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后,陆海云便滔滔不绝地讲诉他在上海的经历
我昨年带着老婆出来,在宝山找到她的大舅家
她大舅是宝钢工人,和你的大舅一样,是社会主义建设之初,第一批从山里招出来的老工人,大舅说,“猪儿”啊
“猪儿”是表哥陆海云的小名,在老家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他现在一高兴,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激动地模仿着他大舅的腔调,也顾不得他小名的不雅了
“你到我这儿来呢,我欢迎,吃两顿饭是没啥子问题的,不过没有你睡觉的地方翱”
我一听,就象烧红了的钢铁,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本来打算出门来投亲靠友,把消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万万没有想到一进门我就把一张热脸噌在了他的冷ρi股上了
“我们家又不是民政局,专门收留你们这些难民的地方”
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
一个脑袋后,又有几个脑袋,从楼梯上冒出来了
我侧身一看,只见高桂英高桂花两姐妹,还有40号别墅楼干活的几个老乡一起回来了,说话的是走在前的,左眼装着钵的人
“来,来,来,鸭棚子请客,我们一齐床上坐”
“钵眼”吆喝一声,和那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几乎同一个动作,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向墙角一扔,首先跑过来抢位置
除了高桂英高桂花两个女的在地铺边站着外,他们几个男的都坐在这个地铺边上了,大家都笑起来,别墅楼里立即充满了欢声笑语
“你又在这儿吹嘛!都吹了几百遍了,大家听得耳朵里起老茧了”
堂嫂望着我笑ⅿⅿ地对陆海云说
“把他的耳朵揪一圈,来个全频道的!”
坐在“钵眼”旁边,那个身材魁梧的人开玩笑地说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堂嫂指着他说:“他是我大爹的儿子,我们降龙镇上街上的,叫高成龙,那一个人叫张君,是张爷庙村的,我们叫他独眼龙”
“这就是高成龙翱”我看了一下那个身材魁梧的人,心里想着,我早就听说过他了,降龙镇街上那座漂亮的楼房就是他修的
那次,堂嫂生下灵芝了,我帮大爹送月米去时,看见高桂花穿着漂亮的裙子,象仙女一样,在楼上唱卡拉
“哦,我不是你们一个镇的,就不介绍了?”
那个穿着白大褂,靠在高成龙肩上,皮肤白白净净,长得瘦瘦长长的小伙子板着脸,见没有介绍他,就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
“他是狗儿,我们叫他肖狗儿”,坐在堂哥身边的“钵眼”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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