心里一阵发寒。这分明是嗜血成狂的症状啊……
绩嫉1卷 第76章 忆往事
三年前轩辕王府内。
轩辕莫寒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帐顶,如活死人般一动也不动。从他醒来至今,已经四天四夜了,不吃不喝,不言不动,像等死一般静静的躺在床上。劝过了,安慰过了,诱哄过了,甚至骂过、打过了,轩辕龙崎几乎所有的方式都用过了,可仍无济于事。轩辕莫寒若再这般折腾下去,那即使他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瞥见了旁边正啼哭不已的曼婷,还别说,这个曼婷与那个疯女人倒有几分相似。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小亲亲,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若那天没有跟你赌气,而是守在你旁边,那么走水时我完全来得及将你们呣子救出火海,而你就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如此的痛不欲生……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准!小亲亲,等等我,我就要来陪你了……轩辕莫寒神情恍惚,气息浮乱,睁着的双眸渐渐的阖上……
“轩辕莫寒!”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上方传来,令轩辕莫寒心里猛地一震。他奋力将凤眸睁开,恍惚中看到他的小亲亲正站在床沿边,冷冷的看着他。轩辕莫寒浑浊呆滞的眼神逐渐转为清明,继而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
“小亲亲!”他狂喜的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疯狂而炽烈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小亲亲,不要离开我……不要……”怀里的她听到他深情的呢哝,身子一怔,转而苦涩的笑笑,双手环上了他的精壮的后背。
罗衫褪尽,香肌毕现。当轩辕莫寒赤红着眼,将火热的身子贴近身下的雪白的酮体时,身下那具同样灼热的身子如同一盆冷水将轩辕莫寒从头浇到了脚。欲火霎间成了怒火,他抓起身下的身子,大吼:“你不是小亲亲!说!我的小亲亲呢!”
身下的她一慌,但转而用冷笑掩饰过去:“才几天功夫就不认得我了?”
清冷的语调,相似的神情,如出一辙的面庞令他神情一滞,可片刻他就使劲摇了摇头,甩去那一刹那的恍惚:“不,你不是!即使你装的再像,可身子是骗不了人的!小亲亲的身子常年清凉,岂会是你这般滚烫?不,你不是,范老先生的易容术固然厉害,可终究是瞒不过我啊……小亲亲,我知道小亲亲已经死了……小亲亲死了,我也不活了!”他面色痛苦决绝,迅速从墙上抽出长剑,就要拿剑自刎。
床上的女子大惊,惶恐的下床去夺,边抢边尖叫着:“来人呐!快来人,王爷要自裁啊--”
在争夺中,女人不慎被他猛地用力推开,肚子刚好抵在了桌角。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浓浓的血缓缓的顺着女子的大腿根部滑下……
“孩子,我的孩子--”悲痛的大叫一声,女子痛昏过去。
火红的血刺激了轩辕莫寒的神经,他狂吼一声,捂着欲裂的头疯狂的飞奔而出……
而那女子就是被易容成和我一模一样的曼婷。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见到扁扁的腹部,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大喊“报应”,颤抖的从抽屉里拿出剪刀,一狠心剪掉三千发丝,从此青灯古佛,了无尘念……
那一年轩辕国刚好逢上附属国作乱,令人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的是,当时正掉进痛苦的深潭而无法自拔的小王爷轩辕莫寒,竟然自动请缨挂帅,身披血色战袍前去讨伐犯上作乱的蛮夷小国。他手持饮血剑,一马当先,出手残佞狠辣,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血肉横飞,短短数月,竟将那个附属国的军队杀的几乎是片甲不留。在杀戮中,他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从那以后就迷上了血腥的味道。
为了继续体验杀戮的快感,他不顾他皇兄的极力反对,开始了长年累月南征北讨的侵略战争。在侵略前,他总是会先给他将侵略的目标递上战书,扬言曰“给目标最后一次生的机会”。若目标返回了战书并递交了降书,那就表明目标“识抬举”,不战而降,目标就得大打城门迎接他的黑色勇猛之师,世世代代做轩辕国忠实的奴仆;若目标收下了战书,那就是目标“敬酒不吃吃罚酒”,轩辕莫寒就会挥师轰城,一旦大城攻破,那么黑色勇猛军践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血花纷飞,残垣断壁,废墟满目,皇室宗族将被斩草除根,半个不剩!血腥的手段,狠辣的杀戮,嗜血般的狂魔,让轩辕莫寒从此披上了“战魔”的称号。战魔到,阎王笑!战魔二字令大陆各国闻风丧胆,心惊肉跳,唯恐邪佞残忍的他将下个目标定在了自个国家。而那些接到战书的几个国家,大多数都肉跳心颤的选择举白旗,屈辱了成为了别国的奴仆。但也有些不服气的,骨气硬的,抄起长矛欲与战魔一决死战的,可到头来无不沦丧于战魔一伙的铁骑之下,就如先前那奋死拼搏的塞娜木国……如今,月国皇太后和摄政王的奸情可谓是公开的秘密了。茶楼酒肆里,妓院戏坊中,常常会有三五七八个人头攒动在一块,绘声绘色的小声议论着宫内两位权力至上人物的桃色绯闻。这些人带色的目光,不堪的话语,我在宫里眼见不着,耳闻不到的,倒也罢了,不会波动我太大的心情。可令我无法忍受的是每每早朝,那些大臣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我和洛城壁,目光中常常暧昧不明。而以张敬德为首的老臣们,则是三番五次的前来慈宁宫向我来讨个说法,与其说是讨,倒不如说是质问。一连几日,光是应付他们,我就忙的焦头烂额,一个头三个大,烦躁的只想咬人泄愤!但洛城壁就跟没事的人似的,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简直把慈宁宫将自个府邸了!跟他好言相劝,他不听;跟他讲道理,他冷嗤;跟他闹腾,他冷眼旁观,等我闹腾晚了,饭照吃,酒照喝,我的床照上;跟他大打出手,他干脆更直接,一个肩井|茓一点,索性将我按压在软榻上帮他解决生理问题……对于洛城壁我是彻底没辙,黔驴技穷了!世间的流言蜚语他是不会在乎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巴不得这种绯闻传的越多传的越广,最好是满天下的人皆知?“我过两天要回家看看。”洛城壁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我顺滑黑亮的发丝,沉闷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舍。
回家?我两眼顿时亮了起来。洛城壁,你可终于舍得回去了!而我也终于可以喘口气,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了!
