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薛刚揪住房契惊呼。是的,N年前被女儿搞掉的房子,又回到他手上了。餐桌上,杯盘狼藉。
门外屋檐下,阶梯上坐着两个人,肩靠着肩欣赏夜景,旁边还点着蚊香,驱跑杀风景的蚊子。
“你猜我弟会怎样?皮会不会被扒下来?”祖颖笑问柴仲森。
弟弟开着李蓉蓉的跑车送爸爸回家,他们今晚有得谈了。“孩子都有了,你爸会答应,”柴仲森搂着祖颖。
“干脆啊,婚礼跟我们一起办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去买了那间房子?”
“唉,过程还挺曲折的,不过总算是让我买到了。”
“你真有心。”祖颖靠着他的肩膀。
“刚办完葬礼,就筹备婚礼,这样好吗,”
“有什么关系。”柴仲森抚着她的发。
“结婚以后,我要做什么呢?没工作了……”
“专心照顾我啊。”
祖颖笑了,她又问:“那婚礼要在哪举行?”
“你喜欢饭店还是教堂?”
“我们要不要拍婚纱照?”
“要。”
“你爸那边要请几个人?”
“明天我们拟名单。”
“要不要做饼?”
“当然。”
“我爸喜欢传统的婚礼。”祖颖强调。
“我爸可能会要求我们按澳洲的方式举行婚礼。”
“惨了……”唉,前途堪虑啊!
“如果他们谈不拢,我们就去公证。”
薛刚坐在客厅,拿着把扇子扇风,研究柴仲森给的房契。他蹙着眉头,不知是高兴还是……
“你猜猜,我爸现在心情怎样?”薛小弟右脸瘀青,问坐在身旁哭肿眼睛的女人。
“我看不出来。”李蓉蓉眼泪又掉下来,打从他们离开柴家,回到这里,然后他们父子为她争执吵架,跟着薛父一巴掌打在她心爱的薛小弟脸上,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自己巴薛小弟是一回事,但看到别人巴他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薛伯父巴得很大力,薛小弟脸上的五指山不只红,还很肿。
“欸,你不要哭了。”
“可是我好心疼。”李蓉蓉帮薛小弟搽万金油。
“现在几点?”薛小弟小声问。
蓉抽抽噎噎地说:“已经凌晨一点了。”
“一点?华纳威秀那边的店开到三点,我们去那里庆祝好了。”
“咦?”她傻住,一头雾水。“庆祝什么?”眼前看不到任何值得庆祝的事。
薛小弟瞄她一眼,微笑地说:“傻瓜,庆祝我爸同意我们的婚事啊。”
“有吗?”
“有啊。”
李蓉蓉拽眉沉思。“刚刚没听见他有答应啊……”刚刚薛刚只是暴跳如雷地责骂薛小弟让她怀孕。
“你以为我脸上这一巴掌是白挨的啊?我跟你说,我爸已经答应了。你都怀孕了,我爸这人最负责了,他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对不对,爸?”家勤忽然问起前方老人,他知道老爸耳朵最厉害,他在一边看房契,一边偷听他们讲话。
“对。”薛刚扇着风,头也没抬地说:“我不可能丢下李蓉蓉不管,我顶多叫自己的儿子滚蛋。李小姐是无辜的,我会照顾她。”
“照顾她就等于是照顾我,不如直接照顾我吧?”薛小弟呵呵笑。
“你还想被揍是不是?”薛刚问。
李蓉蓉低头笑,这对父子很妙喔!
薛小弟问老爸:“爸,你一直看房契,是不是很爽?”
薛刚叹息。“看着这房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轰轰烈烈的过往啊,为了这个宝贝女儿,他担心受怕,烦恼得头发白了好多根。
“爸,你不觉得很妙吗?以前姊的男朋友骗走她的房子,现在她的男朋友买回房子,这不就是佛说的因果……”薛小弟立刻住嘴,因为老爸又瞪他了。“我说错了喔?”
薛刚将房契放回牛皮纸袋,然后他问李蓉蓉,态度此以前亲切温柔。
“你的事业做得不错,人又漂亮,很有气质,跟我儿子结婚,委屈你了。”“伯父……”李蓉蓉又想哭了。“别这么说,家勤对我很好。”他答应了?这样算答应了吧?
