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兄妹
细雨,如丝线般飘落,空气中浓郁的湿度使得她的鼻子有点堵气,呼吸不大顺畅。回到传舍时很意外地发现居然没找到刘病已他们几个人,这让许平君很是吃了一惊,后来听驿丞解释说他们只是出去游玩并没有离开云陵,她提起的心才又重新放了下去。
因为下雨,平君连门都无法出,随着天色越来越黑,雨势由起初的蒙蒙小雨,转为倾盆大雨,天空犹如破开了口,雨水倒灌而下,既密且急。平君独自守在房内聆听雨声,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只觉得腹中饥渴,正要翻出包裹内的干粮来充饥,门上却突然砰砰地响了起来。
疾步开门,门外落汤鸡似的站着王意,发际的雨水沿着面颊还在不断地流淌。她嘴唇冻得乌青,面色雪白,门一开便跨了进来,“你回来得倒早。”
“你这是去哪了?”
“找你去了呗。”她一面哆嗦,一面把湿透的衣裳从身上剥下来。吃了水的衣裳黏在背上,她一时甩不开袖子,平君见状急忙过去帮忙。
“我下雨前就回来了,你们也去市里了?”见王意冻得牙齿咯咯打颤,忙扯过一床被子兜头将她裹住。
王意拉紧被角,紫青色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你还是过去瞧瞧那两个小子吧,我好歹还是坐了车去的,即便淋雨,也是有限,他们两个坐的可是轺车。”
轺车除了有个顶盖遮阳外,四壁皆空,碰上这样的大暴雨,就好比是直接站在雨里受冻。从市里到传舍往返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淋雨回来,可不得生生冻出病来吗?
她和王意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赶往刘病已的房间。在门口敲了大半天才听见里面有人应了声:“进来。”
推门进去,房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噫呼一声:“怎么也不点灯?”
黑暗里有人含糊地答了句:“没顾得上。”鼻子显然不通气,说话的声音出奇地粗重。
平君摸出燧石,将屋内的烛灯点了,随着烛台一一被点燃,屋里的光线总算转亮了。刘病已披头散发地缩在床上,厚重的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在外头透气。平君靠近了些,发现他脸色比王意难看了无数倍,双颊冻得都发紫了,鼻涕拖得老长,他时不时地用力吸气,浑身打着哆嗦。
“果然还是受了风寒。”她吃惊地靠过去,掌心贴向他的额头,触手冰冷,“还好,不烫,没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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