机敏如豹的他怎么可能错过我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他眸色猛地一暗,眸子里的汹涛骇浪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你巴不得我早点离开是吧?”他一个用力将我的头使劲按向他的健硕的胸膛,咬牙切齿的模样令我胆寒不已。
“你别整日神经兮兮的,我怎么会那么想……”
“你休想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为我的即将离开欣喜不已!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个野男人!等我走了,你有机会找你的野男人是不?!”他在我耳边狂轰乱炸,禁锢我的手更是大力收缩,勒的我呼吸极具困难。
“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好好说话不好吗?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就要没事找事呢!我是招你惹你了,莫不是见不得我安生,非得气死我你才安心!野男人?我看是你脑子秀逗了吧!你告诉我,在这皇宫里,除了你这个野男人外,还有谁会三天两头的来骚扰我?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真是的,这个人想象力也忒丰富了点吧!还野男人呢,宫里头算得上男人的也就禁卫军了。可里里外外的禁卫军都是他的人,就是那些禁卫军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动你洛城壁的女人啊!
听我这么说,钳住我的大手稍缓了缓,可过了不多时又猛的一缩:“真的没有别的男人?宫里没有,那宫外呢?这三年来你在宫外就没有过男人?”
见他穷追不舍的咄咄逼问,我烦了:“有没有关你鸟事!你查户口啊,问的那么仔细干嘛!用不用我将我这三年来见过那些人,说过哪些话,干过哪些事,每天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住的什么,甚至拉撒的什么,都一一向你汇报?”
他气急,喘着粗气,胸口气的上下起伏:“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好吧?你说说,你哪次来我这不是问些无聊透顶,最终惹得我火气上冒的弱智问题?你每次来这,弄得众人皆知倒也罢了,可你为什么总要惹我不痛快!我已经够烦的了,请你行行好,不能给我雪中送炭,但至少别给我火上浇油好吗?”我将今日来的烦闷一吐为快,说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问的问题都很弱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不用看他的表情我可以猜想的到他此时的美眸定是闪着危险的野兽之光。
绩嫉1卷 第77章 对战前夕
小女子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好女!伸出柔荑,抚了抚他上下起伏的胸,迅速转移话题柔声道:“唉,你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城壁,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前能回来吗?”
见他火气似乎消了不少,我的脸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接着道:“我希望这个年能和你一块过呢……”
洛城壁可以燎原的怒火彻底消散于我的柔情攻势下,他语气缓和,有些别扭但更有些窃喜道:“真的?”
我瞋了他一眼:“还煮的的呢!你以为我说笑不成!”
“可每年的除夕日我都是陪老母过得……你也知道,我母亲年纪大了,一个人也孤单,逢年过节的能陪陪她算是我这个不孝子唯一能为她做的了……不过你放心,年一过,我马上就会回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老人家内心一般都很寂寞,无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承欢膝下,热热闹闹的。所以你不用为我而急着赶回来,多陪陪你高堂,莫在亲不待的时候独自遗憾……”你老母这么大岁数了,你不在家中侍奉她终老,在别的国家瞎凑啥热闹?你这一去就在家多呆两个月吧,既高兴了你老母,也轻松了我!
我的话令他有些感触,沉默了半晌方道:“嗯,我听你的。只是我这么长时间不在……”
我又怎么不知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猛然紧缩的手,柔声道:“我保证,不会勾搭其他的男人,会一心一意等你回来……”我真是纳闷了,我真的有那么大魅力,能轻易的勾搭一个又一个?而且我真怀疑我在洛城壁心里,最擅长的就是勾搭男人,也最喜欢勾搭男人,一不勾搭男人我心痒难耐么!真是奇怪了,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给他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形象?
似乎嘉奖一般,他俯下头,在我额头“叭”的一下印下了一吻:“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我满脸黑线,敢情是怕我红杏出墙呢!但即使我找男人,戴绿帽子的人也轮不到你啊,你穷担心个啥劲,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你自家妻室了?诶,说起妻室,到不知他娶妻了没?他年纪好像是不小了,怎么说也快奔三十了吧!照理说他的孩子都应该老大了,但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妻室孩子们……
“你成亲了吗?”我脱口而问,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他无法从先前的话题迅速的过渡到这个话题。
怔忡了好半会,他才咧开一嘴白牙,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你吃醋了?”
噢,上帝!我两眼翻天,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去西天见了如来佛祖!吃醋啊,这大概是我蓝蝶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洛城壁你是眼花还是耳鸣了?我刚才脸上写满了嫉妒二字,还是刚才说话的语气中含有浓浓的嫉妒之意?真是莫名其妙!我看你自己未免太臭屁了吧,莫不是你真以为自己就如你老娘吹的牛一般天上有,地上无?
见我闷着头不语,脸上浮上了一抹淡晕,洛城壁以为我害羞了,闷笑一声,纤长白皙的大手握上我的柔荑:“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自从碰上你这个冤家,我的整颗心可都悬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哪里还瞧得上眼别的女人!说来也怪,也不知你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脾气还又臭又硬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让我如此痴迷,如此放不下……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魔咒?”
“你爱我?你确定……啊……”我的柔荑忽的被他攥得死紧,使得我痛呼出声。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确定不是暂时的迷恋,不是一时兴起,不是简单的好奇加兴趣而已,你干嘛这么的反应啊!
