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件更更令人意外的事紧接着爆发了!
大元乃马真后命马步军都元帅察罕等率骑三万与张柔掠淮西,攻向寿州来了!
天哪!长生天哪!现在她该怎么办哪!
她现在住在汉人的地界上,可大元人才是她的族人,这个……这个……能不能拆开两半,一人一半?
没时间让她多想了,因为大元军队已经攻进城里来了,至少她要保护住徐夫人和玉婵吧?
但是……该死,他们居然从后门闯进来了!
于是,千黛只好随手捡了一把刀,再拉着徐夫人和玉婵从后院住前厅跑,至少徐承先在那儿,她至少要把徐夫人和玉婵交给他!
而前院大门口处,徐承先仗剑守在大厅前,打算死守住不让元兵进入骚扰他的妻儿,可他现在却是一脸不解地望着他的对手。
那是一个高大英伟的男人,大元人很少有那么出色英俊的,可他却是满脸的憔悴病容,左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喘息不已,身躯摇摇晃晃的,甚至要控着大弯刀才能站得住,他的左手边有个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正在尽力撑住他。
“你快撑不住了,额赤格,算我拜托你,你必须休息了啦!”斡罗岑哀求道。
“不行、咳咳,额、额赤格要、咳咳咳!找、找你额客……”纳岑喘息着说。
“那就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来找嘛!”
“胡说,额赤格不、咳咳咳!不是那种没用的、咳咳!的男人……”
“可是,额赤格,你已经撑不下去了啦!”斡罗岑受不了地叫道:“这一路打进来,你越喘越厉害,也越咳越厉害,到现在都快没气了,你一定要倒下来才行吗?”
纳岑不再理会他,反而拄着刀向前一步。
“你愿意、咳咳咳!投降吗?”
很好,对方的汉语居然这么标准,却更令他倍感啼笑皆非!徐承先满脸哭笑不得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对方明明是几乎风一吹就会自动倒塌的状况,居然还敢向他叫阵?这叫不知死活,还是自寻死路?
“呃……我想这位还是……呃……回去休息休息再来好了!”
他真的是好意,真的,对方看起来算的是需要好好躺一下疗养个十年、八年的样子,所以他才好意让对方去休息的,可为什么对方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脸一沉就挥刀劈了过来呢?
但是,纳岑一挥刀过去,徐承先立刻就明白对方为什么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却还敢叫阵了,因为对方的动作实在快得太惊人、犀利得太恐怖、狠辣得太无情了,刚刚才看他从右边切过来,几乎就在同时,左边也一刀横过来、上面也给他一刀劈下来了!
徐承先根本是左支右绌、招架不及、节节败退,若不是对方攻到一半突然踉踉跄跄地退回去咳个不停,喘得几乎快没气,说不定他用力瞪一眼,对方就会瘫倒在地上的话,恐怕他早已是对方的刀下亡魂了。
眼看情势不对,对方若再来一次同样的攻击,恐怕他就抵挡不住了!徐承先猛一咬牙,也顾不得什么道不道义了,他挥剑就杀过去,打算趁对方喘不过气来时一剑解决掉那个大麻烦。
而那个死命扶着父亲的男孩立刻放手挡在父亲前面扬起小弯刀,打算以一己之力保护父亲。
抱歉,你不该跟着你父亲来的!事实上,你父亲都病成那个样子了,更不应该来的!
他的剑毫不留情地继续杀过去,他知道对方已经来不及退开了……突然一声娇喝,锵的一声火光骤闪,徐承先错愕地退役一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威风凛凛、双手握刀挡住他一剑的女人。
“千黛?为什么?”
千黛没有理会他,只是握着刀警戒地对着他。
“斡罗岑,你额赤格怎么样了?”
“额……额客?”斡罗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你怎么……”
“少废话!”千黛怒叱。“先看看你额赤格到底怎么样了?”
