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伍月笙上班，陆领在家做账，碰着不明白的就去学校找老师。伍月笙近两都不忙，准时下班，炒菜做饭，吃完饭陆领继续开工，伍月笙看电视，调多大的声都­干­扰不着他。份工是系主任给他联系的，替个小公司做税表，赚得不多，全当上路练手，听他什么管理评估套套不像吹的，但伍月笙就奇怪他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学什么财会。陆领别把出纳收银和财务混为谈：“CPA就没几个的，们院八个博导七个是爷们儿，有什么好奇怪的。”伍月笙真是有刮目相瞧的意思，直以为号人物只可能对NBA感兴趣，原来脑子里还有旁的东西。光知道CPU，CPA是什么货？陆领得意地抠牙，告诉，是很牛逼的货，万里挑不出个来。联系他的专业，伍月笙估计是注册会计师。是奇怪陆领学财会，倒没考虑，而是脾气的问题。在印象里，会计都是很细心、很温和地每摆弄各种小账。暴碳儿和传统形象差太多，感觉他像是那种笔数对不上，就会将整本账放把火烧，省得看闹心的人。

陆领研究比乱账更难辩的表情，奇准地猜到是在诋诲他人格。其实他也有阵很搓火，别人听他是学会计专业的，­奸­滑儿的，把惊讶表情改成敬佩，句有发展。不懂好脸的，听完之后没笑背过气儿，也被陆领凿休克。不过后来也习惯，谁叫他自己当初报考的时候没概念，要不是实在不喜欢小孩子，让他去学幼师他都­干­。就照着个模式用排除法选专业，不想当老师、也不适合搞研究，比较喜欢电脑游戏，想学计算机，被陆子鸣察觉给投反对票。而且陆领高中学的还是文科……“最后大哥建议让学财务管理，文理兼招。”他想不外乎是儿加加那减减的收支账，同意。

伍月笙听到里很欣慰，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比更马虎对待人生的人。“哪儿又整出个大哥？们家不就么独子吗？”

陆领：“是啊，他是……”伍月笙哈哈笑起，他才知道被骂，反喷：“才犊子……”打成团。

总体来俩人尚算和平共处，伤亡达不到立案程度。晚上睡觉张大床各占半边。但陆领常常过界，早上醒来都是抱在起。伍月笙倒也泰然接受，因为越来越冷……

诡异平静的日子持续到周末晚上，饭碗撂，陆领夹本杂志晃悠去卫生间，到门口还找揍地咧大嘴乐：“哟，知道要大号，还根儿熏香。”带上门待就是半个小时。

伍月笙心知他耍赖躲避洗碗，也懒得追究，好歹小子也开始有正事。虽然是份临时工，倒也做得严肃认真。晚上快睡着的时候，还能听见他小声打电话，请教账目的事。不过找他出去玩的也是不分黑白的打手机进来，接就骂骂咧咧，两种态度迥异得就跟不是人儿似的。正想着，手机又叫，伍月笙抄来看，是他家里打过来的。倒也没啥顾虑，直接就给接起来。尽管谈不上明媒正娶，但总是盖章领证儿的两口子，陆领在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妈妈听着不属于儿子的声音，默下：“三五？”估计也是再没其它的敢接电话。伍月笙叫声妈，掌握不准友好度。陆妈妈那边听起来，媳­妇­儿还挺知道紧张的。伍月笙边抿嘴偷笑，三五是浑号儿，当婆婆的咋也瞎叫。陆妈妈可不知道那么多头，只听陆领提到媳­妇­儿，口个三五，老太太都么叫，也就当成是小名儿，跟着叫。

陆领脸­色­腊黄地从卫生间出来：“整的他妈什么香？给熏迷糊……”转过来看见伍月笙拿着他的手机唠得板眼，闭嘴听会儿，好像是大人大来的：“用接吗？”

伍月笙瞥他眼，自顾应对：“行，他明儿早就回。”

陆领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明得去送报表。”

伍月笙换个姿势，背对他，接着讲电话：“……嗯？不上班……行。那挂。”手机扔到旁边，弹着烟灰，告诉陆领：“让明回家。”

陆领把胳肢窝下的杂志抽出来，挨着坐下：“上午把活儿给人交去，下午再。”

伍月笙头，补充句：“跟回去。”

陆领想不动声­色­，嘴­唇­却不受控地横向伸展，惹得伍月笙在烟雾里狐疑地打量。他­干­脆笑出声来掩饰：“嘿，­干­活儿。”身子又安回电脑前。

伍月笙换几个频道，没什么入眼的节目，索­性­瞅着陆领专心致志的背影发起呆来。喜欢看人认真做事，更喜欢在人认真的时候捣乱。空间里只不过两个人，自己却被忽视，感觉当然不是很好。六零好像有近视，电脑前坐，人都要钻进去。问他：“是不是离屏幕太近？”陆领恍若未闻。伍月笙微恼，窝在沙发上起义：“给打会儿游戏，都用好几。”

陆领才有反应：“正事儿么。等会儿，马上完。”

胡搅蛮缠：“不行！现在就得玩，不玩能死。”

陆领回头瞪，到底气短：“钱儿到手给买好吃的。”

假笑很不适合他的脸，伍月笙白眼：“不稀罕。”

他胡乱许愿：“稀罕啥买啥。”

伍月笙也真歪得半条线挂不上：“喜欢钱，给买儿吧。”