听到我的痛呼,洛城壁稍稍松缓了他的铁掌,可面色却难看的很:“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我爱着你!”
我干笑两声,有些无力的辩白着:“你这不是失忆过嘛!三年的时间谁知道你的心会不会动摇……”
松开我的手,他扳过我的脸,让我与他美眸对视:“你可知道,虽然冰冷坚硬的地板将我脑中的记忆磕成碎片,但心里的感觉是一直存在的,是骗不了人的!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漏了一拍,当时连我自己都惊愕的无法解释我究竟是怎么了。当我终于忆起所有的一切时,我才霍然明白,那是因为你在我的心里扎的太深,已经融入我的骨髓,渗进我的血液,所以即使是我忘了一切,我的心里还会存留着你的影子……”
“洛城壁你……你别对我用情过深,我……我不值得……”听他发自肺腑的告白,我突地有些慌,有些乱,心里也有些酸涩,更有些愧疚。洛城壁你可知,你对我的情,别说同等的回应,就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一点点我都无法给予啊!向我这种冷情自私的人,只会卸下包袱让自己一身轻松,却永远不会自揽上包袱,让自己重负不堪。而感情之事,太复杂,太沉重,自私的我真是不想不愿更不敢背上感情这一沉重的包袱……
轻抚着将我皱起来的脸抚平,他正色道:“莫说傻话,你值得,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我无奈的苦笑了笑。真是个霸势的男人!在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这叫缘;在错误的地点遇到错误的人这也叫缘,不过是孽缘。洛城壁,不知我们之间会不会是孽缘呢?唉,缘分也好,孽缘也罢,只望我不会是你的劫……
两日后,洛城壁启程回国。
长亭外,古道边,夕阳山外山。落日的余晖撒在俊雅飘逸的洛城壁身上,发出淡淡的光晕,炫了人的眼,晃了人的心。看着频频回首,恋恋不舍的他,我有些发酸,可还是不咸不淡的客套着:“摄政王一路走好!哀家祝摄政王路上平安,一路顺风。”
我的客客套套令他眉宇间嵌满了浓浓的不悦,但限于文武百官都在场,他也不好发作。闷闷的上了马,带着眷恋最后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后,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向马身,马嘶鸣一声,朝着前方飞驰而去……十二月五日,轩辕莫寒对玉生国送去战书。举国上下震惊,尤为皇室更是惊恐,连夜召集满朝文武大臣商讨对策。玉生国和塞娜木国一般,同样都是信奉神灵的国家,神灵是不容许子民有丝毫的背叛的。所以,即使玉生国如今是内忧外患,形势及其危急,经过商讨,大臣们一致表示永远效忠玉生神,誓死与玉生国共存亡。收下战书,主战!
同月八日,接到主战消息的轩辕莫寒率领着大军开始了在玉生国攻城略地。黑色大军锐不可当,所向披靡,短短不下数日的时间内,玉生国六分之一的城池已被攻破。此时的玉生国如风中的蜡烛,摇摇欲灭,存亡只在一线间。玉生国面临着空前的浩劫,危在旦夕。
带着几乎渺茫的希望,玉生国暗暗派出了几名使臣,潜渡到临近的国家寻求援助……
暗青色的军帐内,轩辕莫寒盯着前面腰杆跪的挺直的玉生国使者,嘴角上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求援?”
妖冶邪魅的笑让使者呆楞了几秒,可当听见问话时,使者霍的抽回神,全身呈戒备状态:“要杀就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啪啪啪!”轩辕莫寒响亮的拍了几声巴掌,赞许道:“本帅就是喜欢有骨气的人!来人啊,替使臣松绑!”
“领命!”两个黑色甲胄军应声掀开账帘而入,单膝跪地抱拳后,替五花大绑的使臣解开了粗壮的麻绳。
使臣对轩辕莫寒的做法万分不解,不知这位嗜血成狂的战魔又要耍什么把戏,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的看着紫藤椅上的轩辕莫寒。
“呵呵。”使臣如看猛虎野兽似的戒备目光惹得他一阵轻笑,笑声中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勾人魔力,听的使臣一阵骨头发酥,心跳加速。
把玩着垂下来的发丝,轩辕莫寒瞟着目光闪烁着,不敢看向他的使臣:“我说玉生国使臣,是本帅这张脸磕碜你的眼吗,你怎么就不与本帅对视呢?”
他的话令使臣面子挂不住,强稳了稳心神,一咬牙噌的一下抬起头望向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此时的轩辕莫寒,正伸着血色的小舌舔舐着他如涂唇彩般娇艳欲滴的红唇,一遍又一遍,每舔上一次,唇上就涂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渍,在帐内微弱的烛火下泛着闪闪诱人的光芒,狂野而勾魂,似乎在邀请着台下的人来一尝其芳泽……
使臣喉咙咕噜一下,目色开始迷离,双脚不受控制的走向座上的轩辕莫寒……
“告诉我,你要去哪个国家求援?”轩辕莫寒勾起他的下巴,魅惑道。
“月国……”
月国?刚刚好!正好可以看看下一个猎物的有几分玩度!
轩辕莫寒将面前神思迷乱的使臣一把甩到了台下,声音如深底冰河:“来人!将使臣安全送到月国边境,若他有半点差池,你们也不用回军营了!”