“哦……啊!额客,怎么办?额赤格快昏过去了,他需要躺下来休息了!”
千黛咬了咬牙,随即对徐承先点点头道:“你投降吧!将军,你该知道这一仗你们是打不赢的,你现在投降,我可以担保你全家无事,如何?”
徐承先已经完全傻住了。“你……你凭什么……”
“对不起,我的丈夫不只是个武将,他还是大元河西王,”千黛歉然道。“只要他说一句话,你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难道……”徐承先震惊的视线移向已然昏厥倒地的对手。“难道他……他就是……”
“是的,他就是我丈夫河西王纳岑,那个孩子是我儿子斡罗岑。”千黛心疼地瞄了一下纳岑。“我想纳岑真的是不顾一切的在找我,而且也如我所担心的把他自己的身子给搞砸了!”
徐承先凝视她片刻,再看看地上的纳岑和斡罗岑,又回头望一眼躲在后头的妻子和女儿,还注意到元兵已经开始潜进来了,他不由得暗叹着扔开剑。
“我投降,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千黛点点头,跟着也扔开刀子,然后蹲身从纳岑怀里掏出金印交给斡罗岑。
“斡罗岑,拿你额赤格的金印去命令他们,叫他们不准进入这座将军府半步,有任何问题你额赤格负责,懂了吗?”
“懂了,额客。”
“好,快去吧!”
眼看着斡罗岑拿着金印赶走潜进府来的元兵,千黛这才扶着纳岑向徐承先要求道:“帮我把他扶进去好吗?将军?”
好不容易才把纳岑扶到客房里,千黛怜惜地抚掌着纳岑憔悴削瘦的脸颊,眸眶里悄悄地盈满了晶亮的水光。
“你老说我笨,可你比我更笨,为什么不等身体好了再来找我呢?”
“你丈夫真的很厉害,我实在比不上他。”徐承先突然开口道:“即使他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依然打不过他,这要是在正常时候,恐怕他会是一个很恐怖难缠的对手吧!”
千黛轻叹。“可惜他已经把身子搞坏了,要想调养到跟以前一样,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难怪你宁愿跟他,”徐夫人也盯着床上的纳岑直瞧。“他不但人品出色、气势豪迈,而且还那么爱你。”
“是啊!”千黛喃喃道,依然轻抚着他的脸。“他是真的很爱我的。”
突然,应该是昏迷不醒的纳岑蓦地一把抓住千黛的手,“你总算明白了,迟钝的小笨蛋!”他缓缓的睁开双眸!深情地凝视着千黛。“我终于找到你了,亲爱的千黛可屯。”似乎昏厥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好很多了,不再咳嗽,喘息得也不太严重了,他果真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却死不认输。
“我若是小笨蛋,你就是大笨蛋!”千黛抽噎着。“你为什么不等身体好了再来找我呢?”
“我没办法等,”纳岑吃力地坐了起来,千黛赶紧在他身后多塞两颗枕头。“一想到你不知道在何方,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痛苦折磨,我连呼吸都不安稳,没有找到你,我就算活着也不安心。”
“可是……”千黛心疼地抚摸着他疲惫的五官。“你的身体就这样垮了!”
“无所谓,”纳岑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是很贪心的人,如果只能在健康和你之中选择其议,我永远都只会选择你。”
千黛扁了扁嘴。“纳岑……”
“嗯?”
“我也好爱你的。”
纳岑笑了。“我早就知道了,小笨蛋!”
“耶?”千黛的泪水突然止住。“骗人!你怎么会知道的?”
纳岑得意洋洋地一笑。“因为我比较聪明啊!”
“你……你……”千黛你了半天,终于……“骗人的!你一定是骗人的!”
“我是不是骗人的回去再搞清楚,现在……”纳岑朝徐承先那边瞄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先帮我们介绍一下?”