“让你委届了,我薛刚教子无方。”
“伯父……”“说实在,凭你的条件,跟我们薛家结亲,是我们高攀你了。”刚刚才知道,李蓉蓉是某企业家的独生女。
“爸,不用这么谦虚吧?”家勤好笑,薛刚青他一眼。
“感情是无价的,不能用金钱街量。”李蓉蓉害羞地跟薛刚说:“我以前给自己设限太多,太小心谨慎,结果过得像行尸走肉,一点都不快乐……”
“直到遇上我!”薛家勤臭屁地自己接话,李蓉蓉握住他的手。
“只要家勤肯跟我在一起,我就开心了。”两个人浓情蜜意。
薛刚清清喉咙,摆出长辈的态度。“李小胡,至于聘金……”
李蓉蓉赶紧挥挥手。“这不用,其实——”
“什么不用?”薛刚胀红脸。“我们薛家虽不是顶有钱,但该要的礼数还是会做!”李蓉蓉尴尬。“这样啊……”
“爸,我有一笔基金赎回来,凑一凑应该够办婚礼了。”
薛刚脸更红了,这不孝子,讲话都不害臊,他这爸爸倒觉得丢脸。
“咳、咳!”薛刚又清喉咙了。“李小姐,我们的聘金——”薛刚将手里的房契递给李蓉蓉。“我们找代书处理,这房子就当作是薛家的聘金好了。”“欸,这……这不好吧?”家勤惊讶,这是姊的男人送的欸!
“这、这怎么行?”李蓉蓉尴尬。
“反正这是他姊搞丢的房子,现在竟然有人送回来,你就大方收下,别嫌寒酸哪!。
拜托喔,寒酸?现在在讲的是一栋市区的房子欸,薛家勤跟李蓉蓉一起瞪薛刚,薛家勤很钦佩地望着老父。果然是他爸,脑筋很灵活,充分运用了借花献佛这一招。“这、这个……”李蓉蓉还在这呀那的,但薛小弟拿了房契塞给她。
“不用客气,我爸不给聘金,是没脸参加我们的婚礼的。”
“薛家勤,你要不要过来跟爸爸坐。”薛刚微笑着,眼角愤怒地抖动着。“呵呵呵呵……”薛家勤搂住李蓉蓉,转移话题。“爸,那姊的婚事你同意了吧?”
“我还要再观察观察柴仲森这个人。”
“还观察什么,人家已经表现得够有诚意了。”
“你姊的眼光说不准的。”往事不堪回首,历历在目。
“爸说得有理,不过我的眼光应该就准多了,我觉得柴仲森理了平头后顺眼多了。”薛小弟问蓉蓉:“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柴先生很有心,个性很稳重,人长得很体面,家里环境很清幽,感觉上很优雅、很有潜力、很——”
“够了。”薛家勤咬牙制止,醋劲大发。他知道这个柴仲森很优秀,不用说得这么仔细吧?
“我还是不同意,他是澳洲人。”薛刚摇摇头。
“爸,你这样说很落伍喔,过去的恩怨不要算在我们年轻人头上!”
“你们懂什么!”薛刚吼家勤。
薛家勤眯起眼,为了姊的快乐,他双手盘在胸前,决定帮下去,薛小弟怎么帮姊姊?哼,他可厉害了,他一出手,就令薛刚对柴仲森的观察期瞬间缩短,他说——“爸,我刚刚在柴仲森的家上厕所,我发现了姊姊常用的沐浴|乳、姊姊常喷的香水、姊姊的梳子、姊姊的浴巾、姊姊的浴袍,姊姊的……”
“这个臭丫头!”薛刚咬牙切齿,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可怜的薛祖颖要是知道小弟这样帮她,一定会很感激地加入盖五指山的行列。
薛小弟说:“很明显的他们已经在同居。你知道的,就跟我们一样。”“家勤!”需要讲得这么露骨吗?李蓉蓉害羞地别过脸去,掐家勤的腿。
家勤还有更露骨的。“爸,要是结果跟蓉蓉一样……”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越说越难听,摆明暗示着祖颖也可能未婚怀孕。他的儿女怎么搞的?他明明很严格地教他们,可是他们怎么长大就忘记了,都乱乱来?