两个士兵一哆嗦,随即恭敬而畏惧的回道:“属下定当不辱使命!”说罢,拉着地上的使臣出了军帐。不回军营那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将被列入玉生国国民一行,这玉生国即将亡国,而主帅对待亡国奴的手段,他们自是见过的,一想起那种血腥的场面,他们从发梢到脚掌无不寒彻透骨,冷汗直冒……
我双手交叠于胸前,面色沉重的在御书房内踱来踱去,不时焦虑的往外瞅着。一颗心就如悬挂了几个水桶,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张太师到--”太监的报门声令我喜出望外,未等张敬德行礼,我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向他:“张太师,这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皇太后,这事……难办啊--”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恐怕眼下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依老臣估计,若没有外援支持,那玉生国气数将尽,不假时日就会彻底沦丧于战魔的铁骑之下。若我们出手相救,依战魔的阴狠绝辣,无论最终胜败与否,都定是不会放过咱月国的,那月国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我们与玉生国接壤,曾经又缔结了友好盟约,不帮的话,我们就是不仁,不守信,那么恐怕将来会难以在各国间立足。不仅如此,若那玉生国真的亡国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我们同样也担心野心勃勃的战魔将下个目标定在我们月国上啊!这帮也不是,不帮更不是,难办啊!除了等等看,我们还真是别无它法……”
“等?不可!时间不等人,国家之间的形势更是瞬息千变,一味的等就有可能会误了大事!与其在惶惶不安中等着未知数的战书,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夺人之声,将主动权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由被动变主动,我们才有生存的机会!张太师,我看不如这般,我们先暗地里操练军队,招兵揽将,铸造兵器,筹备辎重、兵车、铠甲,在边城重地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严密防守!防患于未然,即使将来他战魔真的打了过来,我们也不必手忙脚乱,仓皇应战,那我们打退他们也就有了几分把握!但这一切都得秘密进行,切不可走漏风声。至于使臣那边,我们暂不予答复,拖着,能拖多久就多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战魔暂时还未有进攻我国的迹象,若我们贸然前去营救,那就真的要与他为敌,为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惹怒一个恶魔,得不偿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吧!若使臣要离开,张太师,你就得派人去跟着他,看他最终是通往何处,回来后即使向我报告。我总觉得这个使臣说话时目光闪烁,眼睛里似乎隐瞒了什么东西……呃,摄政王那方想法子快马加鞭的去通传,虽然远水解不了近火,但此时任何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哪怕是微乎其微,我们都不可放过!哀家也就想到这些,张太师,你看如何?”如第一次认识我一般,张太师瞪大了老眼怔怔的望着我,从上看到下,从下又看到上,来来回回不住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直发毛:“张太师,好不好你给句话啊!”
张太师这才挤吧了两下老眼,赞叹着点点头:“皇太后果真是不比凡人,乃人中真凤!月国有您,真乃月国之福,百姓之福啊!事不宜迟,臣这就遵太后懿旨,前去筹备!”
待张太师跪安后,我望着黑钢玉铺就的台阶上方那把泛着金灿灿光芒的龙椅,一时间百种滋味齐上心头。父争子位,父杀子臣,父夺子权,不知会不会有父杀子母……会这么一天吗?轩辕莫寒?战魔?世事真是变化无常,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妖娆百媚的小王爷,竟会摇身一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是……因为我吗?我真的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若真是因我变成这般,那么你再次见到活着的我时,我相信你绝不会是惊喜,而是狂怒,是疯狂,是狠辣,我相信你会不顾一切的毁了我!因为我的欺骗已经毁了你……若真有一天你提着饮血剑杀进皇宫,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哭喊着,跪着祈求你的原谅,还是当面自刎谢罪,以得保全浩浩?无论哪一样,恐怕都得在浩浩心里留下阴影,恐怕都会在他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父子为敌,这不是我乐见所成的……希望轩辕莫寒不要垂涎月国,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再受到很深的伤害,而我们呣子也过得安稳。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只能胜,不能败!是的,若败了,那我真的是再无转圜的余地,真的是一败涂地,永不翻身……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诶,先别着急回答,想好了再说,三思而后言!若是讲完后,你再想后悔,那可就来不及了!”轩辕莫寒媚笑着看着被绑在架子上视死如归的使臣,用夹子夹起一只浑身黑油油的蜘蛛,缓缓凑近使臣的眼前。使臣死命的闭上眼,不去看那只吐着恶心的丝,张牙舞爪的黑蜘蛛,可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瑟的颤着,就犹如风中飘落的落叶。看到这,轩辕莫寒咯咯的笑了,冲小兵一瞟眼,小兵马上会意的点头,上前用力拉开了使臣紧闭在一起的眼皮。
“啊--”黑蜘蛛落在了使臣的鼻子上,尽管蜘蛛并没采取什么行动,可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令使臣惊恐的大叫。
“真吵!要不是留着你这条舌头还有用,本帅早就将它给下来当下酒菜了!真是不懂情趣,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黑色噬人蜘蛛,传说啊,这噬人蜘蛛呢最喜欢吃像使臣这般皮肤细嫩人的肉呢!而且,这蜘蛛黑有个怪癖,喜欢往人的肉里头钻!吃一口,钻一下,再吃,再钻,一直钻到你的内脏,吃光你的肠子,胃,然后再使劲往上钻,爬啊爬,爬到你的嘴里,吃了你的舌头,再爬,喝光你的脑汁,脑浆,吸光你的人血……到那时,你说不定还没死,就这么看着它在你的身子里来来出出弄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啧啧,那种滋味相信使臣会很有兴趣来尝试一下的……”旁边的士兵听了,胃里开始翻滚,层层酸水涌上了喉咙,可硬是让他给吞了下去。而说话的轩辕莫寒反而跟没事人似的,嘻笑着似无害般的移动着蜘蛛在使臣脸上来回的划动。
滴答,滴答……使臣的裤子开始不断的往地上滴答着黄|色液体,而他自个如筛子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抖动着。他看着正“玩”的不亦乐乎的轩辕莫寒,带着剧烈颤抖哭腔的求道:“大将……军……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
带着胜利的微笑,轩辕莫寒收起夹子上的黑蜘蛛,睨着他:“这样才乖!早这样,就不会受这么多惊吓了不是!你说吧,那个月国是怎么答复的?”