“啊!对喔!差点忘了!”千黛拍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改用汉语说:“徐将军,这位就是我丈夫大元河西王……纳岑,那位是徐将军和他的夫人,还有女儿玉婵,我被抓到中原后,就一直在这儿照顾玉婵。徐将军和徐夫人都很照顾我,我想,你能不能说句话,让他们一家人安全的离开?”
纳岑很快地点了头。“没问题,我会亲自带你们离开的,不过,你们最好早点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是不是会在途中又碰上我们的军队,而我呢……”他瞥了一下千黛。“千黛大概不会让我再跟着军队继续前进了。”
千黛猛一点头。“答对了!”
“那我们立刻去准备!”
徐承先说着,就马上带着妻女离去了,而和他们错身而过的是斡罗岑,他一进来,就先把金印交还给纳岑。
“额赤格,我还你了喔!以后搞丢了别赖我喔!”
“小鬼!”纳岑笑着收回金印。“干什么用去了?”
“额客叫我拿金印去命令他们不准进这座将军府。”
纳岑点点头没说什么,斡罗岑却有趣地猛打量纳岑。
“干嘛?”
“不容易喔!额赤格,你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斡罗岑调侃道,“好像从额客失踪之后就没笑过了喔?”
“你很多嘴喔!小鬼!”纳岑笑骂。
“多嘴?哈!额赤格,还有更多嘴的呢!”斡罗岑说着转向千黛,一副打算把纳岑的贴身套裤都给挖出来的模样。“告诉你喔!额客,你失踪后的当天,额赤格就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执意要亲自去追踪你,结果啊!第二天他就昏倒在雪地里,然后就大病一场,搞得大家鸡飞狗跳的,以为这一次他绝对熬不过去了,也就是那一场病让额赤格现在老是咳个不停喔!”
千黛皱眉瞥向纳岑,纳岑装作没看到地瞄向另一边。
“然后啊,病还没好,额赤格又偷跑了,接着过两天又病倒,然后还没好他又偷跑,就是这样反反覆覆的,额赤格的身体就越来越糟糕了。”
千黛瞪着纳岑的眼神更凶狠了,但纳岑还是继续装作没看到,甚至还喃喃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千黛差点失笑,可还是强忍住了。
“后来啊,我们终于打听到额客被卖到中原来了,可是我们又不能随便来中原,额赤格差点硬闯过来呢!还好乃马真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说要攻打宋国,额赤格就硬跟着来了。其实跟着来也没什么嘛!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大家进攻呢?”
斡罗岑一脸的不满。“明明站都站不稳了,他还硬是要逞强,害我跟在身边心惊胆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额赤格会突然昏倒,到时候我怎么办?!我又拖不动额赤格,难道要把他打扮成死人啊?”
“你敢!”纳岑终于转过眼来狠狠地喝叱道。
“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啦!是我该怎么办的问题啦!”斡罗岑不耐烦地说。“我真搞不懂耶!人家是额赤格照顾儿子,而我呢!却是要反过来看着额赤格。乾脆以后额赤格就叫我额赤格,而我呢!就叫额赤格儿子好了!”
“胡说八道!”纳岑笑骂。“我又没叫你跟着我,是你硬要跟来的不是吗?”
“哇!额赤格,你真没良心耶!”斡罗岑委屈地说:“人家是担心额赤格才跟着过来的耶!要不是你是我的额赤格,谁理你呀!”他夸张的叹息一声。“想想看,这一路上你发烧过多少次!昏倒过多少次,吐过多少次血,又多少次咬得差点没气了,还不都是我在照顾你的!”
纳岑耸耸肩。“你可以不用管我嘛!”
“不用管你?”斡罗岑怪叫。“那额赤格早就死过一百次啦!”
纳岑嗤之以鼻。“太夸张了!”
“太夸张了?”斡罗岑眯了眯眼。“是喔、是喔!是太夸张了,可只要死一次你就完蛋了,额赤格,死一百次跟死十次又有什么不同?”