“唉!”薛刚叹气。
“好,爽快!”薛家勤豪爽地手一挥,头发一拨。“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李蓉蓉听不出来,刚刚有决定什么吗?这家子讲话都这么跳跃喔?“爸,那我明天就告诉姊这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李蓉蓉更困惑了,她跟这家子有代沟喔。她看向薛刚,老人好象听得懂,正低头思索着。
“我还是很担心,那家伙太帅了,太帅的男人不可靠,很容易变心”
果然,他开始犹豫了、动摇了,只是还有一点疑虑,和很多的不放心。
“好,说得有理。”薛家勤手一挥,下巴一抬。“爸,这个我也很担心,你知道我们都吃过不少苦头,所以我私下调查过了。我找了很可靠的证人,提供很多情报跟线索,用以佐证柴仲森对姊的感情。这个证人来自艺文界,可以说是非常熟悉文化界人士的背景,她对柴仲森的了解比我们都深入。加上她又是个很机车的人,由她来审核柴仲森的人格,最有参考价值。”
“这个人是谁?”薛刚好奇了。
“有这么一号人物啊?”李蓉蓉也好奇。
“你们不信啊?开玩笑,姊谈恋爱我也很怕欸,所以我老早调查过柴仲森了,他追姊姊追了三年,追得非常辛苦,过程很曲折,都可以写一本悲情小说了!那个人告诉我很多事,我听完还乱感动一把的。”
“他是谁?”薛刚更好奇了。
“对啊!是谁?”李蓉蓉好想知道。
薛家勤瞄着蓉蓉。“你的偶像。”
偶像?李蓉蓉恍然大悟。“那个‘蝴蝶吻’?”
“什么蝴蝶?”薛刚纳闷。
薛家勤跟老父解释:“她叫车嘉丽,怎样,光听名字就觉得很机车吧?”有个车啊……摆明机车!
薛刚说:“我想见她。”
“好、没问题。她一向欣赏我,只要我开口,她马上来。”有这回事吗?
薛小弟很厚脸皮地乱讲中。
“我也要见她。”李蓉蓉握住薛家勤的手。“我想跟偶像见面。”
“好,没问题!她不只会跟你见面,还会来参加婚礼。”车嘉丽不在,薛小弟一个人讲得很爽快。不过爽归爽,只爽得了一时,事后为了请动车嘉丽,当然又忍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窝囊事。
不过,一个是挚亲,一个是挚爱。他硬着头皮,说什么也要将车嘉丽请来说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唉……薛家勤感叹:“爱情啊,你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尾声
这天——婚纱店里,柴仲森隐忍着笑,坐在沙发上,觑着正在试穿婚纱的女子。
镜子里,穿婚纱的女人左照右照,挤眉弄眼,摆出各款撩人姿势。她很陶醉,旁边的人却觉得好笑。
她看着镜子,表情很满意,啧啧啧地说:“这件不错,版型好,设计特别,尤其是这个镂花的领口,我最喜欢这个花纹……”
“小姐——”一直蹲在她身旁的女人,受不了地扯扯纱摆抗议:“要结婚的是我欸!”
地上,祖颖仰望车嘉丽,车嘉丽拽着裙摆俯视她。
“我知道啊,我温习一下当新娘的感觉啊,顺便先帮你试穿婚纱。”
“可是我们的上围差那么多。”祖颖嘀咕。
“你说什么?!”嘉丽眯起眼,K了一下祖颖。“是谁说服你爸让你结婚的?”
“那你穿吧,全部的婚纱都拿去穿……”祖颖有气无力地说:“你穿累了再告诉我,我捡你挑剩下的。”
老天!柴仲森仰头大笑,笑得下颚都疼了。
两个女人边玩边吵架,在婚纱店耗了一下午,他这新郎官不觉得无聊,倒被她们俩逗得直发笑。果然物以类聚,这两个看似精明的女人,其实都童心未泯。
柴仲森很有耐性地陪着她们耗,可是当祖颖挑好婚纱,穿给他看时,他可笑不出来了。
“怎么样?”祖颖摸着身上的礼服。“这可以吗?”她看着柴仲森,他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沉默地盯着她。“怎么?干么不说话?不好啊?”