“没,他们只是……只是让我回去等消息……没给我答复……”将他收起蜘蛛,使臣长长松了口气,但仍是战战兢兢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啊!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讲实话的!来人,砍了他一条腿!”使臣来得及辩白,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同时,一只血淋淋的大腿落地,洒了满地的红。
“怎么样?还敢不敢那话蒙本帅?快点说,若让本帅等久了,本帅可就要让那只蜘蛛给你止止血……”
“不要--啊……大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个皇太后既没表示拒绝出兵,又没表示答应援助,只是好酒好菜又好住的招待我,让我一个劲的干等……我实在摸不准她的态度,又担心国内的情况,所以就急急的赶回来另想对策……大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啊--”
看使臣泪涕双流,战栗发抖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撒谎。皇太后?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不过,对手越强,玩的才更有趣,不是么?月国皇太后,希望你耐得住玩,别令我失望啊!轩辕莫寒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抬起脚欲往军帐跨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看着架上的使臣,勾唇道:“看在他提供情报的份上,给他个痛快吧!”
“领命!”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那位使臣真的被押到了战魔那了?”我眉头微皱,心里咯噔一下:果真被我料中了!
张敬德沉重的点了点头,想必其中的暗潮汹涌他自是明了的。轩辕莫寒不捉去其他国家求援的使臣,唯唯捉去了来月国求救的使臣,他的动机可谓是昭然若揭了!唉,那一天真的要来了吗?
“誓不投降!”事到如今,哀叹自怜是无济于事的,我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的迎战!
张敬德重重的点了点头:“月国子民不是孬种,即使是尸骨无存也不会将月国百年基业拱手让人!”
“整装待发,全力以赴吧!”我仰首长叹了一声,心里的郁闷无处排解……
绩嫉1卷 第78章 皇太后挂帅
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日,勇猛善战的黑色甲胄军就攻破了皇城,于高高的皇城墙上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正当气势磅礴汹涌的轩辕大军要一鼓作气攻破玉生国皇宫大门时,乍然间,股股浓浓的黑烟从皇宫里冉冉升起,紧接着,熊熊的烈火噌噌的火速冒起,喧嚣着,张牙舞爪的朝着四周急速蔓开,短短瞬间,皇宫大苑笼罩在火舌的红色恐怖中。
突发的状况令攻宫门的大军全都傻了眼,扛着大圆木杵在宫门前是进也不是,退又不得,只得偷偷的瞥向他们的战魔大人,等待他发号施令。
漫天飞舞的大火刺激了轩辕莫寒的视觉神经,唤起了他刻意隐藏的痛苦不堪的记忆。他双目赤红圆睁,妖冶姣好的面庞痛苦的扭曲着,双手也攥得发白,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无不在叫喧,无不在颤抖,无不在哭泣……
“不--”沉默不久后的他爆发了野兽般受伤的哀嚎,狂速飞奔下马,一把推开最边上那位扛攻门圆木的小兵,他补上那个小兵的缺,扛着大圆木疯狂的撞击着暗红色的宫门。
“将军……”轩辕莫寒异乎寻常的举动令众将士又是疑惑又是忐忑,相顾愕然,不知所措。
“你们愣在那干什么!快来帮忙啊!”轩辕莫寒的一声狂吼几乎把他们从马上震了下来,他们不敢耽搁,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急匆匆的从马上跃了下来,抄起战车上令一根圆木就加入了攻门的行列。
众人拾柴火焰高,终于厚重的大铁门在他们的强势进攻下“哐--”的一声寿终正寝。“呼!”大门的突然打开给宫内的烈火提供了外来的氧气,于是更加放肆的朝着宫门外扑来,惊得士兵们惨叫的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轩辕莫寒双目充血,发丝狂乱,冲着身后的黑色大军声嘶力竭的吼着:“打水扑火啊!还等什么!!快救火,快救火啊!!快啊--”
恐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们心中的铁血将军如此的失态疯狂吧!众将士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惧,此时龇牙咆哮的轩辕莫寒令他们想到了两个字--野兽。
他们不敢含糊,双脚如安了风火轮似的四下散开,寻水灭火。不多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哐当啪啦的瓷器铜铁碰撞声,他们有抬瓷缸的,有提水桶的,甚至连锅碗瓢盆都齐上阵,共同加入了扑火行列……
当火势渐熄,疯狂的火焰几乎消失殆尽时,轩辕莫寒踏着废墟,带着轩辕大军跨进了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玉生国皇宫,竟然捕获了还未死的完全的玉生国的三个皇子。
看着有些狼狈的三个皇子,轩辕莫寒面色狰狞,提着饮血剑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靠近:“你们竟敢放火!”
轩辕莫寒吃人般的神情令他们胆寒的瑟缩了一下,但身为皇子,他们的自尊,他们的骄傲,却无法容忍自己在敌人面前有丝毫的退缩与怯懦。他们强压着内心的惧意,昂着头,强硬道:“皇宫是我们玉生家的,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轮得到你这只外来狗狂犬咆哮!”
