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二爹死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似的
他早早地煮好了午饭,打了两碗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在八仙桌上,又摆上两双筷子,才到沟家湾儿去打麦子.
那时沟家湾还有一个酿酒房,酿酒房的前面是一个大晒坝,整个沟家湾成熟了的小麦,收割了,都要背到这个晒坝上来打晒
中午二点,是一天最闷热的时候,男人们都跑到堰塘里洗澡去了
他们游到水中间去时,我二爹突然抱住了阴阳先生的一条腿,死活不放了
阴阳先生拼命挣扎着几脚就把他给蹬开了
岸上的人看着他的头在水里冒出来又沉下去,双手向上胡乱地拍打.
一会儿水面上便冒出了一大片水泡
大家知道他不行了,都一起大叫起来
快去找一根长竹竿来
等我爷爷婆婆大爹我爹闻声跑来的时候堰塘坝上已经站满了一圈人他已经躺在那儿,不能动了
第二天,一场从木有过的特大山洪暴发了
堰塘的堤坝,就这样垮塌了
后来经过了无数次地修补,皆无济于事,很快又被洪水冲垮
都说是我二爹变成“水打棒”了,在这儿兴风作浪,故意作怪蹬了的
说来也是,在他之前,我闷这个村还从来木有死过这么年青的人
“我们快从这儿爬上去吧!”
歪嘴子胆战心惊地说
我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歪嘴子已爬上了山坡
从这个山坡爬上去,很快就能到阴阳先生的家,如果走我们脚下这条弯弯曲曲的“之”字形的山路,足足还有二里地,就要怨很多路
我们一木肩挑,二木背驮,只有歪嘴子挎着的一台照相机,所以就选择直接往上攀爬了
“他妈的,狗日的坡真陡哈!”
我俩一边胡乱地说着话,一边抓住稀稀落落的扁毛草,慢慢地向上爬
一会儿就爬到了半山腰我一手抓住一根干焦焦的青杆树,一手不断地擦着汗水,歪嘴子则靠在一根柏树上,歪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喂,喂,喂...”
几声狗叫,由远及近,是我家的富财狗儿,它这时摇着尾巴,吐着长长的舌头,从山下跑上来,亲热地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
“你家的狗儿真乖,还木有咬过人呢”
歪嘴子说
嗯呢!
我说对了,阴阳先生家的狗偷偷咬人,很歪的
哈哈哈,再歪也木有大坝岩以前的那条毛狮子狗歪
说到这,歪嘴子兴奋地哈哈哈笑起来,他给我讲他小时候在黄家湾与我大堂哥上学遇到被狗咬的故事
歪嘴子比我大两岁,他上学的时候,我们四树湾小学只有两间教室每间教室都被七八十个娃儿塞得满满的根本无法满足需要
那时黄家湾大院子里还有一间堂屋木有折,就成了他们又一批长大起来的娃儿们的教室
但是天大院子堂屋里去要经过大坝岩那一大片阴森森的竹林.
竹林边有一节路最为凶险左边两丈之下是水田,右边则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沼气坑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条叫“黑雄”的毛狮子狗守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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