纳岑想了想。“那倒是。”
千黛哭笑不得地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已经不太能理解像自己这么理智的人,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宝贝丈夫,又生了个这么宝贝的儿子呢?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被强迫的!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好像也是被强迫的!
真悲哀!
当千黛回到弘吉剌部之后,第一个来探望的竟然不是塔思,而是阿昔伦别吉。当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不是来探望的,而是来看看千黛妃是不是真的又回来了。
是真的!
阿昔伦面无表情地瞧着千黛半晌,而后转向纳岑诧异地问:“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你的毒伤不是应该早就痊愈了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纳岑慢条斯理地说。“千黛妃失踪了,所以我一直在找她,哪有空闲养伤。”
阿昔伦眼神怪异地瞥一下千黛。“她就那么重要吗?你不但舍命去救她,还为了找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你忘了自己尊贵的血统身分了吗?”
“血统身分?全是狗屎!”纳岑嗤之以鼻地道:“那种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就是一个人、一张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又有什么特别的?真要说起来的话,身分越高贵的人反而可能更狠毒呢!”
阿昔伦脸色一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纳岑故作茫然状。“身分高贵的人,你就能保证他一定是好人吗?”
这种事大概没人敢保证吧!
阿昔伦咬着下唇默然半晌。
“纳岑王,母后要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迎娶我?”
纳岑两手一摊,“阿昔伦别吉,你没瞧见吗?”他拉拉毡子。“我人还躺在床上呢!斡托赤还特别警告我,我要是想让身体复元到基本状况的话,差不多要躺上个一年、两载的,不能劳累、不能操心、慢慢调养,在这种状况下,我哪有精力迎娶阿昔伦别吉?”
“那至少订个日子吧!”
纳岑夸张地叹息一声。“阿昔伦别吉,若是日子到了我却还未痊愈呢?你要硬逼着我立刻迎亲吗?就算会累死我也无所谓?”
当然无所谓,只要他赶快迎娶她就是了!
可是她当然不能这么讲,看样子只能由母后来催促了吧!于是,阿昔伦这一回连多待一天也没有就立刻赶回和林去了。
纳岑沉思片刻,随即挥手叫人来吩咐了几件事,之后拉着千黛在床边跟她悄悄讨论了大半天,结果是两人都满意地直点头。于是,当乃马真后派人来宣纳岑上和林晋见时,纳岑早已带着妻儿溜到大兴安岭。
霍骆金两手一摊。“不知道,纳岑王说他自己都还不确定,大概是要逛到某个满意的地点才会住下来吧!”
“真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冤枉啊!”霍骆金连连呼冤。“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后啊!纳岑王的确是那么说的呀!”
他的确没有骗人,纳岑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人了,为的就是怕连累族人,纳岑是答剌罕,当然不怕得罪皇后,但是族人们可就不同了。
来人只好摸摸鼻子回去和林覆旨了。
翌年,直到贵由继任大汗之位前半个月,纳岑才带着身怀六甲的千黛和两个儿子回到族里,而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至少七成了。休息两天后,他就独自赶到和林去参加汗王的继位大典。
之后,赶在阿昔伦找上贵由之前,他先行以自己的忠心向贵由做了一些要求,贵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于是,纳岑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地盘,而且大声宣告阿昔伦别吉已经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
“贵由汗就这样答应你了?”千黛有点不敢相信。
纳岑耸耸肩。“我和他交换啰!”
“交换什么?”
纳岑嘿嘿一笑。“我和阿昔伦别吉取消婚约,由斡罗岑和完泽别吉的婚约来代替。”
“什么?”
两声惊呼同时脱口而出,一个是充满怒气,一个是错愕不已。
“额赤格,你太过分了吧?你自己不要就推给我,好卑鄙喔!”斡罗岑大声抗议。
千黛则是满脸不解。“可是纳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纳岑哈哈一笑。“亲爱的千黛可屯,虽然完泽别吉真的很美又可爱乖巧,可是她今年才七岁而已呀!”