刷!轩辕莫寒将饮血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冷色的寒光射得三个皇子眼睛一阵刺痛。刚出剑鞘的饮血剑铮铮作响,似乎在叫喧着迫不及待的要体验鲜血的味道。三个皇子任命的闭上眼睛,默默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许久,身上仍然没有传来刺痛感,他们疑惑的睁开双眼,惊讶的看见轩辕莫寒正笑的“灿烂如花”。
“你们犯了本帅的禁忌,真以为本帅会便宜你们,会给你们个痛快?告诉你们,做梦!敢放火?本帅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本帅要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肉是如何一刀一刀的被割掉,亲眼看着你们的血,你们的肉,乃至你们的白骨是如何的离体!本帅会慢慢地折磨你们,不让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绝对不会让你们咽下最后一口气!”邪恶残忍的轩辕莫寒令他们倒吸了口凉气!魔鬼,比魔鬼还恐怖的魔鬼!我们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啊!环顾四周,带着对尘世间最后的一丝眷恋,他们抬起上下颚,重重的朝着舌根咬去……
轩辕莫寒眼眸危险的一眯,眼疾手快点了三个人的|茓道,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冲左右两侧的甲胄军打了个手势,甲胄军点头示意,拿起专用的凌迟刀具,走向了面色恐惧的三人……
满地的血肉晃花了旁人的眼,此时血肉模糊的三个皇子浑身疼痛的痉挛不已,撕心裂肺的疼楚令他们不住的大喘粗气,祈求的看着行刑的刽子手,眼眸里全是对死亡的渴望。可那些刽子手们却熟视无睹,手法熟练的拿起七寸短剑又割下他们一块如薄纸般厚度的肉。此时此刻,他们无不留下了悔恨的泪,若不是他们几个怀着侥幸的心理,不肯与父王母后们一块自刎殉国,如今哪里会受这份罪?
看着手中的红色战书,尽管心里已经早有准备,我还是如雷轰顶,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无底的深渊。这一天真的就要来了吗?轩辕莫寒,我们真的就要兵刃相向了吗?我真的不明白,造化为什么要这么弄人,为什么三番五次,周而复始的让我遭遇世间的种种不幸!难不成要验证孟子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天降大任?呵,我只是个胸无大志,心比山谷还低的小女人,不想接什么大任,不想名扬四海、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只想安安静静的了度此生。我不要大任,那么如此这般,能否将这么多的苦难从我生命中退去?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或许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不堪的命运……
朝中大臣有不少已经开始逃路了,剩下没逃路的也有多数开始向我建议不战而降,完全推翻了他们刚开始的一致对外,誓死不降的豪情壮言。没出息的家伙!轩辕莫寒对付玉生国三个皇子的招数,就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们吓破了胆,改变了初衷,一致向外?愚蠢!真以为降了轩辕国,轩辕莫寒就将月国子民当成自己国家的子民一样对待,一视同仁?降了之后,月国的土地可以任他们随意占领,月国的宝物财产可以任他们随意掠夺,月国的男子是他们随意打骂杀戮的奴隶,月国的女子就会是他们随意狎戏玩弄的玩物……总之一句话,月国的人在他们心里将不是人,而是生死掌握在他们手中的玩具!不反抗,被他们蹂躏折磨后,说不定还是死,反抗,倒还会有胜的机会!虽是希望渺茫,但同样是死,为什么就不为生的希望而拼了最后一口气?命运负责洗牌,可玩牌的人是我们自己!只要我们打好手中的牌,说不定,这一局,我们是赢局!
“皇太后,您、您真要这般?您不如再想想……”张敬德看着战马上披荆挂帅,带着银色面具目视前方的我,又一次的开口询问道。
我抬手,阻止他再啰嗦下去,坚定不移道:“哀家主意已定,张太师务须多言!张太师,记住哀家的交代,莫辜负哀家对你的一片期望。”小浩浩,若娘亲到时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跟着张太师潜逃他国,忘了娘亲,忘了痛苦,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快快乐乐的长大,娶妻,生子……
“那……皇太后,不如再见皇帝一面?”他看着我,犹豫的说道,面色有些不忍。皇太后,真的不要再见一面吗?或许,这就会是最后一面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头向天仰着,逼退眼中泛起的酸意,死命摇着下唇,决绝的摇了摇头。不能见,是的,绝对不能见的。浩浩,原谅娘亲,娘不能见你,因为你会动摇娘的意志,会让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瞬间倒塌!别了,浩浩!娘临行前也没什么好对你说的,只是默默地祈祷你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不会向你娘亲这般多灾多难……
风萧萧兮易水寒,或许我这一去就会不复还吧!迎着刺骨的寒风,我一声令下,率领大军朝着未知的前方出发……
“皇太后亲上阵?”轩辕莫寒软软的倚在榻上,左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在他前面正襟危坐的军师。
军师点点头,有些好笑的回道:“依属下看,那月国将领们定是能跑的都跑光了,留下几个老弱残将的又不中用,无计可施下,只得搬出他们的皇太后来顶顶数,充充门面!女人挂帅,这可是前所未闻,他们月国还真不怕惹天下人笑话!明明打不过人家,却打肿脸充胖子,硬是不降,这月国人还真是奇怪!”
轩辕莫寒唇角扬了扬,玩味道:“说不定人家皇太后有把握赢了本帅呢……”
“就凭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想扭转乾坤?”军师讥哂着,满脸的不屑:“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轩辕莫寒笑意更甚:“是骡子是马,溜溜才知道!这个皇太后到底有什么本事,很快我们就可以知晓。本帅希望,这个玩具可以耐玩一些……”女人挂帅?有趣,有趣!
绩嫉1卷 第79章 沙场秋点兵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我站在烽火台上,看着台下挥汗如雨,挥舞着金戈兵器操练的将士们,一种大气豪迈,气势磅礴之感油然而生,也明白了那些将军们为什么身上总是流露出豪爽而霸气的气息,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望而生畏。
然而,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将军的身上同样也会流露出一种沧桑、悲凉之感。我此时就是处于这两种复杂矛盾的情绪之中,既意气风发,又黯然神伤。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些为国为民为家而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们,此刻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下一刻呢,下一刻谁又能保证不会是一具具冰冷僵硬没有温度的尸体?君不见,战场里,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将军,将军……”老将郭成轻轻的推了推我,拉回了我的神智。我收起纷乱纵横的心绪,转过身,淡定的看向他威严的眸子,用眼神询问他有何事。(在军队中,我三令五申的强调对我的称呼一定要该为将军,违令者,将以军法惩治。)
看着一身男装,面罩神秘的银色面具,负手立于风中,不怒而威的我,郭成突然感到了一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使得见惯风雨的他竟然不敢直视我的双瞳,微微垂首恭敬道:“将军,您要的兵器铠甲已于几日前打造好了,刚刚梓都尉已经将这些器物全数押送过来,您看是现在该分给将士们还是……”
这么快!我眼眸一亮,未等他说完,就急不可耐的往台阶下走去。郭成见我离开也快步跟上,心里却在纳闷,不就是几车兵器嘛,有什么好看的?