“你转个圈。”
“喔。”祖颖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吗?”
他朝她招招手,祖颖拎着裙摆走过去。他示意她靠得更近,祖颖将脸靠过去。他贴在她耳边说:“我忽然想起来……”
“想起什么?”
“我作的那个梦”
祖颖笑了,慧黠地朝他眨眨眼。“是那个我跟神父说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梦?”
“嗯”他点头。
“那我当时是怎么回你的?”她装傻。
他眼里闪着幽默的光。“你说——我作梦。”
“那你现在可得意了,美梦成真了。”
他笑了,将她拉近,吻了一下她的脸。“去挑喜饼吧。”
“喔,等等。”祖颖环顾四周,呼唤:“嘉丽?嘉丽?!要去挑饼了。”
“祖颖……”更衣室里,传出嘉丽的呼喊。
祖颖过去,站在更衣室外,问她:“还不出来?我们要走了,已经穿那么多套了,还不过瘾啊?”
“你进来啦……快点!”嘉丽尴尬地说。
“真是!”祖颖开门进去。“你、你干么?”她看嘉丽坐在地,身上脱了一半的婚纱缠在腰上,正用力地褪着礼服。“快,帮我脱,好象胖了,礼服卡在ρi股……”
噗!祖颖蹲下,动手帮忙。“活该。”
婚礼在教堂举行,两对新人站在台上接受祝福。
这已是市区最大的教堂了,可是……
望着台下,黑鸦鸦一片,挤满了人,而外面,宾客的汽车将马路塞住了。
右边宾客操国台语,左边宾客操澳英语。右边宾客里,一群退伍军官们,挑衅地故意在西装啦,脸颊啦、手臂啦、头上啦,或穿或戴或绣或贴的,无所不用其极地搞上国旗标志,很有向男方家族挑衅的意味。
左边宾客一个个身形高大,长相剽悍,气质阴沉,行为很兄弟,他们在柴大山的警告下,对右方宾客不时抛来的挑衅眼神,和听起来不友善的口气,采回避策略,敢怒不敢言。
一切都为了柴仲森啊,老大的爱子。
婚礼开始,两对新人陆续出现在神父面前。他们聆听神父的指示,交换戒指,交换誓词,交换甜蜜的亲吻。
柴大山看爱子神情愉快地搂着好不容易追来的薛祖颖,这段日子为了帮儿子提亲,他可说是受尽薛刚的刁难,看尽薛刚的脸色,可是他全忍了,硬是把儿子的婚事谈定。
终于有表现父爱的时候,他秉持着绝不能搞砸的决心,凭着毅力克服重重难关,答应薛刚各种机车的要求,配合薛刚各种无理的条件,终于才进行到婚礼这一关。
昨晚,儿子为了感谢他的辛劳,还带他去泡温泉。
“爸,谢谢你,”因为和祖颖的婚事,他们父子的互动多了起来,两人关系亲密多了,变得很有话聊。
柴大山热泪盈眶,跟宾客们鼓掌欢呼,祝福台上两对新人。
典礼一结束,大队人马赶往附近的五星级饭店庆祝。
新人们和两方长辈们围坐着用餐,那边,蓝鲸的员工们抢了麦克风笑闹着,再旁边点的那桌宾客开始划起酒拳,总监招来车嘉丽上台跟她一起唱歌。
只有这一桌,气氛很诡异。
“来,吃饭啊。”祖颖努力热络气氛,帮大家挟菜倒酒。
“小心你的衣服,”柴仲森帮祖颖提高她的袖摆,免得沾到酱料。
“这个好吃,喏。”薛小弟帮爱妻剥虾壳。
“还要不要汤?”李蓉蓉帮薛家勤舀汤。她的亲人在国外,下个月还要跟薛小弟赶到加拿大补办喜酒。
在座只有两个人,始终如一,同样表情。一个很窝囊地一直陪笑,一个很庄严地一直扮酷。
陪笑的是为了爱子什么也愿意的柴大山,庄严的是不得不成全一对儿女的薛刚,两人语言不通,没有交集。
“来、干杯!”祖颖欢呼。
薛刚忽然问柴大山:“你对八国联军有什么看法?”
