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只有我和蓝蓝时,我问说:“这女人,真叫人受不了!”
蓝蓝叹息着对我说:“说起来,她蛮可怜的!我们原本是邻居,相处得还不错。她曾经是一个富姐,有一个不错的家。可是后来他的老公有了外遇,要和他离婚!她为了争回老公,不惜花巨款整容,以近乎绝食的手段瘦身。没有想到,竟然瘦出病来,甚至连路也走不动了。结果,老公还是离开了她。每次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傻时,她都是傻笑,也不再多说。她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睛里游荡着一丝迷惑。”
我望着蓝蓝,不解地说:“你面对着这么个活宝,不别扭吗?”
“没什么!”蓝蓝轻轻地说,“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她也同情我的不幸!所以,我每天总是陪她散散步。”
我抓住她的手,心里好一阵的激动。她的手带着恰好的温度,这温度顺着我的双肩一路而下,涌向我的心头,如丝般轻轻地撩拨着我心里的琴弦,就似秋风撩拨着清澈的湖水。我和蓝蓝约定: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是好姐妹!
阿木是不留胡子的,下巴上干干净净的,脸上也很光滑。但他双手带给我的感觉,却总是让我想起那个刘姨的手。此外,还有另一个男人的胡茬子,那就是我的爸爸。爸爸曾经启蒙了我的亲情,每次外出回来年,他总是要亲吻我的,我尝到了父爱的甜蜜,当然也有不愉快的时候。有一次,爸爸亲吻我时,竟然把我的笑脸扎疼了。
从此以后,我总是躲着父亲的亲吻。后来大了,父亲也不亲吻我了,我还有一点遗憾呢。他留给我的最深记忆,就是那青色胡茬。和阿木在一起时,我幻想阿木的胡茬子轻轻地扎在我的脸蛋上,把我沉积的欲念一根一根抽拔出来,让它们灿烂,让它们阳光。
风轻抚着我的脖子和头发,似母亲的手,轻抚着我那朴素的衣裳,撩拨着我那充满青春的幻想,久久地不愿离开。潜藏在下意识里的渴望,就是这样被清风抖落了出来。我知道,即使没有了清风,我依然需要有人呵护。有阿木在身边,尤其是在夜晚,我的心有些不安分,就如这季节一样,总是显得潮湿零乱。
阿木的目光总是那样静静看着我的脸,对于这种复杂的目光,开始我还有一些疑虑,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每当黄昏时分,如果天气好的话,我就和他到草坪上看落日的余辉。落日的余辉洒了过来,天地之间十分艳丽,他的情绪看上去很不错。
我最喜欢自己的那双芊芊玉手,把它们保养得比自己脸上的皮肤还要好。指甲都是忘我自己亲手修整过的,涂着亮亮的指甲油,每个指甲上还做了精致美丽的花纹。对着西方伸出双手,手指如同血似的通红,那种效果让我心动。再看眼前的景物,也是焕然一新,难怪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呀,果然美丽。在这个时候,通常都是他在读文章给我听。我总是静静地依在他的肩上,一边听,一边拿出指甲剪,轻轻打磨着指甲的边缘。有时后,我会把自己的一双手放在鼻子前,深深地闻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绝美的享受。这样的嗜好,大多数女人都有,就如猎手迷恋猎枪一样,谁也无法说清其内涵。我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再看看阿木的手,忽然觉得二者之间如同日月,一刚一柔,辉映成趣。
每到饭桌上,阿木总会讲自己写作的打算,偶尔开个快乐的玩笑,可是我只是微笑着听,并不说话,因为我觉得吃饭时说话不利于健康。
每到礼拜天时,我就去找他,因为学校没有限制女生不可以走进男生的寝室。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寝室里看书。有时候会在走廊碰见他。他可能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淋淋的,穿着球衣。现在的寝室,每个房间都配有卫生间,他喜欢在卫生间洗冷水澡。他一边朝我致意,一边拿一条白色毛巾擦着头发。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于是,我跟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抬起脚,双眼望着他的微笑,可以看清他清澈眼神里的我,他每往前走一步,我的心总会跟着莫名其妙地抖动一下,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无法平息自己,他的微笑,哪怕是一声叹息,都会成为我想入非非的理由。我总想走上前去,拥抱抱,然而我的双腿却停住没有动。在他寝室门口,停留片刻,我也就那样望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可是我真的好想拥抱他。当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时,我被他的刚毅所震撼,我清醒了,这是一张充满朝气的脸。
阿木依然很钻心的收拾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我的异常心理。在他的面前,我的表演是苍白的,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他就没有认真地观察过我,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激|情缠绵的话。我在期待中打发着时光,虽然是青春无价,可是,在我的意识里却没有什么。
该死的天总在下雨,似乎银河漏了,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的水。我呆在寝室里,不愿意看书,觉得好无聊,似乎地球停止了转动,要不然也是转得慢了,否则时间怎么显得比以往长久?一下雨,我就爱躺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出神。就是在那样的雨季,我觉得他像一个幽灵,走进了我的心灵深处。
他仔细地观察着我的思绪,问我:“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会给你的!”
明明听到这种话,我感觉到他就在我的心里,似乎又要离开,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也许是没有关窗户的缘故吧。我意识到,赶忙走到窗前,轻轻关好窗户,等我再躺下时,那种感觉没有了,好象他已经离开我的心藏,而我的心扉也早已紧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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