我疾步走到第一辆兵车前,双手有些微颤的抓起灰白色的布蓬,闭上眼睛将布蓬用力上扬,待再睁眼时,一车由弓和弩臂、弩机三个部分构成的弩出现在我的眼前。弓横装于弩臂前端,弩机安装于弩臂后部。弩臂用以承弓、撑弦,并供使用者托持;弩机用以扣弦、发射。我神色激动不已,示意旁边的梓都尉搬下弩,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这弩的威力。我将弦张开以弩机扣住,把箭置于弩臂上的矢道内,瞄准目标,而后扳动弩机,弓弦回弹,箭即射出。当离弦的几支箭深深的定在离我约三百余米的榆木大树上时,四周发出了齐齐的倒吸气声,许久,老将郭成洪亮的一声“好”,才打破了无声的沉寂,将目瞪口呆的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神器!神器啊!”郭成激动的满脸红润,发白的胡须也不停的一翘一翘的,用满是老茧的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弩,就好像抚摸自己至爱的儿孙。
众将士亦是激动的高声欢呼,举着长矛高喊“将军千岁”,声音响彻云霄,许久不绝。
将军千岁?我暗笑,真是个别出心裁的称呼。我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信步走到第二辆兵车前,在众将士既是期待又是好奇的目光下,掀开了第二辆兵车的布蓬--一车沾了燃油的不知什么东西的黑球。
众将士满脸的失望,耷拉着脑袋撤回他们的眼球。我笑笑,拿起几个黑球,依次将它们按在几支箭头上,再将箭安放在弩上,点燃黑球,扳动弩机,带火的箭火速飞出,落在几百米处的草丛里,燃起了火红的一片,与蓝天白云叫相呼应,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在众将士做木鸡状原地石化了片刻后,爆发了排山倒海般的欢腾声,这次竟然激动的忘乎所以,举着长矛就向我全数奔了过来。要不是郭成即使喝止住了群情激动的将士们,我毫不怀疑他们会一哄而上,将我抓起往空中抛上几个来回,不将我抛的吐黄水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他们的好奇心是完全被我给调动了起来,纷纷挤到我旁边,围成了个大圈,后面看不到的就扯着脖子,掂着脚,甚至骑在前面人的脖子上,竭尽所能的往里瞅,眼睛一眨也舍不得眨的盯着第三辆兵车,唯恐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细节。看着一双双冒光的好奇之眸,我心里暗叹:看来,对新事物的好奇与向往,是人的天性啊!哗--布蓬掀开,泛着银色光芒的盾晃花了人的眼,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大铁牌是何以用处。
“将军,这个……是用来砸人脑袋的?”梓都尉一脸迷惑,看着铁盾有些迟疑的问道。
砸人脑袋?我黑线满头,这个都尉真是想象力丰富的很,你家砸脑袋的工具还得专门派人费力、费事、费钱、又费工夫的弄个大铁牌?四费不说,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人家用石头快砸的用快又准又省事!
我翻了翻白眼:“这叫盾,与你们的矛其实是一套的。盾不是攻击工具,而是用来防御的。看好了,我这就给你们演示一遍这盾的用途!郭副将,你拿矛刺我!”我让众将士向后倒退了几步,让出一块空地,递给郭成一把长矛,示意他刺向我。
“啊?将……军,莫将不敢……”郭成傻楞了几秒后,吓得双腿一跪,不敢接矛。
“少罗嗦!快接矛!”我将矛往他手里一塞,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
有些惊异于我的力气之大,可他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将军,长矛无眼,若是……”
“别喋喋咻咻,啰啰嗦嗦的了!众将士都在等着呢,你在磨蹭啥呢!真是个别扭的老头,大不了我在三军面前发誓,刺伤了我恕你无罪就是!”我大手一挥,示意他赶快开始。
郭成咬咬牙,握着长矛摆好姿势,仍有些不放心道:“要是将军体力不支了,就告诉莫将一声,莫将就会马上收手……”
“行啦,快开始吧!”真唠叨!