噗……薛小弟嘴里的酒全喷出来。
柴大山听不懂,挑起一眉,望向儿子。
柴仲森微笑地口译薛刚的话:“爸,他称赞你的西装很好看。”柴仲森自动修润,薛祖颖赞赏地竖起拇指。
柴大山点点头,好礼的,起身去握住薛刚的手,用澳洲英语回道:“谢谢、谢谢,你的也不错。”
祖颖附在柴仲森耳边说:“在这里吃,压力很大。”
“好了。”柴仲森挽住爱妻的手,站起身跟长辈说:“我跟祖颖去那边招呼一下朋友……”说完闪了。
新人溜了一对,薛刚又问柴大山:“你对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有什么看法?”
柴大山纳闷地看着薛刚,儿子跑了,没人帮他翻译,他困惑地研究薛刚的表情,心想——他现在是在夸我的发型吗?
薛家勤举手发言:“爸,蓉蓉害喜,不舒服,我带她去里边休息一下。”
薛小弟学得快,搂住爱妻,而爱妻也配合地装出要呕吐的样子,很快地也闪了……
很好,新人跑光了,现在只剩下两位老人家,尴尬了喔。
薛刚起身朝旁边他的老同事们招招手,几个老伯伯跑过来,坐下,将酒瓶摆上来。
他们瞪着柴大山,眼里燃着熊熊的爱国之光。
薛刚朝柴大山露出可怕的笑容。“来,来喝酒。”
报复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战争瞬间引爆,一群老军官磨刀霍霍,打算好好抚平过去的伤痛……
在大厅后的休息室,祖颖跟柴仲森窝在里边。祖颖坐在柴仲森腿上,让他圈抱在怀里。
祖颖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试着将背后的拉链拉下来一点。“好难受!”
柴仲森扣住她直往后头勾的小手,帮她将拉链一路拉到底。
“喂,拉一点点就好。”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他满意地欣赏那片柔白的肌肤。
“没想到婚纱礼服穿起来这么不舒服……”美丽果然要付出代价,祖颖对着脸扇风。“这个妆害我很不舒服,你觉得化妆后真的有差吗?”
“嗯,我瞧瞧啊……”他捧起她的脸,装认真地瞧了又瞧。“唔……睫毛变长了,眼睛更大了,嘴呢……这个嘴……”
“嘴怎样?”
“嘴唇的颜色很漂亮。”他低头,覆上她的嘴,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爱抚起来。
“祖颖,我们不要出去了。”他握住她的颈项,好加深这个亲吻。
“不行……”她移开脸喘着气。“你老实点,外面……外面有人……”
“别管他们了。”他拉起她双手,搂住她的颈子,接着开始啃啮她的耳垂。
“你……等等……”他的嘴覆住她,火热湿润而且需索,她开始头昏昏、心茫茫,试图拉回理智,然而他却吻得更加恣意而贪婪。
他甚至将祖颖按倒,在她的颈子和祼露在外的肩膀上留下激|情的吻痕。
雄劲的体格压在她的身上,亲密地爱抚,技巧地松开她的礼服。
祖颖感到紧张,怕有人跑进来,可是这种做坏事的犯罪感,却带给她新奇的感受。
在这小天地里,他们撇下宾客,偷偷亲热。
长久的暧昧期结束了,今后他们就是夫妻。一想到这,柴仲森心坎满溢着幸福感。
柴仲森没跟祖颖说,当时,在婚纱店,她穿起新娘服的那刹,他内心里多么激动。
这个怕爱的傻瓜,教他吃了多少苦头,此刻搂着亲爱的祖颖,他好满足!
“我爱你。”他在祖颖耳边悄声地说。
祖颖圈住他的颈子,眼底漾着笑意。“我也是,我爱你。”
这句话,曾经她以为,她再不会这么说了,直到遇上了柴仲森。
她在他耳边喃喃地又重复了一次:“听好了——我爱你,我很爱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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