“呃?”千黛顿时傻住了。“才七岁?那……那……当初你……该死,你就那么喜欢戏弄我吗?”
纳岑更乐了。“那可不,千黛可屯,这一辈子直到死,我都不会放弃这个乐趣的!”
“混蛋!”
“哈哈哈哈……”
“你还敢笑?我……呃?”
笑声消失了。“咦?千黛,你怎么了?”
“呃……呃……好像……好像要……要……”
“要生了?”纳岑惊呼,旋即大叫,“来人呀!千黛妃要生了,快来人呀!”
“这一回我一定要生女的!”
“嗄?哦!随便、随便!”
“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继续生,非生到一个女儿不可!”
“不用那么拚吧?”
“我不管,我一定要生个贴心的女儿!”
“好、好、好,你要生就生,我一定会配合的!”
“就算十个、八个我也一定要生出个女儿!”
“好啦、好啦!你爱生多少都随你,这样可以了吧?”
纳岑长叹。
“天哪!这个女人脑筋有问题吗?又不是猪,干嘛生那么多嘛!”
终曲
河西王纳岑岁丁巳奉旨伐宋,攻钓鱼山。又从世祖南涉淮甸,下大清口,获船百余艘。又率兵平山东济、兖、单等州。及阿裹不哥叛,中统二年与诸王北伐,其子哈海、托欢、斡罗岑等十人随从。至于莽来,由失木鲁与阿里不哥之党入儿哈八儿思等战,追北至孛罗克秃,复战,自旦及夕,斩首万级,僵尸被野。薨,葬末怀秃。讳喃必册继守正宫者,纳岑孙仙童之女。
斡罗岑继袭万户爵,娶完泽别吉。完泽别吉薨,继娶囊加真别吉。无子,成宗贞慈静懿皇后讳实怜答里,斡罗岑之女也。
斡罗岑弟帖木儿续袭万户爵。至元二十四年,乃颜叛,从帝亲征,以功封济宁郡王,赐白伞盖以宠之,二十五年,诸王哈丹秃鲁干叛,与诸王及统兵官玉速帖木儿等率兵讨之,由龟剌儿河与哈丹等过,转战至恼本连河,歼其众。帝赐名按答儿秃那颜,以旌其功。薨,葬末怀秃。子二人:长曰雕阿不剌,次曰桑哥不剌,皆幼。
以其弟蛮子合袭万户爵,亦娶囊加其别吉。成宗即位,对蛮子台为济莆王。奉旨率本部兵讨叛王海都、笃哇,既与之过,方约战,行伍未定,罩骑突入阵中,往复数四,敌兵大提,一战遂大捷。时武宗在藩邸,统大军以镇朔方,有旨令蛮子台总领蒙古军民官,辅武宗守莽来,以遏北方。囊加真别吉薨,继娶裕宗女喃哥不剌别吉。蛮子台薨,年五十有二。
大德十一年三月,按答儿秃长子雕阿不剌袭万户爵,娶祥哥剌吉别吉,赐雕阿不剌金印,加封鲁王。
至大二年,赐平江稻田一千五百顷。至大三年,雕阿不剌薨,葬末怀秃。文宗皇后讳不答失裹,雕阿不剌鲁王之女。
阿裹嘉室利,雕阿不剌嫡子也。至大三年,甫八岁,袭万户爵。四年七月,袭封鲁王,娶朵儿只班别吉。元统元年,阿裹嘉失利薨。
桑哥不剌者,鲁王雕阿不剌之弟、阿裹嘉室利之叔也。自幼奉世主旨,养于斡可珍别吉所,是为不只儿驸马,后袭统其本部民四百户。成宗时,奉旨尚娶普纳别吉;至顺间,授桑哥不剌金印,封郡安王。元统元年,授万户,二年三月,加封桑哥不剌鲁王。以疾薨,年六十一。
桑哥不剌子……
—出自 元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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