“将军准备好了,莫将就要过来了!嚯!”郭成宝刀未老,刚刚上场,一招强而有力的“飞沙走雁”直直的向我袭来。泛着银色的矛尖毫不含糊的冲我直面刺来,我面露微笑,不闪不躲,眼见着这矛就要刺入了我的面门,郭成已是脸上惨白了一片,可矛一出,是无法收回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尖利的矛离我越来越近。四周的将士更是吓得连呼吸都省了,僵硬的转着眼球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矛尖离我仅仅几尺之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我嗖的一下提起铁盾,挡在了我的面门,随着“哐当”一声响,郭成的矛断成了两半,而他本人也由于惯性作用直直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待他终于静止时,呆呆的傻傻的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看矛,许久也没将不知游荡在何处的神给拉回。
由极度的恐惧再到极度的兴奋,将士们无不大声嚎叫释放心里难以名状的情绪。郭成也终于从痴傻中清醒了过来,短矛往身后一扔,张开着双臂就如走散的孩子见到亲妈似的,狂蹦狂跳的朝我奔来,把我吓得一个哆嗦,往外一闪,郭成扑了个空,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下了身。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举动过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转过头若无其事的往四周瞟去。
“看到了吧,这就是盾的用处!以盾来挡敌军的矛,起到防御的作用,可减少我军的死伤率。但不要以为有盾在手,就可以躲过天下长矛剑,就可以万无一失,就可以让自个在战场上毫发无损,如果你们有这种心理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盾在手,只有你会用,巧用,善用,才会发挥它的优势,但是你若一个劲的滥用,说不定它就会成为你的催命符!关于用盾这一点,我会专门派人来教你们,希望你们认真的学,可别辜负了这些在战场上能保你们性命的兵器!”我面色一正,严肃而威严的向四周的将士提醒道。
他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满脸受教的模样。在他们让出的一条路上,我走向了第四辆兵车。这一车是大杂烩,既有他们熟悉的刀、剑、斧、弓箭等兵器,又有他们未曾见过的像戟、铩等兵器。我让他们各取所擅长的兵器,各自回去鼓弄试炼。留着第五辆的兵车未掀,我就带着几位将领们回军帐商量对敌大略。
“郭副将,这回你还认为是我异想天开了吗?”我对郭成戏谑道。从皇城出发起,郭成就满脸的悲怆,一脸视死如归,任谁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定是怀着必死的心态殉国来着。当我委婉的提示他我们未必会输时,他认为我是异想天开,苦笑的摇摇头,说不必安慰他,他们这些老将是不怕死的,还说能为月国战死沙场是他们的福气,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月国的子民们。我知道多说无益,说得再多他也不会信,就静静的等待我的兵器,看他见到兵器后是否还是那么那般认为。
我调侃的话令他尴尬的搓了搓手,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不啦,先前是莫将愚昧,不知将军还留了一手,真是令莫将大开眼界啊!莫将现在心里头信心百倍,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恨不得带上神兵利器,冲锋陷阵,杀他个敌军个千回百回,看他孙子的再嚣张个鸟!爷爷的,敢打咱们月国的主意,我老郭就杀的那些龟孙子有去无回!”郭成双目圆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撸起袖子,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气势汹汹,豪迈的宣誓着坚决将敌人讨伐到底的豪情壮言。
四周的闷笑声惊扰了满腔热血的老郭,看着低头闷笑的众将领和鹤立鸡群独树一帜的自个,老郭的老脸噌的一下红到脑后跟,干咳了几下后,慢慢的坐下,老脸有些挂不住的喝着闷酒。
知道郭成这个小老头脸皮较薄,我也不再逗他,笑笑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对敌战略吧!郭副将,敌军还有几天会攻到卫城?”卫城,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城,是月国边境重城,只要守好卫城这一关,月国也就差不多保住了。
老郭马上严肃了起来,正色道:“回将军,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估计三日后会到达卫城,第四日估计就会攻到咱卫城来。”
我左手支额思索片刻,方道:“此次敌军大举侵略我们月国,敌众我寡,纵使我们手中有着强敌人百倍的兵器,但双拳难敌四手,我们难免会吃亏。因而,我们务必不可恋战,以守为主,只需将他们打跑,而无需拼尽性命,不将他们打垮就誓不罢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众将领点点头,表示同意。见他们无异议,我拿起上面绘制了月国边境一带的羊皮地图,冲众将领说道:“你们都围过来。”待他们全数围了过来,我接着道:“这条是荆口河,荆口河河面宽广,波涛汹涌,若渡河会费时不少。敌军急于求成,定是来不及制造船只,只会选择方陉这条捷径。方陉的道路狭窄难行,粮草不宜运输,所以大军定是先行,而粮草定会离大军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会带上五百名优秀的弓箭手,背上弓箭和易燃球,绕道快马加鞭从后方赶到方陉高垒处,隐蔽在深草密林中,放火箭烧他们的粮草。纵然无法全然烧光,但也可弄他们个措手不及,烧得他们粮草短缺。一经放完箭,我们就悄然快速撤退,未等他们大军察觉,我们就快马赶回。当然,路途中总会有些虾兵蟹将们,但只要不惊动大军,他们不足为患。只要他们粮草一缺,我军就多了一份赢的希望,众将领看这个方案如何?”
“妙啊!”郭成一拍大腿,两眼放出灼灼的光芒:“断了他们的粮,那这些个龟孙子就要喝西北风了!真是好计、好计啊!哼,饿上他们几天,看面黄肌瘦的龟孙子们拿什么跟我们斗!将军,这事就不用您亲历而为了,我老郭去,保证烧他个一粒大米都不剩!”说罢,抬起腿就要往外冲。
唉,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家伙!我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将他一把给拉了回来:“郭副将,莫急,有你的份,但我是一定要去的……”
“将军不可……”众将领一致阻止道。
我抬手,不容他们辩驳,接着道:“我带着郭副将和弓箭手去就可,而你们就留在城中,整顿大军,严守操练,整军以待。梓都尉,事不容缓,你这就去挑选五百名机灵点的弓箭手,半个时辰后到我这报到!”
“末将遵命!”
“郭副将!”
“末将在!”
“给着我去挑选铠甲,哦,你们也跟着一块过来!”
“领命!”
第五辆兵车上装的就是满车的铠甲,待郭成换好后,扯着铠甲有些狐疑着问道:“将军,老郭我多问一句,这铠甲是不是水货啊?怎么这么轻?会不会一砍就破了……啊,将军,你干什么啊!”看着手持大刀狠狠向他劈来的我,郭成大惊失色,来不及闪躲,只得用手臂挡住我的锋利的铁剑。
哐!铁剑碰到铠甲,放出刺耳的尖鸣,闪过了点点火花。撤开大刀,我笑道:“会不会破啊?”
郭成傻了几秒后,一个高蹦起,大叫着:“他爷爷的,我老郭有金刚不坏之身啦!”
其余的将领亦是惊奇的不得了,各个眼中都放出高瓦的亮光。我自知他们的想法,挥挥手道:“你们都过来挑选一件吧,数量有限,总共也就五百来件,你们挑完了,剩下的就留给弓箭手们。”
将领们一得令,如超市里抢购的妇女般冲向了铠甲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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